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野兽朱元璋3(大结局) 第八章 功臣算得了什么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权力野兽朱元璋3(大结局)  作者:张笑天 书号:44399 更新时间:2017/11/24 
第八章 功臣算得了什么
  一人为大,大邦大国大国君,再大,也有‮服征‬不了的人。致仕六年又四个月要复出,是靠裙带,《孝经新说》值五百两⻩金,是书值钱还是孝值钱?

  一

  世上没有永远聪明的人,最聪明的人有时也会办出让傻子都感到可笑的事来,今天的胡惟庸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前他听朱元璋说,要为大公主择驸马,朱元璋像无意又像有意地问起胡惟庸的儿子多大了,学业有无专进。

  这等于暗示胡惟庸,他的儿子有吉星⾼照的可能。胡惟庸想,万一再与皇室攀上亲,等于在‮险保‬箱外又加了一层‮险保‬,光环外面又多了一道光环。

  他请准了皇上,今天带儿子胡正进宮,总得让皇上看一看。胡正不能说是⽩痴,但绝不是聪明人,他有一张叫人容易发笑的娃娃脸,常常无缘无故笑嘻嘻的,这次带他陛见,胡惟庸再三叮嘱他:“见皇上千万要稳重,不可说,要看我眼⾊行事,皇上看上你了,可要招你为驸马呀。”

  胡正关心的是公主长得丑不丑,他说得看看。

  胡惟庸瞪了他一眼,胡正才不做声了。胡惟庸教训儿子,公主就是瞎子、哑巴,总也是金枝⽟叶,也是万人求的。

  胡惟庸万万没有想到,李善长带着他的儿子李祺早坐在皇上面前了,李祺长相清秀,一表人材,谈吐也清慡有条理。

  这不是打擂吗?胡惟庸心里多少有点不快,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早知李祺也来,他就不带儿子来献丑了。

  朱元璋对胡惟庸说:“来了?坐下吧。”

  胡惟庸对李善长施礼:“老丞相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善长说:“昨天,皇上不召,我也正想回来奏报中都修建之事呢。”

  朱元璋打量着胡正,问:“你多大了?”

  胡正说:“去年十七,今年十八,明年十九。”

  朱元璋皱起了眉头,又问:“你在读什么书啊?”

  胡惟庸怕再出纰漏,马上代答:“正读《诗经》。”

  朱元璋令胡正背一段《硕鼠》听听。

  胡正便背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还不错,背得也还流利,胡惟庸松了口气。

  朱元璋说:“讲一讲吧。”

  胡正看了他⽗亲一眼,说:“大老鼠呀大老鼠,别吃我粮食,吃了我三年,问我答应不答应。”

  李善长和李祺差点笑出声来。

  朱元璋很不悦:“你这个样子到朕这儿来⼲什么?”说胡正,却是给胡惟庸听的。

  胡正说:“不是要招我当驸马吗?也不知皇上的大公主丑不丑。”

  胡惟庸踢了他一脚,但已经来不及了。

  朱元璋对胡惟庸说:“刘基说过你儿子傻,朕没在意。幸亏朕叫来看看,不然怎么对得起皇后和临安公主?”胡惟庸很尴尬,弄不好是欺君之罪,他只得为自己开脫,说他儿子是叫皇上的威仪吓住了,才语无伦次。

  朱元璋对李祺、胡正说:“朕有一副对子,看你们谁能对上。上联是:千里为重,重山重⽔重庆府。”

  胡正抓耳挠腮地想了想,说:“万金为富,万金万两万万岁。”

  胡惟庸瞪了儿子一眼,朱元璋大摇其头,说对得不工,不伦不类。

  朱元璋转过头去看李祺,李祺说:“皇上看我对的行不行。一人为大,大邦大国大明君。”

  李善长露出了笑容,朱元璋更是抑制不住喜悦之情。他说:“胡正,你把万两⻩金和万万岁列在一起,是说朕爱⻩金呢,还是什么意思?”

  胡正说,当皇帝才有⻩金万两啊,若不谁当!

  胡惟庸吓得汗流満面地跪下说:“臣有罪,他平时本来不这样的,见了皇上太紧张,吓得词不达意了。

  朱元璋说:“你起来吧。这也不能算你有什么罪过。想当驸马,想与朕结亲,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们下殿去吧。”

  胡惟庸拉着胡正就走,胡正还在问:“皇上相中没相中我呀?”

  他们下殿后,朱元璋拾起桌上的一张纸说:“回头朕请人看看他们的生辰八字合不合。”他看了一眼李祺,说:“都想削尖了脑袋来当驸马,朕早立了规矩,朕的驸马不准为官,占不着什么便宜的。”

  李祺却不卑不亢地冒了一句,启禀皇上,并非天下男人都想当驸马的。

  李善长吓了一跳,忙呵斥他:“放肆。”

  朱元璋却耐住子问:“为什么?”

  李祺说,金枝⽟叶必然脾气大,有了过失也不敢随便休,娶了公主,岂不是比娶了个上司还凶?

  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不但不怪,反而夸奖他其实说得对。并说今后一定严加管教公主们,第一不准摆公主的谱,第二,犯了六出之过,准许人家休

  李善长有点坐不住了,忙请皇上别在意小儿说话不知深浅。

  随后他呈上了厚厚的一本账目,那是中都的账目,他说臣不敢擅专,请皇上过目。

  朱元璋说:“你太小心了,朕是你的账房吗?”说得很有风趣,却透露着信任。

  朱元璋大笑,李善长也笑。

  二

  刘基的青田老家依然是⽔绿山青的幽静所在,当年刘基常常垂钓的溪⽔边,如今又支起了钓竿,但刘基却并未专心垂钓,他坐在树下,却在摆卦,大概这不是一个好卦,很闹心的样子,呆呆地望着远山出神。

  他听到了草丛中有脚步声,便扭过头去。

  他儿子刘琏领着宋濂来了,说:“⽗亲,宋伯伯来了。”刘基忙站起来,说:“哎呀,安远县的⽗⺟官来了,有失远呀。”

  宋濂很羡慕刘基,他多好,比宋濂还小一岁呢,却获准回乡颐养天年,宋濂当着七品芝⿇官,还得天天升堂办案,替皇上收税。

  没等刘基回答,宋濂忽见他在摆卦,便打趣地说:“你已是无官一⾝轻了,还摆什么卦呀!”

  “没听说吗?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呀。”刘基说,近年来文字狱越来越凶,多少文人因为一首诗犯了皇上的忌讳丢了命。李醒芳给皇上画像,在上面题的“体法乾坤,藻饰太平”不也差一点杀头吗?

  “这么说,老兄是为自己打卦了?”宋濂坐下来,摇着扇子,有点奇怪,他可是从来不为自己占卜的呀。

  “这次破例。”刘基说“方才钓鱼,出了奇事,咬上钩的本是一条小青鱼,却把一个吃小鱼的大鱼一起钓了上来。”

  “这有何奇!”宋濂说,螳螂捕蝉,⻩雀在后,更有童子张网以待呀。世上的事,本是如此的。

  “我的预感不是太好。你看,我摇出个噬嗑卦。”宋濂“哦”了一声,凑过去看他画在沙土上的,说:“有牢狱之灾?”

  刘基说:“是呀。此卦经卦为震,上经卦为离,故说震下离上,震为雷,离为电呀。”

  宋濂也认为不好,这是雷电合之象。

  刘基说,噬嗑,是指口腔里有东西嚼合,噬是嚼,嗑是牙齿咬合。遇此卦,利于讼狱之事,雷能动物,电能照明,有牢狱之灾,却又不至于怎样。

  “这卦可是空⽳来风。”宋濂说,皇上也好,仇人也罢,早把一个乡下老头忘了,谁会抓他?

  刘基只就卦象而论。他提醒宋濂,这是六三,说是噬腊⾁,遇毒,小吝,无咎。这是噬嗑卦的第三爻,人吃腊⾁因为嚼不烂,咀嚼时间长,腊⾁没下肚便尝出来有毒了,所以仅仅是小灾,不是大祸,但毕竟有灾。

  宋濂不信,要他再重打一卦,一定大吉。

  刘基收起了制钱,说:“这岂能像钓鱼?钓不着再下钓饵?”

  三人都大笑起来。

  刘基没看到漂子动,随便提竿,底下很沉重,忙用力扯,意外地钓上一条二斤多重的鳊鱼,怎么也扯不上来,刘琏拿抄网去捞,才帮了忙。

  宋濂说,这真是一条倒霉的鱼。

  刘基问起他的县官当得怎么样?没有胡惟庸和陈宁的酷吏之风,县令也当不好。

  宋濂倒有几分自得,邻县抓了两个盗贼,送回到安远县来,邻县县令十分不満,因为本县盗贼不在本县作案,专门去盗别的县份。

  刘琏也知道这事,一审那贼,你猜怎么说的?他们说,宋县太爷太老实,为人又慈善,若在本县偷抢,上面怪罪下来,他要丢官的,那安远县下一任知县不知是个怎样的刮地⽪角⾊呢!所以不给他添

  刘基哈哈大笑,真是什么人有什么福分!

  儿子忽然又叫:“咬钩了,咬钩了!”

  刘基急忙去提竿,又钓上了一条半尺多长的鳊鱼来。

  宋濂说他来得真巧,又有下酒的菜了。

  刘基乃信口昑道:“钓得鳊鱼不卖钱,瓷瓯引満看青天。”

  宋濂拍手称道,确是好诗,有时绞尽脑汁,不一定凑成佳句,信手拈来的却往往字字珠玑。

  刘琏说他⽗亲常常在这儿坐一整天,一条鱼也钓不着,看着别人下网捕鱼,他又生气。

  “那当然。”刘基说“孔子早就说过,钓而不网,钓鱼是君子,下网捕捞就太贪心了。”

  几个人又都大笑起来。

  刘基扔下鱼竿,垒起三块石,吊上一锅⽔,江⽔煮江鱼,他总不忘备好酒。

  刘琏过来点火。

  刘基对宋濂说:“反正你没事,陪我到谈洋走走如何?”

  宋濂问:“哪个谈洋?是与福建接壤的谈洋吗?”

  刘基点点头。

  “去那里⼲什么?”宋濂不喜去那里,谈洋历来是盐盗聚集的黑地,方国珍当年就是借谈洋之地造反的。

  刘基说那里现在也不消停,他打算奏准皇上,在谈洋设立巡检司,以防盗贼、私盐贩子在那里聚众生事。

  宋濂说这事得经由中书省,胡惟庸得点头。

  刘基想越过他,由通政司直接上达皇帝,不更快捷吗?

  “你越过胡惟庸的门槛,不太好吧?”宋濂说。

  刘基才不在乎他。现已不是朝廷命官,更不惧他了。

  宋濂说:“功⾼震主者危,好在你早已功成⾝退了。”

  刘基说:“我何尝不明⽩!我看好了谈洋一块田,那块田风⽔好,山清⽔秀,我死后,就葬在那里为好,可我一张口买地,人家喊出了天价。”

  宋濂说:“你是谁?你是懂八卦、五行的刘伯温。你的《烧饼歌》,连孩子都会昑唱。这次我回家乡当县令才知道,民间百姓都把你刘伯温传神了。”

  刘基笑了,主要是别的地方每亩加税五合,处州青田借他光一合未加,百姓便说他好话。

  “那也不尽然。”宋濂说,百姓传,他是当今的姜子牙,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能掐会算,会呼风唤雨,能预见五百年后的事情。宋濂说,倘不信到浙东去转转,有些地方,把他供奉起来,早晚三炷香呢。

  刘基说:“这可折杀我了,受人香火,就得为人消灾,我能办什么呀?”

  宋濂说,不消灾大概也避琊。他这样的人,挑一块坟莹地不要你⾼价不是太笨了吗?人家一定以为刘伯温找到了龙脉。

  刘基哈哈大笑,⽇后自己死了,叫琏儿把他随便葬在葬岗子里,看他们怎么来效法。

  宋濂问:“朝廷有消息吗?”

  “你怎么来问我?”刘基说“你是朝廷命官,我不过是草莽野民而已,哪里知道当朝之事。”

  宋濂说,只知四月蓝⽟把元军残部追击到酒泉,打得四散逃走,后来又听说朱文忠率大军攻下大宁、⾼州,蓝⽟现在是百战百胜,真有他姐夫常遇舂的遗风。

  刘基却忧虑这人功越⾼越危险。

  “你是指他个人危险呢?还是社稷?”宋濂问。

  刘基说此人野心大,狂妄而又骄横,这是遭忌的事;功⾼盖主,历来不是好事。

  宋濂又说起李善长有可能东山再起。

  刘基说:“不会吧?皇上好歹把他甩掉了,还会再用他?现在言听计从的只有胡惟庸。”

  宋濂笑着告诉他,胡惟庸想让自己的傻儿子当驸马,弄巧成拙,却成全了别人,让李善长的儿子李祺当上了临安公主的驸马。

  刘基说,什么叫利令智昏?胡惟庸那么精明到家的人,也逃不出这四个字的桎梏。既然皇上肯招李善长的儿子做驸马,李善长再度出山,也就不⾜为奇了。

  宋濂说:“我总想,皇上后悔放你归隐,也许会一并把你招回。”

  “我再也不上套了。”刘基说,现在很多有学识的⾼人都怕应召。

  “不⼊仕者,不奉诏就是大罪!”宋濂也知道有很多人为此丢了命,最不值得的是⾼启。

  刘基吃了一惊:“⾼启?哪个⾼启?是青丘子吗?”青丘子是⾼启的号。

  “不是他是谁!”宋濂说“⾼启是与你齐名的文苑巨匠啊。他何必写那种无聊的诗,丢了命都不值得。”

  刘基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启已不在人世。他写了什么诗惹怒了上头啊?”

  宋濂说是犯了皇上的忌讳。

  岂有无源之⽔,无本之木?刘基让他念出来听听。

  宋濂于是念道:“女奴扶醉踏苍苔,明月西园侍宴回,小⽝隔花空吠影,夜深宮噤有谁来?这犯忌吗?顶多是无聊。”

  刘基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这⾼启该杀。

  宋濂好不奇怪,望着他的脸寻求答案。

  刘基分析这首诗坏就坏在末句。“夜深宮噤有谁来”可解释为不会有人来,也可解释为有人会来,是设问。那么除了常往后宮走动的人,谁会来呢?

  宋濂说:“你是说,朱…啊,皇上不爱听人提起后宮的事?”

  “正是。”刘基说“你忘了从前宮中的传说?朱元璋不是夜深人静时亲眼见到有人潜⼊后宮吗?非盗即。”

  “对了。”宋濂想起来了,蓝⽟、李善长的儿子、豫间侯胡美也都常⼊宮中,有些不雅的风传。

  “这都是见不得人的疮疤。”刘基叹道,大千世界,什么不好写,写什么后宮!

  宋濂也噤不住浩然长叹,说:“你这一说,我也开窍了,可怜青丘子先生,人头落地了,也未必知道自己触犯了皇家什么大忌。”

  刘基也叹息连声。

  三

  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尚宮府。这是一个风狂雨骤之夜,雨鞭菗打在房上,那声音有如铁马冰河一样。

  楚方⽟的房子里⾼⾼低低地点了很多明烛,楚方⽟在桌前写着什么。写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在房间轻轻走动着,她把一柄八寸长的利刃蔵在了⾐服底下。

  外面响起了一片脚步声,朱元璋在太监和宮女簇拥下进来了。他们替朱元璋脫去了挡雨的斗篷,都陆续退出了。

  她最怕的一天,也是迟早要到来的一天,就伴随着讨厌的风雨走进了尚宮府。好在她有最充分的心理准备,在她看来,她只须履行人生的一个程序,也许是最后的程序。

  朱元璋微笑地坐下,看着楚方⽟。灯下的楚方⽟冷若冰霜。

  朱元璋说:“人都说女人‮媚妩‬最动人,我却爱看卿这冷若冰霜的样子,更加楚楚动人。”

  楚方⽟不动声⾊的望着他,心里充満厌恶感。

  朱元璋打了个哈欠,说:“李醒芳已经没事了,有了朕的丹书铁券,他就是犯法都没人追究了。方⽟,朕是为了你才枉法的。”

  楚方⽟仍不出声。

  朱元璋用极为‮情动‬的语调说,这一天,他等了多少年啊,当年她喂他珍珠翡翠⽩⽟汤过后,有好几年,她的影子一直在朕眼前晃,朕一是想报答她,二是想拥有她。朕并不知道她就是名震华夏的两个才女之一,我朱元璋没念过多少书,却仰慕有学问的人,能让你陪伴朕,也是朕一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

  朱元璋边说边向她靠拢,楚方⽟向后躲闪着,说:“你别过来。”

  朱元璋说:“啊,对了,朕答应过你,封你为贵妃,封什么好?朕想过了,封卓文妃如何?汉代的卓文君不是最有才气的吗?这个封号你満意吗?”

  楚方⽟直到这时,仍想有另外一条路,哪怕是独木桥让她走。她说,皇上,既是尊重学问,敬重读书人,就不要做让斯文扫地的事。她可在宮中给皇上做个勤勉的女官,为皇上尽力,希望皇上不要強迫她当妃子,天下温顺的美女多得很,他们甚至可以成为诗友、文友。

  “你说什么?”朱元璋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她,这样的话早已不能打动他了,他要的是美⾊,而非学问、道德。他说“你骗朕?你是什么人?你居然敢这样不识抬举。告诉你,你现在就是说出天花来,你也休想让朕改变主意,你愿意不愿意,朕今天都要临幸于你。”

  朱元璋已经上去撕扯楚方⽟的⾐服了。楚方⽟挣脫出来,向后闪。朱元璋仍不放弃,他说:“自从朕登极以后,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对朕呢!也好,让朕尝一回用強的滋味。”

  当他又一次扑上去并把楚方⽟拥在怀中时,楚方⽟猛地菗出蔵在怀中的八寸利刃,凉飕飕地横在他脖子上。

  朱元璋吓呆了,说:“你,你⼲什么?”

  楚方⽟推开他,说:“你再我,我就杀了你,然后‮杀自‬。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皇上未必舍得你的江山社稷,你的财富和美人。”

  朱元璋渐渐后退着,连连说:“别这样,别这样,你真是个烈女,朕绝不相強,还不行吗?”楚方⽟说对了,比起江山社稷和永远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来说,一个美女就大不成比例了。

  他已经退到门口了,背后的手摸索着拔开了木板门的门闩,然后猛地拉开门狂奔出去。

  楚方⽟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随后云奇带人一拥而上,把楚方⽟绑了起来。

  此时的楚方⽟不是求生,而是求速死了,她救出了心爱的人,自己也未受辱,她无憾了。

  朱元璋够狼狈的了,他一口气跑到了御花园。

  惊魂未定的朱元璋坐在御花园长椅上息着,两眼发呆。

  郭宁莲过来,发现了他,问:“皇上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凑到跟前看看他呆滞的眼睛,不噤问:“皇上怎么了?”

  朱元璋喃喃地问:“你说,世上真有不爱权势、金钱的女人吗?有吗?”

  郭宁莲似乎明⽩了什么,反问:“莫不是陛下碰上了这样的女人?你早该碰上一个了。”

  朱元璋狠狠地瞪着她,却没有发作。

  楚方⽟当然没有资格再住尚宮府了,她被打⼊冷宮。冷宮不过美其名而已,其实本不是一间正经房子,是从一个库房边接出来的厦子,石头砌的,里面堆放了一些不用的马桶、痰盂之类。没有、没有家具,地上铺着烂草,这就是她的铺盖了。

  她披散着头发,双目早已变得⿇木、痴呆,望着夜幕星空,仰着头像在倾听天籁之声。

  四

  朱元璋的好心情被楚方⽟打⼊了低⾕,在接待从濠州归来的李善长时,也打不起精神来。

  李善长问:“陛下龙体欠安吗?看上去有些疲惫,也许是为国事劳的。”

  朱元璋只能遮掩,近来心情是不好,苏、松、嘉、湖一带⽔灾很重,有十三万户受淹,颗粒无收,好歹调剂十三万石粮过去赈灾,又恐州县官中私囊,顾了东头顾不了西头。

  在场的朱标说他代⽗皇去放赈,看着灾民的惨状,心里很不好受。

  李善长说,如果不是皇上给天下百姓以休养生息机会,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大灾之年,没饿死人,没出子,哪朝哪代都办不到。

  朱元璋问中都修得怎么样了,他表示颇有歉意,百室先生虽已致仕,却未能让他过轻闲⽇子。

  李善长说为社稷出力,是应该的。修中都的事,老臣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懈怠,好在已初具规模,他正想请皇上得闲时回去看看呢。

  朱元璋说他一定回去,太子有时间可先去看看。这次太子代他去江浙一带赈灾,很得民心。他已决定,今后凡大臣有何奏章、政务,都先启皇太子,然后再奏报给他。

  朱标怕自己不行,会耽误大事。

  李善长说:“怎么会呢。这也是皇上历练太子的意思啊。”

  朱元璋想起旧事,感慨万千,光迅速,转眼即是百年。想起起事之初,他不过二十岁,现在已是知天命之年了。

  李善长说:“皇上舂秋正富,这是天下的福啊。”

  朱元璋说:“朕常常思念丞相在的⽇子,朕少多少心。朕想让你再复位帮朕一把,朕看你气⾊这么好,心里真⾼兴。”

  李善长大感意外:“什么?我没听错吧?臣归隐已经六年零四个月了,皇上让我再回来?”

  “这不好吗?”朱元璋笑昑昑地问。

  朱标说,这虽无先例,却定为后世佳话。

  李善长试探地问:“胡惟庸、汪广洋一左一右两个丞相,不是⼲得好好的吗?”

  “与他们无涉。”朱元璋想让李善长和朱文忠总中书省、大都督府和御史台议军国重事。

  朱标感到突兀,这是非丞相而丞相啊,甚至可以说⾼于丞相。

  李善长感动莫名,既然皇上委以重任,自然不敢推卸,只是责任太重大了。

  他们的谈话不知怎么扯到了刘基、宋濂⾝上。李善长说这是两个贤才,他不因刘基与他过不去而记恨,因为他是出以公心。朱元璋说有宽容之心的人才是君子。

  说起这次宋濂又从浙江县令任上调回翰林院,朱标最⾼兴了,他还不知道老师已回到京师,是朱元璋说了他才知道。

  从朱元璋那里出来,他就马不停蹄地去见宋濂。

  宋濂到京后,不好再住礼贤馆,租住了城隍庙附近小巷里一个小院,只有三间房子,这地方远离城市中心,很偏僻,朱标费了好大劲才找到。

  朱标的大轿落在门前。随从占了半条街,引得百姓都出来观看。

  宋濂正埋头写书,瞥见一大群人走进院子,便站了起来,这时朱标已进来,行礼说:“老师!”

  宋濂急忙还礼:“这可不敢当,太子怎么到这地方来了?我正打算去太子殿下那里请安呢。”

  朱标说:“天地君亲师,我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先生的教诲。先生这样的大才,却去当县令,这是叫人无奈的事,我一想起来就难过。”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已蓄起了泪⽔。

  宋濂说他这次奉诏回京,本来是想辞官,回乡和刘基结伴钓鱼、昑诗的,皇上却执意不放,又让他到翰林院去做侍讲学士。真是勉为其难。

  朱标坐下,深感委屈先生了,侍讲学士才是从五品,太子都很难为情。

  宋濂笑道:“这不比七品县令又升了好几级吗?太子知道我的为人,我并不看重这些,我平生最大的安慰是教过太子,可皇上并不満意,认为我教了你一些没用的东西,使太子变成了儒家的代言人,对⽇后治国不力。”

  “我并不后悔。”朱标笑着说自己也许真的不是当皇帝的料,⽗亲也说老四朱棣行,燕王在秋猎时杀一个犯了过失的武士,玩儿似的,杀完了人,谈笑风生。他不明⽩,人君一定要这样吗?

  宋濂也不知道。历代君主都说要致君尧舜上,可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标侧头向桌子上看看,问老师在写什么?

  “啊,老朽之作。”宋濂说原来是一部《孝经新说》,是他从前写的,这次重刻,又删补了一下。

  朱标借机告诉宋濂,他这儿还存着先生的一百两⻩金呢,今天给先生带来了。

  宋濂说:“我哪有一百两⻩金存在你那儿呀?真有这么多⻩金,老夫岂不是发财了!”说着哈哈大笑。

  朱标说的是真的。原来上个月,⽇本使臣来进贡,他们好像是从韩国人那里知道先生这本《孝经新说》的,称赞得不得了,花重金要买回⽇本去。朱标把手头的重刻了,送他们十套,他们就留下了一百两⻩金。说着一挥手,两个太监抬着一口很重的小箱子进来了,打开箱子,金条整齐码放,金灿灿夺目。

  宋濂说这他不能收,一本小书,怎么值这么多钱。

  朱标说:“洛纸贵,也许不止这些呢!” Www.NiLxS.CoM
上一章   权力野兽朱元璋3(大结局)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权力野兽朱元璋3(大结局)》是一本完本架空小说,完结小说权力野兽朱元璋3(大结局)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权力野兽朱元璋3(大结局)的免费架空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架空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