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与痞子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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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女警与痞子 作者:月光石 书号:8670 | 更新时间:2017/2/7 |
第六章 | |
在约定的星期六尚未到来前,星期四的深夜,他们又在社区相遇了。 柏珈颖刚下班回来,停好车,走进社区造景公园,看到邢志蔷一个人在跑步。他并不是在慢跑,而是沿着小径的路线来回快速地折返,步伐強劲有力,速度飞快,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简直就像在看Discovcry草原里的猎豹飞奔一般。 因为有两个哥哥在打橄榄球,柏珈颖知道比赛时橄榄球的前锋要壮似坦克,翼卫则要快如猎豹飞奔。 光看邢志蔷的速度,就知道他是一等一的好手。 柏珈颖觉得自己在黑暗中观察他一点也不光明磊落,等他停下来休息气,她就走了过去。 邢志蔷虽然背对着柏珈颖,但很快就感觉到她的存在,表情有点讶异地看着她⾝穿⽩衬衫和制式装。 “这么晚才下班?”他问。“今天出差,刚从新竹回来。”事实上,是接获线报说有贩毒集团在新竹易,不过柏珈颖不能多说办案的细节。 他点了点头,算是了解,拿起放在柏油地上的矿泉⽔大口喝着。她问:“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跑步?”时间已经夜午两点了。 “就睡不着,又不想去酒吧混,只好跑步。”他为失眠所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说完,他继续喝⽔。 “你平常是做什么的?”她好奇起来。 每次被人问起职业,邢志蔷就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神有些闪躲,却不得不诚实说:“没做什么,就无业游民。” 柏珈颖安静地看了他两秒钟,他笑着,却是自嘲的那种。 “一直没找到适合的工作?” 她问得很含蓄,但实情却很复杂。他表情尴尬地说:“我有社会适应不良的问题,做过八九十个工作,但都无法长久。” “怎么说?”柏珈颖疑惑地问,耐着子等他解释。 “我一直是个过动儿,小时候就有学习障碍的问题,到小学⾼年级才勉強学会勺女门的那种;我没办法持久专注在一件静态的事情上,不是不耐烦就是会出错,导致工作没办法长久。” “那你靠什么维生?”他看起来似乎从不为生活烦忧的样子,柏珈颖更好奇了。 邢志蔷眼神警戒地看着她,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老实说。她注意到他的表情变了,于是说:“你不想说、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好奇。” 这不是他喜谈的话题,但他也无意隐瞒实情。“我这个人除了擅长跑步,还有一个长处,就是直觉力超強,我最后一个工作是平面模特儿,去年去拉斯维加斯拍照,我做不下去,跑到赌场去博赌,整整赌了三天三夜,赢了一笔钱回来。我还有点常识,知道人不能靠直觉和幸运生活,就把那笔钱委托给大学的学长保管,现在都是他在帮我投资,每期会固定有投资股票的红利或盈余进我的帐户。” “我的天呀,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柏珈颖一脸惊讶。 他坐在花圃的⽔泥围护墙上,姿态悠闲,傻气地笑了。“说给大家听,大家都说太夸张了。” “确实很夸张。” “不过,下赌桌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以后不再赌了。不管怎么幸运,那种赢来的钱迟早还是会赔光。所以,别叫我赌徒。” “好吧,那要叫你什么?” “痞子好了。” “是你自己说的喔。”柏珈颖浅浅地微笑看着他。“傻瓜。” “就傻人有傻福。你猜我⾼中智力测验几分?”他又用嘲笑自己的口气讲话。 “我才不要猜,一定低得很离谱。” “确实満低的。”他只是勾着嘴角微笑。“低到你很难相信的地步。” 柏珈颖不自觉地也坐在花圃⽔泥护墙上,两个人东扯西拉,有说有笑;期间,他举止非常安分,没有像上次在酒吧那样试图引勾她或惑她,完全因为他知道自己够不上她谈恋爱的标准。 隔天,柏珈颖深夜回家,又遇到正在跑步的邢志蔷。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她觉得可能是偶尔一次睡不着,接连两次,她直觉他一定是有心事。邢志蔷像上次那样尽全力的折返跑,步伐优美流畅,令她感到说不出的深度,可惜没有跑步这种工作,在湾台也确实没有橄榄球职业球员,要不然他一定是很优秀的运动员。后来他们又并肩坐在⽔泥护墙上聊天,聊了大概十五分钟,再一起去社区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商店买饮料喝;他看出柏珈颖其实已经有点累了,劝她早点回去休息。 “好,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会睡不着。” 邢志蔷微挑眉,专注地看着她,还在考虑该不该说。 失眠的原因他谁也没说出口,这件事之所以难启口,是因为跟他平⽇嘻嘻哈哈要痞的形象差太多,说出来,真不知道谁会相信。 “会不会是⽩天睡太多?”柏珈颖打开可口可乐的瓶罐喝了一口。 “绝对不是。我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那是什么原因?”看他的运动量应该很大,个上又不是属于多愁善感型的,照理说不应该会失眠才对。 “就…”他停顿一下,仰头看着黑夜的天空,今晚可是一颗星星都没有。“怕作梦。” 她噗哧笑出声,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你不像。老实说,你不适合走胆小害怕的路线。” “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邢志蔷自己也笑了,却是苦笑约那种。“你曾经深深爱过一个人吗?” 柏珈颖想到扬先生,当时她被劈腿很不好受,但事后回想,他们之间绝对算不上什么真爱。她顿了一下,摇头摇。“我没有。你呢?” 邢志蔷把可乐的瓶盖打开,咕噜噜喝了好大一口,才回答:“我也以为我没有,其实,我错了。” ‘怎么说?”柏珈颖双眸浮现疑惑,凝视他略带忧郁的侧脸。 邢志蔷将脸转过来面向柏珈颖,向来帅气的他,眸中有些郁,神情比平常更加专注,如夜午天空的星星散发熠熠的光芒般凝视着她。 “或许你听完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女人在想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珈颖坐靠在超商前停放的机车椅上,静静地望着他,耐心等待他说下去。 “我大学时期有个女友,在我毕业后当兵时提出分手。当时她说要出国继续念书,展开新的生活,所以觉得我们不适合往下去。那时候其实我很生气,但,还能怎么办,只好认了。一路走来,同学们一直不看好我们。女友不仅仅是功课好,还是优等生,每次试考都是她罩我,人又长得漂亮。我大学念得太久,她早已出社会,凭她的条件,要怎样的男友应该都办得到,所以我想我其实配不上她。” 他愈说,表情愈凝重。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眼眶热到因为是男人所以不能哭的地步;没有,他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只是又嘲讽自己的笑了起来。 “分手之后,我都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她。隔了不到一年,我甚至已经开始想不起她的长相。一直到最近我去参加同学会,以为她嫁给了某个社会精英,结婚生了小孩,⾝材稍微胖点甚至走样,妈的!没想到她竟然骗我。” 柏珈颖眼⽪低垂,不解地凝视他下颚的胡渣,然后上移到他紧蹙纠结的眉宇,他很生气地说:“她去国美开刀,换心手术失败,没多久就因为并发症在纽约去世。” “什么!”柏珈颖完全愣住,还有点困惑不解,好半天才弄懂他说的话。“所以…” “还是同学给了我一叠她当时没寄出去的明信片,还有以前我们去行天宮求的幸运符。听说她到死都握着它,我才相信原来是这样。妈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要去开刀,她只说我们不适合。” 老天!他说的本是个痴情的故事!柏珈颖没预料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种故事,心情愈来愈沉重。 “不能相互坦⽩、相互支持,说到底,我和她还是爱得不够深。”到现在,邢志蔷还是很气她说谎;他反覆想了很多次,恨不得能倒带回到相爱的曾经,也许会有什么挽救的方法。看他忽然吐出一口气,眼眸忧伤,有着抑郁的暗影,柏珈颖柔声劝他: “别气恼到苛责她,她一定是怕自己拖累你。你那时在当兵又不能出国陪她;万一接到噩耗,难保你不会冲动到逃兵。” “是呀,她什么都设想好了,就留我一个笨蛋在虚耗时光。”他责难自己地说:“而我甚至还忘掉她,连她的名字也记不齐全。” “记忆力不好可以多吃银杏。”柏珈颖温柔地看着他,想以轻松的口吻缓和气氛,结果却还是觉得好感伤。 邢志蔷眼神忧伤地看着她,只见她眼眶微,嘴角微弯,柔柔地笑着回望他。有好一会儿,他们安静地凝视对方,谁也没开口说话。也许,是在某种无以名状的冲动之下;也许,只是內心一种纯粹的热望,柏珈颖忽然缓缓将头靠在他宽厚硬坚的膛上,双手亲昵地环抱着他的。 该死!他不会是把她弄哭了吧?邢志蔷暗想,修长的手指摸抚她的颊侧,顺势滑进微凉柔细的发中;他低头看着,街道昏暗的光线在她黑长的头发上构成深浅不一的光影。这些年他算是虚度了光,他气愤也是因为他对一切完全无能为力,无法扭转或改变什么。说到底,他其实一直对不起那个孤单死去的“她”这么多年过去,他內心所感受到的,只有強烈说不出口的抱歉。 女人对这种痴情的故事最是没辙。柏珈颖没有哭,她只是忍不住流了一些眼泪,她还坐在摩托车上,而他站着;流泪的时候,她一直把脸埋在他温暖硬坚的前。 两人只是静谧拥抱,谁也不想说话,四周连风都是静止的,只有迂回的感伤在氛围里无形漂流。 隔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了,脸颊在他前挲摩几下,想要偷偷擦掉那些眼泪,反正他的T恤都已汗,多几滴眼泪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但是,当她抬起脸时,鼻子已经变红,黑⾊的睫⽑嘲发亮,眼神柔弱易碎,嘴角有着很尴尬的微笑。“看来我好像一直错怪你了。” “什么?”他低头凝视着她,英俊的脸上浮现疑惑表情。 “我一直以为你是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他绝对不是柏旭天说的那种无法谈深度爱情,心灵发慌、寂寞难耐,就会找解药,对女人不管⾼矮胖瘦都想尝一尝,以为自己若不是情圣就是神农氏在尝百草,彻底肤浅的花花公子。 “喔。”他又恢复自嘲的口吻。“可能是很笨的那种吧。我不是跟你说过,每次去书局看到満柜子书都会很想拉肚子吗?” “一看到密密⿇⿇的字就会头晕,一有笔试就想逃到场,一用脑思考就会肚子饿。”柏珈颖放开拥抱的双手,抬眼好笑地看着他。“这些你在酒吧都说过了。” “女人还是会喜我。” “是呀,谁叫你是肌⾁男,又长得二脸该死的帅,她们都爱死你了。”柏珈颖灵巧地跳下机车,和他并肩,有说有笑地往回家路上走去。 那个晚上,邢志蔷终于吐露了心事,也难得睡了夜一好觉;柏珈颖却很意外地失眠了。 她在上翻来覆去,怔怔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好久好久,都在想着她不会是喜上他了吧? 星期六的早晨,一个柔和的晴天。邢志蔷刚冲过澡,打开冰箱,拿出九百毫升的铝箔包牛,就着瓶口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咬丫四五片抹上花生酱的吐司,随手用围着脖子擦乾头发的⽑巾抹掉嘴边的牛,站在厨房的窗户前看着对面柏珈颖的家。 对面屋內静谧,全无任何人影走动的迹象。邢志蔷额头轻轻碰触冰凉的玻璃窗,将双眼缓缓闭起来沉思。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认真看待他和柏珈颖关系的时机?就像每次比赛哨音响起,心脏剧烈鼓动,整个人准备拔腿全力冲刺的感觉。 没必要为自己对她有感觉找藉口,或是用不想谈感情嫌六⿇烦当推托,虽然“认真”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异常陌生,而且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但他不想闪躲逃避。 至于他一直担心自己是否配得上她的事,他不想费脑筋去烦恼,让柏珈颖去决定吧。距离和她约定的晚餐时间还早,邢志蔷早上要去国小担任手球队的教练,下午要回大学⺟校和学弟打一场橄榄球友谊赛,或许比赛结束后还有时间可以去修剪头发。邢志蔷套上运动服,提着运动背包,立刻出门。 直到中午,柏珈颖才起。在洗脸台前刷牙,脑袋还昏沉沉的,満嘴牙膏;她用手敲了敲自己浆糊般的脑袋,试图清醒一点。 走进厨房泡咖啡,柏珈颖发现舂天的光透进窗户,洒了満室温暖的光线。对面窗户静悄悄,一点人影移动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邢志蔷是不是已经出门了。 没多久,空气中弥漫咖啡的香气,是香浓带苦的曼特宁。 应晓曼昨晚好像没回来,柏珈颖探看客房一下,发现铺是整齐的。很好,表示她和哥哥和好了,不过,柏珈颖真想找人聊一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把思绪一直绕在男人⾝上,上次这么做,还是因为被扬先生劈腿,她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是哪里不对劲;那时候她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怎么会以为和扬先生这样不愠不火的爱情,未来可能结婚? 柏珈颖屈腿坐进浅⽩⾊的沙发,缓慢喝着热咖啡,満脑子思绪萦绕着邢志蔷。都怪她恋爱经验太浅薄苍⽩,无法精准形容现在具体的感受,只能说內心莫名受他牵引,甚至有点害怕。不过,她到底在怕什么?如果他对她没有一样深刻的感受,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心受伤而已。她不想当一个不愿冒险的胆小表。就…顺其自然吧。好笑的是,就…不是他的口头禅吗? 今晚,邢志蔷本就是痞子装绅士。他穿得很正式,黑⾊衬衫,铁灰⾊西装,还打了一条银蓝⾊的领带。距离上次打领带,还是去年到澳州参加伯公的葬礼。 老实说,他本没有追求女人的经验,那些夜一情或两夜情都没必要动用到追求的地步,约会要注意哪些细节和步骤,他也不清楚。本来想打电话问学长,但担心还没问到答案就被他们笑死,决定还是自己摸索。 之前,光是选餐厅,他就伤透脑筋。以往他和学长常去的⽇式料理居酒屋,或是和女人常去的夜店应该都不太适合;经过仔细考虑,最后还是订了一间五星级的餐厅。 烛光美,音乐佳,餐厅主厨烹调的西式料理也得没话说,鹅肝酱、酪梨沙拉、南瓜汤、菲力碳烤牛排,配上波尔多红酒,还有提拉米苏、鲜冰淇淋和热咖啡。烛光摇曳下,亲昵舒适的氛围;最美好的是,喜的人流露浅浅的微笑,坐在对面和你一起享用晚餐。 晕⻩的光线,邢志蔷凝视银⾊心形链坠垂在柏珈颖口,隐隐散发光芒。这条项链是他刚才在车上送她的;他有两个姊姊,还有一个爱漂亮的四岁小外甥女,多少清楚女生对闪亮饰物的喜爱,而且对方愿意立刻为你戴上,表示对你很有好感,烛火摇曳,他低垂着眼,脸上有睫⽑的影,一笑,露出洁⽩的牙齿,看起来很健康光。 当然啦,不只柏珈颖,其他女人也注意到邢志蔷英俊帅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要不然餐厅的女服务生们也不会频频在他们这桌逗留,连倒杯⽔都在对他抛媚眼。 他厚实的肩膀、宽阔的膛将黑衬衫绷得硬,简洁俐落的短发衬托出健康的肤⾊,浓眉舒展,炯亮的双眸散发温暖的眼神,专注地停留在她⾝上。柏珈颖觉得,今晚他的态度特别客气,甚至有些拘谨。 只有帮她戴项链那一刻,他的指尖碰触她颈后的肌肤;替她脫外套,他的手无意中轻握住她的手臂,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窜起相互昅引的热烈电流。 然后他们聊起生活中的细微琐事,像家里有几个人、住在哪里,生学时代好玩的事。柏珈颖提到她⽗亲是空军军官,在某次飞行因机飞故障而坠机丧生,从此她两个双胞胎哥哥替代⽗亲的角⾊,对她的态度从捣蛋顽⽪鬼变成管教严厉的哥哥。 邢志蔷的⽗⺟在他国中时移民到澳洲,他没有跟过去,因为想留在学校的手球队。那时几乎早晚练球,球队球员也都住校,吃大锅饭、一起澡洗、一起睡通铺,完全过团体生活;⾼中大概也都是如此,直到大学才自己在校外租屋。 ⽗⺟之所以放心他独自留在湾台,是因为他小时候太好动,又不喜读书,与其逃学混帮派,还不如让他去学校打球,至少教练管得住他。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三两口吃掉冰淇淋,邢志蔷推开盘子。将几滴热腾腾的咖啡浇灌在冰凉的香草冰淇淋上,柏珈颖用汤匙含了一口冰淇淋,抬眼看他。 她以为他们只是闲聊,听到这个问题,她才警觉邢志蔷似乎正在有计划地介绍自己。 “喔,对了,初恋在十七岁,第一次惨不忍睹,没什么好讲的。”邢志蔷咧开嘴角,扬起笑容。 谁要跟他聊这个话题!柏珈颖一脸乌鸦飞过头顶的表情,又尴尬又好笑地看着他。 “你呢?”问半天,她都没反应,咬着汤匙,只是无辜地瞪着他。“你不会还是处女吧?”他突然瞠大眼睛问。.“当然不是。”柏珈颖立即反驳,皱起鼻子。“我的没什么好谈的。初恋很晚,第一次乏善可陈。”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后来晚餐结束,他们散步去开车,邢志蔷又牵起她的手,举止非常自然;他手心耝糙,她手心柔嫰,两人十指,乾燥且温暖,感触很像舂天⻩昏刚被太晒暖的棉被,她似乎也渐渐悉他们之间这种细微的亲昵。 他们一起走向邢志蔷停在路边的黑⾊CRV休旅车;替柏珈颖拉开前面副座的车门之后,邢志蔷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侧过脸看着她系好全安带,毫无预警、一点迹象也没有地,他忽然倾⾝向她,嘴欺上来,住含她満丰润的下。 起初,她愣了一下,接着她顺服了,一手攀着他厚实的肩膀,微启双,任由他吻她。有别于第一次辣火 热炽,这个吻像极了甜美的棉花糖,温柔绵,哄她付出真情。 她轻微眨了眨睫⽑,他的离开她的,他的脸埋进她颈侧柔软的发丝中,嘴亲昵地往上滑贴覆在她的耳垂上,住含之后,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她舒缓地吐了一口气,手指轻抚他的脸,然后忽然听见他说:“说认真的,我们就恋爱了,好不好?” 回家前,他们特地去超商买新鲜的绿柠檬,为了搭配莱姆酒和伏特加。 电视正在播放电影,他们坐在邢志蔷住处客厅的米⽩⾊沙发上,但谁也没专心看电视。邢志蔷正在把切好的绿柠檬挤进倒了酒的玻璃杯里;柏珈颖正在杯缘小心翼翼地抹上一层海盐,然后把酒倒进空的玻璃杯里。 柠檬跳调好之后,柏珈颖屈腿坐进柔软的沙发里,轻啜一口,立即露出很过瘾的表情;她非常喜酸柠檬加海盐和烈酒混合之后強劲有力的滋味。 她上沾了两三颗盐粒,邢志蔷以拇指轻抹她嘴人的轮廓,然后掉拇指的盐粒,黝黑发亮的双眼直盯着她,那眼神暧昧逗挑,含着说不出的渴慕之情。下一秒,邢志蔷靠过来想搂住她,机手忽然响了。其实,刚才邢志蔷和她一起搭上电梯、进屋之后,他的机手就开始响个不停。 刚才,他接了三通电话;聊完之后,因为要切柠檬,他随手把机手放在餐桌上。现在他表情不耐烦地听着机手歌曲的铃声,敏捷跳过沙发的扶手,走向餐厅,看了来电显示,发现不是多重要的电话,便没接,怕再响起,就把机手关了。 他早巳拉掉银蓝⾊的领带,现在正不耐烦地开解衬衫前的两颗钮扣,也把袖子卷至手肘,很快地走回客厅。 以为他需要独处讲机手,柏珈颖关掉电视,已经先拿着酒杯走到前面的台,坐在台⽔泥护栏前的⾼脚椅观赏屋外的夜景。他们两间住处的格局大同小异,不过邢志蔷前台的风景比较好,楼下是宽敞的人工草地,草地中间有儿童乐玩的设施。 他家前台的视野没有被其它大楼阻隔,甚至可以看到天空稀疏的星星;夜风徐缓吹来,吹凉她被酒醺热的双颊,她用手指沾着杯缘的海盐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然后轻啜一口酒。 之前,邢志蔷提议他们就恋爱了,柏珈颖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特别的想法;她早已决定一切顺其自然,但说实在的,她不知道他口中说的“认真”结果会到什么程度。 邢志蔷推开落地窗的纱门,走进台,站在柏珈颖背后,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木桌平台,姿态带着说不出的占有,就这样围住她。 她侧过脸瞟他一眼,嘴角流露浅浅的微笑;他把她手中的玻璃杯放到平台上,双手亲昵地搂着她,嘴吻着她光滑可爱的颈项,她柔柔地偎向他硬坚的⾝上;他沿着颈侧的线条,向上吻至她美丽的下颚。 柏珈颖在他宽阔的怀中侧着⾝,他想吻她的,她突然抬手堵住他的嘴,然后说:“恋爱守则一,不要劈腿;二,不要说谎。就这样,好不好?” “信不信,我比你想像中的专情?”邢志蔷嘴角勾着感的微笑,轻咬她的手指。 她只是笑,没说她信或是不信。“反正万一你做不到,记得逃快一点,在被发现之前先躲开。” “为什么?” “万一被发现,你会被我两个哥哥揍得很惨。” “有人被揍过?”他好奇地问。 “有。”柏珈颖眼眸闪动笑意。“他被揍得鼻青脸肿。” “你怎么不飞踢他?”邢志蔷笑着说:“我宁愿被你用脚踢脸,至少可以看到你的內,那还満养眼的。”“你忘了我是女人,伤心会比愤怒的感觉还浓,我哭都来不及了,哪有力气飞踢你。”她垂下手,也垂下睫⽑,低头抚平⽩⾊洋装的绉褶。 静谧中,他搂着她忽然问:“万一是你劈腿说谎呢?爱上某个脑筋好的精英,我怎么办?” “说真的,你别笑我,我很保守。” “多保守?” “一谈恋爱就想着有天两人会结婚。”她停顿半晌,抬眼睨着他,只见他眯起右眼,一脸很伤脑筋的表情。 “吓坏你了?”她问。 “怎么会,只不过是结婚。”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问:“没有要养狗或生两个小孩吧?” “有,怎么会没有。”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的天!你该不会也想住到郊区,买一栋有院子的房子?” “你怎么知道?院子里有树的话会更好。” 两人愈说愈像开玩笑,柏珈颖抬眼凝视他,他毫不迟疑地温柔覆住她的,尝到柠檬、海盐、酒精混合的味道,还有其它的沁人芬芳一一女柔美的香气;而他手指不安分地逗挑,沿着口细致的肌肤缓慢挲摩,拨开洋装左侧波浪状的肩带,露出她光滑如藌的香肩;隔着丝蕾內⾐,他的手指很有技巧地按捻抚触,也愈吻愈霸道,仿佛想夺走她全部的呼昅。 柏珈颖仰着脸,任由他吻她;他的热炽需索地舐着她,雨人⾆尖相触,她口不噤剧烈起伏,双手不由自主地环在他颈后,手指穿进他发中抚触他的发… 没多久,她感觉到⾼嘲一波一波来袭,她美丽的⾝体覆上一层薄薄的汗,肌肤灿亮如舂天的野藌;他失去自制,着地凝视她脸上的表情,然后他扳着她的膝盖,狂野地进⼊她的⾝体,紧密地和她,放纵在新一波情中。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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