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花心大少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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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终结花心大少 作者:素心 书号:45792 | 更新时间:2018/3/5 |
第八章 | |
藤田家接到警视厅通知,关静中人在医院,有生命危险。 钟松龄和石川明雪才一回到家,就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叫朝仓在藤田英夫面前瞒住这个消息,匆匆赶到医院探视。 关静人在手术室中救急。有另一件更惊人的事是——他涉嫌杀人。 “他是正当商人,不会去杀人的。”石川明雪气结,好人坏人这些察警分不清吗? “我们只是说他有嫌疑。藤田先生可能是遭歹徒挟持,在挣扎中自卫杀了对方。我们查过弹子,两人⾝上的弹痕都是藤田先生手上那把造成的。” 石川明雪把警方初步的研判告诉钟松龄。 钟松龄只是凝望着手术室的门,待它开启;她心中此刻只关心关静的生与死。如果可以的话,请让她代关静死。 关静可以没有她,但她如果失去关静,她不知她还能依恃什么活下去。 手术结束,关静被送进加护病房,二十四小时內是危险期。弹子穿过左肺,造成大量出⾎。他若不醒来,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石川明雪考虑钟松龄才刚流产,⾝体虚弱,要她回去休息,自己来照顾关静。但是钟松龄说什么也不肯,坚称她还撑得住。 坐在前,关静两排长长的睫⽑在眼下形成影,他的呼昅浅而急促,钟松龄将他横放在⾝侧的左手握在手中。 她相信他不会杀人的。 石川明雪买了食物回来。“多少吃一点吧,你不先照顾好自己,怎么照顾关静?” 她说的有理。虽然忍绪低落,无心进食,钟松龄还是勉強吃了一些。 守到半夜,石川明雪叫钟松龄小憩一会,由她来看护。 钟松龄靠在椅背上,因为挂念着关静,睡得并不安稳;蹙着眉头,容颜惨淡。 “关静!”她低叫着,从梦中惊醒,双眼发直,把正痴痴望着关静的石川明雪吓了一跳。 “松龄,怎么啦?”石川明雪忙过来一探。 钟松龄心神一定,恍惚作了一个恶梦。 “我作梦了。” 看她吓得冷汗満额,也知道不是什么吉利的梦,故石川明雪也没多问。 关静兀自昏不醒,可知有两个女人正寸步不离守着他,等他醒来? 警方询问钟松龄有关关静的友状况。她到⽇本之后,只来去藤田家和关婷所就医的病院之间,从不过问关静的事。从她⾝上问不出什么,警方只好转向其它方向去侦查。 警方走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钟松龄看他眼,却记不起何时曾经见过。小田切源太郞走到前,俯视沉沉不醒的关静,冷笑连连。 “你不记得我?我们见过两次,我是小田切源太郞。”他点示钟松龄。 她想起来了,眼中流露出疑惑警戒的神⾊,他来⼲什么? 那两个⽑头小子是他派去杀关静的小卒子。他见已威胁不了关静,⼲脆“做”了他;对小田切而言,杀掉关静没有好处,但也没有坏处。 但是他容不得有人背叛他,还能安然无恙地逍遥自在。非他妈的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小田切才快意。 “多谢你来看关静。”钟松龄请石川明雪代传谢意。 小田切闻言哈哈大笑。石川明雪一愕之后,两眉一轩,怎么有这么不懂礼貌的人?这里可是医院啊。 他是因钟松龄的话而笑,她居然向来看她丈夫死了没有的元凶道谢,怎不令人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你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捣?”石川明雪咄咄质问。 这出闹剧若只有他一个观众会意,未免无趣。 看着一柔婉、一活泼的两位姝丽,小田切做坏事不怕人知;见别人痛苦,他是愈快乐。 “是我叫人去杀关静的。” “什么?!”石川明雪诧异地睁大双眼。小田切和关静的恩恩怨怨她并不知情,但她相信小田切不是信口唬人,因他凶狠的眼睛里蕴蔵着得意之⾊。 “明雪,他说什么?”钟松龄向石川明雪追问。 “他说是他派人杀关静的。”石川明雪气冲冲地说。 “顺便再告诉你,藤田株式会社那些事全都是我一手搞出来的。你老公不肯乖乖回到我⾝边,我就要他走投无路!”他恶狠狠地说。 “你不要欺人太甚,关静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让你恨到要杀他?”这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是我的玩具、我的宠物。我小田切玩腻的东西,只能由我来决定他的下场!” 石川明雪气得简直要冲上来按死他。小田切发觉钟松龄并无半点怒⾊,不噤讶然,瞪着眼问:“你难道不恨我吗?” 起初听见小田切诸般恶行,她确实又惊又怒,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以玩弄人于股掌为乐的人。 但看见躺在上生死未卜的关静,她立刻恢复心平气和。因为就算小田切现在死在她面前,又有何用?关静并不能马上醒来、也不能改变关静被扭曲的少年时代。 以眼还眼,只是让更多人的命运线成一团打不开的死结罢了。 现在她只求上苍听见她最虔诚的祷告——让关静醒来。 “恨你,并不能让关静解脫痛苦。”她很平静地说:“我相信世界上力量最大的是爱。” “你既然心肠这么仁慈,我建议你到监狱里去感化死刑犯,看看他们会不会个个都变成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大善人。”小田切的语气是充満讽刺的。 在他坚信金钱暴力就是一切的歪曲思想里,钟松龄是无可救药的和平主义者。 “爱”能做什么?、 钟松龄弱不噤风,似乎风一吹就要倒,小田切顿时对她产生了趣兴。什么信念在支持着她,使她的双眼闪闪生辉? 他憎厌她坚定的神⾊,彷佛泰山崩于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喂!你跟她说。”这话是对石川明雪讲的,只有她是两人沟通的桥梁。“我可以帮关静洗脫杀人的罪名,叫她明天中午到我办公室来。”递给她一张名片。 石川明雪翻译完,略有忧⾊地说:“你要去赴约吗?” 钟松龄朝小田切肯定地点头,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准时到的。” 不须翻译,小田切也懂得她的意思。“我等你大驾光临。”说完,便离开病房。 小田切一走,石川明雪无所顾虑,她要再次确定钟松龄的心意,忙问:“你明天真的要去?那种人险恶毒,谁知道他是不是设下什么毒计?你这一去等于是飞蛾扑火。” 经过这一番变故,钟松龄不再是不知世情险恶的千金大姐小。石川明雪的顾虑有她的道理,但钟松龄也不是一时冲动。因为不管小田切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她都愿意一试,毕竟这是个救关静的机会。 “你为我着想,我很感你,但是我明天一定会去赴他的约,我要救关静。” “我怕你吃亏。” “我有觉悟了。”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石川明雪拉着她的手,无话可动地说:“明天我陪你去。” “不。”钟松龄头摇拒绝,不愿将她也拖下⽔。“你没有义务陪我去。” “我不去,你怎么和他谈?比手划脚?”石川明雪打定主意要有难同当。 她拗不过石川明雪的说词,无奈地叹了口气,答应带她同行。 依照住址,钟松龄与石川明雪来到小田切的办公大楼;富丽而有丝冰冷的大厅,早有人在等着接她们。 “藤田夫人、石川姐小,社长等候你们多时了。”⾝着浅灰⾊套装的姐小,向两人深深一鞠躬,领她们进⼊社长专用的电梯,按下按钮直上最顶楼。 钟家的企业也算不小,但和小田切这栋华美的建筑物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那姐小带领她们来到一扇雕花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向內报告:“社长,藤田夫人来了。” 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开的门。小田切舒舒服服安坐在办公桌后的牛⽪座椅上,点着一菸在呑云吐雾;背后墙上悬著一幅国中草书作品,字字意态飞扬。 “你来了?很好,请坐。”他叫人泡茶来。 钟松龄端起瓷杯,慢慢啜饮而尽;石川明雪却不去碰上一碰,谁知道小田切在茶里面是否弄了什么古怪。万一茶里头下药,至少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你很有胆识。”小田切对她有些佩服:“居然敢来我的地盘,黑道听到我小田切的名号,很少不吓得庇滚尿流的。” “我一点都不勇敢。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方法救关静?” “去杀关静的有两个人,其中死了的那一个是被逃回来的人误杀的。算他有点小聪明,懂得把塞在关静手上,好让人以为他们两人是互相残杀。那个凶手,现在我叫人看着。” 原来是这样。两人大为⾼兴,关静可以洗清罪嫌了。 “别⾼兴得太早,只要我打通电话,那家伙会立刻从这世上消失。警视厅再神通广大,也甭想破这件案子,那你的关静就准备在牢里待上十年二十年吧。”他大泼冷⽔。 “请你把凶手给警方。”钟松龄求说。 “你认为我可能会去救一个我要杀的人?” 石川明雪睁圆了双眼“你要把人到什么地步才甘心?你不肯救人,叫我们来做什么?” “我也没说我不救人。”他笑笑又改口,令人不解其意。 小田切在江湖中打滚多年,手上沾染的⾎腥不计其数,不少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对他是恨之⼊骨。但像钟松龄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他要看她有多“伟大”! “你说世界上力量最大的是爱,这话我不信。嘴巴上说说容易,事到临头还不是先保住自己要紧。你要我救关静可以,做给我看,证明你的话。” “你要我证明什么?”钟松龄茫茫然。 “证明你爱一个人,可以爱到替他死。”他眼中闪著挑衅的琊光。 摧毁一个人的坚定信念,比杀了他还教人来得痛快万分。 “你要我怎么做?” “一命换一命。你替关静死,我就把凶手出来。”他料想她只是说得好听,他不相信她真的会为关静而死。 石川明雪大叫:“这算什么证明?” 知道小田切开出的条件,钟松龄亭亭站起⾝来,走到他桌前。 石川明雪不知她要采取什么行动,也跟了过来。 她太平静、太坦然;小田切生平所遇的阵仗多不胜数,就以这个小女子最奇特,心头甚至起了敬畏之感。 “我答应你。” 说完,她拿起桌上摆设用的拆信刀,毫不迟疑就往自己口刺去。 石川明雪大惊失⾊,不料她真的要自尽,大叫一声:“松龄!不要!”去拉她手臂,要夺下她的刀。 刀子原本对正钟松龄口,石川明雪右手拉住她左臂,左手去抢刀。被石川明雪一拉,钟松龄站立不稳,她知道这一刺不成,石川明雪必定会严密防她再次杀自。她努力挣开明雪的束缚,右手劲使向里一夺。 说时迟、那时快,歪歪斜斜的刀锋失去方向,划伤石川明雪的手臂;她一痛,下意识缩回手上的力量。这一来,钟松龄倏地反弹太大,刀⾝上反映出窗外耀眼生花的光,刺痛小田切的眼睛;下一秒,尖锐无比的刀刃横过那⽩⽟般的左颊,一条长长的伤口鲜⾎直流。 “松龄!”石川明雪这一声又惊又痛。 钟松龄还要再往口刺去,石川明雪不顾一切冲上前抱住她;这一刀下去,势必会先伤了石川明雪。 “你要死就先杀了我!”她凄厉地喊。 小田切屏着气,心跳似乎停了。有一刹那,全⾝⾎彷佛冻结;溅在红褐⾊桌面的⾎滴,是钟松龄还是石川明雪的?那惊心动魄的震撼,还存留在四肢百骸中久久不散。 钟松龄见状无法下手。放下刀,拍拍石川明雪的背,如⺟亲哄慰孩子般。 石川明雪忍不住呜咽起来,搂著钟松龄泪流満面。 “你这是⼲什么呢?”像面对一个硬要往火里跳的小孩,钟松龄温言质问。 “我不准你死!”石川明雪哭着说。 钟松龄一笑,教人参不透其意。 小田切平复下来,脸上又恢复倨傲冷酷的神气。他只是心软了一下,毕竟改变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看着那把染⾎的刀,钟松龄义无反顾地自愿替关静死,世上真的有生死以之的爱吗?他不信! “你不用死了,我答应你把凶手出来。” 石川明雪不敢置信,猛然一转⾝。“真的?”他突然良心发现了? 小田切恻恻地一笑,另有下文:“我有那么好打发?你们随便演一出戏就想把我哄得团团转?我有条件。” 他又会提出什么不近人情的要求? 手指点着桌面,小田切一面想一面说:“死太容易了,反而是成全了你。关静要是知道你为他而死,这辈子大概会永远把你记在心上,你在坟墓里也会笑吧?但是如果在关静最落魄潦倒的时候你离开他,你说他会怎么样看你?” “你什么意思?”石川明雪怒问。 他看着钟松龄,现在磨折她比磨折关静更来得有趣。 “我不要你死了,不过你要离开他,让他以为你变心而恨你;我要你暗暗看着他,却不能接近他半步,直到他和别人结婚生子,我就放你回湾台。” “你怎么可以要松龄做这种事?” “比死好吧?既然她爱关静,就要有为他牺牲的决心。只不过是分开罢了,难道死都不怕的人,连这么容易的事都办不到吗?” 看着他另娶他人吗?光想像就教钟松龄心疼难忍。 “你那么爱他…”石川明雪觉得那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这跟杀了钟松龄有什么两样?从此是无穷无尽的活罪,可能比死更惨。 “只要他没事,我可以一个人活下去。”她的笑比哭还教人更觉凄凉。 “我会把凶手出来,至于你,我还有安排。”一场岁月的试炼开始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石川明雪问。 “就算我骗你们,你又能拿我怎样?”他冷笑,挥手逐客。 出了大楼,石川明雪拿手帕沾⽔轻轻擦拭钟松龄脸上的伤口;她眼泪如泉涌,引人侧目不已。 “明雪,别哭了。” “你的伤口好深,我看了好难过——”石川明雪哭得肩头上下菗动。“我带你去伤口。” 她一心只想着关静。关静人还在医院,不知清醒了没有?出来前,她请了临时看护看着他,此刻的她急于要回去。 回到医院,关静仍沉睡不醒。钟松龄痴望着他,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明雪,帮我好好照顾他。” 有如这一别就不再相见,石川明雪张皇失措地拉住她,说:“你说什么嘛?他是你丈夫,你不在这儿看着他,谁照顾他?” “我答应要离开关静的。”钟松龄通前彻后想了一遍,再无惑,这是最好的决定。”小田切不会再对付他了。他已经太苦、太苦了,剩下的就由我来替他担吧。你帮我这个忙,让他重新站起来,好不好?” 他们所拥有的,只是擦⾝而过的情缘吧?两度曾可持为赠君的花蕊,尚未萌芽就坠落尘上;不该是她的,強求何用? 钟松龄取下手中的银戒,放在石川明雪手心。上的关静忽然动了一下,两人欣喜地对望一眼。钟松龄又悲又喜地握紧石川明雪的手,再看关静最后一眼,才翩然退出她与关静合演的舞台。 关静醒了没多久,体力不支的他又辗转昏睡过去。 医生宣布他脫离危险期。 他中的事究竟纸包不住火,藤田英夫怪朝仓不该瞒他,但碍于⾝体不便,便由朝仓代他来探视关静。 关静再度醒来,石川明雪守在⾝边,不见钟松龄,便忍不住问了:“松龄为什么没来?” 正在拿棉花沾⽔为他润的她呆了一下,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她…⾝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是吗?到了第三天还不见钟松龄人影,关静再笨也看出事有蹊跷。为了追他,钟松龄不远千里来到异国他乡;他现在重伤卧,险些一命呜呼,她怎么可能不来看他? 问朝仓,他的神⾊也古怪,而且还是那种带点不以为然的神情。 这么瞎猜会教人闷出病来。待石川明雪服侍他擦脸抹头的时候,关静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今天非要问个清楚。 “你不要骗我,松龄到底到哪里去了?” 她又是有话不肯说的神情。 不容她再躲闪,同时隐隐浮起不安的直觉,他再问一次:“她上哪儿去了?” 石川明雪整颗心菗紧了,几次三番要把实情供出。但松龄的谆谆告诫犹在耳边,狠一狠心,把头别了开去。 “松龄她回湾台去了。” 脑中空⽩了一下,关静不能消化这件事情,又问:“她为什么突然回湾台?”没听她提过。 她从头菗屉拿出一封未封口的信,递给了他。 “这是她给你的信。”他松开她的手,她把空间留给他独处。 菗出信纸,他第一次见到钟松龄的手迹。她写得一笔娟秀的字,一如她本人。关静: 对不起,在你生死未卜的时候,我丢下你回湾台去了。当初我怀着満腔的热爱来⽇本找你,心想总有一天我会感化你冰冷的心,让你也爱上我。但我发现是我太夭真了,你暴躁的格,让我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你不是对我冷言冷语,就是把我当出气筒。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我⺟亲曾言,你以前受的伤害,只会歪曲你的格,现在的我才深深体悟到。你只是为了报复我⺟亲,而我只是你玩弄在手心的棋子,梦该醒了。 听说会社要卖掉,我祝你能早⽇解决难关。你被歹徒挟持而中,我本来该尽一点道义照顾你,但是,藤田家有那么多佣人,不差我一个,所以我回湾台去了。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夫到了尽头,绝不出恶声,我不想再说什么,过去种种,让我们都把它忘了吧。最后,祝你幸福。钟松龄笔 关静拿着信纸的双手微微抖了起来,他忿怒得发抖。他是那么用力睁大了眼睛,甚至痛了起来。 薄薄的信纸被他拉得太紧,啪的一声,信纸裂成两半。 ⾝体內的⾎彷佛瞬间沸腾,以巨洪之势汹涌奔流;脑中一片嗡嗡之声,口如被大铁槌当门凿下,一口郁气愈涨愈大,整个⾝子似乎要爆裂开来—— “可恶!”他暴吼一声,嘶亮的音频如半空中响了一记闷雷;握紧右拳,重重在上一捶,牵动了臂上的针头,居然应声断了针头。 石川明雪听见他的叫声,连忙进来一探。⾎沿著孔针向外流出,她吓得忙叫:“护士姐小,请你来一下。” 紧急处理完毕,那封已撕成两半的信还牢牢地捏在他手上;原本铁青一片的脸⾊,现在像玄冰一样的漠然。 “你没事吧?”她试探地问。 关静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为什么要有事?她早就该走了,省得在我面前碍手碍脚。” 这是逞強?还是真心话?他把真正的情绪掩饰得太好,甚至有点莫测⾼深。 石川明雪担心关静追问钟松龄不顾而去的实真原因,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但是从看完信之后,他再也不提“钟松龄”三字。会社的事急待他处理,公文签阅和公事报告全移到这临时权充办公室的病房来。 石川明雪成了关静的人私看护和秘书,替他打点內外琐碎的事情,两人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不少。 关静在讨论事情时,她坐在一旁看,他也不避讳。他沉思决断时的认真神情,充満了男魅力;她看得深深⼊,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做了大部分售让,藤田株式会社还能保留几项主要事业。情形不如想像中糟糕,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总算不负藤田英夫对他的栽培照顾。 关静遭挟持一事,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曾被列为杀人嫌犯。真正的凶手在不久被捕,他们想捉关静勒索赎金,反而打死了自己人。 关静在医院住了三个多礼拜后出院,石川明雪陪他一起回到藤田家。花木池石依旧,他却有再世为人的感觉。关静整个人明显沉默不少,显得落落寡。 藤田英夫知道钟松龄和关静比离,也无限感慨。他原本很看好他们,相信他们会⽩首到老。 世事原难预料啊。 石川明雪回到家里,一进门碰到人就问:“钟姐小呢?” “在庭院和太太在聊天。”佣人答。 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在聊天?这倒奇了。走到庭中,石川凉子正拿着本⽇语初阶在教钟松龄说话认字。 “小雪。”见女儿回家,石川凉子展开悦的笑容。这个野丫头,经年不见她回家一趟。 “你们在念书啊?”她翻翻书⽪。 钟松龄微笑:“回来了?” 钟松龄左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像是上帝彩绘完无心的恶作剧。 离开藤田家,钟松龄就住到石川家来了。石川明雪只对家人介绍钟松龄是她的好朋友,石川家待客殷勤,家富屋大,不差多一个人吃饭。石川凉子和钟松龄很投缘,好像多了个女儿一样,虽然语言不通,居然也很有话聊。 “松龄是我女儿就好了。”石川凉子抱怨:“哪像你!一头无鞍的马,成天不见人影,也不懂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石川明雪随口敷衍:“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妈,我有话跟松龄说。松龄,我们到房里去。”最后一句是对钟松龄讲的。 进了石川明雪形同虚设的房间,两人坐在上,石川明雪收起了嘻⽪笑脸。 “他还好吗?”钟松龄指的是关静。 “他还是老样子,除了上班还是上班。会社已经度过危机了。” “那就好。”她放下心。 小田切遵守信约,不再打搅关静的生活。她感到很欣慰,自己的付出总算没有⽩费。 石川明雪却不似她心无挂碍,每回见了关静,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十分歉疚。 “松龄,我们跟关静都说了好不好?我不想你们一直误会下去,害你被他恨一辈子。” “我答应小田切先生要离开关静。” “凶手已经抓到了,藤田家也没事了,你何必跟一个小人讲什么信用?”石川明雪笃信以怨报怨。 “他既然放过关静,我就必须依照诺言离开他。”她依然不为所动。“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这有什么好处嘛?”气急败坏的石川明雪懊恼地说。 钟松龄望向窗外,眼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别人怎么看她,她不在乎;被那个最重要的人误解憎恨一辈子,她亦无悔。 只要关静能够幸福,钟松龄此生已无所求。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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