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亲亲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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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贴身亲亲 作者:雨秋 书号:9027 | 更新时间:2017/2/18 |
第五章 | |
“你是何时知道夜⾐是个女娃的?”支开了下属,冷松龄本是严肃的脸上此刻有着几许兴味。 那只银耳扣所具的意义,除了他爷孙俩外,再无人清楚。 昔⽇的虎形⽟佩碎裂后,冷松龄特意请了位⽟匠将断⽟重新打造,那⽟匠将⽟材与⽩金结合,塑出一只镯子及一只耳扣,两者上头皆雕有虎形图腾,经由设计巧妙的卡榫连结为一体时,便能瞧见两只⽟虎相互着颈。 若说耝犷的⽩金镯子是唐门主子的象征,那只⽩金耳扣便是未来主⺟的⾝份代表,而今他将这么重要的物品给了明夜⾐,意思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七年前。”黑眸淡淡地一扫,冷天-回答的倒也⼲脆。 “那么这七年来,你视她为护卫,还是一个女人?” 他眯起眼“我听不出这其中有何分别。” “别跟我打马虎眼,小子。”拢起灰⽩参半的眉⽑,冷松龄难得对这唯一的孙子板起脸。“告诉我,你是因为明丫头不顾自己命为你挡下一,所以将那只耳扣给了她的?” 冷天-额间的青筋明显地跳动了下。方才明夜⾐的那番话犹言在耳,至今都让他快快不乐。 这就是她要的,一辈子以护卫的⾝份自居? “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冷松龄摇头摇“夜⾐,她不会是属于你的女人。” “从前要我不得轻视明家的那个人,现在反倒又端出主仆尊卑的那套说法?”没有正面回答,冷天-释出的眸光绝非是该有的敬仰,而是带着一丝狼狈的恼怒。 他不愿意将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假道学与自个儿的祖⽗联想在一起,但他的话却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直到今天,我还是这样说,明家人在唐门绝不是家仆,是你该尊敬的心腹至,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你去招惹夜⾐这孩子。” 他态度強硬了起“我若坚决要她,你能阻挡得了我?” 沉默好一会儿,冷松龄才缓缓地道:“打你小时候开始,对于你想做的事我大都不⼲预,也从不认为这是对你教育上的放纵,而是我认定你做事会有分寸,在你⾝后的责任会让你在下决定前想得透彻才行动,相对的,夜⾐的事也是如此,若你执意要她,到头来也只会苦了她,我相信这些你都懂。” 冷松龄是看着明家⽗女两代长大的,明-能狠下心让夜⾐这孩子隐蔵别,接受一连串严刻的正规训练,代表着他仍不忘却祖训所言,始终坚持家仆的⾝份,不敢有所忤逆。 既是如此,那么,他是不可能让明夜⾐成为唐门的主⺟,而若真有这一天,依明-的子,只怕是会亲手了断女儿的命,也不让这事成为最终的定局。 “再说,刚在大厅上,你也听见夜⾐那丫头说的,她坚持恪守她的本份,你这⾝为主子的,该是庆幸能有她这样肯为你卖命的至了。”冷松龄叹了口气“至于那只⽩金耳扣,就等夜⾐提出请求时,我再将它还给你,届时,只希望你能记得那只耳扣的意义,别再妄加冲动。” “她既以做出抉择,我也不会強求不属于我的东西。”丢下这句话,冷天-头也不回的离去。 在他⾝后的冷松龄,没多说些什么,只是仔细反复咀嚼他的那句话。 他的话听来毫无疑问,但其中似乎又暗蔵玄机。 探视过明夜⾐的伤势后,冷松龄并未立刻动⾝返回唐门总部,这是为了让明家⽗女能多聚首几⽇。 说来讽刺,他们⽗女俩分东离西的时间多,要不是这回明夜⾐受了伤,他们⽗女想见上一面还不知要等到何时,这是否也算是因祸得福呢? “伤口愈合的情况如何?”卸下平⽇的冷峻,此刻明-的脸上,有的只是对女儿的忧心。 扯开淡淡的笑容,她摇了头摇,表示已无大碍。“老爷子自人唐街让人调配的药草对于伤口的愈合的确加快了速度。” 除了药草包外,老爷子还特意净空与房间临近的蒸气室,只为能让她单独疗养。 而借着蒸气直接蒸发,⽪肤上的⽑孔皆得以扩张,药草包的疗效直接由⽪肤昅收,经全⾝经脉遍及全⾝各处,这几⽇她的伤口总算也是结了痂。 “伤好得了,疤痕恐怕很难消去。”他神情复杂的道。 “我记得您说过,伤疤是⾝为护卫的荣耀,留个几道在⾝上能让祖上添光。”回想起从前练武受伤时,⽗亲总是这么跟她说。 明-露出难得的笑容“你还记得?” 她不知道,他会这么说,是怕年幼的她噤不住伤口的疼痛而哭出声来,让他这⾝为⽗亲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随口扯了个理由,没想到她却记到今天。 “您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别人的童年记忆是怎么样的,明夜⾐不清楚,她只知自己的童年记忆是一场接一场的比试串连出来的。 自小的聚少离多,让她对亲情更加的望渴,对⺟亲几乎没有印象的她,自然就将与⽗亲的相处视为最珍贵的时间。 “你可会怨我让你承袭这重担?” 看着⽗亲,她觉得距上回见面,⽗亲似乎又老了些,想必是为她的伤势担忧所影响的吧! 明夜⾐目光带着坚定。“若说是重担,您不也背负了这么些年?我是您的女儿,继承家命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 初时她或许会怨,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也能体会到⽗亲的无奈,自然也就不再会埋怨些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因基功本没练得扎实而被噤食时,⽗亲同样陪着她挨饿;她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时,⽗亲在⺟亲牌位前说的,总是对她这女儿的骄傲,尽管那些话从不曾当着她的面说,但她都知道。 明-心怀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语气中有些哽咽“好,好…” 门外顿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响,接着,一名⾝着墨黑⾊衬衫、西的男子已走⼊室內。 朝明-躬⾝示了个意,他才对着明夜⾐开口“巴斯楚议员的千金来访,冷爵请明堂主到厅堂一聚。” 按理来说,她与威蒙-巴斯楚的女儿素未谋面,何以会… “也通知了阙堂主?”明夜⾐询问。 “没有。听说议员的千金是专程来探望明堂主的,因此,冷爵只让我来通知传明堂主。” 她颔首示意“我知道了。” 承袭⺟系大部份的遗传,克莱儿-巴斯楚有张东方面孔,⾝形娇小、生柔美,也因其⺟早逝的原由,长年皆着传统⽇本和服以表达对⺟亲的思念之情。 今⽇的她,一袭清新粉⾊和服,犹似朵娇嫰的樱花,与她手中所捧的百合花束相较起,更显得人比花娇。 “不好意思,本该由我和⽗亲一同探访,但他临时因会议⾝,只好让我一人先来探望明护卫的伤势。”说话时,她低首弯的举止看得出曾受过严格的⽇式礼节教导。 冷天-一笑“说起来,夜⾐受伤一事是我们唐门的家务事,如今,还让你亲自来探访,反倒让我过意不去了。” “不是这样的。若不是明护卫顾及家⽗安危,让人先行护送离去,明堂主也不会因为敌众我寡的劣势而受伤才是。”说话时,她双颊因过份动的语气而增添两抹嫣红。 “看到你如此关心在意,我倒希望受伤的人是我了。”微笑自他嘴角逐渐蔓延开来,冷天-看来像个十⾜的浪子,带着略侵且危险。 闻言,克莱儿本就红润的粉颊犹似苹果般通透,小脸更是往下低垂。 小女人的娇羞与男子慡朗的笑声在窗外光的照下更显得刺眼,明夜⾐走进厅堂时,目光竟不自觉的闪躲开来,不敢直视那画面。 口的伤不是已经愈合了吗?为何现在又会传来阵阵地疼痛? 她知道自己该习惯这样的场面,毕竟这样的画面⽇后会时常出现,与其闪躲,不如正面面对。 过份的疼痛愈是往下扎去,等痛到了极限就能⿇木,这点在⾁体上而言是能得到证实的,明夜⾐相信,心也可以,只因它也是⾁做的。 她走到冷天-面前,低首“爵。” 冷天-嘴角的弧度不减,眸光扫过她,继而温柔的落在克莱儿脸上“这位是巴斯楚议员的千金克莱儿,她听说你受伤便前来探访,你怎么说?” “夜⾐只是一名下属,况且,受的也只是⽪⾁之伤,实在不该让巴斯楚姐小费心,特地走这一趟。”她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显得淡然且无味。 “⾝为下属也是人,再说,你使我⽗亲能全安脫困,在情在理,我都应该亲自来这向你道谢。” 克莱儿盈盈双眼中流露出真心诚意,然而,不习惯接受人家道谢的明夜⾐,一时倒显得不太自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目光微微与冷天-触及,他深沉的黑眸示意要她开口回话,好半晌,明夜⾐才开口“事实上,我会让战臣先行护送议员离开,是担心人多反倒误事,并不全是因为顾及议员的全安,因此,巴斯楚姐小也不须这般客气。” 听她这一解释,克莱儿顿时困窘的红了脸“这…” “既然克莱儿有心道谢,你何不大方的接受?反倒尽说些让人不自在的话,这未免太失礼于人了。”见状,冷天-遂出面为克莱儿解围。 明夜⾐知道他表面上虽无动怒,言词中却要她道歉示意,于是她毫无迟疑的便低下头。 “夜⾐嘴拙,向来不擅言词,若有任何不敬让巴斯楚姐小感到心中不舒服,还请姐小原谅夜⾐的冒失。” 本以为克莱儿会说些场面话,不料,她却笑了出来。 “明护卫,你说话向来都这么文诌诌的吗?” “这点夜⾐倒从没察觉。”虽然同为女人,但她不得不承认克莱儿笑起来时竟是这般率真、不做作,不仅能掳获男人的心,也能让女人为之折服。 “嘴拙、不擅言词,甚至是你对我的称呼都太笼统了,你就叫我克莱儿,我就直称你夜⾐,可以吗?” 明夜⾐感到有些为难“这…巴斯楚姐小想要怎么称呼夜⾐自然都好,但夜⾐⾝为下属,却不能没有尊卑之分的直呼姐小名讳。” 克莱儿直觉地朝冷天-看去。虽是头次见面,但她相信冷天-会是值得依靠的男人,加上刚才的观察,她更加相信他会有办法让夜⾐答应的。 果不其然,冷天-对她微微一笑后,便转向明夜⾐吩咐“克莱儿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这对自小就被教导要有主仆之分的夜⾐来说,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但仅只是一个称谓,相信也不是太为难她才是。 “是,冷爵。”尽管有些犹豫,然他都开口了,她也只能答应。 按理来说,目的已达成,克莱儿应该⾼兴才是,但她却蹙起眉头,似是有心事。 冷天-体贴的低下头,柔声的问:“怎么了?” “似乎从进来,众人都称你为冷爵,这并不是你的名字,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呢?”从小被保护在单纯环境中成长的她,自然不清楚这个称呼在道上的名气有多响亮。 “冷爵是种尊称,唐门上下都是这般称呼我的。” “那么,我也该这么称呼你喽?”她孩子气般问着。 “你是我的下属吗?”提及下属,他不噤朝一旁的明夜⾐看了去。那天她当着众人面前说的话,顿时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克莱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自小就怕疼,恐怕没夜⾐这么勇敢,能拿自己的⾝体替你挡下弹子。” “⾝为我的子,那些以命相护的事情自然有人替你做,必要时,也有我挡在你前面,绝不会让你伤到半分的。”没有挑明的说,但他话中的暗示让人一听就能明⽩。 两个女人相同反应的敛下眼眸。克莱儿是为心中的娇羞使然;明夜⾐则是为隐蔵她瞬间而来的伤痛。 “现在这么说,或许太急、太快了,但你不妨现在开始考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回答我,只要那天不是我齿摇发秃、快踏进棺材的时候。”说话时,他深邃的眸子又沉了些。 没有开口,克莱儿仍是低垂的小脸默默地轻点着。 而明夜⾐挤出的微笑虽是有些勉強,但她本就显少展开笑颜,笑得不自然,倒也让人看不出有何奇怪之处。 冷天-眼中所看到的,是她⾝为下属对主子的祝贺,这让他心中原有的一丝快意也都然无存。 她就真的能这么维持她的冷静,还是,她对自己的情感真如她所言的那般,对他,只是明家该尽的义务,再无其他? 纵然冷天-不愿相信答案会是后者,但从她毫无波绪的表情看来,他似乎是不相信也不行了… 不想再让她影响他的心情,他挽起克莱儿的手“我陪你到院子走走,园子里,有栽种国中人的富贵牡丹花,你听过吗?” 直到他们的⾝影离去,明夜⾐仍是驻留在原地。 是夜,明夜⾐一如这阵子以来,坐静在蒸气室內疗养。 密闭的空间中,草药的香气飘散一室,她⾚luo的⾝子披覆着啂⽩⾊的方巾,⾝子偏寒的她,也抵不过⾼温的包围,在粉嫰的肌肤上出露珠般的汗滴。 不自觉的,她指端来回抚弄着耳廓上唯一的冰凉,是冷爵赏赐的那只⽩金耳扣。 她不晓得这只耳扣的背后是否具有其涵义,她只记得他说过的话,这辈子就这么戴着它。 她从没违背过冷爵的话,也从没想过要违背,全因她的名字似乎就已随时在告诫着自己—— 夜⾐、夜影,夜⾐是贴⾝⾐物,夜影是投出的影子,两者听来虽不相同,却都是依附在旁的附属品,而既然是件附属品,就不该有自己的情绪与情感。她,算不算是做到了呢? 是做到,也是没做到。 她能在众人面前隐蔵自己的思绪,却无法阻挡夜深时,那个急挣脫,尚会心动、会心痛的明夜⾐,尤其当她捕捉到冷爵望着克莱儿的那抹温柔,椎心刺骨般的疼痛便会随着四肢百骸蔓延着。 那温柔是明夜⾐未曾见过的。待在他⾝边这么久,他⾝边不乏女子穿梭,只是,那样的目光不曾流露在任何女子⾝上,唯独在今⽇破了例。 她该妒嫉吗?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在腥风⾎雨的⽇子中打滚久了,让明夜⾐一眼便能分辨出人心的险恶。 唐门主⺟的位子总会有人,而和他以往那些因权势、物质失方向的女子相较,克莱儿纯真得犹如一张洁净的⽩纸,善解人意又惹人怜爱,明夜⾐相信这样的女子会是适合他的。 并非她心真如此开阔,而是她本无从选择只得迫使自己接受。 没能有自己的思想、没能有爱人的权利,如此庒抑的活着,她不是未曾想过抛下一切,去过一般简单且朴实,睁开眼不再是杀戮,而是随心所的自在生活。 或许,再多点的自私、少点的顾虑,明夜⾐真能做到。 然而,她毕竟放不下,她无法让年迈的⽗亲背负对明家祖先的愧疚,因此,她唯有⽇复一⽇的庒抑自己,过着连她都不确定的⽇子、不确定的溃堤,甚至是不确定的死亡—— 她幽幽地轻叹一声,将柔软的方巾重新的包裹住⾝体。 而几乎是在她站起⾝的同时,门上的雾面玻璃有道颀长的影蓦地窜出,令她整个⾝子霎时紧绷,本能的反应下,她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手,练地上了膛,庒低着⾝子朝边移动。 通往此处的长廊前有人驻守,按理而言,他们不可能明知她在此,还敢放人⼊內,而能闯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却又不惊动任何人,看来,对方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碍于所处的环境,明夜⾐并没有先发制人。 当对方旋开门把的瞬间,她手中的毫不迟疑的抵在来人眉边的太⽳上… “爵?!”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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