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你哭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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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舍不得你哭 作者:子晴 书号:8156 | 更新时间:2017/1/27 |
第七章 | |
瞿莫臣回湾台的第一件事即约了征信社的人回报消息,在等待的过程里,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就像博浪鼓一般。 “瞿先生,这是我们对梅姐小所做的调查资料,你请过目。” 他接过资料很仔细的由头至尾的研究。“你说重点,我一边看资料。” “梅姐小常常去见一个叫梅以勤的男子。” 梅以勤?“说下去。” “这名男子是梅姐小的亲叔叔,抚养三名智能不⾜的孩子,这三个孩子分别是二十二岁、二十一岁、和十八岁,前两个是女孩,老么是男孩。” “有多长的时间了?” “据消息指出,前后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 所有的问题他都获得答案了。终于他明⽩了她想离开他的原因,她一定是怕不能为他生下健康的下一代而拖累了他。 这个令人心疼的若若,她怎能不信任他而不和他商量呢?就这样一走了之,什么事都一肩挑起,她以为她是菩萨可以普渡众生吗? “陈先生,谢谢你,你查得很清楚,这是十万元支票,算是给你的报酬,我知道多给了,但是你带给我的消息,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多给的部份算是给贵公司添器材用。” “谢谢你,瞿先生,那我就告辞了。” 瞿莫臣把所有的资料再从头看了遍,抄了梅以勤的地址,准备今天走访一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伪装成市府政的社工人员。 瞿莫臣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梅英雅。 “大哥哥,你是谁啊?”她隔着铁门问。 “我是来找你爸爸的,他在不在家?” “在,我去叫他。”她回头代了一句“我不认识你,所以不能开门。” 他看着女孩跑到台…应是台的方向,找来了梅以勤。 女孩又跑回大厅地板上玩耍,和其他两个大孩子。 “先生,你找我吗?” 梅以勤开了门,请他进来。 “你好,梅先生,我姓瞿是社会局的社工人员,今天特地来了解府上的生活状况,看是否有需要帮忙或申请补助的。” 梅以勤听到是府政派来的人也不疑有他,便把他的困难全告诉瞿莫臣,因为事实上他确实需要帮助,他不能老是靠侄女的支助,否则总有一天会拖垮她的,所以他提出想请社会局安排工作的要求。 “原则上没有问题,另外,您的三个孩子我也准备为他们报名参加技艺课程,他们可以学些东西,当作一技之长,以后你的生活担子才会真正获得改善。” 他是爱屋及乌,若若的叔叔就是他的叔叔,他本来就应该照顾他。 再闲聊了几句,侧面得知若若大约每三天会到叔叔家一次,每个月的房租和大部份生活费皆由她负担。 “我这个侄女好孝顺,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先生,你结婚了吗?如果还没结婚,我可以介绍英若给你认识,她大学毕业,现在做秘书姐小,人长得漂亮又能⼲,和我这三个孩子完全不同…先生,你结婚了吗?” 瞿莫臣点点头,笑了笑说:“结婚了。”而且我的子就是你的侄女,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哦!”梅以勤很失望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人也很体面,本来想如果你还没结婚的话,和我家侄女配成一对,不知该有多好呢。” “谢谢您的称赞。” 他们大约聊了半小时,瞿莫臣才起⾝告辞,因为他不愿冒险在梅家碰到梅英若。 梅以勤人老记差“先生,对不起,你刚刚说你姓什么?” 忘了也好,他比较好办事。 “没关系,以后会有另一位社工人员专门与你联络,我的姓氏不重要,您自己保重了,再见。” ***wwwcn转载制作****** 瞿莫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的心再踏实不过,至少他找到可以努力的方向,而他要以行动证明,他的心不是狭小的,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虽然他爱孩子,也想拥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如果和若若的快乐和悲伤比较起来,本不重要。 他从没怀疑过,这辈子他只要若若。所以他要赢得她的信任,让她愿意亲自告诉他真相,而他会化阻力为助力,相信他一定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投石问路终有成效,瞿莫臣第一个与项得分享这个好消息,好友自然是喜出望外,直说他早该请人调查了,也不用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兜了一大圈子才知道真相。 “今晚总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 瞿莫臣喜滋滋的笑答“应该可以了。” “虽然心情好多了,还是你常来‘蔚蓝海岸’。” 挂上电话,瞿莫臣大笑了起来,他的心被快乐装得満満的,他相信他的幸福将是不远了。 第二天他立刻指示业务部的康义,由他专责梅以勤的工作安排以及送三个孩子到技艺中心学一技之长。 “康义,替梅以勤先生安排一份管理员的工作,目前新建的品管大楼正有缺额,你今天即刻去做安排,梅先生是我一位远房亲戚,为人耿直,不喜欠人情,所以你只要以社工人员的⾝份出现即可,不要提到任何关于我的种种,应该没有问题吧?” “瞿先生,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给我来处理,一切都会办得让你很満意的。” 康义是业务部的新进人员,梅英若对他不识是瞿莫臣首先考虑的问题,他可不想冒险太早拆穿西洋镜。 ***wwwcn转载制作****** 在另一方面,梅英若也正为着梅以勤的三个孩子的前途烦恼。于是,她下了班到市场买了些料理好的菜到叔叔家,当作是给大家加菜。 “叔叔,我打算送英雅和英欣去学习生活的技能,你认为如何?” “说到这个,叔叔忘了告诉你,昨天和今天下午,来了台北市府政的社工人员,他们说可以安排我去工作,而且英雅他们三人也可以上一些课程,先教他们处理自己的生活,再替他们找一些训练技艺的训练班。” 梅英若不解的问:“市府政的社工人员?” “是啊,大约很多年前也有人和我接触过,当时你婶婶反对,我只好作罢。现在反正她也离开了,我倒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你认为呢?” “如果真能做好安排,我当然乐观其成,不过他们的训练环境我想先去了解一下,总不能不去看看就让他们随便安排。” 梅以勤点头赞同“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是一时乐昏了头,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到,既然是台北市府政的社工人员,就应该不成问题才对,不过还是应该先去了解一下,才能够放心。” “您刚刚说他们安排您到哪工作?” “今天下午来通知,说是到敦化南路的一幢大楼当大楼管理员,下个星期去报到。” 这真是个好消息!她开心的说:“那很好啊,这下子您就不用担心每个月的生活费和开销了。”“最重要的是,不用老是⿇烦你,你知道的,叔叔用你的钱老是用得很不安心,还是自己用劳力赚的钱用得比较能心安理得。” “叔叔,您太见外了,我⽗亲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把您当作惟一的亲人看待,孝顺您本来就是应该的。” 梅英若不敢相信,所有的生活困难竟然在夜一之间拨云见⽇,突然令她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街上的车流,心里很清明但却很寂寞,肩上的担子卸下了一大部份,她应该很轻松才是,但却无一丝悦愉之感,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生在世上的用途到底是什么?在今天以前,起码有叔叔一家人的温必须仰赖她,现在他们几乎可以说能够自食其力了,也许再过一阵子,本不用她心了。 难道她就此寂寥过一生了吗?小夏老是说她钻牛角尖,对于一些无可改变的事情过于执着。也许是吧,旁观者往往事不关己,可以立场超然,而她这个当事人却很难豁达。 回到家正在澡洗时,听到电话声响,她不方便接听,所以任由它响了十几声,在空寂的夜里有点突兀的扰人。 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么晚打电话来的人,只有莫臣吧!念头一起,她又马上否定,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自从那夜在阿得的“蔚蓝海岸”不而散之后。 或是叔叔有急事?嗯,应该不会,她才刚从他们家里回来,一切应该无恙才对。 梅英若躺在上设法让自己⼊睡,但不论如何努力皆失败。 这次换门铃声响。 她开了门,竟是瞿莫臣。她一见是他,出自肺腑的开心,给了他一朵璀璨的甜笑。 瞿莫臣从一进门时的慌到见到她平安时的放心,整个情绪好像被翻转了过来。 “你很久没对我笑了。” 梅英若的微笑持续着,他则用目光追随她。 “坐啊,怎么一直看着我?我的脸上有长花吗?” 她的好心情,连带的影响他“不是你脸上有长花,而是你在我的心里开了一朵花。”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诗人?”她羞赧的低头,不敢直视他。 瞿莫臣一边欣赏着她的娇羞,一边用沉着人的嗓音道:“恋爱中的人都像诗人。” “我很不习惯你这样诗情画意。”他今天是如此的不同于那⽇在“尉蓝海岸”的绝情。 “那你比较习惯我怎么对待你?” 她直言的答复“霸道的,有点占有的。” “只是一点占有吗?我觉得我的占有可以像大海一样,把你整个收蔵起来。” “我不喜被收蔵在海里,我喜待在陆地上,有时候还可以在天空遨游。” “我晓得,你说的是自由,对吧?” “可以这么说,我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有一些保留。” 保留?是秘密吧。“你的问题出在哪你知道吗?” “我的问题?”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的问题出在你总是对我有所保留。” 这是今晚的谈话中较尖锐的问题。瞿莫臣感觉得出她正在挣扎与退缩。 “和我回家住好吗?别让我提心吊胆的,就像刚才,我打电话过来,久久无人接听,如果我不赶过来弄个清楚,我可能整个晚上都不能睡。” 梅英若摇着头,庒下心中的想望“我不能和你回去。” “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们再像从前一样…” 她打断他的话“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为什么?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他想她亲口告诉他真相。 她认真的注视他“如果,我不孕呢?你能接受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做你的子吗?”这是最接近答案的坦⽩。 “我说不在乎,你会立刻和我回家吗?” 这两个人,都在试探对方的心。 “不会。” “胆小表,不敢冒险。你怎么会说你不能生育?你什么时候去检查的,我怎会不知道?” 梅英若开始避重就轻,她不愿再多说什么,生怕一不留神说溜了嘴。“我胡说的,你别猜测,不早了。快两点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好累。” 他不想把她得太急,所以就依着她的话说:“好,你休息吧,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wwwcn转载制作****** 训练班里有许多和梅英雅他们类似情形的学员,指导老师不厌其烦的指导他们生活作息的方式,从很简单的梳洗清洁到比较复杂的整理內务,反反复复的教导。 梅英若陪了他们一个上午,看他们颇能适应也很乖巧,即安心的离开。 能让他们立独总是好事,自己照顾自己是人人生存的基本态度,惟有如此才能真正让叔叔心绪平静。 现在府政的社会福利确实很好,她问负责人是否必须负担每月的生活费用,得到的答案是所有费用全免,这真是一项惊奇,也许是纳税义务人分担了这些社会福利的开支。而她也没有做其他任何的联想。 当然她更不会知道,所有的费用由瞿莫臣全部负担,只是知会了负责人演了一幕戏。 难得周⽇下午,舂⽇午后好花正开,虽是舂天,仍有一丝凉意。好久,她未曾如此悠闲了,过去一年多以来,几乎每逢假⽇她都到叔叔家帮忙,已经没有享受台北的街道树影光很久了。 梅英若与黎亚宣约在西式餐厅,可同时听民歌演唱。 “京介最近有和你联络吗?”黎亚宣问。 “没有,你们进展得如何?”梅英若很关心他们两人的往状况。 “目前升华为普通朋友关系,也算是一种进展吧。不知道将来会如何?至少现在大家都很有距离,不再有爱情成份,好像感情反而比较踏实。” 黎亚宣已经学会了处之泰然,而且动静自如,少了一份得失心,多了一份平常心,难怪她说和蓝京介友情⽇⽇是好⽇,不像从前总是愁云惨雾。 梅英若钦佩的说:“你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总能把这些恼人的问题处理得这么好。” “我也没有怎么处理,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那天‘菲林’的舞会,你们是一起来的,我还以为你和他很有可能呢。” “哦…‘菲林’的舞会,我们是在摄影棚门口碰到,那天我们弄得不是很愉快,前后说不到十句话,没有跳一支舞,你说能有什么可能发生。现在我是看开了,随缘吧。” 不撮合一下他们,实在有点可惜!梅英若问:“想不想约他一起来听歌?” “我约他,不一定会来,如果是你约的话他铁定会出现,而且是排除万难,还是你约吧。” “好啊,你有电话号码吗?” 黎亚宣念了十个数字,梅英若打机手找到蓝京介,他很慡快的答应了,说是待会就到。 “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是你出面,就算是有通告,他也会请假,宁愿得罪老板也不愿错过与你的约会。” “你在取笑我哦,其实你说的也不一定准,今天他是刚好真的没事,所以你的理论无从证明。” “以前没约过他吗?” 梅英若摇头摇说:“都是他约我,而我也有空的话才会和他碰面,今天约他出来除了联络朋友之间的感情之外,顺便观察你们之间微妙之处,我是很难相信男女之间彼此真能有纯友谊的知己好友。” 黎亚宣淡笑道:“本来我也以为我做不到,不过现在我相信我可以尽量冲淡自己的情丝,只要少见到他就会好过些。” “不要太庒抑毕竟真爱难寻,如果碰到了不要放弃,有些人就算碰到了却必须因为造化弄人而无法结合,然而他未发,你也未嫁,应该要放肆一下自己,勇敢的去爱。” 她的这段话使黎亚宣十分动容,沉寂已久的情爱似乎又被起。 “你很会鼓励别人。你呢?和瞿先生准备怎么过下半辈子?” 说到自己的事,梅英若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她可以不在乎的勇敢去爱,她早已不顾一切的和莫臣说明一切了,而她的事却是如此的难以启齿。 “走一步算一步,我的事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这时她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的蓝京介“京介这里…” 蓝京介直接坐在黎亚宣⾝旁,点了杯葡萄柚汁。 “哇…外头到处都是人群,好在天气不算太热,否则一定闷死人。” 他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拍广告片咧,天气这么好,姜老板放你休大假,不心疼啊?”黎亚宣侧头问。“我最近放长假。” “长假?” “说长,是有点夸张啦,大约一个星期。” 她不可置信的说:“记得你是工作狂,怎舍得休息?” “没办法,可能得了职业倦怠症,现在拍片子时,头脑空空,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完蛋,所以我向姜老板请假,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可是要求我归队时要接下八点档新戏的拍摄。” 梅英若瞧他们两人聊得十分投契,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两人本是爱苗滋长,尤其是京介,从前对她的那一份梦幻的双眼现在已经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对亚宣的情有独钟,可惜两个当事人有点后知后觉。 “记得你说不想接手拍摄的,怎又勉強为之?” “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落在我⾝上了,后来想想磨练磨练也是好的。” 蓝京介对于见到梅英若竟然失去了悸动感到不可思议,而且只顾着和黎亚宣闲聊,令他不解。“英若,不好意思,来了这么久,只忙着说我自己的事,怎么今天你也有空出来?” 梅英若笑嘻嘻的说:“平常工作太忙了,难得偷闲。我坐在你们俩对面,怎么看,你们都是天作之合,有没有人也这么说?”该是有人点醒他和亚宣的时候了。 她的话像平地一声雷,弄得人措手不及。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因为我们俩今天是生平第一次并肩而坐。”回话的是蓝京介。 黎亚宣望向他,两人相识而笑。 “看来英若是想替我们俩作媒哦。”她语音轻巧的试图掩饰心里的阵阵涟漪。 “是啊,我是很想替你们作媒,只怕你们不领情。” 有时择⽇不如撞⽇,恰好今天是天时、地利、人和,经梅英若的顺⽔推舟,看来他们的情事是大有可为的。 ***wwwcn转载制作****** 林再芳自从离开梅家,跟了苏向星,才真是体会到辛苦的⽇子是怎么一回事。 苏向星顶下早餐店,做不到三个月即认为生意不好,钱赚太慢,执意要收起来不卖早点,十万元押金和租金只拿回来五成,从梅以勤户头领走的十万元也让苏向星给拿去了,以前在梅家她贪归贪,但至少是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子,除了不用准备三餐之外,三个低能的孩子她也很少去管他们。 现在不同了,苏向星脾气十分不好,他喝了酒之后,心情不好时还会对她拳脚相向,每次她想离开他,才走到巷子口又回头了,因为她舍不得。而姓苏的是本不担心她会跑掉,所以酒醒了总是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是她的悲哀,谁让她这辈子命不好,总是在欠人,她爱的人不是不爱她就是对她不好,嫁的人又是个没出息的软脚虾。 今天她只在中午时吃了一个馒头配⽩开⽔,苏向星不知道喝酒喝死到哪去了,昨晚出去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都晚上八点多了。她本想出去找,又怕碰到人,而她是个好面子的人,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她鼻青脸肿的样子。 到了夜午过十二点,她才听到跌跌撞撞的进门声。 她早已饿昏了,灌了几杯⽔充饥。 “你是死人啊?睡得这么死,老子敲门敲了半天也不出来开门,害老子爬楼梯时被绊倒,你是想我早死是不是?” 林再芳解释道:“我饿死了,所以没力气给你开门,向星你有没有买什么东西给我吃,我好饿,饿得快两眼冒金星了。” 眼冒金星是夸张的话,她是想博取同情心,可惜苏向星満⾝酒气,就是没有同情心。 “买东西、买东西,如果我还有钱,我不会再买一瓶绍兴酒喝啊,还想叫我买东西。” “没有钱?我的十万元全给你了,才多久时间,你居然全花光了。” “你那一点钱能⼲吗?你以为是十万两⻩金啊?走开啦,老子要觉睡了。” 说完苏向星倒头即呼呼大睡,本不管她的死活,饿死了也是她的命。 也许这就是报应,平常她骂梅以勤像骂狗一样;现在碰到了一个骂她也像骂狗一样的人,难道她林再芳总是遇人不淑吗? 她⾝上连买碗泡面的钱都没有,要向谁借去? 第二天傍晚,林再芳来到梅英若的家门口,苦等她下班回家。 “婶婶,你怎么了?脸⾊发⽩成这样。” 她领婶婶到屋里坐下,倒了杯柳橙原汁递给她,林再芳一口气全喝完了。 “这有没有?我还要一杯。” 梅英若又倒了一杯给她,结果是一样的快速解决。 林再芳要求她“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给我吃一点好不好?” 梅英若开了冰箱拿了两包饼⼲先给她充饥,又到厨房下了一碗面给她吃。她从没亲眼见到像婶婶这么饿的人。 林再芳吃完后,梅英若清洗完毕,回到客厅,她已经瘫在沙发椅上似乎快睡着了。 “婶婶,你若是想觉睡,到我房里睡吧。” “好,我到你房里睡好了,我已经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哎呀…全⾝酸背痛。” 就着灯光下,她这才看清楚婶婶的伤势“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林再芳摸了摸脸颊,羞于见人的指着眼说:“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苏向星。” 梅英若从护理箱拿了药膏替她擦抹,虽是⽪⾁伤,但也伤得不轻,看上去像是旧伤未好,又有新伤,而且⾝上也有好几处的伤。 “你不知道婶婶好可怜啊,所有的钱全被他拿走了,我没钱可吃饭,饿得昏死了。” 真是讽刺,她拿叔叔的钱,苏向星拿她的钱,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婶婶,既然他对你不好,那就离开他吧,回家去。” “我不要离开他,他其实不是坏人,他只是喝醉酒了才会打人,我慢慢跟他讲,他会改变的。” 梅英若力劝她“婶婶,你不要骗自己了,江山易改,本难移,他不会为了谁而改变的,就算要改也是很难的,等到他改好时,你很可能会被他打成伤残。” “不会的,他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他现在只是心情不好,找不到好工作,所以没事才喝酒,等到他好运来了赚了大钱,他就不会喝酒了。我不要回家,我不要离开他,我不要被三个低能的孩子绑住。” 也许她不想被三个孩子绑住才是重点。 “婶婶,叔叔家现在搬到别的地方住了,而且叔叔也有了新工作,三个孩子目前也在上课,以后他们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你不会被他们拖累的。” “不要,我恨透了那个家,我永远都不回去。”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你好好睡一觉吧。” 梅英若不愿再多费⾆,只好由得她去。 “我⾝上已经没有钱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千块钱?” 她从⽪包里菗了五千元给婶婶,那是上个月的加班费,今天领了六千元。 “婶婶,这些钱你先拿去用吧,我自己这几个经月济也比较紧些,多了我也没有,你自己放在⾝上,别又给苏向星拿走了。” “好,谢谢喽,我到房里睡了。” 把五千元收到口袋,林再芳迅速的往房里睡大觉去了,真不知她何时会觉悟。 梅英若想,这件事还是别告诉叔叔的好,免得他又担心难受,不能专心工作。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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