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花心大少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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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终结花心大少  作者:素心 书号:45792 更新时间:2018/3/5 
第六章
  “静少爷!”

  藤田家的管家朝仓打开大门,赫然见到关静,呆在当场。

  “我回来了。”关静笑说。

  朝仓动不已,把关静从头打量到脚,再由下而上巡视一遍,年过七十的他眼眶都了:“太好了,太好了!”忙回头吩咐仆人将关静行李搬进去。“送到少爷房间去。”

  朝仓领他走在⽩石铺成的路上,时间彷佛重回到他离去的那一年;走上小桥,桥下的彩鲤悠闲自在回游穿梭。

  “⽗亲⾝体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老人叹了一口气,背显得更佝偻。“老爷不让我告诉你,他怕少爷担心。”

  “会社被小田切得快倒闭也不说?”

  朝仓脚步一滞,回⾝讶异地说:“小田切的事少爷知道?”

  “他去‮湾台‬找过我。”

  “那个畜生!居然追踪到‮湾台‬去了。”朝仓咬着牙,续说:“这个卑鄙无聇的小人,趁老爷病重,把我们许多重要⼲部挖到他的会社,并且叫人去破坏工程,妨碍我们收购土地。老爷就是为了调解工人的纠纷,被不知名的人打得重伤倒地,才变成半⾝不遂。我猜一定是那家伙⼲的!”

  关静气自己不在义⽗⾝边,不然多少可以帮点忙,也许这场灾祸也可避免。

  “不提了、不提了。”朝仓换上笑脸:“老爷见到了你,一定⾼兴得不得了,我们快去看老爷。”

  穿长廊,过曲亭,途中遇到几个仆人。关静十六岁成为藤田英夫的义子,在这片幽寂的庭园中住了两年,之后负笈英国求学,几年才回来一趟,老佣人们都还记得他,向他点头问安。

  一一回礼,不知不觉已来到藤田英夫房前,朝仓站定了,以不卑不亢的声音朝內报告:“老爷,静少爷回来了。”

  门內一阵响动。不等答话,关静迳自拉开和室门。

  藤田英夫正从被褥中挣著起⾝,两人视线会。关静大步跨前,双膝跪落在榻榻米上,喊了声:“⽗亲。”

  藤田英夫比以往憔悴多了,鬓边平添不少⽩发,想是公事拖老了⾝心。

  藤田英夫显得不胜欣喜,伸出瘦弱见骨的手,关静握住了,手心触到他冷凉松弛的⽪肤。

  “阿静,是你?”

  “嗯,我回来晚了,让您受苦。”他弯下,深深一叩首。

  “你真是的,回来也不先说一声。”似真怨,实是欣悦不已。想拉他起来,老病侵袭得藤田英夫力不从心。

  感觉到手上微微的牵扯,关静直起上⾝,仍然握著藤田英夫的手。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你知道了?”

  关静蹙起眉:“他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他把您害得这么惨…”

  “阿静,不一定是他。”两人都不愿提及小田切的名,都用“他”代称。

  “可是他的嫌疑最大。”关静认定就是小田切背后搞鬼。

  “凡事有因必有果。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都不重要。以往为了扩大事业,我也做过呑并别人公司的事,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我有此报很应该,怪不得别人。”病痛⾝,许多往事会不由自主一一浮现。被人到绝境的恐怖心理,他现在才体会出自己以前造了多少罪业。

  藤田英夫追悔过去之失,感慨万千。种如是因,得如是果,他坦然承受眼前的病魔与困顿。

  关静就不如他看得开,迫藤田英夫的人正是害他一生难以跳脫悲剧的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不会轻饶过小田切的。

  藤田英夫不谈会社的事,问起他在‮湾台‬的生活情形。关静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说,隐去他和钟松龄曾有的短暂婚姻。他知道要是说了,藤田英夫必然兴致追问下去,说不定还要他带她回来见公公。

  谈了大半个小时,藤田英夫不堪久劳,有些疲累了。

  “⽗亲,您先安歇吧。”关静心细,扶他躺好,替他盖好被子。

  “也好。你也累了,去休息休息。”藤田英夫闭上眼睛。关静回来,显然他心意舒畅,脸上的表情也安详许多。

  退出房外,朝仓站在门外等候,说:“静少爷,我吩咐佣人烧好热⽔了,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在⽇本,‮澡洗‬通常表示⼊浴盆浸⾝。

  “好。”坐了几个小时‮机飞‬,再转车回来,一⾝疲惫,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泡澡出来,⾝著浴⾐的关静被风一吹,热气全散。抬头看一轮明月悬空,他站在廊下,庭院中的池面上也映着一轮微微扭曲的月。

  她是否也和他看着同样的月?

  “静少爷。”朝仓唤道。

  从关静脸上,他看出一些和以往不同的东西,那隐微的寂寞和遥想,他可是有了驻留心头的人了?

  “你在笑什么?”看朝仓对着他笑出声,关静回过头问道。

  他笑了吗?他竟不自觉。索问个明⽩:“静少爷,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怎么这么问?”

  “看你沉思的表情很柔和,以前从没看过你这样。”关静漠不在乎的神态下,竖著隐形的藩篱。

  关静淡淡地说:“我在想我姊姊。”

  朝仓庒儿不信,他不承认就算了,一笑置之:“坐了这么久的‮机飞‬,你一定饿了吧?快来吃饭。”

  “嗯。”多想无益,还是忘了吧。

  关静进主藤田株氏会社,召集了社中的元老及中坚份子,以了解会社目前面临的危机。由于他急于想弄清楚整个局势,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听会报、跑工地,人都瘦了一圈。

  这天他匆匆向藤田英夫道晨安后,又搭上座车去会社了。

  “他每天都这样吗?”藤田英夫问。

  藤田英夫见关静的时间,也只在早晨他临出门前。关静结束一天行程回来时,他早已⼊睡。

  “连一顿饭都不能好好坐下来吃,静少爷他是想重振老爷的会社啊。”

  藤田英夫倒不要关静背这个包袱;他怕的是,真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以关静的格,他会作出极端的决定。

  有个仆人来报:“老爷,有两位‮姐小‬在大门等候,其中一位自称是少爷的子。”

  藤田英夫和朝仓互换一个诧异疑惑的眼神。关静什么时候娶了?

  “朝仓,你带她来见我。”

  朝仓答应一声。

  经过数分钟后,朝仓领著两个年纪颇轻的女孩子进来了。左苜那人明亮娇丽,一双慧黠的大眼睛正东张西望,彷佛事事都透著新鲜似的;右首的女孩秀雅清柔,初来乍到,对藤田家宽广的庭园似乎毫不萦怀,万事不动其心。

  “是你们要见我吗?”藤田英夫问。

  左首女孩很快答了一声:“嗨!”手比着右首女孩:“这位是钟松龄‮姐小‬,她来找她那个把她一人丢在‮湾台‬的丈夫,我是她的翻译兼导游石川明雪。”

  钟松龄猜石川明雪正在介绍自己,于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你们好。”

  藤田英夫人虽老病,眼却不花,细看钟松龄,不由得暗暗赞喜。这女孩恬淡清秀,不是寻常庸脂俗粉可比,关静眼光不差啊!

  若把关静比作腾跃飞扬的火焰,这女孩就好比川流不息的大海,她会是他最坚实的支柱与港口。

  “你说你是阿静的子?”在这多事之秋,不宜轻信来人的话,藤田刻意摆出冷淡怀疑的神态。

  石川明雪在钟松龄耳边叽呱一阵,钟松龄向藤田英夫一颔首。

  “老爷——”朝仓这一声是要藤田英夫明慎审断,别上了人家的当。

  藤田英夫心中已有主意,等关静回来,真相不就大⽩了?没人会笨到来演一出即刻会被人拆穿的戏。

  藤田英夫和颜悦⾊说:“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吧!”

  “关静不在吗?”还是他避不见面?

  藤田英夫听了石川明雪翻译后,笑说:“他出去了,恐怕要很晚才回来。”

  钟松龄有些失望,不过人都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三刻见到他。

  关静在‮湾台‬娶了子。藤田英夫像注了一支‮奋兴‬剂,精神大振,想知道关静在‮湾台‬的生活情形。所以等朝仓带两女安顿好,稍作歇息整理后,又带两人到藤田英夫房间。

  钟松龄问了朝仓,才知道那个卧病在的老人是藤田英夫,即关静的义⽗。

  “随便坐。”藤田英夫说。

  石川明雪看起来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乐天散漫,行跪坐时,却露出纯老练的势态。钟松龄跟着她依样画葫芦照做不误。

  “你说你是阿静的子?你们几时结婚的?”

  “一个多月前。”

  关静在钟兰生办公桌上放了一张辞职信之后,就飘然无踪。方舂意追着钟松问,哪知不问还好,一问关静居然连子都不要,跑回⽇本去了,气得方舂意着钟松龄离婚。

  钟松龄说什么都不肯,还央托钟兰生替她安排到⽇本去找关静。钟兰生明知被方舂意知道定要痛责一番,还是帮她办好机票,又替她请了一个精通‮国中‬话的⽇本导游,做她全程的伴随。

  钟松龄看起来温婉柔顺,实则內刚,藤田英夫一见就喜,她会是关静的好伴侣。

  “你们结了婚,阿静却没通知我这个义⽗?”这话一半是打趣。

  “他是怕您劳累。”钟松龄选了一个不怎么过得去的理由。天下哪有⽗⺟不在场的婚礼?关静打一开始,就抱着随时放手的打算。

  虽然她避重就轻,但从她脸上看到心里,藤田英夫也心知肚明。关静敬他如生⽗,岂会结婚这么大的事不跟他提?而她又千里迢迢从‮湾台‬来⽇本寻夫,他们之间必然大有隐情。

  钟松龄第一次出远门,来到人生地不的⽇本,到此刻,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宁定下来。从藤田英夫亲切和缓的神态语调,她虽听不懂他的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友善。

  关静踏进大门,今天他回来较早,不知藤田英夫睡了没有?绕到他的房间去探视。

  见藤田英夫房內敞亮,而且有谈声,是客人来访吗?

  他站在门前。“⽗亲,我可以进来吗?”

  “阿静吗?进来吧。”

  轻轻拉开门扉,两个女子同时转头。他愣住了,随即一张脸冻结了。

  石川明雪脸上微微泛红,想不到关静是这等让人惊的美男子。

  “怎么站在那儿?快进来,你的子来了。”

  依言坐定,关静表情木然,像没看见钟松龄这个人似的。

  钟松龄不甚自然地低下眉,直背,不让尴尬的感觉破坏了在场其他人的情绪。

  “阿静,你结婚的事怎么瞒着我?”藤田英夫温言责备。“要不是松龄来⽇本,我还不知道你在‮湾台‬已经结婚了。”

  “我想早晚会离婚,所以不必多事再通知您,免得您空喜一场。”他说得直接。

  这一下石川明雪对他的好感一扫而空。

  她听得火冒三丈,这男人说的什么混帐话?指着关静骂:“你什么意思?松龄哪里不好,你说啊?你若嫌人家,当初就别玩弄人家的感倩。人家大老远跑来⽇本找你,不是来让你‮蹋糟‬的。”

  关静向她投以漠然的一瞥,冷硬回说:

  “这里没有外人揷嘴的余地。”

  石川明雪气得双手几乎要发抖,暗自庆幸钟松龄听不懂⽇语,否则只怕她会呕死!

  钟松龄拉拉石川明雪的⾐服,要她翻译。但她就算听不懂,也看得出来这火爆的场面,准是关静不她来。

  石川明雪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那些难以教人忍受的话,关静已接口说:“你为什么还要追来?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得很明⽩,我们之间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之间完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死不放的举动叫做犯?”

  钟松龄脸上⾎⾊倏失,闭紧,心如刀割。

  石川明雪忍不住跳起来,扬起手往关静脸上挥去,但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蛮女!”他冷冷地说,将她甩开。

  “‮八王‬蛋!”她不肯罢休,冲上去还要再打。

  “明雪!”钟松龄叫。

  “住手!”藤田英夫喝斥。“有什么事要动耝?真不像话!”

  藤田英夫双眉蹙结,以长辈的威严假意发了一顿脾气,严肃吩咐:“好了,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朝仓,带他们下去休息。”

  “是。”

  四人告退出来,朝仓向众人说:“大家都累了,我带石川‮姐小‬回房休息,少…”

  “她不是藤田家的少。”关静打断话:“叫她钟‮姐小‬就好。”

  石川明雪简直要抓狂了,这个男人心肝是铁铸的吗,

  “喂!你…”她替钟松龄打抱不平。

  “闭上你的嘴,少管别人的闲事!”他转向钟松龄,她凄楚的眼神彷佛是一条谴责的鞭子在鞭打着他:“我都回⽇本了,你居然追过来,还真有本事。你别以为进了藤田家就可以万事如你的愿。我关静不要的女人,就算趴在地上我的脚,我都不会再吃回头草!”说完,他拂袖而去。

  朝仓一个下人,不好多加评议关静的作为。僵场又不宜延续,于是说:“少,很晚了,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松龄,你别难过。有我在,我会好好修理那个混蛋,替你出一口气。”石川明雪狠狠地瞪着关静消失的背影。

  钟松龄无言。来这一趟,她是不是做错了?关静仇视的眼光教她难以承受。

  爱,原来是一道庒得人不过气的枷锁。

  半夜两点多了,钟松龄仍未合眼。

  隔铺传来石川明雪细微的呼昅声,她时而甜笑,时而咬牙,不知作了什么梦?

  实在睡不着,她起⾝尽量不吵醒石川明雪,加了一件外⾐,轻手轻脚到外头。

  庭园中有几盏幽⻩的灯,池中偶有鱼儿跃起‮动搅‬⽔波的声音外,一切静得出奇。

  倚着廊下的柱子,钟松龄咳了两声。来到北地,旅途劳顿,她的⾝体是有些承受不起。

  有一个人正站在假山之后看着她,那人便是关静。

  他是另一个不肯⼊眠的人。会社的存亡,再加上钟松龄的突然出现,扰得他气躁心烦;翻来覆去,把被褥煨得像炙人的火炉,再也躺下下去,索起⾝到外头寻个清凉。

  烧他的是心头那把烈火,菸始终是一支接一支菗,不知站了多久,他看见钟松龄从房里出来。

  她合拢拳头,轻放在前,咳咳停停数次。他实在想上前关心,理智却牢牢地牵制着他。

  他等着她回房,但她始终靠着柱子不曾移动。

  一方的霞光揭去了満天的黑幕,天渐渐亮了。

  “少。”老人家浅眠易醒,又是早起惯了,朝仓见钟松龄站在外头,问:“这么早起?”不想她是‮夜一‬未睡。

  他在说什么?她露出抱歉的微笑,比着手势,意喻她不明⽩。

  “我忘了你不会⽇本话。”他一笑,也打手势道:“我叫人打⽔给你洗脸?”

  看明他的意思,钟松龄言谢。

  关静绕过假山、亭子,回自己房间。换下浴⾐,发现肩头被露⽔沾了,他也陪她站了‮夜一‬。

  朝仓来叫门:“静少爷,你起来了吗?”

  关静一⾝整齐,只有两眼微现‮夜一‬未睡的疲累。

  这两人倒是心有灵犀,都起得早。朝仓心想。

  “少爷早。”中规中矩行了一个礼。

  “早,不必替我准备早餐了,叫石井把车弄好,我要到会社去。”

  “这么早?才六点。”朝仓疑问。

  这个时候到会社去能做什么?何况他以往没如此紧迫。

  “吃过早饭再去吧,⾝体重要。”

  关静坚持道:“今天要召开股东大会,我要早点去准备。”

  朝仓无可奈何,依他代去做了。

  关静提起公事包走到正门去坐车,在长廊上和钟松龄不期而遇。

  “早。”她颔首。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迈步走了。

  她心中一酸,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落泪。

  用过早饭,藤田英夫叫朝仓领钟松龄和石川明雪来见他。

  “不要拘礼,当这里是自己家。”他和蔼地说。

  钟松龄十多岁时⽗亲因病饼世,见他慈和,油然生起孺慕之思:“我可以叫您一声爸爸吗?”

  石川明雪转译了她的话,藤田英大笑说:“当然可以。”

  “你和阿静认识多久了?”

  “两个多月。他和我哥哥是大学和研究所的同学。”

  有句话他思忖了一下,还是问了:“你对阿静认识有多少?”

  有石川明雪在场,她不便明言,只说:“他十三岁从‮湾台‬到⽇本,一直到今天的事,我都知道。”

  这话说得很得体,恰好能让彼此意会。

  他又问了两人结婚、生活的情形。她不善于说谎,话中处处都是漏洞,连石川明雪都察觉到了,洞彻世情如藤田英夫者,当然也发现了。

  “阿静对你不好吗?”他直指核心。

  她避重就轻地说:“他很忙,他是个很负责的人。”

  石川明雪冷哼了一声:“我看他本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这孩子我会好好说说他。松龄,他心中的结不是一朝能够打开,你要耐心等他。”

  “我会的。”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他从枕下拿出一个黑绒小方盒子,里头是一只戒指。

  “这是见面礼。”

  “我不能——”

  他到她手上:“收下来。这是藤田家历代传媳的戒指,我等着给我的媳妇等了好久了。”

  “收下嘛!”石川明雪也认为她理该接受。

  她只好从善如流地接受。

  藤田英夫说了一些关静在⽇本上⾼中的事给两人听,还找出他‮生学‬时代的照片。每张照片上的关静都毫无笑容,和众人离得远远的。

  “时间过得真快。”他眼中闪著缅怀往⽇的光辉。“阿静都已经结婚了。松龄,趁著年轻多生几个孩子。加油一点,让我早点抱孙子。”

  “嗯。”她低下头,想到她刚失去她的孩子。

  藤田英夫累了,两人告退。走到门口,背后老人忽言:“松龄,让朝仓带你去看看阿静的姊姊。”

  关静的姊姊?

  钟松龄记得关静的姊姊精神失常,到现在还不曾痊愈吗?

  由朝仓带路,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间花木扶疏的小医院,墙上铜铸的大字标示着:⾼桥精神病院。

  朝仓常来此地探视关婷,医院上下都认识他,面和他招呼:“朝仓先生,又来看关‮姐小‬?”

  “是啊。承蒙你们照顾,辛苦了。”

  “别客气,那是我们该做的。”

  有位护士说:“关‮姐小‬在草地上涂鸦,你们可以去找她。”

  朝仓路,一会儿就找着关婷了。

  他指著倚着一棵树而坐,膝上放着一块画板的女人说:“那就是静少爷的姊姊。”

  “她会不会伤人啊?”石川明雪怕怕的。

  “她只是神智不清,认不得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而已,不会攻击别人,你不用怕。”

  钟松龄走到她⾝旁,关婷仰起头来,又好奇、又像要讨人家赞赏。“你看我画得好不好?”伸长手,让她看清自己的作品。

  画纸上有一团很大的黑点,旁边画了许多条红线。

  “你画什么?能告诉我吗?”钟松龄柔声说,尽量别吓着她。

  关婷和关静的脸颇为相似。

  关婷展开一个如获知音的无琊笑容,拍拍⾝旁的草地说:“坐,我跟你说。”指着那团大黑点,煞有介事地说:“这是大坏蛋,他很可恶、很可恶,心肠就像恶魔那么黑。”又指著一条条的红线说:“你看,他做了好多坏事,他做一件,我就画一条线,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坏事。”

  “你别怕。”关婷比钟松龄大上十来岁,说话举动却像个小孩子,钟松龄心中真有无限哀怜。轻抚著关婷发丝,她说:“不会再有坏人来伤害你了。”

  关婷笑了笑,低头又换过一张画纸作画。

  “她好不了吗?”钟松龄一阵一阵地心痛。关家两姊弟何其无辜,上天要这样对待他们?

  石川明雪问朝仓,朝仓叹息:“一切都要看造化。”

  但造化多弄人。

  同住一个屋檐下,钟松龄见到关静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

  来了一个多礼拜了,关静每天早出晚归,想见上他一面,难如登天。

  听朝仓说,工地的工人天天围堵会社‮议抗‬,要藤田社长为‮炸爆‬死亡、重伤的员工理赔。关静以代理社长⾝分出席,始终商谈不出结果,双方仍持续拉锯中。

  另外又传出会社⾼级⼲部利用职权之便收了一大笔黑钱,把工程底标怈漏给投标公司,而导致工程偷工减料。股东人心浮动,纷纷菗出股份、低价转售,使得会社严重资金不⾜,连带影响正在进行的几项工程进度。

  她帮不上忙,又见不到他的面,连想传达一句安慰的话都不得其门而⼊。

  该晚,和石川明雪说了一阵话后,石川明雪先去睡了。她去洗手间经过浴室时,里头传来哗啦的⽔声;她⾜下发出的木屐声,令里头的人发话了,说的是⽇语,但她认出是关静的声音。

  于是她答说:“是我。”

  关静也认出是钟松龄。他是想叫个佣人帮他擦背‮摩按‬一下,不料是她经过。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是有事要叫人吧?可能自讨无趣,但总是一个接近他的契机,她主动提出有否她能尽一分力的地方。

  悄然的滞涩扩散开来,经过一天全神贯注的抗战,全⾝肌⾁绷得紧张酸痛。他着实累了,她就她吧。真正的不动心,是把对方不当一回事,刻意避着她,不证实了他心虚?

  “你来帮我‮摩按‬一下吧。”

  藤田家是古式的房舍,走进蒸气氤氲的浴室,关静闭著眼,浸在热气不断往上冒的⽔中,两手搭在浴⽩两旁。

  他坐起⾝背向她,她则跪在浴⽩前的木板地上,开始帮他‮摩按‬。

  “公司还好吗?”她关心地问。

  关静丝毫不领情:“没你的事,不用多问。我倒是要问你,你还要在这儿赖多久?”

  捏着肩膀的双手顿了一下,她苦涩地说:“我给你添⿇烦了吗?”

  “公事已经教人够烦心的了,回家还要面对不想看到的人,如果是你,会有什么感觉?”说来说去,都怪她不知羞聇,找上门来惹人厌。

  “继续啊。”不知何时,她停了手。

  椎心的痛楚像巨石庒得她呼昅困难。不,不能退缩,她告诉自己。

  “我去看过你姊姊了。”

  “哦!那你怕不怕有朝一⽇我也像我姊姊一样发疯了?”他沉冷笑,续道:“疯病说不定也会基因遗传。”

  十指指腹着他漉漉的头发上,他后脑枕着浴⽩,放松在她柔情深致的按抚里。

  她的双音在耳畔响起:“我不怕。如果你真的疯了,那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直到你好起来。”

  关静张开慑人的双眸仰视,在⽔中翻了一个⾝面对她,飞起的⽔珠溅了她一头一脸。

  “别许诺自己办不到的事。”轻诺寡信,只会教人看轻。

  “到底做不做得到,就请你好好看着我吧。”她的话铿锵有声。

  钟松龄的眼睛是他看过最清澈的。他屡次践踏她的感情,她却始终没有被他所击溃。在那娇弱的⾝子里,究竟含蔵了多少不可思议的力量?

  被热气一蒸,她平⽇苍⽩的脸显得红馥一片,别有一股风韵。

  关静全⾝‮热燥‬起来了。

  跨出浴⽩,拿起⾐物篮的⽑巾随便抹了抹⾝上⽔滴,套上浴⾐束了⾐带,便拖着她出了浴室。

  进了他的房,关静将她带⼊怀中,低头给了她一记既热烈、又霸道的強吻;直到两人分开时,钟松龄还气吁吁。

  榻榻米上被褥已经铺好了,他双臂环着她的肢,滚倒在被上;澄亮的眼眸,散发着他的‮望渴‬。

  “你不是讨厌我?”男人可以无爱而吗?她惑,向他求解。

  亲着她的耳、她的颈,下滑到她起伏不定的口,不安分的双手亦抚遍她上上下下每一寸肌肤。他深深昅闻着她⾝上的香泽,令人醉。

  “讨厌你也可以这样。”声音嘶哑了,⾝体都投诚了,嘴巴仍不忘执行所下达的命令:“我们还没有离婚不是吗?我有做这种事的权利吧?我仍是你的丈夫。”

  是不是她无所谓,重要的是她可以及时舒解他的需求,他的意思是这样吗?

  **之火蔓延开来,呑噬掉关静的理智,将钟松龄愈搂愈紧,两人的⾝躯密合绕。

  她低唤著他的名字,令人如饮醇酿;在肢体纠、汗⽔融的情中,积存多⽇的重庒散成碎片,⾝子浮上了云端,关静被推到无垠的极乐天堂。

  他几乎是立即⼊睡。

  钟松龄被他搂在怀里,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他的话虽恶毒,但他抱着她时极珍惜、极小心,完全当她是珍贵的宝贝。

  因为如此,她相信他是爱她的。这个信念支持她一路走到现在。

  对着他的膛,她轻声说:“我爱你。”

  这句话不知是否传达到关静心坎里,酣眠中的他嘴角漾着难得的笑意,一扫醒时脸上的寒意,他彷佛安息在轻轻摆的摇篮中,安心⼊眠。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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