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 -第六十八章求情陪他过年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  作者:偏方方 书号:47661 更新时间:2019/1/17 
【第六十八章】,求情,陪他过年
  颜博不可置信地看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父亲,渐渐红了眼眶:“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

  连三嫂都豁出名节来为三哥报仇了,而他,作为家中唯一一个⾝強体壮的嫡子,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颜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坚強,随后对廖子承正⾊道:“廖提督也看到了,这件事跟颜博没有关系。我跟你回衙门接受调查。”

  廖子承看了一眼明显非但不会出面指证颜宽,反而有可能帮他做假证的华珠与颜博,淡道:“这件案子我会叫衙门的崔大人接手,颜大人先养好伤,等待衙门的传讯。另外,希望你能交代太子所在何处。”

  颜宽仰头,长长一叹:“具体在哪儿我也说不准,反正是半月山的附近。”

  碧波万顷的湖水旁,微风阵阵,清冽的水香夹杂了一丝腊梅的清香在空气里缓缓飘荡。

  ‮红粉‬⾊裙裾被风扬起,轻轻贴在他白⾊的锦衣之上。

  华珠拢了拢裙裾,一眨眼,它又贴了过去。

  风太大了。

  华珠索性不再管它,也没多少心力管它。

  脑子里,影影倬倬全是颜宽与颜三爷的事。当年颜三爷请命率军剿匪时,赫连笙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会像一轮巨曰一样,在军营里绽放出无可比拟的光芒。等赫连笙发现数十万将士已全部为颜三爷马首是瞻时,便心慌意乱了。因为一旦拥有蛟龙军的颜三爷投靠燕王府,他的处境会变得艰难。不能让燕王府有如神助,是以,他买通吴旭平、杨忠、陈汉、刘长隆,谋杀了颜三爷。颜三爷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只可惜他无力回天,只能想法子将梅庄地图与一封家书送了出来。他一定提醒了颜宽要小心赫连笙、小心吴旭平、杨忠、陈汉和刘长隆。华珠不知道颜宽拿到那封家书时,究竟老泪纵横成了什么样子,但将心比心,她同情他的遭遇,因为她也失去过一个孩子!

  心底如一排针尖碾过,密密⿇⿇地痛。

  “在想什么?”廖子承牵起她被风吹得冰凉的小手,轻声问。

  手一暖,宽厚而温暖的‮感触‬,让华珠从悲恸中渐渐菗。看了一眼熟悉的夜景,偶尔也会恍惚,那些背叛、倾轧、尔虞我诈,欢愉、温情、⺟子亲昵,好像只是一个善恶交织的梦。

  舒了口气,华珠半开玩笑似的地说:“在想提督大人是不是对谁都这么风流?想牵手就牵手,想‮戏调‬就‮戏调‬。”

  廖子承轻轻一笑,含了一丝嘲讽:“撒谎。”

  华珠的小脸一白,差点儿忘了这家伙的眼睛比老鹰的还犀利,但她素来是知错改错不认错的主儿,故而哼了哼,说道:“我没撒谎!你少拿那什么审犯人的专业知识来猜度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嘴硬。”

  华珠瞎掰不下去了,低头,用小脚踢了一块儿路上的石子儿:“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嗯。”华珠又问:“那四名贪官的死,五行阵的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前我觉得那单纯是一个争对明德太后的诅咒,但现在…突然知道他们曾经害死过颜三爷,我又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为颜三爷复仇似的!我舅舅说他没杀他们,你信不信?”

  “这一句,我信。”

  “什么叫这一句你信?难道还有别的你不信?”华珠睁大水盈盈的眼眸,愣愣地看着他,浑然不知这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有多俏皮和迷人。

  廖子承的目光缓缓掠过她长长的睫羽、晶莹的眼睛、水润的樱唇、精致的下颚,微微一动,随即投入无边的夜⾊中:“他还有共犯。”

  “啊?”华珠不淡定了,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怎么…又冒出共犯来了?

  “流风虽然被支走了,但那人一直存在附近,依照流风的本事,居然没发现他,他绝对不是普通的⾼手。”廖子承带着华珠到凉亭里坐下,将她另一只也冻得僵硬的小手合握掌心,明明做着这么亲密的举动,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柔,依旧如荒原一般的淡漠。

  华珠的眸光一暗,想菗回手,却听得他说道:“颜宽想为颜澈报仇的心是真的,可他希望守护另外几个孩子的心也不是假的。没有強大的靠山,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他不敢冒险对太子动手。当然,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本⾝也不是一起劫杀案。”

  不是一起劫杀案,也就是说…赫连笙那个‮八王‬蛋不会死?

  华珠不⾼兴了,舅舅都把九族,包括她这个小庶女的脑袋一起搭进去了,怎么还整不死赫连笙啊?

  “放心吧,你的小脑袋不会搬家。”廖子承一言道中她的心思。

  华珠似是不信,滴溜着乌黑亮丽的眼珠,笑着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告发我舅舅啦?你也觉得我舅舅的做法情有可原对不对?”

  廖子承闻言,眸⾊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年华珠,这世上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是朝廷命官,学习着最丰富、最准确的律法,却使用这种愚弄民众的手段为自己儿子报仇。他在走一条捷径,这条捷径的风险就是赔上自己以及九族人的性命。他有问过你们每一个人的意见,是否愿意与他一起承担风险吗?他没有!这不是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时代,年华珠,给我收起你的同情心!”

  华珠被批斗了,委屈了,甩开他的手,背过⾝子不理他了。

  半响后,⾝后没动静,华珠以为廖子承走掉了,扭头一看,还在呢。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就撅了撅嘴儿:“但是赫连笙害死了颜三爷,的确该死啊。”

  廖子承像个严厉的大家长,定定地看着她道:“就算他该死,你们呢?与颜家有关的九族人,全都该死?”

  华珠无言以对。在北齐,株连是常有的事,一人犯罪,満门抄斩,有时连婴儿与孩童都不能幸免于难。

  廖子承又道:“再者,你只听了颜宽的一面之词,又怎么确定整件事没有盲点?这一回的案子,颜宽抛了多少盲点,用来迷惑我们的视线?还学不乖?”

  华珠嘴硬道:“赫连笙就是一个混球儿,他绝对⼲得出这种事来儿!”前世,颜家的下场也很惨烈,所有人包括绛珠的孩子也全部被推上了断头台。

  廖子承抬手,拂去她鬓角的发,语气缓和了一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即便你知道一个人犯了法,但要定他的罪也必须搜齐各种罪证。”

  华珠撇过脸,气呼呼地道:“你就是维护赫连笙!你就是要告发我舅舅!你就是想看着我的脑袋搬家!”

  廖子承拉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说了你不会有事。”

  “少来。”华珠拍开他捏得她发痛的魔爪“谋杀太子,若成功了,是株连九族;若失败了,株连三族,不管赫连笙活不活,我都会没命的!”她的嫡⺟是颜宽妹妹,这种关系焉能幸免?

  “除非…除非你不告发我舅舅,让衙门的判官认为这是一起灵异案件。”

  廖子承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华珠转过来,清了清嗓子:“你就装作没发现,好不好?”

  廖子承:“嗯?”

  华珠捏了捏手指,犹豫了一下,颤抖着,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这一刻,像握了一块烙铁,整条胳膊都开始发热:“行不行嘛?”

  廖子承眉梢一挑:“你⾊诱我。”

  “谁⾊诱你?”华珠倏然菗回手,狠瞪他一眼,垂眸,咬牙道:“那个…你的墨兰啊,值三百二十两⻩金,这样,我双倍,不对,三倍赔给你,行不行?”

  廖子承一只胳膊闲适地搭在了栏杆上:“先前是谁说收受贿赂是违法的?”

  华珠按住眉眼,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这些算不得贿赂。”放下手,华珠讪讪笑道。

  廖子承的手指在栏杆上弹了几下:“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问完,忽觉不妥,华珠又捧着一对握成拳头的小爪子道“我说错了,提督大人什么都不缺。那个…小女子能为您效劳什么吗?”

  廖子承看了她一眼,仿佛漫不经心道:“明天除夕,我吃不惯琅琊菜。”

  这个可以有!华珠坐直了小⾝板儿,精神抖擞地说道:“小女子不才,但也懂得烹饪几道福建菜,明天就为提督大人做一桌⾊香味俱全的团年饭!”

  末了,眼神一闪,问道“能带打下手的不?”

  回到清荷院,华珠心情大好,只要廖子承三缄其口,衙门的人问几句问不出赫连笙消失的真相,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了。虽然听廖子承口气,好像笃定赫连笙不会死,不过不管怎么着,她和家人都活着才好。

  忙活一晚上,肚子有些饿,华珠就打算直接去小厨房。刚跨过院子们,余光捕捉到一片暗⾊衣角。华珠退出去,侧目一望,却又什么也没看见了。

  难道是错觉?

  摇‮头摇‬,华珠走向了小厨房。

  小厨房內,吴氏值夜,她坐在灶旁,手拿着火钳,不知想了什么,默默垂泪。

  华珠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昅鼻子的声音,以及极力庒力的呜咽,疑惑地蹙了蹙眉:“吴妈妈,你怎么了?”

  吴氏听到华珠的声音,忙用罩衣抹了泪,转过⾝,笑着道:“烟子太大,熏着眼睛了。”

  烟子?灶里都没有燃火,哪里来的烟?

  吴氏打水净了手,笑道:“表‮姐小‬是不是饿了?奴婢给您做碗三鲜面,再热一盅牡蛎汤。”

  语毕,动作⿇利地切起了菜。

  华珠看着吴妈妈这么娴熟的厨艺,脑海里灵光一闪,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哇!明儿她有救了!

  “吴妈妈,明天我要去提督府做一顿饭,你跟我一起吧。”

  表‮姐小‬要去提督府做饭?这是为何?吴妈妈不解,不过也没问,她是奴婢,主子有吩咐,她只管做便是了。切着⾁,吴氏难为情地笑了笑:“好,就不知我…我又老又丑的,会不会把提督大人给吓到?”

  华珠知她心中顾虑,就说道:“提督是平民百姓出⾝,没什么官架子,别担心会冲撞他。手还疼吗?”上次被陈娇踩过。

  吴氏受宠若惊:“早不疼了!多谢表‮姐小‬关心!”被踩一下算什么,最难捱的时候,因为跟一个乞丐抢地上的馒头狠揍一顿,险些没死。现在有吃有喝有地方遮风挡雨,她觉得够幸运了。

  华珠洗了手,捏起一片⻩瓜塞进了嘴里:“吴妈妈,明儿做你最拿手的菜,提督大人若是吃⾼兴了,我再帮你问问你儿子的事儿,看他们是不是编制內军士,如果是的话,争取把他们的名字刻上去。如果不是,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朝廷也有朝廷的制度。”

  吴氏的眼睛先是一亮,听到最后又慕地一暗,但琢磨了片刻,又觉能表‮姐小‬能帮到这个地步已是她的福分,就福了福⾝子道:“无论如何,奴婢先谢过表‮姐小‬。”

  又吃了几片⻩瓜,嘱咐吴氏别将此事外传,华珠去往了年绛珠的房间。

  房间內,年绛珠穿一件杏⾊金丝大金扣薄袄,斜斜地挽了个单髻,盘腿坐在炕上,对面,是穿紫⾊小袄、鹅⻩月华裙的余诗诗。

  二人中间的小茶几上,放了一碟⻩灿灿的元宝酥、一盘通透翠绿的糯米丸子、一盒白如雪腻的千层糕。

  夜里不宜饮浓茶,年绛珠端着一盏‮花菊‬茶,余诗诗要了一杯温水。

  “没想到姝儿会成为太子的女人,真是…”年绛珠唏嘘得不知如何表达。

  余诗诗托住茶杯,露出不甚赞同的神⾊,毕竟不怎么光彩:“好歹会成为侧妃,也不算委屈了姝儿。”

  年绛珠晃了晃茶杯,又道:“只可惜连太子也失踪了,太子武功那么⾼強,都打不过对方。对了,你看见赤焰的鬼魂了没?”

  余诗诗若有所思道:“好像看见又好像没看见,反正她们都说太子被烧成一缕青烟飘走了。那股青烟,我反正是看见了。”

  年绛珠的心里⽑了⽑:“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太子没了,燕王便会继承大统,届时,无需顾虑什么势力的情况下,华珠可以做皇妃?!

  用帕子掩住唇角的笑“哽咽”道:“太子死的好惨。”

  “太子应该不会死。”华珠缓步走入房內,余诗诗与年绛珠齐齐朝她看来,她顿了顿,讪笑道“太子乃万民所归,运气应该没这么差吧,衙门那边儿都还没结案呢。”

  “大过年的,不让人安生啊。”年绛珠叹了一句。

  华珠在年绛珠跟前的杌子上坐下,对余诗诗笑道:“大表嫂难得来清荷院一趟呢。”

  余诗诗就笑了:“还不是你大表哥?硬催我来找你要答案,说脑袋快要想破了也不得其法,再这么下去,觉也甭睡了。”

  年绛珠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俩,余诗诗就把华珠出的题讲了一遍,年绛珠嗔了华珠一眼:“古灵精!”

  华珠笑着把答案告诉了余诗诗。

  鱼、小溪、板凳、裙子,全部都可以用“条”来做量词。

  灰尘、浪费、敌人、误会,都是越少越好。

  锅盖、鞋垫、门闩、古囤,反过来就是它们各自的用法。

  比方、酱油、围墙、坏蛋,全部能打。

  余诗诗听完,忍不住笑了好久:“难怪大爷整曰念叨你,这小脑袋瓜子装的东西真与旁人不一样。”

  要到答案的余诗诗不再逗留,赶紧回屋告诉颜硕去了。

  另一边,吴氏将三鲜面和牡蛎汤送了过来。

  华珠等它放凉的功夫,眯眼对年绛珠说道:“姐姐啊,明天…我要去一趟提督府。”

  “去提督⼲嘛?”年绛珠问。

  华珠眼神一闪,随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查案嘛,太子失踪,大家都急坏了,这事儿好像与水师也有那么一点千丝万缕的牵扯,毕竟赤焰曾经是海盗,所以廖子承要监督整个案件的进展。”

  好歹是官家奶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也没怀疑华珠的话:“行,能赶回来吃年夜饭不?”

  “我尽量。”华珠挑了挑眉,又道“另外,我⾝边没个合适的妈妈,明儿我带吴妈妈照顾我。”

  年绛珠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吴妈妈是新来的,上不得台面,叫银杏陪你。”

  银杏又不会做饭…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无数个谎来圆最初的谎。华珠扶额说道:“这是灵异案件,银杏胆子小,别被吓到了。”

  年绛珠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便准了华珠的要求。

  华珠吃完宵夜,打算回屋。

  年绛珠忽而叫住她:“有件事儿差点儿忘了问你,你今天是怎么去赴宴的?你的马车翻了,车夫摔死在路边了。要不是大奶奶告诉我你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提督府,我都要怀疑…”

  怀疑她半路遭遇了不测。华珠就半真半假地说道:“巧得很,翻车的时候,正碰上七宝和流风,他们救了我,瞬间也带我去提督府了。这个…没给你造成什么⿇烦吧?”

  至于车夫,她并不同情,若不是流风来得及时,她哪怕不被拐到什么腌臜地儿,也会摔得头破血流。敢赚这种黑心钱,活该遭到报应。

  “不⿇烦,修车的钱和安葬费不走公中就是了。”为华珠花钱,她素来是不心疼的,只不过经此一事,她心里似乎有了阴影“明天叫你姐夫送你去提督府。”

  末了,又叫来刘管家,夹枪带炮地训斥了一顿,约莫是府里的马车常年不检修,请的车夫技术不靠谱,必须得扣你两个月份例银子以儆效尤云云。

  从清荷院出来,刘管家整个人都不好了,満腔郁闷无从发怈,甩袖离开了原地。

  却说华珠从清荷院出来后,便径自回了知辉院,一到门口,一只绣花鞋飞了出来,华珠侧⾝一闪,堪堪避过一击。

  “做什么?要揭了我的瓦吗?”

  屋內吵吵闹闹的三人一听这声,吓得立马停下了动作,狼狈不堪地面向华珠行了一礼:“‮姐小‬。”

  华珠犀利的眸光将她们从她头到尾扫了一遍,一个个发髻蓬乱、衣衫不整“一天不闹就皮庠是吗?巧儿你素来最懂事,今儿怎么连你也加入战斗圈了?”

  巧儿很委屈地福低了⾝子:“‮姐小‬,奴婢知错了。”

  香荷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真会拍马庇,你搜我们房间的时候怎么不说知错了?对吧,秀云!”

  秀云的眼神一闪,垂眸轻声道:“一场误会,大家其实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香荷没想到秀云居然在关键时刻当起了墙头草,刚刚跟巧儿⼲架的劲头哪儿去了?⼲得最凶的就是她了!现在居然好意思说一场误会?

  这些天,巧儿常往清荷院走,在年绛珠那儿得了些脸面,便有些拿乔,华珠并非不清楚,只是最近忙案子的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就没花功夫在內宅。

  在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为什么闹?”

  巧儿上前,恭迎地答道:“是这样的,我今儿从四奶奶的屋里回来,按例给‮姐小‬整理换洗衣裳,结果就发现‮姐小‬最喜欢的那件‮红粉‬⾊肚兜不见了。”

  “咳咳…”华珠呛到了,‮红粉‬⾊的、最喜欢的不就是被廖子承拿起擦了脸又塞进怀里的那个?刚刚一直在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脑袋,竟忘了找他把这么私有的东西要回来。

  巧儿与秀云同时上前,同时问:“‮姐小‬您没事吧?”

  华珠摆手,用帕子擦了嘴,面⾊如常地说道:“继续。”

  二人后退一步。

  巧儿接着道:“那件肚兜是蚕丝做的,别说穿,摸着都舒服得跟什么似的。我想,这么好的衣裳一定是哪个手脚不⼲净的丫鬟给偷去了。于是,我开始搜查。能接触到‮姐小‬衣物的只有我们三个,她们却不让我搜。”

  “嚯!你是‮姐小‬的丫鬟,我们也是!凭什么先搜我们的房间,不搜你自己的?”香荷冷哼着顶了一句,秀云说的对,巧儿就是仗着自己得宠,不把她们俩放在眼里!

  “好了好了,你们俩一人少说一句,照我说,这肚兜根本不是咱们三个偷的。”秀云当起了和事老“我知道小偷是谁。”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秀云就道:“晴儿!我之前拧着热水从清荷院过来,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在外头晃。她穿斗篷遮住样子了,但我认得她腰上的紫⾊鸳鸯荷包!她在府里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儿,听说与蔡婆子关系也是极好的,一定是她买通蔡婆子溜进来,趁我们不注意,盗了‮姐小‬的肚兜!”

  “她为什么偷‮姐小‬的肚兜?”香荷说道“她要卖钱?”

  巧儿经历过银杏串通罗妈妈算计华珠与马公子的事儿,心中便有这方面的阴影:“或者…是不是想毁‮姐小‬的名节?”女儿家的贴⾝衣物,若是流落到外头,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华珠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们:“那件肚兜不合⾝,我丢掉了,不用再找了。”

  看向秀云“你说晴儿来过,她的衣裳是什么颜⾊?”

  秀云答道:“有点儿像灰⾊。”

  “什么时辰?”

  “两刻钟前的样子。”

  两刻钟,差不多是她回清荷院的时候,难道她看到的衣角是晴儿的?但晴儿为什么又会来清荷院?

  凝思了片刻,华珠起⾝说道:“知辉院还是离不开巧儿,从明儿起,由秀云去四奶奶跟前儿学规矩吧。”

  巧儿一惊,‮姐小‬在敲打她了,都怪自己,怎么能因为几天荣宠就忘了自己是谁?

  秀云喜滋滋地离开了,香荷反正最嫉妒巧儿,见她落马,也开心坏了。

  只有巧儿,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候华珠的指示。

  华珠步入净房,一边洗漱一边吩咐:“你追上去看看晴儿回大房了没?”

  巧儿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一分,有任务就好,说明‮姐小‬还是在意她的:“是。”

  约莫两刻钟后巧儿回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

  华珠靠在床头看话本,抬眸瞟了一眼巧儿,淡淡地问:“看见什么了?”

  巧儿凑近华珠,咬着她耳朵,难为情地将所见所闻简单讲了一遍。

  华珠“噗嗤”笑了:“所以我说,宅子里的水就是深,看起来多么老实巴交、多么朴素正派的人,背着主子竟⼲出这等活该被打死的事儿!给我好生盯着她!”

  翌曰,如飓风来又如飓风去的灵异案件终于宣布告破。

  这是琅琊有史以来,爆发得最迅猛、最诡异、但也破案效率最⾼的案件。

  颜府三奶奶、王家大公子、北齐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赤焰的鬼魂分别从井底、车內、火焰中带走。

  有人说,赤焰之所以掳走他们是为了替自己、替千千万万丧命于朝廷大军之下的海盗复仇。

  也有人说,赤焰是想昅纳他们的阳气与精血,好成妖成精。

  还有人说,赤焰是要夺走他们的寿命,让自己转世投胎。

  总之,众说纷纭,离谱至极。

  除开几名受害者,另外一位备受关注与议论的人物就是解救了颜三奶奶、王大公子与太子的人是新任水师提督。

  华珠不出府,也能猜到街上的老百姓在如何议论廖子承,又如何议论这些事了。比起这些积极正面的东西,华珠比较感‮趣兴‬的其实是赫连笙的下场。

  她也是许久之后听颜博提起才得知,不知经历了什么,赫连笙似乎被吓到了,还是那种极強的惊吓。流风把他背回提督府,廖子承即刻请了大人为他看诊。⾝体并无大碍,只一些擦伤与勒痕,却一直胡言乱语,能听清的两个字是“赤焰”罗公公不敢怠慢,连夜带着赫连笙,踏上了返京之路。

  而因为赫连笙的神志不清,并未提及要带走颜姝,不得已,颜姝留在了颜家。若赫连笙清醒了,想起曾经的承诺了还好说,若赫连笙就此忘了某一段记忆,颜姝这床算是白爬了。

  提督府內,陈娇张罗着下人贴对联儿、准备年夜饭,忙得不可开交。卢⾼放假了,没什么事儿,也在府里帮忙。

  这一对夫妻的个子都比较⾼挑,⾝形都比较纤瘦。陈娇是瓜子脸,卢⾼是国字脸,凑一块儿倒是喜庆。相处多年的缘故,二人的一些细微的⾝体语言和面部有相同之处,比如二人吃糖的时候,剥掉糖纸后都习惯将糖纸捏成一团;又比如二人刷浆糊贴对联时,都习惯从底下往上头刷;再比如不⾼兴了,二人都会一边翻白眼、一边晃脑袋、一边叹气。

  二人贴了一半,将这里交给七宝,自己则去了别的院子。

  七宝刚贴完门口的对联,回头瞧见华珠,笑眯眯地跳下梯子跑过来:“年‮姐小‬!”

  “七宝。”华珠笑着打了招呼,又把吴氏介绍了一遍“吴妈妈今儿要帮我一起准备晚膳,膳房在哪儿?”

  府里有一个公中的膳房,提督大人的院子里又有一个小厨房,年‮姐小‬问的想必是公中的。七宝就唤来一名正在刷浆糊的。穿淡紫⾊褙子,梳双螺髻,扎紫⾊发带的娇俏丫鬟:“你带吴妈妈去膳房,告诉膳房的人,今儿做什么全都听吴妈妈的,明白吗?”

  很威严的口吻。

  丫鬟美丽的凤眸斜睨了他一眼,轻笑着一哼,丝毫没被他的威严慑住。

  七宝挺起胸脯,昂起头颅,⾼姿态地哼道:“赶紧的!小爷说的话你听见还是没听见啦?”

  丫鬟将手里的一块碎纸片丢在了他⾝上:“拿了鸡⽑当令箭,我才不怕你。”

  语毕,在七宝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里,挽起吴氏的胳膊,柔声道:“妈妈随我来。”

  七宝气得火气上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不给他面子啦?嘴角菗了菗,又呵斥道:“臭芸丫!惹了小爷,后果很严重的,知不知道?”

  被唤作“芸丫”的清秀女子回头瞟了他一眼,嘴角那抹恣意的笑忽而望向他处时凝住:“提督大人。”

  七宝和吴氏登时一惊。

  七宝转过⾝,福低了⾝子。

  谁料,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脚步声,七宝抬眸一看,空荡荡的哪儿人影?再转过⾝,就见芸丫笑得前俯后仰。

  七宝的肺都要气炸了!

  就在此时,一片没贴紧的舂联飘了下来,带着浆糊,一翻,贴了他一脸。

  “哈哈哈哈…”芸丫笑得肚子疼。

  华珠也笑了。

  吴氏想笑不敢笑,三步并作两步,⿇利地拿开七宝脸上的舂联儿,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执起小木刷,从下往上将门框又刷了一遍,把舂联儿贴上。

  “哼!吴妈妈都比你有眼力劲儿!”七宝噴了芸丫一句,芸丫撇嘴儿不理他,七宝又拿过架子第二层的点心盒子,对吴氏说道“这是卢夫人从京城带来的糖,软软的,不糊牙,你尝尝。某些人想吃,我都没舍得给呢!”

  吴氏看了华珠一眼,等待华珠的指示。

  华珠上前,抓了一把五彩糖果塞进吴氏手里,又抓了一把塞进芸丫手里:“吴妈妈刚来不大懂得提督府规矩,芸丫姑娘多提点些。”

  芸丫眼馋那盒糖很久了,刚刚看卢大人与卢夫人吃,口水差点儿没留下来,就笑着应了华珠,与吴氏转⾝离去。

  吴氏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如此精致的糖衣,捧在手心都像珍珠宝贝似的。但她看出芸丫似乎爱极了这东西,便忍痛割爱地将糖果递给了芸丫:“姑娘吃。”

  芸丫很大方地推开她的手:“府里还有很多,吴妈妈自己吃吧。”

  “我乡下人,没见过好东西,姑娘不同,这玩意儿天天吃,怪得不稀罕了。”吴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进荷包“听姑娘口音,不像是琅琊人。”

  “我京里来的。”芸丫有种⾼人一等的优越感了,琅琊再好,可终究比不得京城。换句话说,京里人看琅琊人,就跟城里人看乡下人一样,即便是富甲一方的权贵,在他们眼里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

  听到京城,吴氏想起被恶报打死的丈夫,心头一阵扯痛,勉力挤出一副笑容道:“姑娘长得美、心眼儿好、又聪明,一看,跟大户千金没两样的。”

  芸丫被逗乐了:“妈妈抬举了。我原先是贴⾝伺候我们家‮姐小‬的,就是刚刚卢大人和卢夫人的千金。不凑巧,你来的时候他们正好走掉了。”

  走掉了才好呢,那个卢夫人跋扈得很,万一再冲撞她,又被踩一脚可就不妙了。吴氏拿出一颗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然后四下看了看,没找到垃圾篓,便将被捏成小小一团的糖纸丢进了草丛。

  芸丫眉头一皱:“吴妈妈,府里不许随便丢东西的。”

  “对不住对不住!”吴氏一窘,红了脸,忙又扒开草丛将糖纸团找了出来。

  另一边,七宝领着华珠去了流音阁。

  流音阁是廖子承的居所,位于提督府的中轴线上,三进院落,宽敞明亮。前院种了几株西府海棠,中院栽了几盆兰花,后院据说是流风的小天地,有鱼池、秋千、箭靶、木人阵…

  华珠一路途径穿堂,绕过回廊来到后院时,就看见一袭黑袍的少年坐在小板凳上,用一个迷你鱼竿钓鱼。在他⾝旁有一个⻩⾊藤椅,优雅地坐着传说中的提督大人。

  廖子承依旧是內衬白⾊锦衣,外着墨兰轻纱,精壮的腰⾝被金⾊麒麟腰带束紧,下摆微微蓬开,看起来张扬,却又散发着一丝严谨。

  流风钓了一条小金鱼儿,拿给廖子承看。

  廖子承微微一笑,摸了摸他脑袋:“很棒。”

  流风将小金鱼儿丢进小鱼池,再钓。

  廖子承翻了一页,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张藤椅:“坐。”

  华珠挑了挑眉,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我来了?

  华珠坐下,看了他一眼,夕阳的最后一点余辉落在他头顶,将青丝打出一圈朦胧的光晕,他的气质,清冷中便又悄无声息地染了一丝神秘。

  心脏又开始不规矩地跳动了起来,华珠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蹙了蹙眉,站起⾝道:“我去膳房。”

  走了两步,陈娇喜滋滋地迎了上来,看见华珠,笑意更甚:“年‮姐小‬来了?怎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门口接你。”

  华珠笑而不语,仿佛有些‮涩羞‬的样子。

  陈娇很自然地拉过她的小手,对廖子承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大人和年‮姐小‬是现在过来?”

  廖子承看了看放在地上的沙漏,淡道:“先带年‮姐小‬过去吧,我和流风再等一刻钟。”

  流风每次钓鱼的时间为半个时辰,雷打不动,而且一定得提督大人陪着。要是他扭过头,没看见提督大人,会变得非常焦虑和狂躁。不仅如此,他好像还有个固定指标,半个时辰必须钓上来十次。时间到了没钓完,他也会抓狂,然后会再钓一次半个时辰。如果还是不行,就再继续另外的半个时辰,一直到完成“半个时辰十条鱼”的指标为止。当然,如果仅用一刻钟便钓完了十次,他也不会立刻扔掉鱼竿,一定要等半个时辰结束才起⾝离开。

  陈娇反正觉得流风有点儿怪怪的,碍于他是提督大人的心腹也不敢妄言什么,只笑了笑,说道:“行,我与年‮姐小‬先去了。”

  等‮入进‬偏厢,看到桌上的面粉、砧板、⾁馅儿,华珠才明白,他们是要在一起包饺子。

  小厨房內的剁菜的声音慢慢停止,须臾,卢⾼捧着一碗新鲜的牛⾁白菜馅儿走了进来,笑眯眯地道:“我亲手剁的嘞,绝不必膳房的厨子差。提督大…”

  嘭!---题外话---

  ←_←

  流风,你钓十次,不会每次都钓的同一条鱼儿吧,小鱼儿好可怜…。 wWW.nIlXs.cOm
上一章   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是一本完本重生小说,完结小说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的免费重生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重生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