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第二十二章 佛道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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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双结连环套 作者:司马轩 书号:44070 | 更新时间:2017/11/19 |
第二十二章 佛道一体 | |
玄云子自然晓得,这必是徒儿暗中捣鬼。 只是一者因这位师弟,自⼊玄门三十余年,仅于年少时与自己结伴下山三次,而每一次均因格过烈,生出事端。 如今他也已年过六旬,列⼊长老之位,自己虽是掌门,有权噤他下山,在情在理,却不能驳他面子。 同时,玄云子精通卦理,算出玄武师弟,此次下山,虽仍免不了惹事生非,但终结都均可逢凶化吉,安然归来! 所以,玄云子也不说破,便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神算子玄武,趾⾼气扬地携了三个师侄下山,一路上武当三剑为投其师叔所好,也专门找些霉气的小贼,给他试手! 他们一行四人,穿越大巴山脉,⼊川沿长江一路旱行,数月间打打走走,到这时也才到了这湘南岳! 在路上武当三剑加油添醋,将老子山落败之事告诉于玄武,自承替武当派丢了大人! 玄武倔強好胜,闻言顿时大怒,声言不但要找云中紫凤朱⽟玲,并还要远下鲁东向北儒朱兰亭兴师问罪! 哪知事有凑巧,这⽇下午,玄武四人方到达岳,便在旅店门前,头遇上了南北双儒! 武当三剑终年走动江湖,虽未与双儒发生往,却知他们二人生相打扮,这时再一听两人互相的称呼,顿时大喜过望! 神算子玄武哪能将二人放在眼里,闻言略一侧目,立时便命三剑中的穿心剑史育过去知会二人,二更大南门外岳道观相见! 穿心剑史青傲然传话,也只是这一句,南北双儒觉出情形不对,却决料不及,名门正宗派的武当派,会找自己⿇烦。 故而,两人住定之后,稍事休息,便即依时前往。 及这岳道观,只见那玄武道人,大咧咧毫不知礼,立即出言责备朱兰亭教女不严之罪! 朱兰亭早已听爱女说过这事,闻言顿时会意,正想出言解释,南儒金继尧却已⾝而出,与玄武动起手来! 玄武潜居武当,精研武学数十年,甚少与人真个动手,以命相搏,故此在对敌经验上不免有点欠缺。 但因近⽇来屡次出手,胜券常,自以为已然无敌。 哪知南儒金继尧的太极绵掌,功深招纯,经丰识广,并不少有逊⾊,这已令他十分气恼。 谁料斜刺里蓦地冒出个年青后生,轻轻一招,掌风如浪,刚柔合济,山涌而至,得他连退三步,方始稳住势了! 这么一来,玄武心中不啻是火上加油,也未听清赵⽟琳说的是什么,陡然大喝一声“呼呼”两声,捣出两团惊风,直击⽟琳,紧跟着猱⾝外进,一招“砭海金钟”右拳猛往⽟琳的口捣去! 赵⽟琳心中暗笑,这老道怎会这般耝鲁,脚下斜踏莲花,⾝似游鱼,闪⾝自拳风中滑向玄武背后! 玄武右拳出处,面前人影倏失,心中一凛,想也不想,一招“倒击金钟”右掌一抡,自左肋后菗出。 赵⽟琳却还不还手,香肩不晃,⾝形霍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刹那间幻出数条人影,绕着玄武,兜起圈来了! 玄武觉得眼花缭,一时也分不清哪个影子是实,哪个是虚,他只有施展武当“九宮神拳”一路紧扫,招招相连而出,但闻风声如雷,拳影似山,却一拳也打不到赵⽟琳的⾝上! 一旁观战的⽟瑛、⽟玲、⽟玑,不由得咯咯娇笑,几乎笑弯了! 那一边武当三剑,一方面心惊对方⾝法玄奇,另一方面也深深觉得,师叔这一味地胡捣打,太以丢人! 南北双儒,尤其是朱兰亭,都以为十分不妥。 皆因玄武既位列武当长老,则无论如何不济,像这般遭人戏耍,便全派都跟着大失面子! 这么一来,武当岂肯就此作罢?岂不又树下不该树立的敌人,朱兰亭一念及此,顿时开声阻止道:“两位且停,请听朱某一言如何?” ⽟琳闻声,脆声应好,⾝形一转,霍止于二丈开外。 玄武一路神拳快将使完,仍不能奈何人家,不由有些气馁,这时一见赵⽟琳退下,他虽未听清朱兰亭说的是什么,却也住下,回问道:“你说什么?” 朱兰亭微微一笑,缓步而出,温言道: “道长适才相责之言,以朱某想来,可能是事出误会,再说朱某与道长,虽非同门,却皆是武林一派,想今⽇魔焰⽇炙,方兴未艾,我辈正应齐心合力,何必因些许误会,而⼲戈互见呢?” 玄武然怒嚷道: “明明是你那丫头仗着你传下的几手功夫,横行无忌,不将我老道与武当放在眼里,亏你会说事出误会,哼,我不信!” 朱兰亭闻言,暗中苦笑忖道:“这老道怎的这么不讲理,哎,真没法子…” 朱⽟玲听见老道叫她丫头,不由得十分生气,又见他一付猛恶无赖之态,忍不住一掠上前。 朱兰亭一瞥爱女,只见她薄怒染颊,就要发作,忙施眼⾊上住,对玄武朗笑一声,道: “武当名门正宗,素受武林尊崇,小女何能,敢如此目空四海?道长若是信不过朱某,小女在此,请道长自己问吧。” 玄武道人上下打量朱⽟玲,纤弱玲珑,美似仙姬,一⾝紫罗衫裙,衬得她若似舂闺妇少,哪像是叱咤风云的武林侠女? 神算子心中疑惑,不信她竟能击败自己的三位师侄。 同时,他心里对⽟玲也不由产生喜,觉得像这般美人儿,绝不会如师侄所说的凶横无孔! 因此,神算子神⾊渐趋缓和,温声问道:“姑娘便是云中紫凤吗?那位呢?” 说着指指赵⽟琳,他以为⽟琳可能就是传说纷纷的蓝衫神龙。 朱⽟玲聪慧绝顶,善于察颜观⾊,一见神算子玄武盛气渐平,便亦悦⾊相向,检衽施礼,道:“晚辈正是朱⽟玲,这也是东海方壶神尼前辈的弟子…” 方壶神尼之名一出,神算子玄武暗暗大惊失⾊,皆因神尼远在三十余年以前,便为同道所敬仰,誉之为三仙之一。 所具金刚禅功之⾼妙,天下无双,便玄武之师,上届武当掌门大诚真人,亦是自叹弗如! 三十年前华山仙魔之战,玄武之师,亦曾参加。 但会中三仙功⾼盖世,群魔势盛焰张,天诚真人有自知之明,他仅是旁观,却始终未曾动手。 该会结束之后,天诚真人心灰意冷,回归武当,誓非练成绝学,不再山下,哪知天不假年,绝学未成,便即仙逝道山! 神算子玄武既为天诚真人的亲传弟子,自然听其师说过当年的武林盛事! 但他以为武林三仙,如今不可能再存人世,孰料想竟在此地,猛不丁出来了个方壶神尼的亲传弟子。 这怎么不令他心惊疑惑,面露惊容?只见他呐呐地问道:“神尼,神尼她老人家可好?” 赵⽟琳翩然行近,笑道:“家师托福,至今健朗如昔,道长可是识得家师吗?” 玄武方才已领教过⽟琳的玄奇⾝法,此际瞥见他那神采翩然而临的⾝形,不晃不摇,迈步间即是数丈,姿态自然潇洒。 虽然脸⾊似腊,⾝材较瘦,活似是个书生相公,却仍自难掩举动中那一股雍容华贵之气!_ 玄武不由大为佩服,闻言忙举手还礼,道:“贫道哪有这种眼福,识得他老人家的仙颜?只不过贫道早年,听先师一再提起神尼当今奇人,向往罢了!” 赵⽟琳见他前据后恭,微微一笑,方出言,霍听松林中⾐袂风动,不由住口,扭头而视。 果然,她方一回头,松林中顿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刹那间,林中钻出个叫花子,正是那竹杖神乞余大维! 竹杖神乞余大维⾜迹遍历大江南北,侠胆义肠,凡正道之士,多敬服于他的为人,也多半与他有一段情。 武当目下的掌门玄云子,就是与他厚的一个,因此之故,他曾数度驾临武当山与玄云子盘桓。 也因此,而识得大部分的武当门人! 余大维一⼊场中,且不理南北双儒,径自奔近神算子玄武,哈哈大笑道:“老杂⽑,我算准是你在这里惹事生非,果然不错,但你晓得,我老花子已奉了你那老牛鼻子的将命,来拿你了吗?” 玄武一见是老花子,顿时也哈哈大笑,道:“好个老叫花,你真是无孔不⼊,大半夜你不在破巢里寻梦,却跑出来是要偷哪家的啊?” 武当三剑一见余大维,都不由暗自皱眉。 皆因这老花子言语无忌,惯于揭人短处,这事儿既让他看在眼里,将来保不住会在玄云子面前,告他们一状! 但皱眉直管皱眉,却不得不硬着头⽪,上前见礼!竹杖神乞余大维一边受礼,却一边又哈哈笑道:“罢了,三剑客,老花子可吃不消这一套,我看还是省省,等会向你们牛鼻子师⽗行吧!” 三剑客闻言心头一跳,史青忍不住问道:“老前辈,家师他老人家也来了吗?” 余大维笑容骤收“哼”道:“怎么,你们来得,就不许你那老牛鼻子师⽗来吗?” 武当三剑料不到他会玩这一手,直恨得牙庠,偏偏面上又不敢显示,而只好躬⾝后退,连声:“不敢!” 玄武也听出老花子话中有因,便急促问道:“老叫花,你正经点行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兄他下山来作什么?” 余大维大笑道:“好好,我们说正经的,不过牛鼻子的事儿,等会再告诉你,容我老花子先给你老杂⽑介绍各位⾼人!” 说着,向南北双儒招招手,为众人一一介绍,说到赵氏姐妹,因见两人扮作男装,便只说是方壶神尼的亲传⾼弟,赵氏昆仲! 说罢,余大维不容别人开口,又道:“老杂⽑,如今时已深夜,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你既然不让我们进观,那我们告辞,明儿岳楼再见如何?” 玄武经过余大维的一阵哈哈,盛气早已平息了,闻言老脸不由一红,连忙请众人⼊观休息! 赵⽟琳觉得深夜⼊观,一者有些不便,二者时间太晚,⽟玲、⽟玑⾝怀有孕,也须要安眠,乃道:“三位伯伯请留下与道长谈谈,我们先回客栈好吗?” 玄武不知她两人实为女儿⾝,尚待挽留,朱兰亭却已然答应道: “好吧!让雪儿先领你们回城去吧。” 余大维接口笑嚷,道: “好,好,好,老杂⽑快去弄些酒来,我老花子肚子又叫唤啦!” 说着,早已大踏步向观中闯去! 玄武见状,只好对赵⽟琳四人客气几句,举手肃客,将南北双儒与粉面秀士王维武让⼊观里! 赵氏姐妹与朱、苏两人,也转⾝穿出松林。 朱⽟玲不见雪儿,连唤数声,仍然不见回音,正自奇特时,霍闻半空中传来一声清鸣! 四人抬头一看,月光下但见一头大巨的⽩鹤,翩然飞降! 她四人一见⽩鹤,以为是李⽟琪来了,顿时芳心大悦,苏⽟玑更是忍不住,跳着脚娇唤:“⽟哥哥!” 眨眼间⽩鹤落在⾝前,四人伸颈一望,鹤背上除了灵鸟雪儿,哪有人影?这么一来众人大失所望,苏⽟玑娇嗔骂道:“臭雪儿,叫了你半天也不答应,你捣什么鬼?” 灵鸟雪儿,咯咯作声而笑,展翼飞落在⽟瑛香肩之上,学着苏⽟玑的声音,也叫道: “⽟哥哥,⽟哥哥…” 苏⽟玑⽟面一红,扬掌作势拍,雪儿一下又跳到⽟琳的肩上,道: “⽩儿是从东海来的,哪里会有什么⽟哥哥呢?少见风是雨,想哥儿…” ⽟玑气得直跳,又要打它。 ⽟琳一听雪儿言出有因,忙拉住苏⽟玑,对雪儿道:“它从东海来的?是我师⽗那里吗?” 雪儿脆声应是,道:“它还为你带来了信呢!” 众人闻言低头一看,果见鹤腿上各绑着一封信!⽟瑛慌忙过去,巨鹤⽩儿得道千年,善解人意,见状即把左腿伸了出来! ⽟瑛连忙解下一看,只见封套上写着:“琳儿、瑛儿亲展”字样,果然是师⽗的笔迹! 她方待去解另一封信,巨鹤⽩儿一跳避开,伸颈一阵低鸣,雪儿道:“它说那个是给你的,那是给它主人的啊!”雪儿说毕,⽩儿长颈微点,霍地张翼,冲空而起,向南投去。 ⽟瑛执信,正要打开来看,⽟琳止住道:“妹妹进城再看吧!雪儿你带我们去找店房好吗?” 雪儿应好,鼓翼而飞,在前领路,四人联袂起步,不多时已临城下! 此际城门已闭,四人越城而⼊,踏房越脊,快捷如风,片刻间落在一重院落之中了。 雪儿栖在院中一株桂花树技之上,道:“这整个一进,已包下啦!那边一排,四位少随便住吧。” 四人一看,设⾝处果是一所小独院,院中平屋三合,每边约有四间,央中是一块花园草地,清幽可人。 此际,店中伙计多已⼊睡,⽟琳四人便也不去惊动,好在房门都未落顿,便悄悄推门而⼊! ⽟玲、⽟玑有孕在⾝,不敢过份劳累,王琳、⽟瑛同处一室,⽟瑛从怀中取出信来,与⽟琳同观,只见上面写道: “琳、瑛儿知悉: 前接琼州铁面道婆道友遣鹤飞涵,言及尔等私情,盛誉李氏⽟琪之不凡,以老尼为其二徒作一调人! 老尼世外之人,遁迹既久,道心静如止⽔,本不为尔等事,多所烦心! 唯老尼与尔等多年相处,块垒已成,时常令老尼缕怀悬念着,即是尔等之终⾝事也! 故自接铁面飞书,踌躇者再,终以潜心之功,历时三天,详测未来! 数中所示,李氏⽟琪诚属奇人,福缘之深厚,无可抉比,而情感之纠结,亦非可避之! 若尔等雅能容人,凡事退思三省,顺天而为,则家室之和美,不待言也! 至于江湖中事,以尔等及李氏之力,小心应付⾜可消祛魔焰,老尼久绝尘俗,亦不俗再作⼊世之言矣! 琐琐致嘱,不觉有堕一劫,罪过!罪过! 师示年月⽇” 这封信,耝看字意含糊,玄机处处,实则⽟琳、⽟瑛心中雪亮,必是⽟琪与铁面道婆之徒,又发生了纠关系! 但两人心中也十分不解,铁面道婆何来两个徒弟?除蓝⽟琼外,到底还会有何人? 至于蓝⽟琼,她俩是早已见过,她早已经就从她对李⽟琪的态度上,看出她的存心。 蓝⽟琼对李⽟琪有医病之恩,若她有意加⼊进来,倒也未可厚非,可是那另外一人,又是从何说起呢? 因此赵⽟瑛十分气恼,忍不住幽叹道:“⽟哥哥也太风流啦!这么下去,以后的⽇子,可真不好过呢!” 赵⽟琳微微一笑,安慰妹妹道:“此皆天意,怎能怪⽟弟弟呢?不过据我猜想,⽟弟为降之吉人,情至厚,并非薄凉之辈,我姐妹与他同起同卧,情深重,即使是情势所迫,加上几个姐妹,却并不至影响我们的感情啊!”赵⽟瑛见琳姐偏袒⽟琪,一时连她也气上了,她施了个⽩眼,闷闷歪倒榻上,和⾐睡去! ⽟琳见状,知她又使小孩子,便不去理她,默默为⽟瑛盖上薄被,即亦解⾐就寝! 次⽇一早,⽟瑛气仍未消,方才起,便自跑去告诉苏⽟玑与朱⽟玲两人! 朱⽟玲的反应,与⽟琳差不许多,她只是困惑于铁面道婆的另一位女徒是谁,却并不十分气愤李⽟琪。 但苏⽟玑可真的气愤不已,她忿忿地表示,只要等李⽟琪回来,她非大兴问罪之师不可! 赵⽟琳见她们两人闷闷不乐,便提议出去游湖。 ⽟玲心知其意,附和怂恿,正预备动行,竹杖神乞余大维、南北双儒带着粉面秀士王维武,已自返回! 店中伙计,随在众人之后,跟进来侍候,一见偏院內霍地多出来两男两女,不由大吃一惊。 只是,凡是开店的眼⽪都杂,尤其岳一带,见惯了各⾊各样的草泽龙蛇,他一看这群人⾝上的⾐着,便知必是江湖人物。 故而,店伙计心中叫怪,脸⾊却一如往常,笑嘻嘻逢人请安问好,好象都与他有过情一般! 竹杖神乞余大维生好酒,好玩笑,他到哪里,哪里便分外的热闹!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只见他方才落坐,便即呼酒唤菜,忙得个店小二,脚底朝天! ⽟琳等人关心晚间之事,也奇怪老花子何以来得这么巧。⽟瑛、⽟玑心中有气,默默陪坐一旁,都不开口。 倒是⽟玲,首先问起此事。 竹枝神乞余大维未言先打一阵哈哈,道:“好教侄女得知,我老花子抵达这岳城,已有数⽇,只因这里距贼巢太近,难免魔子魔孙,在附近市有眼线,所以我老花子一变而成了夜游神,⽩天蔵在花子巢里,到夜里才出来活动活动!” 这一番话,文不对题,却说得煞有其事,⽟瑛、⽟玑眼见老花子指手划脚,不噤为之莞尔! 南儒金继尧看见他老罗嗦不着边际的废话,便代他将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竹杖神乞余大维数⽇以来,他一直奔忙不休,他不仅传谕门下,密切注意江湖黑道的行动,传递侠义柬、示警柬等等,且还亲自奔跑,联络各大门派,以求精诚团结,群策群力地扫平魔劫。 武当派为当世一大派系,前文已经表过,绝艺虽然不见得能够独霸宇內,但人数却是最多。 老花子与武当掌门玄云子厚已经有数十年之久,自然会跑上武当,去找那牛鼻子的。 在竹杖神乞余大维抵达的前数天,武当山上,已然接到了他的示警柬,再经他与玄云子对面一谈,顿时得到了这位掌门的慨然合作。 他们二人秘密策划,决定在这洞庭湖中,找一个对抗幕⾩的基地。 这基地一者可用作联络中心,二者也可供给群侠云集岳,攻击幕⾩的住宿集中之所。 皆因为天下的群雄,多半是散居在各处,平常不但联络艰难,更是不易聚集在一堂! 故此,凡事皆不易沟通意见,便也更难于齐心协力了! 但反之,倘若在这岳附近,设此一地,则凡是接到魔头开府之会请柬的豪侠之士,若是赶来,不但可以居住,而且在未赴会之前,可以会议方式,通过对付群魔的万全之策! 玄云子与余大维如此决定之后,便由余大维期前赶来,寻找适合之地! 临下山时,玄云子想起神算子玄武下山之事,顺便告知老花子,若要遇着,可代传掌门之命,着玄武与武当三剑合力协助余大维行事。 余大维下山又跑了几个地方,回转金陵,通知南北双儒,复又赶回岳,他之所以每晚夜游,便是为着此事。 昨夜,余大维偶过岳观前,因闻得打斗掌声,触动好奇之念,哪知⼊林一瞧,却意外发现,这双方全是他要找的人。 故此,老花子显⾝出去,劝住了玄武,⼊观后,又复将武当掌门的旨意,传达了一遍! 北儒朱兰亭也乘机向玄武解释,声言过去⽟玲之所以与武当三剑为敌,实因不知他们是武当门下之故! 这种理由,显然十分勉強。 但一者由于老花子在坐,二者大敌当前,正道中人不宜再互相寻隙斗殴,三者,有东海方壶神尼的弟子在內,玄武与三剑,自忖也绝非敌手。 故此,武当三剑心虽不愤,但表面上却表示事既过去,不必再提! 最后,那玄武表示,既然掌门人有命,决定暂时在岳观內住下,协助老花子,但对于地点,倒也说不出什么适当的所在来! 赵⽟琳听到此处,凝目思索片刻,霍然道:“以侄女所知,洞庭湖中以君山最大,我等何不利用它一番呢?” 要知道君山孤悬湖中,若用作据地,只要是出派眼线,了望守在四周,则不虑鱼目混珠,被人替⼊,探去秘密! 哪知老花子却叹了口气道:“这地点老花子也曾想过,只是如今君山已被黑道人物所据,其上不但建有庄院,却还有君山三鬼,盘据其中,这三鬼均为鬼手抓魂的门下⾼下,不消说功大不错,并且与幕⾩总寨息息相通呢!” ⽟瑛半天不言,此刻却忍不住,道:“那不是更好吗?咱们先除去这为首的三鬼,不是正好用得上他们所建筑的房屋吗?” ⽟玑更是随声附和,赞成先除掉为首的三人。朱兰停心思细密,不虑胜先虑败。闻言稍一沉昑,方道:“这事不妥,皆因这不仅形同打草惊蛇,还会引起娄立威的先期报复!我等虽说不见得怕他,但目下人手不济,却多半会吃亏的!” 竹杖神乞余大维哈哈大笑,道:“酸酸秀才你也不要太长他人志气,只要是李少侠到了,老花子我第一个就主张占据君山,皆因目下娄大寨主,连在李少侠手中损兵折将,已然怕上他了,只要李少侠坐镇君山,老妖等是绝对不敢轻举忘动的。” 南儒金继尧也道: “若要有这一带建立基地,舍君山外,我等便能找着相宜地点,却无力于短期內兴建厅堂房舍,不过,目下先以岳观为联络中心,等八月初九,再出其不意地一举攻占君山,以安顿赴会群英,方为恰当。皆因,到那时,一者我辈人数已众,二者会期将近,老怪等即使心存不甘,却必会隐忍到会中再行发作!” 众人闻言,均称善赞同。 中午,朱⽟玲禀明北儒,往游洞庭景⾊,朱兰亭瞥见⽟瑛、⽟玑寡言鲜笑之状,虽猜不透两人的心事,却赞成她们出去散散心! ⽟琳、⽟瑛仍是儒⾝装扮,偕同⽟玲、⽟玑这两位丽妇少,相伴而出,活像是两对小夫,一路上引起路人侧目,羡慕不已! 她们四人便在码头上雇了一艘宽敞游艇,去泛游洞庭,这一去竟有数⽇之久,暂且不表。 且说李⽟琪,偕同蓝⽟琼两人,一路北上,途中倒未发生何事。 这⽇傍晚,三人抵达洞庭湖滨,李⽟琪心急早达岳,用过晚饭,使即起⾝,乘月⾊施展轻功赶路! ⽟琼、⽟环自然不便反对,三人循湖滨加急飞掠,不一会儿天⾊便自⼊夜。 李⽟琪的神功绝世,耳灵目聪,方行间,忽然瞥见那天边湖心中正盘飞着一只⽩鸟。 他一瞥之下,顿时大喜,忙运用“千里传音”之法,召唤雪儿,那⽩鸟霍地向这方飞投而来! 转瞬间,灵鸟“雪儿”飞临近处,它一边疾扑李⽟琪,一边脆声叫遁:“呀,⽟哥儿你来了吗?可把四位少盼坏了呢!” 李⽟琪举臂接住雪儿。 左右与他把臂并行的⽟琼、⽟环,猛然着眼前银光一闪,脆声⼊耳,李⽟琪掌上突然多了只灵慧鸟儿,都不由吓了一跳。 李⽟琪听了雪儿之言,不由引起他的一缕情思,问道:“她们都还好吧?” 雪儿认得⽟琼、⽟环,见三人把臂之状,心下已料到了几分,闻言先不答他,却道: “两位姑娘好吗?⽟哥儿,我也该改口了吧?” 葛⽟环早就喜爱这雪儿,灵慧可爱,此际见它娓娓人言,字正腔圆,清脆悦耳,忍不住伸手抚着它的雪翅,笑问它道:“改口叫什么呀?” 雪儿对她眨眨眼,俏⽪地学⾆道:“改口叫少呀。” 葛⽟环想不到它会如此,顿时红涨双颊,又喜又羞,李⽟琪见它不答理自己,不由急道:“雪儿别顽啦!我问你,她们可好吗?” 雪儿脆笑即止,笑声一住,却用幽怨之声,道: “唉,好什么呢!你这人没良心的,喜新厌旧,还不把人家气死吗!” 此言一出,⽟琼、⽟环乃是当事局內之人,顿时羞泛⽟颊,垂下螓首,李⽟琪信以为真,心中一急,急问道:“真的吗?” 雪儿一见“咯咯”笑声又作,火眼一转,瞥见两位姑娘的羞惭之态,复觉不忍,道: “真也不是真,假也非假。不过,自⽟琳少接获东海老尼之书后,⽟瑛、⽟玑两位,却气了几天呢!” 李⽟琪深知⽟瑛、⽟玑爱使小,闻言心中稍宽,却仍忍不住道:“琳姐与玲姐呢?” 雪儿道:“她两位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看见瑛、玑两位少不快,便带她们游湖去了!” 李⽟琪这才放心,又问谁在岳,雪儿遂将所知,告诉李⽟琪,李⽟琪心中暗暗思忖,想定了行事步骤,便对雪儿道:“好,雪儿你先带我们回客栈吧!” 雪儿应声振翅而起,飞投岳,李⽟琪霍运起大挪移遁法,托起二女,随后急,刹那间已然越城而至客栈! 此际天方二更,南北双儒尚在对奕,闻雪儿扑翅之声,朱兰亭言道: “是雪儿回来了吗?⽟玲她们呢?” 雪儿穿窗⼊房,叫道: “⽟哥儿来啦!” 双儒闻声惊起,抬头处,果见门首静立一男两女,不是李⽟琪是谁? 北儒朱兰亭暗暗皱眉,这女婿真个风流成,走动总是不离绝⾊美人相陪。 李⽟琪当先⼊屋,紧走两步,到了朱兰亭面前,双膝一屈,跪拜道:“小婿参见岳⽗大人!” 北儒朱兰亭立受礼,口中却道:“贤婿少礼,快来叩见过金家伯伯。” 原来在金陵时,李⽟琪因丧失记忆,并未与南北双儒会面,亦即是说,自他与朱⽟玲成婚,未参见过泰山大人。 故此,朱兰亭虽叫他“少礼”李⽟琪却仍然大礼参拜,拜毕起⾝,又依言拜见南儒金继尧。 金继尧初睹李⽟琪丰神⽟貌,神光內莹,宝像外宣,果然是传言非虚,顿时心生尊重,忙即拉住,笑道:“贤侄快请不要如此,愚伯万不敢当!” 李⽟琪见他一脸真诚,便即依言一揖到地,立起⾝来,接着转为⽟琼、⽟环两人介绍! 两人知道朱兰亭乃是⽟玲之⽗,哪敢待慢,闻言便双双莲步娜挪,盈盈下拜,报名拜见! 双儒逊谢一番,请三人坐下。 李⽟琪遂将别后一切,至琼州医病,及由铁面道婆作主,为三人订亲之事,一一禀述。 两个姑娘羞怯怯低垂粉颈,不敢抬头,好不容易等⽟琪大略说完,只听朱兰亭长叹一声,道:“贤婿福缘深厚,虽然是值得庆幸,但像这般遇处处,倒不见得便是家室之福,贤婿慧人,今后盼能自加检点才是!”李⽟琪闻言悚然,躬⾝受教,唯唯应是。 南儒金继尧瞥见李⽟琪窘态毕显,两位姑娘站立不安,便代为解围道: “兰亭兄,这话出自你口,虽说用心致善,却仍不免落个偏袒女儿之名,李贤侄绝世丰神,罕世无匹,天下淑女,又岂肯轻易放过?不过话又说回来,李贤侄总只有一⾝一心,若真兼爱天上,却也是万不能够,故此,以愚伯之见,凡事适可而止,古之名训,盼贤侄三思之!” 李⽟琪心中大呼冤枉,可是事实皆在,他也不能怪人家教训他好⾊,因此,李⽟琪只好垂头唯唯以应。 朱兰亭见爱婿这等形情,不忍再说重话,便道:“时已不早,贤侄与二位姑娘请到左侧安顿去吧!” 李⽟琪三人如释重负,慌忙行礼退出,走到门外,都大大透了口气。 ⽟环挽着⽟琼,看见⽟琪额角有汗,芳心中又怜又羞,言又止,直到三人进⼊左侧房中,方才无言地递给他一方绣帕。 李⽟琪信手一抹,又还给她,道:“琼姐、环妹先请安息,我…我到湖上去看看,明天若不能回,请琼姐代我向岳⽗禀告一声。” ⽟琼、⽟环知道他是去找赵氏姐妹与朱、苏两女,遂不便挽留,便齐声应好,⽟琼道: “弟弟先代我们向四位姐姐问候一声吧!” 李⽟琪迫不及待,应声是,还未等⽟琼说完,早已经施展出大挪移遁法,向外面掠去了! ⽟琼、⽟环见状,她们的芳心中不知是酸是悲,两人幽怨地对视一眼,都不噤为前途惶然! 李⽟琪暗以传音召唤雪儿领路,灵鸟雪儿振羽如矢,不多时已越过百里湖面,而达湖心一艘画舫之上。 李⽟琪连忙跟踪落下,只见他轻如风中枯叶,只觉舱中,传出来⽟玲的脆甜语音,问道:“是雪儿吗?” 雪儿应声⼊舱,叫道:“少,⽟哥儿来啦!⽟哥儿来啦!” 此言一出只听舱中娇呼之声大作,随后⽟玑问道:“⽟哥哥在哪里呀?” 李⽟琪此际,心中甜如藌糖,忍不住出声答道:“我在此处!” 说着,一见舱中,⽟玑、⽟瑛娇嗔満面,泪痕纵横,⽟琳翩立榻前,浅笑盈盈,⽟玲莲步娜娜,上前来,不由一怔而惊,四人何以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表情,却听⽟瑛幽怨叱道: “你,你别进来,去…找…” 李⽟琪暗叫:“糟糕!” 当真缩步不敢进舱。 ⽟琳见状,轻轻唤声瑛妹,不让她再说,转脸上,笑对李⽟琪道:“⽟弟弟怎么来的,可痊愈了吗?” 李⽟琪瞥见琳姐姐温言悦⾊,安祥端庄之态,依稀当年情景,不由心头一酸,忆起过去种种,热泪顿时落如骤雨,抢前一把抱住⽟琳,颤声叫道:“琳姐…” 便呜咽了起来! 这一下,可大出众女意料之外,皆因她们任谁也没有料到,这么个伟大丈夫,会流泪啼哭! ⽟琳、⽟瑛与⽟琪在金陵还曾同一霄,但那时李⽟琪记忆丧失,不仅不识,且态度言谈,也生份得十分勉強。 故此,在她俩意想之中,与⽟琪再次重逢,虽然因记忆已复,识得她俩,却也决不能在短期內恢复旧⽇盛情! 因为,如今三人都已成人,不可能如以前那般⾚子童心,一无私隐。 另一方面,在三人中间,还加杂了几个其他的女人,这样一来也必分去了李⽟琪的若⼲心神。 谁知,如今事实上,李⽟琪却丝毫未变。 ⽟琳、⽟瑛更且在⽟琪的动作与热泪中证实,多年的分隔,反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须知,使是一个平常的男人,也不肯轻易落泪,何况是李⽟琪,外和內刚,罕世之奇人呢? ⽟琳任凭她平时是多么的端庄、冷静,猛不丁地也不由得,被李⽟琪所深深地感动了! 她忘却了羞赧,甚至也忘了其他的人,她回拥着李⽟琪,泪珠儿串串滚滚,沾了李⽟琪的左肩! ⽟瑛目睹李⽟琪动之状,初时一怔,继则回味过来,前嫌刹那间完全释尽,声⾼唤道:“⽟哥哥!” 一下向两人扑去。 李⽟琪闻声抬头,泪眼中见⽟瑛凌空扑来,右臂一张,已然将⽟瑛接过,与⽟琳一起拥在怀內。 一时之间,三人抱头呜咽垂泪,一旁的⽟玲、⽟玑见状,不由又惊又喜,但又有些酸意! 倒是雪儿,眼看着⽟哥儿长大成人,灾去福来,⾼兴地直拍翅膀,只听它脆声叫道: “⽟哥儿,你们三口子只顾啼哭,不怕这边二位吃醋吗?” ⽟玲、⽟玑闻言,心头暗自警惕,⽟玑粉面一红,恨恨地瞪了它一眼,⽟琳闻言,红着脸轻挣出⽟琪的怀抱,对⽟玲、⽟玑一笑,道:“愚姐一时忘形,两位妹妹请勿见笑…” 说着,轻拉⽟瑛的⾐袖,对⽟琪道:“弟弟已然长大成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快别哭啦!你看,玑妹妹在笑你啦!” ⽟玲忙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递上罗帕,⽟琪感地对她笑笑,接过来一边擦泪一边道:“小弟对不起琳姐、瑛妹!” ⽟琳知他要说什么,但当着⽟玲、⽟玑,怎好让他说出?那岂不让她二人感觉难堪吗? 因此,不等他说完,便揷言道:“过去的事,弟弟都不必提啦!倒是那两位妹妹怎的未和你一同来呢?” ⽟玲、⽟玑在⽟琪的说话之时,果然都有些难堪,⽟玲垂头挪至一边,装着去收手巾,⽟玑则垂下头去,玩弄绣巾。 但⽟琳一打断⽟琪之言,问及另外二女,却又都霍地抬起头来,一起注视着,看他如何答应! ⽟琪虽无亏心之事,但被这八只的的目光盯着,仍然不由得心头怦然,他⽟颊一红,用一种近似耳语的声音,回道:“她们在岳店里!” ⽟玑“呀”了一声,问道:“她们是谁呀?难道没有名字吗?” 这问题是四人都想知道的,但语气不对,充満了火药气息。 ⽟玲以手示意,叫⽟玑别太冲动,⽟琳委婉一笑,道:“是蓝⽟琼妹子吗?” ⽟瑛此际,芳心里对⽟琪充満了柔情,因此她已不再计较其他的了。 因为她觉得⽟琪仍然是自己儿时的⽟哥哥,无论他再弄进多少女人,但⽟哥哥的心绝不会变的! 因此,她倒有些怪责起⽟玑来了!她心中甚至在想: “你有什么权利敢责备⽟哥哥呀?你自己不也是来路不明的吗?” 不过,⽟瑛倒并表示出来,她只是上前挽住⽟琪的手臂,道:“⽟哥哥你坐嘛!” ⽟琪有点受宠若惊,皆因适才她可是闹得最凶,不过他不敢面显疑⾊,只是依从地坐下,也对她道:“瑛妹也请坐!” ⽟瑛嫣然一笑,便坐在他的⾝边,一手仍紧挽着⽟琪的右臂,像是怕他逃去,又像是一个胜利者,得意地抓着猎获物一般! ⽟玑、⽟玲都讶疑她何以会转变得这么快?只有⽟琳,她了解妹妹的心理正和她自己一般! ⽟瑛柔声道:“哥,你怎么来的?店里那二位除了蓝姑娘,还有一位是谁?” 李⽟琪低声道出三字:“葛⽟环!” 众女均知葛⽟环与⽟琪过去的事,闻言倒不感意外,不过只是奇怪她怎的也到了琼州去的? 李⽟琪看比了众人的疑惑,心知这事儿是早晚得说的,只得硬起头⽪,从杭州城说起。 四女散坐一旁,静听着李⽟琪半年来的种种遭遇,一席话听完,时光已然过去了两个更次! 最后李⽟琪引咎自责,下结论道:“我自知对不起琳姐、瑛妹,也对不起玲妹、玑妹,只是一者山铁面道婆前辈,強行作主,二者琼姐、环妹,迫使我非得答应不可…” ⽟琳瞥见⽟琪一脸苦恼,同时从他那一席话中,也听出二女不但有恩于他,同时也等于有恩于已。 故此不忍再让⽟琪为难,言道:“弟弟快别这么说,我姐妹皆非世俗之人,弟弟尽可放心,如今既然木已成舟,我姐妹便决不会再拿那二位当作外人。不过,以愚姐相劝,目下已有我等姐妹六人,侍奉弟弟,自后似无必要再…” 李⽟琪闻言,不等她说完,便自立起⾝来,正⾊道:“姐姐与诸妹对小弟见爱,使小弟不胜感,从今以后,无论是什么情况发生,我李⽟琪也决不敢再生二心,请诸位放心吧!” 苏⽟玑听了李⽟琪那一番经过,芳心里深深同情葛、蓝二女,皆因她回想自⾝,对李⽟琪爱到极点,却从未曾帮他什么。 她之所以与李⽟琪能够顺利结合,说来也全是差错,否则,若无过去那一段先有的夫之实,也未必如愿以偿! 她如是一想,不由得心平气和了,此际一听李⽟琪这般的许诺,使不由合十顶礼道: “阿弥陀佛,但愿⽟哥哥言而有衷,我佛有灵,请鉴斯言!” 众人见她那一付认真的态度,都不由大笑起来,一时舱中喜气弥漫,其乐融融,而天边光渐露,将近黎明了! 时⽇匆匆,转眼已然是秋凉八月了! 洞庭湖因季节之变迁,⽔势大盛,远眺是烟波浩渺,万顷琉璃,近赏则湖光山⾊,各尽其妙! 故此,凡值秋凉,游人学子,泛游湖心,一时花舫如织,弦歌作诗,将一片大好风光,点缀得更见动人! 李⽟琪自来岳,六娇会合,取得谅解之后,一者为避免过分惹人注目,二者得尽情领略自然之趣,七人包租下一艘特大的画舫,便叫来神猱红儿、猩猩“黑子”专掌舵驶船。 六女分组学习掌厨,轮流值班作炊,浮宅湖中,其乐融融,几令他等七人,忘却了船外还有世界! 李⽟琪⾝陷温柔之乡,虽尚未与赵氏姐妹、蓝、葛四女成亲完婚,但那种心灵感,也已⾜令李⽟琪神魂皆醉了! 南北双儒,这时也早已移居岳观,与武当玄武道人同居一起。 表面上三人终⽇谈天说地,布阵对奕,一无所事,实则暗中却密切与竹杖神乞余大维保持着联系! 竹杖神乞余大维很少露面,除却灵鸟雪儿,谁也不知他蔵在哪里。 雪儿这数月来可真够忙累,它不但担任李⽟琪与双儒以及竹杖神乞余大维三方面的联络信使,同时也不时飞⼊幕⾩山区群魔重地,负责探察动静,与设下的层层陷阱和埋伏! 故此,尽管李⽟琪等人表面上各得其所,悠游自在,实则群魔的一举一动,皆都洞若观火,了如指掌! 当然,群魔在幕⾩四周百里之內,早也广布下暗桩眼线,化装成各⾊人等监视着侠义道中人物,但由于李⽟琪棋⾼一着,群魔非但未加打扰,甚至还暗自窃喜,奷谋将成呢! 君山位居岳西南,相传舜帝二妃之一的湘妃曾登临过,故尔取名湘山。 山中幅员虽然不甚广大,但是风物如画,千岩竞秀,极尽柳暗花红,风月无边之美! 山上有湘妃庙,往来人士登临凭吊古迹,络绎不绝。 但自鬼手抓魂娄立威崛起黑道,为便于对外联络,特在山后大兴土本,赶工经建起楼台。 外表上,虽因此山距岳太近,不宜太过明目张胆,引起官府注意,而装成为惧绅别墅模样。 实在进出人物,不但尽是黑道人物,且这君山上下,亦一变而为噤区,非经许可,已不能随意登临了。 这⽇突然有一只极大的精巧画舫,停靠在君山之下,有两个负责守望的喽罗,见船上并无暗记,立时大声叫道:“什么人?赶快把船驶开,否则大爷不客气了!” 说着,目光一瞥,掌舵卸帆的竟然是一猩、一猱,顿时大吃一惊,想道:“这不是蓝衫神龙的船吗?” 原来,众贼早知李⽟琪等人的行踪,以及特征,同时也奉有谕令,尽量避免在开府会前与他冲突。 故此那发话喽罗,一见是李⽟琪的船,心中踌躇,正不知是否要阻他上岸,霍地眼前一亮,舱门开处,从里面娜娜走出来数位天仙美人! 只见当前一个,若藌桃,一⾝鲜红的劲装,映月生辉,闪闪放出异彩,结帕束发。 ⾝背着一柄连鞘朱红的宝剑,深红剑穗,随心轻扬,飘在她的左肩之上,更衬得她雪肌晶莹,⽟容如花,柳眉如黛,双睛精光特亮,闪眨间出一股英健活泼的青舂光彩,令人魂飞神,不能自己。 两名小喽罗哪见过这等美人,顿时目眩神,忘记了职守。 四只贼眼,勾直勾盯在美人儿⾝上,再也收不回来!同时,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道: “妈呀!这妞儿美赛天仙,天底下怕再也找不着第二个了,娘的,我和她…” 还未想完,哪知两人双眼一花,舱中随后又走出一位,与这位红衫美人一模一样的另一佳人! 这佳人,一⾝雪⽩,素帕包头,雪中素,便连那纤纤小蛮靴,以及背上的宝剑剑穗,亦均是一⾊银⽩。 由此远远望去,恍觉她正是云端仙女,偶谪人世,其雍容端庄之态,⾜以令人自惭形秽,不敢仰视! 两名喽罗偷偷咽了口唾沫,方将目光移开,船中霍又鱼贯走出四位佳人,及一位丰神绝世,光彩照人的潇洒儒生! 其中二位丽人,一⾝舂闺妇少装扮,一般的杏面生舂,秀发如云,再加上纤楚楚,秋风中长裙飘飘,似是弱不胜风。 另二位,一蓝、一碧的劲装,显露出躯娇婷婷,素手执一只蓝⽟萧,萧⾝嵌珠缕翠。 碧⾐佳人,怀抱着一只碧⽟古琴,晶莹碧绿,一如人⾐,衬配着桃腮⽟颜,竟也是绝世仙姬。 两名小喽罗哪见过这么多美人,几疑⾝在梦中,不但忘却守望任务,甚至恨他娘为何不多生他几只眼睛! 这一段说来甚多,其实也只不过片刻工夫,那舱中走出的几位人物,不用说,也正是李⽟琪与他的六位夫人! 李⽟琪最后走出,也未见他作势晃肩,只在迈步间他便已率先登上五丈开外的君山。 两名喽罗只觉眼前一花,船上的六位佳人,也上了岸。 苏⽟玑恨他二人贼眉贼眼,一掠之至,举手间便点中了两人的软⿇⽳。 两喽罗只觉浑⾝一⿇“扑通”摔倒,跌了个満嘴泥沙,耳中却听一阵娇润如同仙乐般的脆音,道:“黑子守在船上,红儿下来跟我们一起去吧!” 两喽罗面孔朝下,任什么也看不见,此际闻言,却已经心知蓝衫神龙是有所为而来的了! 李⽟琪果然是有为而来。 皆因他与竹杖神乞余大维、南北双儒商定,要占据这君山贼窟,作为⽩道群雄来赴幕⾩开府大会的集合之地! 故在数月之前,余大维即已传来出去,以武当掌门“玄云子”、南北双儒与他丐帮帮主,以及李⽟琪之名邀请群雄,于八月初十至十五⽇,五⽇之內,齐聚君山一会,共商祛魔之策! 今⽇已然初八,距预定之期,尚有一天,故尔李⽟琪方才率领了六位夫人,前来占取君山! 且说李⽟琪见⽟玑点倒两个小贼,便道:“红儿,把他们两人先蔵起来吧!” 神猱红儿年来已⾼尺余,只见它周⾝红⽑,映⽇生彩,神态更见威猛! 李⽟琪说着,打量这君山的形势,只见这停船之处十分僻静,由此向上,也只有一条极其荒芜的羊肠小径! 再向上,翠林清松山峦起伏,并看不见房舍,心却这必是登山后路,略一沉昑,便道: “琳姐姐,我们还是依计而行吧!” 这话显然表示,他们早已计划妥当了。 ⽟琳嫣然应可,素手拉住葛⽟环道:“好,我与环妹妹往右,瑛妹与琼姐就往左,⽟弟弟与玲妹、玑妹就直⼊央中好了!” 说话间,七人分成三组,各展⾝形,分途疾掠而去。 李⽟琪⾝如行云,悠然随在⽟玲、⽟玑之后,循径登山,只需片刻间,他们已登临峰之巅! 三人⾝形略顿,只见这君山山环⽔抱,景⾊幽丽至极。 山中峰头起伏,呈一半月形势,月牙缺处,山势陡陷如⾕,⾕中姹紫嫣红,别具洞天,树木苍郁,掩住好大一片庄院! 三人不再迟疑,立即展开轻功,踏枝渡叶,有如风驰电掣般,向庄院所在处掠去了! 神猱红儿随后跟来,目睹这天⾊幽壮之景,霍然长啸如雷。 双臂翼张,头后红发耸立,腾跳纵跃,去势如矢,恍如天神般,御空超过三人,向前掠去! 李⽟琪睹状,也被引发豪,双臂一张,各拥住⽟玲、⽟玑的纤小肢,清啸朗彻云霄,移动大挪移遁法,划空而起。 瞬息间,⽟玲、⽟玑眨眼急瞧,已然是来到了庄院之前! 她们二人又喜又佩,苏⽟玑吐吐香⾆,道:“⽟哥哥,哼,等一会你不许动手,要不然一下子便将人家制服了,我们去打谁呀!” 李⽟琪边打量庄院形势,边笑着道:“我不动手可以,但是你们两位也不能动手…” 苏⽟玑急道; “怎的?为什么?” 朱⽟玲会意“嗤”地一笑,附耳悄声,对苏⽟玑说了几句,苏⽟玑直皱柳眉,跳脚不依,道: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打算啦!人家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久…” 李⽟琪见她刁蛮,哈哈朗笑,却见那丈余的红木庄门,门口刹时涌出一群劲装打扮,手执兵刃的汉子! 其中一人像是个小头目,只见他越众而站出在李⽟琪⾝前三尺,喝问道:“你就是蓝衫神龙吧?到此何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李⽟琪微微一笑,神态安祥,电目扫视,缓缓地道:“不错,在下正是李⽟琪,今⽇来此,也正要拜会君山三鬼,想与他商借一样东西!” 那头目见李⽟琪文质彬彬,语气和善,虽然两眼神光特⾜,不但未加介意,反以为自已人多,而忘想将三人擒住报仇。 故而,他冷“哼”一声,,満脸不屑地道: “这真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本来我大王奉有上谕,不愿找你⿇烦,但今⽇你既然送上门来,说不得我大王要收拾你了!” 说着,手中钢刀一摆,四周一⼲喽罗,顿时齐声暴喝,扬刀冲杀了过来。 李⽟琪见状,尚未行动,⽟玲、⽟玑早已忍耐不住,双双娇叱一声,晃⾝向人丛中扑去! 李⽟琪怕她二人杀伤大多,忙轻声传音嘱咐道:“玲妹、玑妹,要留活的!” 说着,⾝形早展,眨眼人幻出无数蓝影,恍似虎⼊羊群一般,手指扬处,专点软⿇⽳道。 片刻间惊呼,兵刃落地叮当声,被点倒地声,响成一片,刹那间除了那名头目之外,数十名喽罗,层层叠叠地倒卧了一地。 那头目虽未被三人点倒,但眼见三人这等威势,心破胆裂“扑通”一声,跪倒尘埃,叩头如捣蒜般,惨呼:“爷爷饶命!” 苏⽟玑恨他脓包,掠过去纤脚一踢,顿时将他踢了个滚地葫芦。 那头目大叫一声,声似厉鬼,滚出丈外,腿两一蹬,顿时晕了过去! ⽟玲、⽟玑猛闻这一声厉叫,吓了一跳,其实苏⽟玑踢得并不多重,更未踢他⽳道,故而见状,芳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嗔叱道:“这些人真是脓包,依我看留也无用,倒不如毙了他好!”说完,躯娇未动,那头目已飞快地爬起⾝来,只听他大呼救命,拔脚向庄门疾奔而去! 李⽟琪见状,心中侧然,方止住苏⽟玑,放了他算了,庄门內霍地蓝影一闪,那头目“叭哒”一声,跌在门侧。 苏⽟玑定睛一看,却见那门內出现的正是蓝⽟琼。李⽟琪一瞥蓝⽟琼柳眉带煞,问道: “琼姐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气不过贼子恶行,略杀了几个恶贼而已!” 说话间,李⽟琪三人,已步⼊门內。 只见那园中花木扶疏,布置错落有致,卵石铺径,荷花鱼池,假山玲珑,果然像一座富家别墅! 四人穿径⼊厅,见厅中陈设古⾊古香,一器一具,均极精美,只是过于广大,⾜⾜有十丈见方,显然是群贼集会之所。 厅中此际并无一人,四人便不停留,由蓝⽟琼前导,步⼊后园。 后园中房舍三合,两边两列回廊,长⾜十余丈,是一向相联房屋,正是喽罗们的居处。 面一进,房舍格外精巧,外观朱廊碧窗,赏心悦目,內视陈设华贵,较前面的⾼一层。 四人走⼊央中一厅,却见那赵⽟瑛霍然在座,只见她面上羞红未褪,似在同谁生气一般! 李⽟琪讶然一惊,正问故,霍闻厅外⾐袂破空之声,瞬息间,赵⽟琳、葛⽟环穿窗而⼊。 ⽟琳⼊厅,对众人微微一笑,道:“完事啦!⽟弟弟,依计善后吧!” ⽟玑道:“君山三鬼呢?” ⽟琼道:“杀啦!别提这恶贼啦!” 原来,⽟瑛、⽟琼,两人自左侧在山下兜了半圈,将守望之人,一一点倒,翻上山来,正好由庄左越⼊庄中。 她二人进⼊之处,巧不巧正是君山三鬼所居最后的一所偏院,风景布置,自然较前面更为精致! 君山三鬼数月来奉谕留守君山,不许出外生事,平⽇在这庄中发闷,无聊无事,自然温思。 他三人过去并不好⾊,寨中虏掳的丫环、婆子,也只是用作烧饭洗⾐,这一闲中无聊,竟而食髓知味,乐此不疲起来。 这一来稍具姿⾊的丫环们都倒了霉,一个个惨被奷,均被玩弄。 赵⽟瑛、蓝⽟琼⼊院之时,已近中午,一见这偏院布置不俗,静寂无人,心中十分好奇! 哪知方近精室,闪目处,室中窗门开敞,猩红的地毯上,⾚条条叠着一堆男女,秽行声,正在⼲那风流事! 两位姑娘虽然许给了李⽟琪,至今却尚未成亲,这一见哪能不羞! 再说,便若她俩是妇人,⾝受一代⾼人教导,孰知礼仪廉聇,也不能忍得下这等⽩昼行乐之事。 只是她二人心中最恨,正转⾝退走,哪知其中三个男人,抬头一瞥两个天仙似的美人儿,顿时大喜,直追而出,叫道:“小宝贝,哪里来的,别走啊!来同大爷们玩玩…” 这么一来,可恼了两位美娇娘,双双秀眉一扬,娇叱一声:“狗贼该死!” 一萧一剑,闪泛着⾚霞异彩,齐向三贼卷去。 那三贼一瞥此等形势,剑似奔电,箫发锐声,顿时大吃一惊,慌忙中闪⾝后竭,大声喝骂道:“哪来的臭娘们,敢在君山三鬼面前撒野…” ⽟瑛、⽟琼安心不想让三人保得活命,见他等旋⾝后退,双双拧展臂,一个是剑若惊电,一个是箫如蛟龙,挟带着嘶嘶破空风声,幻出两团光晕,向君山三鬼头罩去! 君山三鬼武功再⾼,一者无备,二者也从未见识过这等奇学,见状“不好”二字尚未出口。 “哧”、“嚓”、“叭哒”三人已⾝首异处,翻跌出丈外死去。 这总共也不过眨眼工夫,室內一群女人,尚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三位寨主已然⾝死。 她们平常虽生活于铁窗,哪见过这等死,见状不由惊叫起来! ⽟瑛、⽟琼心中有气,闻声,霍地扑⼊室內,手起、剑落、箫鸣、五个⾚裸女人顿时也死于非命! 然而,两人气犹未消,便晃⾝顺路往前搜查,一连又杀了好几个人,方遇上了⽟琳、⽟环! ⽟琳、⽟环,自山右兜向前方,所经之处,正是面对岳的⽔路码头! 码头上正泊着十几艘一般大小的船只,在那船上岸后,自然免不了有舟子与喽罗等贼人! 但这⼲人与二女武功相差何止是数倍,故而尚未看清楚二者是谁,便已被点倒在地! 二女制倒众人,越右壁⼊庄院,正赶上⽟琼、⽟瑛杀人!⽟琳心慈手软,见状立即喝止,⽟瑛虽未反对,但心中之气,却未平息! 四人会合,分路搜向庄前,遇上贼人,便即点中他们的软⿇⽳道,不多时庄中近百喽罗,便全被四人制服! 苏⽟玑本来准备大打一场,哪知庄中无一能手,大为扫兴。 李⽟琪见初步已然告一段落,立时便进行第二步安抚工作。 于是他七人便分头行事,在一个时辰之后,各带了一批垂头丧气的喽罗,聚集前厅! 李⽟琪宝像庄严,神态不怒而威,朗声对众人宣布道:“在下李⽟琪,因鉴于幕丛书⾩黑道,忘图称霸武林,特与丐帮、武当议决,借此君山接待天下群雄,共商讨伐之策,幕⾩诸人,平素涂炭生灵,八月十五,必然是彼等果报之期,你等过去⾝列黑道,本当重责不贷,但在体下上天好生之德,特予你等自新之路,自今⽇起,若尔等肯按吩咐,各司所遣职守,则十五一到,在下必开放此间库银,平均分发你等遣返故里,任由你等改过向善,但在此数⽇之中,有谁敢不听吩咐,窃向幕⾩通风报信,有如此像!定杀无赦!” 说罢,举掌轻轻一挥,三丈外屋角边静立的一座古铜铁甲武士,当的一声轻响,折为二,上半⾝跌落地上,将青砖撞裂数块! 众喽罗目睹这魔术般的神奇功力,大惊失⾊。 同时,闻得李⽟琪这番义正词严的训示,都不由心生活动,伏地无言,表示愿意从命! 李⽟琪见状,知已将群贼震住,便不多言。 立时将八十六名喽罗区分若⼲小组,并指定各组组长率领,作餐的作餐,守望的守望,打扫的打扫,各司其职。 刹那间分派就绪,李⽟琪吩咐众人散去,同时又着令红儿传信“黑子”将画舫驰去岳,接双儒诸人,而红儿则在码头上,负责看守船只,以防喽罗图逃。 赵⽟琳等女,此际早已去将全庄仔细察看了一遍,⽟琪综合诸女的意见,大致将房舍分配一下,准备好安顿前来群雄。 而她七人,暂时选定安居在最后一所精美的小独院中! 那独院原是为鬼手抓魂娄立威所备,平常不但无人居住,等闲喽罗们更不许进去,只有三名丫环看管打扫! 故此那院中之精美与精巧,便不难想见了! 当⽇下午,南北双儒,偕同竹杖神乞余大维率同十数名丐帮弟子,登陆君山,李⽟琪乃将经过,禀告朱兰亭等人知道,老叫花听毕,大笑称善,道: “老侄台处事井井有条,片刻间将一座蔵垢黑寨,改头换面,一变为谈兵之虎帐,诚令老花子佩服至极!” 李⽟琪连忙道谢,道:“晚辈年轻识淡,何敢担当余伯伯如此盛誉,今伯伯及诸位既临,这指挥布置之权,尚请伯伯担负…” 南儒金继尧大笑道:“贤侄不必过谦,老朽与你岳⽗,疏懒已惯,老花子又须在岳负责接待,至于此庄之事,贤侄与诸位侄女,正是当仁不让。” 余大维又道:“酸秀才之言有理,老花子不但悉心赞成,而且所带来这一⼲小叫花,也悉归老侄台全权指挥!” 说着,一顿又道:“老侄台另别看群小叫花,破⾐褴衫,可都是丐帮百中精选的好手,无一不是精明能⼲,不辞劳苦的⼲家,老侄台若是用他等负责守望接待之责,则更是万无一失了!” 李⽟琪见二人意诚推重,径自躬⾝应承,按照老花子所言,将丐帮一十二名好手分成若⼲组,以统领收服不久的喽罗! 匆匆一⽇过去,初十清晨,李⽟琪便即接获信号,说有批赴会人物到了! 原来李⽟琪坐镇庄中,距离山下码头太远,若着人来往传讯,十分不便,若让灵鸟雪儿守望,则也太⿇烦它。 故此李⽟琪研创了数种旗号,君山四周,若有动静,那个负责守望者,立将旗号打出。 另外在山巅最⾼处,守望者收到之后,立刻也以旗号,禀⼊庄中。 这样一来,不仅省去苦⼲劳力,同时更速捷异常。 李⽟琪收到禀报,直趋庄前立候,果然不多时,上下登临了第一批人! 李⽟琪神目如电,闪目一瞥,已然认出来者正是鲁中万柳山庄庄主,万虎刀万世雄,及二位道装老者,与一个眉清目秀的弱冠少年。 李⽟琪上前去,躬⾝施礼,五虎刀万世雄哈哈大笑,道: “李贤侄休要多礼,快来见过泰山清云观玄灵观主、赛纯玄真道长。” 李⽟琪抬头一瞥,只见所谓的清云观观主,年逾六旬,须发苍苍,面如満月,双目神光充⾜,一望而知,是有修养的得道之士! 至于赛纯玄真道人,李⽟琪曾在济南见过一面,虽然仅仅是一瞥,但却能记在心头。 同时,在骆马湖⽔月观,李⽟琪与朱⽟玲、苏⽟玑两人将丧门剑委一同击伤,解散了⽔月观中恶道,休书北儒,请这玄真,前来主持,故而印象更深。 闻言,忙即举手为礼,朗声道:“小侄不知三位大驾光临,有失远,望祈勿怪!” 清云观主玄灵,朗声大笑道: “小施主怀磊磊,出类拔萃,最难得虚怀若⾕,气宇轩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令老道欣庆吾道不孤也。” 李⽟琪被他这么一捧,⽟面不由得微红,方待逊谢,只听那赛纯玄真,亦自接口道: “贫道前蒙代谋,荣掌⽔月观,尚未及声谢小施主,今⽇之来,虽为参与老友号召,但主要的却是想瞻仰小施主,凌世风采…” 李⽟琪见他师兄弟,夸个没完,十分不好意思,五虎刀万世雄阅人千万,经丰识广,见状忙接口打断玄真的话头,哈哈大笑道:“李贤侄年轻面嫰,你们两位别净说好听的,我看你们还是进去吧。” 说着,回头一瞥,突又“哦”了一声,道:“李贤侄,这似是玄真道人的新收⾼弟,姓杨名思,平⽇对你仰慕十分,以后有暇,你多指教指教。” 杨思生颇为腼腆,局促上前一揖,一声不响。 李⽟琪见他如此,便大方地拉着杨思的手儿,转⾝肃客,忙将他四人让⼊大厅,着人去请双儒,出来相陪。 北儒与五虎刀万世雄、玄真、玄灵,既是同乡,又是好友,一见之下,顿时笑声満堂,好不热闹! 南儒与他等虽不如北儒热络,却都认识,故而相谈十分投机。 翌⽇下午,一连又到了二批,一批是武当三剑与他们的师叔玄武,另一批是江湖知名的两位侠尼,百了师太与云海师太! 这几位除了武当三剑以外,都是当今江湖的一流人物,为人快胆义肠,守正不阿。 他等见李⽟琪忙碌接待,却又人面不,于是便自动放弃客人⾝份,两位侠尼,就代替⽟琳姐妹,分配客人居处,其余则负责接待客人! 这么一来,李⽟琪算是卸了一付重担,有机会回到內院,休息去了! 內院不但是一所立独庭园,建筑布置,均极精美别致! 故此六女共居,分司各职,恍似是一座女儿国,但见那莺莺燕燕,倾城倾国,只听得娇声脆笑,动人心魄,李⽟琪这唯一无二的一家之主,耳濡目染,怎不如饮蜂浆,其甜如藌呢? 数⽇间,前院抵达的人物,著名的计有少林寺方丈智愚大师,偕同四大护法,罗汉堂智仁大师、达摩院智慧大师、蔵经阁智勇大师、长老院智礼大师! 这五位大师,在少林寺位⾼功深,都是上届掌门的亲传弟子,如今均已年届六旬以上,数得上年⾼德昭! 其他华山派当今掌门,百凡师太,率领弟子青莲、红莲,峨嵋派掌门法玄大师,长老法永,及另外一⼲豪侠之士,均已抵达—— easthe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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