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烈酒封喉 156 尾声四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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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爱似烈酒封喉 作者:桑榆未晚 书号:8693 | 更新时间:2017/2/8 |
156 尾声四梦中的婚礼 | |
戏园子是保持着最初的风貌,花草树荫,古朴建筑,亭台楼榭,还有正在敲锣打鼓的戏台子。 薛淼和辛曼两人沿着一条林荫小道,走进戏院之中。 进门之前先买了票。可能是因为大早上的缘故,所以人并不算是很多,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两人一走进,就有一个穿着类似电视剧的戏院小二装扮的人了上来“您二位这边请。” 辛曼跟在薛淼⾝后,环顾了一下戏院的摆设,此时戏台上正在唱着一出武戏,很是热闹。 坐下来之后,小二先给上了一壶茶,然后递上来一份节目单。 辛曼道了谢,接过节目单,从上扫到下,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谢楼⽟的戏,她见薛淼依然在看节目单,便问了一下隔壁桌的一个老大爷。 “大伯,我们想要听谢楼⽟的戏,可是我看节目单上没有啊。” 老大伯看过来,捋了捋胡子,正在随着戏台子上的武戏哼着戏词,一听辛曼这话,就笑了“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辛曼眨了眨眼睛,随即说“对啊,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一来就听说了这戏园子,还有名角儿的谢楼⽟,就过来听戏了。” “哎,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咯,”大伯说“谢楼⽟是名角儿,那是不假,往前倒退个几十年,还都是大户人家里有专场呢,但是现在不成了。都已经五十多了,已经退居幕后了,见一面儿,都难咯。” 薛淼抬起头来“那怎么才能见到他?” 大伯捋了捋胡子,面向和善“你们算是问对了人了,我呀,是这戏园子的老戏了,已经有四五十年了。” “这个谢楼⽟呢,虽然说现在已经不唱角儿了,但是每个月的二十五号呢,收场的十一点,都会来唱一场。”老伯笑了笑“如果你们没什么急事儿,就多留几天,去别处逛逛。” 今天是二十一号,还有四天。 只不过,辛曼和薛淼也都是怀着别的心思,即便是还有四天,去别处也难有心情,便整天都泡在戏园子里,听着各种戏,辛曼甚至还跟后面拉二胡的伴奏团混了,还试着拉了一把,只不过那声音,惨不忍听。 古代人都说茶馆戏院青楼,三大宝地,想要了解一些话,这三个地方是最容易打听的。 这几天混迹在人群之中,也就听说了这个谢楼⽟的一些事情。 谢楼⽟,男。 对,是男。 辛曼听说了,一下子就怔住了。 “是个男的?” “当然了,反串的旦角儿啊,你以为呢!” 辛曼默默地住了嘴,她觉得再多说呢,就要显得无知了。 从第一次在那个司机师傅口中听这个名字,她还以为是女,没想到… 辛曼特别在网上查了一下照片,照片图册上有扮相的,有没有扮相的,不扮相的时候也是英气人,丝毫不显得女气。她看过去,隐隐就在眉眼之间看到有一丝是悉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反观薛淼,并没有说话,眼眸之中也是没有一丝波澜。 谢楼⽟,男,长相俊秀,是有名的反串旦角儿,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出画楼舂而崭露头角,自此开始红极一时。 后来,在江南j市的官宦大家里,每逢是一些爱听戏的老人做寿,请的都是这个戏班子,其中,就包括j市的大家杜家。 就在谢楼⽟二十一岁的时候,在杜家老爷的寿宴戏台子上下来,进了后台,正在卸妆,忽然,从后面,就有一双凝脂的⽟手伸了过来,直接就覆上了他的膛。 “原来你是男的啊。” 谢楼⽟转头,就看见了一双弯弯的杏眸,闪着光。 “你长得这样好看,我还以为你是个姐姐呢。” 这个女孩子,当时刚満十岁,是杜家的姐小,名叫杜筱筱。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肯定是要恼了。但是谢楼⽟,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杜筱筱就靠在一旁“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她说话一副认真的模样,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楼⽟终于开口,清淡温润的嗓音从喉骨之中缓缓透出“如果我是哑巴,那刚才是怎么出声唱的呢?” 杜筱筱一愣,角向上一弯“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比唱曲儿的声音都要好听。” 谢楼⽟的随从看见化妆间竟然有别人,便走过来“这位姐小,您听戏去前面吧。” “不出去,前面好没意思,”她拉过谢楼⽟一旁的长凳,便坐了上去“不如你多跟我说说话吧,现在前面是打戏,我不喜看。” 谢楼⽟挥退了随从“你想听我说什么?” 杜筱筱托着下巴,一双黑琉璃一般闪亮的明眸“刚才你唱的那个戏,什么情思什么来着的…” “途之茫茫,归路之掩掩…诉我冥冥青丝,盼你⽇⽇君长。” “对,就是这个词儿,好听。是什么戏?” “画楼舂。” … “这出戏啊,就算是两人的定情戏咯,也是谢楼⽟的…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成名曲,对,就是成名曲。” “那后来呢?” 辛曼急切地问。 “再后来呢,就和那些个俗气的爱情故事一样,大家族的千金姐小,看上了一个戏子,当然杜家是极力反对了,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给关了起来,但是,很可悲的是,杜筱筱,孕怀了。” 薛淼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碎掉了。 因为园子里嘈杂,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一旁的小二过来收拾“没关系。” 辛曼看薛淼的当口,那边卦那人已经开始说了。 “后来就都是传闻了,有人说,这个谢楼⽟啊,竟然将杜家姐小给抢了出去,私奔出去了,可是,因为他一个戏子,也只能吃这一口饭,而杜家姐小呢,又娇生惯养,所以谢楼⽟舍不得杜家姐小受苦,就又给送了回来,杜家找了一位大师呢,将这位杜家姐小的记忆,给抹去了。” “还有一种传闻,是两人私奔途中,被杜家的人给找到了,将谢楼⽟给打了个半死,杜家姐小心疼,便说要跟⽗⺟回来,在回来的路上,跳了车,然后将脑袋给摔坏了,失忆了。” 一旁也有感趣兴的,问道“那那个孩子呢?” “孩子,死了呗,那还能如何,听说杜姐小 孕怀五个月的时候,还着大肚子上街呢,哎,还是个男孩儿,就那么没了。” 辛曼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而转头看了一眼薛淼的脸,脸⾊已经完全⽩了。 她默默地伸过去手,握住了薛淼冰凉的手心。 记得在裴颖住院的那几天里,薛淼一直都是陪伴在她的⾝边,给她温暖,而现在,她陪伴在他的⾝边,只要是他需要。 “你说,杜家姐小失忆了?” “对啊,中间的都是传闻,不过失忆了是真的,把遗忘的事儿啊,全都给忘了,从外面回来,不到一年,就结婚了,嫁给了傅家的大少,现在也有一双儿女了。” “可是,你说奇不奇,就算是这位杜家姐小失忆了,醒来之后,自从听了谢楼⽟的戏呢,就喜上了,自此呢,二十年都没有断过,一直到现在,就算是谢楼⽟已经退了,但是每个月的二十五号,必定会唱一场。” “啧啧。真是情痴啊,话说这个谢楼⽟也没有再娶了吧,一直都是一个人过。” “谁说不是呢,不过,傅家的大少,给自己夫人听戏,出手也阔绰,就每个月的一场,就这个数,哎呀,真是羡煞旁人啊…” 接下来他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辛曼和薛淼也都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了。 两人从戏园子出来,漫步在青石板路上,一直到了夜晚十一点,才回到店酒。 隔⽇,就是二十五号了。 这个夜晚,谁都没有合眼。 辛曼躺在另外一张上,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另外一张上的薛淼,重新转了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淼哥,我知道你还没睡着,我想跟你说说话。” 薛淼眼睑似乎是微微动了动,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这件事情吧,听,只是听,我们都只是后辈,他们的事情,就连当时薛和柳姨都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个年轻人,趁着产妇生产之后尚未清醒,就将孩子给送了人了…这个孩子…” 辛曼觉得自己⾆头打结,不会说话了。 “他们也有自己不得已的,相信我,如果不是有苦衷,没有人会不要自己的亲生骨⾁的,就跟你爸爸一样,”辛曼有些心急,甚至吧自己都给扯了出来。“他不也是我都二十七了,才知道我是他女儿么…” 呸。 说话都不会说了。 就当辛曼苦思冥想着要如何来挽回刚才胡言语的时候,薛淼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只有三个字。 “我知道。” 辛曼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的话,他心里都清楚。 一直到次⽇,清晨,两人吃了些早餐,便去了戏园子,选了上头包厢的位置,外面是一个长廊,都是有钱人的包场。 辛曼特别打听过了,就在他们包厢隔壁,就是那位杜姐小的专用包厢。 一直到了夜晚。 戏台子上又开始热闹了,辛曼拿到了节目单,看到最后一出戏,赫然写着画楼舂----谢楼⽟。 … 一般现在都不会去听夜戏,但是就是在二十五号这天晚上,即便是已经十一点了,也有好多人。 辛曼看着时间,一直到台上的主持人报幕,还有一场戏,就要到了谢楼⽟了。 但是,隔壁包厢还是没来人。 “淼哥,你说…” 辛曼转头叫薛淼,却发现沙发上的薛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薛淼去了后台。 后台有共公的化妆间,也有单独的化妆间,对于谢楼⽟这种角儿,即便是已经五十五岁,延续了以前的规矩,送花的人还是不少。 薛淼向一旁的工作人员询问了谢楼⽟的个人化妆间,便去了,化妆间的门没有关,从半开的门,就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正坐在桌边,在往脸上化妆。 他默立了一会儿,忽然敲了敲房门,里面的人刚画好了眉“请进。” 薛淼轻缓地脚步走进来,谢楼⽟转头,用已经上了戏妆的眸,看向这个缓步走过来的年轻人。 “你是找谁?” 薛淼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已经翻旧了的报纸,边缘已经发脆了,就在翻开的时候,还有报纸的碎屑掉落下来。 谢楼⽟有已经用发带好了头发,原本就狭长的一双眼睛,向上扬起,再加上妆容,更加显得媚妩有神。 但是,在看到报纸上的这篇寻人启事,瞳孔却一下子就放大了。 他放下手中的脂粉,手指伸向报纸的时候,有点颤。 抬眸对上薛淼的目光“你就是…?” … 辛曼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薛淼,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小哥,你看见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了么?” “没有啊。” “谢谢。” 辛曼基本上就是在重复着这几句话,然而大给薛淼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到底去哪儿了? 辛曼已经来到了戏园子门口,外面停下了一辆黑⾊的私家车,车辆缓缓地停了下来,她驻⾜站在路边,侧首,看见从车內走下来一个形容雍容⾼贵的夫人,另一侧,走出来一位男士,不过年龄的话,大约就是二十多岁。 年轻男人走到女士⾝边,走进戏园子里。 两人经过辛曼⾝边,辛曼听见那男人对女士说“⺟亲,我倒是要来听一听,到底那个姓谢的唱的是有多好,让你每到他上台的时候都要来捧场。” 辛曼看过去,女士伸手点了一下这个⾼个子男人的脑门一下“别说,会被人笑话的。” 在园子里又转了一圈,辛曼接到了薛淼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 “我回到包厢了,回来吧,已经开始了。” 辛曼挂断了电话,转⾝就向戏园子走去。 她上了楼,在经过二楼,位于她的包厢隔壁的包厢,看见了一旁沙发上坐着的两人,正是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子二人。 因为二楼都是雅间,只不过因为开戏之后,便可以从包厢走出来,来到观景台这边的沙发上坐,所以,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气质与众不同的⺟子两人。 辛曼抿了抿,快步走到包厢前,推开门的同时,听见了楼下主持人正在安抚着场內逐渐动的人群“马上就好,大家稍安勿躁…” 她也有点奇怪,毕竟是刚才在楼下就听人说,这个谢楼⽟是从来都不会迟到的,时间观念十分強的一个人。 她走进包厢。看着薛淼的神⾊并无什么大碍,也就放下了心。 “我在外面儿找了你一圈儿,你倒是不吭不响的走了又不吭不响的回来,让我好找啊。” 薛淼给辛曼倒了一杯⽔“给老婆赔罪了。” 辛曼看他恭恭敬敬的作揖鞠躬,倒是一个愣神,伸手就摸了摸薛淼的脑门“呃,我还以为你发烧了。” 薛淼将辛曼的手给拿了下来“发什么烧,听戏,开始了。” 辛曼又细细的看了薛淼一会儿,薛淼索直接扶着她的脸颊,让她面朝前面,在她耳边轻声道“听戏。” 体态婀娜的女子,踩着细碎的莲花步子走上台,一拂袖,一弯,都是那种不可耐的风情,嗓音软濡带着江南的韵味。 辛曼简直能够想到。谢楼⽟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比现在更加火,更加受的。 听戏的时候,隔壁包厢的夫人,已经起⾝,走到观景台的栏杆旁边,扶着栏杆,看向台子,一双眼睛里,似乎是蔵着某些东西,却又看不真切。 辛曼便也起⾝,对⾝旁的薛淼说“我到前面去。” 薛淼摆手“我不过去了。” 辛曼走过去,站在观景台,和这位夫人并排站着,跟着下面的人一齐鼓掌。 顺便就昑诵了一句在网上看到了诗句,是网上相关人士加精的一条评论。 傅夫人听了,转头看了一眼辛曼,眼神里是赞赏的目光“现在的年轻人。懂的真不多了,这种古典的文化,应该有更多的年轻人加⼊进来,才能够传承下去。” 辛曼挠了挠头。 她真的是不懂,不过也就是为了投机取巧能够博得这位傅夫人的关注罢了。 现在目的达到了。 这位傅夫人,⾐着端庄大气,即便是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但是因为保养得宜,眼角只隐约有一丝细纹,⽪肤很好。 “夫人,那位是您的儿子么?” “是的。” 傅夫人看向包厢里头,正靠着沙发玩机手的年轻人“哎,说了不让来,来了也不好好听戏。” 辛曼附和着“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啊,机手不离手,我也是的。” 和傅夫人这么就多攀谈了两句,话题便转移到了戏台上正在唱的谢楼⽟。 “我听说,夫人您很喜谢楼⽟?” 辛曼这话,问的钻了个空子,本意是想要问很喜听谢楼⽟的戏,但是到了嘴边,她脑中灵机一动,忽然就变了个方式。 傅夫人笑了“很喜听他的戏,也是奇怪呢,我第一眼见他呢,就觉得很眼,有亲切感,对这个人的感觉很好,继而也就对他的戏喜上了吧。” “说不定您和他就是前世的人呢,要不说前世的百千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相见,哈哈。” 傅夫人捂着嘴笑“这我倒是没有想过,只不过,看不到他,心里就会想,一个月来一次吧,就好像是有瘾一样…” 她说着,忽然就住了嘴。“不好意思,我说的有点多了。” 辛曼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她原本以为这位傅夫人,也许是认识谢楼⽟的,不过现在听来,她,真的是如同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失忆了。 对于这段戏院里的小道卦流言,本就是毫不知情的。 看来,那位傅家大少,将她一直都护的很好吧。 恰在这时,戏台上的人,一段唱也接近了尾声。 后面的年轻人走过来,不満的说“⺟亲,你跟谁说话呢?” 傅夫人笑容慈爱“在和一位姐小,我告诉你啊,人家对于戏的研究,比你可是要強。” “我才对于这种咿咿呀呀的不感趣兴呢,我们走吧。” 辛曼看着这两人离开,才转了⾝,就看见在包厢门口的薛淼,距离刚刚好,可以听到刚才她和傅夫人的对话,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我们也走?” 薛淼点头,走过来揽过辛曼的“我们也走。” 两人从楼上走下,台下的观众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辛曼拉住薛淼,忽然道“我要去要签名!” 薛淼挑了一下眉梢“谁的?有哪个明星来么?” “谢楼⽟啊,”辛曼说“来一趟戏园子,怎么也要把名角儿的签名给要到手吧,要不然你说我来了一趟j市,连个证明都没有…你拉我去哪儿?” 薛淼直接拉着辛曼来到戏院前面的一个牌子前,直接揽过她的,按住她的脸颊向內侧,两人的头抵在一起,然后咔嚓一声。薛淼自拍下了照片。 “这样就有证明了吧?” 辛曼没想到薛淼会忽然拉着她来这儿玩自拍,直接说“那也不行,万一人家说是p的呢,上回我朋友圈一个妹子,放了一张金字塔的照片,就给扒出来了,是p的。” 薛淼了一把辛曼的头发“那本来就是假的,但是我们现在这张照片是真的。” 辛曼“…”她实在是无言以对了,便直接蛮不讲理道“我就是想要去要张签名,你能奈我何?” “奈何不了你。” 薛淼捏了一下辛曼的鼻子。 总算是松了口,辛曼暗自松了一口气,两人转⾝向后台走去。 而实际上,刚才这两人在大厅里说话的情景,在另外一边的那人,全都尽收眼底,所以,两人一进后台,首先就是看到已经卸了妆的谢楼⽟。 辛曼脚步一顿,有点晃神,几秒钟之后当机立断地直接笑着走过去“谢先生,您能给我签个名儿么?” 谢楼⽟的目光落在辛曼一张娇嫰的面庞上,又抬头看了一眼薛淼,方才回答“好的,签在哪里?” 辛曼急忙就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本子来,双手递上笔“就这里!” 谢楼⽟手执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笔走龙蛇,很大气磅礴,辛曼托着本子,因为是倒着的,也看不太清楚究竟是写了什么字。 “好了。” “谢谢。” 辛曼将本子收起来,那边刚好有工作人员将一束花给抱了过来“谢先生,还是那位傅夫人送的。” 谢楼⽟看了一眼,从鲜花之中。菗了一枝花出来,然后递给辛曼“这个是送给你的。” 辛曼简直是受宠若惊,余光看了一眼薛淼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便连连点头道谢。 薛淼说“我们走吧?” 辛曼点了点头“好。” 谢楼⽟等这两个年轻人,走了很远,离开了戏园子消失在夜幕之中,才转了头。 他想起,在更⾐室薛淼说的那句话。 薛淼指了指报纸上的⽇期“这是我的出生⽇期。” … 一出门,辛曼就亟不可待地打开了本子,看见了上面的字。 是一句诗。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薛淼看着这句话,眼神飘的有点远,缓缓道“刚才在开戏之前,我去后台找他了。” 辛曼抬起下巴。 她应该是想到了的,那个时候,既然外面都没有找到薛淼,他就一定是去了后台。 “那…” 辛曼想问,薛淼是不是和谢楼⽟说清楚了,还有杜筱筱的事情,是不是也问清楚了。 薛淼牵着辛曼的手缓步向前走“我告诉他了,把当初的那张寻人启事的报纸拿给他看了,他对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就这样。” 辛曼“…”不是开玩笑?就只有这样? 辛曼觉得薛淼说的有点简单了“就这样就没了?也没有提之前的事情?” 薛淼头摇“没有。” 辛曼便安慰薛淼“其实,我也觉得,你知道他们⾝在何处,能够时不时地回来看看也就⾜够了,毕竟傅夫人…也有她自己的生活圈子了,而谢先生呢,远远地守护着,应该也是他的选择。” 薛淼长臂一揽,将辛曼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膛上“聪明。” 辛曼能看的出来,薛淼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多了,也就不再多问了。 夜路下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薛淼看着前面一片被路灯灯光照亮的区域,拨动了一下辛曼披在肩头的长发。 在开场前,他去找谢楼⽟,将报纸给谢楼⽟看了。 亲生⽗子相见,也并没有那种电视剧上演的多么的催人泪下,在惊愕之后,便重新归于沉寂了。 谢楼⽟说“我没有给过你什么,二十年前登出这条寻人启事,就是想要看看,现在你过的好不好。但是,没有回音,就如同是石沉大海一样。到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煽情的话我也不太会说,我只能说对不起。” 薛淼默了很久,这种场景,和他的想象并没有太大偏差。 “那我的⺟亲呢?” 谢楼⽟的目光落在化妆台旁边的一角。缓缓地开口道“你的⺟亲…她忘了一切,当初的事情都给忘了,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每个月能过来听一次戏,我已经很満⾜了。” 有十分爱护她的丈夫,有一双儿女承膝下,家境殷实,已经年过半百,那般宁静的生活,是曾经,她与他恋爱的时候,所心向往之的。 “你如果要恨的话,就恨我吧,她完全不知情,我是趁着她产后睡着的时候,才将你给送了出去。” 但是,他也后悔了,辗转几年去寻找,那所小医院被拆了,当时的那个孩子,也再也寻不着踪影了。 最后,临走之前,薛淼转头又看了一眼谢楼⽟,说“我还会过来看您的。” … 辛曼和薛淼是在隔天离开的。 在离开前,两人去了一趟一家乐器行。 “两位这边请。” 辛曼主动询问“请问有没有什么乐器班呢?” 工作人员是一位穿着时髦的小伙子,十分热情“有的,我们这边设有钢琴、萨克斯,小提琴大提琴,还有古典的国中乐器,古筝琵琶都有。” 辛曼说“一般都要多久呢?我想要能够很快学会的那种。” “最快的是葫芦丝了,速成,只要一个月。” 辛曼托着腮“但是我连乐谱都不大会看啊,那些小蝌蚪文我都看不懂。” “早已经不用蝌蚪谱子了,都是数字,我拿给您看。” 工作人员拿过一本最基础的乐谱“都是数字的。” “但是这个谱子我也不会看,”辛曼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哎。我真是太笨了。” “这个很简单的,我教你十分钟就学会了。” 薛淼在一旁看钢琴,听着那边辛曼漫无目的地搭话,不噤摇了头摇,手指划过黑⾊烤漆钢琴的琴键,发出一连串的低音快弹。 跟在薛淼⾝边的一个女工作人员说“先生您学过钢琴么?” “嗯。” 薛淼在小时候学过几年,现在手虽然有点生疏了,但是有曲谱的话,还是会很快上手。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那边坐在卡座沙发上,正在装作乖生学的模样,认认真真跟人认乐谱的辛曼,便转头微笑地对这位女工作人员说“我可以试一下这台钢琴么?” “可以,您请便。” 薛淼坐在钢琴边,十指房子啊钢琴琴面上,明心静气,翻动了一下琴上架着的曲谱,然后按下了第一个按键。 “噢噢,你是说,这个数字一二三四五,就是代表着哆来咪发嗖…我明⽩了,让我试试…” 辛曼其实会看曲谱,不过现在用什么拖延时间啊,当然就是装得傻一点了。 就当她手指刚刚按在曲谱上,然后点了一下,忽然听见一阵轻快的钢琴声响起… 辛曼抬眸,就看见在墙边的一家⽩⾊钢琴前,⾝穿黑⾊衬衫黑⾊西的男人,修长的收拾在钢琴上灵活的跳跃着,黑的眸,黑的发,黑的⾐,黑是极致的黑,⽩是极致的⽩,就仿若是黑⽩琴键一般。 辛曼看的有点出神,乃至于耳边的钢琴声都被忽略了,直到一旁的男工作人员说“您男朋友钢琴弹得真的很。” 辛曼转过头来“这是首什么曲子?听起来调子有点悉的感觉…” “梦中的婚礼,订婚宴。婚礼上,经常都会放的。” 梦中的婚礼? 辛曼向上勾了勾,越来靠的越近,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每时每刻都在给她惊喜。 就在这时,在里面的乐器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贵的夫人从里面走出来,⾝后的随从抱着一把古筝。 辛曼随即起⾝。 傅夫人当然也是听见弹钢琴的声音了,随即对⾝后的随从道“这钢琴弹起来也真好听,怪不得小云嚷着要学钢琴呢。” 一旁的古筝老师急忙就说“我们这里也有开设钢琴课程,都是大学音乐系的教授出来任教的。” 傅夫人一笑“到时候我回去问问我女儿,她都是一时兴起,没几天就扔到一边没了兴致了。” 傅夫人向前走了两步,看到辛曼,有些惊讶“是你?” “傅夫人,您在这里…学古筝啊,真是巧呢。”辛曼笑着“我想要来报个速成班。讨好我男朋友的心。” “跟我家小女儿一样,她正嚷嚷着要学钢琴呢,你男朋友…” 傅夫人看向已经从钢琴旁边站起来的薛淼“这位就是…” 辛曼先一步走过去,挽住了薛淼的肘弯,顺便掐了一下他的手肘內侧“这就是我男朋友,薛淼。”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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