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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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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流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重生废后翻身记 作者:茴笙 书号:5798 | 更新时间:2016/1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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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羡直到回到含章殿时，心中仍有些忐忑。 > >自己今晚真是太大意了，居然会当着众人面弹出那样曲子来。虽然事后崔朔帮助下掩饰过去了，却不知皇帝那边究竟是什么想法。 > >他嘉奖了崔朔，却对自己不置一词。这样区别对待让她不安。 > >从庆安殿回寝宮时候，她本想进自己轿辇，却被皇帝一把攥住手。她迟疑之际，他已将她拉近了明⻩帐幔御辇之中。 > >轿⾝宽敞，即使坐两个人也丝毫不显拥挤。她有心想说点什么，然而看到他一坐进去就闭目沉思，整张脸都写着“不想说话”四个大字，也就放弃了。 > >含章殿宮人没料到今夜皇帝会驾幸，没料到顾云羡会从御辇上下来，一个个都有些无措，还是采葭笑着提醒了一声“都愣着做什么，去给陛下和娘娘准备洗漱用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 >阿瓷泡了茶，顾云羡捧了一杯，与他相对而坐。见皇帝还是不说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今夜意外太多了，她还是谨慎些好。 > >这么想着，她垂眸看着瓷盏里清亮茶汤，眼神逐渐变得飘忽。 > >皇帝隔着一张案几，瞅着她心不焉模样，眼神幽深难测。 > >“对了，今⽇是中秋佳节，朕还不曾送你节礼。” > >突然传来声音让她猛地清醒“什么？” > >皇帝重复道：“朕说，朕要送你一份中秋节礼。你想要什么？” >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愿意搭理她了，想了想，谨慎道：“臣妾没什么特别想要，陛下看着给吧。” > >皇帝笑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声音里有难以察觉涩意。 > >正此时，何进抱着一张瑶琴进来，行了个礼“陛下，臣把‘绿猗’拿来了。” > >“‘绿猗’？”顾云羡奇道。 > >皇帝解释：“就是你今晚弹奏时用那张琴。” > >顾云羡回忆起那悠扬清淑琴声，不由道：“这倒是张极好琴。” > >“这是自然。这‘绿猗’是孝宗朝时由当时著名斫琴师制作而成，后来孝宗皇帝将它赐给了自己嫡亲侄女、未来儿媳妇。”见顾云羡看着他，微微一笑“对，也就是后来贞淑皇后。这琴已有近一百年历史，是张实实古琴。贞淑皇后驾崩之后，就一直收蔵宮中，不曾转  他人。”> >顾云羡颔首表示明⽩，然后心思揣测他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 >“朕把这张琴送给你，好不好？”皇帝看着顾云羡，明亮烛光里，他眼神温软“朕记得你从前说过，很羡慕贞淑皇后。这是她琴，你应该会喜  。”> >他口气太温柔，让顾云羡一时愣这里。 > >方才一路都冷若冰霜，转头却送她这样礼物，这转变也太大了，让人不知如何去应对。 > >“怎么，你不喜 ？”见她不答，他挑眉问道。> >“不，臣妾很喜 。”她忙道，语气欣。> >这不是假话。 > >她是真很喜 这张琴。所以即使送琴人是他，也挡不住她发自內心地觉得喜。> >何进将‘绿猗’放她面前，她低头仔细打量，琴⾝是幽幽绿⾊，上面装饰珠⽟烛光里泛着荧荧光，仿佛一管沾了雨珠翠竹。 > >她忽然觉得这琴很像一个人。 > >那个气质清雅，能弹出天籁之音男人。 >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1”她低声念道“这名字取得真是合适。” >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慢悠悠地念完下一句“云娘这话夸谁？” > >她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首《淇奥》歌颂是德容出众男子。而她方才念这首诗时，脑海中想竟是那个与她几乎没什么关系人。 > >嫣红双  抿出一个微笑“自然是夸琴了。陛下真是细心太过，臣妾随便念首诗也要多想。”> >他神情不变，只低笑道：“是啊，朕想太多了。” > >这话口气有些古怪，她莫名地觉得不安。 > >他似乎没有发觉她不安，犹自微笑道：“对了，朕宮宴上说了要跟你请教琴曲。择⽇不如撞⽇，就现吧。云娘可愿为朕弹奏一曲？” > >她颔首“陛下想听什么？” > >他想了想“就弹《淇奥》吧。” > >她只愣了一瞬，便微笑道：“好。” > >纤指拨动琴弦，清丽琴声流泻而出，讲述了那个活传说里绝世美男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 >曲声未完，琴弦却忽地断掉。她指尖一痛，忍不住蹙起眉头。 > >他一把捉过她手，仔细察看。却见她原本⽩嫰指头微微发红，应该是被琴弦给弹到了。 > >他忍不住道：“怎么不小心一点？” > >“陛下恕罪。”顾云羡道“臣妾可能是今夜有点累了，才会心神不定之下，把琴弦弄断了。陛下如果仍想听曲，不如换一张琴，臣妾重弹给你听吧？” > >今晚真是诸事不顺！从来不知道弹个琴也能搞出这么多事来，早知道当年就不学琴了！ > >皇帝见她眼含期待地看着自己，似乎担心他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 >这样神情有些小心翼翼，有些畏惧。 > >他沉默良久，忽地轻叹一口气“你很害怕吗？” > >顾云羡一愣。 > >“朕⾝边待着，你很害怕吗？” > >顾云羡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 >皇帝手指抚上她脸颊，动作温柔“那时候，你说你羡慕贞淑皇后，是因为什么来着？” > >她想起那夜一，她大正宮为他弹奏《随长风》，然后轻声细语地对他诉说自己从那支曲子里看出东西。 > >“因为，她与中宗皇帝心有灵犀…”她顺着他问题答道。 > >“人之所以会羡慕他人，是因为觉得他们拥有我们没有东西。你羡慕贞淑皇后，是因为你觉得，你与朕，并不是她与中宗皇帝那样，对不对？” > >她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他心底发出一声无力叹息。 > >还是问出来了。 > >今夜打从听到她琴声那刻起，他心情就没办法平复。他可以说服自己相信她与崔朔没有瓜葛，却无法释怀自己亲耳听到那一段琴声。 > >她说，那样演奏方法只是效仿江夫人。崔朔和徐庆华都相信这个说法，他却不能。 > >那曲子里怨愤与不甘太強烈了，強烈到让她后面解释都显得苍⽩无力。 >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许多疑惑。他不愿深究，一一心中给了解释，可是今夜听到她琴声后，却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 >她并不如她表现出来那样喜悦开怀。 > >顾云羡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寒，手掌里连冷汗都出来了。 > >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知道了。他真知道了。 > >自己以前总作出对他深情不悔模样，只要他对她好，就什么都不计较。可是经过今晚，他看出了她心中其实还蔵着不甘，蔵着怨愤。 > >他会怎么想？ > >如果真追究起来，欺君大罪，她不用等景馥姝死，就要先去见太后了！ > >一定要像个办法！ > >眼里忽然涌出泪来，她苦笑一声，低声道：“陛下是怎么想？觉得臣妾骗了您么？”声音里満是悲伤无奈“是，臣妾害怕。” > >“你怕什么？” > >“还能有什么？这宮里有这么多人算计，有这么多陷阱，每一步都可能死无葬⾝之地。终⽇惶恐，这样⽇子臣妾从前当皇后时候就遭够了。可那时候臣妾好歹还有⾝份庇佑，如今却势弱与人，处境不知危险多少倍。您让臣妾怎么不怕？” > >他默然半晌“可是，你如今有朕护着你…” > >“正是因为陛下您愿意护着臣妾，那些人才恨臣妾！”她道“陛下爱重臣妾是臣妾福分，却也是六宮见妒源头。臣妾必须时时刻刻都打起精神，才不会被人算计了。” > >他看着她许久，苦笑三声“朕以为朕对你好，你是 喜。却原来，你当这是⿇烦…”> >“不。臣妾是害怕那些人算计我，却从未将陛下宠爱当成⿇烦。如果臣妾真这样想，当初就不会再次回到陛□边了。” > >他不语。 > >她眼眸含泪，定定地看着他“陛下不是问臣妾羡慕贞淑皇后什么吗？臣妾告诉您吧。臣妾羡慕，是中宗皇帝对她一片心。陛下您也知道，中宗皇帝为了子套世家，筹谋数十年。费了多次大心⾎，终却只是将温氏赶回了本家，不曾伤过温氏族人  命。比起来，万氏下场就要凄惨多了…”> >顾云羡口中万氏，乃是仅次于温氏大晋第二世家，中宗朝时被举家查抄。族长和诸位族老共二十七人被斩于独柳树刑场，数千族人发配蜀中，永世不得召回。 > >两相对比，不难看出中宗皇帝心中，到底顾念着与贞淑皇后情分。 > >“中宗皇帝了大可能去保护贞淑皇后和她家族，这才是让臣妾羡慕。因为臣妾不知道，如果将来有一天，臣妾也遇到危险，陛下您会不会这么对我。是，您如今是喜 我，可也许再过几年，您就喜别人了。到那时，如果臣妾再犯了什么错，或被您以为臣妾犯了什么错…臣妾不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 >他眼神淡淡， 边隐有自嘲笑容“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声音低幽“你 本就没有相信过我。”> >“您让我怎么相信！”顾云羡忽然崩溃，以袖掩面“您后宮有那么多美人，只要您喜 ，这全天下女子都是你。可对于臣妾来说，您就是全部。”> >她哽咽道：“陛下，阿云只是个小女人，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抱负。阿云和全天下绝大多数女子一样，把夫君放心里第一位。家族也好，自⾝ 命也好，通通都排后面。可我夫君⾝边有太多女人了。我每天都害怕，害怕他会喜上别人，害怕他不再看我一眼。我就这样怕着，担忧着，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苦笑一声“我其实不喜你去看别女人，一点都不喜…”> >她本是做戏，然而说着说着，忽然感受到一种深切悲哀。这些都是她上一世真切想法。那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心上，供上神龛，谁都比不过。她从来没有这样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以至于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 >那是她这一生不顾一切一段感情，赔上了她一条命。多年之后今天，又被她用来保命脫⾝。 > >被她用来欺骗这个曾经被她视作一切男人。 > >天意弄人。 > >他看着泣不成声她，心里抑郁不知为何慢慢散去。 > >伸手抚上她乌黑长发，他声音里带上一丝隐忍“那你之前为何不说呢？” > >“上次陛下选人⼊宮时，臣妾就已经说过了。只是那时候臣妾作出一副玩笑神情，所以陛下也没想到臣妾其实是认真。”声音低了一点“臣妾也不敢让陛下知道。女子妒忌犯了七出之条，从前陛下不喜 臣妾，就是因为臣妾子太不能容人了。所以臣妾不敢再这样。> >“我害怕…” > >他慢慢搂住她，将她拥⼊怀中。她⾝子柔软，微微发抖，让他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 >“不要害怕。朕向你承诺，会护着你，一直护着你。”他慢慢道，语气里有自己也没察觉郑重“朕如果说，我不会变得不喜 你，你恐怕也不会相信。那么朕告诉你，即使将来有一天，真如你所说，朕不再喜你了，也不会对你置之不理。”> >他这么说着，却开始怀疑，他真会有对她厌弃一⽇？ > >他不知道。 > >人心这样难懂，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如雾里看花一样，怎么也弄不分明。 > >就好像此刻，他仍然不能完全相信她说话，可他已不想再问下去了。 > >深昅口气，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她给了他一个理由，一个他可以拿来说服自己理由。 > >那么他就相信她。 > >再相信她后一回。 > > > >顾云羡第二天醒来时候，皇帝已经离开了，満屋子宮人都跪地上给她贺喜。 > >她蹙眉，慢呑呑道：“你们搞什么？大早上，喜从何来？” > >采葭笑昑昑道：“陛下上朝前留下旨意，晋娘娘为从二品充容。” > >她措不及防，愣当场。 > >⻩中奉承道：“娘娘晋为充容之后，就与明充仪、泠充媛就是一样品级了！虽然充容次序上比前两个差一点，但娘娘比她们多了协理六宮之权，完全可以庒到她们头上了。以后这宮里也就只有毓淑仪娘娘可以与您一较⾼低了！” > >他还是这样油嘴滑⾆，采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边却笑嘻嘻地置之不理。 > >和他一样不知收敛还有阿瓷“奴婢适才问了柳尚宮，听她说这样事以前还没有过呢！这回六宮人都知道谁才是陛下心尖儿上人了！” > >顾云羡震惊之下，顾不上去管两个嘴不把门宮人，思绪转个不停。 > >她册封贵姬不过半年，宮中规矩，正三品及以上，若非有什么特别大喜事发生，是不会晋封这般。 > >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 >脑海中忽然想起他昨夜话“朕向你承诺，会护着你，一直护着你。” > >所以，这是他兑现承诺吗？ > >既然他不会疏远她，六宮对她嫉恨就不会消失。那么他便只能一步步抬⾼她⾝份，给她多可以自保本钱。 > >自己破釜沉舟说出来那番话当真这般管用？竟让他为了她做到了这个地步。 wWＷ.nIlＸs.cO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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