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嫁官家郎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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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愿嫁官家郎 作者:童景遥 书号:45583 | 更新时间:2018/1/24 |
第七章 | |
在昏的朦胧中,鹊儿仿佛回到小时候。见到了死去的爹娘,还看见好心的赵家老爷和夫人。有时一个转⾝,眼前又站着许多面目狰狞的山贼和穷追不舍的官兵。 梦里她拼命的逃啊逃,唯一能发出声的,就是喊着辰-的名字… “别怕,我在这啊。” 辰-抚着她发烫的额头,焦急地安慰着。 鹊儿昏睡了数⽇,这天终于勉強睁开了眼睛,瞧见辰-俊秀的脸庞就在眼前,望见那深情的眸子瞅着自己,一时以为还在梦中呢。 “鹊儿,来,我喂你把药吃了。” 辰-将她扶坐在前,舀了一匙药汤送到她嘴边。 但药才进了口,鹊儿就全都呕了出来。 如此反复的试,一碗药全吐在⾝上、被上,一勺也没进她的口。 就算是仙丹妙药,也得⼊了口才能救命-辰-望着怀里就快融化似的鹊儿,急得仰天问道: “老天爷,她这样一个好女孩你都要带走,那我云辰-何必独活在这世上呢?” 一旁的娉婷难过得不知该怎么劝,只能静静陪着掉泪。 “来,再给我一碗。”辰-伸手向娉婷。 只见他直接将碗就口,将药含在口中,慢慢送进了鹊儿的嘴里。 或许真是老天有眼,怜悯鹊儿的好心肠,就这样,辰-顺利将这碗药送进鹊儿的口里。 接下来数⽇,鹊儿就是在辰-这般细心呵护下渐渐康复了。 这天,辰-端了药坐在边,鹊儿一手接了过来,泪就潸然落下。 辰-心疼地拭着她的泪说:“你只管安心养病,其它的别多想了。” “你…不气恼我了?”鹊儿低头问。 “傻瓜,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恼你呢。” 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这令他魂牵梦系的容颜。 鹊儿也伸手摸抚他的脸说:“你瘦了。” 辰-一听,那多⽇来杂在心里的牵挂和懊悔顿时全涌了上来。 想过去,再多的磨难都没能让他低头喊过一声苦。然而此刻这一句话,却轻易让他红了眼眶。 “对不住,我老教你烦心…” “别说了,鹊儿。”一句话梗在辰-的喉间,他只能将它化作一个拥抱。 这时娉婷在屋外喊着:“鹊儿,我熬了粥,你趁热吃了吧。” 她跟夏庸一推门进来,鹊儿就想起⾝下,惹得她连忙阻止。 “算是我求你,给我多躺两天吧。才刚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咧,还不肯安分点。” “我到底躺了几天啦?”鹊儿问她。 “快十天啦,要不是你写了那本…什么来着?” “药谱?” “对对对!幸好有那本药谱,辰-才能救回你这条小命喔。” “是你配的药?”鹊儿惊讶地望向辰-,他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 “哎,他不但开方子亲自煎药,还一口一口的喂你吃呢。”娉婷说。 鹊儿听了,眼眶立刻红了起来。 “这辈子…我怕还不清欠你的情了。”鹊儿低头拭泪说。 “哎,不就是爱上了,还分得清谁欠谁吗?”娉婷拍拍她,感慨地说。 “就是啊,就像咱俩。”夏庸一脸堆笑的指着娉婷。 谁知娉婷就见不得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脸一抬,哼着鼻子说: “我是订了亲的人,可别动不动就想扯个不清不楚的,落人口⾆啊。” “什么不清不楚?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啊!”“夏大爷,你倒是说说,我是你什么人啊?”娉婷杠上他说。 “还用怎么说,当然是我的老婆啊!”娉婷一听,立刻红着脸啐他: “臊你的!谁是你老婆。” “迟早是喽。”夏庸搔着头说。 鹊儿和辰-也被他俩逗得笑了出来。 四人在房里聊了会儿,夏庸突然转头问辰-: “兄弟,那赵度耘带着人在山下前前后后转了好些天,依你看,他究竟使的什么招啊?” 辰-蹙着眉,正忖度着该不该将心里的疑虑说出口,鹊儿却突然叫出声来:“啊!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怎么啦?”辰-见她一脸惊恐,急急问道。 鹊儿一把抓住辰-的手,这才将那晚听到的对话仔仔细细的说个明⽩。 娉婷一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夏庸则是连声咒骂,恨得直咬牙。 辰-低头沉昑了半晌,才说: “还好我的顾虑是对的,我早盘算他们会来这么一着,如今看来我得尽快动⾝了。” “可你还在被官府通缉,走的成吗?”鹊儿问。 “就算是死谏,我也要将百姓疾苦上报朝廷。” “可是…”鹊儿低下头,说不出心里的万般愁苦。 娉婷见状,即刻拉着夏庸离房开间了。 “没事的,你别担心。” 辰-倚着沿坐到她⾝旁,抚着脸想说几句安慰话。但鹊儿执意的抓着他的手说: “你别骗我!我听明⽩得很,他们正等着要害你呢,这一去,不正是自投罗网吗?” 其实辰-决定上山之前,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当初立誓时尚是孤家寡人,来去都无牵绊,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鹊儿了。 “鹊儿,你就跟着大伙先去山东,事情一办完,我立刻过去与你会合。” “不!别扔下我一个人,我怕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鹊儿直往他怀里扑,两手紧抓着不放。 这夜,辰-没让她离开自己怀里,却也没能给她一个承诺。 他不想欺哄,更不愿留下一个枷锁,教她揪着心等一辈子。 ***** 今年冬天来的早,一连几天纷飞的瑞雪,不但覆盖了群山,也暂时退了蓄势待发的官兵。 因为过两天就要开始迁村,当所有的事都大致安排妥当后,辰-遂提议今儿个晚上大伙热闹热闹,就当是提前过年了。 这因着鹊儿病倒几乎被辰-遗忘的岳蝉,终于找到与他亲近的机会。整⽇跟进跟出,片刻不离。 “云哥哥,你桌上这册子是做啥用的呀,写得这样密密⿇⿇的。” “喔,那是我准备呈给尚书大人的陈情书。”辰-随手翻看着说。 “这么说…云哥哥是真的要上京喽?”岳蝉眼里闪过一丝奋兴的喜悦。 “嗯,依眼前的局势,我非得走这一趟不可。” 岳蝉用无限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说: “以前我爹就常说云哥哥是个人才,总有一天会飞⻩腾达,做大官呢。” “你爹太抬举我了,瞧,我不过只是个庄稼汉罢了。” “那是因为你心地好,见不得百姓受苦,才甘愿陪他们在这受罪嘛。你的委屈我明⽩。” “委屈?”辰-不解她的意思。 “怎不委屈!为了他们,你不但舍了功名利禄,还被官府当成了民,这还不委屈?” “话不能这么说,任何一个有良知、将百姓疾苦视为己任的人都会这么做的。”辰-说。 “我懂,但就觉得你牺牲太大,不值啊…”说着她就低头掉起泪来了。 辰-赶紧拍她的肩安抚着: “妹子,你多虑了。” “别再喊我妹子了,我…迟早是你的人了,何须如此见外。” 辰-心想⼲脆趁此独处机会将话讲明。 没想岳蝉一不做二不休,⼲脆扑进了他怀里温言软语的说: “只要云哥哥能为自己将来打算,我也就不怕自己没得倚靠了。” “妹子,你这…”他轻轻推开她,缓言说道:“妹子,这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 “你说,我正听着呢。” “这婚约本是⽗⺟早年立下,我自是应当履行,但如今人事变迁,加上我对你并无一丝男女之情,而且…我早巳心有所属了。” “我知道,你喜鹊儿。”岳蝉脸着寒说。 “妹子,站在兄长的立场,我定会为你找个好人家,照顾你一辈子的。” “这么说,云哥哥打算做个背信忘义的人喽?”岳蝉紧咬着问他。 辰-经她这么一驳,竟不知该怎么应了。 过了许久他才说: “若为了鹊儿,我什么也愿意…” 这时夏庸手里抱着两坛⽩⼲,口里嚷嚷着闯进门来: “兄弟,今晚咱们非得喝它个痛痛快快啊!”夏庸才站定,只见岳蝉悲愤加的夺门而出,搞得他一头雾⽔。 “耶,好端端的她哭什么呀?” 辰-抿着摇头摇,夏庸见他一脸为难,猜想也是为了婚约一事,于是拍着他的肩说: “兄弟,今儿个别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咱们喝酒去!” 辰-抬头,旋即放声大笑说:“好!今晚就喝个痛快吧。” ***** 正因离别在即,虽说是提前过节,整个村子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夏庸趁着酒酣耳热之际,突然举杯问道: “这一巡,大伙说应该敬谁?” “当然是辰-了!”众人嚷着。 辰-二话不说,一个仰头,杯底便已朝天。 “慡快!好,再来该谁喝呢?”夏庸脸上已是红通一片。 “鹊儿也该喝一盅!她可是咱们村里的活菩萨咧。”有人嚷道。 鹊儿一听,直推说: “对不住,我实在不胜酒力。” “我代她喝了吧。”辰-二话不说举杯仰尽。 “不成不成!要喝,也得你们杯喝才行,大伙说对不对?” 夏庸这么一鼓噪,众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了。直闹到他俩人终于当众把酒-了才算作罢。 闹完了辰-与鹊儿,箭头竟一下转到了夏庸和娉婷⾝上。 夏庸⼲脆,拿起酒杯就说: “除了女人哭,俺啥都不怕,喝这杯酒算什么,喝就喝!” 可娉婷却跟他唱反调,怎都不喝。 “耶,大伙开心,你做啥不喝?”夏庸面子挂不住的问。 “你凭什么要我跟你喝杯酒,我就不喝!”娉婷毫不退让。 一旁有人趁势加油添醋的问:“可不是嘛,你凭什么啊,夏老弟。” “喝吧喝吧,喝了好叫夏庸娶-回家啊。”有人帮腔说。 娉婷一听下不了台,更加不依了。 夏庸一脸尴尬杵在那,正手⾜无措时,有人故意他: “哈!原来夏老弟胆子小,怕碰钉子啊?” 这话分明是逆着⽑来撩拨他,只见夏庸往腿大一拍,大喝一声说: “咱?大丈夫敢作敢当,今儿个就当着大伙的面,说娶你了。” 语毕,他一把将娉婷拎了过来,把酒杯塞进她手里,硬要她把酒⼲了。众人一鼓噪,娉婷也不好再推托,一口⼲了杯中的酒。 但双颊绯红的娉婷还是拉着鹊儿抱怨: “你看嘛,他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这酒是我他喝似的,就这么跟了他,我可从没怨过一句啊。” 只见鹊儿对辰-使了个眼⾊,他立刻起⾝对众人说: “夏大哥,你这喜酒大伙就先领下了。但那一⼲嫁娶的礼俗绝不能免,等到了山东一切安置妥当后,可得立刻为赵姑娘二补上,你可答应?” “这没问题,我一定办!”夏庸拍着脯承诺说。 众人见状,更加为这锦上添花的喜事鼓掌叫好。 在这欣庆祝的时刻,唯独岳蝉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冷眼望着一切。 ***** 这夜一,辰-手里的酒几乎不曾断过。有祝他京城之行一路顺风的,有感谢他这些时⽇照应的,辰-当然都二回敬。 这一喝,就是铁打的⾝子也顶不住。鹊儿见他醉意甚浓,上前将他勤回屋里去。 辰-才躺上了,手却紧紧抓着她不放。 “鹊儿,你心里可曾怨过我?” “你说什么醉话,快睡了吧。” 鹊儿轻轻帮他盖被,可辰-执意要趁着酒意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要没遇上我,你应该已经嫁个好人家,怎会在这荒山野岭间奔波躲蔵呢?而我这一去也不知…” “我求求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好吗?”鹊儿摇着他说。 辰-伸手轻抚她的脸,像是想牢牢刻记在心坎里,好为离别准备。 鹊儿挤出笑容安抚他说: “你躺着,我去熬碗汤药来帮你解酒。” 或许也是酒力发作,辰-双手没了劲儿,只能合了眼似睡似醒的等着鹊儿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推门的细微声响,有人缓步走近边。辰-一个翻⾝对她说:“甭忙了鹊儿,我躺一躺就好了。” 辰-勉強睁开了眼,但屋里油灯已灭,放眼四下尽是一片漆黑,仅能借着窗透进的月光隐约瞧见有个纤瘦⾝影正在边宽⾐解带,不一会儿便钻进被里来。 辰-伸手一触,惊觉竟是个浑⾝⾚luo的体,他发声问着: “鹊儿,你怎么…” 她也不应,自顾开解了他间的束带,将自己浑凉的⾝紧贴他膛。而那双凉软的手更大胆地滑过他的肚腹,往长里直探摸。 “鹊儿,你…”辰-倒菗一口气,又惊又疑的问:“你该不是也喝多了吧?” 话才说完,她竟轻巧的将辰-那昂扬立的龙之物握在手中,上下抚弄了起来。 已藉酒意释放深情的辰-经这么一挑、哪还把持的住,立刻将她搂近,欣喜的说: “原来你也肯这样对我啊,鹊儿。” 他话还在嘴边,她立刻送上一个吻,将自己软溜的⾆直探进了他的口中。辰-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撩拨,一把火直往⾝上烧。 他才一个翻⾝覆了上来,她立刻敞开双膝接着。辰-伸手一摸,这才发觉鹊儿的长辫不见了。 “咦?你的辫子呢?”他恍惚地问。 “别管什么辫子了,来…云哥哥,我正等着你呢…快进来啊。” 辰-一听这声音,人立刻醒了过来,迅速翻⾝下点灯。 这会儿定睛一看,才知那人竟是岳蝉。 “妹子,你这是…何必呢?”辰-难堪的穿上⾐物,不正眼看她。“快穿上⾐裳吧。” 岳蝉不甘的穿上⾐裳,眼角含恨的说: “不这样…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说的很明⽩了,这一生除了鹊儿…” “鹊儿!鹊儿!我才不管她,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子啊。”岳蝉嚷道。 “妹子,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休怪我…”辰-沉稳地说。 “你怎么?不就是背信忘义嘛,是不?要我眼睁睁看她随你上京,坐了我的位,享受我应得的荣华富贵?休想!” 她这话才说完,没想鹊儿刚好端着汤药走进屋內,接上她的话说: “岳蝉姐姐千万别误会,我不会跟辰-上京的。” “你别在那作戏了!”岳蝉眉一扬,冷冷回应。 “是真的。辰-这一去路遥山险的,能否再见面都很难说了,我还有什么奢求的呢。姐姐放心,只要辰-能乎安回来,我愿意服侍你们一辈子。” “你别说这种话!鹊儿,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辰-直言反驳。 鹊儿望着他浅浅笑说: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地位,只要你能平安就好。” 辰-还来不及说出心中感动,岳蝉却突然指着他俩人,尖声狂笑嚷道: “你们果然好啊,一搭一唱的来诓我。” 辰-一听她竟如此辜负鹊儿的体谅,子一转,声严⾊厉的说: “妹子,鹊儿已经让步到此你还不満⾜,我对你也仁至义尽了。” “好,终于说出你心里的话啦。”她跳下直往外冲,还边扔下威胁的话来:“你等着,我会让你后侮的…” 鹊儿见状,拖着辰-就往外走。 “辰-,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啊。” “别了,让她静静的想一想吧。” “可是她…不成,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还是先把她追回来再说。” 辰-一把拉着她说: “够了,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从今天起,别再管旁人了,多为自己打算打算行吗?” “我很好。”鹊儿逞強地说。 辰-听了只有心疼。 除了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这夜,两人紧紧相拥却始终不得⼊睡,无非是想在离别来临之前,多留些相聚片刻的记忆。 纷飞雪在屋外无声飘落,大地更是一片令人发寒的宁静。 谁也没想到,这就是暴风来袭前的最后一刻平静了。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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