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屋犯罪 第二幕 第七场 图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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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推理小说 > 斜屋犯罪  作者:岛田庄司 书号:44286 更新时间:2017/11/23 
第二幕 第七场 图书室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荒谬的案子!”大熊警佐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死因是刀伤,这点应该没错吧?”

  “没错。这是解剖的结果。有验出一点安眠药、不过离致命量还差很多。”

  “这个房子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鉴识课的人已经大致调查过十四号房。里面既没暗门,也没暗柜。十号房也一样。”

  “天花板呢?”

  “天花板也一样,是普通的天花板。不管是墙壁或天花板,如果全部拆开,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现,不过在现阶段还用不着这样吧。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不过,不用调查一下天花板吗?如果有问题一定是出在那条绳子上。刀子上不是绑着绳子吗?”大熊大声揷嘴说。

  “这个家的人,除了金井夫妇,在十一点前后都有不在场证明。可是金井毫无动机,而且如果凶手的确在这群人当中,这么说有点像写小说啦,不过他难道不能事先动什么手脚,让刀子在十一点左右揷到菊冈背上吗?只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嗯,这的确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吧?对不对?这样的话,天花板就最可疑。我看问题八成出在那条绳子上。如果用绳子把刀吊着,等到十一点再让刀子掉到上…”

  “所以你认为天花板有问题?可是那个天花板只是普通的天花板耶。他们敲了半天也没发现那上面有什么机关。而且,你这种假设…这个嘛,有两个理由使它难以成立。第一个就是⾼度。那把刀子连刀柄都几乎完全揷⼊死者体內。如果是从天花板落下来的⾼度,不可能揷得那么深。不,就连能不能戳伤他都很难说。从天花板落下来的⾼度,可能会有点痛啦,不过那顶多像被藌蜂叮了一下,然后刀子就会掉落一旁了。

  “那么,如果⾼度再⾼一点呢?可是十四号房的楼上是大熊兄你睡的那一间,如果要把刀子刺得那么深,至少需要两层楼的⾼度才行。说句老实话,就连这样也不见得能戳死人呢。说到十四号房內能达到的⾼度,顶多也只能到十四号房的天花板上面,楼上十二号房的板下面。这样的⾼度,刀子不可能揷得那么深。”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还有一点就是⽑毯。如果照你的推论,刀子应该会从⽑毯上揷下去,而且不是在背上应该是前。”

  “可是他或许是趴着睡的。”

  “就是啊。”

  “我知道我这个推论太弱。我现在只能认为,这个屋里还潜伏着一个我们从来没见过的犯人。只有这个可能了。再怎么看,凶手都不在那十一个人里面。”

  “这恐怕也很难成立。我们调查过所有没人住的房间。住宿的客人不可能包庇真凶。”

  “这可不一定。”

  “嗯,或许在他们的陪同下,把这个屋里所有的房间再检查一遍比较好,不过…”槌学堂の精校E书

  “不,除此之外,或许这个屋里还有空间可以让人躲蔵,最好仔细搜查一下。所谓的机关就是这么回事。毕竟这个屋子本来就很奇特,谁也不知道还蔵着什么玄机。”

  “恕我多嘴…”尾崎揷嘴说“照你这么说,这个家的主人滨本幸三郞,还有英子就变成共犯了。可是,如果就动机来考虑的话,滨本⽗女和⽇下、户饲,都是首先应该被排除嫌疑的人。不仅上田一哉的案子如此,就是菊冈荣吉的案子也一样。

  “据上田被杀时我们得到的资料,滨本幸三郞和菊冈荣吉并不是老情的朋友,更不是自小认识的玩伴,两人相遇是在彼此都有个人事业之后。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也就是菊冈机轴和滨氏柴油公司的合作,才开始建立关系。这己经是十四、五年前的事,但两人似乎并没有特别亲密的情,这两家公司也没有发生特别烈的‮擦摩‬。幸三郞和菊冈见面的次数也不到十次。会这样邀请菊冈到家里来玩,是滨本在这里建造别墅后才开始的。像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可能产生杀意。”

  “他们的出生地也不同吗?”

  “不一样。滨本是东京人,菊冈是关西人。两人⾝边大部分的亲友都可断言,这两人在创立公司前并不相识。”

  “英子当然也一样喽?”

  “当然。英子见到菊冈,除了夏天那次,这次应该是第二次。”

  “嗯。”“除了今年夏天,这次是第二次来访的还有⽇下和户饲,以及滨本嘉彦和梶原舂男。他们的条件都一样,这次是第二次见到菊冈。就常识来考量的话,似乎没有时间可以让他们互相争执,产生杀机。”

  “嗯,就常理、动机来说,刚才举出的这几个人可以排除,是这样没错吧。”

  “从动机方面来说是这样。”

  “不过,在我们处理过的案子,除了‮态变‬若以外,还没出现过没有动机的命案吧。”

  “是啊。”

  “刚才没有举出的人,有秘书‮姐小‬和部下金井夫妇,这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还有这个家的佣人早川夫妇呢?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点本来在昨天还没发现,其实大有关系。这是今天送来的报告。其实早川夫妇有一个二十岁的独生女,今年夏天,她在这里和来避暑的菊冈认识了。”

  “噢!”

  牛越和大熊的眼神有点变了。

  “据说她长得⽩皙丰润,脸蛋很讨男人喜,不过我没拿到照片。需要的话可以向早川夫妇要。”

  “还有呢?”

  “那个女孩本来在束京台东区浅草桥一家叫Himiko的酒吧上班,今年八月也跑来这里玩。结果菊冈大概是对她产生了‮趣兴‬吧。菊冈喜好女⾊,认识他的人几乎都知道。”

  “菊冈是独⾝吗?”

  “没那回事。他有老婆和两个小孩,儿子要上⾼中了,女儿在念中学。”

  “嗯,他还真厉害。”

  “菊冈这家伙,似乎一面装出豪放磊落的样子,一面又有点险,公司里如果有对他不利的人,他表面上笑笑装作不在意,暗地里一定会狠狠报复。听说他就是这种个。”

  “当人家属下真可怜。”

  “他对早川良江,也就是早川夫妇的女儿,那时好像也是这样子。在这里当着人家⽗⺟的面,他完全不动声⾊,可是一回到东京,好像就开始三天两头往酒吧跑。那家酒吧主要是做年轻人的生意,虽然看起来摩登,价钱并不贵,好像只有妈妈桑和良江在看店,现在菊冈公司的大董事长天天来光顾,当然一下子就被收服了。”

  “有钱又有地位的老⾊鬼,难的程度恐怕仅次于坏‮官警‬。”

  “据说那家伙的生活信条,是对女人不惜千金。”

  “他还真有气魄。”

  “真是了不起。”

  “所以他大概撒了不少钞票吧。据说和良江的关系维持了一阵子,菊冈突然菗腿了。”

  “噢?”

  “据酒吧的妈妈桑说,菊冈好像头上答应要买房子和跑车给良江,结果现在人却跑了,令良江很不甘心。”

  “原来如此。”

  “妈妈桑对于良江老是把这件事挂在嘴上,大概也不太⾼兴。总之,良江是被甩了,她打电话给菊冈,菊冈也不接,就算找到了人,菊冈也说他不记得曾说过这种话。”

  “后来怎样了?”

  “良江就‮杀自‬了。”

  “啊?死了吗?”

  “没有,听说没有严重到会死。她服了安眠药,立刻就被洗胃洗⼲净了,大概是向菊冈撒娇的成分比较大。还有,据妈妈桑说,发生那种事,她可能也觉得很没面子吧。”

  “嗯,那现在呢?”

  “这个嘛,她的⾝体好不容易康复了,正在无事闲混时,上个月初竟又出车祸死了。”

  “死了?”

  “这是单纯车祸,跟菊冈无关,可是早川夫妇却不相信,认为女儿是被菊冈杀死的。”

  “我想也是。毕竟是独生女嘛。这件事滨本幸三郞知道吗?”

  “大概不知道吧。他大概只知道早川夫妇的独生女出车祸死了。”

  “原来如此,玩也该有个分寸哪。不过,早川夫妇既然在这里,菊冈还好意思大摇大摆的来吗?”

  “那是因为滨氏柴油公司的董事长亲自邀请,他无法拒绝吧。”

  “真是可怜。我明⽩了,原来早川夫妇有杀菊冈的动机啊。昨天那家伙还闷着不说呢。那他们对上田呢?”

  “这方面就很奇怪了,早川夫妇照理说应该绝对没有杀上田一哉的动机。他们和上田的接触,应该只有在这里的两次。”

  “嗯,对菊冈有动机,对上田没有。这就怪了。而且在菊冈命案中,他们可说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算了,先不管了。关于金井夫妇杀菊冈的动机,有什么‮报情‬吗?”

  “也有,是类似妇女周刊那种八卦消息。”

  “噢?”

  “金井道男在公司是属于菊冈派,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他在菊冈⾝边效力十几年,刮风下雨都毫不懈怠,才获得今天的地位。关于这一点,金井刚才自己所说的大致都没有错,问题是出在他老婆初江。”

  “他老婆?”

  尾崎似乎故意要吊胃口,点起一烟。

  “她是菊冈介绍给金井的,那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初江以前好像也是菊冈的‮妇情‬。”

  “又来一个啊?”

  “这家伙还真行。”

  “这大概是天吧。”

  “真是败给他了。金井知道这件事吗?”

  “这就难说了,这种事很微妙,表面上装作不知道,搞不好早已察觉了。”

  “这么一来,该怎么说呢?金井就算察觉到这一点,真会为此引起杀人动机吗?”

  “我认为很难。因为金井若失去菊冈这个靠山,他在公司里就跟‘稻草人’一样。有菊冈才有金井这个主管。而且他就算是察觉到那件事,也已经过了时效,生米都煮成饭了。照理说,他应该会一辈子咬紧菊冈不放,让他用钱来补偿。如果杀了他,岂不是亏大了?假设金井非杀他不可,否则就咽不下这口气,他会怎么做呢?他应该会先设法接近公司內别派的人,为失去靠山后留个退路,可是据我们的调查,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他自始至终都是菊冈的跟庇虫?”

  “是的。”

  “原来如此。”

  “如果就利害关系来考量,很难说金井有杀死菊冈的动机。”

  “他老婆呢?”

  “我认为他老婆做不出这种事。”

  “金井对上田呢?”

  “这点也和之前的调查一样,没有特别亲密的来往,我看恐怕没有什么动机吧。”槌学堂の精校E书

  “接下来是相仓久美。”

  “她是菊冈的‮妇情‬,这在公司己是公开的秘密。可是久美也是靠着菊冈才有今天,如果杀了他,对她也没好处吧。就算她有杀人的理由,她也应该选择菊冈快抛弃她的时候再动手,可是现在菊冈还非常恋她。”

  “那他和良江的事,是和跟久美往同时进行吗?”

  “应该是。”

  “佩服,佩服。”

  “他还真勤快。”

  “可是,比方说,久美有没有可能因为某种缘故,故意来当他的秘书,以便杀害他?”

  “应该不可能吧。久美是秋田县人,从小她和⽗⺟就都没有离开过秋田,菊冈似乎也没有去过秋田。”

  “嗯,我都明⽩了。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早川夫妇有动机是吧?至于上田命案,没有人有动机,是吗?再加上这次的密室杀人又特别⿇烦。大熊兄,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简直是前所未见的荒唐事件。老⾊鬼在看起来绝对无法从外面作的密室中被杀,又找不出任何人有杀人动机。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偏偏在杀人时间又和‮察警‬一起待在会客室。我认为只有一件事该做,就是拆掉十四号房的壁板和天花板。我想应该会有秘道吧。那个暖炉附近最可疑,秘道一定就在那里面。顺着秘道,就会发现秘密小屋,第十二个人——搞不好是什么小矮人——就躲在里面…不,我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我看也只有这个可能吧。如果是小矮人,即使狭小的地方也能躲蔵,还可以沿着细小的秘道爬行。”

  “那个暖炉只是做做样子,其实本不能生火,只放了一个烧瓦斯的暖气,所以也没有烟囱。我敲了半天,也详细调查过接合处,没发现任何机关。”

  “牛越兄,那你有什么看法?”

  “嗯…尾崎,你觉得呢?”

  “我认为一切都应该从逻辑上来做判断。”

  “我也有同感。”

  “两桩杀人命案,在两间密室中发生。换句话说,凶手是为了杀人,而制造出两间密室。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在十号房的案子中,被杀的上田手腕上,不知为何着绳子,地上的铅球也接着加长的绳子。而这次的十四号房命案,凶手和菊冈发生争执推倒了桌子和沙发,凶手的确留下进⼊室內的痕迹。因此所谓的密室,应该都是杀人之后刻意做出来的,我认为应该这么推论才对。”

  “嗯,应该是这样吧。”

  “可是这两件案子,尤其是十四号房,上下门闩和门把的按键锁,这三道复杂的门锁都好好的锁着。如果房门有隙也就罢了,偏偏十四号的门实在做得很好,上下左右毫无隙,而且门正好嵌在內侧的门框,所以更不可能有隙。这么一来,只剩下从那个墙壁⾼处二十公分见方的换气孔作绳子之类的可能。偏偏在门附近的地上、柱子附近,完全没有掉落钉子或曾经钉过钉子的新洞,我特地仔细检查过了,丝毫没有用过这种方法的痕迹。”

  “嗯…”“难道那个翻倒的沙发和桌子,也和布置成密室的方法有什么关联吗?”

  “谁知道。而且,为什么凶手非要布置成密室,也是一个问题。应该不会有人笨到戳背后‮杀自‬吧?”

  “是啊。不过,假设沙发和桌子是制造密室的小道具,可能是利用这两样东西倒下时绳子牵动门上锁之类的方法。这样的话,就绝对需要牢固的绳子。然后再把绳子从那个换气孔收回去。牛越兄,你说昨晚曾经敲过十四号房门是吧?”

  “敲门的是滨本。”

  “那是几点左右的事?”

  “大约十点半左右。”

  “那时墙上的换气孔有没有垂着绳子?”

  “没有。因为里面没人应声,我下意识的看了墙上的换气孔一眼。什么也没有。”

  “我想也是。因为那时菊冈应该还活着在‮觉睡‬。可是大约三十分钟后菊冈就死了,而且十一点三十分还有三个佣人从附近经过。他们好像没注意到换气孔,不过就常识来判断,那时绳子应该己经收回去了。那个换气孔很⾼,就连踩着头小桌都看不见屋內,所以凶手如果不使用踏脚台,绳子就必须垂得相当长才行。可是附近就有人经过,即使没有经过房门口,也不大可能就这么垂着吧。”

  “这么说,凶手在十一点十分就必须迅速处理完毕,只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是的,这是碰巧佣人在十一点三十分去地下室,可是事前不见得预料得到,平常佣人早就应该回房了。弄不好,说不定会被人看到正在拉绳子,如果按照这个计划,就会变成这样。所以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更早动手,因为拖得越晚,佣人到地下室的机率就越⾼。”

  “嗯,如果说我到门前时人已经被解决掉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

  “可是,如果照这个计划,应该在物理上可以决定凶手。因为十一点这个犯案时刻是确定的。这时如果有人能避开大家去十四号房,那就只有九号房的房客了。”

  “嗯,就是啊。这么一来,十一点这个时刻就有问题了。而且这个计划本⾝就大有疑问变数很多啊。”

  “如果是我,就不会用这个计划,不过如果是我,一开始就不会有杀人的念头。”

  “我认为还有一点必须考虑。”

  “嗯?”

  “那就是凶手事先设计好,能让刀子在十一点时揷到菊冈背上。如果真的办得到,那么凶手就算悠哉的和‮察警‬玩撞球,或是和刑警喝酒,也没有关系。”

  “嗯,关于这点,我也想过了。”大熊叫道。

  “可是,这要比用绳子制造密室更困难。就算凶手想在事前准备好这种机关,不说别的,他本进不了屋子。再加上十四号房本⾝是个普通的房间,也没办法让他这么顺利的设下机关吧。房间角落的书桌上整理得很⼲净,顶多只放了墨⽔瓶和钢笔、纸镇,书架也毫不凌。据我所知,滨本也说书的位置没有改变。暖炉右边墙上有个订做的⾐柜,那里面也毫无异常,门是关着的。

  “如果真要说到异样,就是这个房间椅子特别多。角落的书桌用椅是推进桌子下面的,还放在老位置没动过。还有暖炉前的摇椅,这似乎也在平常的位置。接着是会客用的两把椅子和沙发,铺也等能是一种变形长椅,即使不算上这个,总共也有五把椅子。我在想,会不会是用这些椅子搞出什么把戏?不过,会客用的两把椅子,位置似乎也没怎么改变。

  “撇开这个不谈,这个房间除了菊冈,其他人还真不容易进去。因为十四号房没有备用钥匙?不晓得是没多做,还是搞丢了,或是滨本自己神经质,坚持书房只做一把钥匙,总之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唯一的一把就在菊冈手上。今早也在菊冈脫下的上⾐。袋中找到了。”

  “那他如果不小心把钥匙留在房间,随手关上房门,那就糟了。”

  “不,这点倒不用担心。门开着时即使按下门把‮央中‬的按键锁,把门关上,据说也不会锁住。这时门锁好像会自动解除。”

  “原来如此。”

  “不管怎样,菊冈在这里的期间,好像一出房门就会把门锁好。大概是把钱摆在房间里吧。这点除了早川夫妇,还有好几个人可以证明。”

  “原来如此,那就不可能有人事先进屋埋伏喽。”

  “是的。如果是别的房间还有可能,平常空着时由早川夫妇管理两把钥匙,有客人来时,剩下的那把备用钥匙就给英子。总之,十四号房属于特别状况,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最有钱的人住这间吧。”

  “伤脑筋。”

  “当着会客室那些人不好说,其实若要我来下结论的话,可说己经束手无策了。就像大熊兄刚才说的,实在找不出犯人。那十一个人里面本没有凶手嘛。”

  “嗯…”“不只是这次的事件,就连之前的上田命案,搞不清楚的事也有一大堆。首先是没有脚印的问题。关于密室,因为用的是那种小锁,或许还有办法解决,可是那片雪地完全保持着原状。不管是主屋的出⼊口或屋子周围,就连十号房阶梯上的雪,全都完好如新。如果这个家的人和⽇下没撒谎、昨天他们踏之前看到的雪,绝对是‘处女雪’。这是一个问题。再加上⽇下晚上看到的两子,还有那个叫什么⾼雷姆的人偶。还有,对了,牛越兄,上田命案是发生在二十五号深夜,那天⽩天那具人偶是否在隔壁的三号房,你不是说要去确认一下,结果如何?”

  “的确在。滨本说他二十五号⽩天还看到人偶坐在三号房。”

  “是吗?那果然是凶手在杀人前才拿出去的罗?慢着,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看一下隔壁的人偶。”

  人偶已经送回天狗屋。尾崎走出了图书室。

  “所以说,我想十号房的案子搞不好也不是从外面的房门进⼊的。那个房间的换气孔是朝着这个主屋开着的吧?说不定是从那个孔作什么玩意。”大熊又发话了。

  “可是,那个孔开在墙上很⾼的地方。”

  “要不然八成也是秘道,或是这一类的机关。”

  “牛越兄,”尾崎回来了“那具人偶的右手着绳子呢。”

  “什么?”

  “你自己去看。”

  三人争相冲出图书室,来到天狗屋的窗边一看,果然在窗边伸腿坐着的⾼雷姆右手腕上着⽩⾊的绳子。

  “这只是无聊的‘障眼法’啦。回去吧,我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牛越说。

  “是凶手⼲的吧。”

  “应该是吧,鉴识课的人早就把这个人偶送回来了。不过,这家伙也太小看我们了。”

  三人回到图书室原来的座位上。

  “回到刚才的脚印,如果那是用什么机关消除掉的,我认为那未免太没有意义。这次的菊冈命案,己经大致可以确定凶手就在这个家里。换句话说,如果他本来就预定接着要杀菊冈,那他杀上田时就没必要特地消灭⾜迹了。”

  “是这样吗?算了,如果是又怎么样呢?”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迹,而且是透过某种机关,从这个屋里⼲的…”

  “这些我刚才就说过了。”

  “可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偶该怎么解释?他自己飞到空中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即使事后确定凶手就在这个屋里,从⾜迹这点上也可以发现很多事情。首先,可以知道是男鞋或女鞋。从步伐大小也可以判定⾝⾼和别。如果步伐像女人,鞋子却是男鞋,就可以认定拿着男鞋的女人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消掉⾜迹当然对凶手比较有利。”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陷⼊瓶颈的刑警一起应道。门小心的打开了,早川康平弯着站在门口。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谢谢你。”

  “门快要关上时,牛越毫不顾忌的说:“早川先生,菊冈死了你満意吗?”

  早川脸⾊发⽩,两眼睁大,可以看出他握着门把的手在用力。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认为我跟他的死有关?”

  “早川先生,你可别小看警方,我们己经查出令媛良江的事。为了令媛的丧礼,你应该有去东京吧。”

  早川顿时肩头一垮。

  “你到这边坐着吧。”

  “不,我站着就好。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叫你坐下。”尾崎说。

  早川惶惶然走到三人面前,拉开椅子。

  “上次你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隐瞒了这件事。一次也就算了,反正事情己经过去了,不过你如果再犯一次,又想跟我们来这套,老实告诉你,这对你可没好处噢。”

  “刑警先生,我不会再那样了。上次也是,我本来想说的,话都己经到喉咙了。不过菊冈死了或许我该说,但上次是上田先生、就算我特地说出来,我也不致于有嫌疑。”

  “那今天呢?菊冈已经死了喔。”

  “刑警先生,难道你们在怀疑我?我要怎么下手?我女儿死的时候,我的确很恨菊冈。我老婆也一样,因为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点我不否认。可是我既没想过要杀他,就算想也办不到。我一直在大厅,本进不了房间。”

  牛越一直盯着早川的眼睛,就像从钥匙孔中窥视他的脑袋似的。一阵沉默。槌学堂の精校E书

  “菊冈还在会客室时,你也没进过十四号房吧?”

  “没那回事。‮姐小‬也吩咐过,有客人来住时,绝对不可以进客人的房间,而且我又没有钥匙,本进不去。”

  “嗯,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就是外面那个仓库,今天早上梶原去拿脚架和斧头,那个仓库没有上锁吗?”

  “是锁着的。”

  “可是今早我看他去时好像没拿钥匙呀?”

  “那个仓库挂着的是对号锁,只要数字转对了就会开…”

  “是⽪包型的对号锁?”

  “是的。”

  “那个数字每个人都知道吗?”

  “家里的人都知道。要告诉你数字吗?”

  “不用了,有需要时我会再问你。也就是说,除了客人之外,就只有滨本先生、‮姐小‬、梶原,还有你们夫这几个人知道,是吗?”

  “是的。”

  “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了?”

  “是的。”

  “行了。你转告大家一声,我们三十分钟之內就下去。”

  早川看来着实松了一口气,立刻就站了起来。

  “那个老头在上田一哉命案有充分的机会动手。”门关上后尾崎说。

  “嗯,可借没有动机,这是致命的弱点。”牛越略带讥讽的说。

  “在条件上是可能的。若夫共谋更容易下手,因为管家往往比主人更清楚整个家。”

  “关于动机方面,可不可以这么想?也就是说,凶手本来就打算杀掉菊冈,可是上田是他的保镖所以必须先把上田⼲掉…”

  “这太没说服力了。如果照你的说法,杀死上田那晚,同时也是杀死菊冈最好的机会。菊冈只有一个保镖,又被赶到只能从屋外进出,就像仓库一样偏僻的地方,这是杀死菊冈最有利的状态。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掉菊冈一个人才对。不管怎么说,上田还年轻,又⼲过自卫队,体力很好。菊冈则己经年纪大了,又那么胖即使早川也能对付他,本没必要特地杀掉上田。”

  “可是上田知道早川良江的事,说不定凶手是怕如果不封住他的嘴,以后会很⿇烦。”

  “这也不能说毫无可能啦,不过这样的话,他应该更担心金井和久美才对吧。因为菊冈和上田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络,菊冈不可能先告诉上田吧。”

  “那倒也是。”

  “总之,如果是早川夫妇⼲的,那十四号房的密室就实在叫人想不通了。撇开密室不谈,他们两人在死亡推定时间明明待在会客室。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么一来,我看我们似乎应该把动机的问题先抛到一边,锁定物理上可能犯案的对象比较好吧。”

  “说得也是,这样的话…”

  “没错,金井夫妇就很可疑了。还有嫌疑较轻的久美和英子。”

  “英子吗?”

  “我不是说过,先撇开那些动机的问题不管。”

  “可是,就算先不管对象吧,那凶手是怎么杀死菊冈的,牛越兄想出他的方法了吗?”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点小小的心得。”

  “他是怎么⼲的?”

  尾崎极为认真,但是大熊却用半信半疑的眼光看着牛越。

  “也就是说,还是必须把那扇门当作完全无懈可击。我认为绝对没办法利用绳子把上面的门闩朝上锁住,把下面的门闩向下拉,再把门把‮央中‬的按键庒下去。”

  “你是说,门锁是死者者自己锁上的吗?”

  “没错。这么一来,那间房间在地下室又没有窗子,门也打不开,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那个换气孔。”

  “你是说那个二十公分见方的小洞?”

  “就是那个小洞。只有从那里刺进去的可能。”

  “要怎么刺?”

  “那个换气孔开在铺的正上方,如果在类似长子前端绑上刀子,再从那个洞伸进室內,就可以刺到死者了。”

  “哈哈!这样至少需要两公尺以上的子耶。会在走廊卡住的。而且不只不好拿,放在房间也很显眼,光是要带进这个家就很困难了。”

  “所以我想过了,那应该是可以伸缩的‘钓竿’吧。”

  “噢,原来如此。”

  “如果是钓竿,就可以一边拉长一边伸进房间里。”牛越得意的说。

  “可是这样能够顺利将刀子留在体內吗?刀子一定是得很紧吧?”

  “没错。我认为就是用那条绳子。可是我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透方法。不过这只要等我们抓住凶手,再问他本人就行了。”

  “这么说,十号房也是用这个方法喽?”

  “不,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那个走廊没有任何可以垫脚。而且我当时从房间搬来头小桌,站上去还是太低,完全看不见里面。会客桌更矮,而其他房间的头小真,全部都和那个⾼度一样。”

  “嗯,关于这个啊…会不会是两张叠在一起?”

  “每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而且要踩着两张桌子爬上去恐怕有点困难,桌脚会不稳。”

  “如果是两人合作,就可以骑在另一人肩上,或是用其他什么方法吧?所以我刚才问早川外面仓库的锁,就是想到那个脚架。”

  “可是,这个家对外开放的出⼊口只有三个,都和会客室相邻,如果要进出,一定会被会客室的人看到。如果只是想出去,若从一号房楼梯转角的窗户,也可以跳到外面地上,可是就没办法再进去。就算从同一个地方爬进去,要到十四号房还是得经过会客室才行。”

  “我怀疑,会客室的人是否全都串通好了…”

  “可是里面却有一个阿南巡查。”

  “没错。即使去问,他们一定也会说,没看到有人像油漆匠那样抱着脚架大摇大摆的穿过会客室吧。”

  这时牛越脑中突然触电似的闪过一件事。慢着!他想,还有一个方法吧。只有一楼的房客可以从自己的窗子自由进出,也就是⽇下和户饲。这两个人在菊冈被杀的时刻的确待在会客室,可是英子和久美却不在。这两人如果从刚才说的东边楼梯转角的窗户跑到屋外…

  “那么,如果用特殊的,也就是特制的,你看怎么样?”大熊的发话,打断了牛越的思绪。

  “就是用弹签或是橡⽪筋把刀子出去的。这种机关就需要绳子了…”

  “可是没有脚架的问题依然悬着呢,而且十四号房里的沙发和桌子是翻倒的。我们也不能忽视有打斗痕迹这个问题。十号房的案子里,凶手也进过房间。”尾崎说。

  牛越看着手表继续说:“这些地方先不管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所有的房间都重新检查一追。这绝对有必要。尤其是金井夫妇、英子、久美这三组人马,要特别注意,寻找的目标是钓竿、两公尺以上的子,还有特制的改造手之类的东西,以及折叠式的⾼台,主要就是这些东西。

  “当然,我们没有搜索令,必须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不过相信应该会让我们看吧。放心,我们有这么多人,最后所有的人一定都会让我们看房间的。我们还有人手吧?叫他们和会客室的阿南分头进行,最好同时进行。空房间最好也查一下。还有,东西说不定会从窗户丢出去,房屋周围的雪地最好也看一下。可以丢得到的范围都要检查。啊,还有暖炉,也许会丢进会客室的暖炉烧掉。最好也检查一下。好了,时间也晚了,我们到下面的会客室去吧。吃完饭后我就向大家宣布。应该慎重的拜托他们才行啊,因为那些可都是上流人士。”

  吃过饭后,牛越和大熊就低着头,坐在图书室的老位子上,呆呆的看着太西沉。他们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明天和后天也得这样看着太西沉,所以彼此都懒得开口。

  虽说还不至于连房门打开都没察觉,但是牛越佐武郞在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之前,似乎并不想回头。他对结果怀抱的期待太大,不噤避开尾崎的脸不看,直接开口问:“怎么样?”

  “所有人、所有房间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女警在,搞不好会被那批娘子军控告呢。”尾崎的语气有点拖拖拉拉的。

  “我会去找个好律师。结果呢?”

  “什么也没找到。没有人有钓竿,这个家里似乎也没有。也没找到长,顶多只有撞球杆。当然,更没有什么改造手之类的玩意。暖炉里除了柴火,也看不出最近烧过别的东西,房屋周围连奥运标选手丢不到的距离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什么也没找到。也没有⾼台。梶原的房间和早川的房间也有像十四号房一样的书桌,不过没那么⾼级,那张书真大得搬不动,⾼度也和每间房间的桌子差不多。顶多只⾼个二十公分。至于长,我本来想十号房或许有标,结果去了一看,本没那玩意,只有滑雪板和雪杖。还有仓库的锄头、铁锹、铲子、扫把之类的。不过这些东西如果拿到屋里,和脚架的条件是一样的。总之,完全没辄了。”

  “唉,我多少有心理准备了。”伴随着叹息,牛越还在嘴硬“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老实说,后来我想了很多。”

  “噢,比方说?”

  “比方说冰冻的绳子,这样或许就能变成长。”

  “说得好。结果呢?”

  “没有任何人有绳子。仓库里倒是有。”

  “我想也是。不过,这说不定对破案有帮助。‘某种长’。这个家里的长条物,可能就是天天都在我们眼前的东西吧。把那玩意稍微动点手脚,立刻就变成长,或是可以当作长使用,在这个家里应该有这种东西才对呀。这隔壁的房间也没有吗?”

  “我特地去看过了,没有子…”

  “应该会有,否则凶手就非把门关上,再锁上不可。拆下来就会变成长的东西…楼梯的扶手拆不下来。如果把暖炉的柴火用绳子一接起来变长呢?不,不可能吧。妈的,隔壁真的没有吗?”

  “没有。要不你可以自己去看呀?”

  “也对。”

  “不过,隔壁那个⾼雷姆人偶,本来是手上握着什么东西的‮势姿‬,我去试了一下,看如果把刀子放进那只手会怎么样。”

  “噢?你倒是个优秀的刑警啊,好奇心这么強。结果怎么样?”

  “刚刚好。就像婴儿含嘴一样,分毫不差。”

  “你对这种地方还真细心。再怎么看应该也是偶然吧?”

  “是啊。”

  “总而言之,这下子很多事情都没辄了。不过九号房的金井夫妇没有不在场证明,唯有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只要有这一点在,我们就用不着太悲观。”

  牛越自我安慰似的说,三人陷⼊一阵沉默。

  “⼲嘛?尾崎,你有话想说吗?”

  尾崎呑呑吐吐的:“老实说,牛越兄,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什么事?”

  “这实在有点不好说,昨晚回房间后,我一直不放心,仔细想想,现在回到房间的,除了大熊和我之外,就只有菊冈和金井夫妇,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怕这两人会出房间去搞什么鬼。于是我就走出房间,在这两间双人房门握把下面,用整发剂把一头发黏在房门和墙壁之间。如果打开门,头发就会掉落,事后去看时就可以知道。因为这样好像有点孩子气,所以我一直没说出来…”

  “怎么会呢?这是好主意。除了菊冈和金井之外的房间呢?”

  “必须经过会客室才到得了的房间,我就没有黏。我只有在不被别人发现的范围內做。至于住在西边的人,⽇下、户饲还有佣人,我本来是想等他们回到房间后再做,可是他们一直不回来,我就睡着了。”

  “你是几点去黏头发的?”

  “就在我跟你说要回房间后,立刻就去粘了,大概是十点十五分或二十分左右吧。”

  “嗯,后来呢?”

  “我曾经醒来一次,去确认过这两个房间的头发还在不在。”

  “嗯,结果怎样?”

  “菊冈房间的头发不见了。因为门打开过。不过,金井房间的头发…”

  “怎么样?”

  “还是保持原状。”

  “什么?”

  “门没有打开过。”

  牛越俯首咬着,然后说:“搞什么!你真是过分。这下子可真的没辄了!”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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