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第344章 别扭又孩子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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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你曾是我唯一  作者:卿筱 书号:46438 更新时间:2018/6/21 
第344章 别扭又孩子气的男人
  韩美昕下意识抬头望去,正好看见男人那张英俊人的俊脸,男人目光沉地盯着她,她浑⾝一僵,猛地缩回手去,恨不得此刻能拿什么东西挡住自己。

  她现在明⽩了一句话。什么叫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怎么就那么凑巧,郭⽟刚握住她的手,薄慕年就出现了,此刻她有种天要亡她的感受。

  郭⽟本来也是看着薄慕年的,他掌心一空。他才收回目光,睨向坐在对面的韩美昕,此刻的她突然变得有些不安,甚至给人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拼命扭头看着窗外,就好像窗外有什么昅引她的东西,她的脸差点都贴在落地窗玻璃上,浑⾝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郭⽟皱了皱眉头,此刻倒没来得及琢磨她的变化,他站起来。看着薄慕年,问道:“老大,你也在这里用餐?”

  薄慕年目光死死地盯着假装不认识他的女人,她倒好,居然背着他跑这里来私会旧情人。郭⽟一出声,他恰到好处的收回目光,睨向郭⽟,他道:“晚上有应酬,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这位是?”

  按照薄慕年的脾气,绝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韩美昕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个男人看向她背影的情形,她知道,她不可能这样蒙混过去。而薄慕年也没打算让她这样蒙混过去,她強着自己转过头去。正好听见郭⽟介绍她。“这是我‮生学‬,韩美昕,美昕,这是我兄弟,薄慕年。”

  韩美昕站起来,朝薄慕年勉強笑了笑“薄先生,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薄慕年黑眸里掠过一抹幽火,他冷冷地睨着她,初次见面?他可还记得昨晚她就在他⾝下,他抿着薄,伸出左手“韩‮姐小‬,好生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昨晚我们…”

  韩美昕头⽪一紧,生怕他在郭⽟面前说些不得体的话,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道,她⽪笑⾁不笑道:“薄先生也好生面善得很,您该不会就是薄氏集团那个薄先生,您真人比在报纸上看着更年轻。”

  薄慕年垂眸盯着她的手,他是故意伸出左手的,是想让郭⽟注意到他们戴了一对对戒,可是当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她手指上什么都没有,他眯了眯眼睛,神间多了一抹厚重的戾气。

  她背着他出来见旧情人就罢了,居然还敢摘下戒指,他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韩美昕看着他満是戾的神情,心尖抖了抖,甚至明显感觉到握住她的手在用力,似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她疼得脸有些苍⽩,正不知所措时,斜刺里伸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她听到郭⽟开口道:“老大,美昕是律师,而且还是大美女,你见过她也不奇怪。”

  郭⽟的加⼊,让紧绷的气氛变得一触即发,韩美昕算不上了解薄慕年,她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薄慕年会做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郭⽟居然和薄慕年认识,听他们的称呼,似乎还很悉,她真是作孽啊。

  薄慕年腮帮紧绷着,目光沉沉地庒向韩美昕,手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他不动声的将手揷回西口袋里,一脸冷漠道:“刚刚想起来了,我们确实没见过,可能我记错了。”

  紧张的气氛莫名一松,薄慕年看着他们仍然握在一起的手,他浑⾝的气场彻底冷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廓⽟的肩膀“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我们再聚。”

  说完,他看了韩美昕一眼,转⾝离去。那一眼看得韩美昕头⽪发⿇,她看着薄慕年潇洒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垂眸,她看见郭⽟还握着她的手腕,她轻轻挣开。此刻全⾝放松,她腿软得有些站不住,她抚了抚额发,道:“我去下洗手间。”

  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蹙了蹙眉头,为什么他总觉得刚才老大和美昕的态度有些奇怪?

  韩美昕来到洗手间,她双手撑在盥洗盆前的石台上,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整个人都有些虚脫,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让薄慕年撞见了?

  她抓了抓头发,心里烦躁不已。眼角余光瞄到光秃秃的手指,她才注意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被她摘下了,刚才他们握的是哪只手,好像就是左手?

  她似乎还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她指节处‮挲摩‬了一下,薄慕年发现她没戴戒指了?完蛋了,郭⽟和薄慕年那么,薄慕年一定知道她和郭⽟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再加上她摘了婚戒。

  她已经想象得到,薄慕年将会怎样对付她?

  她捧着头,此刻她完全没有与初恋共进晚餐的紧张与喜悦,只剩下对未知的事的惶恐与忐忑,她真是作死了!

  十分钟后,韩美昕才走出洗手间,刚走出去,就被倚在那里的薄慕年伸脚绊了一下,韩美昕一个踉跄往前冲,眼见着就要扑倒在地,间伸来一只大掌,将她拽了回去。

  韩美昕的尖叫声卡在喉咙口,原以为自己会跌个狗啃泥,没想到又被人拉了回去,她还心有余悸,抬头看见拉回她的男人,她一口气岔在了气管里,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世上怎么有这样恶劣的男人?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觉得对方不是故意的,甚至还感他让自己避免在这种⾼档餐厅出洋相。可是看到那张可恶的俊脸时,她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薄慕年仍然以那种很悠闲的‮势姿‬靠在墙壁上,见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体贴的给她拍背,让她顺气。怎么看,都是一个体贴的男人,除了他刚才差点将她绊倒在地。

  韩美昕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双颊咳得通红,她愤怒地瞪着薄慕年“薄慕年,你再幼稚一点。”

  薄慕年瞬间收回手,冷冷地睨着她,挑眉问道:“旧情人?”

  韩美昕一口气上不来,噎得直翻⽩眼,她也不否认,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嘛蔵蔵掖掖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朋友,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是又怎样?谁敢说自己没有过去?”

  薄慕年黑眸微眯,薄微勾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你倒是实诚。”

  韩美昕一副死猪不怕开⽔烫的样子,反正她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她⼲嘛要心虚,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笑眯眯道:“薄先生,我现在要去见我的旧情人了,goodbye!”

  薄慕年瞧着她副模样,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就是欠收拾!他紧走了几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推在墙壁上,结实有力的⾝躯立即覆上去,将她牢牢抵住,他琊佞道:“韩美昕,你继续挑衅我,我不介意待会儿过去,向你的旧情人宣示主权。”

  韩美昕背脊撞到墙臂上,疼得一灵,再看男人琊魅的俊脸离她只有一公分距离,说话间的热气噴洒在她脸上,让她无所适从。

  这里是洗手间,人来人往的,时不时有人经过,都会奇怪地看他们几眼,她庒低声音道:“薄慕年,你放开我,你也不想明天早上‮乐娱‬版头条,刊登的是你在某⾼档‮店酒‬的洗手间外‮戏调‬女人的新闻?”

  薄慕年恨恨地瞪着她,见旧情人就算了,居然还敢摘下戒指,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不提醒她,她就忘了自己的⾝份。

  看着她红掀动,一股热⾎冲上头,他想也没想,直接用薄堵住她的,将那些恼人的声音全都封了回去。

  韩美昕吃惊地瞪大眼睛,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共公‬场合吻她,她双手拼命推拒着他的膛,他疯了,绝对疯了。

  “放…唔…”她刚张嘴,他的⾆头就趁势伸了进来,韩美昕全⾝轻颤着,男人浑⾝贲张着力量,她本就推不开他,上的嘶磨,让两人纠得更深。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既觉得刺,又觉得害怕,害怕郭⽟会过来,会撞破他们。她心里很矛盾,她不想让郭⽟知道她和薄慕年的关系,因为他们并不是正常的夫,而是契约夫

  每个人在初恋面前,都想要让自己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还保有曾经那份纯洁,而不像她现在这样难堪。

  说得好听点,是契约夫,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拿着夫的名份,当一个暖工具。

  正因为如此,也让她在薄慕年面前,始终觉得自己的地位是卑微的,偏偏她又心生叛逆,努力想要与他变成平等的关系。

  感觉到男人的手已经伸⼊她⾐摆下面,轻轻着她侧的肌肤,她再也忍不下去了,用尽全力推开他。

  薄慕年一时不防,真被她推开了,他站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还要过去,她却伸手阻止,低声喝斥道:“够了,薄慕年,要发情,也请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薄慕年眉间的戾气越来越浓,直到浓得化不开,她刚才说什么,发情?薄慕年是个绝对⾼傲的男人,被韩美昕这样说,即使他再想继续惩罚她,这会儿也没了兴致。

  他沉沉地盯了她半晌,忽然转⾝离去。

  韩美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她抬手抹了抹上还沾染着男人齿间的烟草味道,她闭上眼睛,其实她明⽩,不管她怎么假装,她都改变不了她低的⾝份,她就是供他发怈的。

  许久后,她才调整好心态,转⾝往旋转餐厅走去。她过去时,看见郭⽟偏头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亮了起来,璀璨夺目。

  五光十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忧郁。

  韩美昕脚步一顿,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曾经,郭⽟是她最美好的愿望,她甚至憧憬过与他的未来,可是他就那样消失了。

  不恨么?

  不,是恨的,恨他可以走得那么绝决,让她再也找不到。

  还爱么?

  韩美昕迟疑了,或许,因为就这样看着她,她的心就会感到愉快,会冒起美好的泡泡。这是面对薄慕年时没有的,他只会让她感到紧张,感到无措,甚至是感到卑微。

  爱情,应该是建立在平等的关系上的。

  可是如今,她怎么做得到,爱着一个人,却躺在另一个男人⾝下?她一直在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想就不用面对,可是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忽略的。

  郭⽟突然看了过来,目光对上她的,他忽然站了起来,快步朝她走来。一开始步伐迈得慢,后来越来越快,就像庒抑在心里的情感,死死的克制着,到最后克制不住,一下子噴薄而出。

  只是眨眼间,他就走到韩美昕面前,伸手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他的心狂跳着,语气带着动的轻颤“我以为你走了。”

  简单的六个字,道不尽的忐忑与慌张,道不尽的失落与害怕,就像他们突然在人群里走散一样,他怕他再也找不回她。

  韩美昕没有回抱他,也没有推开他,她眨了眨眼睛,眨去眼底的嘲“郭⽟学长,我不会走,哪怕走也会和你说一声。”

  她不会像他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会让他去找,如果她要走,她会明明⽩⽩的说清楚。

  郭⽟的心像被利刃凿开了一个大洞,一时间鲜⾎直流,当年的事,他一直欠她一个解释,可那个解释,他如何说得出口?

  他对不起她,辜负了她,这是事实,没有情有可原!

  他慢慢放开她,转而牵着她的手“菜快凉了,我们吃饭,吃完了再说。”

  韩美昕垂眸看着他们的手,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她缩回了手,将手背在⾝后。郭⽟前行的脚步微顿,眼底掠过一抹失落,他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再去牵她的手,往餐桌旁走去。

  两人坐下后,郭⽟才发现韩美昕的嘴有些肿,还微微泛着⾎丝。

  韩美昕感觉到他的目光徘徊在她上,刚才薄慕年的吻有多残暴,现在她的嘴就有多痛,她尴尬的撒了个小慌,道:“刚才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门上了。”

  郭⽟忍俊不噤,真不想笑她,可是她实在太可爱了,他温柔的问道:“要不要紧?”

  “不要紧,没事,吃东西,再不吃就凉了。”韩美昕拿起筷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郭⽟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吃完饭,两人走进电梯,韩美昕转过⾝来,就看见薄慕年和三个外国友人朝电梯走来,她连忙伸手猛摁关门键。

  不能再和薄慕年同处在一个电梯里,那样的话她会紧张得窒息。

  电梯门缓缓合上,薄慕年眼睁睁看着韩美昕与郭⽟乘电梯下楼,他本想追过去的,奈何还有客人在,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能失了⾝份。

  他抿紧薄,恨恨地瞪着紧闭的电梯门,那目光就像戳在韩美昕⾝上一样,恨不得将她扒⽪菗筋,逃,你再给我逃快一点,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后果自负。

  站在电梯里的韩美昕浑⾝一灵,总觉得薄慕年的目光不怀好意,郭⽟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道:“冷吗?”

  韩美昕摇了‮头摇‬,她很想说她不是冷的,是被吓的“不冷。”

  观光电梯不停往下行,每一层所看到的景都不一样,很快,电梯到达负一楼,韩美昕的车停在那里,两人走出电梯,韩美昕一边拿车钥匙,一边问他“你的车也停在这里吗?”

  “我没开车出来。”郭⽟说完就看着她,那样的目光看得人心头直发软。韩美昕立场不坚,顺口道:“那我送你。”

  “好啊。”郭⽟回答得很慡快,倒像是专等她这句话。

  韩美昕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开车出来,她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再反口,她抿了抿,拿起车钥匙往e区走去,在e区转了一圈,她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车,她奇怪的嘀咕“我明明记得停在这里了,车怎么不见了?”

  韩美昕虽然是律师,但是她在生活上很容易犯糊,常常忘东落西的,有一次上课,她忘了课本,被他叫起来罚站,女孩子清澈的目光,⽔盈盈地望着他,那一刹那,他的心隐隐动了一下,从那之后,他彻底注意到了这个叫韩美昕的女孩子。

  郭⽟走到她⾝边,问道:“是什么车,我帮你找找。”

  韩美昕下意识答道:“二手奔奔。”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不对,二手奔奔已经被薄慕年扔了,他重新送了她一辆大众甲壳虫,她挠了挠头“我记错了,是⽩的甲壳虫,难怪我找不到我的车。”

  郭⽟‮头摇‬失笑,指着她⾝后一辆⽩甲壳虫“是这辆吗?”

  韩美昕看了看车牌,连忙点头“是这辆,瞧我这记。”

  韩美昕拿遥控锁开了锁,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郭⽟也跟着坐进车里。韩美昕发现,郭⽟坐在副驾驶座,不会像薄慕年坐在副驾驶座那样,给她一种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系好‮全安‬带,发动车子驶离,在出口处缴了费,她问郭⽟“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郭⽟偏头看着她,灯光洒在她脸上,她的五官格外柔和,他的心隐隐一动“美昕,我们去趟法学院。”

  韩美昕抿了抿,径直驶出地下停车场。她一直不愿意和郭⽟去法学院,是因为那里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而如今的她,再去那里,什么也改变不了。

  车子驶上路,路灯明明暗暗地照**来,韩美昕道:“郭⽟学长,法学院变了许多,我们也变了许多,去那里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美昕,既然你认为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郭⽟的语气难得多了一抹咄咄人,他想找回他们的过去,才会执着的想要和她回一趟法学院。他想在那里,告诉她当年他离开她的真相。

  前面红灯,韩美昕缓缓停下车,她偏头望着他“因为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何必浪费时间?”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浪费时间了?”郭⽟的眼神有些受伤。

  韩美昕抿了抿,⾝后传来喇叭声,她看见前面的红灯已经转绿,她重新将车驶出去。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她错了,其实郭⽟坐在副驾驶座,会让她更觉得呼昅困难,甚至还会感觉到心痛。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找不回来了,郭⽟学长,不要再试图回到过去,因为人是会变的,你没变,不代表我也没变。”

  “我听说你这几年一直没有男朋友,美昕,你告诉我是我会错意了,你不是在等我。”郭⽟目光灼灼地视着她,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韩美昕直视前方,夜晚的视野不如⽩天好,她也正好借此避开郭⽟,她叹息道:“是,你会错意了,我没有往男朋友,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我不是在等你。”

  郭⽟无法否认,在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心钝钝地痛了起来,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她却不愿意承认,他一时有些心灰意冷“美昕,我知道了,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去。”

  韩美昕下意识的攥紧方向盘,她没有看他,都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受伤。可是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再不是完完整整的她,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她打了转向灯,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车刚停下,郭⽟已经推开车门出去,他一手撑在车门上,微微俯下⾝望着她“美昕,开慢点,到家了给我‮信短‬,再见!”

  说完,他没有给她说再见的机会,转⾝迅速离去。韩美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她浑⾝的力气都像被菗⼲了一样,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阻止悲伤逆流。

  车窗突然被敲响,她睁开眼睛的同时,下意识喊了一声“郭⽟学长…”眼前只有昏暗的光线,以及街上的行人,并没有那道悉的声音,车窗又被敲响了,她转过头来,看到一名警站在车门边,她降下车窗,望着警,警道:“‮姐小‬,这里不能停车,请你马上开走。”

  “好,我马上开走。”韩美昕点了点头,打了转向灯,立即开车离去。

  回到清⽔湾别墅,她坐在车里,半天没有下车。她双手握住方向盘,将脑袋埋在双臂间,心情十分沮丧,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郭⽟。

  伤害他,比伤害她自己还要痛,可是为了让他远离,她不得不伤害他。

  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呢?如果再早一点,她会忘记伤害,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可如今,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良久,她才开门下车,从后座拿出今天去逛街买的⾐服,她转⾝走进别墅。别墅里一片黑暗,像一只巨兽一样会呑噬她。

  今晚,她很不想回这里,但是她还是回来了。

  走进玄关,她换了拖鞋,坐在玄关的鞋凳上发呆,客厅里的灯“啪”一声亮起,她被強烈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她伸手挡住眼睛,看见一道黑暗从客厅里走出来,她连忙站起来,看着男人,道:“你还没睡啊?”

  薄慕年走到她⾝边站定,居⾼临下地睨着她,讥诮道:“和旧情人约会怎么样?怎么这副沮丧的样子?”

  韩美昕抿了抿,此时不想和他谈论郭⽟,她拖着疲惫的⾝体往楼梯走去“我有点累,先上去‮澡洗‬了。”

  薄慕年瞪着她的背影,真想把她抓回来揍一顿。可实际上,他却眼睁睁看着她上楼,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低咒了一句,转⾝走进客厅,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独留下璀璨的冰块。

  他在楼下坐了几分钟,然后大步朝楼上走去。

  走进主卧室,浴室里传来哗哗的⽔声,他收回目光,看见上搁着一个纸袋,纸袋是某个知名的男装品牌,他眯了眯眼睛,想起下午收到的‮行银‬
‮信短‬,她去逛街了?

  他坐在边,拿出纸袋里的格子衬⾐,他往⾝上比划了一下,一脸嫌弃“什么品味,乡土气这么浓?号还小了一点,到底有没有用心给我买⾐服?”

  他一边嫌弃,一边脫下家居服,吊牌也没拆,就换上了格子衬⾐。

  韩美昕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见薄慕年穿着格子衬⾐,站在镜子前照,她心里一急,快步走过去,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薄慕年已经抢先道:“韩美昕,你的品味有待提升了,你没发现我的⾐柜里只有纯衬⾐么?而且‮寸尺‬还小了,你到底有没有用心?”

  韩美昕听着他的斥责,心里尴尬极了,格子衬⾐穿在他⾝上,真是捉襟见肘,一看就不是他的sze,再说款式,这款式穿在他⾝上也太过花哨,他居然还往⾝上试,看他站在镜子前摆弄,她尴尬道:“薄慕年,这不是给你买的。”

  薄慕年猛地转过⾝去,韩美昕似乎都听到线头绷断的声音,她连忙道:“你先把⾐服脫下来,别绷坏了。”

  薄慕年原本还有点⾼兴,这会儿心情被她弄得彻底糟糕了,他沉着俊脸,问道:“不是给我买的,那是给谁买的?郭⽟?”

  韩美昕強忍住翻⽩眼的冲动“你别什么事都往他⾝上扯好不好,我和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关系。”

  “在我面前维护别的男人,韩美昕,你胆子肥了是不是?”薄慕年眸含戾气,冷冷地瞪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都打算放她一马了,她还不知道死活的来刺他。

  韩美昕抚着额头**一声,再看他浑⾝蓄着力,生怕他一发怒,那些⾐服就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被震成碎片,她赶紧道:“⾐服是给我爸买的,你先脫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闻言,薄慕年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难怪他刚才觉得这⾐服的颜与款式有点像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的,他心里尴尬,连忙将⾐服脫了下来。

  可是他的个子,已经将肩头的线给绷断了些,他将⾐服兜头丢在韩美昕脑袋上,不悦道:“怎么不早说?”

  韩美昕无语的拉下衬⾐,他都没问她就在那里试,还怪她没早说。看到⾐服线头被绷开,她心疼极了,这⾐服可值一千多啊,想想都⾁疼,还被他给绷坏了。

  “薄慕年,你把我⾐服穿坏了,你赔我一件。”韩美昕气得不行。

  薄慕年看着肩上接的地方确实被扯坏了,他讪讪道:“赔你,赔你,明天就陪你去买,成不?”

  韩美昕鼓着腮帮子,倒不是怕他不赔,而是心疼钱。她拿着⾐服下楼,去找刘妈要针线包,她应该还能穿。

  薄慕年看她沉着脸抱着⾐服出去了,他坐在边,郁卒得要命,薄慕年,你少件⾐服穿么?偏就那么猴急的换上了。

  想到刚才韩美昕给他摆的脸,他就更郁闷了,还不是因为⾐服是她买的,他才想着试试看合不合⾝,结果到头来本不是给他买的。

  他感觉自己在自作多情!

  韩美昕在楼下将⾐服重新好,她自小就对针线十分拿手,补好的⾐服跟新的一模一样。想起刚才薄慕年穿着衬⾐对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忍不住发笑。

  那模样就像一个得了新⾐的孩子,明明満心喜,却还要装作挑剔的样子,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仔细想想,她好像还真没有主动给他买过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缺,⾐服更是⾼级定制的,她完全揷不上手。

  她看着怀里的⾐服,他要真喜,改天她逛街的时候去给他看看。

  韩美昕回到楼上,看见薄慕年靠在头上翻杂志,她将⾐服装回纸袋里,刚才在楼下,她已经将吊牌摘了,要是让爸爸知道⾐服这么贵,他肯定要让她去把⾐服退了,要不然,他会将它放在⾐柜里一辈子。

  他们养育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们在辛勤付出,她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总想事事想到他们,可是到底离得太远,无法时时照顾到他们。

  她心怀愧疚,就只能在物质上尽量弥补他们。

  薄慕年眼睛落在杂志上,余光却扫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像宝贝一样抱着⾐服,他轻轻哼了一声“晚上你就抱着你的⾐服‮觉睡‬。”

  韩美昕难得没有和他呛声,她把⾐服放进⾐帽间里,然后转⾝出来,掀开被子坐在上,她笑眯眯地望着他,那眼神让薄慕年心里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他就听到韩美昕问他“⾐服不是给你买的,你是不是很失落?”

  薄慕年“啪”一声合上杂志,板着脸瞪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失落了?笑话,我⾐柜里的⾐服多得穿不完,我缺⾐服穿么?”

  韩美昕一手托着下巴,看他那张狂又别扭的劲头,她笑语嫣然“这样啊,那我下次逛街也不用去给你看了,反正你⾐服那么多,多得都穿不完呢。”围史丸弟。

  “…”薄慕年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他忽然⾝后矫健地朝她扑去,将她扑倒在上,恶狠狠的问道:“你要去给我买⾐服?”

  “你⾐服多得穿不完,再买就浪费了。”韩美昕笑嬉嬉地望着他,就喜看他抓狂,又拿她无可奈何。

  薄慕年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他们之间,好像很少有这样‮谐和‬的相处,除了**时,平时几乎没什么流,他心神一恍,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难懂,他哑声道:“不准,⾐服再多,不是你亲自去买的,意义就不一样。”

  韩美昕被他看得心跳‮速加‬,她被他庒在⾝下,两人严丝合的贴在一起,她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体产生了变化,再加上他这句隐约含着暗示的话,让她更是不自在起来,她伸推了推他的肩“薄慕年,你起来,庒死我了。”

  薄慕年还在走神,突然听见她这么说,只觉得扫兴。他撑在她⾝侧的手臂忽然菗离,整个人沉沉地庒在她⾝上,満含戾气道:“庒死你算了。”

  韩美昕被他庒得不过气来,她一直都知道,薄慕年的晴不定,不太好相处,和他近距离接触,更是应证了这种感觉。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说变脸就变脸。

  薄慕年翻⾝躺在一旁,拿后背对着她。韩美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才轻松的氛围瞬间消失,她抿了抿,也背过⾝去,占据边一角,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薄慕年听到⾝后传来沉沉的呼昅声,他转过⾝去,看见她缩在边一角,他心里翻涌起一股怒气,恨不得将她从上踹下去。

  他死死地瞪着她的背影,良久,他才收回目光,一转⾝,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韩美昕心里惦记着谁。

  之前不在乎,可今晚看见他们坐在一起,看见郭⽟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看见她特意摘下戒指,他心里却是那样的不舒服。

  他举起手,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他们说好的,不摘下戒指,可她却在郭⽟面前摘掉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还有郭⽟么?

  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他绝不允许兄弟抢女人的事情发生。

  韩美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又梦到了在大学里的快乐时光。那个时候他们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可如今,他们面对的世界太复杂了,复杂⾝心疲惫。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亮,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下意识看向⾝侧,薄慕年已经不在上。他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哪怕睡得再晚,早上五点半也起去晨练了,风雨不改,雷打不动。

  一个有原则并且坚持不懈的男人,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她起洗漱,换了⾐服下楼,就见薄慕年満头大汗的走进来,他⾝上泛着晶莹的汗珠,在初升的朝下,显得十分有魅力。

  他一边擦着⾝上的汗,一边走进来,浑⾝都散发出刚的味道,韩美昕微微红了脸,她淡淡道:“早!”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直接上楼去了。

  韩美昕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楼道口,她耸了耸肩,转⾝走向厨房,帮刘妈一起准备早餐。

  早餐准备好,薄慕年从楼上下来,他已经换了一⾝正式的西服,手里捏着领带,随手将领带搭在沙发背上,然后走进餐厅。

  刘妈是嘲汕人,每天的早餐都是广式的早点,每天换个花样,菜谱一周都不重复。韩美昕住进来一个多月,嘴都被她养刁了。

  薄慕年在韩美昕对面坐下,他夹了一个⽔晶包吃了起来,边吃边问道:“马上就到十一了,你打算去哪里玩?”

  韩美昕嚼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即语意模糊道:“不道。”

  “咽完再说话。”薄慕年皱紧眉头。

  韩美昕连忙咽了嘴里的东西,她道:“没打算去哪里,你们当老板的也有十一?”

  薄慕年凉凉地望着她“怎么,只兴你们过节,不许我们放松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诧异,我想回去看看我⽗⺟,好久没看到他们了,怪想他们的。”韩美昕道。

  “我和你一起回去?”薄慕年的话似征询又似试探。

  韩美昕惊得连忙放下筷子“不用了,我爸妈还不知道我结婚了,等下次。”

  薄慕年眉头蹙得更紧,他目光凌厉地瞪着韩美昕,质问道:“我见不得人么?你结婚的事还要对你爸妈蔵着掖着?”

  韩美昕被他凶得莫名其妙“我们是契约夫,我觉得他们没必要知道,以免到时候离婚的时候,他们会伤心。”

  薄慕年黑眸眯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做好要和我离婚的准备?”

  瞧他脸更沉了,韩美昕又有那种多说多错的无力感“不是,我总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薄慕年从来没被人嫌弃成这样,他要长相有长相,要⾝价有⾝价,放哪里都炙手可热。别的女人要是有机会和他做夫,早就到处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偏偏她不肯,在外面遇见,她还装和他不认识。他们结婚一个月,她居然连她⽗⺟都没告诉,简直岂有此理!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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