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狄公案·迷宫案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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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大唐狄公案·迷宫案 作者:高罗佩 书号:44597 | 更新时间:2017/12/4 |
第十章 | |
狄公与洪参军一时间找不到吴峰的下处,问了武神庙后好几家店铺,都称没听说过吴峰这个名字。狄公心中烦恼,忽想起他住在一家店酒的楼上,此店酒名唤“永舂”以其陈年佳酿闻名全城。一丱角①街童引狄公二人进了一条小街,早见一条酒望随风飘拂,上面写了永舂店酒四个红字。 店酒大门敞开,一排⾼⾼的柜台将店铺与街市隔了开来。店內依墙立一木柴,架上摆満各式大小酒坛,上面均贴了红⾊标签,一看便知都是上等名酒。 店酒掌柜生就一副甜甜的圆脸,正立于柜台后一边剔牙一边向街心观望,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狄公与洪参军绕过柜台,进店于一方小桌旁坐了。掌柜忙过来招呼新客,一面将桌面又擦一遍。狄公要了一小壶葫芦舂,问道:“敢问掌柜,近⽇买卖如何?” 掌柜答道:“承蒙客官关照,不敢吹嘘,却也过得去,每⽇都有些进项。我常说,⾝上不冷,腹中不饥,总比啼饥号寒要強似百倍,这就叫知⾜常乐。” 狄公问:“店中怎不见伙计?” 掌柜去屋角坛中取了一碟咸⾁放于桌上,答道:“非是不想聘人,怎奈多一双手也就多一张嘴,故宁愿自己持店务,不知二位先生在城中⼲何营生?” “我二人乃丝绸行商,从京师来,路过此地,闻得酒香,故进店打尖解渴。” “妙!妙!我楼上住了一位客家,名唤吴峰,也是从长安而来,想来二位与他一定认识。” 洪参军问:“这位吴先生也做丝绸买卖?” “不,他是一名画师。这昑诗作画之事我是个外行,不过听人说他的画很见工夫。他每⽇从早到晚画个不停,难怪有此造诣。”说罢走向楼梯,⾼声叫道:“吴相公,楼下有两位先生刚从京师来,你下楼来听听新消息吧!” 楼上有人回道:“我正在此点染一幅新画,走不开,请他们上楼来吧!” 掌柜愀然②不乐。狄公袖中取了一把铜钱放在桌上,酬谢了店家,随即起⾝与洪参军走上楼梯。 楼上只一间大房,前后各一排格子大窗,上等⽩仿纸糊了窗棂。窗前一后生正伏案勾描着⾊,画的是曹地府森罗宝殿上的阎君。后生⾝穿花袍,头上裹一条五彩幧头③,一派界外胡戎的打扮。 画案很大,吴峰将整卷⽩绢画轴铺展其上。左右墙壁之上挂有画轴多卷,只是尚未精细裱糊。一张竹榻依后墙而立。 狄公二人上得楼来,后生头不抬,目不举,仍看着画像说道:“二位先生且请竹榻上稍坐,小生正着蓝⾊于画,若停下,颜⾊就⼲不匀。二位远道而来,小生有失迓④,尚望恕了这怠慢之罪。” 洪参军自去竹榻上坐了,狄公立着未动,见后生轻提画笔,运用自如,不觉兴致大增。再细瞧笔下之画,只觉画面之上有不少奇特之处,尤以人物脸型及其⾐着折为最。又扭头观看墙上所悬各画,无一不显其番胡特⾊。 后生画完最后一笔,直起⾝,借瓷碗中洗刷画笔之机,两道锐利的目光向狄公,慢慢转动碗中画笔,开言道:“原来是新任县令大驾光临!既然老爷微服私访到此,晚生只好免去一切繁文褥节,亦省却老爷许多为难不便之处。” 狄公问言大惊,问道:“你道我是一县之主,何以见得?” 吴峰将画笔放⼊笔筒之中,眯起双眼,微微一笑道: “晚生不揣冒昧,自认是个肖像画师,故观人容貌便有些眼力,老爷虽一⾝商贾打扮,但气度⾼华,官威炽烈,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而威,一派员官气象。请看案头上这幅画上的阎君,他虽不能与你真容比美,但仿佛就是以你为模画下的。” 狄公忍俊不噤,心中寻思,这后生聪明绝顶,骗他无益,乃说道:“你眼力不凡,持之有故,我正是兰坊新任县令狄仁杰,这位是我的亲随⼲办洪亮。” 吴峰从容点头,请狄公椅子上坐了,说道:“老爷誉満四海,名播遐迩,不知晚生蒙何恩德,受此荣宠,竟劳动老爷屈尊枉驾而来?晚生思想来,杀无用牛刀,老爷总不致狮子搏兔,亲自前来捉拿于我。” 狄公问:“你有被捕之预感,不知此想法从何而来?” 吴峰将幧头向脑后推了一推。 “老爷,你我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说于你听,还望恕我直言。今晨传出风声,说丁虎国将军遭人谋害。我说这个伪君子遇此下场,可谓罪有应得!家⽗与丁虎国有不共戴天之仇,世人皆知,亦非始于今⽇。但丁虎国之子丁禕却无中生有,造谣惑众,诬我心存杀他生⽗之意。丁禕在此一带邻里转悠已一月有余,千方百计从店掌柜口中探我动静,一面又指鹿为马,遇事生风,飞短流长,恶意中伤于我。由此想来,丁禕无疑已将我告到老爷衙门,诬我坏了他⽗亲命。若是别的县主,他会立即遣差役前来拿我去大堂问罪,但老爷你一向睿智颖达,自非他人可比,因此,老爷觉得不妨先来此访我一访,观我举止,察我言行。” 洪参军见此玩世不恭之态,听此不冷不热之言,气得跳将起来,⾼声道:“老爷,这狂生如此无礼,岂能容他胡言!” 狄公抬手,淡然一笑,止道:“洪参军休要动怒,吴相公与我素昧平生,今⽇却一见如故,开诚相见,我对他倒很是喜爱。” 洪参军面带愠⾊快快坐下。狄公又对吴峰说道:“吴相公真不愧是个痛快之人,我也要象你一样直来直去。我问你,令尊乃当今兵部大员,⾝列朝班。你出⾝如此⾼门,不思在首善之区养尊处优,咽肥饮⽟,却只⾝来此穷乡僻壤久居,此为何故?” 吴峰向墙上画轴溜了一瞥,答道:“老爷有所不知,容晚生慢慢道来。三年前晚生⼊闱⑤应试,得了个秀才的功名。本应发奋进取,殿试中金榜题名,亦好遗泽芳香,光宗耀祖。但晚生却不思长进,对仕途荣枯看得甚轻,故决意辍学中途,专一从画。此举系列门墙,有拂舂晖,使家⽗大为失望。但他终于拗晚生不过,乃修关书一纸,将长安城中两位绘画大师聘至家中,拜为西席。二业师自是耳提面命,诲人不倦,晚生有此良师亲炙,虽算不上学而不厌,始时倒也用心习学。有此舂风化雨,晚生自是登堂⼊室,学业⽇长。但时⽇一久,晚生见他二人画风古板,抱残守缺,便渐生改换师门之心。 “半年前,晚生在长安城中偶遇自西域而来的一名头陀。见他以‘凹凸法’所作之画⾊彩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出神⼊化,晚生眼界大开,明⽩我大唐绘画艺术获生新,就须习学此种画法与风格。从此晚生心中无法平静,自思何不拓荒先行,独辟蹊径?故决意亲赴西土,以求艺术真谛。” 狄公冷冷道:“据本县观之,我大唐书画、舞乐、建筑、雕塑、巧思、百戏等诸艺光辉灿烂,扶桑、泰西均自惭形秽,膛乎其后,实不见还有哪一番国胡邦堪为我师。虽然,对于描金作画之事,本县并不冒称行家里手,但亦知凹凸之法自隋有之,无需你西求。你讲下去!” “家⽗是个菩萨心肠,经不起晚生花言巧语三说两辩,给了晚生一路川资,心想年轻后生少不更事,好⾼务远,一旦碰壁,自会回心转意,总有一天会重返桑梓,安分仕进。晚生在京师之时,只埋头学画,却不知这通西域之路早已改线,故仍稀里糊涂于两个多月以前来到兰坊。到达之后,方知城西界外乃荒原一片,只有些许不识之无的番胡在那里渔猎游牧。如此,自知西域一时是去不得了,便在此住了下来。” 狄公问道:“你既矢志赴西域学画,为何不速离此地,先北上后西行?” 吴峰苦笑道:“此事非三言两语说得明⽩。实不相瞒,晚生生懒惰,做事往往一暴十寒,全无绳锯木断,锲而不舍的奋发精神,又兼耳软心活,也就容易见异思迁,朝秦暮楚。不知为何,晚生只觉在此十分舒心,自思不妨多住些时⽇,借此练练笔头也好。再者,晚生对此下处十分満意。晚生平素好酒,恰好与这店酒掌柜同住一楼。此店家开业多年,但凡⽟琼浆,一看便知。他店铺虽小,但所存陈年佳酿却不亚于京师各大名店。晚生每⽇在此饮酒作画,好不自在,故去西域求师之念也就渐渐淡薄了。” 对此一番议论,狄公未置可否,乃道:“我再问你,昨⽇夜间从一更天至三更天你在何处?” 吴峰立即答道:“在此!” “何人作证?” 吴峰头摇,答道:“无人可证。昨夜晚生既不知丁虎国遭人暗算,也不知丁禕会诬我杀人,哪里会想到证人之事。” 狄公走到楼梯口,招呼掌柜,问道:“我与吴相公说笑,我说他昨晚离店外出访友,夜午后方归,他则说他大门未出,楼梯未下,你替我们说句公道话,昨夜他出门也无?” 掌柜搔头挠腮。嘻嘻一笑道。“客官,恕在下不能从命。昨晚小店买卖甚是兴隆,酒客熙来攘往,吴相公有否出门,实无暇顾及。” 狄公头摇,手捻长须,对吴峰正⾊道:叶秀才报称你在他宅邸四周布下眼线,图谋不轨!”说完,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吴峰。 吴峰闻言朗声大笑。“好一个弥天大谎,可笑!可笑!想那丁虎国名为⾼第良将,实为粪土,对此冒牌将军,晚生一向不屑一顾,岂会花银子遣人监视于他?” “闻令尊当年曾⼊觐动本参他,你可知他⾝犯何罪?” 吴峰肃容道:“老贼贪生怕死,卖国求荣,为了自⾝苟延残,竟不惜以我八百男儿头颅换他一条狗命。我一府军兵士卒均被番兵剁成⾁浆,无一幸兔。丁虎国理当千刀万剐,奈因其时军中对朝廷重用某些庸才懦夫颇存不満,为定安军心,不使哗变,圣上御批不让朝中大将的肮脏罪行公之与众,一面将丁贼⾰职为民,赐其告老还乡,永不面君。” 狄公沉默,沿墙走动,端详起墙上吴峰的画作来。只见画的均是佛门众圣诸神,其中观音画得尤见工夫,有的独坐莲台,有的则有众神相伴。 看了一阵,狄公转⾝对吴峰说道:“想我直言,对于你这新画新风,我却不以为然。这或许是初看不顺眼,多看也就习以为常。不知你可否割爱,赠画一幅于我,我余暇得闲之时也好细细观赏。” 吴峰心中不无疑窦,不噤向狄公溜了一瞥,一阵踌躇,终从墙上取下中幅画轴一卷,画上居中坐了观音,号有四路神仙伴随左右。吴峰将画轴展于画案之上,从一旁袖珍黑檀木架上取了小巧⽩⽟图书一枚,在朱红印台上庒了⾊,盖于画轴一角之上。只见稀奇古怪弯弯曲曲一个“峰”字映⼊眼帘,此印章雕刻之精细由此可见。吴峰将画轴卷起,呈于狄公,问道:“老爷今⽇到底还拿我不拿?” 狄公冷冷道:“看来你心存犯罪之感,包袱沉重。不,本县并非前来拿你,不过,你须留在这店酒之中,非经县衙许可,不得走出大门一步。你好自为之,告辞了!” 狄公与洪参军走下楼去,吴峰稽首长揖,却没敢送至大门。 狄公二人出得店门,洪参军恼道。“吴峰那厮若在老爷法堂之上被拶了十指⑥,绝不敢如此放肆!” 狄公笑道:“吴峰虽聪明异常,但他却走错了第一步棋!” 陶甘与乔泰此时正在狄公內衙静候。他二人下午在钱宅取了几起敲诈案件的证词,陶甘又证实了刘万方在堂上所供有关钱牟各节确与事实相符。钱宅事无巨细,钱牟均独断独行,事必躬亲,两名策士只不过是他⾝边的摆设而已。然每当主子发了话,他们却是卑颜好语,诺诺连声,句句照办。 狄公回到內衙,洪参军献上茶来。狄公呷了几口,袖中取出画轴展开,说道:“陶甘,你将此人物画与倪寿乾的风景画在对面墙上并列挂了,让我们看个仔细。” 狄公对着二画默默端详一阵,良久说道:“开解倪寿乾遗嘱及丁虎国遇害之谜。答案恐只能从此二画中找寻!” 洪参军等三人闻言均莫名其妙,不约而同转过凳子。也对画轴端详起来。 马荣进得內衙书斋,见此不寻常情景,大为惊奇。 狄公命道:“马荣,你也坐下,我们一起对此二画好生观赏研求一番。” 陶甘起⾝,背了手立于凤景画之前,少时转⾝头摇道:“一时间我道是枝叶之间或山石外廓之中密蔵了极细小的文字,但我仔细看了,却未看出一个字来。” 狄公手捋长须,说道:“昨⽇夜间,我对此画苦思冥想了近两个时辰,今⽇早晨又一寸一寸细细看了,实言相告,我对此画秘密至今仍一无所知。” 陶甘捻弄一阵短须,问道:“老爷,画轴背后夹层之中会不会有字条之类凭信蔵匿?” “我也想到了这一层,因此将画对准強光看过,若是夹层中另有一纸,便会立即显现出来。” 陶甘又说道;“当年我落拓广州,曾学得裱糊字画技艺在⾝。我想打开画轴夹层,将锦缎边框也拆开看看,还要查一查画轴端顶及底部的木是实心还是空心,倪寿乾将一卷紧的字条蔵于空心木之中亦未可知。对此,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你若能将画轴恢复原状,拆又何妨?我思想来,倪公若将秘密蔵于这样一个地方未免有点鲁莽草率,也与他智慧超群的特点不符。不过,为了开解画轴之谜,即使最小的机会我们也不要轻易错过。至于吴峰的这幅画,其情形则迥然不同,它向我们提供了一条直接的线索。” 洪参军闻言,急问道:“老爷,此话怎讲?这幅画须是吴峰自己选了送于你的。” 狄公笑道:“洪参军有所不知,吴峰在这幅画上漏了破绽,而他自己却全然不知。他很可能以为我对鉴赏艺术品是个外行,哪知我一眼即看出了画中被他疏忽了的东西。” 狄公又呷口香茶,命马荣唤方缉捕来內衙书斋有事相商。 方正施礼后立于书案之前,问道:“老爷唤我,不知有何差遣?” 狄公命他在案前木凳上坐了,认真看他一眼,开言道: “你女黑兰在我宅中侍候上下,⼲得很是出⾊,我大夫人常夸她心灵手也做事勤快。” 方正谢道:“老爷过誉了!” 狄公又说道:“今⽇请你来此一叙,是要与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女现在我宅邸之中,不说吃穿如何,也总算有了个安稳落脚之地,要她离去,实非我本意,况你长女⽩兰是死是活,至今仍杳如⻩鹤,就更不忍心如此行事。但我急需遣人去丁宅打探虚实,黑兰却是最合适的人选。丁虎国下葬之前,丁宅必定十分忙,临时增加帮手势在必然,若是黑兰能以婢女⾝份在丁家帮闭数⽇,必能从众奴婢口中探听得许多內情。你是她生⾝⽗亲,非你许可,我不便自作主张。” 方正从容说道:“老爷救我于⽔火,便是再生⽗⺟,又蒙知遇抬爱之恩,我方正正愁报答无门,今老爷有用得着小女处,我方家虽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况黑兰心眼灵活,又有些胆识,正可担当此任。老爷不必多虑,只管遣她前去便了。” 马荣一旁听了,六神不安,忍不住揷上话来:“老爷,我以为陶甘更合当此重任,何不差他前往?” 马荣力阻黑兰离去,其用意何在,狄公早已明⽩,向马荣瞥了一眼,说道:“主子一言一行,总瞒不过奴婢耳目,从婢女口中探出丁宅內幕,最是良策。方缉捕,即命黑兰速去丁宅!”又对马荣与陶甘说道:“你二人今夜即去永舂店酒布哨,马荣为明哨,陶甘为暗哨。马荣须装出生怕被吴峰发现的样子,但要让他明⽩你是官府遣去监视他的,还要给他一切机会偷偷离开店酒。马荣,这吴峰可有点鬼聪明,你须拿出全部本领与他周旋。陶甘须是真正的眼线,应不动声⾊,蔵而不露,倘见吴峰甩去马荣离店,你须暗中紧随不放,弄明他去了何处,作了何事。若是他离城潜逃,你就出来亮相将他拘捕。” 陶甘⼲此类差事十分拿手,闻狄公差遣,心中自是喜,说道;“老爷且放宽心,马荣与我演此双簧已不止一次,我二人配合最是默契,包管不误大事。现在我就将倪公画轴取走,将它浸于⽔中,明早好取下衬里。晚餐后即与马荣去永舂店酒。” 陶甘与马荣去后,狄公与乔泰和方正商量了如何处置钱宅善后之事,决定将钱牟妾各自遣回娘家,奴婢杂役各由县衙预发工薪一月,就地释放,惟管家一人不予开释,待⽇后审问明⽩再作区处。 乔泰报称数十名军率均遵纪守法,令行噤止,每⽇早晚两次由他亲率此数十之众骑练,从不间断。又报称众军卒对凌队正颇存敬畏之心。 乔泰与方正离去后,狄公⾝靠椅背,想到他虽与乔泰共事多年,情同手⾜,但对他这个亲随⼲办的⾝世却了解甚微。只知他昔年与马荣于绿林中结为金兰,但对他的早年生活却一无所知。这一对盟兄拜弟虽有许多共同之处,然每当谈及自家⾝世,马荣一向滔滔不绝,不厌其详,乔泰则素来沉默寡言。躲躲闪闪。连⽇来乔泰在兰坊勤于练军马,巡察军务,并以此为乐,狄公弄不明⽩乔泰昔⽇可是一名职业军官。他决意将此弄个⽔落石出,但目下急务甚多,一时尚顾不上这件事。狄公长叹一声,低头猛见案头上、陶甘呈上的公文,钱牟桩桩罪行均记录在案,遂打开案卷,默默研读起来。 注释: ①丱:读‘贯’,古代儿童束的上翘的两只角辫。 ②愀:读‘巧’;愀然:形容神⾊变得严肃或不愉快。 ③幧:读‘悄’,古代男子束发用的巾。通称“幧头” ④迓:读‘轧’,接。 ⑤闱:读‘围’,科举时代对考场、试院的称谓。 ⑥拶:读‘匝’,拶指:用拶子套⼊手指,再用力紧收,是旧时的一种酷刑。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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