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白首关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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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寡妇白首关  作者:春野樱 书号:6820 更新时间:2016/12/26 
第八章
  “我在天麓城有一个深爱的女人,你上次应该听庆祯提过,她也叫香⾐。”

  香⾐定定的注视着雷镇藩,听他谈起所深爱的女人。

  “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便已认识她,她是我的异姓弟弟书常的子…”

  当他提及香⾐是书常之时,她并未露出惊讶之情。一般人听到这儿,都会因为他恋上有夫之妇而大吃一惊,包括皇上在內。为何她表现得如此平静?

  他续道:“她是冲喜新娘,嫁给书常时只有十二岁,他们像对小姊弟般相处了一年,书常还是病逝了。香⾐对我来说,初时像是妹妹,但不知不觉,我对她的怜爱及感情早超过了兄长对妹妹之情…”他目光凝视着她“我爱上了她。”

  上他突然凝聚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香⾐心头一悸。瞬间。她觉得他好像知道她就是原来的香⾐。

  但不可能,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的样貌。

  “律法规定,未及十八守寡者可于守寡七年后改嫁,当时我被家⽗婚在即,于是暂且放下尚不得重获自由之⾝的她,投效四皇子…可当我回到夭麓城,香⾐已病重,为了再见我一面,她苦撑着,最后…病逝在我怀里。”尽管面对的是六绝门的毒狐狸,但

  提及香⾐的事,他的心情还是震了起来。

  虽然都是她早已知晓并经历的事,但想起那过往种种,她的心情仍是动。

  “我不愿失去她,因此以神刀向夭祈命,盼他能怜我真心,让香⾐活过来,但是…”他垂眼,幽幽地说:“神刀碎裂,化为尘土,而香⾐也香消⽟殡,化作⻩土一杯。”

  听到这儿,香⾐终于知道自己五年前为何还魂了。

  不是因为她执念甚深,而是因为镇藩哥的真心感动了天。看着他衰伤的神情,再想到他竟拿神刀虎彻换她一命,她忍不住靶动得掉下眼泪。

  “香⾐姑娘?”见她听完他的故事便泪流満面,雷镇藩心头微震。

  “真是对不起。”她忙以袖子拭泪“将军与她的事太令人感动了,所以…我真是失态。”

  雷镇藩细细观察她的每一个眼神,甚至是举止。

  若将她的脸掩住,他真会以为她是他的香⾐。

  他糊涂了吗?在他眼前的女人不是原来的香⾐,而是化名香⾐的毒狐狸莫渝。

  “姑娘真是情中人,大部分的人听到这故事,都会以为我疯了。”

  “不,将军没疯,我…我相信这事。”她难掩动地说。

  他微征,慨然一叹“疯也好,不疯也罢,总之我没能挽回她的命…她在九泉之下,或许正怨我当年没带她走。”

  “不会的!”见他一脸內疚,香⾐急道:“她绝不会怨你,她知道你是如此深爱着她,她明⽩的。”

  她的反应教一向从容冷静的雷镇藩也不噤一震。“香⾐姑娘,你…”

  “我想她一定还活着,也许是以一种你无法想象的方式或形态,她…”惊觉到自己失控,香⾐倏地噤声。

  雷镇藩以一种惊疑的、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香⾐还活着?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或形态?过去,他一直以为香⾐已经死了,但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么香⾐也许已换了张脸,任何一张他不认识的脸…

  突然,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钻进他脑子里,他瞪大眼的盯着她。

  不会吧?难道…老天,他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是…

  “将军,我叨扰太久了,告辞。”香⾐觉得自己快穿帮了。目前还不是坦⽩一切的对候,尤其在听他拿虎彻换她一命之后。

  她想为他做一些事,想成为一个能帮助他、为他贡献一点心力的女人。

  香⾐霍地站起,转⾝便往门口疾行。

  看着地急于离去的⾝影,不知怎地,雷镇藩突然一阵心惊焦急。

  他不想让她离开!虽然她的外表是毒狐狸,可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在她眼底看见了香⾐。

  她是他的香⾐吗?若是,为何不与他相认?他要问个清楚!他起⾝追上。

  香⾐还来不及踏出书斋,已被他一把抓住。

  若她是六绝门的毒狐狸,在突然被攫住时,应该会反的自卫,甚至是攻击他,但她并没有。

  她只是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脸上満是泪痕。

  “香⾐?”他忽地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明明长得不一样,为何他却好似看见了他的香⾐?此刻的他无法思考,更顾不了其它,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抱住。

  香⾐太过惊吓,当下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为什么要抱她?她明明是莫渝的摸样,而他也不知道她就是香⾐,却…

  她渴盼着这一刻,渴盼着他的怀抱,可是思及他此对想抱着的是她,还是莫渝对,內心便一阵挣扎。

  可是,她太想念他,不只舍不得拒绝他、推开他,甚至想象从前一样,紧紧的抱住他…就那么一下下。她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在感情庒过理智的瞬间,她也牢牢抱住了他。当那悉的感觉及温度再度透过她的指尖及⾝体传导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动泪下,哭出声音。

  听见她低位的声音,雷镇藩心头一撼,立即捧起她的脸,低头端视她。

  见她眼神凄的凝望着他,片款张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你难道是…”他问一个他自觉极蠢的问题“你是香⾐?”

  闻言,香⾐陡然一震。还不行,她还不能承认。

  “不,将军误会了。”她推开他,抹去眼泪“我只是想起先夫,才会如此失态…民女告辞。”说罢,她头也不回的旋⾝离去。

  雷镇藩呆站在门边,看着像脫逃的兔子般急忙离去的她,动的心情,一时还无法平复。

  为什么他会将她错看成香⾐?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会…

  但刚才将她抱在怀里时,那‮实真‬又悉的感觉…他真的惘了。

  “雷镇藩…”突然,庆祯从一旁晃了出来。“你真被狐仙了?她是毒狐狸耶,你居然还抱了她?”

  庆祯不知已在那儿躲了多久,而他竟一直没察觉到。

  “庆祯,我感觉不到她的恶意。”

  “你傻了?”他恼火了“你不相信四皇兄的密探局吗?宋远骥说她是毒狐狸她就是毒狐狸,难不成你认为宋远骥说谎!”

  “不,宋大人没说谎,她是毒狐狸莫渝,但是…”

  庆祯更起秀眉,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相信她是毒狐狸还…哼!还说你不是被她住了。”

  “庆顾,你不明⽩,我…”雷镇藩不但没生气,角还浮起一抹笑意。

  他一愣。“你笑什么?”

  “她也许是香⾐。”

  得到这个答案,庆祯更生气“她只是化名香⾐,但是个冒牌货!”

  “不,刚才我在她眼里仿佛见到了香⾐…”

  庆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雷镇藩,你…你真的疯了!”

  “你听我说,”他动的抓着他的肩磅“我一直以为香⾐已经死了,但她刚才却提醒了我,她说香⾐没死,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及形态活在人间。”

  “呵。是啊,你的香⾐搞不好变成一条狗或是一头猪了。”语出嘲讽。

  雷镇藩回了句“你想,若是香⾐还魂在一个已死之人的⾝上呢?”

  “借尸还魂?”越说越瞎,庆祯气急败坏的斥贵“你在说什么乡野奇谭?要是四皇兄听见你这番话,他会昏倒的。”

  说着,他走进书斋,一眼便看见方几上的篮子。

  “这是她带来的?我敢说,这里头铁定装着不该有的东西。”

  雷镇藩微愕“你是说…”

  “她是擅长用毒的毒狐狸耶!你该不是想吃了她带来的东西吧?”说罢,他抓着篮子就往外走。

  “庆祯,你⼲么?”

  “让宋远骥检验这些山菜,我一定要你认清她的真面目!”

  雁来客栈。

  “很抱歉,我套不出任何事来。”香⾐假意歉疚及遗憾的向怀静等人赔不是。

  “不打紧,我早料到会是这样。”怀静笑说:“虎彻又不是寻常之物,雷镇藩必然不会轻易透露口风,甚至示人。”

  一旁的⽩焰剥着花生米,喀滋喀滋的嚼着,虽没有说话,但脸上有一抹令人不解的笑意。

  “莫渝,”这对司命说话了“雷镇藩对你可有任何疑心?”

  香⾐‮头摇‬。镇藩哥非但设对她起疑,还将她抱⼊怀中。

  当时,他怀疑她是香⾐,虽然她已换了另一个面貌,但他终于认出她了吧?

  “看来雷镇藩终究也不过是个寻常的男人。”司命冷笑“英雕难过美人关,这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司命师兄,”怀静问道:“现在总可以让莫渝师姊跟着我们一起到九泉去了吧?”

  他沉昑片刻,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香⾐。

  上他的视线,她暗暗倒菗一口气,告诉自己,她得冷静,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一丝异样。

  “司命师兄,我很想回到六绝门,虽然我现在功力尽失,也忘了如何用毒,不过假以时⽇,我会记起来的…”她表现得诚恳且急切。

  “不急。”他冷冷拒绝“素浪已去九泉,待她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此事。”说罢,他看着怀静,话锋一转“怀静,那篮山菜,你让莫渝带进去了吧?”

  “嗯。”香⾐微征的问:“怀静,那篮山菜怎么了吗?”他神态自若的笑答“那篮山菜⾜以侧知雷镇藩对你是信任,还是怀疑。”

  书斋里,雷镇藩神情凝重的看着宋远骥及庆祯拿到他眼前的那株山菜。

  那山菜表面是绿⾊,叶面底下则呈现紫红⾊,隐约还可闻到一股甜中带辣的香气。在各个种类都至少有十株以上的山菜里,它是不受注意的一株。

  “你说这是什么?”他声音微微一沉。

  “⾎黑草。”宋远骥解释“这是一种含有剧毒的毒草,只要误食一叶,便可能致命。”

  庆祯得意道:“你瞧,我说的设错吧?”那女人果然歹毒。

  “将军,这毒草和在那篮山菜里,是想鱼目混珠,毒害将军。”宋远骥慎重表示“将军,六绝门必定是受玺王之命,取将军命。”

  他沉默不语,逗自看着那株⾎黑草,若有所思。

  “雷镇藩,你还在想什么?难道你还是认为她是香⾐还魂吗?”

  他没回答庆祯的问题。

  她真是毒狐狸?她的那些反应、她的眼泪、她说的那些话,全是在证骗他?

  若是,那她真是个一流的戏子。但若不是,她又对他没有任何的敌意及恶意,这株⾎黑草又为何和在山菜之中?

  要不是庆祯机灵,将这山菜拿给宋远骥等人检查,也许他会将这些山菜吃了,到时他岂不是…想到这里,再对照起她那幽怨悲伤的泪⽔,他內心一阵揪紧。

  难道真是他糊涂了?一知道她叫香⾐,一看见她的眼泪,一听见她那些安慰他的话语,他就被惑了?

  “将军,你有何打算?”

  他一直不表态,宋远骥关心的问。

  雷镇藩沉昑片刻“既然他们要我的命,我便顺了他们吧。”

  宋远骥与庆祯互颅一眼,一对没弄懂他的意思。

  他眼底绽出锐芒“放出消息,就说我中了不知名的毒,命在旦夕。”

  庆祯一愣“这消息要是传到呀皇兄那儿,他会吓坏的。”

  “是啊,将军。不如我让密探局的弟兄回京享报此事。”宋远骥提出建议。

  “不行。”雷镇藩驳回了“为免横生枝节、打草惊蛇,就连皇上都得先瞒着。”

  “可是…”

  “这事要传到皇上那儿也非三天两天之事。别说是六绝门跟玺王,就连两万镇北军知道我中毒命危,也会有人起异心…”

  他这么一说,宋远骥便明⽩了。“将军是想一石二鸟,既引出玺王跟六绝门这两头豺狼,又可侧试营中军士官忠贞与否?”

  庆祯却觉得不妥“这太危险了吧?”

  雷镇藩气定神闲的一笑“行船走马都有三分险,更何况是打仗。”

  “你忘了你已经没有虎彻了吗?”庆祯生气的提醒他。

  目光一凝瞅着他“没了虎彻,我雷镇藩就是个废物、是只纸老虎?”

  “这…”他顿对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雷镇藩的视线落在那株⾎黑草上头“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这只老虎的利牙还没被拔去。”

  镇北军,蟒营。

  “什么?”沈南天惊讶之余,脸上已漾开得意的笑“你说的是真的?”

  “是方才龙营来报,千真万确。”

  “哈哈哈~”他毫不掩饰他的喜“雷镇藩也有今天。”

  “据说他误食的是一种名叫⾎黑草的毒草,这种毒草就算只吃下一叶,亦能夺人命。”

  “是吗?”他冷笑问:“这么说来,他现在正在等死?”

  “听龙营的使差说,大失试过以放⾎的方法医治他,不过未见成效。”

  沈南夭手指着天,猖狂地笑道:“哈…真是夭助我也,除去心中大患,⽇后我在北境又可道遥自在了。”

  “对了,小的还耳闻一事。”

  见属下种秘兮兮地,他立刻催促“还不快说。”

  “京城密探局的人正在将军府邸。”

  “什么?”沈南天一惊“密探局的那帮人来了?”

  密探局掌握的不只是敌营情事,也包括各地官吏施改治理清廉公正与否。他们来到北境,又待在将军府中,势必为了要事而来。

  “据说密探局掌握了消息,说玺王已聚集其余在九泉,随时都可能进北境防线。”

  “九泉?”他一征“那个像死城一样的鬼地方?”

  “没错,依小的看,雷镇藩中毒跟玺王脫不了关系。”

  “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沈南天沉昑须臾,然后一笑“看来这是我立功封侯的大好机会。”

  “咦?小的不明⽩。”

  “你真是猪脑袋!”沈南天耝暴的往属下头上一拍,大放厥词。

  “雷镇藩躺在来上等死,玺王一定会因大患已除而失去戒心,这对我只要集几营兵力发兵九泉,还怕不能拿下他的首级在皇上面前立功吗?”他立刻往案后一坐,执起笔墨。

  “大人,您这是…”

  “我写几封信给鹰、驹、鸦三营,你立刻将信送达。”

  “是!”

  连着两天,香⾐都待在雁来客栈里。

  这两天,司命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待在客房里吃吃喝喝,要不就是‮觉睡‬。她不知道他们何时才会行动,只能耐着子等待。

  这⽇掌灯时分,她同司命跟怀静他们到一楼的大厅用餐。

  大厅里闹烘烘的,每个人脸上皆是惊惶不安的神情。

  “什么?是真的吗?”大厅里的跑堂丢下工作,也忘了招呼客人,好奇的拉着相识之人问着“虎啸将军真的死了?”

  “是啊,刚才将军府邸传出消息,听说府邸的人已进城找人办丧事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据说是误食毒物…”

  听见跑堂与客人的对话,香⾐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瞬间,她听不见也看不到,只有脑袋里微弱的运转着刚才她听到的那些话。

  镇藩哥误食毒物而死?怎么会?

  两⽇前她进将军府儿他时,他明明还…一个念头突地钻进她脑海里,她陡然一震,下意识的望向怀静。

  他冲着她笑,低声的说了句“看来他是信任你的。”

  这一刻,她忧然明⽩了一件事。

  那篮山菜,怀静给她的那篮山菜里,放了⾜以使镇藩哥丧命的东西!

  他们在侧试她,想知道分开五年,她是否还是值得他们信赖的自己人。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毒杀玺王的心头大患,又可一采她是否忠心。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利用她毒杀镇藩哥。天啊,她竞然害死了镇藩哥。

  “莫渝,”司命走到她⾝侧,角勾起一抹沉的笑意“⼲得好,你通过侧试了。”

  “…”香⾐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的杆在原地。

  镇藩哥以虎彻为她换来一命,而她竞成了六绝门及玺王的帮凶,间接害死他?

  老天,她就算死十次一百次,也弥补不了自己犯的错呀!

  “莫渝,你怎在发愣?”⽩焰笑娣着她“看你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怎么,你该不是舍不得那雷镇藩吧?”

  只两秒钟,所有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她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便是现在就自我了断,跟随镇藩哥而去。但这么一来,便辜负了镇藩哥柄牲虎彻为她换来的这条命。

  镇藩哥坪逝的消息必然会动摇军心,而这正是玺王发兵进犯的大好对机。她不能死!她得成为镇北军的內应,成为镇北军部署在玺王军队中的一颗棋子。

  她得振作起来,得对得起镇藩哥的爱、牺牲及奉献。

  明明心痛到想哭的她,此对竟集笑如花。“⽩焰,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会舍不得?雷镇藩已死,我们可以前去与玺王会师了吧?”

  看着她,司命一笑。“看来,咱们的毒狐狸回来了。”

  将军府书斋。

  “什么?”听见宋远骥所禀报之事,雷镇藩冷然一笑“我‘尸骨未寒’,就有人急着抢功。”

  “沈南夭这混球居然会如此异想夭开。”庆祯气噴不已。

  “是他的话,倒不意外。”他角一勺,气定种闲“他串联了哪几个营?”

  “因为是偷摸狗的事,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宋远骥一一点名“是镇北军的鹰、驹及鸦三营。”

  “被他说动的有多少?”

  “大约五千。”他立即答履。

  “九泉那边有动静吗?”

  宋远骥续道:“探子来报,因为将军件逝的消息未传到九泉,因此玺王的‮队部‬尚未行动。不过在凛泉城中一定有玺王的探子及伙兵,我想不用多久,玺王便会见猎心喜,断然出兵。”

  雷镇藩沉昑着。

  见他像是已有了打算,却又迟退不说出口,庆祯急了。“雷镇藩,你有什么计划倒是说来听听啊!”

  “我们先按兵不动。我已经让鹏树暗中联系龙、虎、麒三营的千夫长。”

  “咦,你想…”庆祯猜不出他的想法。

  “我想让沈南天带头打先锋。”他眼底闪过一抹令人为之震慑的锐芒“先让他跟玺王的‮队部‬接触,玺王必会因他不堪一击而失去戒备,之后我再领着精兵铁骑展开奇袭,杀他个措手不及!”

  宋远骥与庆祯互视一记,笑了,两人齐声地—“妙。”“⾼。”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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