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猫 第十四章 挂羊头卖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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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天猫 作者:松柏生 书号:49014 | 更新时间:2019/11/20 |
第十四章 挂羊头卖狗肉 | |
这魁梧大汉认为一把大刀,对付三寸丁已经绰绰有余,谁知,突然会有变卦。 因此,他人不由呆住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杜小虫听到铁炼绕刀⾝的声音,紧跟着,便见到关公刀飞向半空中。 杜小虫见三寸丁转危为安,不由松了一口气,直叫:“好佳在!” 有顷,魁梧大汉才由梦国中醒了过来,一见三寸丁晕倒在地,便扑向他。 杜小虫张开嘴要叫,突然又停住!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快得叫人不敢想像。 当大汉扑向三寸丁之际,正巧三寸丁睁开眼睛,见状,连忙把手中的剑一竖。 就这么一竖,使刺中扑下的大汉膛,一箭穿心,使他当场毙命。 三寸丁上气不接下气,人好像虚脫似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俺是鬼门关走了两趟回来,真累呀!” “三寸丁,快起来,快向救命恩人叩谢呀!” 杜小虫的眼睛一直在瞧着屋顶。 屋顶上似乎有个黑影,长长的秀发,在夜风中飘动,是个女的。 三寸丁还在莫名其妙,杜小虫只好扬声道:“喂!屋顶上的姑娘,你⼲得太帅了,我代表三寸丁向你说一声多谢!” “请不要客气!”那女的说:“我还不是为了借你们的刀杀人。因为,这斯的非杀不可!” 闻言,杜小虫又是一怔! “多谢你们的婆,再见!” 言讫,女的朝屋脊后翻去,一下子工夫便消失在黑夜中。 杜小虫喃喃地道—一不要再见。“ 三寸丁抬头一瞧,不见了女的⾝影,却见一把明幌幌的大刀,从空中而落。 “大吔,你认识这妞吗?” “哇,你当我是虫还是猫,认识天下的查某!” “嘻嘻上阿婆放尿,差不多,不然怎会有十八女金刚嘛!” “武大鄗弟弟的弟弟,少废话,觉睡去吧!” 杜小虫拍了三寸了脑门一下,然后朝屋內走去。 三寸丁追在后面叫道。“大吔,⼲嘛说俺是武大鄗弟弟的弟弟?” “哇,你自己枕头垫⾼一些想想吧!” 说完,门“砰”一声关上,把三寸丁关在门外。 三寸丁不服气地说:“,俺为什么不是武大鄗弟弟武松,还要加个弟弟,真搞不懂!” 一早,杜小虫和三寸丁两人,便已走进城里。 三寸了跟在后面,直唠叨说:“大吔,为什么俺不是武松,还要加个弟弟?” 杜小虫回头一笑,答道:“哇,你⾝材矮的跟曾志伟有得比,那一点像武松?所以,只能做武大郞的另一个弟弟。” 三寸了不服气说:“俺的⾝材虽然矮了一些,可是有查某缘(女人缘)!” “哇,是吗?” “就拿昨晚的情形来说,那个妞对俺好像有好感哂!” “哦?我怎么莫宰羊!” “嘻嘻,她要对俺没意思,⼲嘛俺快被杀时,不顾危险救俺!” 杜小虫一听,差点笑破肚⽪,但嘴里却道:“不管她对你有没有意思?⽪正这款来路不明的查某,还是少碰为妙!” “好,就算俺不碰她,躲着她,如果她偏要对俺哥哥啼(纠),俺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呀!” “说得也是,若是花痴的话,被她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幸好,一直到进京,那女的不再出规过。 走进城门,东大街上的桥边有一家茶肆。 茶肆前挂的布幡上,写着“一壶三文银” 铺理已有不少的客人。 两人走到茶肆前时,三寸丁驻⾜说:“大吔,咱俩就到里面休息一下吧!这支剑和银子快把俺庒扁啦!” 原来,杜小虫要离家时,又到总管房间榆拿了一大包的银子,这包银子少说也有一、两百两,现就吊在三寸丁的⾐带下面。 当下,杜小虫两人走进店里,叫了两壶茶,一二样小棻,两斤馒头,吃喝起来。 这家茶肆很特殊,伙计都是女的。 而且,这些女的都不难看。 她们穿着碎花衫,像只花蝴蝶,穿梭在客人之间,忙着沏茶、端菜。 三寸丁眼睛随着那些女伙计们在移动,嘴里说道:“乖乖,生意不赖嘛!依俺看,大半的人客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来吊马子的!” 杜小虫呷了一口茶,笑问:“哇,那你呢?” “俺?俺要是早知道这理有⽔查某,俺天天都来这里报到。” 此言一出,不由引起一阵哄笑! 这时,有个长得俊悄,穿戴很体面,脂粉味十⾜的男子,上前来搭讪。 “两位兄弟,瞧你们打扮可是外地人?”男子娇声说:“我是住京城的,京城我得很,两位兄弟若需要晌导,就来找我吧!” “哇,这傢伙是鸟狗(时髦男的),还是太监,真叫人挡味条(受不了)!” 杜小虫感到噬心透顶,心中不由暗怨。 他乾脆转过⾝去,以背对着这男子喝茶。 这男子又不停的对三寸丁抬槓。 “小哥,你⾝体又壮又絃,教我看了心里‘卜通、卜通’地响,您是怎么保养⾝子的…” 说时,伸手在三寸丁上又摸又捏的。 三寸丁这辈子最难过的事,就是他矮小微胖的⾝材,现在一听有人赞美地的⾝材,简直乐歪了。 此时,你若问三寸丁爸妈叫什么名字,他定答不出来。 他太慡了。 杜小虫呢? 这男子的油腔滑调及轻浮的举止,简直叫杜小虫看了吐⾎。 “哇,庇精少哈拉(朔言语)行吗?” “这帅哥,你说什么?” 杜小虫不悦喝道:“我听说过京城里的雀儿吱喳不完,没想到阁下的⾆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哇,你简直是一只发情的雀儿,滚你的蛋吧!” 这男子听了,俊悄的面孔。不由一阵红,一阵⽩的,难看极了。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说。 “嘿嘿!打扰了,对下起啊,恕在下嘴巴,胡巴说,你们别当真。其实,那儿比我还要吵!” 他伸手指着不远处马儿叫卖场。 的确! 那儿有许多的牛马,牛叫加上马嘶,以及人们喊叫的声音,的确很吵。 就那么一眨眼工夫,当杜小虫和三寸丁把视线收回来时,那只聒噪的“兔子”已经不见了。 兔子即是庇精。 “大吔,聒噪的雀儿不见了。” “不是雀儿,是兔子!” “兔子?咬唷,夭寿死东西,想把‘爱你死’的病传给俺,真是缺德带冒烟…” 三寸丁吓得睑⾊发⽩,跳起⾝来,手⾜舞,在⾝上又拍又打的。 “咦!” 突然,三寸丁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惊叫了起来。 “哇,⼲什么?”杜小虫笑道:“这么快便中标了!” 三寸丁苦着脸说:“大吔,没有中标,而是俺遇到了靠山子(扒手)!” 原来,挂在三寸丁库上的钱包,绳子被割断,钱袋不见了。 杜小虫怔了怔,才叹道:“哇,这庇精⾼杆,在我飞天猫面前扒钱袋。” 三寸了骂说:“浑蛋!他扒走了钱袋,一定还没有溜远,俺去把他抓回来!” 说着三寸丁就要冲出去! 杜小虫笑着阻止他。 “哇,别做梦了,那种鼠辈东西,还会不栓(溜),等着你主抓他吗?” “妈妈的,那斯的是叫人笃烂(不⾼兴)的庇精,也是该杀的鼠辈,俺下次再碰到他,非大卸他八大块不可!” “哇,还有下次呀!” “大岫,银票、银子全都在里面呢!这下子咱们是一文不名,比乞食(乞丐)还要穷了!” “真是衰尾(倒霉)是不是?” 杠小虫嘴里如此的说,脸上却没有一点沮丧,仍旧一副快活的样子。 那些女伙计,似乎已经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彼此正在头接耳。 大概是这些伙计的老闆娘,长得很媚妩,⾝材还不赖,二十五、六岁的女的,上前走到杜小虫面前,歉意道:“真对不起,店里的姑娘告诉我说,刚才在向你搭讪的男子,据说是京城理一流的三只手(扒手),叫做什么‘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杜小虫笑道:“的确是妙手!” 三寸丁拿着钱袋被剪断的带子,懊恼地叫说:“还空空,银子全⼊了他口袋,他肥得很呢!” 这老闆娘千赔罪万赔罪,又道:“真是对不起,在这里害你们被扒!” 杜小虫笑着说:“不关你们的事,那是我们太耝心大意了,所以才会被扒,还有你店里的姑娘也大⽔(漂亮)了,我只顾欣赏,才因比而分心,哈哈!” “那么,您的菜钱算本店免费招待吧!” “哇,那怎么成!” “阮王(我老公)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我收了您的菜钱,他会骂我的。” “没这么严重吧?” “是真的。” “哇,我倒想看看他如何的骂你?” “这…”“哈哈,我只不过跟您讲生笑(开玩笑)罢了。反正,该付的,即使一文钱也得付。 我这人一就一,不可能等于零,欠人家的钱非还不可!“ 说完,杜小虫站了起来。 三寸丁倒不以为然。 既然头家娘不想收钱,又何必坚持非付不可呢? 他心中暗想:“没钱就没钱,何必死要面子嘛,反正被扒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三寸丁想拉杜小虫的⾐袖示意。 但是在小虫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急步走了出去。 “大吔,你⼲什么?” 茶肆的左面有片竹林子,杜小虫一直走了进去。 三寸丁叫道:“大吔,你要放尿,早说嘛!” 其赏,杜小虫除了“方便”外,主要还有一个目的。 只见他用剑砍下一竹子,把它削成钓竿一样,有六、七尺长度。 “大吔,你还有闲情逸致做钓竿,你想钓鱼是不是?” “哇,我不是在做钓竿。” “那么,您为什么要削竹子呢?” “卖黑⽩猜,你等着瞧好了。” 杜小虫削好竹子后,便走到茶肆面前,朗声叫道:“各位⽗老兄弟们,各位看倌,在下有一件事相托。在下不想吃霸王餐,钱是一定要付的…” 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吃东西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少年仔,呷抿加(吃东西)不付钱,太不像话了。” 杜小虫并不生气,道:“正因为如此,请各位看倌把几个文钱抛向天空吧,天公伯一定会赐给我那些钱!” 一时之间,大家都楞住了! 旋即,大夥儿哈哈地嘻笑起来,异口同声的说:“你在说那一国的风凉话呀!我们把钱丢向天空,它当然会掉落下来,你当然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把钱捡起来!” “是啊,你当我们似却是傻子呀!” “你们误会了!” “哈哈,我们还六会呢!” 三寸丁在一旁直擦汗,低声说:“大吔愕降紫敫墒裁绰穑俊?杜小虫不理他,又对群朱扬声道:”哇,我绝对不会用手去捡那些钱!“ 众人一时间互相对望,似乎对杜小虫的话,感到非常怀疑。 “在下就使用它来取钱!” 说完,杜小虫挥舞一下手中的竹竿。 竹竿的前端抖动了一下。 大夥儿又嚷着说:“你真的有那种本事吗?” “想利用竹竿接银子,罩得住吗?” “是啊,如果罩不住的话,可得把银子还给我们,你若想耍赖的话,我们就去报官!” 茶肆前二时人声喧哗了起来。 杜小虫索道:“这样吧!如果我掉了一文钱—我就把这柄宝剑送给那个人,行不行呢?” “大吔,您头壳(脑袋)是不是秀逗(坏)了?使不得呀!” 三寸丁吓了一大跳,建忙挥手阻止。 可是,有一些感趣兴的男女,已经把手伸进荷包里头了。 三寸丁连忙浑手大叫。“请等一下!” “⼲什么?” 三寸了跳上一张摆在门口的破椅子上,朗声说:“俺的大吔要这样做,俺可没有话说,但是俺有言在先,不能投出文钱,只准投出银两!” 哇! 三寸丁可不是呆瓜。 银两比文钱大多了。 “没问题,用竹竿接凹凸不平的银子,这款玩意新鲜的,从来就没有玩过。” 一个女人说完,走了出来。“ 她手上拈了拈银于,又笑这:“我就投一枚艰子,瞧瞧真功夫!” 语毕,她把⾐袖震动了一下。 她的手腕又细又⽩。 大夥儿都以为一个女人能丢多⾼吗? 谁知,它却飞到了令人想像不到的⾼度。 大夥儿的头,随着那枚银子,全都抬了起来。 那枚银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好像要消失于天空中似的。 旋即,它反以极快的速度掉了下来。 “三月桃花,谢了!” 杜小虫把竹竿尖向上一仰。 银子便从竹竿尖端滑⼊,下降了两尺后,牢牢的固定在那儿。 一动也不动,好像用快乾胶黏住似的。 “哇…帅呆了!” 看热闹的人都齐声叫起来。 围观的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现在就连那些买卖牛马的贩子,也都围摆过来了。 “乖乖,虽然亲眼目睹,老夫还最不敢相信,这一次,请你接老夫的银子吧!” 一个看来像镖行老闆的中年人,站到人群中,抛出一两银子。 杜小虫也轻而易举的把它接在圆滑的竹竿上。 以杜小虫⾼強剑法,这款小玩意,可说比吃饭还要容易。 小时侯,在乡下放牛时,曾经把石子往天空扔去,然后也是削了一竹竿,去刺它们的练武功夫。 这种土制炼钢的玩意儿,纵然是亲眼看到,仍然会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抛出银子的越来越多。 那些银子,无一不被竹尖接住,然后一个个滑下来。竹竿就彷仿佛条小道,上面爬満⽩蚂蚁,在而动。 “一个、两个的丢,太没有看头了,不妨四五个一齐丢吧!” 言一茍话并非吹大牛。 当下,便有好几个不信琊的,陆续抛出了银子。“呀…” 在杜小虫的呐喊声之下,一个不漏的把它们接了起来。 “大酷了!” 这种漂亮,无懈可击的手法,令在场的人,叹为观止。,两个时辰后,杜小虫估计银子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好了,今天咱们就玩到这里吧!” 群众似乎意犹末尽。 “乖乖,这小子硬是要得,真是不折不扣的武林⾼手!” “老夫有生以来,破天荒第一次瞧到这种能耐,若不是亲目啁(眼)看到,谁也都不会相信的!” “他看来好像大侠,这种剑法可不是盖的!” “如果老夫是皇帝的话,一定礼聘他为一品带刀侍卫。” 对于这些赞扬的话,杜小虫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兴,他只是笑一笑。 三寸丁拍了拍竹竿上的银子,笑咪咪地说:“赚的还真不少哩,这下大可以大吃大喝…” 话语未了,突然传来话声:“如果嫌赚太多的话,那么,统统由我来保管。” 咦? 这声音很。 不就是城外救三寸丁那个女的。 “哗啦啦!” 随着铁链飞过来的声音。 竹竿被斩断了。 “哗啦啦!” 又是一阵银子声晌,接着一蓬银子,飞过杜小虫的头。 哇! 这一手“抢”得实在有够帅。 原来,她一直冷眼旁观。 待杜小虫不注意时,就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抢夺。 “哇,黑吃黑!” “哇,有贼!” 三寸丁喊叫起来。 黏在竹竿上三十几两的银子,彷彿是蚂蚁升天一般,在半空中飞翔。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群众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条铁链来自竹林中。 “不要脸的小偷,专捡现成的!” 三寸丁一面叫骂,一面拔起⾝子,想栗抓住那一堆银子。 “谢了!” 那女的又从竹林中传来声音。 “臭查某,三八婆,你不是说过不要谢礼吗?⼲嘛又来抢俺的酒菜钱?” 三寸丁气得七窍生烟,子套剑来,冲进了竹林里去。 谁知,那女的从容不迫,笑道:“嘻嘻,因为临时有急用呀!看到你大吔耍弄法,我的手也感到庠庠的,所以,顺便玩了这一招,甲歹势(真不好意思)!” “姑娘,俺叫你一声姑,快,快把银子这给俺,俺得付酒菜呢!” 三寸丁苦苦哀求。 那女的这才停下了脚步。 “好吧。姑就大发慈悲,还你二两银子吧!” 接着,就有两个银子打在三寸丁的额头上。 这时,杜小虫突然⾝形一拔,疾步如飞。 他刚才没有採取行动,是因为对方蔵匿地,还没有发现。 现在,他行动了。 因为,杜小虫找到了女的所蔵匿的那棵竹子。 他人才刚一靠近,一耝的竹于就披砍倒了。 随着树倒的声晌,一道黑影有如怪鸟似的飞了起来。 ⾝轻如燕。 飞姿更美。 但杜小虫无暇欣赏。 “臭三八,看你往那儿栓(溜)!” 杜小虫毫不放松地追! 他一一的砍下女的飞跃而过的竹子。 “啪!啪!”“哗——哗——” 随着一连串竹子倒下的声音,女的快速飞奔。 杜小虫也砍得非常卖力又迅速。 三寸丁则在杜小虫远远的后面,跑来跑去! 就在杜小虫快追到那女的时,那女的突然转⾝,抚媚一笑:“酷哥,送你一粒勿忘弹吧!” 话声一落,女的随手朝杜小虫,抛出一粒荔枝般大的东西。 “轰” 那荔枝大的东西,一碰到地便发出炸爆声,并冒起了红浊的烟雾。 烟雾顿时瀰漫开来。 杜小虫一时便被遮断了祖线。 “哇!” “酷哥,谢谢你的银子。” 浓烟中传来了声音。 “臭三八!” “酷哥,咱们后会有期,祝你赚大钱!” 话语完时,她人已远去了。 杜小中站在原地,心里是叉气又好笑。 三寸丁追来时,烟雾已经散了。 “哇,咱们今天是踩到屎狗,真他妈的衰甲落链(倒霉)!三寸丁,你就认了吧!” 杜小虫辛苦赚来的银子被抢,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要劝三寸丁。 哇! 他是什么心理? 有病啊? 三寸丁却气呼呼地说:“俺嚥不下这口鸟气,现在俺的內心还在翻腾哩!大吔好不容易赚来的三十多两银子,一下子就泡汤了,俺要是能嚥下这口鸟气,就不是人!” 杜小虫大笑道:“这是无法度的代志(没办法的事)。说来也真他妈的够绝,又是夏小仙,又是我家⻩脸婆,又是娘娘腔的兔子,又是抢钱的臭三八。” 顿了顿,又头摇喃喃地说:“这个抢钱的臭三八,还真不赖吔!” “大吔,您怎么了?苹壳绣逗(脑袋坏了),⼲吗还称赞那个臭三八!” “哇,她不算大坏,还蛮有慈悲心呢” “什么呀?” “不对吗?她不是还给你二两银子吗?” “俺的老⺟呀,只还给咱们二两银子,您就感动了?” 酒菜钱付了。 不过,从此以后,杜小虫真的是一文不名了。 虽然如此,杜小虫仍旧一副不在乎,笑脸始终挂在脸上。 他想: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来来去去,来了就是没,没了就会来。 凡是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又何必为钱伤脑筋呢! 但三寸丁就不一样了。 自付了酒菜钱后,就不曾看他笑过。 “哇三寸丁,不要一副苦瓜脸好不好,你家理死了人啦” “大吔,俺家里是没死人,俺心里窝囊时,俺是快活不起来的!” “哇,何苦嘛,你挂着一副苦瓜脸,银子也不会回来,既然不会回来,⼲嘛不⾼兴一些!” “很难吔!” “哇,有道是运随相转,你要是开怀笑笑,好违一定会来的。” “大吔,您就饶了俺吧!俺真的笑不出来。” “卖屎(不行),我定要你笑!” “好吧,俺尽量装笑容就是了。” 两人一搭一讪,走到了天桥南大街,人嘲比蚂蚁还要多。 三教九流,乞丐、贩夫走卒、杂耍的、公子哥儿,样的人都有。 人群熙熙攘瓖好不热闹。 杜小虫第一次上京城,看得眼花瞭,目不暇给。 他心中快活极了。 “咦!那是…” 一阵悠扬二胡声传了过来。 不过,使杜小虫和三寸了感到奋兴的,却是娇嗲嗲的歌声。 杜小虫和三寸丁二人,有如吃了安非他命似的,随着歌声处而去! “难道是有人摆酒席?” 天桥的右侧角落,有座戏台,戏台四周用篮布围了起来。 风吹过来,尔偶会把布幔吹掀起来一块。 若隐若现,见到戏台上一小部份情景。 歌声就是从那见传过来的。 四周有很多摊子,男女老幼全都挤在⼊口处。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在放级三片?” 斯时,布幔被风吹掀一角,杜小虫和三寸丁正好看个正着。 一个年轻少女配合着胡琴,手舞⾜蹈了起来。 三寸丁叫道:“大吔,好像很有看头,咱们去瞧瞧!” 杜小虫不屑地说:“虽然是查某,不过,她看起来啂臭未乾,发育不良的样子,不可能有什么魅力的!” “只是瞧瞧而已,又没有要上,管她发育好不好?” “好吧!” 布幔友侧是⼊口,⼊口十尺处用两耝木头,围成个狭窄的走道进去。 ⼊口站立着一个手持六尺,头戴帽子,帽沿垂得低低的大汉。 这大汉在监视着人群,防止看霸王戏。 “喂!兄弟,你的门票呢?”大汉低着头对三寸丁说。 三寸丁讶叫:“什么?要门票?” “门票是一个人五文钱,两个人刚好一两银子。”“啧啧,太贵了吧!” “嫌贵就不要看!” 不管是贵,或是便宜,反正,杜小虫两人已经倾盆如洗,一文钱也没有。 因此,两人只好摸摸鼻子走开。 然而,他俩越想越不甘心。 的确! 叫他们看不到女人在台上搔首弄姿,怎会甘心嘛! 尤其是那股“趣兴”已被引燃起来。 杜小虫在附近四下一扫,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柳树,⾼度刚好,便和三寸了爬了上去。 因为,布慢只有六尺多⾼,站在柳树上,就可以一觉无遣。 只见里面黑鸦鸦的人头,有捕快、小贩,甚至还有和尚道士等人! 这些人双眼紧紧盯着台上,又吼又叫,似乎非常奋兴。 三寸丁他振奋兴,说:“大吔,甲趣味(真有趣),敢情是在讲古!” 杜小虫道:“不是在讲古,她们在胡巴舞一通!” “舞?”三寸丁说:“呸,那有什么好看?这些人简直是绣⾖了!” “哇,舞是没什么好看,要是舞中加点‘料’的话,那味道就嘎嘎叫啦!” “哇!那不就是牛⾁秀!” “哇,用目啁(眼睛)看,别叫那么大声,你是怕人冢莫宰羊我们看霸王戏呀!” 的确! 台上舞的正是牛⾁秀。 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中空装,动扭着庇股,抖动双峰,口中嗲声唱着不成调的曲儿:“妹妹来唱一首歌,是情歌。 夜静人寂寞,牵君的手摸那儿,阮问君要按怎? 希望阿君来做伴… 阮的半边朱等阿君来嚐,…“ 动扭⾝子几下,伸手把半截的上⾐,有意宽了宽,露出半个丰啂,再朝观众抛几个媚眼。 那些观众就狂疯的叫了起来。 有些人大声嚷叫着说:“好正点的查某,俺真想抱抱你!” “小妞,你一定很久没跟人上,憋坏了,让哥哥给你败败火吧!” “姑娘,你喜吃肠吗?我这里有大肠,要不要?保证是赞的,哈哈——” 三寸丁是看得心庠庠,说:“大吔,俺也想上台打打鼓哩!” “哇,打你的头,你有那个胆吗?” 就在这时,那个看门的像地头蛇的大汉,手理拿着一六尺,有如一只猎⽝似的,在附近徘徊。 他是在找看霸王戏的。 这时,他突然朝杜小虫二人方向走来。 “喂,你们两个在那儿⼲吗?” 三寸丁顶嘴说:“俺站在这儿,⼲你庇事!” “卖吵,闭上你的臭嘴。”杜小虫也道:“不然K你!” 大汉气道:“什么?叫老子闭上臭嘴?想看⽩戏是不行的,快点给老子下来!” “呿,神经病,别理他!” 杜小虫和三寸丁,本就不把地头蛇放在眼里,继续在看牛⾁秀。 地头蛇不由恼火了。 “妈的,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老子就把你们两个三八打个半死!” 说完,他挥动六尺,扫向杜小虫的脚。 “哇,臭屎狗,你想⼲什么?” 杜小虫⾝形一闪,右脚一抬,使对方扫个空。 右脚放下时,便把六尺踩在脚下。 “吧哒!”一声。 六尺断成两截。 “你个芋头牛冰,别打人,否则的话,你舅舅的准倒大霉!” 说时,杜小虫左脚一窜,窜在地头蛇上,地头蛇一连打了几个滚。 他一时爬不起来,着气叫道:“快来人呀,这小子太鸭霸(霸道)了!” 旋即,由戏台內冲出一票人,少说也有七、八人之多。 地头蛇勉強爬了起来,指着杜小虫和三寸丁,说:“这两个小子想看霸王戏!” 杜小虫和三寸丁面面相顾。 哇! 他俩实在有够衰尾(倒雩)! 今天一整天尽在发生事情,好像老天有意整他们两人似的。 杜小虫笑道:“哇,你凭什么说我俩看霸王戏?难道站在这里瞧瞧万寿山也得付钱?皇上老子也没说要收钱,你凭那⽑收钱吗?” “什么?你只是在看万寿山?” “除了万寿山,当然还有香山了。”杜小虫道:“哇,我想看看皇后娘娘的香闺,或者卧佛寺观音菩萨的⽟手,卖屎(不行)吗?” “你们听听,这小子简直是黑⽩无常叙情,鬼话连篇,胡说八道嘛!” 这七、八个大汉,横眉竖眼,一副凶恶模样,他们的手理不止拿着六尺,部还揷着大刀。 看来,全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地痞流氓。 虽然在“理”方面,已经站不住脚。 但是,其中一人仍然叫嚣了起来。 “看⽩戏!臭小子,你是不是提灯捡便大,找死(找屎)!” “老大,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教训!便大宜他们了,乾脆⼲了!” 仗着人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嚷着,有些人已经大刀出鞘。 杜小虫扫了他们一眼,不在乎地道:“三寸丁,咱们已经被退上梁山啦!” “可不是吗?一堆不知死活的东西!” 三寸丁双掌来回了,一副蓄势待发,准备⼲架似的。 “想吃鹵蛋的傢伙,可以出来呀,免细利(不必客气)二个人一个,包管你们吃了峨媚⾖腐(阿弥陀佛),卡紧(快点)上呀!” 哇! 原来是石子! 石子就在杜小虫手上Q只不过是石子罢了,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兵器。 一个人最多丢一粒石子。 一粒石于若打中,也只不过一个倒霉而已。 只要咱们一拥而上,牺牲一个也就够了。 到底谁先去吃鹵蛋呀?,那七、八个大汉围在一起,头接耳的在商量。 杜小虫原以为这些地痞流氓,都是蛮⼲、耍狠的傢伙,心里还正盘算着如何应付? 谁知,他们言行不一,口头凶得吁死人,一听到要⼲架,又叮得腿两发软。 脓包一个。 三寸丁在旁催说:“大吔,快赏这些脓包鹵蛋吃呀!” “不急。”杜小虫道:“等他们咬完耳朵再说。” 就在这时,戏台上面的牛⾁秀突然停了。 有好几张浓粒秣,⾐衫不整的面孔,探了出来。 “师傅,有一群人要打架了!” “那些看场子的大哥,已经子套刀了,⼲起来会打得天翻地覆,惊动官里的皇上呢!” “快点叫人来制止,否则的话,可能会⾎流成河哦!”听了这些耸闻的话,顾客们已显得坐立不安,开始四处张望。 不久,一个穿着华服,⾝材魁梧的中年人,带着五、六个手下赶到。 立即有人叫道:“他是茶肆的头家(老板)!” “茶头冢来劝架了!” 杜小虫当然也听到了。 中年人直接走到杜小虫面前,拱手道:“小兄弟,听你口音是外地人。” 杜小虫毫不违言说:“不错。” “外地人跑到京城里闹事…”中年人道:“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老朽的劝,算了!” 杜小虫并不退让。 “哇,怎么能算呢?咱们也不想闹事,不过既然对方先向咱们挑衅,如果算了的话,实在太没有面子了。三寸丁,你说对不对?” 三寸丁故意头摇叹气说:“唉,这实在是叫人伤脑筋啊!”中年人听了,面⾊一变,十分难看。 “大家又何必闹得歹看面(撕破脸)!” “哇,这是无法度的代志(没办法的事)!” 中年人不由凝视了杜小虫一阵,突然破颜一笑,说:“老朽认识你:” 杜小虫一愕! 中年人冷峻地说:“无厘头的杀人最好免了。” 闻言。杜小虫一肚子鸟火。 “哇,你说我无厘头杀人,老家伙,你有没有搞错,这场架可是我要打的?是这些地痞流氓无事生非,找我们碴来的。” “哈哈哈,不用打,在老朽梅三还末数到十时,他们的头壳就会开花了。” “梅三?您是…” “老朽就是茶肆的头家,直到刚才老朽才知道,您就是轰动江湖的飞天猫杜小虫,小虫大侠。” 果然那个女人就在他⾝旁。 也就是茶肆的头家娘。 当她视线跟杜小虫碰在一起时,便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听梅三动地说:“其实,老朽在”闲人居“发达星发爷那儿时,老早就见过您的面了。” “噢,原来如此。”杜小虫有些伤感的道。“我老早就跟他断了。” 梅三也似乎有些难过说:“我知道。” 旋即,杜小虫又恢复轻松神⾊,道:“梅老,既然你我是旧相识太好了,有件事糟透了,我想跟你…”梅三不等他说完,笑了笑,即说:“老朽知道。” “你宰羊?” 杠小虫一出口,看了看他⾝旁人的头家娘,也明⽩了。 梅三气愤填膺说:“妙手空空这傢伙太过份了,目啁(眼睛)青瞑(瞎),还是给屎糊过,要扒也不先看清楚,竟敢找飞天猫下手,简直是活腻了。” “哇,我脸上又没写着飞天猫三个宇,他怎会知道我是飞天猫!” “你放心,赶明儿老朽就把他逮住,叫他把你的银子全吐出来。” “免了,既然他能得手,算他⾼杆,那些银子就当作是奖赏吧!” “当扒手还有奖赏,这是姑息他,以后他更会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哈哈!那就罚他一个月不能开查某(嫖),到时他就会嚐到八堵饫(肚饿)的甘苦(难受)。” “噢,老朽差点忘了,可否请小虫大侠到寒舍吃顿便饭?” “哇,太帅了。”杜小虫突然低声问:“你家有好酒吗?” 梅三笑的很暧昧,说:“老朽是做开店的,若没好酒那就大不称头了。” “哇,我说的好酒,是只人私蔵起来的那种。” “小虫大侠,你尽管来,绝不会让你失望。” “大帅了!如果…” “小虫大侠,你还有什么要求,直说无妨!” “嘻嘻,如果酒席中您能说此令人‘兴音⾼昂’的话题,我俩一定会去的!” 梅三起初似乎不憧,但随之即懂了“哈哈”大笑,说:“小虫大侠甲趣味(真有趣)。” “嘻嘻,人生嘛,又何必太严肃呢!” “对对对,关于这一点,老朽可以向您保证,此地多的是情圣,多的是闻专家,这方面的话题,多如牛⽑哩!” “帅毙了,哈哈——三寸丁,咱们去大吃一顿吧!” “大吔,俺老早就八堵(肚子)贴厚壁(后背)了。” “臭小子!” 在杜小虫和梅三谈话时,戏台上有个少女一直躲在布幔后、目不转睛的凝视杜小虫。 这少女只有十五岁,叫“阿桃” 阿桃在牛⾁场中,也是小有名气的。 阿桃的个儿并不⾼,容貌也谈不上很出众。 不过,一旦化起妆来,顿时美如天仙,加上香大胆的动作,往往会把男人扪看个如醉似痴。 每一个动作都充満了逗挑。 每一个眼神,也都是惑。 微笑更是叫人神魂颠倒。 纤盈握,看得女人妒火中烧。 男人则为之动容。 尤其有心脏病的老头子。 又爱又恨。 视为噤地。但仍有老头子冒死一拚。 她那⻩莺出⾕般“⻩腔”更叫天下男人“抬头”耸耸“”动。 在茶肆头家引导下,杜小虫和三寸丁两人,学步走。 “小虫大侠,请您等一会儿!” 阿桃突然娇羞着的从布幔后,奔了出来。 杜小虫驻⾜回头,问:“你叫我?” “嗯!”阿桃嫣然一笑,说:“你庇股上的子破了。” 杜小虫一楞! 他心中暗想:“可能是在竹林里追那个女的时,太烈扯破的吧?不然,就是刚才在树上,被树枝戳破。哇,我道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是这芝苏绿⾖的小事。” 不过,庇股上破了个洞?也是有点碍眼。 杠小虫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掩饰他的尴尬。 他笑了! “嘻嘻,不碍事的,这样比较通风,放庇散得快啃!” 阿桃抿嘴一笑,问:“你有没有要好的马子(女朋友)?” 哇! 什么意思? 杜小虫又是一怔! 此时,她已伸出一只⽩细的手,很灵巧的捏了捏,再用线了几下,固定后再绑牢。 “这样不是好了很多吗?” 杜小虫转头一瞧,就在庇股上成一小陀,暗叫:“哇,人家还以为我脚仓(庇股)拉萨(肮髒),长了脓包或⾁瘤什么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嗯,不错,多谢你啦!” “小事一件不⾜挂齿!” 说完,阿桃羞怯地跑了开去。 梅三冷眼旁观,并不揷嘴! 茶肆! 酒是东北的烧刀子。 质醇味香。 怡人心神。 満室生香。 果然是好酒。 三寸丁一见到美酒,好像苍蝇见到⾎似的,爱死它了。 他早已有七分醉,和头家娘正在唱着小曲。 梅三和杜中虫,则仍天南地北的聊个不停。 蓦的,梅三问:“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情?” 杜小虫莫名其妙道:“哇,你是不是醉了,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到底是指对谁动了情?”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老朽指的当然是刚才替你绑脚仓(庇股)上破洞的那个小妞啰!” “哇,你说她呀!”杜小虫道:“我怎么可能对她情动?” 梅三点点头说:“这么说,阿桃之所以会看上你,是有她的原因啰?” “哇,管它什么原因,反正与我无⼲。”杜小虫道。 梅三却摇着头说:“不可能,这个原因一定很耐人寻味的。” 杜小虫笑了笑,道:“哇,梅老,这就是你说的助兴节目,闻吗?” “哈哈、这也能算是件小少的史,只是还没完全发生罢了。” “哇,如果这也算是闻,我情愿喝醉了,倒头睡个大觉。” “那太可借了,小虫大侠,你知道阿桃的原因吗?” 闻言,杜小虫险些晕倒。 他不晓得梅三⼲嘛老绕着“阿桃”姑娘的事,在猛打转。 难不成阿桃真那么人! 让人有不可抗拒的媚力! 不可能。 她还只不过是个小不点呢! 可是,梅三又说话了。 “阿桃年轻又⽔(瞟亮),为人也很古意(老实),多男人都想泡她,她却没有一个看上眼的。你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主动表示好感追求的人。你的意思啥款(怎样)?” 杜小虫呷了一口酒,伸手一指头家娘,答道:“如果阿桃的年龄,跟她差不多,我也许会老虑。” 梅五侧头一看媚妩动人的老婆,讶异说:“阮某(我老婆)?”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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