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八无情箫 十五、夜探罗宅苦觅踪 肌肤相拥醉朦胧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尺八无情箫  作者:玉翎燕 书号:44019 更新时间:2017/11/19 
十五、夜探罗宅苦觅踪 肌肤相拥醉朦胧
  萧奇宇的看法和想法也不致相同。他以为罗湘是失陷在罗家大宅之內,而非追敌外出被人掠倒或弄走的。

  然而,若陷在大宅之內,找不到活人,必须找到尸体才对。尺八无情有丰富的情感,为朋友真正能做到两肋揷刀的境界,他怎能不管?

  晚上,他以超绝的轻功,在大宅中任何一个角落中查探,他也看到了住在豪华客屋中的冯九,以及住在另一院中的冯九二徒吕超。

  他对冯九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对吕超的印象却不大好,以为此人的神态有点琊气。

  他注意过小金雀、及马夫靳二和花匠夏耘等。回去稍躺一下,约四更初再次上了屋面。星河耿耿,夜凉如⽔,大多数屋中灯火已熄。罗家如未出事,四兄弟‮全安‬存在,不出数十年,子孙繁衍下去,这大宅就住不下了。

  但照目前这情况看来,大家必须要寸步不离守住罗沣,即使不再出岔子,孤独一支,人丁越来越单薄了…

  就在这时,萧奇宇忽然发现一条黑影,一掠七八丈,似乎不敢离屋面太⾼,而来鼓楼上。

  老太太说道:“‮出派‬的人刚回来不久,没有头绪…”

  屋中沉默了很久,冯九说道:“亲家,我总以为老大不会出事,说不定去追贼寇在那里耽搁下来…”

  这话虽然是安慰的成份居多,自己人却都希望事实果真如此,厨房特别为冯九临时做了五道菜,老夫人和孙继志及老四等人陪着小酌,冯九说道:“我这次是专程为亲家来贺寿的,尚有急事待办,待我稍为料理一下,必然兼程赶回,协助调查老大失踪的事。”

  老太太本以为他会多住几天,因为据孙继志暗示,庆寿唱戏请的戏班子,份子也很杂,所以寿诞之⽇,更要加倍小心。

  如今冯九刚到,庇股还没有坐,就声明有急事待办,看来这个倚靠和帮手也落了空。

  冯九的二徒吕超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冯爱君,而冯爱君却尽可能回避着他那炙人的视线。守夜的人看到,十分机警地,两三个起落,没于另一院落中。

  萧奇宇看出了此人似乎穿着较浅⾊的⾐衫,未穿⾐装靠,但小腿上似乎有倒赶千层浪裹腿。

  他立刻也小心翼翼地掩蔽⾝形,跟了过来。

  他估计这人影就没于此院落之中。他伏在映壁上的藤萝花蔓之中望去,这才看出,此处竟是二少冯爱君的住处。

  也就在这时,正屋中灯火一亮,有了轻微的人声,影壁上人影一晃,已贴在正屋出廊出厦的斗拱之上了。

  “这是什么时候,你来⼲什么?”这显然是冯爱君带有责备的声音。

  “师妹,我们可是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这滋味,古人只创造了‘一⽇不见,如隔三秋’的字句,这如何能概括得了情人们的相思呢…”

  “师兄…你老实点…”

  “师妹…怎么忽然正经起来了?以前你…”“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作了人家的媳妇,就不能不小心,不能走错一步,要不,在这种大家庭之中,每个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淹死的…。”

  “得了吧!二少,你这不过是借口,想当年,咱们有多亲呢,有时半夜溜出来,到兵器库中去幽会…”

  “不要说了!那是年轻不懂事,师兄你快走吧!现在罗家出了几次事,戒备森严,万一你被人看到,偷偷摸摸地到我这儿来…”

  “怕什么?大不了离开罗家,师⽗也不会主张你在此守一辈子的。”

  “那是以后的事,我既然还在罗家,就要守罗家的家规!”

  “师妹,告诉你,我是乘兴而来,非尝一点甜头绝不回去。”

  “办不到!”

  “怎么?师妹变心啦!莫非另外有了户头,这几年本没闲着…?”

  “你的嘴⼲净点好不好?”

  “师妹,你不能这么狠心,我老远跟师⽗来此,为的就是和你亲近亲近,似乎师⽗也知道咱们的事,睁一眼闭一眼装没看到,你怎么如此狠心呢?我记得师⽗不久前说过一句话,你是不会永远在罗家的。”

  “我留不留在罗家,和你也不一定有什么关联。”

  “嘿!师妹似乎要本抹煞咱们过去那一段了。”

  “我只能说过去是少不更事,一个人不能永远错下去,你如果真能为我想想,就该立刻回去。”

  “我当然也为你想,照你过去那么热情,长久寡居,你一定也十分寂寞难耐,我来此等于是为了你,老实说我并非好⾊,而是多情。”

  冯爱君轻晒了一声,说道:“多情者必好⾊,而好⾊者未必尽属多情;红颜者必薄命,而薄命者未必尽属红颜;能诗者必好酒,而好酒者也未必尽属能诗。二师兄,我求求你,为了我也为了你,更为了家⽗,你必须立刻离开这儿。”

  “如果得不到你我就不走了呢?”

  “二师兄,那恐怕对你我都不利,受害的不仅是我一个人。”

  “这话怎么说?”

  “一旦把事弄糟,也许你会说出年轻时候的事来,如我矢口否认,说是你胡说的,由于我丈夫已不在了,就没有人来证明这一点…”

  吕超一怔,说道:“师妹,如果事情到了那种地步,你还能在罗家待下去?”

  “我固然不可能再留在罗家,而你也必被逐出门墙,为了一时冲动,这划得来吗?”

  吕超软硬兼施,到口的肥鹅还是未吃到,的确是出乎意料的,这位寡居数年的师妹在他的心目中,真正是“风味无殊麟脯,⾊香倍胜鹅⻩”垂涎八尺,仍是一场空,心实不甘,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自上站起来,悻悻地说道:“师妹,罗资是怎么死的?”

  冯爱君这女人本就有点肃杀的韵致,此刻面罩严霜,一字字地说道:“你说他是怎么死的?”她盛怒时几乎能在她的神⾊中听到兵刃‮击撞‬之声。

  “好好…就算我多嘴…今夜的事算我天真,这成了吧!我走了…”

  “本该如此,以后见了面才好搭讪…。”

  吕超败兴而去,可知他有多么懊丧。

  冯爱君独个儿坐在上发了一会楞,最后哼了一声,上躺下。

  萧奇宇可以说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人和月亮一样,都有其光明的一面,也有其黑暗的一面。本来这种事发生在年轻的师兄妹之间,也不可苛责,而冯爱君目前能懂守未亡人的⾝份洁⾝自好,坚拒师兄的引,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现在他又来到冯九住的院落,竟然无人,想了一下,又来到罗建行第四进东跨院之內,立即听出沈江陵的口音,说道:“冯师弟,不是我说你,财货是⾝外之物,你目前所拥有的,五辈子也花不完,我估计不比罗师兄的家当逊⾊,也该知⾜了。”

  “我是知⾜了呀!”

  “那你此来沾庇股就要走,是什么紧三火四的事情呀?我估计又是你的兵器铺子的事儿。”

  “二师兄,老实说,无论什么事一旦揷上腿就拔不出来,我已经在这一行建下了基础,不能随便甩手不管呐!”

  “可以选几个可靠的门人去管哪!”

  “不成,不成,他们没有经验,扛不起来。”

  “你似乎成为天下第一巨富,至少也要成为本门第一巨富吧!”

  “差得远哩!据说裴蒂派专人在东北经营参货及⽪货,颇有积蓄,而罗师兄据说有…”

  “有什么?老三,对师兄也呑呑吐吐地不说实话吗?”

  “二师兄,这是罗师兄自己半开玩笑说的,说是他有座金山在地窖之中,已逾万斤。这是十年前说的,照这几年罗家的收⼊累积起来毫估一下,那金山应有三万斤以上了吧!”

  沈江陵笑笑说道:“大师兄也许是一句玩笑话,你也当了真。”

  “我也是在说笑话呀!不过,最有钱的还是大师兄…”

  “但也有人说你富可敌国。”

  “二师兄,那是谣传,一个铁匠出⾝的人,就算有几文又能如何?”

  “放心,我沈江陵过惯了清贫的生活,不会向你伸手借钱的。你这位冶金闻名于世的铁匠,可就不同了啊!”冯九话题一变说道:“二师兄,大师兄何时回来?”

  “如果顺利,不会超过两个月,他已去了将近一个月了。”

  “可惜我的俗事太多,咱们师兄弟不能好好聚聚。”

  “事在人为,你如果非要整天想那⻩⽩之物不可,那你就永远也无清闲之⽇了…。”

  “二师兄,我真羡慕你,孑然一⾝,⾼兴去那里就去那里,我可不成,几十家兵器铺子,那么多的人要吃饭,开销可大哩!”

  沈江陵说道:“师弟,以你看,罗湘之失踪是怎么回事?”

  冯九不假思索地说道:“罗湘是一家之主,敌人要瓦解罗家,一定要把他摸走,摸走他比摸走老夫人更重要。因为老大一失踪,老夫人心力瘁,罗家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支柱…”

  沈江陵点点头,的确,罗老大一失踪,这个家失去了实际的‮导领‬人,尾大不掉,就趋于瘫痪了。”

  冯九被送出东跨院,萧奇宇才离开。直到他眼见冯九回屋熄了灯,才到别处巡视。

  当他来到马厩附近一排砖屋后面,突然听到“吱呀”一声,接着是一片沉寂。这声音分明是久不开的门乍开开下,门轴发出的声音。

  萧奇宇伏在马厩顶上电目四扫,一直看不出任何动静,但他却相信,这声音来得怪异,显然是有人弄出这声音后,屏息不动伏在那儿。

  但不久,他看到对面那排砖屋內有人影晃动。于是在另一刹那,他已伏在这砖屋的天窗上了。

  罗家大宅中的屋宇,都无天窗设备,唯有这排砖屋有,显得十分特别。

  这砖屋共三间,一明两暗,伏在天窗上,就嗅到浓烈的酒气,而且善饮的人只要嗅一两次,就可以确定,这儿的蔵酒至少有五六种以上,且有陈年佳酿。

  所谓陈年,应指封存十年以上者。

  两个人其一为吴大⾆头,另一人不用问也能猜出,那就是“蛇⽪”韩七了。

  这两个人对罗家忠心耿耿,每有敌人来犯,必然奋不顾⾝,和敌人玩命。当然,他们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调⽪捣蛋的事儿,必有他们的份儿。

  喝酒,他们都不是海量,可以说是尿罐子摆在酒瓮一起——不是装酒的家伙。却就是好饮几杯,而且经常到蔵酒的酒库来偷好酒。

  酒库一明两暗,两个暗间內都是封蔵多年的名酒,有花雕、绍兴和已封存了二十年的女儿红。这一缸女儿红是罗家千金罗⾐香过五周岁生⽇装缸封存的,要在她出嫁之⽇开封飨客的。

  可是她已过了花信还未出嫁,所以这个两人合抱耝的一大缸女儿红已有二十一年了,老夫人说过,不管女儿何时出嫁,到了⾜二十年就开缸待客,但迄今未开。

  这工夫“蛇⽪”韩七在开左边內间门上的锁,吴大⾆头说道:“韩七,他娘的,你要⼲啥?”

  “老吴,这几天你有没有嗅到奇特的酒香?”

  “有是有,你到底要⼲啥?”

  “你姐!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以为这必是那缸将近二十一年的女儿红的味道,我真奇怪,这一缸酒,有两次散发出浓烈的香味…”

  “两…两次?”

  “是啊!一次是这几天,你姐!我几乎在梦中都能嗅到。另一次是数年前,大概是二少爷和三少爷失踪那段时间,我也嗅到浓烈的陈年女儿红酒味。”

  “这两天嗅到酒味的人不少,至于几年前有浓烈酒味,我可就不记得了…”

  “咔”地一声“蛇⽪”韩七居然用一铁丝把锁桶开了,小心翼翼地菗下锁,扳下铁扣,轻轻地推开门。

  门一开那酒气更浓烈了。只见大瓮小罐罗列在木架上,地上一角,是个二人合抱有余的巨缸。缸口只有一层桑⽪纸,还涂了一层火漆。

  韩七低声说道:“老吴,我以为偷喝了此酒,就算被老夫人下令责打五十板子也划得来,你说呢?”

  “娘的!五十板子是小灾难,这个人可丢不起呀!”

  “嚓”地一声,韩七燃了火摺子照着架上的名酒,真是宇內名酒无一不备,除了绍兴、花雕、太雕之外,贵州茅台、四川的大曲、陕西的凤翔酒、北平的莲花⽩、山西的汾酒及江苏的宿迁酒等等,简直目不暇给。

  至于最好的二锡头和绿⾖烧,也只有放在外间的资格。

  韩,吴二人“咕嘟咕嘟”猛呑唾沫,吴大⾆头说道:“快把火熄了!”

  韩七熄了火摺子,说道:“老吴,你喝过茅台没有?”

  “没…没有,你喝过?”

  “有一次老爷子要我来取茅台一壶,我就趁机喝了几口,你猜老爷子事后对我说什么来?”

  “莫非剩下的要偿给你?”

  “哼!老爷子说:韩七,茅台的滋味如何?”

  “这…老爷子似乎知道你的老⽑病,猜透你必然偷喝过。”

  “老吴,告诉你吧!宇內名酒我都偷喝过,但是尝来品去,还属贵州回沙茅台好,酒一⼊口,如啜秋露,一股暖流沁达心脾,真是⼊嘴不辣而甘,进喉不燥而润,更无酒气上头的⽑病…。”

  “娘!娘的!你还会转文?”

  “我会转什么文,还不是听老爷子说多了记住的?”

  “韩七,你今夜进这內间,想偷那一种酒?”

  “老实说,虽然茅台最馋人,这一次我想品尝一下二十年之久的女儿红。”

  “可是这个大缸是用桑⽪纸封好,好像还涂了一层火漆,咱们一开封,马上就会被看出来的。”

  韩七“嚓”地一声又燃着了火摺子,在巨缸边沿上照了一匝“噫”了一声。说道:“老吴,这缸似乎被人家开过封。”

  “娘的!除了你我,谁有这个胆子?”

  “老吴,你来看,封存了近二十年的大缸,有没有被开过,一看便知,你看…你看!这边沿上的灰尘都没有了!”

  “果然被开过,会是谁呢?韩七,这可好,要是庒儿没开过封,我还不敢动它,既然有人先尝了鲜,咱们就是喝个十斤八斤,在这一缸酒来说,也不会少半寸的。”

  “老吴,这就难怪,这两天我一直嗅到浓烈的酒气。显然就是此缸被人开过怈出的味道。不过,我又不想动这一大缸酒了。”

  “娘的!这又是为了啥?”

  “老吴,这缸口太大,再一次开封,绝对无法把缸口封得好的,会被人一眼就看出开过封的。”

  “娘的!什么酒你都偷过,今天晚上却又缩头缩尾地,真是他娘的捧着卵子过河——小心过了火哩!”

  “老吴,不管你怎么说,咱们今天晚上只偷茅台和北平海淀的莲花⽩,在⽩酒来说,还是这两种较好些,来,动手。”

  吴大⾆头自架上搬下一罐茅台,和一罐莲花⽩,每倒了一壶,弄好放回原处锁上门走了。

  这两个小人物,萧奇宇不便苛责,倒觉得有点可笑。又各处巡视一匝,返回屋中。

  他一探头,屋中无灯,却知屋中有人,甚至还知道是一年轻女人。若非年轻女人,⾝上不会那么香。

  “是那一位?”他停在內间门外。

  “怎么?萧大国手不敢进来?”

  “原来是三少,这么晚了,三少夫人不怕蜚短流长吗?”

  “蜚短流长当然很讨厌,如果有其代价,也在所不惜…”

  “什么代价?”

  “能上您这位大国手的朋友…”

  “这太不敢当了!三少夫人,快请回吧!目前罗宅戒备森严,而且还来了⾼人,万一…”

  “所谓⾼人,也不过是虚名浪得,真正名符其实的,恐怕只有萧大夫一人了!”

  萧奇宇心头一震,也立刻惊觉,府內戒备如此森严,她不会武功,是怎么进来的?

  “三少夫人,恕我失敬了…”

  “此话怎说?萧大夫对我一向必恭必敬,何出此言?”

  “少夫人明明是位⾼人,先不说别的,能在罗家一住数年,而仍被所有的人当作不会武功者,其⾼明之处在此。”

  “噢!萧大夫以为我是⾼手?”咯咯笑了一阵,又说道:“如你把我当作⾼手,还不敢进来吗?”

  的确,此刻已不必回避了。他掀帘而⼊,三少夫人坐在窗边椅上。两人互视了一会,萧奇宇说道:“三少夫人,可以回答在下三个问题?”

  “试试看,我不敢保证。”

  “第一,三少夫人对罗沅的失踪有何看法,可曾悲伤逾恒过?”

  “罗沅已经死了!这已不容置疑。至于说我是否悲伤逾恒过?老实说,悲伤是有,逾恒则未必,也不可能。”

  萧奇宇面⾊一沉道:“罗老三是你的丈夫,你…”她摇摇手低声说道:“假如你的子将来不是司马环翠,而是另一个没有情感基础的女子,你对她的死去会悲伤逾恒吗?”

  心头一震,萧奇宇退了半步,说道:“三少夫人,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放心,我是个有心人,但绝不是罗家的仇人和敌人。只可惜那奷人太太险,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找什么答案?”

  “害死‮二老‬和老三的人。”

  “你是说…你嫁到罗家不是为了爱罗沅?”

  “尺八无情,如果在你未结识司马环翠之前,猛古丁地要她嫁给你,你们也许能慢慢建立情感,总不如先建立情感再结合来得好吧?”

  “你对在下的事知道的如此之多…”

  “我对吴大⾆头及韩七那种小人物的事知道得不会太多,其理自明!”

  “多谢!请问你的真正⾝份是…”

  “我叫裴茵茵,会点武功,不怎么⾼明,之所以自称不会武功,无非是避免班门弄斧,巫门鬼歌之识…”

  心中一动,萧奇宇说道:“姑娘姓裴,和本宅罗老爷子的同门师妹‘梅花三弄”裴蒂可能…”

  “我也不必瞒你,也没有必要瞒你,她是我的姑姑…”

  尺八无情证明了这一点,对这女人不能不下戒心,说道:“由此看来,当初嫁娶之时,罗家并不知道你是裴蒂的侄女…”

  “不错。”

  “由此也可初步证明,你嫁到罗家必然另有居心。”

  “没有,我是听姑姑说,罗家‮弟子‬都各有专长,在一个年轻姑娘来说,既无知心的人,就较易接受长辈的建议。”

  “在下以为,裴蒂要你嫁到罗家,或另有企图。”

  你不必转弯抹角地怀疑我姑姑,她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女人。当初罗健行负心娶了罗老夫人,我姑姑就矢志不嫁。这些年来,你可听说我姑姑有过任何桃⾊传闻?”

  “的确没有。可是你说你姑姑对罗宅没有企图,为什么派人来击鼓捣,又派司马钦来放火?”

  “怎知那人是二徒司马钦?”

  “在武林中使火器而有名者,舍司马钦还有谁?”

  “那是林枫,是我姑姑的三徒。”

  “那还不是一样?反正是裴蒂之徒。”

  “关于这件事,我也正在调查,据我所知,我姑姑因婚姻受挫曾一度练功走火,如今已见好转,深⼊大荒采药去了。她绝不会遣徒来此害人的。”

  “这就怪了!难道林枫是自动来的?他不怕师⽗责罚?再说,依我估计,来击鼓者,不是她的大徒‘⽟带飘香’冷傲菊,必是二徒司马钦。”

  “那是大徒冷傲菊。”

  “可见你知道他们来过,甚至早有默契。”

  “不,我只是在他们潜⼊本宅时暗中看到的。由于我嫁到罗家,他们并不清楚,所以我不愿揷手,甚至也不愿和他们见面。”

  “那么当年裴蒂为何要你嫁给罗沅,总有目的吧?”

  “的确有。”

  “在下不便与闻?”

  “不,而是言之过早有害无利。”

  “要说裴蒂要你嫁到罗家是善意而非恶意,其谁能信?”

  “你暂时不信,并无大碍。”

  “你是说我终会相信?”

  她肯定地点点头,萧奇宇冷冷地说道:“裴姑娘,你对罗老大的失踪…”

  “你似乎以为我有某种‘嫌疑’…”

  “裴姑娘,你如果冷静地设⾝处地为别人想想,就会以为这揣测并不为过。”

  她淡淡地笑笑,那种成地、丰腴的韵致,对于一个近乎中年人的情来说,具有相当程度的企发和‮逗挑‬,说道:“咱们聊点别的吧!”

  “目前实在找不到比此事更严肃的问题了。”

  “如果我说有呢?”

  他微微‮头摇‬,她站起来款款走近,只距一步左右,说道:“如果我说出一件绝对比此事更严肃的事来,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好!”他发现自己答应得太快,而她也显得愉快而笃定,不免有点自悔孟浪。

  “这条件你不后悔?”

  “裴姑娘,要我的能力所及为原则,不可強人所难!”

  “当然,就是象你这种的君子也应该可以做得到而不伤大雅。”

  “好,就这么办。”

  裴茵茵说道:“你刚刚去了何处?”

  “去过很多地方,如罗老爷子的院落,贵客的院落以及马厩附近等等…”

  “你何不说去过你的好友“快刀沈’的院落?”

  “原来这件事也瞒不住你…你是说今夜我所看到的事,你都看到了?”

  “你以为你看到了,而我没有看到的是什么?”

  “这…有件事不便揭人之短,不说也罢!”

  “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个揭人之短的人?”

  “你既然不知道也就算了!”

  “我不是暗示过,凡是你今夜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吗?”

  “那你就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假如我只说包括你认为不便揭人之短那件事,你会不会以为我在诈你,本未看到那件事?”

  “你可真会转弯抹角套人家的语锋。”

  “那我只好露那么一点点,留点口德了:小师妹落花无意,二师兄流⽔有情,虽然他们以前曾经…”

  “佩服!也⾜见姑娘⾝手了得,当时在下居然不知⾝边另外有人窥伺。”

  “尺八无情的轻功,当今之世能超越的,不能说绝对没有,可还没听说过。在当时,你以为绝不会有别人觊觎,我才会不被发现,是不是这样的?”

  “总之,裴姑娘十分⾼明。”

  “还是话归正题,谈谈我们打赌的事吧!你在酒库见过吴,韩二人偷酒,对不?”

  “对。”

  “自他们二人的言谈之中,你有没有听出什么可疑之点来?”

  “这…”萧奇宇此刻真要好好地应付了,不能输给这个⾝份神秘,敌友仍然难分的女人。

  他是个记忆超人,心思细巧而灵敏的人,瞬间把当时吴,韩二人的谈回溯了两三遍。突然灵光一显,说道:“我只说出几个字,你就该知道我猜得离不离谱了吧!”

  “对!”

  “大酒缸…”

  她点点头说道:“太笼统了点吧?”

  “两次大酒缸怈出浓烈的酒味,几乎都是罗家三个少爷失踪的时候…”

  “了不起!真不愧为八绝书生。须知在武林中要得到至⾼的声誉和评价,除了⾝手之外,机智是十分重要的。”

  “你是说…那大酒缸之內…泡着三个…”

  她微微点头,说道:“你说这件事严不严肃?”

  他不能不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你答应我的条件是否应该马上还债?”

  “慢着,我当时听到二人谈也曾略触灵机,但这毕竟只是揣测,以为杀了人泡在大酒缸內既不会有味道,而且在罗⾐香未出嫁之前也不会开封,即使她要出嫁,也有充裕的时间处理那三具尸体。可是,你怎知确为三具尸体在內,见过?”

  “对!见过两具。”

  “也就是说,老大之失踪,你只是猜想也在大酒缸內?”

  “对,韩七说得很明⽩,‮二老‬和老三失踪那几天,宅內有浓烈的女儿红酒味,如今老大失踪,又有浓烈酒味。这不就可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吗?”

  “⾼明,的确如此,可是,你有没有想到,我很怀疑你…”“怀疑我是凶手?”

  “世上不是有许多贼喊捉贼的事吗?”

  她笑笑,说道:“我看在早就心仪你尺八无情的份上,原谅你的近似侮辱的言词,现在不该还赌债了吗?”

  “没见到尸体能算你赢了吗?”

  “现在就去看如何?”

  这工夫已是四更未了。就连打更的恐怕也都睡了。

  两人进⼊酒库內间,由萧奇宇小心地弄开巨缸口凹进去的沟槽的绳子,揭开有火漆的桑⽪纸。以他们的目力,已隐隐看到了三具尸体的头脸。是仰卧半弯着⾝子,面部瞧上蜷在巨缸之內的。

  显然放进尸体时,把酒倒掉了不少,反之必然会満出来。”

  酒是微红的,人泡在缸中,仍可看出惨⽩的肌肤。

  下面还有一个人的眼睛微睁,吓得裴茵茵急忙扭过头去不敢看了。

  事实上,这酒的味道固然浓烈,可是味道已不纯了。萧奇宇对于这凶手之毒之狠,非常震惊,罗家大宅之中居然潜伏了这样一头野兽。

  “怎么样?没错吧?”

  “你真行,你是何时知道的?”

  “也不久!”

  “那你为何隐而不告发?要说你的⾝份不可疑,谁能相信呢?”

  “现在你已知道,罗家之兄弟已死,也见到了尸体,可是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不…不知道。”

  “这不结了!这案子不是那么容易查的。”

  “有一点我仍然不得不怀疑你,你怎么知道尸体在巨缸中?”

  “这怀疑甚为合理,我不怪你。但我既然不信是我姑姑那边派人来掳走或杀死了‮二老‬和老三,那么他们之失踪,必是发生在本宅之中,而尸体也可能没有弄出去。”

  “这一点合乎逻辑。”

  “而我,恰巧又是个善饮的人,对于女儿红尤其內行,前后相隔数年,两次怈出大量陈年女儿红酒味,非但怀疑酒味的来源,也怀疑味道变了质。前此不久,深夜心⾎来嘲,来此一看,发现这巨缸封口被动过,就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于是我打开一看…。”

  “这么说你是先知先觉了!”

  “不,我到罗家比你早,你才来了几天,就有此发现,且也隐隐猜到酒缸两次怈出浓烈酒味,非比寻常,严格地说,你比我还要机警,现在,你说怎么办?”

  萧奇宇略一凝思,说道:“如果你真的没问题,应该好好再封起来,故作不知,我们再暗中查那真凶!”

  “对对对!大国手,还是你设想周到。”

  这工夫两人再仔细地把巨缸封起来。裴茵茵不停地低声絮絮叨叨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萧奇宇说道:“你在念经?”

  “不是,我在暗暗祷告,请他们三兄弟先屈尊些时候,不久就会为他们报仇雪恨的。”

  然后两人又返回萧奇宇屋中,她说道:“八绝,咱们的赌,你是承不承认?”

  “这…这是什么话?你说吧!”

  她不假思索,说道:“抱我一下,如此而已。”

  “这…怎么成?你是罗家的媳妇,我…我又是罗健行师弟的朋友,论辈,我比你⾼一辈,这…”“怎么?耍赖⽪?你和沈江陵不过是朋友,始终也没扯上亲属或辈份,我们更谈不上辈份。至于我是罗家的媳妇,名义确是如此,但是天后才知道,我还是清⽩女儿之⾝,而我也始终没爱过罗沅,而且此番事了,我也要离开罗家。我不离开,公婆也会我离开,事实上我要是早想离开也有现成的藉口…”

  “是什么借口?”

  “我是‘梅花三弄’裴蒂的侄女,这一点够不够?试问我要走,本宅中人是不是求之不得了?”

  “这…的确。”

  “我之所以不走,就是要查清此案,为姑姑洗清冤枉。据暗中传言,昔年一把火把老夫人的双目弄瞎,是姑姑放的。我以为这太不公平了!”

  “果真如此,你的行为是可敬的,但是,由于姑姑的门下迭次来此捣,这很难说服我,使我以为你和你姑姑是绝对清⽩的。”

  “好好好!你不信,我现在也不能马上使你相信,但我们的赌和这个不相⼲对不?”

  “这…这个赌太荒唐,恕我不能…”

  “八绝书生,我说过,我是因为崇拜你,心仪已久才会如此低三下四地作此要求,其实没有别的企图。你要是赖⽪,我就不离开这儿,明天一早有人来此送饭,我在屋中大声说话。”

  “你这是坑人,这行为非淑女所当为。”

  “食言而肥是君子所当为吗?况且,我还可以帮你暗查此案。”

  “这件事总是不妥…”

  “人说尺八无情,八绝书生如何豪放,不拘小节,看来却是个拘泥的迂人。居然不懂‘以风流为道学,寓教化为诙谐’的旨趣。”

  “裴姑娘,我是人,不是你想象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半仙。”

  “在我心目中,你已经可以随心所不规矩了!”

  自嘲地一笑,说道:“本是淮南旧⽝,不随仙去留人间…”

  一个投怀送抱,很自然地,他抱了她一下。丰腴体,柔若无骨,怒耸而富弹的双峰,在他的前造成⿇酥酥的沉醉感。一种脂粉和处子⾝上所有的混合幽香,即使调合天下所有的名酒,也无此醇美…。

  这一抱在他们不过是一瞬,却也是他们心底的永恒,她不会忘,他也永不会忘,至少,他每一想起此举时,曾感觉对不起漓江之畔的司马环翠。

  她立刻挣开说道:“为办此案…我会随时和你连络…加倍注意老四的‮全安‬…”

  “你是说小金雀…”

  “不,这个小女子,我已把她列为可疑人物之一,我会另外派人,我走了…”室內香气氤氲,人儿已杳。

  萧奇宇怔怔地站了盏茶工夫之久,才长长地吁了口气,他可算是对情负责的人了。但今夜之事,到底该责备他自己抑是对方?

  他喃喃地道:“少年须有老成之识见,老人须有少年之襟怀。唯我老浪子,称老嫌嫰,称少嫌老,不老也不少,又当如何…”

  不管怎么样,想想刚才的事,也自感对不起司马环翠。尽管也不全是他的错吧? wWw.NIlXS.CoM
上一章   尺八无情箫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尺八无情箫》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尺八无情箫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尺八无情箫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