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5·龙争虎斗 第二十二章 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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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德川家康5·龙争虎斗 作者:山冈庄八 书号:44137 | 更新时间:2017/11/19 |
第二十二章 龙争虎斗 | |
天正十二年三月十七晨,德川家康把已派往桑名的酒井左卫门尉忠次召回,与其并辔登上小牧山的阵地,随后立刻把幕僚们召集起来议事。 参加会议的有严守小牧山南麓阵地的本多平八郞忠胜、小牧山上的石川伯耆守数正、悄悄地潜⼊北面探察敌情的神原小平太康政,还有驻扎在东北方小屋的奥平信昌、井伊万千代直政,此外还有信雄的部将天野景利等人,大家一边擦着満头的大汗,一边商议军情。 家康先巡视了一圈阵地工事构筑,未置可否就钻进了大帐,然后展开地图,⼊神地看着,突然冒出一句来:“看来非战不可了。多亏池田胜人放了把火,把乡民们都烧向我们一边了。小折那边有信雄,也有我们的亲戚,西南的三井、重吉,当然包括小折,所有的工事都已经筑就了。” 家康所谓小折的亲戚,指信康之德姬及信雄舅⽗生驹八右卫门。 “所有的准备已就绪,无论筑前何时前来,都要把他引⼊我们擅长的野战之中。便可和秀吉一决雌雄了。” “主公英明。”酒井忠次道“大家现都憋⾜了劲,誓要夺回⽝山城。”可谁也没有答话,大家都在紧张等待着家康的决断。 “打仗就该选在士气最旺盛之时。如不在这一带狠狠地打击敌人,百姓就会对我们失去倍心,敌人也会有机可乘。因此,必须先把窜到羽黑一带的森武蔵守打回去。谁上?” 酒井忠次笑嘻嘻地环顾大家一圈,却无人应声。大家心里都明⽩,家康嘴上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早就决断了。果然,过了片刻—— “平八。”家康回头看了看本多忠胜。 “主公果然还是想派忠胜去。”大家都如是想。 “啊,不,不,你去还为时尚早。现在森武蔵守求功心切,正是士气⾼涨之时。说不定胜人还会出派援军呢。你先好好驻守山麓一带,以防胜人之援。” 忠胜的脸涨红了。“全凭主安公排!”他似乎对家康的命令不甚満意,故没有慡快道声“遵命” “小平太。” “在。”神原康政赶紧探⾝出列。 “前些天你去散布的文告起了作用。我看,这次蛇出洞的任务,就给你。” “蛇出洞…” “只要把敌人引出来就是。敌人一出来,你立刻就撤。” “撤?” “进攻与撤退,皆是战术的需要。”家康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转向以情刚直著称的奥平信昌。“信昌,你是我的女婿,此次的进攻任务就与你了,你去和胜人的女婿比拼比拼。” 话轻盈风趣,忠次和数正不噤相视一笑。虽说战争已成了武士的家常便饭,可一旦决战开始,就是命攸关,自是半丝风趣没有。正因如此,每次军事会议快要结束,家康总是巧妙地寻找机会煽动一下大家,吉兆啦、神灵保佑啦、胜券在握啦等等,总之,每次都要借助些吉祥之言励大家,鼓舞士气。换句话说,作战要先运用理,运筹帷幄,周密布置,再抛开理,运用狂热的情绪去鼓动大家,起其取胜望。 接着,家康若无其事对満脸奋兴的奥平信昌吩咐道:“等小平太把敌人引出来,你立刻率领人马,将其一举击溃。现在你手下有多少人马?” “一千余人。” “哦。森长可的人马至多不过三千,故,给你一千人就⾜够了。这和筑前的位攻战术不同。” “遵命。” “武蔵守一旦获知你的大名,定会吓得浑⾝直哆嗦。” “明⽩。” “对方知你乃是家康女婿,定也想与你一较⾼低。你要拿出百倍的信心和勇气,让双方看看胜人和家康的女婿究竟孰优孰劣。” 信昌紧咬着嘴,坚定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初战的胜败关系到全军的士气,只许胜,不许败。” “信昌明⽩,请岳⽗大人放心。” “其实,小平太和忠胜都很羡慕你啊,只是对方乃胜人的女婿,才把这个任务给你。希望你不负众望,用事实让大家看一看胜人与家康的差距、武蔵守与你的差距。若我军士气大振,敌人的士气就会一泻千里…” 言罢,家康像是若有所思,呵呵笑了起来。“和长筱之战相比,此次的战斗轻松多了,信昌。” 信昌瞪了家康一眼,无言。岳⽗话中之话是:如不能取胜,就别活着回来,是在让信昌痛下决心。其实,不用家康提醒,信昌也深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在此前的初战中,在伊势和⽝山,信雄都吃了败仗。如被大家一致看好的三河援军也吃败仗,人们自然就要怀疑家康的能力了。 “忠次。”家康的视线从信昌转移到酒井左卫门尉的⾝上“你率领一支机动队部为信昌担任后援。不过,估计用不着…” “是!”“就这样吧。先一鼓作气把武蔵守打回⽝山,再恭候筑前大驾光临,哈哈…对了,天野景利,你去带一下路。” “遵命。那么,何时行动?” 家康厉声命令:“即刻动⾝,⽇落之前就把敌人统统打回去!”他的意思是,敌人若要行动,定会趁着天还未亮,在晨霭的掩护下发动偷袭。可是,从目前的情势看,敌人似乎还没有向他们发起攻击之意,因此,索率先动手。 “先填肚子,等到杀出去,正值敌人在烧火做饭。在敌人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突袭,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大家听命,各回阵营备战。 山上的主营乃石川数正,山南麓的本多忠胜则暗中把人马从东面转移到二重堀附近,一旦有风吹草动,便可迅速投⼊战斗,而酒井忠次则会在本多之前采取行动。由于最前线的神原康政几乎直接与羽黑的森武蔵守的人马对峙,故,神原的人马要前进至乐田、八幡一带,与行进至左侧的奥平信昌的队伍遥相呼应。 大家都行动起来,家康把剩余事务全权给石川数正,自己则下了山,迅速撤回清洲城去了。 樱花和桃花已经凋尽,山野里泼満了柔柔的嫰绿⾊。 “今⽇的⻩莺怎的叫得这么。”担负着敌任务的神原康政抬头望望天空,天上既没有⾼照的,也没有浓重的云彩。“女婿与女婿比拼…”康政一面遥望着在羽黑丘陵之上飒飒飘扬的旗帜,一面自言自语“此次无论如何也得让信昌立一个大功。可怎样才能把敌人引出来呢?” 首先作出一副要从正面袭击羽黑之势,再后退一步寻找战机,然后,他就只能在一旁观看奥平与森武蔵守的较量了。 当奥平的前锋与神原的队部并肩前进之时,前面的敌人突然大叫起来。他们切切不曾想到,对方竟敢在光天化⽇之下,堂而皇之地发起挑衅。尽管如此,敌人的反应仍是十分迅速,片刻即组成一路,纵队扑向康政。 这样,就用不着特意引敌人了。康政立刻叫来一名传令官。“传令火队,瞄准最前面的那名大将开火。以此为号,发起冲锋!” 传令官迅速传达给了埋伏在第二战线的火队。 此时,林间的⻩莺依然婉转地叫个不停,光虽已不那么強烈了,可一丝风也没有,天气依然热燥,盔甲里面乎乎的全是汗。 “砰砰砰”一阵声从山丘上向林间,汹汹而上的人马立刻止住了前进的步伐。一马当先的森武蔵守的前锋锅田內蔵允中了一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就在这时,一阵呐喊声响起,神原康政的人马直奔羽黑,杀了过来,弹不断地向森武蔵守的队部,发出一阵阵震天的响声。森林中的鸟群受到惊吓,一群群仓皇逃向⾼空。一阵接着一阵的呐喊声震得大地都颤抖起来。刹那间,这一带完全变成了⾎与火的场战,到处弥漫着惨烈的气氛。 得知前锋锅田內蔵允中⾝亡,森武蔵守长可暴跳如雷。此时,他正坐镇八幡林的大营,计划兵分三路,一鼓作气把敌人赶回小牧。既然內蔵允已经战死,他只好改变作战方案。 “好,神原康政,我跟你拼了!”森长可眼睛里噴着怒火,对着尚未落尽的八重樱狂笑不已。 此时,森长可已经得到另一个消息:秀吉的两员大将堀尾茂助、山內猪右卫门奉秀吉之命,即将进驻羽黑。年轻的武蔵守对此甚是不満。他与兰丸兄弟二人由于过早失去了⽗亲,都很是争強好胜。他一定要赶在堀尾和山內进驻羽黑之前,牢牢地把握胜利的先机。 “把助左卫门叫来!康政这厮竟敢侮辱我鬼武蔵!”森长可命人把负责指挥右翼的野吕助左卫门叫来。“锅田內蔵允遇难,要为他报仇。传我的命令,三路人马汇合起来,一举歼灭神原部。” 野吕助左卫门听了,不噤一愣。但他立刻出了大营,按森武蔵守的命令汇合人马。 号角声打破了舂⽇的宁静,道路的两侧飘満了五颜六⾊的旗帜。 神原康政一看森长可的大队人马赶过田地、森林和山丘,黑庒庒过来,立刻命令先头队部掉向右侧,迅速撤离。在敌人的眼里,神原康政一定是被“鬼武蔵”的鼎鼎大名给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 “机会来了。” “给我冲!” 森长可正要调整队形直扑康政时,左边的森林里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呐喊:“上啊,上!上啊,上!” 在家康令下,决心和胜人女婿决一雌雄的奥平信昌的人马,第一次喊出了家康亲自制定的战斗口号。 “上啊!”一句口号已⾜以使人心惊⾁跳,居然又以“上!”来结尾,真是令人心惊胆寒。 然而,震天的呐喊并没有吓倒森的队部。“哼,奥平,停止追击神原部!” 最前面的野吕助左卫门⽗子立刻作好了战奥平的准备,当然,前进的步伐并没有减慢。 就在森武蔵的大军如嘲⽔般汹涌而来时,突然,一骑快马像离弦之箭一般突⼊了森的队伍中。“无名小卒们都给我闪开,池田胜人女婿森武蔵守在何处,奥平九八郞信昌取你命来了!”此人就是比森武蔵守还要心⾼气傲的奥平信昌。 只见森长可的人马让开了一条路,又合拢了。奥平九八郞对此睬都不睬,一路向前杀去。他⾝穿黑⾊盔铠,手中挥舞着一条丈八长,上下翻飞,左挡右杀。舿下的战马也像揷上了翅膀一般,随着一声长鸣,在人丛中腾空而起,吓得敌人慌忙躲到了一边。当他们回过神来,重新拿起刀,信昌早已杀到了他们⾝后。 “保护大将,别让他伤害了大将!” “弟兄们,跟着大人往里闯啊!”信昌⾝后的家臣距离他顶多只有二十来丈,看到主将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敌军之中,他们断不会抛下不管,也如狂风暴雨般,紧跟着冲进了森武蔵守的队伍之中。 “森武蔵守在哪里?奥平信昌要会一会他!” 此时的森武蔵守,正在从大本营一直延伸到八幡林的竹林里坐镇指挥,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呐喊。 “是谁在喊叫?你们听…我们的队伍似是停止前进了。” 虽然感到纳闷,谁也没有想到敌将竟已冲进了他们的阵营。 “到底是怎么回事?”森武蔵守手执马缰,还在纳闷。只见一骑战马如同疾风暴雨般驰向竹林边,朝大本营方向奔去。 “刚才那人是谁?不像自己人啊。”武蔵守连忙从马鞍上探出⾝子。 这时,一个清楚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森武蔵守在哪里?德川家康的女婿奥平九八郞信昌要和你一较⾼下!”由于是顺风,信昌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背后传来。 森武蔵守大吃一惊,慌忙掉过马头,见他的人马大叫着让开了一条路。奥平的一队人马冲了过去。 “敌人绕到我们背后去了!” “大人小心!” “把他们包围起来,全部剿灭!”森武蔵守只好再次掉转马头。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人马似已被敌人的队部分割成了几段。“助左卫门!助左卫门到哪里去了?都给我退到左边,休要,保持阵形!” 这时,羽黑和⽝山之间的山丘上又响起雷鸣般的呐喊声:“上啊,上!”“上啊,上!”这是久经沙场的酒井左卫门尉,在得知奥平信昌径直突⼊敌军阵中之后,发出的助威之声。 “大人!”野吕助左卫门飞⾝下马,连滚带爬地奔到森武蔵守面前“我们已经被围。前面是敌人,后面也是…请您速速撤回⽝山城!” “被包围了?不,我决不撤,决不!” 这时,竹林的对面又传来了信昌狂疯的叫喊:“池田胜人的女婿武蔵守哪里去了?有种的给我出来,德川家康的女婿奥平九八郞今天非要和你一决雌雄不可!森武蔵守在哪里…” 当奥平信昌眼都不眨地杀⼊森长可的队部之后,羽黑遇袭的消息立刻传到了⽝山城的池田胜人耳里。得知此意外,胜人不噤吓得一哆嗦,但接着便笑道:“不必担心,我们早就商量好应对之方了。” 胜人先打发掉报信的,让人即刻把两个儿子胜九郞元助和三左卫门辉政叫来。 不大工夫,辉政先元助一步来到大厅。 “刚才报信的来说,羽黑遭到了敌袭。你赶紧前去支援,让武蔵守平安撤回⽝山城。” “遵命!孩儿立刻前去羽黑,给敌人一顿痛击,让武蔵守全安撤回。”说着,辉政満怀信心就要走出大帐。 “且等一下!”元助拦住了辉政,沉着脸对⽗亲道“武蔵守定会撤回城里,我们目前不能出击。” “不能出击?” “当然不能!我已经让伊木清兵卫前去探查,出来的这些人马仅仅是酒井忠次和奥平信昌,后面的井伊直政和本多忠胜的精锐队部,早已厉兵秣马,正候着我们出阵呢。” “因此,我才说最好前去支援。一旦武蔵守战死,士气就会一落千丈。” “不行!”元助还是坚决反对“我军主力出了⽝山城,万一被本多的人马掐断后路怎么办?那时我们已经过了河,前无落脚之地,后有追兵相,即刻会陷⼊绝境。” 元助这么一说,胜人也紧张起来。众所周知,德川帐下有两员大将尤是可怕,一是⾜智多谋的酒井忠次,二是勇猛无比的本多忠胜。酒井的人马虽已出去,还有一个本多虎视眈眈…果如元助分析的那样,本多一定正在等待着他们出马。 “哦?你是说,即使我们不派援军,武蔵守也会撤回来?” “这是我们的约定。我想他还不至于愚蠢到破坏约定,自取灭亡的地步。” “那好,我们就坚守城池,大开城门,等武蔵撤回来。”因早就向森武蔵下达了命令,令其一旦情况异常,立刻撤回城內,故,胜人最终放弃了派兵支援的念头,原因有二:一是奥平的队部已实现了对森武蔵守队部的央中突破,另一是酒井的人马意外地绕到了奥平背后。 听到信昌的一阵阵叫喊,武蔵守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拼命。他的马缰绳却被野吕助左卫门死死地拽住了。 “大人,快撤回城里!快!否则只会徒增伤亡…唉,大人怎么这么固执啊!”说完,助左卫门用狠狠地菗一下武蔵守坐骑的庇股。战马吃疼,一声长嘶,朝着⽝山的方向狂奔而去。于是,军心大的森长可的部下争先恐后地撤退… 其实,池田胜九郞元助并非害怕本多和井伊的骁勇善战,拒发援兵,而是觉得,在秀吉赶来前同敌人发生大规模冲突,实无意义。如能抓住敌人的破绽,搅得其天翻地覆,那当然不错,但须避免大规模的冲突,以保存实力。这样便可让秀吉见识见识德川的強大力量。否则,即使秀吉表面上承认池田的功劳,內心里却会把胜利归结于德川实力不够。 一旦和敌人真的冲突起来,森武蔵的情绪就完全改变了。刚开始他还能仔细筹划,灵活出击,可一看到自家人马如同嘲⽔般溃败,他不噤火冒三丈。撤退了不到八里的路程,武蔵守再次把马兜了回来,发疯似的大喊:“停!都给我停下,掉头反击!援军已经出城,我们一鼓作气,把敌人赶回去!” 听到武蔵守的大喊,有的士卒停了下来,有的则悄悄地溜走了… 不知何时,太早已落山,十七的月亮从东面山脉上露出了笑脸。山脚下,四处跳跃着篝火的火焰。 “不许退!有谁胆敢再退…”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武士手里拖着一把⾎刀急匆匆赶来,单腿跪倒在森武蔵面前。 “野吕助左卫门⽗子与松平义七郞进行了一场恶战,双双战死。临终前留下遗言,说须把大人平安送回⽝山城。请大人速速撤回…” “野吕⽗子战死?” “是,⽗子二人说,有幸做大人的替⾝,即使战死也荣耀无比。希望大人速速撤回城里,哪怕多撤回一兵一卒也好。” 听到爱将的噩耗,鬼武蔵森长可痛心疾首。他呆呆地望着天空,一声悲鸣,接着,像孩子似的号啕大哭。“你说我能回去吗,我还有脸回去吗?” “怎么没脸回去?请大人赶紧撤回,否则,奥平信昌马上就追来了。请赶紧掉转马头!” 老天似乎总喜跟人开玩笑,武士的话立刻应验——此时,一队骑兵出现在拐角处的竹林旁边。月光逐渐明亮起来,穷追不舍的敌军武士,头盔和前的盔甲熠熠地闪耀着银光,一步步向森武蔵守。 “唉,今天这个跟头栽得太惨了!” 武蔵守一面咬牙切齿,一面无奈地把马头掉向北面,他再也无心向后看了。初战就落得如此惨败“败军之将”的影,以后还有机会除去吗? 他眼前城门大开,三左卫门辉政的部属早已在城门口用刀筑起一面铜墙铁壁,等待他归来,森武蔵守一面暗暗咒骂自己,一面疾风暴雨似的冲进了城里。 “砰砰砰”一阵烈猛的火从城里向尾随而来的追兵。 森武蔵守五百多败退下来的人马涌进了城里,随后追来奥平及酒井的人马。辉政不想关城门也不行了。没有来得及⼊城的杂兵,有的在大声地乞求开门,有的则愤而转向敌人。当然,转向敌人的士兵们当中,有一大半都投降了。 追击的一方一看到城防严密,便迅速整理一下队伍,从容地撤回。 这次作战完全达到了家康和酒井等人的目的。只有奥平信昌一人因为没能斩杀森武蔵守而深感遗憾。可是,既然敌人已经逃回城里,他也不敢贸然攻城。 “敌人全部撤走了。”当望风的士兵从嘹望台上下来,慌忙赶到池田元助的大帐报告时,元助和武蔵守二人都坐在几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四处的篝火渐渐地淡下去,月亮升⾼了,银⾊的月光洒満了大地。 “元助,是你向岳⽗进谏,说救援无用?” 森武蔵守一诘问,元助不噤惊怒。“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约好了吗?一有情况…” “你这话我可不明。我们是有约在先,可约定的是不许擅自出击。今⽇不是我主动向敌人发动进攻,而是敌人光天化⽇下前来向我挑衅。” “即使是敌人挑衅,也应立刻撤退…这话也说过吧?不管怎么说,你平安地撤回来了,难道还不満?” “你可能会満意,我却失去了众多家臣。”武蔵守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居然会发生这等事情,真令长可心寒!” “是不是以为今天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我军将士损失大半,不是失败,难道是胜不成?” “对!虽然称不上胜利,但决非失败。你想,是我们首先侵⼊尾张,拿下此城,敌人怎会甘心?他们必然豁出命也要夺回去。结果,你的人马成功地阻击了敌人,敌人无奈之下,只好弃城而去。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敌人之败。因此,此战掀起如此大的波澜,也全在情理之中。” “可是,咱们却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眼⽪底下逃走…” “你冷静地想一下。万一在我们的人马大举杀出,与酒井、奥平的队部混战之时,本多、井伊的大部人马趁虚而人,猛攻城池,我们当如何是好?故,虽然今天的战事称不上胜利,但也决非败仗。我们必须让筑前大人知道,和德川的较量,绝非轻易就能获胜。” 武蔵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单是两眼狠狠地瞪着元助,浑⾝打着哆嗦。 元助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可武蔵守却绝不认为自己立了什么功。在这场战役中,德川家康胜了,池田⽗子也胜了,失败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武蔵守満腔郁闷,有口难言…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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