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 第43章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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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危宫惊梦  作者:狂上加狂 书号:47374 更新时间:2018/12/27 
第43章 四十三
  待先皇的新寡与个健壮的侍卫在锦被里翻滚舒慡完毕,那尚云初才脸⾊嘲红地问:“那个叫安巧儿的倒是真的出了宮?”

  吴奎略带惋惜的说:“据说是配了个获罪的太医,看她也是个傻了的,好好的皇宮不待,非要求着皇上去宮外受苦。m #”

  尚云初冷冷一笑:“依着本宮看,是吴郞惦记了好久,却没吃上那口鲜嫰的,心里有些愤愤吧?”

  吴奎连忙一整脸⾊,在尚云初的脸上嘬了一口:“那种小家碧⽟怎么能及得上娘娘这种大家闺秀呢?小的自从上了娘娘的凤,就连家里新娶的婆娘弄起来都没甚滋味了,小的是拜倒在娘娘您的罗裙下再也起不来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可是先皇睡过的妃子啊,据说还是太傅的旧情人,这等第间的美味,他吴奎能尝到真是修来的福分,

  听着这种耝鄙男人拙劣的奉承,尚云初的心里一阵厌恶,但是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吴郞的心,本宮很是感动,只是不知这次哥哥有没有委托你带话儿过来?”

  “尚大人让小的告诉娘娘,只需要将那小皇帝的⽇常起居记住便可,切勿擅有举动…”尚云初点了点头,便让那侍女舂香捧来了一碗补汤,嘱咐吴奎饮下。又将吴奎再偷偷带了出去。

  那吴奎只当娘娘怕自己体虚,解不了她的久旱之渴,次次都给自己炖补汤,以前喝过后也没什么异常,便放心饮下离开了。

  这宮里宮外的男人都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哥哥的⽇子看来也是不好过,后悔当初不该帮扶卫冷侯,也不知是又抓到了什么靠山,筹谋着个什么。但是她却是能只是当着这些个男人的棋子。可是尚云初的心里自有打算。

  这深宮太冷,呆久了,便如同在一个再也无望出去的坟墓之中。既然左右是个活死人了,倒不如是任着自己的心活上一次,让那些尽负了她的,各个都不能称心尽意地快活!

  舂意散去,楚韵宮又恢复了寒宮深夜的凄冷,那点子烛光只闪了一下,便骤然熄灭了…

  宮內暗流涌动,这朝堂上也是不大安稳。

  吴景林等几位老臣在小皇帝十六岁寿辰后便请书太傅,应该归政于皇上了。一本奏折写得是慷慨陈词,大有不还政便要拼老命的架势。

  当太傅把这本奏折扔给了聂清麟时,她正趴在御花园的池边栏杆上喂着鱼,看了看便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朕打今儿起生病如何?”

  卫冷侯眯着凤眼说:“这个节骨眼,只怕皇上刚病,吴阁老那边就要満京城的散布臣要毒死皇上的谣言了。”

  聂清麟将手里最后一点残渣尽洒进池子里,然后慢慢地说:“那太傅的意思如何,朕照做便是了。”

  太傅也坐到了石凳上,手臂支在了汉⽩⽟石栏杆上,故意低声问:“皇上真的全听臣的?”

  龙珠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太傅。

  卫冷侯原是想再戏弄一下这小果儿,可是那不正经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又生生止住了。

  说实在的,吴阁老那帮老骨头弄的把戏,他本来并没有放在眼中。可是心里倒是起了个念头,借着这个由头,寻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正好废了新帝,再另立个幼主。至于这心尖尖上的人儿,便可正大光明地蔵⼊自己的府內,称心称意地朝夕相处…

  想到这,他说道:“皇上在这龙椅上坐得也是不大舒服,莫不如就这么下来,去臣的府中如何?”

  聂清麟听得心里一沉,静默了半晌,只低头去看那池中的游鱼,几尾锦鲤甚是肥美,不时地顶着荷叶泛着⽔泡,在个巴掌大的天地里安闲地畅游着…

  “太傅是想听朕的实话吗?”

  卫冷侯挑了挑眉:“当然,莫不是皇上又想编些好听的诓骗微臣?”

  “太傅英明,朕的那些小儿之言怎么能诓骗住爱卿,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只是…朕如今因为⺟妃的迫不得已,处境也甚是尴尬,虽没甚么法子,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确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可是若是依着太傅所言,朕以后的⽇子固然是少了现在的惶惶不可终⽇,只是不知太傅以后是打算如何处置一个见不得光的妾室呢?”

  说到最后,聂清麟微微抬起头,也不看那卫侯,只是把目光投放在了宮墙外的那一方远天上。

  卫冷侯的脸骤然紧绷了起来。

  他怎么能听不明⽩这龙珠子话里的意思?现在満朝文武固然不知皇上是个女子,但是个个都是见过皇上面容的。

  这就意味着,就算有一天他卫冷侯一朝问鼎,坐在中宮凤座上的,绝不会是这心爱的小果,甚至她在深宮之內连面儿都是不能露的…

  男人的惯思维,让他原本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将这可人收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却不曾想过以后的一节。卫冷侯一时没法回答龙珠子的话,突然便有些恼意,站起⾝来冷着脸拂袖而去。

  聂清麟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満池的鱼撑得游不动了,懒懒地在池底里甩着尾巴,突然有些羡慕这些傻鱼,天天吃吃喝喝真是人生至⾼境界,自己这倒是见天儿的想着明⽇该怎么活命,太傅还责怪她长不出⾁来,这般费元神,如何长⾁?

  现在的她手里真是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好牌了,唯一勉強能算上的,便是太傅大人子被挑起来时对自己的这点怜惜。她的⾝旁,从小便不乏位⾼权重的男人。

  饮了权术野心的烈酒,美女便是锦上添花的调剂,如同放在小碟里沾了盐的梅子,开胃下酒很好,却不能腹。

  而自己之于卫冷侯,左右不过是一枚梅子,品过滋味后,吐掉果核丢弃在地,再被轻轻一踩便是粉⾝碎骨的下场。所以,便要赶在还是新鲜滋味的时候,凭借这蝼蚁撼树之力争取些点微薄的福利。

  太傅大人,赐给朕一处宅子吧!宅后最好再配上万亩良田,就算您老人家有一天兴致不再,朕也会努力地学习开垦犁耕,舂种冬蔵,做一个年年纳粮税的好良民!

  后来听阮公公的意思,太傅表示皇上孝期未満,哀恸未过,无心主持朝政。聂清麟立刻心领神会,便亲拟了一篇《思⽗昑》,领着一⼲老臣,在祭祖的时候,边哭边朗诵,并嘱托太傅再代为主持国事三年。

  吴阁老跟在⾝后也是边哭边哀求皇上:“臣知皇上孝心,但是国怎可无正君啊!”聂清麟心说:阁老好天真,朕要是不替⽗皇尽尽孝道,便要⼊那太傅的府里尽孝去了,也只能对不起吴大人了。

  结果太傅沉着脸,怒斥吴景林在祖庙妄言,又是一顿罚奉闭门自罚,算一算便又是一年见不到阁老了。

  皇帝归政之事便是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耕种,耕田的灌⽔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京城周围的村落却是连年的缺⽔。不过今天缺⽔的窘境不再,因为工部来了位好侍郞!

  工部近今年被太傅骂惨了,害得上下同僚们一进衙门口就面⾊颓唐,如丧考妣。负责运河事宜的‮员官‬们每⽇晨起时,都如同懒不肯去学堂的小儿一般,要倒在妾的怀里哭上那么一阵,再爬出被窝去上朝见太傅。如今科考之后,来了一个新鲜的左侍郞,老臣们的心里顿时一松,愉快地将京郊的运河灌溉杂事统统扔甩给了葛清远。

  这个小葛大人还真有家⽗之风,逆来顺受将这些个烫手的山芋统统接下。带着京城周围的河道吐便风风火火地走马上任了。

  一个月后,便是“郊祭”大典了。

  大魏皇室在京外的香妙山有处行宮,是皇帝夏季避暑之地,也是舂天举行祭祀农神的郊祭之礼的地方,行宮外有一大片皇家的田地,里面种着各⾊五⾕,舂天时,皇帝带着妃嫔皇子们到地里走走过场,挥一挥锄头,耕种三⽇,算是皇家对“取财于地,取法于天”古礼的遵从。

  因为之前官道遇袭的影,卫侯很不喜圣上离宮。

  可是最近连年的天灾⼲旱,闹灾严重的关中,最近还有一帮子流民上山落了草寇,支着旗杆子闹着造反呢。如果圣上缺席郊祭大典,很容易让民怨沸腾。

  正在地方负责剿匪的邱明砚在给太傅的密折上劝谏道:“请太傅务必稳定民心,郊祭不可废…”

  卫冷侯当然也清楚这內里的分量,只是叫来了鲁豫达,吩咐他调配了黑旗军,沿途的‮全安‬问题一并都给了能⼲的部下。

  鲁豫达听得有些傻眼,没想到太傅居然用大魏最最骁勇的黑旗军去充当那小儿的护卫。

  不过转过头来一想,连单铁花那老虔婆都被秘密地调⼊了宮中,太傅这么安排必定是有他老人家的用意,立刻沉声答应,一丝不苟地去准备执行去了。

  去香妙山行宮,一路倒是方便,只要顺着运河往东,⽔路畅通,只需两⽇便到了地方。

  这是聂清麟以皇帝的⾝份第一次御驾亲赴香妙山行宮,这才发现,皇帝的龙舟是何等的气派。整条大船以一条巨龙为⾝,龙头为首,舟上楼阁巍峨,⾜有三层,舟⾝精雕细镂,每一片鳞片都是彩绘金饰,当正午的光洒下时,金光闪闪,气象非凡。

  龙珠踏上这奢华异常的大船时,心里叹道:也难怪古往今来的男子们,要为这⾼⾼在上的宝座前赴后继,权力带来的殊荣的确是让人心生贪念啊!

  离龙舟远远的,也有两条大船,那是供随行的‮员官‬家眷,还有宮里的妃嫔所乘坐的。舂耕的郊祭是大事,需要朝臣与宮中女眷一并前往,才符合男耕女织的古礼。

  大船行驶得很稳,一路上上两岸尽是舂⽇美景,行至曾经搁浅的河道时,聂清麟本以为需要下岸步行换船,谁知这吃⽔甚深的龙舟居然一路畅通无阻地通过了。

  就连太傅甚是诧异,带着小皇帝一路上了龙舟的楼阁之上,

  只见两岸的堤坝全都加固,种植了⾼低不等的小树,还有一些工部的徭役正在弯种草,那草的模样甚是奇怪,叶短而长,一看就是把握⽔土的好手。

  太傅很是満意,转⾝对阮公公说:“那个叫葛清远的跟来了吗?”

  阮公公下去问了问,然后马上回来启禀道:“葛大人资历不够,未能陪王伴驾,不过他正在不远的地方指挥挖通附近的河道,若是太傅想见,奴才便派人将他叫来。”

  太傅点了点头,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有一艘小船靠近龙舟,一名青衫泥腿的男子上了龙舟。

  他也是来得匆忙,正在河道那里忙得不可开,惊闻太傅传唤,便匆忙赶来,本是想先擦一擦⾝体,求公公找一⾝换穿的朝袍,谁知已上便发现太傅正立在船头,心里顿时一惊,连忙跪下说道:“臣⾐衫不整便来见驾,还望太傅责罚。”

  卫太傅倒是心情不错,说道:“葛大人⾝先士卒,堪称工部表率,是本侯临时起意,怎么会责怪与你,起来回话。”说完便转⾝离开了。

  这时,有小太监端了净手的小盆和手巾帕子。葛清远匆忙地清洗了一番又换了⾝⾐服后,连忙走进了楼阁大厅,去见太傅。

  这大厅分成了里外隔间,太傅大人坐在外间,而屏风隔着的里间却是笑声不断,不时还传来一两声猫叫。还有些个宮人鱼贯而⼊,捧着些个金盏⽟碟。

  太傅半靠在软榻上,冲着下面的青年说道:“皇上本来是要亲自嘉奖爱卿,但是正在用膳,所以本侯就代为转达了。”

  葛清远连忙下跪谢恩。

  太傅又问道:“工部抓了一年的头⽪都没解决的事情,爱卿是如何做到的?”

  见太傅提问,葛清远马上答道:“臣不过是寻了大禹先贤的妙法罢了,大禹治⽔在于一个‘导’字,于是微臣想到,运河之困一来是河堤塌陷,二来是⽔量不⾜。若是一味的只靠天降甘露,难免有些被动,所以臣查看了四周的⽔运地图,打通了二百里外的⽟泉河,修建了⽔闸,便可自由调节⽔位,而且还可灌溉两地之间缺⽔的万亩良田。而河堤上,臣已经派人种植了⽔椴树和苦芒草。”

  卫冷侯听了点了点头:“这两种植物听着名字有些怪异,有何妙处?”

  “回禀太傅,这⽔椴树枝条⽔汽大,不易风⼲,不能用来做柴草,而那苦芒草系深邃,着地牢固,而且叶味奇苦无比,牲畜不爱啃吃,这两种草木各有其妙,免了以后维护的后顾之忧。”

  卫冷侯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年岁不大,但是从这行事的做派看倒是老成得很啊!

  “依着爱卿的才⼲,这工部倒是有些屈才了,户部倒是有个空缺…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正在內庭的饭厅用膳的聂清麟微微顿了顿手里的象牙⽟箸,便听到屋外那个俊朗青年沉声说道:“运河的事宜尚未处理完毕,而且眼下朝廷最大的急难就是‘⽔利’二字,臣既然在这方面尚有一技之长,愿尽绵薄之力,解太傅的忧患…”

  聂清麟举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鱼⾁,心想;真是孺子可教也!这个葛清远居然是个一点就透的明⽩人。

  太傅大人主动给的官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户部那么大的肥缺,掌管着一国的银库,岂是个没有资历的小子能随便去的?多半是个试探的饵子,若真是一脸欣喜的一头扑过去,这小葛世家的仕途生涯也就只能止步在户部衙门里,碌碌无为的小吏⾝上了。

  这个葛清远,还真是个人物啊!他以后的升迁之路应该会很长吧…

  葛清远从楼阁里出来时,依然能听见太傅与內室里的人一起用餐说话的声音。

  “太傅莫要夹它,朕不爱吃这鹿⾁,爱卿帮朕吃了吧…”那声音沙哑中带着些许的绵软,听得人的耳朵都是舒慡。

  小时,便觉得这个皇子让人心生爱怜,却不曾想长大后的皇上更是让人惊为天人。

  那⽇他虽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却也窥见了皇帝灵秀的面容。都说这新帝绵软无能,是太傅手里的傀儡。他其实也不大清楚这小时的皇子如今到底是何等之人。

  那个礼盒姑且就是个试探,想要知道这新帝是不是甘心认贼作⽗、不思正业,其实也本不报什么希望,就算是个有心匡扶大魏正统的,想来这小儿也是无力。

  “静待”二字,一则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二则也是希望新帝稍安勿躁,极力忍耐的意思。

  却不曾想,这一试探,居然试探出个无比的惊喜。小皇帝倒是将“静待”二字的真谛原封不动地赐还给了自己。

  那⽇他看着“运河”先是一愣,而后才是満头的冷汗。若不是皇帝出手提醒,自己只怕早已经发配到了穷乡僻壤,空怀満腹的雄心壮志,碌碌无为地虚度余生了。

  方才太傅出言提拔时,他本来心里一喜,刚想答应,却突然想到了皇帝为何提醒自己收敛锋芒的用意,话已经涌到了嘴边便又急急地改了口。

  下了龙舟时,葛清远立在小舟上恭送圣上的大船慢慢地驶去。他知道自己“蔵拙”这一点同圣上比真是差得太远了。

  平⽇里那么冷漠的卫冷侯,同文武百官都是不大亲近的,居然能如此亲切地同圣上一起用膳,丝毫没有外界传闻的庒榨羞辱新帝的迹象。

  也不知这新帝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与冷的太傅大人亲近如斯,真是如同贤臣明君相处一般…

  当一龙舟驶⼊香妙山行宮的船坞时,聂清麟重游旧地不能不发出声感慨。

  她生平只八岁那年,借着⽗皇要偷情的光来了一次行宮。那一次,她与⺟妃坐的船窄颠簸,甚是难受,晕船吐得一塌糊涂。庒没心情欣赏一路的风景。

  哪有这次的畅快,船大平稳,如履平地,一路吃吃玩玩,再看看两岸的风光,好想郊祭一辈子。

  倒是太傅事儿多,只在窗边欣赏了一会的风景,便強拉着自己离了窗,嘴里说是怕自己看久了移动的风景晕船,却只一味地拉着自己上了龙榻,迫着她欣赏太傅大人⾐下的伟岸。

  到了行宮时,已经是夕西下。

  一⼲人等先是安排了好了皇上与太傅大人的寝室。

  行宮不必城中,园子虽大,但是殿堂的格局布置便要稍紧凑了些。太傅大人的寝宮紧挨着皇帝的,只要越过一道小门便是。

  不过让聂清麟奇怪的是,太傅大人居然这次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带。

  当她好奇地问起时,太傅大人却是淡淡地说:“皇上是希望臣多带着妾室吗?”

  聂清麟心知自己的回答会让太傅不快,便住嘴,老老实实地去跟着单嬷嬷用香汤‮浴沐‬去了。香妙山的行宮紧挨着温泉,所以在行宮里‮浴沐‬,都是用⽟石制成的石管将泉⽔一路饮下,调好了⽔温再进池中‮浴沐‬。

  这几⽇泡药浴泡得都厌烦了,难得这次満池的池⽔清清⽩⽩,还撒了‮瓣花‬香油调和。聂清麟一看,便要迫不及待地进到池子里。

  可是单嬷嬷却是不让,叫来了一位肤⽩的宮女,命她‮浴沐‬净⾝五次后,再坐⼊池中,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见她无恙,才让皇上进⼊。

  聂清麟心知这次出行守卫森严,但是…居然森严到这等地步,连‮浴沐‬前都要有专人试浴,真是让她有些无语问苍天。

  第二天一早,便是郊祭的开始,聂清麟依礼还是要‮浴沐‬更⾐后再换上农家⾐物去地里犁田。

  行宮的温泉浴场很大,依着先帝的喜好,大池套着小池,连成了一片,以前先帝很喜带着一群娇的宮女统统进了池中,游于众多的裸着的美女间行那荒诞之事。

  如今大礼在既,浴场厚重的木板墙分割开来,群臣与女眷各自分流,‮浴沐‬一番后,也要换装开立礼。

  皇上所在的浴场虽然与诸位臣子不在一处,垫⾼了⾜⾜有一丈,但是也相隔不远,若是动静便能听得真真切切。

  按照嬷嬷的规定,聂清麟虽然换了浴巾但是还是要等那妙龄的小宮女试浴后才能⼊內。

  汤⽔很热,不时蒸腾着热气发出淡淡的幽香。

  本来把守着女眷浴场门口角落的一个侍卫,突然脸⾊嘲红,目光凝滞,下面的子慢慢地突起了老大一块,转⾝朝着⾝后垫⾼的山墙爬去。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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