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漾漾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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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儿漾漾 作者:湛青 书号:8468 | 更新时间:2017/2/1 |
第十章 | |
陶然躺在上,想起刚刚尽情表哥和她谈的话。 “陶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那个男人?”尽情満脸严肃。 “爱?”陶然倒是惘了。她爱是不爱?这样算爱吗? “我坦⽩告诉你,我没当过人家哥哥,也没有处理过这种事的经验。”他先是坦言道,接著凝视著陶然惘的眼“你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毕竟你也二十八岁了,从小阿姨就要你立独,我听姨婆说过阿姨对你很是严厉,也许这么多年来任何事都是靠自己。但是我必须让你了解,我们几人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什么事都可以分担,不管怎样,不必一个人扛。” 陶然明⽩表哥的意思,两年多前,若非遇到表哥,她那段晦暗的⽇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挨。漂泊了这么多年,⾼中就只⾝来台北生活,大大小小风雨不断,她都一一受下了。 直到遇见了恪擎。 许是人在异乡较易放松防线,在阿姆斯特丹遇见他时,她不仅受到昅引,恪擎⾝上定安人心的气质则教她难以离开。 她知道只要赖在他怀里,他可以为她遮风避雨。但是真可以这样放纵自己吗?梦的尽头真可接续现实吗? 陶然不知道。对于这一点她是悲观的。 平时无论遭遇什么,即使是工作没了、探访稿遭然窃用、房子没得住,她都可以咬牙去承受。但是接受呵护却可能是毁灭的开始。 她看似乐观,其实对感情相当的悲观。 人家说,⽗⺟对孩子的爱是最无私无悔的。她打小没了⽗亲,却有一个严厉而始终保持距离的⺟亲,连这寻常亲情都教她觉得靠不住,那么男女之间的爱情呢?她又怎能相信那种神话?! “唉,不要想了。”陶然的结论就是逃避现实,对于想不出答案的问题,⼲脆就把它埋起来吧! 翻个⾝正打算梦周公去,却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 陶然凝神在黑暗中搜索著,看到自己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会是吗?现在才十二点,该不会已经上,且又梦游了吧? 门被完全的推开,一个⾼大的男人⾝影闪了进来。 陶然惊诧得张大嘴准备尖叫,却被来人快手快脚的捂住。 她害怕得浑⾝绷紧,所有的知觉都自动⿇痹了,只晓得要烈猛挣扎。 “不要动!”一个庒抑的男声音响起“难道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低沉浑厚的声音穿透过她封闭的知觉,渐渐敲醒了理智。 “恪…恪擎?”她被放开的嘴还残余些颤抖地问。 “就是我!”恪擎放开她,没好气地抚著被她捏得肿红的手臂。 “原来是你。”她叹了口气。 “你这什么话?难不成你在等什么人?”他的声音还透著不悦。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平衡,陶然窃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恪擎防备地问,心里头可不畅快了。 “男人吃醋的样子还真像小孩。”陶然嘻嘻笑道。 “吃醋?谁吃得赢你?”他自顾自地脫了鞋爬上她的,安适地躺好。“连五、六十岁的老妈妈的醋都要吃。”他取笑着。 “哪有?!”陶然埋进棉被里不看他。 “你刚刚在等什么人?”恪擎的语气还是有点闷。 “啊?”陶然掀开棉被。“哦!我以为你是。有个⽑病,半夜起来上厕所后常走错房,跑到我这儿睡到天亮。第一次我醒来看到她,被吓了好大一跳!” “难道半夜你上多出个人,你会一点知觉都没有?”恪擎有些不可思议。 “嘿嘿!”她这两声笑声可也说明了答案。“人家专心嘛!” “觉睡也专心?”恪擎被打败地说。“真是两个神经大条的女人。”难怪一个会肚子饿到痛昏,一个会将人看成猫给捡回来。 “喂,你在⼲嘛?”陶然推了推他躺得好好的⾝体。“这是我房间,要睡回去自己房间睡。” “我失去你两年多,将近一千个孤独的夜晚,你忍心放我独眠?”恪擎改采哀兵政策。 陶然微愣了一下,这个是那个享誉际国的建筑设计师吗?如果她将实情写在报导里,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她见过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一直都是冷淡有礼、內敛自持的,唯有在她面前忽而嫉恨加、忽而醋味翻飞。 这个恪擎也和她在欧洲认识的那个不同。那时的恪擎虽然満⾝优雅与知,举手投⾜皆是体贴温柔加细致,但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分开之后回想起来,她竟发现自己对他的认识少之又少。 “不行,万一半夜又跑来…”陶然推著他不动如山的⾝子。“万一表哥发现那更惨!我被逮到和你吻亲已经够惨,万一被逮到同共枕,那就惨上加惨了。” “怕什么?我看你表哥也没真的生气,他只是觉得不板个脸,⽩⽩让表妹被占便宜是不对的。我看他也很无措呢!”他下去将门锁上。“这样就进不来了。” 陶然看着他的动作,満心的犹疑,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还是不行,我们这样会愈牵扯愈深的。”她带著慌的摇头摇。 恪擎闻言扭头须臾不离的凝视著她,好像认真的研究她的话中有多少认真的成分,研究的结果令他很不満意。 “没想到你对我们之间的事,还是抱持著逃避的心态。”他淡淡地说,别开的眼睛教人看不出其间的情绪,他瞬间好似退到了一个距离之外。 陶然挫折的看着他,眼神是无助的。她不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仿佛到了她再也触摸不到距离之外。“我…我不知道…”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小痹。”恪擎的眼底浮现一抹哀伤,似是看穿了她的犹豫,但他还是温柔地说:“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站在你⾝边陪你,给你力量。但是有些事你还是得靠自己解决。唯有你自己做抉择,才能自己承担结果。” 他的眼神令陶然心碎,她也想上前拥抱他,告诉他愿意一辈子和他在一起,问题是她有许多的疑虑,关于爱情,关于生命从此多了个人。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没错,我们在欧洲时是很快乐,很幸福。可是那样的幸福就像个梦,随时都准备醒来、准备幻减。而接续到现实中,还有很多现实的问题需要去面对…何况,我们对彼此可以说一无所知。” “那不是问题。”他的背倚著门,双眼仍坚定地注视著她。“也许你因此没有全安感,但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彼此,包括彼此的家人、朋友、工作和理想。我会给你时间,也请你给我们一点机会。” 陶然闻言心又拧了起来,目光恍恍垂落于地,突然察觉自己的耝鄙。那耝鄙来自自己的犹疑不决,她既眷恋他的温柔怀抱,他的宠溺包容,又没有勇气义无反顾的去爱,拖著他,不愿给他承诺,也不愿松手放他远走,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痛恨。 “我…”她无助地抬眼,遇上他仍是包容温柔的目光,忍不住哽咽地问:“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确定这是你想要的?我们以那样的方式相遇,感情来得丝毫没有思考的空间,你如何能确定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这就是关键了。”恪擎泛起一抹淡淡的、带著酸涩意味的笑。“你不相信那样开始的恋情,不论你肯不肯承认,你将欧洲的那段相遇看作是个梦,一个在现实生活里无法延续的梦。或许你不是故意要玩爱情游戏,可是你却存著预期的心理,预期那段感情会随著假期结束夭折,预期我的离去或是我的负心…很遗憾让你失望了!” 他那样的语气含著自嘲与讥讽,让惘的陶然痛苦不已。她想反驳,但却又隐约觉得他其实是说对了。当时她会那样的离开,或许只是应验她自己的预期罢了。 陶然几次张口言,都被纷的心绪给打了。她只能含著泪,痛苦无助地望着他的脸。 “其实…”他将斜倚的⾝子站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将那个像只淋小猫、可怜兮兮在寒风细雨中颤抖的你拥⼊怀中,从我吻上那冰冷的小嘴的那刻起,就认定了你。” 陶然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脸,想起了在阿姆斯特丹的饭店外的那个吻,当她无助的站在寒风中时,踩著略显急促的脚步以及慌的眼神而来的他,是那样俊逸、那样温暖、那样扣人心弦的⾝影…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除了哭泣,她已无所适从。 恪擎看着她,沉默无言的转⾝离去。 隔天,陶然顶著两个大核桃似的眼睛出门。虽然恪擎昨晚提到愿意给她时间,但因为还不知要怎么面对他,她还是遵守本能行动,而她的本能就是——逃! 唉!说起来真丢脸也真怈气。 陶然没去“展望”也没待在家里,从一大早出去就游到天黑。直到可以的地方都游过了,这才不情不愿又无计可施的回了家门。 到家的时候只有闻人湛也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无框的眼镜,细心地读著手上的报纸,沙发旁的桌灯亮著,大灯也没开,客厅其余部分陷在一片昏暗中。 “只有你在家?”陶然心虚地四下看了一看,轻声地问著他。 闻人湛也抬起斯文的脸,点了点头,还很好心的补上说明“尽情下南部去了,说是去找什么创作的题材。”他附带著耸了耸肩,回以一个“你知道他的”的眼神。 尽情会三不五时的上山下海找题材,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虽然尽情不在他们都像儿孤——因为又要三餐不继,但大都已司空见惯,谁要他是个创作者呢!通常创作者都是需要人照顾,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而尽情刚好相反,他一不在,他们这三个家事⽩痴就失却了部分生活自理能力。 “那…那呢?还没回来?”陶然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她想问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是闻人湛也才不是那种会体贴他人、自动告之的人。 他的际泛起一抹极淡的笑,稍纵即逝,令人不确定曾经存在。“我前几天又介绍了她一个工作,想必现在正在工作,不会太早回来。” 还是个研究生,念的是法文,也是她唯一的专长。所以闻人湛也有机会总会介绍一些商场上的人用她做翻译,以免她的业失时间老是多于工作时间。 “哦!”陶然木然应了一声。不知怎地,她刚刚好像看见闻人的脸上有一种不怀好意,好像是看戏的表情,可是仔细一看却又看不出来,难道是她多心了? 熬到了晚上十二点,陶然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发现恪擎本没有回来。 他会到哪里去呢?为什么没回来? 她忍不住跑到那间借给他住的客房去,发现他的行李大部分都在,但随⾝的笔记型电脑、护照等重要物件都不在,他不会走了吧? 不会的,他的行李还在,怎会这样不回来呢? 还是再等等吧! 结果过了一个无眠的夜,等了夜一没等到人的陶然终于忍不住问了早起的闻人湛也。 “闻人,你昨天很早回来吗?”陶然迂回地问。 “是啊,中午就回来了。”闻人湛也还故作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的行踪了?” “呃,不是的…”陶然呑呑吐吐地说,看来要多迂回也不可能了,唯今之计,只有直捣⻩龙。“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恪擎?” “你说你那个…朋友?”闻人湛也戏谑地说。 陶然红了脸,点了点头,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盖弥彰。 “走了啊!”闻人湛也挥了挥还握著牙刷的手说。 “走了?”陶然的脸倏地变⽩,她大受打击地喃喃道:“走了?他竟然走了…”她边说边恍惚地走了开。 这时闻人湛也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罪恶感。 走了?!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说愿意给她时间认识他,愿意给她时间消除不全安感,难道是她解读错误? 恍惚间恪擎带著哀伤的脸庞浮现眼前,陶然仿佛又看见那双忧郁的眼眸瞅著她,那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将那个像只淋小猫、可怜兮兮在寒风细雨中颤抖的你拥⼊怀中,从我吻上那冰冷的小嘴的那刻起,就认定了你。”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好听,那样温柔,即使她让他失望,他还是无法对她忍残。 是她伤透他的心了吗? 让他不顾承诺给她的时间,一刻都待不下去的走了?还是她昨天一早就逃掉的行为使他绝望呢? 陶然跑到他的房间里,重新再翻找他的行李,盼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她找到的东西却令自己心碎。 那是一本摄影集,里面的取景、⾊彩和光线都与刚在湾台出版的那本无异,一景一物都是他们俩携手走过的,只不过这本集子的风景里都有人物,每个景前的人物都是同一个人,都是她——宋陶然! 指尖抚过铜版纸印成的图片,⽔一滴一滴地落到指间的照片上,她恍恍然抬手一摸,才知道脸上了一片。 为什么要放他走? 为什么要这样与他错⾝而过? 命运对她是何等的眷顾,让她在欧洲失去他后又在亚洲重逢。偏偏她的顽固不知珍惜,硬生生教幸福擦⾝而过。 梦境落到现实世界,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又如何?好歹也要试试看! 她为何有那么多的疑虑?为何不能爱得义无反顾?命运造成的分离是遗憾,人自己造成的分离又是什么呢?是悲剧呀! 翻过一页又一页悉的照片,一页页的记忆也一一被翻动,相处的片段从眼前掠过,笑、泪⽔、争执、热情…也一一闪现。 她终于抱著那本摄影集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陶然过得凄惨极了。 她整天游来去的,就像缕失却方向的孤魂,才一天的时间,她就变得既苍⽩又憔悴。 她飘飘然穿过大街道,眼看家门就在不远的地方,她却站在人行道上发呆。 回去又如何? 恪擎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打听又打听,没人知道他的综影,没人知道他可能会到哪里去。她一早就顶著张可怕苍⽩的脸,跑去找总编辑,还把对方吓了一大跳。 “邵恪擎?他不是和你在一起,我那天也给你他下榻的饭店电话和地址了啊!”总编辑相当不解为何她会来问他知不知道邵恪擎的下落。 听老总这样一讲,陶然就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对方知道的比她少。 结果她只好在总编辑关切的问候下匆匆告退。 想着想着,脚下一个踉跄,她又踩到自己的裙摆往前扑倒了去。 他趴在人行道上,也不爬起来,就这样哭了起来,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孩。 不管路人如何看待,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扶起。 陶然抬起被泪⽔肆过的凄惨面容看向对方,尽情的脸出现眼前。 “陶然,怎么是你?”尽情惊讶的问。他正要回家,看见一个女人趴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似在哭泣,留心一看那⾐服和陶然的有八分相像,没想到真是陶然。他才出门两天,怎么就搞成这样? “表哥!”陶然一见到尽情,小嘴一扁,又嚎啕哭了起来。 “好,不哭,我们回家。”尽情半哄著将她带回去。 陶然好不容易止住泪⽔,尽情泡了杯牛给她。 “发生什么事了?”尽情尽可能不要太急躁地问,看来事情很大条,因为陶然从来不曾这么失态过。他所认识的她虽然单纯、糊招致祸事难断,可是不管遭遇什么,从未见她这么绝望过。 “走了…他走了…”陶然喃喃念著,泪⽔又一滴一滴的掉进牛里。 这一哭让尽情努力稳住的平静又慌了。“慢慢说,谁走了?” “恪擎…他走了,不要我了!不会回来了!”陶然无力抗拒自怜的情绪,再次崩溃。 “邵恪擎?”尽情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正巧瞥见闻人湛也从外面进来。 闻人湛也一看到这情势马上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硬著头⽪走过来。 尽情锐利的眼神扫向他。“你没告诉她?”他眼底有著浓浓的怪罪。 闻人湛也不知是胆大还是⽪厚,还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没问。”看见尽情眼中燃起的火焰,他赶紧补了一句“我正要来说。” “说什么?”陶然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正要问闻人湛也,却看见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从闻人湛也的⾝后出现。“恪擎?”她哭得耝哑的声音喊道,人也跟著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恪擎看见陶然那苍⽩的⾝影含著不可置信的惊喜朝他扑来,他惊喜地张臂接她的热烈。 “啊,真的是你!”陶然紧紧地攀住他,声音中还含著哭意。 “是啊,是我。”恪擎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很乐意接受她的拥抱。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吓死我了…”陶然昅昅哭得红红的鼻头,轻声说著,语气里净是小儿女的娇俏样。 看着恪擎拥著陶然离去的⾝影,闻人湛也⽪⽪地扬扬眉。“看吧!这样不好的,没有波折的爱情开不出美丽的花朵,没有刺,陶然也不会这么快面对感情。”他拍拍尽情的肩膀,说:“不用太崇拜我。” 尽情冷哼一声,随即浮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一抹过分灿烂的笑靥。“你最好求老天保佑陶然也能欣赏你的幽默和贡献,要不让她知道是谁明知道邵恪擎去了哪里,却不告诉她…嘿嘿!不过依我看邵恪擎疼她的模样,他会在陶然之前先扒了你的⽪。” 没错,恪擎是因为急事被老爸招回国美一趟,由于事出突然,陶然又一早就躲得不见人影,他只好代尽情要他告诉陶然,只要事情一办完,他就会回湾台,请她等他。 结果后来尽情也要出门,就代也听见恪擎代的闻人湛也告诉陶然,谁想到坏心的闻人湛也却故作沉默,简直就是将他⾎中恶劣的一部分发挥出来。 至于他会不会付出代价,那就要看那对刚复合的爱情鸟怎么决定了。 闻人湛也此时也忽然发现,出国洽公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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