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戴斯弗伊娜看到奈武普利温的神情,便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奈武普利温祭司,你是不是害怕达夫南那孩子被赶出岛,也担心他可能会被处罚或隔离,是吗?突然被叫出职衔,奈武普利温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用认真的表情回答:是的。还有,我想跟您说,不能从那孩子⾝边夺走那把剑。不可以?为什么呢?奈武普利温不知该如何回答。戴斯弗伊娜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直盯着他。她说亲自出面探究剑的力量,那就是要让达夫南和冬霜剑分开一段时间。这…这是…因为那是他执意要的方式。虽然这么说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也没有道理,但也可说是无法再后退一步的底线了。奈武普利温希望达夫南不要活在别人的命令或约束下。他希望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达夫南都能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步伐去前进。达夫南,不对,是波里斯·贞奈曼,他将那把剑视为死去哥哥的分⾝,守着这剑可说是年纪还小的他唯一能报答哥哥的一条路。所以不可以让其他人把这把剑拿走。当然,奈武普利温爱这少年。但这是少年可以自己意志进行选择的东西,即使这东西属于恶魔,他也不希望少年因为怕而去逃避。尽管奈武普利温一直在徒劳地否认自己是月岛巡礼者的事实,但⾝为巡礼者,他确实拥有不惧现实、重视意志与理想的精神。那就是不作假,选择危机的精神。少年是他的一面镜子,他正走向自己无法得到的那条人生路。奈武普利温希望自己能尽力帮少年完成,而不是让危机自行消失。他执意要的方式…戴斯弗伊娜抬头望着上面有木梁刻画出线条的天花板,低声喃喃地说:奈武普利温,你真是个可怕的老师,也是硬要同伴发挥力量的朋友。如果你是那孩子的⽗亲,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地下此结论。我有小孩所以我很清楚那感觉。你对我说过,那孩子在陆大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但你却还要那孩子再受伤、再经历更伤痛的事,企图将他磨炼为真正的宝石!不是。奈武普利温摇了头摇,看着戴斯弗伊娜的眼睛,说道:我只是希望那孩子能自行决定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只是想当一面墙壁,希望能够帮年纪还小的他挡住侵袭他的风。最好他能早点成为一个不再需要老师的人,我想要他学到-需要的所有一切都在自己⾝上-的道理,那么世上所有人所有事就都是他的老师了。那孩子现在确实是依靠着我,但结束的时刻很快就会来临。不是我要拒绝他,而是他自己会离开我,自立自強。在一片绿⾊田野之中,一颗突起的⽩⾊岩石正受到光的照。她原本想用手去触摸,但她还是算了。她只是一直看着⽩⾊岩石,看得眼睛都痛了。但她还是一点儿也不厌倦,就这么一直地看着。其实岩石上什么也没有。第一天时,她认为可能是因为忙才会这样。第二天,她只是觉得心情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没做一件悉的事。反正心里就是有些空虚。看了空的岩石一会儿之后,她动了动嘴,试着昑唱起歌谣。这是几天前教的圣歌中的一部分,今天昑唱起来却显得有些枯燥。看来今天实在不是唱歌的⽇子。你应该对我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仿佛像是有人在听她说话似地,她出声说道。这一刻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同于昑唱,甚至有些陌生。这里没有其他人,她只是演独脚戏似地说着话,但她做的实在是太怪异了。她又一次说话。快回答啊!达夫南睁开了眼睛。我叫恩迪米温。那是一直回在他耳边的一句话。像是才听到,又像是已听到了很久。从那时到现在,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作梦。他想起自己问对方:那么,我应该怎么叫你?他已经习惯岛民们把名字缩简称呼人,所以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可是恩迪米温却露出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你就叫我恩迪米温,难到我还有其他的名字吗?你想知道我的绰号?达夫南自觉失言。没准他们生前名字是不缩减称呼的,这对他们而言可能是很神圣的事。恩迪米温在距离他不远的洞壁下方放了一样东西,然后就走了。那是一个青铜制的大碗,里面有十几个像鸽蛋般大小的圆石子。碗的旁边某个地方一直有⽔在滴滴答答落下,仿佛像在计算时间似的。他这时正躺在一个洞**里,透过圆圆的洞口,可以看到外面的黑暗夜空。四周的空气有些嘲,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达夫南计算着自己在这里呆多久了。他不觉得饿,所以应该不太久。不过,这里除了一直能听到的⽔滴声,其它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坐起⾝子,把放在脚边的青铜碗拉了过来。那个碗比看起来要重些。然后他拿起一颗石子。那石子外表有着淡绿⾊的彩光与微微的银光。他把石子放在手掌里滚动。同时慢慢地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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