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妖姬 第九章 泪垂斗室情女恨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霸世妖姬  作者:松柏生 书号:48988 更新时间:2019/11/19 
第九章 泪垂斗室情女恨
  瀛海子把童博由地上抱起,一按脉博,不由吃惊道:“怎么?…这孩子竟中了火之毒?”

  秦天羽听了亦不由⾊变:“哎呀,…火…这…这可不好救哩,师⽗…你快想想办法。”

  这时再看童博的右脚,一直到‮腿大‬部都呈乌黑⾊。

  瀛海子频频皱眉说:“唉,这可不比等闲,不好治的,好毒的五婆,她居然蓄有火。”

  说着又继续的替童博按脉膊。

  虎儿及小疯子自离开五洞后,对五婆生有无限的好感,尤其是小疯子,觉得五婆不但不怪癖,反而是和霭可亲,在感觉上,五婆就是他当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一点也不陌生。

  这时虽然担心童博安危,但听瀛海子骂五婆狠毒,不由心中不平,当时说:“不,五婆…我师伯是一个好人,一点也不狠毒。”

  瀛海子正在细心按脉,闻言瞟了小疯子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还未说话突然面有喜⾊说:“怪了,这孩子分明中火,怎么还是六脉大通?莫非这孩子天赋真个如此好不成?这一下不但无害,反有大益了。”

  众人闻言立时转悲为喜,小疯子突然想起五婆命寒酒给三人喝,又想起了童博为了救自己,用七神吹破了五婆的火球,但在火条上立得稍久,必是那时中毒,当时便把这事告诉了瀛海子及秦天羽。

  二人听了大喜,瀛海子说:“五婆真天下奇人也?她居然导了地火,并且取得雪鲸配成寒酒,真个是通天澈地了…博儿此番反而因祸得福,也是他忠义之报了…”当下命小疯子招呼店家,烧了三大桶热⽔,放在一只木盆中,由囊中取出一颗红⾊药丸,才丢人⽔中,立时満盆通红。又命虎儿及小疯子把⾐服脫了,泡在盆中,自己把肥大的袖袍卷起,伸⼊⽔中替童博推宮和⾎。

  但见童博面⾊稍好,渐渐由灰⽩转为红⾊,呼昅亦均匀,只是尚未醒转。瀛海子又令二小,把上铺盖准备好,然后双手把童博轻轻托起,秦天羽用布巾拭⼲,放在上,把被子盖好。

  瀛海子又拿出一粒丹药给予童博服下,这才舒了一口气对虎儿及小疯子说:“你们三人这次⼊五洞,真个是得益不校”“现在你们经地火之烘,以你们的功力尚不会闭⽳热,如果不是饮了雪鲸寒酒,恐怕早已没命了,现在你们可觉得⾝上有些发?”

  二小原本就觉得⾝上不大舒服,但因回店抢述经过,及因童博昏倒,大家愁急,没有太觉得。现在听瀛海子如此一讲,果然感到全⾝的⽪肤有些发,不由叫:“对了,就是有点。”“发就好,现在你们也来到这药⽔里泡一泡,由天羽给你们推宮过⾎,我还要出去给博儿配几样药,顺便给你们带几套⾐服回来。”

  话未说完,虎儿说:“师爷,⾐服我们已经让店小二去买了,一人一套。”“好,你们就‮澡洗‬吧,记住,爹爹给你推宮时,自己切不要运气,只管闭着眼‮觉睡‬就行了。”

  天羽及二小答应着,瀛海子又看了看童博,才出店而去,这时小二送来⾐服,小二各泡在⽔盆中,初觉⾝上奇庠。

  但秦天羽一按抚时,奇庠立止,不久便觉得浑⾝舒服,精神慡快,耳中听得秦天羽说:“好了,起来穿⾐服吧。”

  这时瀛海子已自外转来,二小忙把⾐服穿好,令店家把⽔收去,小二一见満盆红⽔,吓了一跳,嚷道:“乖乖,谁受了伤了,流这么多⾎。”“见你婆婆的大头鬼,你才流⾎,快走。”

  小二被骂得一瞪眼,气虎虎的提⽔而去,惹得众人都笑起来,瀛海子亦不噤‮头摇‬笑道:“这孩子,真是个宝。”说着到前看了看童博,天羽及二小见他仍然昏睡不醒,颇为担心,小疯子因知童博为救己而伤,心中更是难过,几乎流下泪来,拉着瀛海子的手问:“陈爷爷,博哥哥有没有关系?他怎么还不醒?”

  “他不碍事,只是那地火毒太重,当你们飞越出掌时,无形中真气便护住了脚底要⽳。”

  “可是当他救援你时,用了我的独门绝技七神吹,这七神吹颇耗精力,也唯有这七之气才可熄那玄之火。”

  “但在行动之时,必需聚气宁神,如果功力深的人可以无事,这孩子还没到火候,勉強施出,无形中把脚底气⽳散开,是以火得逞。”

  “好在他服了雪鲸寒酒,现在虽在昏,三天后即可醒转,你们未曾中毒,反不如他受益得多呢。”小疯子等人听了才放心,瀛海子坐在侧对二小说:“你们⼊五洞的经过我还不知道呢,现在讲吧。”

  当下虎儿与小疯子,二人轮替着,把昨天一天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并把五婆大为夸奖一番。

  这—席话讲了三个时辰,瀛海子及秦天羽虽然见识多广,也听得‮头摇‬叹息,瀛海子更叹道:“此老成名之时,我及摘星客老哥哥的也不过七八岁,等到我们成名,也曾与她见过几次,深感此人怪癖。”

  “她本来与她师弟厉再生极为相爱,却不知怎的她突然脫走,过了三年再次出现,竟然养了一个孩子,从此二人便不见面,以迄于今,却不料他们彼此还如此眷念着,看来一定会有一片曲折了。”

  秦天羽不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男女双方,无论是那方负心,必然留下无边的痛苦,就算⽇后各自忏悔,也是遗恨终⾝了。”

  瀛海子知他又在自伤痛事,当时忙用话岔开道:“疯子,你十⽇后是不是还要回五洞去呢?”

  “当然,我当然要回去。”

  “你能够追随此老,可是说缘分不小,以她武功之⾼,多了不说,三年以后你的功夫就是一流了。”

  虎儿想起小疯子要走,不由黯然,走过去拉着小疯子说:“疯哥哥,你不是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吗?”

  小疯子听了亦深觉依依不舍;但又无法解决,傻楞楞的拉着虎儿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瀛海子见了摇‮头摇‬说:“傻孩子,天下没有不分离这句话的…拿我和摘星客来说,廿年前也曾定下永不分离之约。”“可是谁又料到我们反有了十年之别…就连一些缔结连理,有了⽩头之约的人,也免不了饮恨长别呢。”

  瀛海子才说到这里,突然听见秦天羽轻叹一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时便停住,不再说话。

  “陈师爷,十天以后我们是要到哪去呢?师爷给我的期限只有两个多月了。”

  “你不问我也要说。你这次下山,时间异常宝贵,应该让你⽗子好好聚下,再一分别恐怕就要六七年了。”

  “所以我想等童博—复元,便叫爹爹送你回兵使峰,他可在山上陪你半年,然后再回我洞府。”

  “十天之后小疯子随五婆而去,我也要到河北去一躺…我们这次所以约在长舂见面,实在是我在此追访一人,现在此人已回到河北,我要跟去。”

  “至于童博,这孩子也学艺三年,已有小成,我叫他一人在江湖上练三年,然后再回府,所以说即使最快,我们见面也要三年以后了。”

  虎儿听了,知道三天后童博一复元,自己便要与小疯子及童博分别了,心中甚为难过,便拉着小疯子到一边长谈去了。

  三天之后,童博已经完全复元,瀛海子便令秦天羽及虎儿起程,虎儿与童博久别重逢,相处不过四五天,而童博尚昏了三天,现在就要分别,两下均极难舍,就是与小疯子数月相处,也是情如骨⾁,依依不舍。

  当下童博,小疯子及瀛海子,同时把秦氏⽗子送到长舂城外,虎儿与童博及小疯子再三定了后会之期,这才洒泪而别。

  又过了七天,小疯子也别了童博及瀛海子,自往五洞去寻五婆了,这里瀛海子给童博留下了银两,令其自由行动,三年后瀛海子会寻他,也往河北去了,只余下童博一人住在店中。

  且说童博送走了小疯子及瀛海子,独自一人回到店中。

  他看看房间已是人去楼空,追忆从前聚,恰似一场梦;一个人躺在上,思前想后,愁怀难了,不觉昏昏睡去。

  这时不过是偏午时分,等他一觉醒来,晚炊已起。

  他便着店家送酒食,一个人边吃边想,无法决定如何打发这段漫长的三年,更不知自己应该到哪里去。这一顿饭直吃到夜幕深垂,还没有想到哪里,他猛喝了这一阵闷酒,已然有了几分酒意,便虚掩了房门,出店而去。

  这时虽然没有下雪,可是气候仍然非常严寒,更由于接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办年货,显得娱和忙碌。童博孑然一⾝,在街道上逛来逛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満街游人均是牵儿携女,偏偏自己活了十几年,竟没有叫过一声爹妈,现在虽然习了一⾝武功,可是自己以后一辈子,到底是怎么过呢?他脑中充満了一些令人惆怅难解的问题,只顾低头而行,突然而来了一人,与自己撞了个満怀。童博连忙道歉,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四十余岁,⽩而无须,面目甚是端正,穿一件丝面长袍,文质彬彬,一派读书人的神气,那人抚着肩,嘴里嚷道:“哟…孩子,你撞得我好疼,哟…”童博见他果然孱弱,心中更是过意不去,连忙赶过去,双手扶着他道:“真的…真是对不起…我该死,走路都不看人。”

  那书生仍然呼痛:“你好象是成心撞的…怎么单撞我肩井⽳上,哟…疼死我了。”

  童博听了一惊,那书生立时接着道:“幸亏我是个治病的,要不然这条膀子还真不好治呢?”

  童博这才悟了过来,自己只当他是个练家子,原来是个医生,怪不得他懂得⽳道,当时连忙陪笑说:“真对不起…你还痛吗?我给你。”说着伸手就想给他抚⽳道。

  那书生用手—推道:“得了,得了,你不会治病,可别再治出⽑病来…你送我回去吧,我可受了伤,走不动了。”

  童博听觉甚为诧异,心想:“我不过轻轻碰了他一下,就算碰上肩井⽳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我送他回去?”

  但看那书生愁眉苦脸,不似做作,当下心中好不狐疑,只好点头:“好的,我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我家不远,走吧。”说着昂首而行,童博赶上去用手扶他,他竟—瞪眼道:“扶什么?我又没死,不是不会走路。”童博撞了一鼻子灰,心中更是不解,想:“怪了,你既然不用我扶,何必又要我送你?”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不由随那书生走去。

  只见那书生一步三幌,好似赏玩街景般,还不时的逗逗路上的顽童,遇见庇大的一点事,也要停下来看个半天。

  这时候夜⾊已浓,童博随在他⾝后,⾜⾜逛了有一个时辰,竟还不到他家,中途不由好几次发问。

  那书‮理生‬也不理,直中未闻,不由得生了一肚子闷气。

  又走了片刻,突见了前面围了一圈人,似乎是有人在卖艺,火把照得通明,那书生一见,哈哈笑了几声,低声自语说:“好,好,又有热闹可看了。”说着加快子步子,向那围着的人群走去,童博一见心想:“这老家伙真个悠闲,这一看又不知要看多久。”

  这时那书生及童博已走近了群人,只见果然是卖艺的,那书生竟一回头,拉着童博的手,向人群中挤去。

  众人本来站得好好的,被那书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一阵,当下侧开了⾝子,那书生竟一挤而⼊。

  众人好一阵埋怨,但看他是个文弱书生,亦未过于计较。

  童博随在书生之后,只见场內一对老夫妇,都是満头⽩发,年逾七十,看来精神萎糜,双目无神,不似会武之人。

  那老头老婆才用绳子把地界围出,突然一眼看见书生,不由一呆,随即整理武器用具,准备表演。

  少时一切整理就绪,那老头大步走到场子中间,双手握拳向四下一拱,面带笑容说:“各位⽗老兄弟,我们老两口路过实地,一时手头拮据,回家无着,万般无奈,只得拼着老命玩丑一番。”

  “常言道:人老不中用,我老两更是骨头都硬了,到这来只是卖卖命,您各位瞧得⾼兴,就赏绐我们一两半两的。”

  “您要是不乐意,咱们也不埋怨,只怪咱们的年岁太大,不能靠力吃饭…对不对?老婆子。”

  那老婆子把手中锣,用力的敲了一下,嘴里喊道:“对。”

  童博看着不顺跟,一个女人,又七八十岁,卷着袖子扎着腿,却硬要表现出江湖男子的气概,真个不伦不类。

  “套句俗话,净说不练是空把式,净练不说是傻把式,您各位有钱的就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所谓练坏了腿,不能強您老出膏药钱,老婆子,对不对?”

  “对,不错——”

  一派江湖口吻,童博看着甚感有趣,心中想道:“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要练些什么功夫。”

  这老婆老头満脸堆笑,各把长袍脫掉,每人间均击札有一条红⾊的英雄带,⽩发苍苍,精神抖擞。

  这时那老头拿出了十把竹刀,揷⼊了土中,刀尖朝上,童博一看,不由暗笑,心想:“我当有什么好,原来不过是江湖上很普通的竹刀换掌。”

  其实这竹刀换掌亦不简单,必须要轻功,內功增多有基方可胜任,当然,以童博此时的功力看采,只不过是儿戏之类了。

  那老头把竹刀揷好,再向四下一拱拳,⾼声说:“各位,谁叫我穷?穷得卖命,你瞧瞧,这刀虽然是竹子做的,可比铁的还快。”说着拿着一个冰果儿,向刀尖上一放,稍一用力,那冰果儿整整齐齐裂为两半,果然锋利异常。

  这一来看热闹与‮趣兴‬大增,哄哄的谈论起采,各人又向前挤⼊几尺。

  那老头心中颇为得意,⼲咳了一声,一声叫道:“各位,这刀子真快,您各位是看见的,我可不敢上去,可是不上去怎么办?谁管饭?”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秃子,正好搔头,头上⽩粉落落,那老头一看,上前一步,对秃子说:“哦…怎么样?你管饭?哟,管饭也没这么管的,头⽪又不能当大米饭吃,你远一点,呆会了我的眼,摔破了脑袋有饭也没法吃了。”

  那秃子莫名其妙的被损了一顿,气得猛一回头,回⾝挤出人群,竟也不看了,众人哈哈大笑。

  这也就是跑江湖的缺德之处,往往不知大厅广众之下,取笑一些贫苦之人,如此不但无人反感,反而增加他们旁观的‮趣兴‬,认为对方很幽默呢。这也就是人罪恶一面,我们社会上,虽然不一定有很多喜取笑,调侃别人的人,但他们往往喜去旁观一个人去取笑别人,而他自己也可得到一点下意识的‮感快‬。就像这—群看客—样,如果那个秃子是当地的富绅,万贯的话,这一群看客早巳大骂那老头,甚至有人会上前打他,不准他卖艺了。闲话少说,且说他老头臭走了秃子,看见众人笑,不觉颇为得意,童博年在眼內,大为气愤。

  那老头又卷了卷袖子,⾼声道:“老婆子,我上不上?”

  老婆子答道:“上,不上今天没坑睡。”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老头子一皱眉又说:“老婆子,你叫我上,我要是摔死了,你靠谁呀?”

  老婆子却抓起英雄带,即各位在戏上常见的,系于间,半掩着脸,作出一种奴家才十八的娇羞媚态,扭着嗓子说:“老头子,你如果死了,我就抓把土把你埋了…然后,我就准备改嫁。”

  众人一听轰然大笑,有的人吃她老⾖腐说:“妈,你嫁给我——家那条老狗吧。”立时一阵大笑。

  童博看得混⾝⾁⿇,怒气千丈,在那书生⾝后,跺着脚骂:“唉…这…真是他妈的。”那书生闻言,回头瞪了童博一眼低声叱:“你个小孩子伢子别菗疯,乖乖的站着吧。”童博听他骂自己,又是用的北平土话,不由气往上冲,正要回嘴,猛听众人如电般喝起彩来。

  连忙抬眼一看,只见那老头巍巍然的,脚踏两椿,向四周又一抱拳,打起一套不知什么拳来。只见他⾝,手,眼,步,心无—可取,踏向几子喳响,打了没有四五式,竟一跤跌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只见他爬了起来,老脸通红,向四下一拱拳:“马有失蹄,人有失着,常吃饭没有不掉米粒的,常吃烧饼没有不掉芝⿇的…这算不了什么,摔了不是?哈哈,没关系,咱们再从头来。”

  “对,咱们再从来”

  说着把那面锣敲得山响。

  童博恨得咬牙节齿,当时从⾝上扯一个布扣,等那老次两次运气,着上头椿时,童博看他⾝形,知道要摔是向外摔,不会摔到竹刀上,当时二指一动,那粒布扣不声不响的,打在第一段竹刀上。

  那老头脚尖才眯上,正想卖弄一手绝的,好拾回刚才的面子,不料右脚才点上,那竹刀竟应脚而倒。

  “叭’’的一声,又一个大跟头摔了下来,这时众看客不由大哗,纷纷怒骂,有些人竞走了。有人的骂道:“妈的,什么玩意,这么大岁数,到这来找骂挨,真丢他祖宗八代的脸。”

  “的,公的都这样,⺟的更不用说了,走…走…快过年了,人家都急着挣钱,这老公⺟两来挣骂了…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随着众人的笑骂,挖苦,四周之人竟然走了一半,那老头老婆大不是味,拼命的鼓锣,叫唤。

  这次那老婆竟一腾⾝,上了刀阵,童博见她⾝手竟比老头好些,在刀尖上居然使完了一套掌,也稍微得了点钱。

  这两个老家伙,收了刀,又钉了四个竹椿,长约三尺,用绳子连起来之后,绷得紧紧的。

  这次他们竟不再废话,双双腾⾝上了绳子,在上面对起掌来,众人喝了一声采,也许由于太要好又过于紧张。

  不到三式,又摔了下来,这次到好,两个人摔了一对。

  这么一来,看热闹的人再也忍不住,一齐大骂起来。

  有一个哑巴也火了,竞走到他们面前,用手划了一个圈,吐了一口口⽔,然后再跺一脚。

  那老头一见不由大声怒骂:“妈那个八字儿,真是沟里翻船…连哑巴的气都要受…”不—时众人都怒骂着散开,只剩下几个小孩子,一个个抱着头,嘴里哎呀哎的学他们掉下来的样子。

  老头再也忍不住,拿着竹刀把小孩都赶跑。

  这边童博见那书生犹自不走,不由气道:“喂,你到底回不回家,你再不走,我可要走了。”

  “孩子,你别急,我带你回去自然有你的好处。”

  童博听他话里有因,正要发问,那老头竞走过来深施一礼,对书生说:“老爷子,你请回吧?这没什么丑事好看了…”“你可是何家来的?”

  那老头大吃一惊,还未答话,那老婆竟扑到书生面前跪下来说:“哟,你可是杜老先生…我们真是瞎了眼了。”

  那老头往书生面前上细看了看,也是哎呀一声,就要跪下。

  “不必多礼…何家的事我已尽知,你们就回去,告诉何兄,说我五后天就去,不必再用什么巧法我了…”那老婆老头闻言好似喜极,再三答应,书生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也去吧…几十年了,武功一点进步都没有。”

  说着,转⾝而走。童博只好跟在⾝后,本想自己回店去,可是看这书生有些怪异,倒不如跟着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时那书生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会不会武?”

  “我叫⻩童博,今年快十六了,…会一点武。”

  “嗯——你练了几年功夫了?”

  “我才练了三年多。”

  那书生把他上下看了看,似乎不信道:“恐怕不止吧…你师⽗是谁?”“我的功夫都是师爷教的,我师爷叫瀛海子。”

  “这就怪了,原来是陈土元的再传弟子…嗯…这么说我的心愿或许可了。”

  童博不懂他的话,正待询问,那书生已在路边停了步。

  童博只愿说话,这时一看,地点已经相当荒僻,自己和书生停步在一座小草房间,周围很少有住家。

  当时那书生说:“好了,我的家已到了。”

  说罢挽着童博⼊內。

  童博见这是一座三间的草房,当中一间是客室,并摆了一方桌子,墙上挂着一张匾,上写华陀再世四字,似乎是他行医之地。

  书生令童博坐在竹椅上,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菁儿。”

  半晌没有回声。

  “菁儿,爷爷回来了。”

  屋內居然没有回音,书生叹了一口气,对童博说:“你不用疑虑,我与你陈师爷是要好的朋友,你是什么人,我已尽知,我问你,你可常听你师⽗说起一个叫神掌医圣杜祥甫的?”

  童博一声惊喜集,连忙跪下,原来这书生已逾七十,为天下之一代神医,武功亦奇⾼,早年较技,只输了摘星客半掌。

  三年前秦天羽重伤,并中了天台山樵之五毒手,便是此老所救,只是此人治病,任何人不得在侧,所以童博不认识他。

  “杜爷爷,我不知道是您,上次多亏您才保了我师⽗的命,弟子无时不在感念之中。”

  “你坐下…你的⾝世我都知道,秦天羽我也久闻他侠义之名,他那一段不幸的遭遇我也知道。”

  “我这会医的,本来就该治天下人的疾病,五年前我扬言不再行医,不过是借以推脫一些不必要的琐事。”

  “事实上只要求医者无甚恶迹,我表面上拒绝,暗中无人时却将他治好…庶人尚有不忍人之心,何况我们本⾝就有这种责任吧?”“我本居‮京北‬,前一年来此采药,并且还有一件心愿无法了却,顺便碰碰运气,不想居然碰你。”

  “我年快八十,挟一⾝奇技,遍走天下,竟未览得一个传人,我现今只剩下一个十六岁的小孙女。”

  “对于女孩子一向是不传医的,何况她不幸二年前得了奇症,连我这天下神医竟然也束手无策。”

  “唉…我今引你来,便是要你停留在此,我要把我全部的医术传给你,然后我要真正的归隐了…”童博听罢惊喜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你不要觉得奇怪…我深信有缘之一说,唉,菁儿,我叫你,你可曾听见了?”

  童博听室內仍无回音,不由甚感奇怪,正要发问,门口突然闪出一个女孩,面⾊苍⽩似有病容。

  童博见她双目如星,尖尖的鼻子,一张小嘴,虽然不太漂亮,但清淡⾼雅,沉静大方,可以算是个美人了。她举止略显迟缓,似乎有些神经质,但最厉害的还是她那双眼睛,牢牢的盯着童博,似乎要把他看透似的。

  童博感到有些局促,微微的向她笑了一笑,当然,这笑容是很不自然的。

  杜样甫面带着慈祥的笑容,低声说:“菁儿,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朋友。”那女孩木然的走到杜祥甫面前,杜祥甫拉着她的手对童博说:“这是我的孙女杜菁…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并未死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治好她的病,也许就在这几年。”

  “杜姐姐。”

  “这孩子是你陈爷爷的再传弟子,叫他⻩童博,你就叫他弟弟吧。”

  杜菁又抬眼看了看童博,然后嘴角微动,童博似乎听到“博弟弟”三个字,但这个字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祥甫似乎很⾼兴,对杜菁说:“你坐下,好好跟博弟弟谈谈,爷爷出去一趟,就回来,听话,啊?”

  杜菁点点头,坐在童博对面,童博更感到窘迫,尽量的把目光避开,不敢与之对视,而杜菁则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他。

  祥甫站起来,对童博微笑说:“博儿,你们多谈谈,你要尽量问她话,要她多说才好,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童博正感不安,祥甫已推门而去。房內立即只剩下童博和杜菁二人,对坐在一盏昏灯的两旁,此刻的他们,正是两小有猜。尤其是童博,他对她闪闪有光的眸子感到很大的不安和烦恼,忍不住问:“杜姐姐,你怎么老是看着我”?杜菁虽然陷⼊轻微的神经,但她本仍然是清醒的,在她第一眼看到这少年人时,她的內心感到一阵轻微的动。

  她觉得他英俊极了,并且充満了生气,像是一株青舂的树⼲,又如一片茂密的山林,像要把自己的生命,也要昅引过去似的。她知道女孩子不能这样看人家,可是她自制的本能已不太存在,现在童博一问,她感到有点‮涩羞‬。

  苍⽩的脸颊也微微的套上了一层‮晕红‬,她略微的避开了目光,心中却在不停的动,她感到奇怪。

  这感觉是她生平所没有的,一个男孩子,一个如此魁梧英俊的男孩子,就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谈话。

  “你…你真好看。”

  这句话童博也脸红了,虽然由于‮理生‬的发育,他已经会在没有人的地方,去遐想,去思念一个自己幻想的女孩子,可是他万没有想到竟来得这么快,尤其是一个自己不喜的女孩子。

  童博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他发现杜菁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脸上,连忙振作了一下,故作平静的问:“爷爷到哪里去了?”

  杜菁摇‮头摇‬没有回答,却反而问道:“你是不是要到我家来住?…我们这里还宽敞,…”童博吓了一跳,连忙叫道:“不?我要回店里住;再过几天我就要走,我要到外面去游…”“外面好不好玩?”

  童博觉得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他总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太注意自己了,当时含糊答道:“外面…还好。”杜菁站起来,伸出了右手,露出了雪⽩的⽟指,向童博脸上摸来。

  童博大吃一惊,一偏头,杜菁扑了个空。

  “你…你这是⼲什么?”

  “刚才你脸上有个蚊子,现在飞了,它飞了。”

  童博感到这个女孩子太奇怪,有些动作简直就不合人类的习惯,但是她是豪慡的,没有一丝做作。

  “你坐下吧,爷爷叫你问我话。”

  童博只好坐下,但是怎么也想不出话来问她,两人默坐片刻,杜菁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童博。

  “是的…可是两年没有练了,爷爷说我有箔…”可是我不知道我哪里有病?”

  “对,你本没有病,你大概太少出门了,你需要多几个朋友才好,免得…”下面没有说出来,杜菁一听好似大喜,叫道:“对,你怎么知道我想朋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朋友。”

  童博一听心喊糟了,这女孩子原来是思舂,自己一来恰是投其所好,以后真是检点些,否则被人误会,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自己师门名誉。想到这里不觉急出一⾝冷汗,心中只盼杜祥甫早些回来,自己也不想学什么医术,赶快借故离开才好。

  “房上有人来了。”

  “莫非这杜菁功力比我还⾼?”

  当时静心,侧耳一听,果然有人走动,忙对杜菁低声说:“杜姐姐,你守着里面,我去应付。”

  “我知道来的是个女孩子,她想来偷药。”

  童博心里怪异,也不遐多问,推开了窗,一闪⾝已然飘出,⾝才落地,只见一条黑影,快如闪电由房上向左方扑去。

  “朋友,你慢走。”

  嘴里喊着⾝子已扑出了六七丈,紧紧的追了下去,那条黑影好快,功力不在童博之下,双手捧着一物在童博前十余丈猛逃下去。

  童博见他⾝形巧快,体态婀娜,似乎是个女子,不由心道:“今天怎么了?尽碰些女人。”那人轻功不如童博,不久便迫近了三丈,童博见她一⾝黑⾐,脑后青丝飘,果然是个女人。

  突然,那女子似知逃不过,竟往地上一坐,把手中纸包丢到脚旁哭道:“好,你们拿去好了…让我师⽗病死算了…你们也是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呜呜…我师⽗死了活该。”

  话说着越哭越厉害,童博不由大奇,并对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歉疚。

  “喂,你哭什么嘛…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呀。”

  那女孩闻言,停了哭声,迟疑的抬起了头,向童博一看,怪了,两人的心立时感到一阵动,童博的脸也莫明其妙的被烧红了。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即使是只看一眼。

  那女孩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拭了一下眼泪,轻轻的问“原来你不是杜家的人…你追我⼲什么?…”“我虽然不是杜家的人,可是我是杜家的朋友,杜爷爷才出去,他家的事我不能不管。”

  那女孩子听了似乎感到非常的失望,用手指着地下的纸包说:“你既是杜家的朋友,你拿了这个回去吧…快走…,我不愿意看见你…我恨你们。”

  童博听了不胜诧异,但是,又有点生气,便问:“你到底是谁?你师⽗究竟是害了什么病?”

  话未说完,那女孩子站起来叫:“好了,好子,你还问什么?你走吧,假如我师⽗…我会恨你们一辈子。”

  童博莫明其妙的被她抢⽩,不由生了气,立即自言自语说:“走就走,真是不知道好歹。”

  说着伸手去拾纸包。

  “你说什么?”童博—时答不上来,只好说:“我才不同你们女孩子吵嘴,我要回去了。”说着把红包拣在手里。“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容易。”

  童博但觉劲风扑风,那女孩子⾝如巧鸟,二指已向自己面门点来。

  童博见她⾝法轻快,指力人,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一闪⾝,移了两尺,嘴里喊:“你好不讲理。”

  右手平伸,也并二指向那女孩子右肩巨骨⽳点来,那女孩子⾝形好快,二指着空便知不好。容童博二指已接近,略为后退,右手金绞剪快若迅雷,向童博脉便切,童博忙收掌侧进,右手五指大张,乌云盖雪又向那女孩右肩抓来。

  二人在黑夜荒郊之间,极力的争斗起来,那女孩子好似要把満腹的委曲,怨愤全发怈在童博⾝上,两只⽟掌紧若急风,把童博紧紧的围祝童博本想略显功夫,叫她知难而去,那知她武功居然奇⾼,⾝形又快到极点,简直不在自己以下。

  当时不敢大意,也以全力施开师门掠波掌。

  这掠波掌为瀛海子早年,长居⻩海石城岛时,观察海鸟掠波之势,参以武技创成,⾝法奇特,速度惊人。

  童博这一施展开来,⾝形果如一只海鸟,忽东忽西,而且一霸占便是数丈,瞬息又扑回。

  而那女孩子也不是弱者,如影附形般,紧紧的追着童博,竟连一寸也抛她不下。

  童博心中一急,不由奋起全力,大喝一声,突见他⾝形更快,出掌如风,霎时已连进三掌。

  那女孩子吃了一惊,奋力抵拒,数十招下来,已感不支。

  这时她不由情急,恰好躲过童博一掌,立时双手并用,四指贯力,毫不留情,双龙夺珠向童博双眼点来。

  童博见她这两招来得厉害,不敢硬接,向侧移出三尺,那女孩子的双手,带着劲风,隔着二寸从童博面前擦了过去。

  把童博吓了一跳,这时她双掌落空,招数已用老,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童博那里容她缓势。

  右掌猛翻,用二指向那女孩子右臂巨骨⽳点来,此⽳位于肩井⽳外侧,为大⿇⽳之一。

  童博因料到她这式无法闪躲,为了顾全对方面子,所以手上一点劲力未用,只想轻轻碰她一下,叫她知难而退。不料那女孩子,见自己招数用老,急切里万难收掌护⾝,敌人二指已点到,惊惶中⾝子猛向右转。

  她打算用风卷残云⾝法躲过对方二指,然后再攻敌人背后,⾝子半转之时,童博二指已然点到。

  虽然她躲过巨骨⽳,可是已站在了她的前,童博猛觉手指一软,心中暗叫:“糟了。”

  就在这微微一触的霎那,两人立即各自跃出了一丈多,双方都是面红过耳,心头怦怦跳。

  她羞怒得流下了泪,咬紧了牙,狠狠的跺了一脚,叱道:“我杀死你。”

  随着她的话,扬手发出了两点蓝星,带着轻啸,急逾星火的向童博面门打到。

  童博一直痴立着,他是在对自己刚才的无心之失,感到太大的‮愧羞‬和恐惧,他浑⾝都在颤抖。

  等到那两点蓝星已到面前,他才惊觉,拼命的一扭⾝,可是他的左肩已着了一下,奇痛澈骨。

  并且感到微微的昏眩,不由跌坐在雪地上。

  打在他⾝上的,是—粒精圆的珠子,蓝光汪汪,还紧紧的昅附在他的左臂上,鲜⾎如线般,由那珠子的小孔里流出——这是倪晓舂的七煞珠。晓舂这时怨怒早消,因为她致命的暗器,已经打中了对方,她却害怕了,她第一次用七煞珠,她并且知道这种毒是无法救的。她流下了更多的泪,跑到童博⾝前,因为珠毒逢⾎便散,她匆忙的用宝剑,把珠子轻轻的挑下,悲声道:“你…快闭住⽳道。”

  童博知道厉害,勉強闭住了⽳道,头上已经流下了汗。

  晓舂急得直哭,她不知怎么办好,虽然是在夜晚,但她知道对方是一个英武俊美的少年,更有着一⾝惊人的功夫。

  可是现在,他受不了不可救的伤,而且自己就是刽子手,如果他死了,他就是自己第一次杀死的人。

  晓舂方寸大,她咬紧了牙,把宝剑⾼举,向童博的左臂猛砍下采,童博大惊,拼命的滚开,她的宝剑砍在冰雪里,脫了手,在微微的颤动。“你…你还不放手?我…已经…活不成了。”

  “不是,这珠子有毒…叫七煞珠…,天下没有解药,除非…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把手砍了,也许…童博听了凉透了心,他想到自己要死了,勉強镇静道:“唉…既然是没有救,砍了膀子也没是没有用的…我还想要全尸。”

  说到这里,他感到伤口不痛不庠,左臂并且可以活动自如,但是头有些昏,心头隐隐作呕。

  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立即拿出了一丸丹药服下,心头才觉得舒服一些,只是⾝子仍然发软。“不…你千万不能死…你如果死了…我也‮杀自‬…”童博反倒静了心,他感到晓舂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是如此爱惜自己的⾝体,以至于刚才碰到了…她便用死来惩罚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道:“唉,姑娘,这也是我的命,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缘分…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动过手,第一次…第一次就是你要了我的命…我在世上是个‮儿孤‬,本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我师⽗,还有一个弟弟…唉,我真舍不得他们…可惜…前几天才分别…是最后一面了,唉。”

  晓舂哭得断了肠,童博越说得慷慨,她心里就越象刀割一样的难受,她觉得这个少年太好了,太可爱了。

  她坐下来,竟爬在童博腿上大哭起来。

  童博大急,可是他已没有力量躲让,只感到一?阵的心跳,不由急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把你杀死了…我也不活了…”童博没有力量把她扶开,只好让她伏在自己的腿上痛哭,他感到腿上的,是她的眼泪。

  童博反而感到欣喜和安慰,至少,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为他痛哭。

  他叹了一口气“唉,这也不能怪你…你别哭呀…喂,喂,你…唉!…姑娘,我觉得伤口没事,我…还能活多久?”

  “你…七天,七天之中你是不会感到一点痛苦的。”

  “姑娘,你快点起来吧?把那包药赶快拿去救你师⽗,我也要回去了。”

  晓舂猛然抬起了头,她不再哭了,眼睛里闪出了亮光,她轻轻的说:“也许杜老先生可以救你的伤。”童博被提醒了,立刻感到极大的安慰,他想到师傅当年已经不成人形,还是被他救活,于是他点点头“也许…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你自己不要用力。”“不…我自己走。”

  可是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感到头有点昏,⾝子发软。

  晓舂已经扶着他的右臂把他扶起来,童博努力的把⾝子站稳,对晓舂说:“没关系,我可以走。”

  晓舂先伏⾝把那两粒七煞珠拾起,然后在心里想:“我一辈子也不再用这东西了。”

  童博努力的提着气,他仍然可以慢慢的行走,所以他婉拒了晓舂的搀扶。晓舂跟在童博的⾝后,仍然在暗暗的垂泪,她看见童博壮硕的⾝子,已不是刚才那么矫健神武,相反的在拖着重乏的步子,挣扎着前进。童博感到吃力,但他相信他可以走回去,他侧目看了一下晓舂,见她还在流泪,不由勉強笑道:“姑娘…我忘了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倪晓舂,你呢?”

  “我姓⻩,叫童博。”

  晓舂听了说不出话来,二人心死如来,不发一言,渐渐的,他们已看见杜家的灯光了。

  童博精神不噤一振,他对自己的伤并没有完全绝望,他深信杜祥甫一定可以把自己救活的。

  当他们距离杜家还有十余丈时,便看见后窗口站着一个少女。

  童博知道是杜菁,他不噤感到有些惭愧,想到自己活生生的出去,结果只剩下半条命回来。

  走近了窗口“菁姐,杜爷爷可回来了?”

  杜菁看见倪晓舂跟在⾝后,似乎颇为惊异,迟疑了一下,慢呑呑的说:“爷爷回来了…他又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童博及晓舂一听,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童博心喊:“天哪,难道这是我命该如此了。”

  “你…你可是受了伤?”

  “没什么…菁姐,烦你开开门,我要休息一会。”

  童博显得有点慌张,她点头,转⾝去开门。

  童博及晓舂绕到前面,杜菁已经开了门,她楞楞的站在门口,关心的问:“博弟,你伤到了哪里?”

  “没什么?我们进去再谈。”

  三人进了房,晓舂一直萎缩的跟在后面,童博进了杜样甫的书房,斜靠在榻上,那两个女孩子,关切的围在一旁。

  杜菁从⾝上拿出一封信,给童博。

  童博接过一看,是杜祥甫所留,大意说倪晓舂之师,与自己素昧生平,本来是决心不为她医病,但感于晓舂对其师的一片忠义,所以下次再来,就把药给她。

  自己现因一老友所托前往治病,本定五⽇紧后前往,可是临时发生事情,所以当晚就要走,希望童博在此此暂住,自己大约廿天可以返回等语。

  童博看罢,知道自己求救之事已告绝望,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立即书信给了晓舂。

  晓舂看了信,心中十分的难过,忍不住又流下泪来,童博说:“倪姑娘,你不用替我难过…你快回去,先救令师的病吧。”

  晓舂闻言流泪不止,半晌突然站起来说:“我回去…天亮前我再赶回来”说毕,拿起药包就走。

  “不…你不要回来了…”

  话未说完,晓舂已经越窗疾去,杜菁问:“是她把你伤了吗?…咦,你脸⾊这么红,真好看…”童博果觉得脸手发烧,吓了一跳,试一提气,竟是散而不聚,心中大凉,也不愿多答杜菁的话,迳道:“菁姐,你去歇罢,不早了。”

  杜菁果然不再多话,静静的出了门,并随手把门关上,童博斜靠在上,看看房內布置得清雅明洁,—派古朴,不由想:“这真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可是…我的病是养不好了。”

  童博想着,便把上⾐尽脫,看看左臂伤口,不红不肿,只有三个针破大小黑孔,既不痛又不庠。

  甚至连酸⿇的感觉也没有,心中甚感诧异,暗道:“莫非我这伤就是真的无救吗?”

  但又想到晓舂误伤了自己,急吓得痛哭不止,可见这伤果然是无救的,想到这里,脑中不觉泛出了天羽,瀛海子,虎儿,小疯子等人。

  就连五婆萧尹石的影子,也不时的出现,童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到自己要死了。

  这似乎是一件滑稽的事,于是他想到晓舂曾经说过,自己还有七天的命,那么在这七天中,自己要作些什么事呢?第一,一定要给师傅及虎弟留下一封长长的遗书,叫他们不要难过,然后叫他们把自己的尸体抬到长⽩山顶,这样他们想我的时候,就可以到那里去看我了。

  他想过了死的问题,不由又想到了自己在死后的事,当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爹妈。

  然后…再找谁呢?间我并没有朋友呀…哦…我再去找五婆的儿子,告诉他五婆是如何的思念他。

  这个孩子,过年才不过十六,但是他是一个要死的人,很自然的想到这些问题。

  他想了好一阵,觉得头有些昏了,便平躺下来,闭下眼睛,四野静寂如死,凛冽的寒风由窗里吹进。

  他感觉到有些冷怯,便把上⾐盖住脯,脑中仍在编着一些死亡的故事,渐渐的,他昏睡过去。 wWw.nIlXS.CoM
上一章   霸世妖姬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霸世妖姬》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霸世妖姬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霸世妖姬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