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 第九章 左府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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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字真经 作者:公孙梦 书号:43913 | 更新时间:2017/11/16 |
第九章 左府疑云 | |
左家居住在敦厚坊,由北市向北行,只隔一坊之地。不一会便已走到。 苍紫云出⾝世家,家中也算富裕,但一来到左家大门,也不由为左家的气势所惊。 朱漆大门两旁,蹲立着两只大硕的石狮,犹如官宦人家。 进了大门,沿道甬穿过一排平屋,便进了一座大花园。园中楼台亭阁假石山,应有尽有,十分富丽堂皇。 园中仆役丫环,穿梭般来往。 见到左公子负伤归来,马上惊动了宅中上下,顿时作一团,如众星拱月,尾随其后,反把苍紫云给挤在了后面。 来到左侧一幢楼前,朱彪、吴修德自管进去,许多仆役不敢走上石阶,自在外等候。 苍紫云也不好跟着进去,只好随众仆立在阶沿下,心中惦记着老⽗的伤势,忐忑不已。 须臾,有下人传话,请老郞中治病。 不一会,来了一位六旬老人,匆忙间瞥见了苍紫云,便停下⾝问道:“姑娘是来探望苍爷的么?” 苍紫云连忙答是,老郞中用手朝后园一指:“那边是宾楼,苍爷在楼下静室。” 苍紫云大喜,谢过郞中,使沿小径朝后面走去。 行不过十来丈,果见一小楼在林荫中矗立,小径上正站着二叔苍宇。 苍紫云叫了一声二叔,飞奔过去,⾜未停步就急问道:“爹爹伤势如何?” 苍宇眉头紧锁,道:“郞中适才瞧过,说是中了掌毒,已给药服下。也不知能不能解毒,我问你,莫非在公子也负了伤?” 苍紫云答道:“不错,想来也是毒伤,待侄女进去瞧瞧爹爹。” 苍守道:“你爹刚睡着,莫要惊动。” 苍紫云答应着,轻步进了厅堂左间。 只见爹爹仰卧于榻,面孔呈灰黑⾊,鼻息不匀,一看便知受伤不轻。 她急得眼泪直流,心如火燎。 苍宇跟着进来,见她伤心,便示意出门说话。 二人又来到室外小径上、见有石凳石桌,便在石凳上坐下。 苍宇道:“贤侄女不必伤心,刚才那位苏大夫说,只要药丸服下,可保暂时无虞。” 苍紫云啜泣道:“药劲一过呢?” “苏大夫没说,总有办法的。” 苍紫云知是慰抚之言,爹爹的伤只怕不会好了。但又不敢说出声朱,只是独自伤心。 盏茶功夫过去,那位苏大夫又来了。 苍宇忙上,道:“左公子伤势如何?” 苏大夫边走边道:“无妨无妨,只要知道了受伤的由,也就好治了。敝主人的伤与苍爷的伤完全一样,原来是黑龙道人的黑龙蚀心掌毒。这种毒么,老朽倒可医治的。” 苍宇苍紫云闻言大喜,忙向苏大夫道谢。 苏大夫笑道:“公子已清醒,嘱咐老朽务必将苍爷治好,这就包在老朽⾝上啦!” 说话间已进了苍浩的卧室,苏大夫取出一个小瓶,对二人道:“此乃老朽自制的百花九,可解天下几种最厉害的毒,服下后毒将去净,五⽇后可恢复体力。” 他边说边取出一位⽩⾊丹丸,捏开苍浩嘴,把药喂下。 苍宇连声道谢,请大夫到客室坐下。 苏大夫推辞道:“老朽有事,改⽇再叙。” 苍宇只好送他出门。 苍紫云道:“二叔,这下总算放心了。” 苍宇点头道:“左府中能人甚多,想不到还有如此⾼明的大夫。” 这时,两个俏丽丫头笑嘻嘻来了。 她们一个叫素娥,一个叫素秋,说是奉公子命,来听侯使唤的。 苍宇道:“除了左公子,老爷太太也住这里么?” 素娥道:“老爷过世甚早,只有太太和公子在。” 苍宇又问:“在公子伤好了么?” 素秋道:“左公子中毒不深,已经好了。” 素娥接过:“公子说,午饭时与二位相见,他还要来探望苍大爷的伤情。” 两个丫头嘴里说话,四只眼睛却不断朝苍紫云溜来溜去。 苍紫云被她们瞧得不好意思。便背转⾝去,假装探视园中花木。 两个丫头见无事,便自往园深处采花去了,一路嘻嘻哈哈不止。 苍紫云和苍宇又回到厅室,守候着苍浩。 半个时愿过去,苍浩醒过来了。 苍宇二人听见响,走进去探视,见苍浩正睁着双眼四位张望。 两人连忙来到前,把前后经过说了。 苍浩叹息道:“多亏左公子了,这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才好!”苍宇道:“大哥且安心养伤,报恩之事,今后再议吧。” 苍浩道:“二弟,你向左公子道谢一声,我们回自己家里去吧。” “苍掌柜此话见外了,就在小生宅中养伤无妨!”左文星的声音突然传来。 三人一瞧,他正含笑立在卧室门口。 苍宇苍紫云连忙下拜,叩谢仗义援手之恩,慌得左文星也赶忙跪下还礼。 苍浩道:“左公子大思,应受二弟和小女一拜才是。” 左文星道:“不敢,苍大爷不必过谦,区区小事,怎谈得上大恩大德,莫要拆煞了小生,请苍二爷苍姑娘起⾝吧!” 苍浩见三人直跪着,只好吩咐苍宇二人起来。 左文星又请两人坐下说话。 苍浩道:“左公子伤得如何?” 左文星道:“不妨事,小生不知黑龙道人的武功来路,对敌时大意了,被其掌毒所浸,现眼下苏大夫的百花丸,毒气已解,倒是苍大爷的伤,不知如何了?” 苍浩道:“被黑龙老道劈空掌力所伤,毒气浸⼊內体,多蒙苏大夫赐百花丸,毒气似乎已解,只背內伤未愈,倒也不妨事的。” “毒解后,苏大夫自有治內伤之法,适才已嘱下人将一只百年老参去煎了汤来,待会给大爷服下,不出七⽇,內伤必好。” 苍浩道谢不已。 苍紫云也感万分,不由对左公子增添了几分好感。 苍宇道:“苍家大仇牵累了左公子,在下深感不安,故与家兄商量,还是离开府上为好,以免招来凶灾。” 左文星道:“苍二爷,小生并不惧怕黑龙道人之流,彼辈若敢找上门来,定将他们活活拿住,替苍爷一家报仇!” 苍浩道:“左公子侠义心肠,令老夫十分钦佩,无奈苍家仇人不止此三人,还有一个更厉害的没有露面。左家为洛大富,犯不着招惹这般凶徒。” 左文景道:“人生在世,习武就为的是个‘义’字,路见不平,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只要苍大爷不赚小生武功低微,小生愿与大爷二爷同仇敌忾,况且左家并未退出江湖,应在武林担一份道义,请苍大爷不必再推辞,就在舍下安心养伤吧!” 苍氏三人听了左文星的话,均都十分感动,又连连道谢不已。 这时,有小厮来请到前厅用膳,苍宇苍紫云随左文星前往,苍法的饭食自有下人侍候。 左文星将二人带到园中的一亭子间,那里已有一位老夫人和四个丫环等在那里。 苍紫云抬眼望去,只见夫人雍容华贵,年纪只在五旬左右,正含笑打量着自己。 送到亭子间,左文星向两人介绍了⺟亲,彼此又是一番寒暄。 左好访二人分左右坐下,儿子在下方陪同,十分喜气地请二人不必拘束。 左文星对⺟亲十分敬重,敬重中似乎又显得有几分畏惧,整个一餐饭中,他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苍紫云被左⺟问了几句,象年龄啦籍贯啦是否许配人家啦之类的话,使她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起来。 有的话,是苍宇代她回答。 饭毕,左夫人自回楼去了,左文星这才舒了口气,渐渐活跃起来。 回到宾楼,苍法已用过膳,左文里吩咐下人将参汤端来,由紫云侍候着给爹爹眼下。 左文星请三人歇息,自己告辞走了。 这楼下有三间屋,苍氏兄弟住两对面,苍紫云被安顿到了楼上。 苍紫云不想躺着,便坐到窗前,俯看园中景致,不由想起了心事。 适才和左夫人的一顿饭,给她留下了奇怪的印象。 左⺟面目姣好,昔年风韵犹存,初看似很和善,时间稍长,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特别是夫人的两只凤目,有时竟会闪出两丝凶光,苍紫云觉得,以“凶光”两字来描述这种眼光似很不妥,但她又实在找不出别的字眼来形容。不过闪现凶光之时不多,但也决不止那么一回。 也许,这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对左夫人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这使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她注意到左公子似乎也和她一样,对其⺟畏多于敬,一向潇洒自如的他,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拘拘束束,唯唯诺诺。 由此可见,左夫人定非凡人,尽管看起来弱不噤风,走路都要丫环们搀扶,可她总有让人畏惧的理由。 那些丫环们更是恭恭谨谨,不苟言笑,好象连大气也不敢出。 咦,这位左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想,这里不是久居之所,爹爹伤势一好,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晚饭时,酒菜就送来宾楼,左文星过来与苍家叔侄共餐。 席间,左文星谈笑风生,既风趣又得体,很让苍紫云开心。 苍宇也很⾼兴,和左文星十分投契。 苍浩又喝了参汤和一碗燕窝粥,精神好了许多,竟然可以拥被而坐,不必老躺着了。 餐后,左文星又来探视苍浩,和一家人秉烛夜谈。 说起仇家,苍浩将由讲了出来。 原来,苍浩原名苍震环,苍宇名苍震宇,家住山东峰山,号称峰山二雄,祖上曾开过镖行,兼营兵器打造,挣下了一份家业。苍氏兄弟长大后,未再⼲镖行,只经营酒楼饭馆。两兄弟情豪慡,为人仗义,经常帮人排忧解难。他们虽不再⼲镖行,但与镖行仍有情。五年前,济南泰安镖局被山东响马青狮佟海龙劫了一桩生意,泰安镖局局主遂到处邀人助拳,索回镖银,苍氏兄弟也在受过之列。遂赶往济南助拳。在一次烈拼斗之后,佟海龙一⼲弟兄惨败,死的死,逃的逃,佟海龙本人也⾝负重伤逃逸。未料五年后,佟海龙勾结了铁和尚真缘、黑龙道人元和,虬髯龙郑典突然于夜间找上门来,一场恶战,苍震环之张⽟琼、苍震宇之张⽟梅、独子苍华均重伤⾝亡,唯苍氏双雄护住紫云带伤逃出。 好端端的一个家,也被佟海龙等人放了一把火,烧得片瓦无在。 为躲避优家搜寻,苍家三口人东躲西蔵,隐姓埋名,这是两年前的事。 今年听说洛⽩马寺有玄⾐修罗的武功秘籍,苍氏兄弟经密商后,决定从凤来洛碰碰运气,希图得到秘籍,好报一家⾎仇。 左文星听后,神情愤,道:“大爷,小生自不量力,愿助一臂之力,向恶徒索回⾎债,望大爷二爷不要拒绝才好。” 苍紫云眼含情泪,感地瞧着左文星。 苍震环道:“仇家武功甚⾼,尤其是铁和尚真缘,武功还在黑龙道人之上,为人又十分凶残,公子若是牵进了是非场地,只怕对左家不利,公子好意,老夫只能心领了。” 左文星急道:“大爷,今⽇小生已与黑龙赋道手,这是非场地已经踏进了,还退得出来么?” 苍震宇见他一片诚心,便道:“大哥,左公子的大恩大德,苍家只有世代铭记了。” 苍震环只好点头默认。 左文星大喜,道:“区区小事,望大爷二爷不必挂于心上,待大爷伤好,再谋复仇大计,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苍氏兄弟均说甚好,由此相互间情感又进了一层,谈起话来也不再拘束。 第二⽇一早,苍紫云梳洗完毕,站在窗口张望,只见左文星一⾝⽩衫,正在亭阁前的草坪上舞剑,不由看得呆了。 只见他出手怪异,变招奇巧,比起自己家传的飞龙剑法,似乎更为狠辣也更为灵巧,心中不噤十分佩服。 此时素娥素秋两个丫环进门来了,一个来倒洗睑⽔,一个来收拾房间。见她立在窗前呆望,不由也向窗外看了看。 苍紫云不噤有些脸红,搭讪道:“你家公子好剑法!” 素娥道:“姑娘你还未见过夫人的剑法呢。那才叫惊煞人哩,公子比起来可差得太多,那是…” 话刚说到此,就听素秋⼲咳两声,素娥连忙止住话声,低头⼲事去了。 紫云两眼仍望着窗外,并未注意素娥的神态,见她忙做事情未说完,便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呀,你怎么不说了?” 素娥支吾道:“也没什么,哦,待小婢去给两位势打扫打扫房间。” 不等紫云再说话,急匆匆下楼去了。 紫云不觉有些奇怪,刚想问素秋,素秋却一声不吭走了。” 紫云疑心大起,觉得此中必有缘故,这才想起素娥快嘴快语于无心中差点要漏出左家的一个秘密,却被素秋以⼲咳声提醒,把话咽下去了。 听听,她说了些什么呀! 左夫人的剑术比左公子⾼明得多! 左公子与黑龙道人手可谓势均力敌,这份武功⾜以傲行江湖。而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贵妇人的娇俯模样的左夫人,武功之⾼,实难令人想象。 有这么⾼明的剑术,左公子却差得很远,那是…,那是因为什么呢? 以左夫人的年龄修为,自应比友公子⾼,但素娥为什么要说“那是”呢? 莫非齐夫人不愿传授左公子? 不通不通! 左公子是她唯一爱子,世间岂有⺟不传子的道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自呢?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心中布満疑云。 此刻,她忽然发现练剑的左公子停下了丰,正和一人站着说话。 这是一个満头⽩发的老妪,一⾝褐⾊布⾐,手拄一栗木拐杖,看那情形,象是左家的一个老佣人。可是从安公子的神态看,似乎对这位姥姥执礼甚恭。 这大概是上代跟老主人的忠仆,所以受到少主人的敬重。 正猜想着,忽见小径上出现了一行人,正是那位令人畏惧的左夫人和四名随⾝丫环。 夫人正向小亭阁走来,隐于林荫之中的老妪正面向夫人一方,只见她向公子说了问什么,忽然便消失了。 苍紫云大吃一惊,她明明眼睁睁瞧着老妪的,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手竟如此敏捷,实是她从未见过的事。 这位老妪武功之⾼,令人咋⾆,可又为什么要避着夫人呢? 真是咄咄怪事! 她不由又把眼睛注视着夫人,见她渐渐走近了公子,而公子早已上行礼。 左夫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也可能什么也没说,径自往亭中走去,左公子则恭立道旁,待夫人走过后,拾起剑鞘,揷剑⼊鞘,走了。 咦,⺟子感情竟如此冷淡。 她惊得目瞪口呆。 不一会,她瞥见公子背手走来,知道他来探望⽗亲,使连忙拉拉⾐襟,下楼来。 她刚下到厅內,左公子进来了。 她分明看见左公子沉着脸,但一见她的瞬间,却起了很大的变化,可说是云散天睛,満面堆笑。 “苍姑娘早!”左文星彬彬有礼问候。 “左公子早!”苍紫云脸红着回礼。 “苍大爷苍二爷起⾝了么?” “起来了,起来了,公子请坐!”左室里传出苍震宇的声音,人也走到了门前。 左文星在客堂的八仙椅上坐下。 苍紫云道:“左公子好剑法,不知练的什么剑,可以告知小女子么?” 左文星道:“姑娘看见?献丑献丑,此系家传剑法,名称可不大好听,叫‘十煞剑法’,小生功夫太浅,倒叫姑娘见笑了。” 此刻苍震环也蹒跚着从左室出来,苍紫云急忙去搀扶爹爹。 “哟,爹爹怎么起来了,也不叫女儿一声!”苍紫云埋怨道。 苍震环笑道:“精神好了,哪里还躺得住,出来听你们说话地解闷。” 紫云扶他在椅上坐下。 苍震环道:“左公于使的原来是‘十煞剑法’。此剑法在数十年前名震江湖,后来听说失传,想不到友公子居然会它!” 左文星听他说知道这套剑法,不噤大为⾼兴,冲口说道:“苍姑娘要是想学,小生可以教给姑娘。只不过左家祖传规矩,不是一家人不能传。” 苍紫云听了不觉失望,道:“既是左公子府中规矩。小女子只好不学了。” 左文星大着胆道:“也可以学的。” 苍紫云十分奇怪:“为什么可以学啊?” 左文星含笑不语。 苍震环和苍震宇对视了一眼,心下自然明⽩,只有苍紫云⼊世未深,还在糊里糊涂。 苍震耳暗想,左公子属意于紫云。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要紫云成为一家人,想苍家⾎价在⾝,大仇难报。若招了左公子这么一个文武全才的女婿,报仇之事就容易多了“十煞剑法”乃当今绝技,紫云要是习练出来,只怕不弱于玄⾐修罗的武功。只是紫云还未解左公子的情意,自己又如何回答人家呢?只有等左公子走后,再与她商议吧。 但是,左公子话已挑明,不回答总不是办法。 于是说道:“左公子固然好意,只怕小女天资不⾼,难学成的。” 左公子听出话中含有应允的昧儿了,喜得笑逐颜开,道:“姑娘外秀內聪,一点就透,一定学得成的。” 苍紫云不信道:“左公子真的肯教?不怕违背了府中的规矩么?” 左公子笑道:“不妨不妨,明天就开始学吧,好么?” 苍紫云⾼兴得跳起来,道:“好极好极,现在就学吧!” 左文星面有难⾊道:“待家⺟来过之后如何?” 苍紫云莫名其妙:“左夫人来过之后?左公子要先请示夫人么?” 左文星顺口道:“正是正是。” 说着就站起来告辞,说要去见夫人。 待他走后,苍震环和苍震宇两老兄弟相视而笑。 苍紫云大为奇怪:“爹爹、二叔,笑什么呀!” 苍震宇笑道:“笑你呀!” “笑我?”紫云更觉惊诧。 “你知道左公子去请夫人⼲什么?” “这个我怎生知道?” “真是个傻丫头!” “二叔。我怎么傻了?” “问你爹吧!” “爹,你也说我傻?” “不错。” “咦,爹要不说出理由,女儿可是不依!” “哈哈…”“笑什么呀!” “二弟,你对这个憨丫头说吧。” “好,我来说。紫云,左公子要你学剑,可这剑法又不难传外人,对么?” “对呀,又怎么了?” “左公子说,要一家人才能传,你还听不懂么?” “怎么不懂?左家的规矩嘛,可在公子去请示左夫人,要破个例传给我呢!” “说你傻你还不信,人家祖上定的规矩,左公子可毁了这个规矩么?” “那怎么办?” “成一家人不就行了么?” “一家人?”苍紫云愣了愣,忽然一下于悟了过来,不噤大羞,急得跺起脚来。 她双手蒙脸,叫道:“二叔说些什么呀,也不害臊!” 做爹的此刻不能不说话了。 他正⾊道:“紫云,你年龄也不小了,自你⺟死后,爹就一人为你心,左公子为人正道,文武全才,对你又是一番真情,待会左夫人来议婚,爹爹就答应如何?” 苍紫云又听着爹爹的话,心里却作一团,她不能不想起那个穷酸书生蓝人俊。 她见他一片痴情,答应他“留花不发待郞归”当时,她又有些怜悯他。 他为了替她报家仇,出外访名师学艺去了、访名师谈何容易,但总是他的一片痴心。 她能辜负了他么? 想起蓝人俊,她再也听不进爹爹的话,道:“女儿不愿家仇未报就议婚嫁…” 苍震环道:“正是为了家仇,爹爹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不过定下名份,好学左家绝技再有左公子大力协助,这家仇何愁不报?” 苍震宇也道:“左公子为人正道,此次为救苍氏一家负伤,那天着无左分子,苍氏一门三口,只怕逃不出凶徒魔掌。如今左公子又愿授你绝技,又愿为苍家报仇尽力。此恩此德,何以为报?” 苍紫云心中极,爹爹和二叔的话,并无一丝差错;左公子对她的情意,也非一朝一夕,若拿蓝人俊与之比较,在公子处处占了上风,况家仇要报,也非依靠左公子不可,蓝人俊虽然情痴,但学艺之事实也渺茫,爹爹二叔万不会同意与他结成良缘,除非他真的福缘浑厚有了奇遇,学成一⾝或艺,能助苍家复仇,这门亲事才会获得允准。 但,人想练成⾼超武功谈何容易,年青人武功如左公子者,只怕已是凤⽑磷角,少之又少。蓝人俊功底太差,名师又难求,今生今世只怕练不成武艺了。 她心中左思右想,爹爹和二叔的话,后来说的一句也未听进。权衡轻重,只有答应了这门亲事才好。 她只有辜负了蓝人俊的一番情意了。 可是,道理虽然明⽩,却又难下决心。 左文星和蓝人俊对她都十分痴情,但蓝人俊宁肯不吃饭也要来买镜子,以求见她一面,这份情意比起富家公子似更深沉,再则蓝人俊⾝上有股硬劲,宁折不弯,见义勇为,明知不是人家对手也决不退让。 这股劲头折服了她。 不过,说起情意,她对蓝人俊也只是倾心而已。由于彼此不曾相处,又怎能结下深厚情谊?比起左文星来,接触实在太少。 通过几天的接触,左文星的知礼洒脫给她留下了好印象,看来。将终⾝托付与他,该是一个女儿家的好归宿。 想到这里,她终于点点头,逃回楼上去了,惹得苍氏兄弟相对失笑。 苍震宇道:“云儿总算答应了,有左公子助力,实乃苍门之幸!” 苍震环道:“只要学得‘十煞剑法’,苍门⾎仇何愁不报等到手刃佟海龙等人,再替他们完婚。” 苍震宇道:“不知左夫人允不允这门亲事?” 苍震环想了想,道:“左公子是独子,只要他求老夫人,夫人爱子心切,只怕不会阻止,况且苍门门第虽不如左家,但云儿如花似⽟,和左公子⾜以班配,左夫人是亲眼见了的。” 二老心中十分欣慰,对未来的复仇计划又作了一番议论。 他们心里都焦急地等待着在夫人的光临——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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