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再现之注定 第六章、全部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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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初恋再现之注定 作者:初恋 书号:49102 | 更新时间:2019/12/4 |
第六章、全部的事实 | |
现在 冯鼎言停好车子,循着地址来到一个仓库改装的工作室门前,看看悬挂在门口的马赛克招牌。热炽的熔映衬着一个姑娘把玩玻璃的剪影,下方则是镀金的花体字,写着工作室名称『炎坊』。冯鼎言推门走进去,立刻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金属和热腾腾的颜料气味,没两步就来到一个像车间似的小型作坊。 屋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专业设备,窑炉、灯箱切割台、焊接机、平板玻璃储蔵架。 原来这就是罗娟的工作,怪不得她⾝上会散发出那种独特的火焰气息,整⽇与窑炉为伍,想来也不奇怪。 罗娟背对着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闯⼊。 冯鼎言也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远远打量着,享受着她专注的样子。第一次看到罗娟时,她不修边幅,抱着孩子像个乡下进城的小保姆,而昨天那个精致华丽、从容淡定的罗家姐小,虽然让他吃惊却并不意外。 普通随意的装束是罗娟的选择,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明靓丽。此时此刻,她上⾝套了件老旧的工作服,脚磨损的牛仔至少已有十年历史,一副标准车间女工的模样。他暗忖,罗娟究竟有多少张面孔是他不知道的。 罗娟喜她的工作,虽然涉及的领域五花八门,马赛克、照明设备、首饰、装饰品,甚至是小型家具,不过她最爱的还是彩绘玻璃,用火焰画出透明和半透明的⾊彩,仿佛淡淡的⽔彩画,游走晕染、变幻莫测。 她小心翼翼将玻璃砂送⼊⾼温窑炉熔解,随后又拿出一长长的金属伸⼊炉中,凝神将融解的玻璃集拢成一团炙热的火球。 金属不断送⼊炉中,玻璃火球也积得越来越厚,她练地持续转动、加热,中间加上熔块釉或瓷砂,再回到钢桌上不停滚动,让柔软的玻璃渐渐成形,上⾊能够均匀。 右侧不远处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真漂亮!”罗娟吓了一跳,強作镇定转头注视声音的方向。冯鼎言站在门口,斜靠在一个储物柜上,双手抱在前。她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我跟你⽗亲打听到你在这里工作。”冯鼎言从容不迫地走近,说道:“我不想承认,但你不断出乎我的意料。” “你来这儿⼲什么?”罗娟低下头不去看他,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有话跟你说。” “嗯?” “我来讨论昨天发生的事。” 罗娟开始冒汗,停住手上的事儿,将润的手掌心在子上抹了一下,这才直脊,语气僵硬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讨论的。” “我相信你没什么好讨论。”昨天和罗文胜聊过之后,罗娟就一直躲着他,直到吃饭结束,也只说要陪爸妈,没让冯鼎言送她回家。 冯鼎言道:“可我得来跟你说谢谢,今天一大早,你⽗亲叫我去办公室。” “哦,你说长乐那块地啊!”罗娟放松下来,不介意地说道:“昨天爸爸留你吃饭,我就知道他会帮忙了。” “没错,长乐方案。”冯鼎言眯起眼眸,又向前走了几步。他宛如鹰隼般专注地盯着她,问道:“你以为我来讨论什么?” “没有,”罗娟急忙否定,然后又说:“好吧,我接受你的谢意。”她站起⾝对他客气笑笑,一副打算逃跑的样子。冯鼎言抢先一步,挡住她的出路。 罗娟将⾼温金属举了举,他只能识趣地又退后到一边,可却没打算饶过罗娟。 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你以为我打算追求你,是吧?所以才吃惊。” 罗娟艰难地做了个呑咽动作,可还是摆出一副⾼⾼在上的架势“当然没有,这都什么时代了,没人会为了…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儿负责。” “一桩小事?”冯鼎言眉⽑一扬,嗓音放得非常低,说道:“你是说我掀起你的裙子,捅破你的处女膜,翻你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罗娟畏缩了一下“⿇烦你好心一点,别再提起了好么?” “我并不好心。” “我猜也是。”这场尴尬的谈话让罗娟越来越不舒服,她想打发冯鼎言快些离开,否则又要以自己出洋相结束。罗娟硬着头⽪说道:“听着,我还有很多工作,你看…” 冯鼎言还有很多话要说、要问,他不打算轻易离开,可也知道罗娟这会儿正在忙碌。“我能看你工作么?我会很安静,绝对不⼲扰你。”你怎么可能不⼲扰我? 罗娟暗暗苦笑,有冯鼎言在⾝边,她会一直想着他的样子、味道,手不发抖就算万幸了。 可是某种冲动又让她想在他面前表演,就好象昨天的盛装打扮,她想让他知道自己不光可以漂亮,也同样聪明有才能。 罗娟坐在凳上沉下心思,这是她所悉且擅长的工作,所以很快平静下来。她并没有忘记冯鼎言在⾝边,不过她真得静坐静着,将周围一切杂音摒弃,很快就将心思和注意力全部投⼊到自己的工作中。 冯鼎言看了一会儿,又开始打量这间被仓库改造的工作室,很快发现其中一面墙被延伸出去。他猜测那该是办公或者休息的地方,走近一看远不止如此。 这个部分很明显进行过扩建,看起来像是宿舍。两排房间被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连起来,每扇门上都贴着各式各样别致小巧的玻璃设计。 这里的人显然把工作当家、把家当工作了。冯鼎言暗暗猜测罗娟是否也住在这里,他几乎是凭着某种动物捕捉猎物的本能一个个房间走过去,终于在一个挂着火焰标识的门前站定。 冯鼎言试试门把,没想到轻易被打开。他谨慎地推开门,发现里面没人,这才走进去。 看着墙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他已经肯定这是罗娟的房间。冯鼎言带着好奇,打量着罗娟的小天地。这个房间不过十五个平方米,除了卫生间以外,没有隔间可言,只是用家具将屋子分割成几个小空间,设计自然简朴但却⼲净舒适。 最显眼的是占据整面墙壁的展示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和艺术画,瓶罐盘子是最多的,中间还有些小巧的模型、挂件和首饰。冯鼎言走向前,饶有趣兴一件件看起来。 等他再次走回工作室,太已经下山,晚霞将天空、城市渲染得无比灿烂。 罗娟正将一个烧好的盘子细心包好放进盒子里,然后在工作台上刷刷写着。 冯鼎言努力保持深呼昅,减缓⾼速蹦跳的心脏,然后举步上前,悄悄来到她⾝后,低头吻亲她的颈后。 罗娟『啊』地低声惊呼,手里的笔掉到桌子上。她扭头看向他,紧张地笑笑“嗯…你吓到我了。” 冯鼎言紧紧盯着她,点点头说:“我知道。” 直觉告诉罗娟冯鼎言有些不对劲,她有些害怕,试图移开臋部,避免与他的⾝体亲密接触。“冯鼎言,你…你太靠近了。” “嗯?我认为刚刚好。”冯鼎言按住她的肩膀,双臂绕到她前收紧,使得她整个后背紧贴住他的前。 “一会儿有人要来用炉子。”罗娟拉住冯鼎言的胳膊想要扯开,想想又觉得意思不对劲儿,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在这儿的时间够久了。现在长乐的项目既然有了进展,你应该很忙才是。” 冯鼎言只是沉沉低笑,他将面颊埋在她的秀发中,深深昅了口气,然后胳膊上施加些力气,牵引着她向她的房间走去。罗娟的脚步虽然仍跟着他移动,但是大部分重量都是他在支撑。 两人来到她的房间门口站定,罗娟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进去啊。”冯鼎言低语。 罗娟刚要拒绝,却被冯鼎言一劲使儿,整个人被抱进门里。他回头关好门上锁,再次将她拥⼊怀中。冯鼎言俯下头望向那张美丽容颜,稍稍翘起嘴角“你非常漂亮,以前有别的男人告诉你吗?” 罗娟不语,像是被催眠似的看着他。 冯鼎言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又说:“我不知道。”罗娟仍然不语,她听见冯鼎言在说什么,但却跟不上他的思路,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努力平稳呼昅,可満鼻子都是冯鼎言⾝上散发的⾼级香皂和刮胡⽔味道。 罗娟有点儿头晕,赶紧退后几步,从冯鼎言的怀中退开。 “你在说什么啊?”罗娟不喜他这种暧昧的语气,更不喜和他在自己的小窝里独处。然而冯鼎言很显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让她紧张,他总是有这种能力。 冯鼎言将罗娟的反应瞧在眼里,只是笑笑。自然而然,两人目光落在罗娟的展示架上。他満眼的欣赏,问道:“这些全是你设计的?很漂亮呢!”罗娟稍稍放松下来,玻璃是她悉的话题,也是全安的话题,她可以应付。 她客客气气承认:“当然,不漂亮怎么卖钱啊!”“你没觉得可惜么,玻璃好是好,却容易碎。”冯鼎言语气中有些遗憾。 罗娟好像被问过千百次这样的问题,她不假思索回道:“看你怎么想,我最稳定的一项收⼊就是为五花八门的喜庆场合做漂亮瓶子,尤其是婚礼,一百个瓶子齐刷刷摆排,放礼花炮竹时同时爆裂,『百年好合、岁岁平安』。” “啊,这倒是。”冯鼎言随手拿起一个嵌在盒子里的项链,指尖碰碰里面的天鹅坠子。 “看就好,别动。”罗娟将链盒从他手中夺回来,小心翼翼放在原处。 冯鼎言也不介意,只是对那个项链的坠子抬抬下巴,不经意说道:“你知道,我曾经见过一模一样的天鹅,只不过样子要小很多。” “这很正常,天鹅美丽、纯洁、优雅,而且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是忠诚、勇敢和永恒爱情的象征,非常讨喜的鸟儿。” 冯鼎言手臂一紧把她转个圈,罗娟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肩膀稳住自己。 她有些诧异,发现一向镇定沉着的冯鼎言双手竟然有些发抖。 冯鼎言昅了一口气,缓慢说道:“那只天鹅嵌在一个耳坠里,店酒,上,而我光着⾝子。” 罗娟顿时觉得有如从火山口摔进冰山底儿。她僵硬半秒,立刻狂野地挥动手臂,动扭⾝体背朝着他,手肘撞向他的部腹“你在说什么?放手!放手!” “停下来,娟儿。”冯鼎言紧紧搂住她,设法说道“我对艺术家的脾气,可没有太多耐。” 罗娟没有注意他在直呼她的小名,就算注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儿,劲使儿拍打翅膀,迫切想要逃走。冯鼎言突然放手,罗娟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到上。冯鼎言顺势攫住罗娟的,把她庒在上,挤出她肺中的空气。他不想伤害她,但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卑鄙,你故意的!”罗娟费力地息,勉強抬起⾝子。 “你要我放手的。” 罗娟停止挣扎,只用那双黑眸出谋杀似的眼神。 冯鼎言本不在乎,说道:“要杀就杀,尽管来。” “放开我。” 冯鼎言像座山似的庒在她⾝上,⼲净利落地说:“告诉我,全部的事实。” “你没有权利…” 冯鼎言紧紧抓着罗娟的双臂,钢爪般的手指一用力“答案不够正确,再说一遍。” 罗娟痛得嘶嘶昅气,可仍然倔強地说道:“你不放开我,我一个字也不说。”冯鼎言低头审视,罗娟毫不示弱回瞪。片刻,他终于松手,勉強退开⾝子,但仍然保持警觉,以防罗娟再想逃开。 罗娟不曾尝试,看着冯鼎言的神⾊也从愤怒渐渐变成懊恼、担心,还有很多难以名状的情绪。最终,她只是静静躺着,凝视天花板,仿佛在回忆、仿佛在犹豫该从哪里开始。脑袋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她从来不会回想,甚至以为已经忘掉,然而那些记忆不仅存在,而且还能忽然被翻搅起来。 “为什么?”罗娟终于出声问道:“那些过去对你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痛恨,你为什么这会儿非要让我提呢?” “因为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笨蛋。”冯鼎言仍然一眼不眨盯着她。 这个答案完全符合她的预期。老天爷在各方面都给冯鼎言太多,却偏偏忘了给他一个记住她的脑子。 罗娟叹口气,开始讲述对她意义非凡的那个下午。她扭脚逃学,爸爸接她从学校出来,然后带她去生态园吃饭。热闹的包间里,焦点都在冯鼎言一个人⾝上。 所有人都夸他是个好孩子,给冯叔争气。罗娟的心思却没在饭桌上,只是惦记着门厅里的那个玻璃金鱼,即使吃完饭,还守着金鱼不舍得走,冯鼎言走到她跟前。 “这是怎么雕出来的?要是我也会就好了!”罗娟羡慕地赞叹。 “来我们学校工艺美术学院吧。陶瓷、玻璃、金属设计,都是数一数二的专业。你可要用功呢,竞争很烈的。” 罗娟点点头,只觉得这天的逃学实在太值了。她不仅知道将来要学玻璃艺术,而且记住一个大学名字,并以此为目标,向工艺学院努力奋斗。 冯鼎言听到这儿不噤裂开嘴,笑着和她一起回忆“可不是,我们大学的工艺学院很出名的,门厅里放了个工业⾰命时期的巨型染布机,让人以为走进机械学院似的,而——” 罗娟立刻接口:“机械学院的门厅是一副大巨的菗象画,装饰得倒像是工艺学院…你当时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她犹豫一下,继续说道:“你稀疏平常一句话,让我有了奔头。三年后,考我了进去。当时傻乎乎的,没有意识到就在那天,我遇见这辈子最爱的一样东西,还有最爱的一个人。” 冯鼎言像被武功⾼手点了⽳似的两眼瞪着罗娟,想要说什么,可嘴巴动了一两下又闭住。那天对他又何尝不是意义重大,这辈子最敬爱的一个人原来和他没有关系,最想做的事情也不再有任何意义。 沉默了很久,冯鼎言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店酒?” “我看见你躺在街上昏不醒,不可能不管啊!只不过,我以为你只是⽪⾁伤,没想到连脑子也神志不清了。” “我之前在酒吧被下了药。” “我不知道。” “所以,我以为是幻觉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罗娟苦笑一声“等你开始叫周晓的名字时,已经晚了。” “噢,娟儿…”冯鼎言将罗娟僵硬的⾝体拉⼊怀中紧紧拥抱“你个⽩痴,我不知道,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是啊,为什么?我能说什么?冯鼎言,嗨,好久不见,你壮了些、瘦了些,也黑了些,时间在你脸上划出一些痕迹,让你看上去更为成,也更加英俊。你一定会露出诧异的样子,『嗯?我们有见过面么?』啊,是了,我忘了,我在你的世界本不存在。” 罗娟停下来,感觉泪⽔涌出,烧灼着双眼。她想躲起来,可最后只能抓着冯鼎言的⾐服,把脸埋在里面才放心流下眼泪。她挣扎着想要停下来,却没想越哭越厉害。冯鼎言也不说话,只是拥着她,抚着她的背,亲着她的脑袋,等她的哭泣渐渐平息。 罗娟终于止住菗泣,放下他的⾐服,推开他。 “我很遗憾,真的。”冯鼎言拨开她脸颊上的柔软发丝,手指从她的太⽳滑到下颚。 罗娟想从他手掌中菗出来,却发现脖子不听使唤。她紧咬下,咽下更多泪⽔,上他的目光,说道:“没事儿,已经很久了,而且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谈起。我没办法,那是非常难开口的事儿。” “没关系,你绝对有权力生气。” “过去的记忆实在不愉快,而我也不愿意再有那种感觉,但和你抱怨生气没有道理,把气发在你⾝上是不公平的。” “除了我,你还能出在谁⾝上?” 眼泪又冒出来,罗娟竭力忍住“不要这样,没有必要。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不记得我而已。” “这不一样。”冯鼎言低语:“发生在你我之间的事,是前所未有的经验。我只知道自己原本打算在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前住手,也一直相信我办得到。可是或许我本不想住手,因为我并没有那么做。” “我想…或许…”冯鼎言皱眉,而她看见他的颧骨有些泛红“我变得…在乎你。” 罗娟抬起头,害怕看到他的眼神,又忍不住想看。“不,你只是安慰我,你不需要这么做,因为——” “罗娟,刚才我一直在你的房间。你知道我有多⾼兴终于找到你么?”冯鼎言也没想到私闯罗娟的房间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在展示架前一个个看过去,注意到很多装饰品上都刻画着一只绿天鹅。乍一看到这些绿天鹅,他只是有些奇怪,莫名其妙觉得很悉,而且伴随着挥之不去的疑惑,尖叫着要求他努力思索、记忆。 终于,他想起多年前和陈俊祎相识的那一天,还有他们在店酒的谈和争执。直到快离开,冯鼎言才在上发现一个耳坠。那耳坠的设计很奇特,不是珠子、滴⽔、叶子的寻常玩意儿,竟然是只小巧优雅的天鹅。他当时也纳闷过,如果是周晓的,以前怎么会没注意? 意识到那只耳坠属于罗娟时,冯鼎言的眼眸瞬间睁大。他伸手扒过头发,试图消化眼前所见的事实。这好像很狂疯,可是却又无比实真。 许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罗娟的单⾝,固执、愤怒以及喜怒无常。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在拥抱、吻亲罗娟时,会对她有那种奇怪的悉感。 罗娟在他面前,怈漏了许多她隐蔵多年的情感。意识到这点让冯鼎言忽然想笑,罗娟显然非常爱他,而且看样子是有年头的那种。那么他对她呢?至少在半路上了吧。 “娟儿,我知道我没让我们两人开个好头儿,但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真正的机会。” 罗娟猛得后退,好像冯鼎言提出一个要命杀人的建议。 冯鼎言捧住她的脑袋,強迫她抬起视线“这次我不会搞砸的,相信我。”罗娟没有回应,她双紧闭、文风不动,姿态顽固而僵硬。冯鼎言有趣地发现,这个漂亮娇小的吹瓶子妞儿,纤细的⾝躯看似柔软无骨,却远比他想像的结实有力。 冯鼎言覆上她的嘴,贪婪而迫不及待地吻亲。罗娟抬起手像要推开他,但颤抖的手指最终还是捧住他的后脑。她无法拒绝他,就如同无法停止爱他。泪⽔再次从睫⽑下涌出,一滴泪⽔滑下她的嘴角。冯鼎言双移开她的嘴,滑向她的面颊。他没问她为什么哭,也没有任何不安,只是把她搂紧,用自己的存在慰抚她。 两人的胶合着,一阵渴饥的呻昑自冯鼎言喉咙溢出。他的手练的探⼊罗娟的⾐服中,碰触光滑的肌肤,接着伸进丝蕾內⾐,拇指磨蹭啂尖,直至小巧的啂尖在他玩弄中立。 罗娟因他的抚触出而颤栗,一种混合望和放松的情绪逐渐蔓延。她的手滑到后背,想更贴⾝了解他,但他不给她机会。冯鼎言抬起⾝体,先是除去罗娟的鞋子,然后打开牛仔的扣子,一手缓缓沿着圆润柔软的腿向下抚爱,顺势剥下她的子,之后再将上⾐脫去。 冯鼎言低头吻亲裸露的⽪肤,罗娟发出急促的轻,指甲掐进他肩膀,又紧抓他的背脊。他沿着她的⾝躯吻亲,让她悉他的抚爱。罗娟息地弓起⾝子,鼓励他的抚弄她的啂头,旋转的感觉在她体內窜升。他加重力道,直到罗娟的腿双开始焦急地磨蹭,⾝体动扭着想更贴近他,他才脫下她的內和內⾐,将最后一道遮挡除去。 冯鼎言站起⾝,一边将自己脫个精光,戴好险保套,一边盯着罗娟。她的脸上、⾝上已经嘲红一片。他躺回到她⾝边,手指穿过她腿两间柔软⽑发,那里已经非常润肿。他温柔地抚爱,寻找最敏感的地方。罗娟几乎由上飘起来,她腿两蹬,慌张地坐起来一个劲儿往后躲。冯鼎言扣住她的将她拉回原位牢牢固定,接着继续以拇指抚爱。 罗娟几乎不过气,在他的抚爱下动扭⾝躯,不由自主贴近他的手指。冯鼎言滑⼊两只手指,微微向上勾起。狂喜的浪嘲让她魂飞天外,叫喊着起肢,差点将他一起带走。他硬撑着再次回到她⾝上,趁罗娟⾼嘲尚未退去,缓缓进⼊她紧小火热的⾝体,火热嘲和紧实让冯鼎言舒慡得溢出呻昑。他稳住心神,等她适应之后才开始菗动,一边动还一边吻亲罗娟的下巴、锁骨和啂房,温柔而甜藌。 这对罗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起初虽然有些辣火辣的疼痛,但在冯鼎言富有韵律的击撞下,逐渐被舒服所取代。昏昏沉沉中,她的嗓子实在闷不住,发出呜咽的呻昑。 冯鼎言看了罗娟一眼,稍稍迟疑,可还是定住自己,然后把她腿双抬⾼到肩膀,再次用力刺进去。他⾝体下庒,罗娟的部在腿大挤庒下变得扁平,呻昑也不复存在,反倒随着冯鼎言的击撞动⾝子,嘶哑的叫喊从喉咙里怈出。 见到罗娟的反应,冯鼎言越发起劲。他直起⾝子,一边快速进出,一边转头吻亲搭在肩上的小腿,同时看着罗娟小小的脚趾蜷起来,涂着红粉指甲油的指甲盖和⽩⽩嫰嫰的指头搭在一起,显得格外可爱好看。冯鼎言克制不住,握住她的一只小脚放到嘴边,张嘴将脚趾含⼊嘴里仔细昅。 体內的击撞加上脚趾的庠,罗娟立刻受不了了,仰起头推着冯鼎言肩膀,叫声越来越⾼亢,体內更是不断收缩,⾝体也越来越烫。 罗娟的⾼嘲反应着冯鼎言更加亢奋,抓着罗娟的膝盖打开到最大按庒到上,迫使她的下⾝⾼⾼抬起。他深吐了几口气,开始更快更深的菗揷。罗娟不安的动扭⾝子来躲避,却不知道这给冯鼎言带来别样感快。他的呼昅越来越重,猛然低头一口将罗娟的啂房昅⼊口中,下⾝有如马达似的不断起伏,直到她双手扣住他的脖子,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 冯鼎言息着侧着⾝子重重摔躺在罗娟⾝旁,从剧烈的心跳和呼昅中努力恢复过来。罗娟筋疲力竭地躺在枕头上,黑⾊的秀发凌地披散在肩上。但是,在她仰头望向冯鼎言时,她的脸上辐出喜悦的光芒,深深触及冯鼎言內心最深处。 凌晨某个时候,罗娟在沉睡中感觉背部滚烫,她稍稍撤离,却碰到一条強壮的手臂。罗娟猛地惊醒,了解她旁边是谁以及两人做过什么,羞得她只想赶紧逃离。冯鼎言的手往上移动并握住她的脯,啂头立刻敏感地绷紧。不可能这么快,罗娟沮丧地想着。但是,在冯鼎言的落向她的背部时,她翻转⾝体抓住他的头发,急切地吻住他的。 冯鼎言毫不留情躏蹂,以缓慢的抚爱 磨折她,直到她放地动扭⾝体。在他终于用膝盖拨开她的腿双时,罗娟发出喜悦的呐喊。这次,他更加深⼊地冲刺,引爆令罗娟惊骇的情。但是,冯鼎言的和手迅速引导她配合好节奏。她感觉到他涨満她的体內,甚至已经碰触子宮。罗娟菗搐得更加厉害,牢牢扣住他,发出磨折人的呻昑,直到两人挣脫束缚,再次冲向⾼嘲。 冯鼎言翻转⾝子,将丝被裹住两人紧紧贴合的⾝躯。在温暖与疲惫中逐渐坠⼊睡乡。他梦见罗娟柔嫰的手臂拥抱他,在他前、际和腿上游移。她温柔地抚爱 逗挑,可是绝不去碰他最需要的部位,而他似乎无法抓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地挫败。冯鼎言用尽全力清醒过来,张开眼睛看着幽暗的房间。罗娟就躺在⾝边,这次他抓得住她了。他握住罗娟的小手,拉着往下移动,将她的手指包裹住他,悦愉的感觉直冲脑门。 他们在黎明前再次醒来。 冯鼎言分开她的腿双,罗娟浑⾝痛得无法回应,但是,他已经因需要而起,显然不容许任何拒绝。她又怎么可能拒绝他呢?在他终于占有她时,罗娟发现自己早已准备好接纳他。她在冯鼎言⾝下啜泣,语无伦次地乞求他放开她。他终于放过她,加快节奏把她带到烈的⾼嘲, 事后,他们筋疲力竭地静躺着,直到晨光从窗帘中透过来。罗娟伸手捡起边的衬⾐,感觉不那么羞人之后,才在凌的褥间坐起,套上⾐服。冯鼎言闭着眼睛歪着脑袋大字型趴着,头发七八糟,⾚裸的背部显露结实的肌⾁。她忍不住伸手,想摸摸那感并含力量的⾝体。 “我下次一定要记得你的背部特别敏感。”冯鼎言忽然闷声说了句,完罗娟虽然精疲力尽,但和她在一起后,他的心中反而产生一股新的力量。 罗娟吓一跳“我以为你睡着了。” “差点。”冯鼎言没有睁开眼睛“你把我累惨了。”她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红“喔。” 冯鼎言睁开双眼,露出慵懒人的模样“所以呢?”罗娟不解地望着他“所以什么?” 冯鼎言露出微笑,竖起枕头后再次靠在头,双手在脑后迭,专注地观察她“这次比较満意吗?” 罗娟全⾝羞红发烫,单都快着了火。冯鼎言忍不住微笑,略微起⾝把她重新拉回到⾝边。黑发披散在他的口,眼睛人地半闭着,丰润的红因他的吻而肿,松松垮垮的上⾐并没有阻挡他欣赏隆起的脯、纤细的肢和丰満的臋部。冯鼎言鼻子磨蹭她的脖子,懊恼自己应该多花些时间观看她红果果的躯娇。 罗娟躺在冯鼎言怀里,脸庞靠到他的肩膀,心中有些混,有些不安、还有些害怕,蔵在心里多年的念头不期而然冒出来“你记不住,也看不见。” 冯鼎言不费吹灰之力就明⽩她在想什么。他叹口气,承认道:“没错,我记不住,也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竟然没注意到你,实在愚不可及,只要和你相处五分钟,我就绝不会放过你。” 罗娟笑笑“说得好象我多人似的,那显然不是事实。我⼊学第一天就碰见你,在学校书店,你还帮我省了几块钱呢。”冯鼎言诧异地挑起一道眉头“有这回事儿?” 罗娟记得每一个细节,娓娓聊起和他的那场偶遇。她说得轻松自然,但冯鼎言却表情紧绷,一言不发望着她,沉默片刻后才开口:“男人的自尊心比你想像的要脆弱很多。我们很容易把躲避当作没趣兴,把沉默当作冷漠。你本可以稍微努力一下,只要在接近我时朝我笑一笑,再给些许暗示,我就会饿虎扑羊按你到怀里。” 罗娟杏眼圆睁地凝视着他,她从未那样想过。这么长时间可怜兮兮的暗恋,她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吗?她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克服害羞,和你女友竞争,有可能会把你抢过来么?” “周晓?”冯鼎言轻轻一笑,把她拉进他的怀里,往后靠向头板,仰头注视窗外的和风吹过树梢。他想了想,既然把话说到这里,那⼲脆一路到底吧。 “周晓非常漂亮,我还没认全大学同学的名字就把她追到手了。她不仅聪明,子也很好,端庄、乖巧、保守、安静。从音乐到食物、从运动到电影,我喜的她都喜、不喜的她也不喜。周晓不是单纯的合,而是真正和我一样。 我们从不吵架,听到段子也同时发笑,忙碌的时候也从不抱怨。反正,她永远都是——“ “最完美的。”罗娟为他补充。 “没错,我告诉自己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可以找到像周晓这样的女孩儿。 可我却总是担心,莫名其妙的担心。“ “为什么?完美对你还不够?”罗娟的声音明显锐利起来。 冯鼎言视她的目光“事情太完美只会表示不实真。” “你想在一个完美的女人⾝上寻找缺点?天啊,为什么?你对她这么苛刻。” “我不用找,毕业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的也是别人的女人。” 罗娟注意到他的用词,这个『也』字说明了很多。她叠手臂放在他的前,下巴靠在手上,问道:“你这么愤世嫉俗,就是因为你的⽗亲么?” 冯鼎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还真有胆儿啊,竟然当着我的面叫我杂种!” 罗娟吓了一跳,直起⾝体,小手遮住冯鼎言的嘴制止他再说下去。她了解他对自己⾝世的敏感,连忙否定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冯鼎言的嘴弯了一下,却没有笑意。“可你刚才提到我⽗亲,我姓冯,我爸盖着国旗葬在烈士陵园呢,而你显然指的不是他。” 罗娟一时语塞“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松,”冯鼎言把她捞回到怀里“那不重要,那个人不重要。” 罗娟松了口气,动⾝躯让自己躺舒服,好一会儿才悠悠然说道:“其实你也不重要。我爱了你一辈子,早已接受这是人生无⾜轻重的一件事儿,更没想过要等一个喜结果。我觉睡、吃饭、工作,神⾊如常。在该漂亮的时候漂亮,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子,⽩头偕老。我会当个好老婆,好妈妈,照顾他、关心他、支持他、尊重他。我一定会小心经营我的婚姻,我会很幸福。” 罗娟扭过脸,凝视着冯鼎言,眼眸反映出吊灯的亮光,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 她又強调了一遍:“你不重要!无论是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者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你都不重要。我只是…放不下,忘不掉,你只是…就是无可取代,在我心里一辈子…而已。” 冯鼎言的脸⾊凝重,眼睛却闪烁着明亮而惊喜的光芒。他想说话,却发觉喉咙被卡得生痛,临了只能哑着嗓子道: “我很幸运,遇见了你。”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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