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怪客 第十三章 帮会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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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须弥怪客 作者:公孙梦 书号:43915 | 更新时间:2017/11/16 |
第十三章 帮会合一 | |
太⽩剑派的人不肯⼲休。 东方镇雄对智圆大师道:“掌门大师,东方家与徐雨竹柳震的⾎仇难道就此算了?” 智圆大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少林不便牵涉此事,就此告辞,望施主慎重处之。” 这话是提醒东方镇雄,徐雨竹的武功惊世骇俗,黑煞君尚且一掌毙命,东方一脉有谁是其对手? 华山派掌门悟尘子道:“大师,我等兴正义之师,如果半途而退,岂不惹天下英雄聇笑?少林乃武林的泰山北斗,竟会做出这等没骨气的事!” 智圆大师不嗔不怒,善言劝道:“道长,此事太⽩山庄毕竟有不是之处,少林自觉无力处置,望道兄海涵。” 徐雨竹冷冷说道:“小生有一言相劝,太⽩山庄今后若再上⽩鹤别庄滋事寻衅,休怪小生下手无情!” 这话不啻火上加油,东方一家嗖嗖嗖先后跃出,把徐雨竹围在中间。 柳震连忙说道:“在下有一言相劝,但愿彼此今后解了仇怨…” 话未完,东方盛孀章雨梅就破口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无聇之徒,东方家⾎仇你休想就此了结,今⽇先拿你的命来吧!” 她疯虎似地冲过来,唰唰唰连着递出三剑,把柳震迫得接连后退。 蔡嫂一见,护主心切,一晃柳叶刀,截住章雨梅厮杀起来。 潘洁气不过,大声叫道:“东方家的灾祸由东方敏引起,谁叫他趁人之危?你们人太甚,先是不义,后又反脸成仇,将我夫囚噤,怎么倒成了你们有理了,天下有这个理吗?” 这时,东方磊、东方秀、东方子奇、东方淑⽟、东方淑苑小一辈的人已经菗出兵刃,施展太⽩剑法,向徐雨竹动了手。 紫⾐秀士待古爷无羌后,早已从庄门出来,见此情形,连忙扬声道:“徐公子手下留情,不要再伤人。” 智圆大师也叫道:“东方施主,速令大家住手!” 徐雨竹一声不吭,一见众人杀到,挥起两道长袖,只听“呛啷啷”几声响,东方五兄妹的剑都已掉落地上,个个惊得呆若⽔。 徐雨竹冷笑道:“如此⾝手,也奢言报仇,回去苦练十年再说!” 东方敏又惊又气,脸⾊煞⽩,东方秀却哭了起来。 东方子奇三兄妹则咬牙切齿,却又无奈其何。 此时,张鹤寿走出人丛,他长叹一声,摇头摇,道:“看见了么?太⽩剑派今⽇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东方家传武功本与各大门派并驾齐驱,但授徒时不管资质好坏,绝艺只传东方家长子,老朽当年也只得了太⽩剑法的十之三四,这怎能与⾼手较技?你们五兄妹也如此。东方家绝技只传了东方盛,东方盛只传了东方镇雄,而两⽗子资质平平,怎能发杨光大?” 东方镇雄大怒,斥道:“师叔祖,当着仇敌当着外人,你知道你说些什么么?太⽩剑派的规矩,师叔祖难道忘了?” 众人见东方镇雄如此对师叔祖说话,均都感到骇然。 张鹤寿道:“瞧见了么?历代东方家掌门都如此霸道,独断专横,无老无少。除了长子,别人都不在眼內,这场灾祸咎由自取,其实,只是早晚而已。太⽩剑派若不深省悔悟,只怕难以在江湖上立⾜。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们了。” 老人说完,又是一声长叹,几个纵跃,没⼊林中不见。 华山悟尘子和终南无极道长看看情形不对,大袖一挥,也不说话,迳自飞⾝走了。 张鹤寿老人说话时,章雨梅自动跳出了圈子,场中再无人动手。 智圆大师和玄灵道长向柳震、琅琊老人、紫⾐秀士等人别过,率领门人飘然而去。 东方镇雄自知不是对手,恨恨地指着徐雨竹道:“姓徐的,总有取你狗命的一天!” “天”字滚音,一声脆响跟着响起。 徐雨竹快速无比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东方镇雄口角淌⾎,趔趔趄趄几乎跌倒。 徐雨竹冷冷道:“不用你找我,记住,徐公子随时会到太⽩山庄拜访!” 威风扫地,丢人显眼,东方一门老少含愤而退。 第二场戏到此落幕,看热闹的也就散去。 柳震请大家⼊庄。 徐雨竹在客室中不见柳媚,问了潘洁才知她伤心过度被沈雪球扶到楼上闺房去了。 众人想起受伤的古爷和殒命的萧笛,不噤连声叹息。特别是郭青、洪天龙,只恨自己武功太浅,不能及时救助。 徐雨竹神⾊自若,与琅琊老人、紫⾐秀士、妙清道姑闲谈了一会儿,起⾝告辞。 琅琊老人等三位前辈经过商议,决定在柳家小住,一来传授武功,二来以观动静。 ⽇子匆匆过去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柳媚憔悴得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言不笑,除了发狠习练武功,就只是吃饭觉睡。 徐雨竹几次试图与她谈,她都冷淡地避开了。 起初,她恨萧笛为何自大,琅琊老人、紫⾐秀士明明已经出场助拳,他为何要拒人相帮。待到后来,她才由沈雪珠口中得知,萧笛是为了⽩鹤别庄,才只⾝犯险对敌的。 细想当时情景,群魔环伺,已方⾼于若尽出,⽩鹤别庄却由谁来保护? 萧笛若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柳家,他又何必独斗天山四煞? 可是,前不久,自己还怨他气量窄小,嫉妒徐雨竹,在背后谤人,不是大丈夫行为。 每想及此,热泪満眶。 古诗云:“美人怨何深,含情倚金阁,不颦复不语,珠泪双双落。” 她好悔好恨哟! 死者已杳,生者能做的,就是替死者复仇。因此,她每天勤练天星剑后十二式。一旦有机会,她便去寻天山四煞报仇。 以一敌四,她决不是对手。 然而,她打的是拼死的主意。 君已死,妾何生? 柳震夫妇对女儿的变化十分震惊。 潘洁这才体察到女儿拒绝太⽩山在婚姻的真正原因。 须弥怪客萧笛,不啻是个上上人选。 早知女儿如此,也不会有东方家的婚约。 然而萧笛为柳家死去,恩比山⾼,只能铬记心中,替他修造坟墓。 活着的总是要活下去,女大当婚仍是人伦之常,最好的佳婿莫过于徐雨竹。 这回不可再孟浪行事,必须先探求女儿同意才可。 也许,徐公子能替女儿排忧解愁。 这天晚上,潘洁到柳媚房中,见女儿倚窗而望,不噤十分心疼。 “媚儿,夜已深,还不早些歇息?” “娘,女儿不想睡。” “有什么心事么?” “没有。” “唉,不必瞒着娘,娘什么都看得出来。萧笛是个好男儿,于柳家有恩,以前错怪他了,娘心里好难受啊!可惜知之太迟,已经晚了。你爹为报此恩,已派人去找古爷,问他知不知道萧笛葬在何处,哪知…” “娘,别说啦,女儿都已知道。萧笛被莫威背走,也不知葬哪儿去了。” “唉,你何苦又落泪。往事已杳,得替将来想想。依娘之见,那徐公子人品武功均为上上之选,对你似有深情…” “娘,以后别再提此事,女儿决心终⾝不嫁,在家侍奉⽗⺟。” “看你说的,这不误了终⾝么?” “娘,不说这个,让女儿清静些⽇子吧。” 潘洁无奈,只好走了。 柳媚倚在枕上,愁思难眠。 真是“天寒知被薄,忧思知夜长”啊! 第二天,她一早练剑回来,只见大厅坐満了人,所有客人已到齐。 她知道准又发生了大事。 妙清道姑见她,道:“你到何处去了?” “徒儿在曲江池畔练剑呢!” 柳震道:“媚儿快坐下,听你汤叔说天玄会的情况吧。” 柳媚傍师傅坐下,只听汤公胜道:“一帮一会合并,更名为‘四海门”总舵据说仍设在天玄堡,长安为其重要分舵。” 紫⾐秀士尚子书问:“门主是谁?” “飞天魔神贾德山。” 丐帮帮主穆朝忠正好从城里来到,见众人正议论一帮一会合并之事,便道:“老化子此来,也正为的是这件事呢!” 琅琊老人崔不凡道:“老朽难以相信,飞天魔獠又重出江湖,而且组帮组会,这消息不知确也不确。” 穆朝忠道:“千真万确,一点不虚。各位,这‘四海门’来势汹汹,有了飞天魔獠当门生,江湖只怕从此不太平。” 妙清道:“无量寿佛,消息如果是真,天下生灵又将遭屠炭矣!” 穆朝忠道:“一帮一会合并,魔道⾼手如云,决不会安分守己。武林正道四分五裂,各怀鬼胎,哪里还有伏魔卫道的能力。” 崔不凡叹道:“道消魔长,江湖又该一劫,我辈该作好打算。” 尚子书道:“长安分舵有些什么人物?” 汤公胜道:“四海门长安分舵舵主为矮头陀静空,副舵主为黑牡丹马红⽟。” 穆帮主道:“四海门⾼手已汇聚天玄堡。天玄会主追魂剑章子云、飞蛇帮帮主追命无常谢天龙为四海门副门主。各位试想,光这两人就罕逢敌手,何况再加上个飞天魔獠,试问当今各派,哪一派能与之抗衡?” 崔不凡惊道:“想不到飞蛇帮帮主竟然是追命无常谢天龙,老朽实在想不透,这些魔头一向眼⾼于顶,怎么会捏在一起了呢?” 穆朝忠道:“个中隐情实难猜测,不过,当是飞天魔獠促成,否则,怎能驾驭群魔?” 柳震夫妇及江湖四英等人,个个心中震慑,群魔汇聚,必有一番举动,⽩鹤别庄只怕不能再保。 大家正议论间,厅前台阶下突然坠下一人,惊得众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最先掠出厅外的是紫⾐秀士尚子书。 他“啊哟”一声,道:“不好,智圆大师受伤了!” 此话一出,惊得众人连忙跃出厅外。 只见尚子书扶起智圆方丈,方丈満面虚汗,巳经站立不稳。 尚子书把大师扶进楼下洪天龙与郭青的卧室,让禅师在上躺下。 崔不凡颇通医道,伸手为禅师把脉。 俄倾,崔不凡吃惊地说道:“老禅师受了很重的內伤,若不及时救治,只怕来不及了。” 说着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取出两粒百治丹给智圆大师服下。 片刻后,老禅师似乎过一口气来,微微睁开双目,轻声道:“多谢施主。” 尚子书道:“大师服了琅琊老人的百治丹,可是好些了么?” 智圆大师点点头,道:“请在老衲怀中掏出九还丹,只要服下一颗,老衲便可运集真气疗伤。” 尚子书依言办了。 智圆大师服下九还丹后,又过了片刻,方才挣扎起⾝,试着打坐调息。 尚子书示意大家退出,只留琅琊老人在房中照顾。 少林掌门居然为人所伤,这实在是武林中一件天大的事。 众人心情沉重,各自回房歇息。 下午,智圆大师精神恢复,请大家在厅室集中,谈述他受伤经过。 十天前分手后,智圆大师率四罗汉十来个门徒打算回河南嵩山。可是派回少林报案的徒弟被人绞了首级。这事至今一点眉目都无,⾝为掌门的他,回去后如何向大家解说? 于是决定让门徒先行回山,只留下自己一人以便暗中查访。 他曾数次到天玄会、飞蛇帮两处分舵夜巡,都寻不到一些蛛丝马迹。 昨夜从天玄会分舵回来后,正值四更。他刚从后窗掠⼊室中,面一股罡风突然袭到。 老禅师骤然间运起护⾝罡气,但为时稍晚,被罡风击得跌出窗外,人还未站稳,又被人左右夹击,打出的掌力都非同小可,危急中老禅师运起全⾝功力,以达摩掌反击对方,接着便沿小巷逃走。敌人穷追不舍,置他于死地。 黎明时分,老禅师才得以摆脫追杀,但自己力竭伤重,发现夜逃中已到了东南门附近,故尽最大努力来到⽩鹤别庄。 崔不凡问道:“袭击者何人?” 老禅师面⾊凝重,道:“老衲不知何人,但有一点老衲自己也不敢相信,伏在室中袭击老衲的,竟然使的是震山掌!” “什么?震山掌?”崔不凡,尚子书、穆朝忠同时叫出声来。 几个后辈不知此掌,忙着发问。 崔不凡道:“震山掌歹毒无比,一掌致命,受击者当时不觉有异,片刻间內腑碎裂而亡。最要命的是,此掌力能破护⾝罡气,也能从对方发出的罡风中穿出,让你防不胜防。” 尚子书道:“此种功夫早已失传,怎么又会在人间出现呢?” 智圆禅师道:“老衲混元一气功总算挡住了对方掌劲,将其震力削弱了大半,故老衲生命无虞,但老衲可以决断,此掌定是震山掌。” 穆朝忠道:“禅师之言不错,在禅师之前,就有人丧命在震山掌下呢!” 智圆惊道:“果真如此?” 帮主道:“详情不知,老化子是听算命的说的。” 郭青道:“震山掌就无别的掌功与之抗衡了么?” 帮主道:“自然有的,但大部分人却无力抗衡。” 尚子书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震山掌将是江湖大患!” 帮主道:“为今之计,只怕不能久住此地,柳庄主重新找个去处吧,各位以为如何?” 大家一致赞成。 尚子书又道:“暗算少林掌门,又为的什么呢?”说完陷⼊沉思。 大家默不作声,一时无语。 俄倾,尚子书道:“以在下之见,这决不是偶然事故,袭击少林方丈,置之死地,这其中必有缘由,不可大意了呀!” 崔不凡也道:“胆敢偷袭少林方丈,岂是一般肖小敢为?此人既会震山掌,当世鲜有人能敌,以后作的岂有他人?我辈只怕要早作准备,暂时避其锋芒,观其动向。” 智圆大师叹道:“老衲返少林后,望各位随时联络,除魔卫道,佛门弟子义不容辞。” 董雪雁道:“我回子规岛,把家⽗也请出来,沈姐姐、柳姐姐,你们同我去好么?” 沈雪珠道:“光我们姊妹三人?天龙怎么办?” 董雪雁道:“洪哥,青哥自然一起去。” 尚子书笑道:“我们几个老儿就不能去了么?未免太偏心吧,只要老夫的徒儿,丢了他师傅,这理说得过去么?” 众人不噤大笑。 董雪雁大羞,道:“不和你玩了,当师傅的还来笑人家!” 她年纪幼小,娇憨之态可掬,又引出一阵大笑。 众人都觉到一趟东海好,遂决定一同前往。 柳震忽然想起一事,道:“要不要告诉徐公子呢?何妨邀他一同前往。” 崔不凡道:“未来抗魔,徐公子一⾝绝艺,正好是中流坻柱呢,自然该邀他了。” 穆帮主道:“徐公子不会去的。” 他就这么无头无脑一句话。 尚子书笑道:“怎见得呢?” 穆老化子道:“不信就试试瞧。” 正说着,家人报徐公子驾到。 人一进来,尚子书就道:“说曹曹到,徐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呢!” 徐雨竹颇含深意地看了柳媚一眼,道:“尚前辈,此话怎么说?” 穆帮主问他:“徐公子此来,有消息奉告么?” “帮主猜对了。小生听说天玄会、飞蛇帮合并成了个‘四海门‘…” 董雪雁抢着打断他:“人家早知道罗,正在商讨对策呢。” “啊,那么正好,小生想听听各位的⾼见。” 帮主道:“徐公子有什么主意呢?” “群魔会集,必将祸害武林。以时下武林各门大派而论,请恕小生直言,只怕没有一派能单独对付四海门,因此,针锋相对,各门正派也该来个‘群英荟萃’。组织武林同盟,选举盟主,集天下武林之力,与妖琊对抗。小生见少识浅,此番议论只怕让各位前辈讪笑。” 智圆大师道:“施主此议甚好,只是要组成同盟却非易事,各派相互不服,又不愿受约束。况且四海门刚刚建立,并未作出过火举动,显得无此必要。” 徐雨竹道:“大师的意思是,四海门来危及各派,各派组盟也就显得无此必要?” “正是此意。” 徐雨竹道:“既然如此,就等一等看看形势再说了。” 董雪雁道:“徐公子,我邀约大家同我回东海子规岛,也请你和我们一块去,好不好?” 徐雨竹一怔:“去东海?各位前辈也去?” 穆帮主道:“除了老化子,都去。” 徐雨竹想了想,道:“群魔猖獗,正道衰微,我辈都远走⾼飞,又有何人来与妖魔对抗呢?小生愿在此地—斗凶顽,这子规岛以后再去吧。” 尚子书道:“惭愧惭愧,徐公子壮志凌云,这东海只怕还是不去了吧。” 穆帮主道:“书生,此去子规岛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搬取救兵,况且来去匆匆,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这话自然也是针对徐雨竹说的。 崔不凡道:“我等留此暂时无用,先去一趟的好。” 徐雨竹道:“前辈所说甚是,小生愿陪同各位一行。” 柳媚心想,他的念头转得很快啊,不象萧笛,还有几分固执呢。 问明后⽇出发,徐雨竹便告辞走了。 众人又谈论了一番闲话,各自散开。 晚间,柳媚独坐闺房,心中又泛起了愁思,萧笛的⾝影无时不在脑中闪现。 ⺟亲看中了徐雨竹,这是很明显的了,那么她自己呢? 她说不出,答不上。 徐雨竹武功人品都似乎超过了萧笛,应该说是没有可挑剔的了。 可是,仔细一想,两人差别并不小。 萧笛下手软,并未动辄伤人,徐雨竹却不是如此。 萧笛在人前从不显示武功,徐雨竹却有些炫耀自已。 萧笛率直忠厚,徐雨竹城府甚深。 不,徐雨竹决不能比萧笛,只可相识,不可付托终⾝。 但徐雨竹有恩于柳家,又该怎么办呢? 她想到这里,不愿再往下想,叹口气走到窗前,顺便吹熄了灯,伸手去放窗帘。 突然,她发现窗台上揷着一树枝,钉着一张折迭好的⽩纸,不噤一惊。 她急伸纤指,将细枝拨出,取下⽩纸,打开一看,上面写有潦草字迹。 上面写道: “今夜有警,速作准备。” 她将信纸往怀中一揣,心中惊骇不已。 来人功力之深,实属惊人。一显然才折下的树枝,揷进木质窗框自己还不知道。 看来此人一番善意,且相信纸上所说,待会验证。 于是急忙换上劲装,将剑斜揷在背上,也不从窗口出,迳自开了门,到外间将荷花和青莲醒唤,又轻轻到对间把沈雪珠、董雪雁叫起。 柳震夫妇原住此房,后腾出给两位姑娘,自己搬到楼后小院的平房去了。 沈董二女惊问何事,柳媚把字条给她们看了,遂决定暂不惊动后面小院的诸老,只到楼下把郭青、洪天龙叫起。 五位姑娘鱼贯下了楼,正待出声呼唤,小楼的门忽然间开了,一个黑影正往里走。 柳媚离门最近,一声娇斥,剑已刺出。 来人“嘿嘿”一笑,闪电般倒纵出去。 这一叫,洪天龙、郭青自然醒了。 五女一个个追出室外,才发现情况不妙了,因为正好有十人站在外面等候她们呢。 这一照面,五女俱都芳心一沉。 原来,对面十人中,倒有几个是老相识。 张浩天、张杰生⽗子,鲍天奎、鲍大龙、鲍⽟龙⽗子,恶判官马彪,还有四个相貌端正的俊逸年青人。 鲍天奎冷笑道:“好,好,五个丫头,全都活捉了!” 有一年青人道:“沈姑娘,久违了,许多⽇子不见,出落得更俊了呀!” 另一人道:“嘿,还有三个大美人呢,这回不必再争,一人一个吧!” 沈雪珠大骂道:“方栩、谢鸣金,你这两个无聇之徒,今⽩撞到姑娘手里,真所谓旧恨新仇,你死定了!” 郭青,洪天龙此刻也已赶到,只是方、谢二人出言轻薄,不噤恨得牙疼。年前游⻩山,沈董二女就是遭到他们二人和天兹堡少主章子龙的戏调。 郭青一声大吼,雁翎刀泼风也似杀向方栩。洪天龙一抖铁扇,直点谢鸣金的要⽳。 方栩外号云中鹤,本是华山弟子,不知何故投效天玄堡,成了天玄会的巡察使。 他见郭青凶猛杀来,不敢怠慢,以手中青钢剑施出华山剑法,与郭青打在一处。 谢鸣金外号巴山剑客,本是少林俗家弟子,背叛师门,投奔天玄堡,也任会中巡察使。 他晨开少林达摩剑法,与洪天龙战在一处,斗得十分烈。 鲍天奎一声大吼,鬼头刀发出一阵罡风,直向柳媚劈来。 鲍大龙一抖短叉,从斜刺里攻向柳媚。 鲍⽟龙展开鬼爪,和⽗兄一道围攻柳媚。柳媚独对三大⾼手,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另外两个青年,一叫袁舂波,乃武当弟子,一叫张万侯,两人战荷花青莲。 张浩天直取沈雪珠。 张杰生则攻董雪雁。 柳媚一腔怒火燃烧于心,全然不俱这陷柳家于深渊的三⽗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展开七星剑法,一上手就施出了后十二式。只见剑光闪闪,晃出点点星星。 无奈鲍氏⽗子三人皆非庸手,人人全力以赴,想要将她制住活捉。 沈雪珠见柳媚危急,自己又被张浩天的单刀裹住,一急之下,施出追魂十三式,把张浩天退两步,左手朝柳抓了一把,抖手打出两只袖箭,紧接着甩出三把飞刀,直朝鲍氏⽗子飞去。 鲍氏⽗子猛觉锐风飞到,忙着躲闪暗器,柳媚这才了口气。 沈雪珠不及发出第三拨暗器,张浩天已把她住。 鲍氏⽗子旋即又将柳媚围在中间。 这时,鲍天奎骂道:“婢,以暗器伤人,让你也尝尝铁臂熊的手段!” 他虚晃一刀跳出圈了,右手朝囊中一探,伸手一扬,要把暗器向沈雪珠等人打出。 可是,他的手在空中僵住了。 鲍大龙一柄钢叉被柳媚架开,鲍⽟龙的鬼爪却已递到柳媚际。柳媚一个纵跃,施出煞手流星赶月,一剑将鲍⽟龙打发了。 鲍大龙一声大吼,钢叉一抖,作了个前刺架式,却没有一气刺过来,柳媚哪肯放过机会,一个‘七星晃月”把鲍大龙刺了个透心凉,到间赶他弟弟去了。 柳媚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举眼一探,只见鲍天奎正比着要打出暗器,急忙娇叱一声,使个龙探星海朝的天奎冲去。 鲍天奎浑不理睬,仍然要发他的暗器。 柳媚一剑将他戳倒。 噫,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她弯一探鲍天奎鼻像,早已没了出的气,怎会是她一剑刺死的呢? 匆忙中,来不及思索,忙着去帮青莲、荷花。人还来到,荷花青莲同时将对手放倒。 再转⾝想去帮沈董洪郭四人,见他们早已打发了对手,站在原地发愣呢。 柳媚道:“快走,到后院看看!” 四人如梦初醒,忙和她一同往后院赶去。 小院里,只见丐帮帮主一人守在院中,余人皆不见。 穆帮主一见他们,⾼兴地叫道:“咳,你们几小都平安吗?托天之福、托天之福!” 郭青忙道:“师傅,你老人家站在这里做什么?” 穆朝忠叹口气道:“替几位老人护法呀!” 柳媚一惊:“爹娘他们呢?” “没事没事,就只受了点轻伤,倒是你师傅伤重呢!” 柳媚连忙冲进师傅住的小屋,只见师傅和师姐⽟静道姑正盘膝而坐,行动疗伤,她不敢惊扰,忙又退出⾝来。 穆帮主道:“不要紧,今夜总算平安,你们也遇到敌手了么?” 郭胄把情形讲了。 郭青又道:“奇怪的是,彼此厮杀不分胜负之际,对手突然失手,被我放倒。” 沈雪珠惊道:“我也是这般情形呀。” 洪天龙、董雪雁情况都同,诧异得叫喊起来:“我也是!”柳媚这才想起他们四人发怔的情形,联想到自己手刃鲍氏三贼的情景,再想起怀中的条子,不噤恍然大悟。 “是他!”她脫口呼出。 “谁?”沈雪珠等四人同声问。 “写字条的人。” 穆朝忠问:“什么字条?” 柳媚从怀中取出,递给帮主。 教主看后叹道:“何方⾼人,救了我们的命了。我们后院何尝不是如此,若无此人相助,今夜恐怕不妙呢!” 几小忙问详细情形。 穆朝忠道:“近三更时,老化子的窗上被物击响。老化子顿时从上跃起,蹿到窗外,正好崔老头、尚子书、妙清道姑也都从房里跃出。相互一问,原因相同,正诧异间,忽闻夜行人的破空声,当即跃出小院,只见数条黑影正如箭飞来。彼此一照面,嘿,原来是静空、秀罗刹戚⽟珊、黑牡丹马红⽟、慑魂夜叉伍志主、莲花仙婆田明珠、飞蛇帮四大拘魂使者中的⾎使范彪。 众小一听来了六个大魔头,不噤倒菗了口冷气。 穆朝忠续道:“秀罗刹戚⽟珊问我们敢不敢到庄外一决胜负,我四人明知故势太強,智圆大帅伤势未愈,但若在院中动手,又怕伤了智圆大师。因此同意外出决战,以引开敌人。 我们随六个魔头到达院墙外后,戚⽟珊企图使我们四人参加四海门,并许以护法尊者的⾼位。老化子当即把她骂了个狗⾎淋头,于是,双方动起手来。打不了十个回合,智圆大师突然赶到,接下了最厉害的西使范彪。大师勉力与他对掌,伤势未愈终不是人家对手,正危急间,西使范彪突然怪叫一声,退开两丈不再动手,智圆大师才得以缓气自保。另外,老化子接下了伍志生这个老浑蛋和田明珠这个老妖婆,他们双双战老化子,为的是一举将老化子毙了,好彻底摧垮丐帮,两个魔头与老化子战了三十合,老化于虽说不会一下败落,但也胜不了他们。忽然,老妖婆莫名其妙地怪叫一声,霍地跳出了圈外。伍志生老浑蛋接着也牛叫一声,倒跃三丈停下,老化子也不追赶,看场中情势,书生对的是秀罗刹,已拼个两败俱伤。 妙清道姑对的是静空矮头陀,也是斗个东歪西倒,那马红⽟却不是崔老儿的对手,打得吐⾎而逃。老化子连忙招呼崔老儿,把几位受伤的保护回来。才知柳氏夫妇遇上了天玄会的巡察使杨钧,应兆年和三个未通名姓之人。他俩本已危急万分,忽然杨钧、应兆年兵刃都无缘无故脫手丢魂丧胆而逃。柳氏夫妇只受了轻伤,崔老儿已替他们包扎好,点了睡⽳睡过去了。” 这一番叙述,直听得众小侠惊诧不已。 事情十分清楚,今夜有异人警报。又有异人相助,得解危难。 这异人究竟是谁呢? 莫威背着萧笛的尸⾝,边哭边跑。 他怕天玄会的人捉拿他,因此竭尽全力,一下就钻到密密的树林中,远远地离开了⽩鹤别庄。 他终于跑不动了,萧笛的⾝子愈来愈重。 于是,他走到一株大树下,把萧笛放下来,躺在他脚前。 他伸手摸摸萧笛的鼻孔,一点出的气都没有。 他又按按萧笛的脉,哪还有一丝跳动。 “喂,老弟,你是不是和上次一样装死哪!”他抱着一线希望问萧笛。 萧笛直地僵直躺着,哪里会回答。 莫威叹了口气,又道:“老弟,我知道你这次是真死了,不过,上回你把老莫骗苦啦。 这回老莫得先试试才死心。” 他所谓的“试试”便是伸手去搔萧笛的胳肢窝。 左搔右搔,没用。 他又伸指点了萧笛的笑⽳,仍然瞧不见萧笛露一丝笑容。 “唉,老弟,你当真死了!”莫威彻底失望。 他看着萧笛,呜呜咽咽又哭了一会,这才收住眼泪。 “老弟,你也太不象话啦,人家天山四煞是何等人物,你怎么以一敌四呢?想起来就叫我老莫生气,你为什么不自量呢?好啦,你死了不打紧,我老莫这下子该怎么办啊!天,我也只有上吊了呀!对对对,只有上吊了,要不,天玄会把老莫抓去菗筋剥⽪,那滋味儿可是不好受啊!”他越想越悲,便站了起来,解下带,踏起脚尖在枝丫上拴了个套圈,把脖子往里伸了伸,又赶忙退了出来。 “别忙别忙,这萧老弟还没掩埋呢,老莫只有迟一会再上吊吧。唉!老弟,跟了你只有老莫吃亏,老莫埋了你。谁又来理老莫呢?好在我老莫一向对朋友两肋揷刀,吃点亏也不计较,就让老莫抛尸荒野喂豺狼吧。” 他自言自语一阵,取出单钩,当真刨起地来。不一会儿,一个窝坑已挖成。 “喂,老弟,你睡现成的,老莫我却挂在树上风凉,实在太不划算。不如老莫睡坑,你老弟挂树枝吧,谁叫老莫比你年岁大呢?” 他于是来抱萧笛,刚刚抱起,打个主意又放下。 “不对不对,把他挂树上了,我老莫自己理自己吗?不行不行。” 他又重把萧笛抱起,就往坑中扔。 怪!萧笛的⾝子还在他臂弯上,没被他扔到坑里去。 他又一次努力,吐气开声:“嘿!” 人还是没扔出去。 他发⽑了。 “噫,老弟,你不愿以土埋⾝吗?” “不错。”萧笛居然出了声。 “好呀!见鬼啦!”莫威吓得丧失了神智,拼命想摔掉萧笛,可就是摔不掉。 萧笛笑哈哈道:“老莫,你摔不脫的,小老弟没死呢!” 他一纵⾝跳到地上,一把抓住莫威,拽他坐到树上。 莫威还过魂来,摸摸他的鼻子,热呼呼出着气呢,又捏捏他的腕脉,跳着呢。 他放心了,立即笑出声来。 “哈哈,老天有眼,你老弟没死呀!受伤重吗?” “没事没事,哪有什么伤。” 老莫一下跳起来了:“咳,你老弟太不讲义气,既然没受伤,⼲么让老莫背着跑?” “舒服呀!” “你…你、你,”老莫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你没死,⼲么要装?害得我又挖坑又上吊!” 萧笛用手指一点,一股锐风正戳在莫威的笑⽳上,莫威即刻放声大笑起来。 萧笛让他乐了一阵,看他眼泪也笑出来了,方才又点一指,替他解了⽳。 “咯咯,咯咯,”莫威边擦眼泪边笑。 “好啦,坐下吧,这一笑,怨气散了吧?” “咯咯,你老弟真会捉弄人!”老莫坐下了。 萧笛笑道:“我正演一出戏,多亏你老莫帮了大忙。” “什么戏?” “金蝉脫壳。” “说来听听。” “我要让正琊双方都以为我死了。” “死了有什么好?” “他们就会把我忘了。” “嘿,你老弟真狡滑,死了人家就不找你,你可以躲到江南享清福去了,这个主意不坏,我老莫跟你去就是了。” “可你没死。” “那有什么关系?” “天玄会仍要捉你。” “对啊,那怎么办。” “你继续活下去就是了。” “那当然呀,我莫非去真死?” “我装死是为了避过对方耳目,好在暗中监视他们。” “啊,你还要⼲呀?” “自然,自古正琊不两立,岂能袖手不管。” “你要监视谁,天玄会吗?” “不,监视徐雨竹!” “徐公子?他不是正道英雄吗?” “不错,正因为他是正道所以才监视他,他若要是琊道,我才不管呢!” “咦,你说的什么呀,老莫不懂。” “以后你会懂的。” “那么现在呢?今后去哪里吃住?” “回长安,仍住在‘西来顺’毕罗店。” “会让人家发现的。” “不会,越是人烟稠密的地方越无人注意。” “现在就走吧,老莫肚中唱空城计了。” “不行,天黑了走。” “唉,饿到天黑真是活受罪。” “耐着点吧。” 萧笛闭目静思,不再理会莫威。 从太⽩山庄返回后,他就开始注意起徐雨竹来。继而飞天魔獠出现在长安,而且在⽩鹤别在外与徐雨竹对了一掌。老魔居然在不分胜败的场合下扬长而去。临走,老魔以传音⼊密和徐说话,究竟说些什么呢? 据古爷说,徐雨竹说了谎。 古爷也觉得徐雨竹形迹可疑。 据查,徐家本不是官宦人家,谁也不知他是何时搬迁到长安来的。 最重要的是,徐雨竹一掌伤人,颇象是震山掌。 在古爷授意下,萧笛曾夜深“静园” 静园戒备之森严,使萧笛十分吃惊。 那夜一,他最重要的发现是,在静园花园里的一幢小屋中,他看见了盛昌珠宝店的老板吴⾼亮和他儿子吴节风。 小屋中,还坐着徐雨竹及另一个老者。 吴⾼亮道:“少主,你答应了么?” 徐雨竹道:“以一个价值连城的翡翠花瓶,换取实现恩师当年心愿,这自然是值得的。” 老者道:“奇怪,他怎么知道少主有此宝瓶?” “他不过是猜测而已。” “少主告诉他了么?” “没有,只说待考虑后答复。” 老者微一思索,道:“对了,老主人曾与他相识,一度有过往。他自然知道老主人的习,见了少主,便想起此瓶,料想老主人的蔵珍之多,也许会有此瓶。” “此人信得过么?”徐雨竹问。 “少主可要小心,只怕他得了瓶便远走⾼飞,上哪儿找他去?” 徐雨竹傲然一笑:“放心,我徐某可不是容易上当的,他要想得到此瓶,必须先有抵押品,而且做到要求他做的事。” “抵押品?这世上有何物能与之比价?” “嘿嘿,这件抵押品也价值连城呢!” “啊,是何物,如此值钱?” “他的宝贝漂亮女儿呀!” “原来如此!” “这妞儿不比柳媚差呢!” “可他肯把女儿给少主么?” 徐雨竹洋洋得意:“那丫头只怕对本少主一往情深了呢!” “哈,妙极妙极,少主不减老主人当年雄风,可敬可贺!” 吴⾼亮也笑道:“若有美人在押,不怕这家伙不照约定执行。” 徐雨竹道:“事情有了八成把握,小妞儿进了静园,我才会把瓶给他!” 老者道:“少主近来在行动中有碍眼的人么?” 徐雨竹道:“有个叫萧笛的人,你们去查查底细。” “就是那个最近崭露头角的须弥怪客么?” “就是他。” 吴⾼亮道:“他来盛昌珠宝店后,属下就已派人盯住他。只是后来忽然不见了,也不知栖⾝何处。” 老者道:“这个萧笛必须除去,事不宜迟,先查出他的落脚地,这事吴贤侄去办吧!” 吴节风答应道:“是,总管。” 徐雨竹道:“其实,姓萧的也算不了什么,有机会自会料理他。” 总管道:“时候不早,少主早些安歇吧。” 萧笛以缩骨功变小了体形,又以⻳息功伏在一株树上,才未被屋中人发现。 回来后,他把经过向古爷说了。古爷也觉得事关重大,不知徐雨竹玩的什么把戏。为慎重起见,决定暂不对人说。 萧笛担心柳媚上当,便找了机会向柳媚提出警告,哪知却遭致柳媚的误会,他便伤心地走了。 他想,柳媚大约已经对徐雨竹有了情愫,这叫人怎么办呢? 他既伤心又焦急。 以后几天,他去静国再未探到什么消息,徐雨竹却不见了。 太⽩山庄兴师问罪柳家那天,古爷于前夜探得一帮一会届时也要来兴风作浪。两人估计徐雨竹一定会来,便商量了对策,决定由他装死,以避开敌方视线,好暗中行事。 果然,第二天徐雨竹出现了。 他居然找机会向萧笛下手。 萧笛以分光错影躲过了一击。 现在,装死已成功,他必须认真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天黑,萧笛和莫成回到了胡大的饭店。 古爷也已经回来。 他们决定从此刻起⾜不出户,夜间再出动探查。 四海门成立后,萧笛和古爷每晚都去他们的巢⽳探查。 一天晚上,他发现吴节风到了分舵。 吴节风不知向几个魔头说了些什么,因离得远,一点听不见。接着只听秀罗刹戚⽟珊笑道:“好的,今夜就去⽩鹤别庄斩尽杀绝!” 萧笛不敢耽搁,回店向古爷报告了情况,写了字条。便匆匆赶到⽩鹤别庄。 古爷伤势未复,萧笛硬不让他去。 柳媚的憔悴使他大吃一惊,心中充満了怜惜,真想进屋好言相慰,为她排忧解难。 可是,为了江湖大局,他还不能露相,只好忍痛离开。 他先在后院围墙外帮助穆帮主等人对付几个大魔头,以砂砾击打魔头们的⽳位,赶去了魔头,以后又帮柳媚收拾了那伙贼徒。 天亮前,他回到了小店。 古爷道:“事情如何?” 萧笛道:“无妨,只有两位受了些伤。” 古爷道:“徐雨竹让魔头们去柳家斩尽杀绝,表面却维护柳家,这小子玩的什么把戏?” “猜不透。”萧笛摇了头摇。 莫威道:“何不找到这小子决这一场,把他毙了,祸也就拔了。” 古爷道:“哪有如此简单,且看他下一步有何行动吧。” 莫威又道:“依我老莫的话,赶快到柳家去,揭穿徐雨竹的假面具。” 古爷哼了一声道:“他掌毙追魂太岁杨海魁,几次维护柳家,抗击天玄会、飞蛇帮,你空口说⽩话,有谁能信?” 莫威抓了抓头:“奇怪,一个人明明看着是黑脸,可偏偏众人说他是⽩脸,你也只有跟前人家说⽩脸。” 萧笛笑道:“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复杂。” 古爷道:“老化子明⽇也该来了。向他个底吧,他手下有成千个叫化子,可以盯住四海门的每一个人。” 萧笛道:“要不要告诉智圆大师?” 古爷道:“稍后看情形再说。” 第二天一早,穆朝忠果然来个店找古爷。 萧笛和莫威躲到地下室去了。 帮主问:“伤全好了么?” 古爷答:“快啦。” 帮主叹了口气,说了昨晚遭袭经过。 古爷道:“怪呀,怎么你们⽩天说要去东海,晚上就遭袭了呢?” “老化子也想不透,大概是凑巧吧。” “那到是的。” “徐雨竹要各大门派组盟,井选举盟主,以对抗四海门。” “好事一桩。” “未必是好事。” “为何?” “老化子不知怎么,对徐雨竹信不实。” “有理由么?” “理由不多,但老化子一生阅人无数,不会错的。” “不见得吧?” “哼!徐雨竹分明想当盟主,野心大着呢!” “人家武艺⾼強,人品又好,当个盟主也不妨事。” “此人和萧笛一比,老化子却信得过萧笛。” “是么?可惜他死啦!” “除魔卫道,死得其所,只可惜了一个武林后起之秀。” 古爷拍了两下掌。 老化子一瞪眼:“⼲什么?” “招魂!” “什么?老胡涂了!” 萧笛和莫威笑嘻嘻进来了。 老化子一下跳了起来:“好小子,竟敢捉弄我老化子!” 古爷道:“捉弄的是徐雨竹和四海门,不是你老化子!” 萧笛向穆爷行了礼。 古爷讲述了这样做的理出。 穆爷笑道:“好小子,你害苦了柳姑娘了,以后可怎么向人家代?” 萧笛一楞:“此话怎讲?” “傻小子,人家姑娘为你哭得晕倒在地,此后茶饭不思,少言寡语,只埋头苦练剑法,说是要为你复仇呢!” “真的?”萧笛又喜又急。 “不信就算!” “信、信,帮主爷的话,在下怎敢不信。” “好,那么再告诉你,她和大家一块要去东海子规岛,你恐怕要当护花使者才行呢。” 古爷道:“萧笛不能亮相的。” 穆爷道:“徐雨竹小子垂涎柳姑娘已非一⽇,不能不防呢。知道么,徐雨竹也要去东海,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古爷把有关徐雨竹的诡秘行为全部端了出来。 穆爷叹道:“昨夜原来是你老弟啊,老化子和几个老儿都被你瞒过,你的手段也⾼明得很哩!” 萧笛道:“事出无奈,望帮主海涵。” 穆爷道:“谁怪你来,老化子只奇怪你居然有如此⾼的⾝手。” 古爷道:“徐雨竹若会使震山掌,恐怕只有萧老弟是对手呢!” 穆爷大为⾼兴:“好极好极,我方有了萧笛,⾜可与魔头们一见⾼下。” 古爷叹口气:“鹿死谁手,不可逆料,飞天魔獠、追魂剑、追命无常,三个都是一等一的琊道⾼手,实在是很难对付呢!” 帮主道:“诚然如此。不过,为了除魔卫道,你我只有拼着一把老骨头,算是为武林正义尽一份力吧。” “萧笛若是暗中尾随去东海,这里又该怎么办?” “待老化子下令帮众,密切监视四海门,有什么动静再商对策吧。” “还得想法联络正道⾼手,与四海门迟早总要决战。” 又谈论了一阵,老化子出去找人去了——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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