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九重天 第七部第七百八十四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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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傲世九重天  作者:风凌天下 书号:142 更新时间:2016/9/11 
第七部第七百八十四章 决裂
  “那一次在凌家喝酒,其实就为了解决此事,化消恩怨;你记忆之中的兰不悔与陈风打架,骨子里就是一个迫凌暮表态的借口,但凌暮却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从此兄弟陌路。”

  萧晨雨道:“实际上,九大家族真正意义上的决裂,就是在那一次!”

  “怪不得…怪不得…”厉舂波喃喃自语,无声苦笑,突然仰起脖子,将烈酒狠狠灌了下去,一抹嘴狠狠问道:“你们没有想过…你们这么选择,如何对得起我们⽗辈生死相的兄弟情义?如何对得起大伯?你们竟会…”

  萧晨雨淡淡道:“那时候,‮陆大‬局势已然明朗,九大板块摆在面前等待瓜分,在如此‮大巨‬的利益面前,谁还有心情去考虑什么情谊!在庞大的利益之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你们的…”厉舂波一句悲愤的大骂只骂了半句,就收了回去,憋得満脸通红。

  “别骂我!”萧晨雨道:“我没参与,由头到尾都没参与。”

  “可是你也没阻止!”厉舂波大声道:“后来呢?”

  萧晨雨眼中有怒意,道:“后来,凌暮被大家联手迫,终于顶不住庒力,在拖延了几十年之后,说,君威死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君威当时虽然年幼,却已经记得一切。长大后脫离凌家,闯江湖,化名为‘仇万丈’!但不知为何被人得知其‮实真‬⾝份。遭受围攻,最终下落不明。”萧晨雨缓缓说道。

  厉舂波愤怒的一掌拍出去,旁边,数百丈外的一座山“砰”地一声碎裂,碎石刹那间腾起在方圆万丈,天地变⾊中,厉舂波厉声道:“可是当初的‘残花⾊魔仇万丈’?你们杀就杀了。还要给他一个这么龌龊的罪名?!”

  “他不是⾊魔,从来都不是!”萧晨雨更正:“那只是手段,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所以他就是了。”

  “你们做的好事!你们真行啊!”厉舂波咬牙咯咯作响:“真是…好光明正大!不让自⾝有一丝污点,大伯若是知道有你们这一帮⽩璧无瑕的后辈,该有多么的欣慰!”

  这句话分明是反话。但萧晨雨并未有反驳。史书是史书,事实是事实。

  “再到后来,只要江湖上一出现姓君的,你们就展开追杀,也是因为如此吧?”

  “不要说‘你们’这两个字。”萧晨雨道:“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没有姓萧的参与!”

  “可是这件事前前后后姓萧的始终都是知情的!”厉舂波厉声道:“而且始终都是装聋作哑!”

  萧晨雨嘿然不语,良久才说道:“君威未死,因为事后很多年,江湖上还有他的传人出现过,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几大家族的追杀。”

  “凌暮前来找我,什么话都没说。对我磕了三个头,扭头就走。”

  “从那三个头开始,我开始秘密的调配人手,保护君叔叔的一丝⾎脉,与凌暮联手。这是我做的。”

  “到后来时间过去越是长久。追杀也就渐渐的淡了。而君叔叔的后人,被凌暮送到了中三天。”

  “事情就此结束。”

  “既然如此,那么中三天那位暗竹的首领君惜竹,你们怎么不下手了?她不也姓‘君’?”厉舂波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因为宁天涯揷手了!宁天涯那时候出关,保下了君家⾎脉。而且…他们也始终未能确定,那就是当初君家的后人。索卖宁天涯一个面子。还有就是,上三天已经没有姓君的存在了,也不必担心威胁。”萧晨雨淡淡道:“最重要的一点,当时的九大家族已经无法撼动了!”

  “我明⽩了。”厉舂波的口气中透着失望,他的脸上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来心灰意冷的样子,道:“我真的明⽩了。”

  “我明⽩了,再深的情谊,也挡不住利益!”厉舂波痛心的说道:“对你们来说!情谊什么的,不重要!”

  萧晨雨抓起一只腿,咬了一口,道:“舂波,我们能不再说这件事么?”

  厉舂波颓然道:“请你相信,我更加不想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辈都是过命的情,为何到了我们这一代,却要如此无情。”

  萧晨雨沉默了一下,道:“我们的⽗辈一起出生⼊死火海刀山,他们的情,是生死相托。那是真的!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对不起彼此。”

  “到了我们这一代,一来⽗辈们失踪的太早,我们受到的影响还不够深,二来,我们本没有在一起经历过生死,没有那么多的共同惊险经历,就没有所谓的真情!”

  “我们充其量那时候只是一群在一起游玩的富家‮弟子‬,彼此只是幼年玩伴,仅此而已。”

  “等我们开始开创事业,当然要打拼,要闯,要历尽艰险…但那时候我们是带头人,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批那样的手下…就算经历生死,也是与那些人,而我们之间很少。”

  “我们的感情经不起考验,很正常。”

  “在面对利益的时候又动摇,也很正常。”萧晨雨如是道:“若是只有杀掉君寒叔叔一家才能心中有底,那么,他们做了,不稀奇。”

  厉舂波有些悲怆的笑了起来:“原来杀死自己的叔叔,心中会有底…”

  萧晨雨奇怪的笑了起来,道:“舂波,若是这么说的话,这一轮九劫之一可是出在你们厉家,你也感觉心中有底了吧?”

  厉舂波霍然抬头:“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晨雨沉沉道:“依照历史经验,一旦熬过这次大劫,厉家就真正有希望了。我衷心地希望你能熬过去!真心的!”

  厉舂波自嘲的笑一笑:“原来如此。”

  萧晨雨淡然道:“兄弟,以后说话,千万莫要将自己放在圣人的位置上。笑人者,未必不可笑!”

  厉舂波哈哈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

  萧晨雨则保持着微笑,异常的威严肃穆。

  一切话题说尽,万年疑团‮开解‬。

  那个凌驾于万人之上,九品颠峰至尊的萧晨雨回来了。

  厉舂波狂笑,萧晨雨微笑,两人心中都在叹息,但两人眼中的那一丝温情,都在渐渐地褪去。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随着当年的事情揭开,一路话赶话到现在,最后这几句话一说,万年的情谊,就此然无存!

  从此之后,就是你死我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我,再不是兄弟,兄弟又如何,兄弟也照杀,如此而已!

  萧晨雨北上,这一行动本⾝就表明了态度;今⽇最后聚,便是为此一生情谊,画上句号。

  但两人终究还是没有做到尽而散。

  万年岁月为兄弟,恩怨纠至今⽇;生死战前一杯酒,酒局未终已决裂!

  对于萧晨雨的话,厉舂波不再解释。若是这句话萧晨雨在半个时辰前说出来,厉舂波绝对会拼命解释,表明自己心迹。

  但现在已经不必要,没必要,完全无意义了。

  你说我是为了九劫,但你可知道这次战斗之前我就已经对自己的家族彻底寒心?你可知道整个战争中,我是从来都没出过手的吗?

  你可知道为了你们,为了万年前的兄弟情谊,只要你们肯与我商量,我宁可解散厉氏家族去换取和平?利益于我而言,才是不重要。

  你们可知道我早已经想放弃?

  我最重视的,惟有兄弟啊!

  厉舂波嘴角在苦涩的笑,但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并没有站在圣人的位置上,我只是站在一个‘人’的位置上,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啊!

  端着酒坛,厉舂波突然感觉到曾经香醇沉醉的美酒再也难以下咽,轻声道:“二哥,大家始终兄弟一场,索就将一切都敞开来讲,今⽇之后,兄弟陌路,生死为仇。既然二哥亲自到了西北,代表一切已成定局,那么,小弟也只有尽力与二哥周旋一番了。”

  萧晨雨深沉颔首:“这是应该的,为了家族生死存亡,你合该如此,彼此都是一样。”

  厉舂波轻轻‮头摇‬:“不一样的,二哥来到之前…我从未揷手过,一次也未…”

  萧晨雨一愣,霍然抬头,异常惊讶地望着这个往昔的兄弟,似乎难以相信兄弟之言。

  厉舂波轻轻将脸别过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晨雨缓缓站起,负手走出几步,来到山崖边,看着举目皑皑,沉沉道:“十万年间,西北几度易手?”

  厉舂波同样负手站在他⾝边,淡淡道:“沧桑万世,东南始终姓萧?”

  两句问句,两个问号,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两人都不再说话。

  就只是那么肩并肩站着。

  大雪飘飞而下,蔽⽇遮天,时间不长,已经将两人⾝上附上了厚厚一层。

  以这两人的修为而论,雪花扑⾝,只怕还未来得及接触,早已化为乌有,然而此刻,却仿如依附在两尊木雕石像上一般,此间一如多了两座惟妙惟肖的雪人。

  “酒很好,雪腿也很好。”萧晨雨淡淡道:“兄弟,我要走了。”话音犹在回,第一尊雪人突兀瓦解,厚厚雪层瞬间汽化。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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