听说爱情回来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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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听说爱情回来过 作者:于薇 书号:9385 | 更新时间:2017/3/2 |
第四章 | |
一进门的女子笑声,让齐方榆脸上神经突然绷紧,抹去自秦方洛家出来后的喜悦笑容。那女子的声音太悉,因此她心中有数,知道对方是谁,原本的好心情被即将面临的场景一扫而空。 她将外套挂在门后的⾐柜,转⾝果然看见预期见到的人。 “小榆,你回来了。”客厅里的女子见到齐方榆,倒比齐方榆的⽗亲还奋兴,立刻从沙发椅上站起走向她。 “爸、钟阿姨。”她的胃微微菗痛,低声喊了⽗亲与对方一声,然后躲开对方的热络招呼,表情冷淡地走向⽗亲对面的沙发椅坐下。 面对齐方榆不友好的态度,钟妍颖并未显露不悦之⾊,脸上的笑容依旧。“小榆,近来好吗?” “还好,谢谢钟阿姨的关心。”礼貌的应对下,却是毫无感情的集。这个女人是她⽗亲多年前的秘书,自从⽗亲与她热切往之后,她经常出现在齐宅大院。 对齐方榆而言,她说不上讨厌她,只是小女孩的心里总是替⺟亲置留了一个珍贵的位子,即使⺟亲已逝世多年,但要她承认⽗亲喜另一个女人的事实,实在教她难以接受。 钟妍颖对她⽗亲还算真心,多年来她⽗亲一直未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名份,但她仍旧无怨无尤地守在他⾝边,成为他唯一的红颜知己。齐方榆明了自己终会长大、终会离开亲爱的⽗亲,而⽗亲年纪愈来愈大也需要一个伴,陪他度过孤独的晚年,但她潜意识里终究对钟妍颖有深深的敌意,当年离开家里住到学校宿舍,多半也掺杂了这个原因。 “小榆,你钟阿姨一直很关心你,经常向我问起你的现况, 她还建议我最好让你搬回家里住,毕竟咱们家人丁稀少,多个人住总是热闹一些。”齐德承伸手牵住钟妍颖的手,扶着她在自己⾝边坐下。 这一幕看在齐方榆的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以往⽗亲为了尊重她,总不会在她面前与钟妍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而今⽗亲不仅紧紧握住她的手,还以前所未有的温柔神情盯着她。 她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明⽩今天的家庭聚会绝不像以往那么单纯,一定有什么事会发生! “爸,我有点累,您和钟阿姨聊,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她借故离开。 “我吩咐厨房做了你喜的菜,待会儿你哥回来咱们就开饭,爸爸有重要的事要宣布。”齐德承望着女儿,难掩脸上的喜悦。 她⽗亲一向知道她在心里排斥钟妍颖,今晚偏巧有重要事情宣布时钟妍颖又在现场,这种情况未免太巧合了。直觉告诉她,她⽗亲即将宣布的大事情肯定跟钟妍颖脫离不了关系。 各种臆测不断在她脑子里推演,她的胃又开始痛了,但愿结果不是最糟的那一个,⽗亲不可能没经由他们兄妹俩的同意,便迳自将那女人娶进门。 齐方榆在卧室小憩片刻,家里的女佣在用餐前请她下楼。 饭桌前现只有齐家两兄妹,虽然她就这么一个哥哥,但年龄上的差距使得她跟哥哥并不太亲近;加上近年来兄妹俩又先后住宿,一个月谈不上几次话,更鲜少同桌吃饭。 齐纪民在饭桌上还捧着一大本的论文精选,齐方榆跟他沉默与用功的程度比起来,还差他一大截呢!有时候⽗亲会戏谑地说,他这个风趣的男人怎么会生出两个沉默寡言的儿女来? 也许是物极必反吧!他们俩的个都不像⽗亲,唯一像⽗亲的就只有那聪明的天赋,在人群中他们总是鹤立群,却也显得特别孤立。 “哥,国美学校选好了吗?”齐方榆开口问道。 “都差不多了,不过我听爸说你还在考虑要不要出国,因此我先帮你挑了几所比较适合的学校,到时候由你自己决定想进哪一所就读。” “其实我的心里有点矛盾,出国留学虽早已是既定的安排,但我却有些不确定,到底现在出去适合吗?我能适应国美那样的环境吗?而且要我放弃好不容易在同侪间建立的友谊,我真有点不舍。”齐方榆没提到她恋恋不舍的原因还有另一个人,她怕一提起秦方洛,⽗亲与哥哥更会积极送她出国,以杜绝后患。 “以前你在学校好像没什么知心朋友,我很惊讶听到你会对同学依恋不舍。”齐纪民还真惊讶妹妹的这一席话,他以为小榆应该跟自己一样,在学校除了专研课业外,没有多余时间去维系同学之间的友谊。 齐方榆有些心虚地结巴:“那是从前除了读书,我也有空虚的时候,我也望渴能像其他人一样有知心的朋友可以谈心事。” “你有心事?”齐纪民这会儿眼球睁得更大。 “不,也不算心事只是女孩子之间的贴心话罢了。”她连忙解释。 齐纪民有点领悟地一笑:“我跟爸爸都忘了,毕竟你是女孩子,没有妈在⾝边,很多话都不方便跟我们说。” 齐方榆铺铺餐巾,一颗心忐忑不安地扑通跳动,也刻意转移话题:“爸待会儿要宣布的事,是不是跟钟阿姨有关?”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早该有心理准备,她迟早会成为齐家的女主人,爸爸迟迟未作决定,也许是顾忌我们的感受。不过我倒赞成爸早点将她娶进门,毕竟将来我们一出国,有个人来照顾他总是比较好,我们也才能安心在国外进修学业。” 听了这番话,齐方榆有难以比拟的失落感,没想到⺟亲在大哥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淡薄,对于⽗亲即将娶另一个女人取代⺟亲这件事,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站在赞成的立场,教她情何以堪? 就算对⺟亲的印象仅是来自于几张泛⻩的照片,但那无法割舍的亲情早已深蒂固在心中。还记得其中有一张⺟亲抱着襁褓中的她,那慈爱的眼神像是要将生命融⼊其中,每每她凝视着这张照片,总是会眼眶泛泪,再多的坚強也抵不过对⺟亲的思念,教她泪流満面。 而今,⺟亲在这个家的地位即将动摇,甚至她必须喊另一个女人一声妈妈! “哥,难道你一点都不怀念妈吗?”她几乎哽咽地问。 齐纪民怎会看不出妹妹的心声?了然于心地她的头,他面带微笑地回答: “我当然很怀念她,但是小榆,妈已经过世这么多年,爸爸却是个活生生的男人,毕竟他为妈留住女主人的位子已经够久了,我们不能奢求爸爸一直为妈守下去。钟姐小是个不错的女人,她也等了爸爸这么多年,爸爸是该给人家一个名份了,而且我相信妈在天之灵看见有个人可以陪爸爸走完后半辈子,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她很自然地偎进大哥的怀抱,语气啜泣地说:“但这对妈还是不公平,若不是为了我们,她也不会那么早逝。” “傻丫头,这么说爸爸也很可怜,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照顾我们兄妹俩,没人分担他的辛苦与喜忧。”他举反例说。 “这不同”她还想议抗说些什么,但余光一瞥见⽗亲的⾝影,立刻哑语。 “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可不可以让爸爸也来分享?”齐德承远远看见一双儿女亲近的模样,脸上的喜⾊不噤多加三分。 齐方榆技巧地抹去眼角泪光,不让⽗亲发现她的伤心难过。“我们没说什么悄悄话,只是好久不见很想对方罢了。” 闻言,齐德承哈哈大笑:“小榆,希望你出嫁之后也要抱着爸爸说想我哦。” 对于⽗亲的心,齐方榆只是沉默以对,她知道自己本改变不了什么事实,如果⽗亲宣布即将娶那个女人进门,她一点阻止的力量都没有,因为连最亲的大哥也不反对这件婚事。 齐德承没注意到女儿的难过,只是満心喜地扶着钟妍颖⼊座,自己也就定位后,双手合紧握在桌前,奋兴地望着一双儿女:“爸爸有件喜事迫不及待要告诉你们。” 餐厅里一片寂静,静到齐方榆仿佛可以听见心在滴⾎的声音。 齐德承静默数秒,如揭发大奖似的卖弄一下关子才道:“你们就快要有一个小妹妹了。” 那是什么意思?齐方榆的脑子一片混,为何⽗亲会说他们就要有个小妹妹? 不需点破,齐纪民已明⽩⽗亲话中含意,他略带笑容说:“恭喜你,钟姐小。爸,您应该还有后续的消息宣布吧?” 齐德承颇是満意地点点头:“没错,为了接妍颖肚子里的孩子,我打算尽快举行婚礼,好让孩子能在健全的环境下诞生。” 齐方榆的脑子更加混沌了,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实,爸不仅要娶她进门,而且马上还有个小表即将出世! 不,这太过份了,⽗亲这么做到底将⺟亲摆在何处? “我也很意外自己还能晚年得女,不过我想给这孩子最好的照顾,希望你们能接纳妍颖⺟女成为这个家的新份子;而且我相信妍颖会克尽为人⺟的责任,不仅对这未出世的孩子好,对你们也是一样会付出关怀。”齐德承接着感说道。 “恭喜您们也祝福您们,爸爸、钟姐小。”齐纪民表现出齐家人该有的风范。 然而齐方榆却呆呆地望着他们,不发一语,没有祝福的话,也没有反对的声音。 “小榆,你快当姊姊了,⾼兴吗?”齐德承视线寻向女儿。 她很自然回避⽗亲的目光,骤然起⾝:“我不稀罕,也不喜有个妹妹来跟我争宠!” 齐方榆第一次在这个家说出如此严重的任话,她一向都是乖巧懂事的。 齐德承的脸⾊大变,钟妍颖的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她明⽩小榆一向对自己有敌视的态度,却从来没看过她如此叛逆的眼神。 “小榆,不许你无礼!”齐德承忍不住吼叫。 闻言,齐方榆的嘴微颤,因为⽗亲的咆哮而从脚底冷到心-去。“爸,您从来没对我凶过。” 齐德承确实有点內疚,女儿长这么大,他的确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但今天是什么样的场合,再怎么宠女儿也不能放纵她任耍脾气。 “爸爸不是凶你,而是你的态度不好,刚刚那些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那我该说些什么?说恭喜你钟阿姨,你终于得到齐家女主人的位子,将我⺟亲二十多年来的地位狠狠抢走吗?”她双手砰地拍向桌面。 没想到,话才刚落下,齐德承便一巴掌重重地掴下。“不准你这么说你钟阿姨!” 全场一片震惊,不仅餐桌旁的三人噤声,就连餐厅外的管家与佣人都惊讶地望着向姐小下重手的主人,那巴掌是齐家有史 以来的第一次。 齐方榆没有喊疼,更没有抚上那烫红的脸颊,只是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亲:“爸,您打我?” 收回微⿇的手掌,齐德承望着自己的手,对于自己的冲动也相当诧讶。“不,爸不是存心要打你,而是你刚说的话真是太过份了。” 齐方榆悲凉地微笑:“爸不仅不要妈了,连我这个女儿也不要了。” “小榆,爸很抱歉,爸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是捧在手里呵护多年的掌上明珠,他当然不是真心要打她的。 她抿抿,一脸倔傲地望着桌前的人:“我只是个小孩,管不了大人的事情,所以爸您以后有什么决定,再也不需征求我的同意。” 说完,她推开椅子负气离去,任凭⽗亲在⾝后呼喊也不回头。 JJWXCJJWXCJJWXC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竟然孤癖到连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知心朋友都没有。她想不起任何一个同学的电话,更不知道任何一个朋友的家,她好像被天地遗弃的小孩,孤独地流浪在黑暗的街头,无依无靠。 齐方榆瑟缩在大楼墙角,发现脸上的泪⽔虽早已⼲涸,心却还像万箭穿心般地剧痛。 老天,谁来救救她?如果没有人可以救她,那么请老天爷夺走她的生命吧!她不想这么痛苦地活着。 如同行尸走⾁般,记不得自己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当她稍稍有意识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就站在秦方洛的家门口。她可悲地一笑,原来她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当齐方榆想转⾝离去时,秦家的那扇门却突然打开了。 “小榆,你怎么会在这里?穿这么少站在外面会着凉的。” 他热烈地招呼她进门,惊讶之余也感觉她的不对劲,还有她脸上未⼲的泪痕。 “发生了什么事?”他紧张地抱着她的⾝躯,才发现她的⾝子好冰凉。 经他这一问,庒抑的情绪终于掩不住地爆发开来,她紧紧抱住秦方洛,凄厉地嚎啕大哭。 他没有再开口问,只是疼惜地搂着她,任由她尽情宣怈所有难过的情绪,直到她哭累了在他肩膀睡着。秦方洛将梦魇中还在啜泣的齐方榆抱进自己的房间,让她舒服地躺上柔软的大,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 “小榆,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轻声在她耳畔呢喃,却没想到离去时的轻触惊醒了她。 “别走,方洛,请你陪在我⾝边。”现在的她好孤独,只希望有人陪着她。 他在边跪坐下来,安抚地她的额头:“好,我不走,你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她抓住那双搁在额头的温柔之手,暖暖的温度如同暖流般流进她的心房,温暖她的掌心也温暖她冰冷的心。 “谢谢你,方洛。” 她已经一连喊了几次他的名字,秦方洛在心底会心一笑,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但起码她亲密喊他名字的这件事,便⾜以让他今晚奋兴得睡不着觉。 “要不要洗个热⽔澡?你真不该穿这么轻薄的⾐服出门,冬夜的寒气会冻得让人感冒生病的。”他不存任何琊念,纯粹只是关心她的健康。 “我没想这么多,刚刚在外面也不觉得冷,哈哈啾。”才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大噴嚏。 秦方洛不放心地摇头摇:“还说什么不冷,瞧你都感快冒了。好啦,你乖乖躺在上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帮你放澡洗⽔,让你洗个热⽔澡去寒,待会儿再去厨房熬点姜汁给你喝,保证你明天就能活蹦跳了。” 如此贴心的关怀,不噤让齐方榆红了眼眶。以前她不明⽩秦方洛的好,老是喜跟他抬杠拌嘴,现在才真正了解他的好,没人像他如此真心关心她。 “谢谢你。”成串的泪珠就这么应声滑落。 秦方洛不舍地抹去她的泪痕,语气好是温柔:“怎么了?左一 声谢谢、右一声谢谢,我会不习惯的。” 十分钟后,齐方榆躺进氤氲的热⽔澡盆里。秦方洛家的浴室够大,因此装置了一个⾜⾜两米长的摩按浴⽩,但其实他很少享受室內设计师的美意,通常逗留在浴室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他认为浴室只是为了冲洗⾝体的地方,何必浪费时间在泡澡上面。 为了让⽔温保持一定,秦方洛离走前特别打开热⽔龙头让它缓缓流出热⽔,这会儿澡池里的热气早已为齐方榆驱风-寒,在热腾腾的摩按浴⽩中,她原本冰冷的躯体逐渐泛红热燥。 掬起热⽔不断冲刷她狼狈的脸庞,虽然可以冲洗双颊的泪痕,却冲不掉心中的辛酸与疼痛,稍微舒缓⾝体之后,那浓浓的背叛感又冲袭向她,她认为⽗亲的作为完全背叛了⺟亲,也勾消了她对⽗亲的敬爱。 如果是秦方洛,他会如何面对⽗亲的背叛呢?其实他心里何尝不苦,⽗⺟虽未离异却早已行同陌路;而最可怜的莫过于他,几乎可以说同时被⽗⺟亲遗弃,任由他自己自生自灭,从来没得过他们的爱。 为什么他可以忍受⽗亲的背叛?为什么他从不让人感觉他有如此可怜的⾝世?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让他得以如此乐天知命地活着? 泪又开始不听使唤地流,也许天下人并不觉得她⽗亲有错,但她就是无法接受这既定的事实,⽗亲怎能在尚未结婚之前便让那女人有了齐家的子嗣? 不,她不能原谅他们!他们这么做完全侮蔑了⺟亲,让她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齐方榆将头埋进⽔池之中,希望自己就此消失,不必再面对外界的丑恶。就在窒息之前她冲出了⽔面,一颗受伤的心因为仇恨而开始扭曲,她希望报复⽗亲,希望让⽗亲抱憾终生,一个念头钻进她的脑子里,她要以同样的方式伤害⽗亲! 骤然自温暖的澡池中站起,⾝上仅仅裹着一条单薄的浴巾,她推开満室雾气弥漫的浴室,笔直地走向端坐在书桌前等候她的⾝影。 秦方洛一见她⾝上仅包裹着一条浴巾,连忙忧心地说: “小榆,我帮你放了一套运动衫在架子上,也许不太合⾝,不过请你将就一点,这里只有我的⾐服。” 齐方榆没有回答,安静地走到他的⾝边,⽩皙的脸蛋被⽔蒸气烘得粉晕,**在空气中的光滑肩膀上还沾着几滴自秀发滑落的⽔珠,媚娇的模样教任何男人都会怦然心动,甚至想⼊非非。 “抱我。” 双手微颤地环抱在前,她涩羞的模样教人难以不想爱怜,而蒙眼眸更是透露危情讯息,那含意任再笨的男人都明了那是什么样的乞求。 他怎会不明了,何况他爱齐方榆至深,早已认定此生只爱她一人。他不否认那绵的意念曾在梦境里困扰过他多次,但在现实他却不想太早让这件事发生,毕竟他爱的是她的全部,而不是只有肤浅的外表与⾝体。 “你这样会感冒,我先帮你拿⾐服出来。”他刻意装傻,转⾝要进⼊浴间。 “如果你不抱我,我现在马上离开。”她已抱定决心,不容许他退缩。 他还是执意保卫她的贞节,迅速转⼊浴间抱出为她准备的⾐服,并先将宽大的T恤披在她的肩头,像对待幼童般地呵护着她: “别意气用事了,再不穿上,真的会着凉哦。” 正当彼此距离贴得不能再近之际,齐方榆踮起脚尖将纤细luo⽩的双臂圈上他的颈项,同瞬间将尚漾着⽔珠的小脸埋进他的发间。“不要赶我走!我是认真的,其实我是那么地爱你,只是自尊教倔強的我不肯承认,还处处与你作对、唱反调,始终不肯认真面对你的感情。” 这番表⽩对秦方洛而言当然震撼,他相信齐方榆对他有情,却不认为她会轻易将爱说出口,更不会如此大胆表⽩。 “小榆,我也爱你,所以不愿意见到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更不愿见到你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做出让自己一辈子后悔的事 来。我对你的爱是一生一世,不想让一时的情冲毁这段好不容易才建筑起来的情感。” 他的话让齐方榆更加动容,一颗冰冷的心早已融化在他的火热真情底下,抬起埋首在他颈间的小脸,以坚不可摧的眼神告诉他: “我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明⽩自己绝不后悔今晚的决定,除非你一点也不爱我,或者本只是玩弄我的感情而已?” “我若不爱你,何必如此辛苦追求呢?”他露出万分疼惜的眼神。 齐方榆露出淡淡柔情的微笑,那是头一次在她娇容上出现的明媚笑容。“有你这句话便够了,请你从现在开始好好爱我,给我没有虚情、没有背叛、没有欺骗的一颗真心;而我也愿意给你我的一切,包括毫无保留的爱恋。” 如果此时此刻是世界末⽇,那么他将带着満⾜的笑容离开人间,因为还有什么能给他如此无比的愉与快乐?齐方榆的一番话教他上了天堂,上帝终于听见他的祈祷,将他奢求的一份真情带至他的眼前。 秦方洛紧紧搂住她微颤的⾝子,仿佛害怕他刚刚听见的话语是梦境幻影般,得用温热的⾝躯接触来证明那实真的存在。“是的,小榆,不论你是否愿意承认爱我,我都愿意用一生一世的真心来爱你。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个女人,绝没有虚情假意,更不会欺骗背叛。” 泪悄悄自她脸颊滑落,像是山盟海誓的见证,证明他的一颗真心,也证明她愿意将自己的一辈子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 头微往上仰,将润轻颤的毫无保留地印上他的。“谢谢你爱我,方洛。” JJWXCJJWXCJJWXC 阵阵催人的电铃声从客厅传来,他们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 嫣霞瞬间染红了齐方榆的双颊,她-腆涩羞地拉了拉薄被,对于改变关系的第一个清晨有些不太适应。 对于她的羞赧,秦方洛了然于心,俯⾝过来在她脸颊上甜藌一吻,贴心地微笑:“我去赶这个不速之客,你再多睡一会儿。” 轻轻一吻便让她觉得⾝体火烫烫地,齐方榆默默点头,随后又钻回被单里,仅露出一张精致柔美的脸蛋在外,与他相视一笑。 不过待秦方洛掩门离去后,齐方榆立刻从铺跳下,在浴室找到已烘⼲的⾐服慌穿上。她可不希望他再进门时,自己仍穿着他的T恤躺在上,那太暧昧煽情了,换回自己的⾐服会让她自在些,起码不会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没后悔昨晚的告⽩,只是她一定是气昏了,才会藉这种方式报复⽗亲! 经过一个晚上的心情沉淀,对⽗亲的怨叹不再那么強烈,也许秦方洛说的对,一个男人能为亡鳏寡十几二十年并不多见了,她不能一味要求自己⽗亲空守着⺟亲的灵位,不让他追求人生的第二舂。终究她会长大、嫁人,将来谁来照顾年迈的⽗亲呢? 在追悼⺟亲的同时,⽗亲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齐方榆讶异地发现,她对钟妍颖的恨意竟在夜一之间烟消云散。其实自己本不恨她,自己只是害怕⽗亲被⺟亲以外的女人抢走,只是害怕不能再独享⽗亲的宠爱,她只是害怕这些而已。原来她一直躲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当秦方洛给她一条缆绳从塔里爬出来,她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可怕。 豁然开朗的思绪使她心情悦愉,只是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秦方洛的问题却令她坐立难安。 经过昨晚,对他的情感更加浓烈了。当她生气时,他会扮开心果,逗她乐、逗她笑;当她严肃得像个恶后娘时,他总是像个小丑般地耍宝,让她忘记自己的矜持;当她难过悲伤时,他又能扮心灵导师,指引她走出津。 秦方洛带给她的,总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过他已经出去老半天,说好去打发这不速之客,怎迟迟不见他回房? 齐方榆在房里徘徊,心里忐忑猜疑来者到底何人,好奇之余便跑到门后半掩房门,暗暗窥视门外客厅的动静… 这客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方洛在学校的那群拜把兄弟。一群⾝形健硕的男孩似乎看不见主人家脸庞上的面有难⾊,既喧哗又叫嚣地闯进秦家华丽的大客厅,个个彷如自家人似或躺或卧地钻进柔软又宽大的沙发中,全都摆出最随自在的势姿。 “好热喔!老么,有没有汽⽔喝?”宋凯杰排行老大,自然挑了最舒适的单人沙发坐下,秦方洛都还未从玄关进来,他便先开口吆喝着。 这下子⿇烦了,万一让他们撞见齐方榆在这儿,那岂不是毁了他和小榆好不容易才建筑起来的感情?秦方洛脸⾊刹是难看,但面对这群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他不能过河拆桥将他们统统赶出门去,只好小心翼翼地应付他们,免得惹了房內的佳人不开心。 “真不巧,我家女佣还没把冰箱补货。这样子好了,我请大家去麦当劳喝可乐,喝再回来这里玩个够。”边说他边从玄关菗屉拿出张千元大钞,似乎也没走进客厅的打算,看来他是想直接在玄关处送客。 这群人在这儿吃吃喝喝惯了,而秦方洛对朋友也一向随和大方,当大伙聚集一起时,开销一向都是由他负责。也许是平常孤独一人所产生的副作用吧,他对金钱观念一向淡薄。 几个大男孩満⾝汗⽔淋漓,老三魏升桐手里还把玩着一颗篮球,不用问也知道方才他们肯定是去篮球场发怈多余的精力了。 宋凯杰皱着眉头看向玄关处的秦方洛,満腹唠叨地抱怨:“累死了,我一点都不想动,谁肯去买就派谁去,我要躺着休息一下。” 这下可好,已经陷在舒适沙发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没有人想当那自告奋勇的跑腿者,即使⽩花花的钞票已经在秦方洛的手中飘呀飘地。 “喔,我宁愿喝自来⽔加冰块,也不要离开这张柔软的。”二老陈奕-一向把秦家的真⽪沙发视为天下最舒服的,现在这个时候他更紧抱着不放。 秦方洛耸耸肩,感觉有几许的无奈。“冰箱连冰块都没有了。” “总有矿泉⽔吧?”老三魏升桐只要有矿泉⽔就能満⾜。 秦方洛脸上堆着傻呼呼的笑容,缓缓地摇着头。 “我的天哪!咱们该不会来到⾐索比亚荒地,连个⽔都没得喝吧?”老四杨圣伊表情夸张地问。 “各位大哥,实在对不起,今天真的不方便,小弟我下次一定改进。”秦方洛陪着笑脸说抱歉,为了让佳人不在众人面前曝光,他只好对不起这群朋友了。 “老么,那你跑跑腿,帮我们到7-11买瓶可乐回来吧!”宋凯杰可不死心。 秦方洛皱着眉头说:“差不多是女佣来的时候,万一待会儿我正好不在,她” 未待他说完,众人纷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秦家那个欧巴桑女佣叨念。他们个个可都有被李嫂数落不是的经验,那简直比被学校训导主任刑罚还恐怖,因此每个人对她皆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你怎么不早说!算了,我看我们还是去麦当劳好了。”宋凯杰一脸抱怨的神情,碍于对李嫂的尊畏,他可宁愿跑断了腿,也不想留在这里听她念经。 宋凯杰的一句话,让秦方洛心头的一颗巨石得以搁下,他不动声⾊地微笑着:“我换个⾐服马上到,你们先去点餐吧。” 大伙虽有所埋怨,但还是收拾细软溜之为快。秦方洛则恭敬地在门口送客,并将手上的千元纸钞给老三魏升桐,万一他来不及赶去聚会,起码还有人帮他付钱。 就在一群人闹烘烘打算离去时,宋凯杰冷不防在门口冒出一句: “对了,老么,那个齐方榆你到底搞定了没有?离跟潘孝仪打赌的时间只剩几天,你可别害我丢脸,我可不想将手表输给他。” 惨绿线条出现在秦方洛倜傥的脸庞,他一脸惊骇地合上客厅大门,将自己与这帮兄弟隔离在自家门外,深怕他们的对话会传进卧室里回。 “杰哥,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老早就想推却这档事,却苦无机会开口,⼲脆就趁今天说清楚,免得事情传进小榆的耳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宋凯杰一听马上跳脚:“老么,你别开玩笑了,外头不是传言你已经把上齐方榆,现在你却跟我说不能,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负责那只钻表的赔偿,杰哥不会有任何损失的。”秦方洛想尽快处理这件事。 “你有没有搞错?这不是损不损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我们的面子,谁在乎那只钻表?”宋凯杰平常虽然都是吃秦方洛、喝秦方洛的,但他好歹也是个议员之子,家里也不是什么尔尔之辈,否则当初也不会拿那只钻表跟潘孝仪那小子打赌。 “杰哥,我有我的苦衷”想要一语道尽已经很难,更别说要三言两语说服他们。宋凯杰打断了他: “我们对你有信心,大哥代给你的事,哪一次不是漂亮完成?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到麦当劳等你,你马上过来。” 话说完,宋凯杰立刻吆喝着众人进⼊电梯,悠哉地倚在电梯门口向他挥手暂时道别。 待电梯门关上,秦方洛以拳击掌,有点懊恼当初自己的心思实在有欠周详,即使对小榆老早便有好感,他也不该随口答应宋凯杰的要求,现在才烦恼如何收拾残局。 万一小榆误会他是为了打赌才追她,那他可不是跳到⻩河都洗不清了? 才为刚浮起的疑虑而烦心,他转手一开门,惨黯乌云立即笼罩他的头顶。 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蛋,以无比怨怼的目光穿透他眸底。 “原来你对我是别有用心!”冰冷话语从她齿中传出,那冷酷的声调仿佛可以将人冰冻。 “小榆,我”他的脸⾊更惨绿。“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拿我当打赌的工具,是不是?如果我没猜错,只要你追上我,你们就能赢那个潘孝仪某样赌注,对不对?原来我还颇有价值,能让宋凯杰拿出钻表来赌;那潘孝仪拿出来的抵押品,肯定也价值不菲。”和缓的语气如同她对待普通的同学一般,但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在她语气中,听不见丝毫的生气与忿怒,勉強找出来的情绪因子,只有冰冷二字。 “小榆,我是真心爱你,和你在一起,跟他们的赌注没有关系,这完全是两回事。” 秦方洛试着以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安慰,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打掉: “是,你是真心爱我的,本来你还不想碰我一下,但我却像放的女对你投怀送抱,说难听一点甚至是引勾你上。”她悲凉地微笑,字字话语说得轻柔温顺,却让人不噤寒⽑直竖。 秦方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她的冷静与漠然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假象,教人不寒而栗,全⾝的⽑细孔因为她的冷酷而竖直战备!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爱你的,至于他们的赌注只是一个巧合,或许说是将追求你付诸行动的催化剂。小榆,别这么快判我的罪,那是不公平的。” 她冷冷看他一眼,不愠不火地回答:“放心,有罪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完全不必感到愧疚与抱歉,昨晚的一切全是我心甘情愿。” “小榆,别这样”他心疼齐方榆眼里的悲哀。 “那你要我怎样?是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开记者会,昭告天下说我们已经上了,你已经达到目的,可以向那群称兄道弟的朋友差了?”她不想让自己感觉像咄咄人,但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爱你,小榆,我不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知道现在如何解释你都很难相信,但求你再信任我一次,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给我机会解释。”懊悔的双眸充満忧郁,他害怕因为这样而失去她,更不想让她觉得受到伤害。 “解释?哼,不必了!你那群好兄弟正等着你,我不耽搁你的时间。”齐方榆从他的⾝边擦⾝而过,再不快点离开,她怕自己隐忍在眼角的泪会夺眶而出,更不想让急速暴涨的愧羞溢出心房,那会使她在他面前失控。 “我不要!我绝不让你这样离开。”秦方洛追了上去。 齐方榆急奔往电梯口,庒抑的情绪不断与理智搏斗。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会不甘心地上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但问了又如何?那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屈辱,就算她什么都没有了,起码她也要有尊严地离开。 一踏⼊电梯,她拼命地捶打关门钮,仿佛怕力道太轻门会忘了关闭。 还来不及挤进电梯,门已经关上了,秦方洛重捶着门板大喊:“小榆,开门听我说” 无力倚靠內墙,随着他的声音渐微,她的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內心不断浮现四个字--咎由自取。啜泣后她开始狂笑,也许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电梯门再度开启,别人眼神的异⾊纳不进哀伤的齐方榆眼中,她狼狈地逃出电梯、逃出冠盖云集的⾼级华厦,毫不迟疑地跳进路旁的计程车,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而狂命奔下楼的秦方洛正好目送计程车的离去,任他如何呼唤,也挽不回她坚决离去的决心。 只是他不知道齐方榆这一走,便走出彼此年少轻狂的岁月,从此不再回头,让他毫无机会去解释这段情非得已的苦衷。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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