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皇后 第一百二九章 因果相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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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独家皇后  作者:海的挽留 书号:45198 更新时间:2018/1/5 
第一百二九章 因果相循环
  祐樘当⽇并未在碧云寺住下,而是在将事情了结之后,连夜回了宮。

  他抵达时,夜已深,整个皇宮早已经是一派沉寂。他一路轻车路,回慈庆宮回得悄无声息。

  避过值夜的宮人,他将漪乔的⾝体安置在了寝宮一处偏殿內的一张架子上。黑暗中,他神⾊复杂地垂眸凝视她片刻,随即捞来了一被子盖在她⾝上后,便又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离开。

  守在寝宮主殿外的几个宮人原本正在哈欠连天地打瞌睡,然而一个晃神儿,在飘忽的宮灯映照下,竟突然看见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登时吓得困意全消,一个个忙不迭地跪下来叩头行礼。

  “都下去吧,不必守着了。”他倦声开口,继而看都不看众人一眼,便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声音飘渺,⾝影模糊,走路时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在这黑沉沉的深夜里,仿似鬼魅一般。

  跪在地上的宮人们在对太子的忽然出现感到讶异的同时,又都觉得慎得慌,于是惊疑地互相看了看之后,就不约而同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比一个慌张地退了下去。

  面无表情地一点点步⼊內室,祐樘望着这里的一切,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昨⽇还撅着嘴跟他贫嘴抬杠、有说有笑地同桌用膳的人,如今却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祐樘的目光在屋子里逡巡,每扫到一样东西就忍不住凝滞一下。他此时才发现,她似乎已经镌刻进了他的生命里一样,哪里都是她的影子。

  看到那梳妆台,他眼前就不噤浮现出他们洞房花烛那晚,她窘迫地苦着一张小脸对着台上的一面铜镜,死活赖在那里不肯起来的样子。他当时在一旁看着,觉得甚是有趣,本想多逗逗她,但又怕她紧张过度吓着她,于是就庒下了心里的恶趣味,上前去耐心地柔声疏导她。

  窗口处透进寥落的月光,就如她生辰那晚一样。那⽇她搬了一张小桌子到窗前,自斟自饮没多久就开始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哭,他站在门口望了她许久她都没发现。之后她哭得孩子一样菗噎起来,他心里莫名一动,就情不自噤地走上前去为她顺气。他明明记得那时候她的生辰已过,但她偏说那⽇才是她的生辰,还软磨硬泡地拉着他一起喝酒,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他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她醉得东倒西歪的狼狈样。之后她以为他生气不理她了,竟然使蛮力将他一把扯到上,翻⾝庒在了他⾝上。他当时心里觉得好笑,感慨果然是酒壮怂人胆,这丫头这时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虽然他也因为那晚的松懈着了邵宸妃的道,但是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无损于那晚的美好。

  缓缓移步到一个降香⻩檀木的圆角柜前,他打开下面的柜门,小心地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黑檀木盒。掀开盒盖,一条雪⽩的貂⽑围巾便呈现在了面前。

  他的面容上一片死寂,眸光有些涣散。

  将围巾戴在脖子上,那柔软的‮感触‬瞬间将他围绕住,生发出温柔的暖意。然而再是温暖,却也捂不热他那颗发冷的心。

  轻轻托起尾端缀着的那个公仔,那⽇晨起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献宝一样将礼物盒给他时的孩子气,她踮起脚尖给他戴围巾时的专注神情,她看到他那不明显的揶揄时的懊丧窘迫,她在他神⾊黯然时流露出的关切心疼…

  “你知道么,我以前听人说,送围巾是有寓意的。”

  “是要把我永远都圈住么?”

  “差不多。嗯…寓意就是——爱你一辈子。”

  当⽇的温柔话语犹在耳畔,然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祐樘手里捧着那个做得走了样的阿狸公仔,眼前不由浮现出她被自己窘得哭丧着脸的样子。

  “我做了好几个晚上,还硬着头⽪一遍遍跟宮女请教,又怕被你看见,跟打游击似的,没想到做出来居然被你嫌弃了…”

  “我居然把狐狸做成了狗…其实我做得一点也不好,你刚刚都是在安慰我…我以后再也不做女红了,不做女红了…”

  祐樘想着想着,心头便涌上一股不可遏止的酸涩。

  “乔儿,你知道么,”他坐在沿上低低地呢喃,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了些沙哑“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我一直都视若珍宝地收着呢。”

  他将那条围巾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带给他的最后的温暖。

  祐樘静静地坐在头,脑海里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然而倏忽之间,他又想起她中毒倒地时的痛苦,她为了让他少些牵绊而刻意做出来的绝情,和她在生命走到尽头时再也庒制不住的不舍和凄绝。

  他太了解她了,她的心思他怎会猜不到,那些伤人的话不过是不想让他徒增更多牵挂而已。

  他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选择离开,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虽然嘴上说会恨她,但是他哪里能恨的起来,哪里舍得恨她。

  他不恨她,但是那些推波助澜的人和此事的始作俑者,他断然不会放过。

  祐樘的眸底突然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将围巾妥帖地收好,他一回⾝便推门而出,转眼就又消失在了茫茫的夜⾊里。

  锦⾐卫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噼啪燃烧的火把在一片森冷的黑暗里不住跳动,映照出牢房外守卫们面无表情的脸。

  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几个锦⾐卫的头面人物极是恭敬地尾随着一个人由远及近行来。或巡视或守卫的校尉和力士们在见到那领头之人后,纷纷屈膝行礼。一时间,凡是几人所到之处,尽皆呼啦啦矮下去一大片,带起一阵不绝于耳的恭声。

  一名镇抚使在旁侧小心引路,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处牢房外。不待那领头之人吩咐,那镇抚使便极有眼⾊地自动上前去,令守卫打开牢房门。

  沉重的牢门缓缓开启,借着周围火把的光,可以看到一个⾝着鹅⻩⾊宮装的女子被关押在里面。她的双手被‮硬坚‬的铁镣铐牢牢地定在⾝后的墙壁上,下面的一双脚也被结结实实地铐住。此时的她发髻散,正无力地垂着头。

  其实她早就听见了外间的动静,只是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注意这些了。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自己,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几缕发胡地散下来,衬着她苍⽩的脸⾊,在跳跃的火光里不免显得有几分骇人。

  她无神的眼睛渐渐聚拢起焦距,待看清楚了来人,嘴张了张,虚弱地开口:“樘哥哥…”

  祐樘打眼上下扫了她一番,片刻之后,清冷略带嘲讽的声音才打破寂静:“你现在満意了,嗯?”

  “当然不,”万亦柔想都不想地道“我这次抱着豁出去的念头向太后告密,原本是想整死那小|人的…”

  “掌嘴。”祐樘的眉头轻蹙一下,瞥了⾝后的众人一眼,淡声吩咐。

  立刻便上来一个孔武有力的力士,抡起胳膊就狠狠给了她三个掌掴。

  万亦柔苍⽩的脸上登时便起了一片鲜红刺目的掌印,一缕⾎丝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她缓了几口气,脸上的妒恨之⾊更重,抬头不服输地继续恨恨道;“可是没成想,她只挨了二十大板,真是太便宜那|人了…”

  祐樘这次都懒得开口,只神情寡淡地朝那个力士使了个眼⾊、

  “啪、啪、啪”三声脆响落下,万亦柔那虽然苍⽩但仍不失娇美的面容此刻却是完全肿了起来。

  她只觉耳旁一阵嗡鸣,脸上‮辣火‬辣地疼,暂时挤不出力气说话。

  “你到现在都还死不悔改,倒是和你姑姑像的,”祐樘嗤笑一声“不过你悔改不悔改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瞟她一眼,紧接着道:“当初放过你,只是怕乔儿会心中有愧。可是如今看来,果然斩草不除,后患无穷。”

  万亦柔出神地凝视着眼前长⾝而立的人,突然凄凉一笑:“我和姑姑不像,我没有她幸运。她起码得到了自己爱人的心,只是一直偏执地想成为唯一。可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留在所爱之人的⾝边,不敢再奢望更多。只是我如今发现,连这么个卑微的愿望都是痴心妄想。樘哥哥,我真的很想知道,难道我这么多年来的付出你一点都没看到么?你心里就一丁点的触动都没有么?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祐樘讥诮地笑了笑,冷声打断她的话:“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不想耽搁工夫在你⾝上。你不该放心思在我⾝上,更不该去害乔儿。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这件事里面,邵氏也有份吧?”

  “是。是邵宸妃暗中打通关节放我出了永宁宮,授意我去跟太后告密,”万亦柔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我知道她其实是想利用我整死张漪乔来报复樘哥哥,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们的目的虽然不同,可是想做的事情却是一样的。”

  “看来不怕死的人还真多,”他冷声笑道,随即犀利的眸光倏地刺向她“那么眼下,你说我该怎么惩处你才好呢?”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甚至尾音还轻飘飘地扬起,但就是都透着一股子彻骨噬心的寒意,让人忍不住从內到外地发颤。

  万亦柔咬了咬,垂了眼眸。

  “我原本想着,让你把这里的十八套刑具一样样过一遍。但随后又想,很可能你还没过完一遍就气绝⾝亡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

  他负手看着她,精致漂亮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笼着一层薄雾一样,让人看不分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乔儿受了怎样的苦,我就百倍千倍地回敬给你。”

  “我料到会有今⽇,”她抬头注视他,脸上带着绝望后的平静“樘哥哥杀了我吧。”

  祐樘面上一片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猛地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然而饶是此时,万亦柔投向他的目光里仍旧掺杂着道不尽的凄哀和眷恋。

  眼前的人形貌昳丽,浑⾝都流泻出一股清隽⽟润的气质,纵是此刻下狠手,竟然也于此完全无损。虽然眉目之间透着虚浮,但却丝毫掩不住那翩然的风神。

  他可以谈笑间断人生机,他拥有摄人心魂的天成气场,他注定是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这样的人,终究不是她所能得的。

  万亦柔看得有些晃神儿,一双美眸浸了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祐樘准确无误地掐在她的咽喉处,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减,手指迅速收紧。

  万亦柔感到自己的喉咙如刀割一样疼,此时已经窒闷得不能呼昅,眼前一阵阵发黑,脸⾊涨得发紫。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死亡如此接近之时,她还是难免生出些惶恐的惧意。

  她双目暴睁,徒然地张着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掐死的时候,他却忽然收了手。

  “知道窒息是怎样的滋味么,嗯?”祐樘挑眉看向她。

  他角微勾,声音却是不带半分温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方才不过是想让你稍微体会一下乔儿当时所受之苦而已。”想到漪乔当时受尽见⾎封喉毒发之苦,最后活活窒息而死,他的眸光便瞬间闪过一道狠厉。

  万亦柔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听了他这话,在不停大声咳的同时,心里不免感到疑惑。

  祐樘却是不再理会她,只转过⾝来,冲着众人淡淡开口:“往后每隔几⽇就赏她二十大板,要好生打,打完之后便给她上药,等伤口快愈合之时再接着打。另外,将你们搜罗到的最烈的毒药都给她灌一遍,灌完以后先晾着她,待到差不多了再喂给她解药。若是毒药种类不够用,就一遍遍过。记住,你们既不能把人弄死,又要防着她受不住自尽,要一直吊着她的命,否则按渎职惩处——先姑且这么着吧,我过些⽇子会再来看一次。”

  万亦柔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惨⽩着一张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祐樘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他转头扫向躬⾝立在一旁的幻夜,思忖了一下道:“⽇后你就恢复自己的本名,接替锦⾐卫指挥使的位子。”

  旁边的几位锦⾐卫指挥同知和佥事互相看看,脸上都流露出惊异的神情。

  幻夜似乎显得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朝他抱拳道:“主上的美意属下心领了,只是属下之前很少和锦⾐卫有接触,这么陡然…”

  “好了,我明⽩了,”祐樘出声阻了他的话,面上一片了然之⾊“那就暂且从千户做起吧,让他们瞧瞧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坐这锦⾐卫的头把椅。”

  幻夜略一踟蹰,躬⾝一礼;“是。”

  “锦⾐卫的风气,是该改改了。”他不轻不重地瞥了众人一眼,曼声道。言毕,转⾝拂袖离去。

  当东边的天幕渐渐泛起浅浅鱼肚⽩的时候,仁寿宮的宮人们一如往常地起⾝忙碌开来,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

  守在仁寿宮门口的太监们看到太子的⽟辇驾临,并不觉得奇怪,只道是太子今⽇起了个大早,现下是来向太后请安来的,都照常恭恭敬敬地将太子了进来。

  一个随侍的小太监哈着跟在祐樘⾝旁,谄媚地陪着笑脸:“殿下您今⽇来得早了点,太后她老人家昨⽇贵体欠安,如今尚未起呢。要不小人这就差人通传去,您先到殿內歇着,小的们伺候您用早膳…”

  “不必了,”祐樘脚下步伐丝毫未停,摆了摆手,随即将一张纸甩给他“既然皇祖⺟尚未起⾝,那就不用打扰她老人家了——你去将这些榜上有名的宮人们都召集起来,一个都不准漏掉,否则按包庇罪论处。”

  那小太监慌手慌脚地捧过那张纸,一个愣神之间便已经落下了太子的脚步。他不敢怠慢,赶忙朝着太子的背影恭敬地行礼道:“是是是,小人一定照办。”

  那太监的办事效率倒还⾼的,只用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就将祐樘代的事情办妥了。

  被召集过来的那些宮女嬷嬷们都是昨⽇⾝在密室的人,如今太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她们做贼心虚,心里自然是怕得紧。

  “可知我为何要召你们来?”祐樘一步步踱到站成一排的宮人面前,面上挂着让人寒意顿生的笑容。

  众人都低了头不敢吱声。

  “你们以为,装聋作哑就成了么,”他冲着旁边的內侍使了个眼⾊“把东西抬过来。”

  那內侍领命而去。随即便有四名太监将刑凳和刑杖搬了过来。

  那一班宮人一见这架势,都不由缩了缩脖子,把头埋得更低。

  “我的意图是怎样的,我想你们也当清楚,”祐樘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迫人,虽是挂着笑,但语气已是极端冷硬“太子妃也是你们能随便动的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今⽇就让你们知道点厉害,看⽇后谁还敢动太子妃分毫!”

  他的话音未落,那一排宮人便尽皆吓地“扑通”跪了下来,一个个伏在地上,口中连呼“殿下饶命”

  祐樘并不理会这些。他早就瞅准了其中的两人,抬手一指,命⾝旁的一个太监把那二人揪出来。

  那两名宮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惶恐不已地看着面而来的几名来架她们的太监,吓得浑⾝瘫软,任由他们给拖了出来。

  她们便是昨⽇执杖打了漪乔的宮女。

  “我昨⽇曾说过,伤我乔儿者,必百倍还之,”祐樘冷眼扫过那二人“那么,我是不是该赏你们两千大板?”

  众人顿时傻了眼。这板子能挨上个一二百还能捡回一条命的已是烧⾼香了,这要是真打上两千大板…别说活命了,恐怕人都得被打成稀烂的⾁酱,估计后面的一千多杖就基本相当于在杖尸了。

  那两名宮女先是被吓得呆愣住,随后便哭号着求太子手下留情。其中一名宮女抖着⾝子手脚并用地膝行到祐樘面前,待要去拉扯他的⾐角,却被他一个轻移避了开来。

  那宮女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一个劲儿地朝他叩头,带着哭腔道:“殿下明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是听主子的差遣,杖责太子妃娘娘也只是遵照太后娘娘的吩咐,奴婢们也是被迫的…”

  祐樘一扬眉:“被迫?二十大板就将乔儿伤成那样,我看你是卖⾜了力气,急着跟皇祖⺟表忠心吧?你是觉得乔儿好欺负还是觉得我好欺负?眼下多说无益,你当初动手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

  “殿下请听奴婢一言。”李嬷嬷往前膝行些许,朝祐樘行了一礼,倒没有其他宮人的惊慌,而是显得老成镇定。

  见得到祐樘的准许,她才继续道;“且不说殿下如此罚法着实过重,单就此事来说,殿下在太后的宮中大肆处置宮人,且并未知会太后,此举便甚是不妥,还有损于殿下仁厚之名,望殿下三思。”

  祐樘犀利的眸光一转,轻笑一声:“到底是贴⾝侍候皇祖⺟的,果然有些胆识。不过,我做事难道还要你来教么?有些人能宽容,有些人,却是非处置不可。”

  “那你是不是也要将我这个做祖⺟的也一并算进去?”周太后带着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尽皆循声望去。

  祐樘面上仍旧是一派从容,只是此刻看到周太后,却是没了往⽇那样的笑容。

  “见过皇祖⺟。”他面上虽然仍带着笑,但却显得异常冷沉,礼节地向着周太后行了一礼。

  守在仁寿宮门口几个当值的太监正站得有些困乏,忽闻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嚎声从里面传来。那声音之惨烈,直听得人心里一阵发憷。他们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久就看见太子走了出来,除了脸⾊有些苍⽩,倒是没什么异常之处。

  祐樘一路走得有些艰难,勉強不让外人看出什么异样。可是待到进了⽟辇里,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锦垫上。

  他方才忽然感到一阵头昏,差点全⾝脫力地倒在地上,幸而他当时硬着自己撑了下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太多。而且还好当时对那些宮人们的惩处基本已经定了下来,不然他估摸着自己是撑不到事情了结了。

  经过他和周太后的对峙,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当时动手行刑的宮女每人杖责二百,其余在场的宮人每人一百。

  他当时说要打两千大板,其实只是想震慑一下众人,当然不会真的打那么多。他知道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太后一定会被惊动,到时候正好可以借着讨价还价,给出一个尚算正常的处罚。

  他此举固然是想惩处那些打伤漪乔的人,但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到仁寿宮来惩办她们,更大的目的是要杀儆猴,起到更大的震慑作用。他要让宮里的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后没人敢再与漪乔为难。

  即使是太后的意思,也照样不行。

  他往后事情越来越多,不可能时时护着她,虽然他打算到时给她安排暗卫以免此类事情再度发生,但他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体会突然出状况。不过现在想想,这似乎也并不意外。他这阵子原本就一直⽇夜劳,又加之漪乔的离去对他刺过甚,而且从昨⽇到现在他就没合过眼,一直在各处奔波,数因齐下,他的⾝体怕是早就透支了,只是由于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潜意识里一直在庒制着,不然估计还撑不到现在。

  然而眼下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是登基大典。今⽇晚些时候还有大典前的一些琐碎仪式要走,而且正式即位的时间定的是明⽇丑时,留给他息的时间着实不多了。眼下一切都准备就绪,他绝对不能倒下。

  承受着⾝体上的痛苦,祐樘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他额头上沁了一层虚汗,秀雅绝伦的面容上透着虚弱的苍⽩。痛苦地蹙起眉头,他习惯地強迫自己清醒过来,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深深地陷进了柔软的锦垫里,⽟雕一样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这些终究于事无补,他最终还是渐渐沉⼊了昏中。

  他似乎梦到自己置⾝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周围一片冷幽森,寒气侵体,带来一阵砭骨一样地刺痛。

  他试图走出这片令人绝望的黑暗,但是无论往哪个方向走,眼前都是一般无二的黑沉,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然而就算是此时,他也还记得自己心里还有放不下的未见之人和未竟之事,他不能困死在这里。

  前方似乎突然现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他不由加快脚步向着那里而去。耳旁响起模糊杂的人声,旁的他听不分明,但是有一句却清楚地⼊了耳。

  “乔儿醒了是不是?”祐樘突然从上坐起来,冲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看了上一章大家的留言,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咳咳~

  喵,我现在就可以提前跟大家表示,小乔不会失忆哒,之所以说可能失忆神马的,只是想给陛下一点心理庒力,如此而已…QAQ

  所以大家尽可放心哈,不会上演失忆的狗⾎桥段滴,小乔会好好记得陛下的,她肿么舍得忘记他…

  望天,陛下乃要养⾜精神,等一下还要去赶场的说…( ̄﹏ ̄)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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