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剑 第二十六章 大获全胜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东风第一剑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92 更新时间:2017/11/16 
第二十六章 大获全胜
  一个飞⾝扑下,一个虽没站起,双掌已经往上击,两人四只手掌自然很快就接触了。

  但听“啪”的一声,四掌接实,楚⽟祥才把运集在掌心的功力透掌而出。

  就因为他飞扑下击之时,并没把凝蕴在掌心的內力发出,是以击下的双掌丝毫不带风声,也没有強劲的內劲,不但敌我双方的人都一无所觉,就是连瘟疫道人都并不觉得对方会是他唯一的克星,只是发觉此人扑来的⾝法极快而已。

  因此也丝毫没把楚⽟祥放在眼里,托大得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坐着翻手发掌。在他想来:“你小子这般飞扑过来,只怕连本真人一掌也吃不消。”

  现在楚⽟祥双掌在先,头下脚上,和瘟疫道人双掌击实。他一个人好像被瘟疫道人托住了,只要瘟疫道人掌力一吐,怕不把他震飞出去?

  瘟疫道人的內功好像并没吐出,但往上翻起托住楚⽟祥的双手忽然起了一阵颤抖!不,他整个人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那是被楚⽟祥掌心透出的“纯玄功”透体而过,勤修了数十年的”瘟疫神功”一旦被破,焉得不全⾝战栗?上托的双掌随着软软垂下。

  楚王祥翻⾝落在敞轿之上,左手一探,抓住瘟疫道人⾐领,双⾜一点,像老鹰抓小一般,提着瘟疫道人的⾐领腾⾝而起。瘟疫道人竟是一点抵抗也没有,任由他提着飞起。

  这一段话,看起来好像已有不少时间,实则不过是楚⽟祥飞扑而下,四只手掌,甫一接触,楚⽟祥就提着人飞起,前后也不过是眨眼工夫的事。

  那瘟疫道人门下四瘟(站在轿前的四个灰⾐汉子)八疫(四个抬轿的和四个站在轿后的黑⾐汉子)平⽇师⽗没有下命,他们是不敢妄动一步的。楚⽟祥、英无双双双飞扑而下,他们都只是睁大双目看着,连英无双挥动青霓剑绞碎瘟疫伞,他们因没有师⽗的命令,还是站着不动;但此刻目睹楚⽟祥一把抓起师⽗腾⾝而起,师⽗被人抓走,他们当然要出手了。

  十二个人吃喝一声,四个抬轿的迅快放下敞轿,各自从⾝边掣出瘟疫剑,纷纷纵⾝而起,朝楚⽟祥⾝后追扑过去。

  却没有⼊朝削断温疫伞的英无双围攻上来,那是因为他们的师⽗在楚⽟祥手中,自然要把楚⽟祥截下来。

  英无双口中清叱一声,⾝形跟踪扑起,挥手拍出一掌“九神功”一道奇寒澈骨的冷风朝他们横扫过去。

  这下大家都是⾝起半空,楚⽟祥在前,十二道人影稍后,英无双落在他们⾝后。

  楚⽟祥看他们冲尾扑来,右手一记“龙尾挥风”一道奇猛无伦的纯真气有如波涛汹涌,往后卷出。

  这一下当真变成了前后夹击,英无双一记“九神功”冷风横卷,四个抬轿的黑⾐汉子纵起稍后,被寒风扫中,打了一个冷噤,立时跌落下来。

  楚⽟祥这一记“龙尾挥风”首当其冲的四个灰⾐汉子,也各自一个筋斗,跌落下来。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十二个人一下被人家打落了八个,其余四个黑⾐汉子慌忙施展⼲斤坠⾝法,跃落地上。

  眼看八个师兄弟委顿在地,四个师兄(灰⾐汉子)似是被一下废去了武功,跌坐在地,只是息。四个师弟(黑⾐汉子,抬轿的四个)却全⾝颤抖,好像跌在冰窖里一般,冷得连嘴也发黑了。

  一时不噤大惊,其中一个急急问道:“你们怎么啦?”

  英无双一手持着青霓剑,跟着飞落,接口道:“你们马上就会知道。”话声出口,左手一掌,朝四人横扫过去。

  那四个黑⾐汉子并不知道英无双这一记可不是普通掌风,四人口中叱喝一声,手中阔剑扬处,正待围攻而上,突觉一道奇寒澈骨的冷风涌到⾝前,连躲闪都来不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噤,刹那之间,宛如坠⼊了冰害,全⾝起了一阵颤抖,手中又阔又长的瘟疫剑呛呛坠地,四个人脚下一软,一起跌坐了下去。

  英无双披披嘴道:“没用的东西!”自顾自朝阶前走去。

  这时楚⽟祥已先她一步飞落阶前,左手五指一松,把瘟疫道人摔到阶下,朝阮伯年抱拳一礼道:“晚辈已把瘟疫妖道拿下了,特来向老爷子覆命。”

  瘟疫道人被“纯玄功”破去一⾝真气,武功已废,就由杜永指挥两名趟子手把他押下。

  阮伯年呵呵一笑,额首道:“很好,你们两个仍旧回到屋上去,待回如果有人企图从西首屋上逃走,只管给老夫拿下,若敢顽抗,一律格杀勿论。”

  楚⽟祥躬⾝道:“晚辈遵命。”

  话声一落,就和英无双两人一起退下,双脚一顿,两道人影又朝西首厢房屋脊上飞去。

  这下直看得笑里蔵刀卢寿同等人莫不凛然变⾊,他们此行,可以说全仗大名鼎鼎的瘟疫道人支持。

  先前,瘟疫道人夸下海口,由他们四瘟,在东海镖局撤下瘟疫散,不论人畜,全已中了瘟疫,无一人可以幸免今晚,他(卢寿同)率众而来,只是来点收东海镖局全数人员的,已经没有一个人有反抗之力了。

  那知一进东海镖局大门,对方竟然全数好好的,没有一个人中瘟疫散的,已使他心头感到不安。如今他们所凭仗的瘟疫道人,连楚⽟祥一招都没接下,眨眼之间,就被人家拿下,连他十二个门下号称瘟疫使者的徒弟,也一齐瓦解了,岂不令他感到无比震惊?

  阮伯年呵呵一笑道:“卢寿同,你此时束手就缚还来得及,再迟等到老夫下令格杀无论,就来不及了!”

  卢寿同当然也看得出来,今晚大势已去,东海镖局四面屋上,都布置了⾼手,自己这一行人落⼊了人家重围之中,就是要想突围而出,也未必容易,一时之间,真把平⽇笑里蔵刀,极工心计的卢寿同给僵住了,过了半晌,才露出満脸皱纹的笑容,拱拱手道:“阮大哥…

  他只说了三个字,底下的话还没出口!

  陆长荣呸了一声喝道:“卢寿同,你是什么东西,配和阮老爷子称兄道弟?”

  阮怕年道:“传栋,这姓卢的既然不识抬举,你去把他拿下了。”

  阮传栋躬⾝道:“孩儿遵命。”举步走下石阶,朝卢寿同喝道:“卢寿同,你还要阮某动手吗?”

  卢寿同还没开口,站在他左首的⻩山万少骏一手紧按剑柄,大步出,冷峻的喝道:

  “阮传栋,你猖狂什么,本公子向你领教几招。”

  阮传栋故意哦了一声道:“在下还当是谁?原来竟会是⻩山万松山庄的万少庄主,万少庄主竟会当上了倡武林的江南分令的爪牙卢寿同的手下,这倒真是大出阮某意外之事,万少庄主不怕辱没了万松山庄的名头?辱没了你祖⽗,你⽗亲的威名?”

  万少骏瘦削脸被他说的铁青,锵的一声掣出长剑,叱道:“姓阮的,你亮剑。”

  “哈哈!”阮传栋仰天大笑一声道:“富贵人家有不肖的纨‮弟子‬,没想到武林中也有不肖的纨‮弟子‬,也好,阮某把你拿下了,自会把你送去万松山庄,给你守寡十八年的⺟亲,好好管教管教。”随着话声,呛然菗出长剑。

  万少骏听的大怒,暴喝一声:“狂徒看剑。”

  刷的一剑贯心刺来,出手急如星火,剑光一闪即至。

  阮传栋刚掣出长剑,看他一剑穿心来,急忙举剑一格,锵的一声把对方长剑封出,口中怒喝道:“亏你还是⻩山万家出来,连发剑的礼数都不懂吗?”

  万少骏怒哼道“既然动手。还有什么礼数好说的?”陡然又是一剑急刺而出。

  阮传栋⾝形一闪,避招还击,刷刷两剑还攻过去。

  两人这一上手,立时剑光飞闪,各出奇招,展开了一场抢攻,但见剑光人影,有如星丸跳跃,起落如飞,互有攻守,打得极为烈。

  这时站在东首廊下的丁盛伸手一指,喝道:“太湖叛徒许常胜、田胡子、张慎、李万里、迟来福,尔等给我听着,你们此时给我立即放下兵刃,束手就缚,丁某还可以向湖主面前讨个情,从轻发落,若是还图顽抗,那就休怪丁某不留情分了。”

  许常胜大笑道:“丁盛,许某并没要你留情,咱们既然遇上了,多言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丁盛目光如电,沉哼道:“看来你果然至死不悟!”

  右手一抬,亮出了长剑,一面回头喝道“赵雷、钱电、孙风、李云,还不快过去把这几个太湖叛贼给我拿下了?”

  赵雷、钱电,孙风、李云四人答应一声,立即各执兵刃朝田胡子、张慎、李万里、迟来福去。

  另外还有鹰爪门下的王元美、⾼伯勋、潘敏功、洪本中、祖可望、张淄等六人,是方才丁盛眼看随同卢寿同来的太湖叛徒共有九人之多,怕人手不够,才调过来的,这时也各自亮出长剑,随同赵雷等四人⾝后走出。

  双方一触即发,立即动上了手,那是丁盛接战许常胜、赵雷对田胡子,钱电对张慎、孙风对李万里、李云对迟来福、鹰爪门下的王元美,⾼伯勋、潘敏功、洪本中对叛离大湖的巡山四猛,还剩下祖可望、张濮两人没有对手,就站在廊前,算是替大家掠阵。

  东首廊下的人刚一发动,站在北首阶上的陆长荣、林仲达和西首廊下的裴允文,也及时抢出,朝武林四公子中的徐从云、宾仲华、宋君天三人了上去。

  跟在裴允文⾝后走出的还有裴畹兰和梁慧君二位姑娘,但陆长荣近宾仲华、(衡山)

  林仲华近宋君天、(剑门)裴允文找上徐从云、(徐州云龙山)比二位姑娘先了一步,裴畹兰和梁慧君只好站定下来。

  西首廊下还有金和尚、向传忠两人,他们没有随同裴允文等人抢着出来,依然站在廊下。

  这下大天井上立时刀光剑影,打得极为凶猛,只有停在最后的一乘黑⾊软轿,轿前站着柳七娘、钱九娘二人,依然没有出手。

  不,就在大家纷纷出手之际,柳七娘忽然抬脸朝西首屋脊上的楚⽟祥叫道:“楚王祥,我师⽗叫你下来。”

  楚⽟祥还没开口,突听耳边有人细声说道:“喂,徒儿,你可要小心,那顶轿里的毒婆娘此悉来意不善,除了你练成纯玄功,不畏奇毒,旁的人可不能让她碰上一下。还有,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老道看她九神功,已有五六成火候,也可以斗斗那个叫阵的毒女,不过你们不能下去,要叫她们上来才行,记住了,你们千万不能下去。”

  楚⽟祥听出这细声说话的,正是戏耍瘟疫道人,取得瘟疫散解药的长发老道茅四道长,他因倾听茅四道长说话,是以没有开口。

  英无双叫道:“大哥,那个姓柳的妖女在向你叫阵,你怎么不答话?我去把她拿下了可好?”

  楚⽟祥道:“你和我在一起,但我们不能下去。要她们上来,你对付她,由我对付她师⽗。”

  英无双道:“她师⽗就是毒⺟嫂寡妇,不是被大哥废去了武功吗?”

  楚王祥道:“毒⺟大概就在轿中。她的确被我废去武功,但方才柳七娘明明是说她师⽗叫我下去,那就是说毒⺟已经很快修复被废去的武功了。”

  柳七娘看他没有作声,又叫道:“楚⽟祥,我师⽗要你下来,你下不下来?”

  楚⽟祥不知茅四道长叮嘱自己千万不能下去,究是为了什么,莫非她那顶软轿中,蔵了什么花样,但他相信这位茅四道长既然这般叮嘱,想来必有缘故。这就朗笑一声道:“在下奉命守住这里屋脊,不能擅自离去,令师若是要向楚某找场,(即是找回面子)怎么不请令师上屋来,和楚某一决胜负?”

  英无双低声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下去呢?”

  楚⽟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刚才听茅道长以传音⼊密说的,要我们千万不能下去。”

  英无双道:“这为什么呢?”

  楚⽟祥道:“我也不知道,但茅道长这样叮嘱,我们听他的就不会错了。”

  柳七娘听了楚⽟祥的话,口中冷冷一笑道:“上来就上来。”

  口中说着,人已回头走到软轿前面,伸手摹起轿帘,一面朝小师妹钱九妹吩咐道“师傅和我上去了,你好好守在这里,不准走开。”

  话声一落,伸出左手从轿中取出一支八寸长的黑⾊⽟圭,在前直竖,然后朝轿中躬⾝一礼,说道:“启禀师⽗,你老人家可以找楚⽟祥去了,他在西首屋脊上。”

  毒⺟端坐在软轿中,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本来一头⽩发,如今却变成了一头红发,本来一张枯瘦的脸上,如今黑中透灰,闭着双目,但听到“楚⽟祥”三个字,眼睛倏地睁了开来,出凌凌红芒,大有择人而噬之意!

  柳七娘缓缓举起黑⾊⽟圭,朝西首屋脊上的楚⽟祥一指,说道:“师傅,楚⽟祥就在那里。”

  她话声甫出,毒⺟谬寡妇口中发出一声厉啸,人如离弦之箭,直向屋脊上楚⽟祥电而至,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来势之速,掌风奇猛无匹。

  楚⽟祥没想到她被自己废去武功的人,只有数天功夫,不但已经修复武功,而且比未废武功之前,还要厉害,心头方自一怔,急急往旁闪出。

  毒⺟一掌出手,第二掌又急拍而出,第二掌堪堪出手,第三掌又接连拍出,目红芒,一头红发飞扬,状如鬼魅,双手轮替,⾝形步步进,一掌接一掌的拍到,这一连几掌,几乎一掌比一掌沉猛,瞬息之间,已拍出了八九掌之多,她⾝前宛如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烟雾,一个人就像在雾中挥动双手,更显得她狞厉无比。

  楚⽟祥在第一掌上就发现毒⺟掌力比从前不知強了多少倍,心里暗暗震惊不止,只是闪⾝趋避,一直没有还手。

  突听茅四道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喝道“徒儿,你怎么一回事?还不发掌还击?这老婆子服了強烈的毒药,一个人已经变成毒人,每一记掌风,都含有大量剧毒,只有你发出纯玄功,才能把剧毒化去,老道要你们到屋上动手,就是为了不让剧毒波及他人,你就该及早出手,现在却苦了我老道,⽩喝一坛酒,要替你出力气了!”

  话声人耳,鼻中隐隐闻到一阵酒气,从屋檐下飘上来,心中暗自忖道:“大概茅四道长怕毒气往下蔓延,他是在屋檐下噴着酒气,把剧毒遮隔起来了。”

  心念转动,立即⾆绽舂蕾,大喝一声,挥手劈出两掌,朝毒⺟⾝前的灰雾轰击过去。

  这两掌他运集“纯玄功”使出了十成力道,掌风出手,轰然有声,毒⺟⾝前缭绕的灰雾立被击散,一个人也震得连退了数步。

  但毒⺟是服下了強烈毒药来的,志在复仇,神志早已被剧毒,心里只知道“复仇”

  “复仇”人虽被震后退,却一退即进,双手挥动,又全力劈击过来。

  英无双本来和大哥站在一起,毒⺟飞扑来之际,她耳边响起了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女娃儿,你看到没有,那毒婆子的徒弟,站在下面,手中拿着一块黑圭,好像是指点老婆子的东西,你下去和她打起来,她就没功夫再指点毒婆子了。”

  英无双知道这说话的定是茅四道长了,这就点着头,双⾜一顿,一个人凌空拔起,朝柳七娘当头扑了下去,口中叱道:“毒婆娘,看剑!”一道青虹飞劈而下。

  茅四道长虽然看出毒⺟谬寡妇为了复仇,不惜服下剧毒,变成毒人,向楚⽟祥寻仇,她神志失,就靠柳七娘手中那块黑⾊⽟圭指点,所以要英无双飞扑下去和柳七娘动手,不让她有指点毒⺟的功夫。

  可是茅四道长也知而不详,这一要英无双去对付柳七娘,使她没有时间替毒⺟当眼睛,反而误事,此事后话。

  却说笑里蔵刀卢寿同眼看随同自己前来的人,均已动上了手,但对方⾼手如厉山双凶、三手真人、终南五剑等均未出手,今晚不仅人手众寡悬殊,就是強弱也相去甚远,看来失败已成定局,要想全⾝而退,只怕也未必容易。

  正在忧心忡忡,计无所出之际,顿觉⾝前轻风微飒,心中暮然一凛,他反应也极快,连人影还没看清,已经迅捷的后退了一步,才定睛看去,只见来人竟是秃狼东门奇,自己竟然连他如何从对面(北首)屋脊飞下来的,都没看清,此人⾝法之快,于此可见,急忙抱拳陪笑道:“东门老哥不知有何见教?”

  东门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没什么,老夫只是看他们动手过招,有些手庠,想和你过几招玩玩。”

  他说得轻松,但过几招玩玩,岂不是要和卢寿同动手?

  卢寿同心头不噤一窒,连连拱手道:“东门老哥说笑了,兄弟这点庄稼把式,在你老哥面前何异萤火之与秋月,相差十万八千里,兄弟万万不敢…”

  东门奇不待他说下去,不悦道:“老夫只是手庠,要你陪我喂上几招玩玩,老夫又不会真的取你命?你怕什么?”

  不会真的取他命,只要把他拿下而已!

  卢寿同苦笑道:“东门老哥,兄弟真的不成,你老哥饶了兄弟吧!”

  东门奇脸⾊沉了下来,哼道:“卢寿同,老夫因你是徽帮龙头,瞧得起你,才要和你过上几招,松松筋骨,你是不是不识抬举,老夫说出来的话,几时有人打过折扣?你不想动手,老夫也要出手了!”

  话声甫落,右手一探,五指勾屈如爪,朝卢寿同左肩抓来,出手一寸队,五道锐利尖风已经而至。

  卢寿同已知此时此地,自己逃走已无可能,自己不是东门奇对手,想不和他动手,也不成了,这叫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和他一拼。心念闪电一转,眼看东门奇一爪抓来,急忙向右闪出,口中说道:“东门老哥既然这么说了,兄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他闪得也不慢,但还是被东门奇指风余劲扫上了些,左肩‮辣火‬辣生痛!

  东门奇咯咯笑道:“老夫说过并不要你的命。”

  左手又笔直抓了过来,他本没用什么招式,只是随手抓出,但卢寿同已是接也不是,架也不是,只得再次闪避,⾝形一幌,矮⾝左旋,就在旋出之际,突然开气吐气,双举由口往上击出。

  这一记双冲拳,她可用出了十成力道,拳风嘶然,劲直如捣,倒也不可小觑了!

  东门奇⼲笑道:“这还差不多!”右手呼得一声推出一掌。

  拳风掌劲乍然一接,卢寿同只觉似是被人推了一把,脚下再也站不住椿,登登的连退了三四步。

  东门奇右脚猛地跨上一步,这一步就跨到了卢寿同面前,左手又朝他右肩抓来。

  卢寿同连息的机会也没有,不,这回连躲闪都已不及,只得咬紧牙关,双拳再次捣出。

  砰!拳风击上人家手爪,竟然也会被震得往后直退,一退又是三四步。

  此时大天井上到处都有人捉对厮杀,卢寿同这两次被震后退,就已退到了别人正在动手之处,耳中听到东门奇的声音说道:“你再后退,就没地方可退了,来,咱们换个位置再动手。”

  突觉右腕一动,一个人被东门奇拉着转了个⾝,本来他面向北首,东门奇面向南首,两次被震后退,是向南首退去的,如今被东门奇抓着手腕转了个⾝,两人就已互易了位置,变成东门奇朝北,卢寿同朝南了。

  东门奇才五指一松,放开了他手腕。他手腕虽然放开,卢寿同只觉被他五只手爪抓过之处,几乎骨痛裂。

  东门奇望着他,深沉一笑道:“来。这回老夫让你先发招。”

  卢寿同心头气愤已极,自己也是堂堂徽帮一帮之主,竟然被他像猫耍老鼠一般的耍着!

  但心头怒归怒,面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不敢丝毫流露出来,只是苦笑道:“东门老哥,你这是做什么?兄弟…”

  东门奇不待他说下去,挥挥手道:“老夫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夫看他们动手,也感到手庠,所以要和你过几招玩玩,玩玩当然是不会玩真的了,要玩真的,哈哈,卢寿同,老夫一爪就可以把你一颗心从口里掏出来,你信不信?”

  卢寿同看他说话之时,双目凶光熠熠,口中利牙暴露,一副馋延滴的模样,笑得好生狰狞?秃狼,他真像择人而噬的凶狼!

  卢寿同⾝为徽帮龙头,一生之中,也经历过不少大小阵仗,但从没像今晚这样狼狈不堪,让人如此戏耍,可还是第一次,尤其对方凶名久著,此时虽然还不至于向自己骤下杀手,但厉山双凶喜怒无常,说翻脸就会翻脸,遇上这样一个凶人,当真比什么人都难伺候,稍一出言不慎,他真会把自己的心从腔里掏了去。”他越想越怕,不自噤的打了一个冷噤,感到⽑骨惊然!

  东门奇站在他对“面,不耐的道:“卢寿同,老夫等着你,你怎么还不发招?”

  卢寿同连声应道:“是,是,兄弟发…招…”呼的一拳,朝对方当直捣过去。

  说实在,他双脚已经发软,那里还用得出力道来?

  东门奇左手五指如钩,一把抓住了他拳头,森笑道“卢寿同,你真差劲的很,这记‘黑虎偷心’跑江湖卖艺的都比你使得好,老夫真不相信,你竟然还是徽帮的龙头,还居然替什么江南分令当狗腿子,统率几个三脚猫,敢到东海镖局来上门寻衅,老夫还要你过几招玩玩,这样的招式,真使老夫失望得很!”

  他口中缓呑呑的说着,左手比铁钩还利的五指抓着卢寿同的拳头,也慢慢的抓紧,几乎要把卢寿同的拳头连骨头都捏碎了!

  卢寿同在江南武林中,还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东门奇手里,好像变成了十岁都不到的孩子,拳头在人家铁爪包围之中,骨头都快碎了,东门奇缓呑呑的话声还没说完,他已经痛得额头上绽出⻩⾖大的汗珠,顺着他満脸皱纹滚落下来,一个人也随着往下蹲去,口中杀猪般叫道:“东门老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东门奇赫然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投降也该向阮老哥(阮伯年)去投降,老夫只是手庠,和你玩玩的。”

  他口中说着玩玩的,左手五指爪可丝毫也没松动。

  卢寿同求饶道:“求求你…快放手,兄弟…这就去向阮老哥求降…投降…”

  东门奇道:“你真的要投降,那也不难,老夫送你过去,你自己向阮老哥去说吧!”

  右手五指倏落,一把抓住卢寿同头顶,把他提了起来,抬头朝站在阶上的阮伯年洪笑道:“阮老哥,这位卢老哥愿意投降了,兄弟要他亲口对你说,现在就把他送过来了。”

  随手一抛,卢寿同一个人像草稿人一般呼的一声凌空朝阶前飞来,卢寿同被他五只铁爪抓在头颅上,人早已痛得昏了过去“拍达”一声落到阶前,业已不省人事了。

  阮伯年一抬手道:“杜管事,先把他押下去。”

  杜永立即要两名趟子手把卢寿同抬了下去。

  这时大天井中战正殷,谁也没去注意卢寿同被擒之事。

  先说武林四公子吧,和⻩山万少骏动手的是阮传栋,有⼊说鹰爪门并不擅长剑法,那是因为大家很少看到鹰爪门的人使剑之故,实则鹰爪门的“鹰扬剑法”独创一幅,以飞扑为主,击剑之中,杂以鹰爪,完全是侧重于攻击的手法,极少守势,因为你攻击他的时候,他立即飞跃开去,但当他和你接近的时候,也就是他出手攻击之时。

  阮传栋使出来的虽是“鹰扬剑法”但他和万少骏动手之初,并未展开扑击,只是以游走代替飞跃,一柄剑也使得剑光如闪,令人捉摸不定。

  万少骏一手剑法,出自家传“⻩山剑法”大开大阖,有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他在江湖上,大家因为他是⻩山万松山庄的少庄主,自然会对他忌惮三分,没有人敢和他动手,就是动手也不是什么⾼手,当然都是他胜的,也因此养成了他的⾼做自大。

  这回遇上阮传栋,才是真正遇上了对手,不“⻩山剑法”大开大阖,一经展开,就如长江大河,波涛滚滚而来,使这样一套剑法,就得有深厚的內力支持,万少骏年纪不大,刚一上手,所谓一鼓作气,出手剑法凌厉无匹。但时间稍长,內力渐感不继,剑法也逐渐缓慢下来。

  阮传栋和他打到百招以外,看他剑势渐渐松懈下来,心中暗喜,立即剑法一紧,喝道“万少骏,你⺟亲茹苦含辛把你扶养长大,你居然不顾⻩山万家声誉,和你⽗一世英名,去投靠一个江南分令,甘心作贼人的鹰大,倡武林,危害江湖,你真是畜生不如…”

  他是有意要怒对方,但说来却也义正严词,责备得极是。

  万少骏一张俊脸气得⾊如喋⾎,大吼一声,长剑加急攻去。

  阮传栋大笑一声,右手见招拆招,和他硬打硬砸,剑剑击,发出一连串的金铁鸣,左手直到此时,才使出鹰爪擒拿手法,五指如钩,记记拿扣对方关节大⽳,迅疾凌厉,兼而有之。

  万少骏一柄长剑已彼对方磕得手臂酸⿇,虎口隐隐生痛,看他左手又不时的抓出,心头又怒又急,本来这几招急攻,已如強弩之未,这一来,不得不回⾝后退。

  阮传栋又是一声大笑,⾝形突然凌空跃起,挥剑下刺,万少骏不敢和他硬接,又后退了一步,阮传栋倏地坠地,左手化爪疾向他左肩抓来。万少骏只得又向右闪出。

  阮传栋一落即起,又向空跃起,回⾝下扑,错落剑光笼罩而下。

  万少骏更是不敢去接,又连连后退了两步。阮传栋再次飞⾝落地,左手如钩,疾抓过去。

  万少骏大喝一声,挥剑击出,阮传栋长剑骤发,一下敲在他剑上,发出当的一声大响,人已乘势腾空而起,发剑下击。

  这回他倏起倏落,发剑如风,左爪配合剑势,乘隙出手,忽抓忽拿,剑爪同施,登时把万少骏落下风,除了回剑自保,⾝形不住的左右闪避,己无还手之力。

  和徐州公子徐从云动手的是裴允文,徐从云使的是“游龙剑法”这套剑法,取象游龙,⾝形曲折起伏,每一屈一折,剑光就像游龙嘘气,噴洒而出。

  裴允文使的是家传北峡流云剑法,剑势轻灵,每一剑如流云出帕:舒展自如。

  两人年岁相仿,功力也差不多,使的同是家传剑法,各出奇招,互不相让,人影闪动,剑光纠,兀自难分⾼下。

  和衡山公子宾仲华动手的是陆长荣,宾仲华是衡山⾼手,一手“衡山剑法”练精纯,施展开来,每一剑都有三叉剑芒,取法于火,快捷无伦。

  陆长荣是东海门的大弟子,东海门创自闻天声(陆长荣之师)的祖⽗闻沧海,当时有剑、掌,镖三绝之称,东海门的剑法,以凝重著称,遇上武功较差的人,一剑就可以磕飞你的兵刃,如果遇上劲敌,或強过你的人,就可以守代攻,反正剑上胜不了你,还有掌、镖可以乘隙出手。

  现在陆长荣遇上宾仲华,这是他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遇上的劲敌。衡山派乃是名闻天下的五岳剑派之一,剑法变化奇奥,着着都是进攻的招式。一剑接连一剑,快到令人数不清他的剑招。

  陆长荣⾝为东海镖局总镖头,又是东海门的大弟子,当着这许多人,他自然不能落败,因此一上场就采取守势,稳扎稳打,先求自保,剑势凝重,拙于攻敌,守却有余,他虽然不及宾炉华的快捷,但⾝随剑走,防范严密,一时之间,也打成了平手。

  和剑门公子宋君天动手的是林仲达。

  剑门山在武林中别树一帜,一套“万流归宗剑法”号称天下无人能敌。林仲达和他甫一手,就已发觉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了。好在东海门的剑法,原是以守为攻,先求自保,一开始就和大师兄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随剑走,严守四门。

  宋君天号称武林四大公子之一,凡是“公子”都是自视甚⾼,狂傲不可一世之辈,宋君天当然也不会例外,那会把林仲达放在眼里?尤其他一连几剑连绵出手,对手就没敢和他抢攻,退处守势,自然气焰更⾼,⽩中发出一声狂笑,长剑连振“万流归宗”源源出手,刹那之间,当真如万流奔腾,争先汇海,剑光像流⽔一般,从四面八方攻到,把林仲达一个人卷⼊在一片汹涌澎湃的剑光之中,声势之盛,令人几乎怀疑林仲达已被淹没了。

  也所幸林仲达有自知之明,发觉对手剑法迅猛凌厉,先行采取了守势,他年纪和宋君天差不多,在內力上宋君天也未必強过他多少,因此这一采取守势,任你宋君天攻势绵密,他以逸待劳,以拙抵巧,还能守得住,一剑一式,用心运剑,四外庒力虽重,还不至于被得忙

  但在外人看来可不同了,林仲达的人影,已被宋君天一片剑光所笼罩。

  梁慧君、裴畹兰两位姑娘,原是随同裴允文⾝后走出的,只是被陆长荣、林仲达抢先一步,接住了宾仲华、宋君天,她们就站定下来,算是给四人掠阵,此时眼看林仲达连遇险招,情形不利,梁慧君附着裴畹兰耳朵,低低说道:“兰妹,你去接应林副总镖头,但出手几剑,必须全力施为,咱们就可以把姓宋的拿下。”

  裴畹兰问道:“你呢?你出不出手?”

  梁慧君道:“你只要依我的话去做,三招之內,咱们可以制住他。”

  “好!”裴畹兰道:“我就去。”

  梁慧君叮嘱道“记住,上去这三招,务必全力拼搏,越‮烈猛‬越好。”

  裴畹兰点点头,口中喝道:“林二哥,我来了!”喝声出口,人已一跃而前,长剑疾发,刷刷刷,剑光如链,朝宋君天扑攻过去。

  “北峡流云剑法”虽以轻灵著称,剑光发如流云,但梁慧君要她全力拼搏,因此她出手之际,就用上了全力,这三招剑法,她蓄势而发,剑光飞洒,果然如出岫浮云,层层涌上,极为迅猛!

  宋君天自以为再有几招,就可以攻破林仲达的守势,耳中听到一声叱喝,眼前剑光大盛急攻而至,不觉被得退后了一步。

  就在他往后退下之际,突听⾝后传来一声轻笑,笑声⼊耳,双肩陡然一⿇,心知中人暗算,一个急旋,转过⾝去,右手长剑正待劈出,但举剑才到一半,就软软的垂了下去,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

  梁慧君轻笑道:“好了,兰妹,快点他⾝后⽳道。”

  宋君天双肩⽳道受制,两手下垂若废,但听了梁慧君的话,口中大喝一声“本公子和你拼了!”⾝形闪电般一个急转,飞起有脚朝后踢去。

  裴畹兰长剑一扬哼道:“你再敢逞強,我就斩下你狗腿来。”

  梁慧君却在他转⾝之际,一下点了他⾝后两处⽳道,急忙叫道:“快住手,我已经把他制住了。”

  裴畹兰长剑一收,喜道:“梁姐姐,你出手好快!”

  梁慧君婉然一笑道:“我是乘其不意,用飞针定⽳,打了他双肩的⽳道。”

  林仲达这一阵功夫,已经打得汗流侠背,吁了口气,回剑⼊鞘,拱拱手道:“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助,不然真还冲不出来呢!”

  梁慧君朝他嫣然一笑道:“林二哥不用说客气话了,快叫人把他押下去,我们还要去帮总镖头拿人呢!”

  站在阶上的杜永早已着到两位姑娘制住了宋君天,不待林仲达招呼,已指挥两名趟子手走了过来,拾起宋君天长剑,连人一同押下。

  梁慧君悄声道:“兰妹,我们还是老法子。”

  裴畹兰点点头,两人悄悄分开,朝宾仲华走去。裴畹兰走到宾仲华左侧,梁慧君已经绕到了他⾝后。

  裴畹兰喝了声:“总镖头我来帮你。”

  她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话声出口,双脚一点,连人带剑朝宾仲华飞扑过去。

  陆长荣一⾝武功较之林仲达自然⾼明的多,他一直采取守势,正在等待机会,听到裴畹兰的喝声,看她连人带剑飞扑过来,心头一惊连忙叫道:“裴姑娘小心!”

  右手长剑疾挥“当”“当”两声,架开宾仲华剑势,左手蓄势已久的紫金飞镖脫手打出,⾝形一晃,左手随着飞镖拍出,一起揷掌,直向对方右肋袭到。

  东海门下剑。掌,镖三绝,同时出手。

  宾仲华长剑被他开,他武功确也了得,右⾜疾退半步,左手一下抄住飞镖,再横格而出,截住陆长荣左手,右手缓开长剑,一记“举火烧天”划出一道发出七八又流芒的剑光,叮叮叮连三声,也封住了裴畹兰的三招攻势,出手之快无与伦比。

  但他怎知梁慧君就是要他双手都架住人家的攻势,就无暇顾及⾝后,两枚飞针已经悄无声息打中他肩后⽳道。

  宾仲华左手堪堪架开陆长荣一记揷掌,右剑封住裴畹兰剑势,突然两条手臂缓缓垂了下去。

  梁慧君一击得手,就一下欺近,连点了他⾝后三处⽳道,然后抬手起下两枝银针。

  裴畹兰看他刚刚架住自己剑势,两手就软软垂下,不觉含笑道:“总镖头,好啦,不用打了。”

  陆长荣惊奇的道:“他已经被你制住了?”

  裴畹兰得意一笑,朝梁慧君使了一个眼⾊,两人翩然飞起,又朝徐从云掠去。

  裴碗兰人还未到,口中叫道:“大哥,我来帮你。”

  裴允文和徐从云打出百招,依然未分胜负,听到妹子的喝声,忙道:“畹兰,别过来,今晚我要和他分出⾼低来

  裴畹兰人已冲到,说道:“丁大哥要我来帮你的,今晚要把来人一起拿下,不能放走一个,和江南分令贼人讲什么江湖规矩?”

  长剑挥动,刷刷刷划起一片剑光,急攻而⼊。

  她和裴允文是兄妹,平⽇喂惯了剑招,这番两人使的同是“流云剑法”两支长剑联手,相辅相成,威势顿是大增!

  徐从云和裴允文本来是半斤八两,株两悉称,这一加⼊了裴畹兰,自然受到影响,被后退一步,⾝形一弓再长,长剑疾挥,一招“天龙噴雾”剑光像扇面般展开,把两人攻去的剑势一齐截住!

  但你截住两人剑势的同时,背后双肩也同时一⿇,右腕劲力顿失。

  裴允文那还怠慢,长剑一翻,拍的一声击落了徐从云长剑,剑点颤动,分点了他三处大⽳。

  裴畹兰欣喜的道:“我们又制住了一个。”

  裴允文道:“你说什么?”

  裴畹兰咭的笑道:“你以为是你出手制住他的吗?”

  裴允文一怔道:“难道不是?”

  裴畹兰抿抿嘴笑道:“大哥不看看这姓徐的⾝后还有什么人吗?”

  裴允文举目看去,梁慧君已经从徐从云双肩起下银针走了过来。

  裴允文道:“是梁姑娘的银针制住他的?”

  裴畹兰道:“我们两人合作,已经制住了三个武林四大公子,还有一个…”

  梁慧君举手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还有一个没有我们出手的份了。”

  裴畹兰急忙回首看去,只见阮传栋已经退回阶上去了,那一定是他已经得手了!

  原来阮传栋剑爪同施,早已把万少骏落下风,万少骏吃亏在自小失⽗,没有严⽗督促练功,內功基不深,纵然练成家传剑法,平⽇里还不觉得如何,一旦和功力比他深厚的人动手,就显露出他的缺点来了。

  阮传栋明明占尽上风,还是和他打出百招以外,正是要消耗他的体力。

  等到打出百招,万少骏已成強弩之未,阮传栋眼看剑门宋君天、衡山宾仲华已被相继拿下,口中发出一声大笑,剑招骤然一紧,把万少骏一支长剑摒出门户以外,左手探处,一把扣住了万少骏右手腕脉。

  万少骏心头一急,左手一掌劈面击来。

  阮传栋右手长剑一丢,五指如钩,抓住他手腕关节。

  徒手相搏,正是鹰爪门的擅长,你被他抓住关节,那里还用得出力气来:

  阮传栋左⾜倏地跨上,双手往前一推,已把万少骏摔到地上,右手抬处,连点了他两处大⽳,笑道:“我说过要把你送去⻩山,自然非把你拿下不可。”

  俯⾝拾起长剑,揷⼊剑鞘,举手拍了两下,招来两名趟子手,把万少骏押了下去,他也从容的回到阶上。

  阮伯年一手捋须,含笑道:“传栋,看来你武功精进不少,对敌之时,也颇为沉稳,不过,优胜劣败,要胜得堂皇,你后来这一阵,迹似戏耍,这是大忌,和人结怨,也就在此。”

  阮传栋道:“爹这是冤枉孩儿了,换了别人,孩儿早就可以胜他了,但他是万松山庄少庄主,孩儿既不能伤他,只有让他多消耗一点体力,才能把他拿住。”

  阮伯年颔首道:“为⽗是告诉你,以后对敌,切不可如此。”

  这边武林四大公子全已拿下,大天井东首一场拼搏,也已接近尾声。

  那是丁盛率领赵雷等四人扑向叛离大湖帮的一千贼人,这叫做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丁盛长笑一声,喝道:“许常胜,你束手就缚,还可留得一条命。”

  人随声到,青钢剑霍地进招,分心便刺。

  许常胜原是太湖帮的总管,一⾝武功也极非等闲,一看丁盛剑势凌厉,⾝形一偏,立即避招进招,右手长剑向下一沉,往下一展,上刺‮腹小‬,下斩‮腿双‬,这一招不但迅捷凌厉,变招更快。

  丁盛又是一声大笑,突然纵⾝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剑尖颤动,一蓬剑光化作万点寒芒,朝许常胜庒顶罩落。

  许常胜不敢硬接,施展移形换位⾝法,向右闪出,等到了盛飘⾝落地,他倏然欺⾝过来,剑如匹练,拦扫到。

  丁盛已如飞鹰般掠过,右手使了一记“龙尾挥风”“当”的一声击在许常胜扫来的长剑之上。

  这一招双方都用了八成以上的力道,在一声震耳金铁呜声中,两人各自震得后退了两步。

  不,丁盛是飞掠过来的人,青钢剑往后挥出,受到震动,不是往后退,而是往前冲出去了两步,但他⾝若陀螺,一个轻旋,卸去震力,又朝许常胜挥剑扑上。

  两人一分即合,各展剑法,瞬息功夫,就拆了十多招。

  论武功,许常胜要比丁盛逊上一筹,但两人都在盛年,这一拼上了命,丁盛纵然比他略胜一筹,但在一时之间,也休想胜得了他。

  丁盛和他战了三十余招。也只是略占上风,对方依然见招拆招,丝毫不肯退让。所谓略占上风也者,就是丁盛记记都是攻势,一派进攻招术,许常胜屈居守势,当然也有几招反击,只是守多攻少,如此而已!

  丁盛心头暗暗怒恼,忖道:“这样与他斗下去,要打到几时去?”

  心念一动,口中大喝一声,青钢剑一紧,刷刷刷一连三剑,剑剑都磕上对方长剑,响起三声急骤的金铁鸣,许常胜被震的脚下浮动,后退了两步。

  这回是丁盛有心磕他长剑的,早有准备,两脚站稳,一动也未动,口中大笑一声,左手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出手,但听嗤然有声,宛如利刃破风,异于一般掌法!

  许常胜久经大敌、听出风声有异,急急闪⾝躲避,但已经迟了,掌风如刀,端端正正击中他前,口中闷哼了一声,往后便倒。

  原来这一掌,正是绿袍神君“三刀、十三剑”的三分之一。当⽇楚王祥在海岛上练了三个月,绿袍神君要亲自送他上昆箭山去,就是丁盛驾的船。

  绿袍神君答应过丁盛:昆箭回来传你几手。他传给丁盛的就是“三刀”(三记掌法),丁盛一向从未使过,这回还是第一次出手,就把许常胜劈倒,毫无反抗之力,走上去一看,许常胜脸如死灰,业已气绝,他想不到这一掌的威力,竞有如此大法,许常胜分明是被自己一掌震碎內腑而死,心头不由的又惊又喜,精神也为之大振。

  赵雷的对手田胡子,是太湖帮的副总管,使一柄厚背扑刀,个子不⾼,肩膀极阔,生得満脸络腮胡子,大家都叫他田胡子,时间久了,本来的名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此人练成一⾝横练功夫,臂力特強,一柄朴刀也特别厚重,是个猛张飞一类的人。

  赵雷是太湖龙王敖如山的八卫之首,展开双锏,着着紧

  田胡子直到此时,才知湖主⾝边八卫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也立即展开刀法,和赵雷抢攻。

  两人这一战,刀光如雪,霍霍生风,锏影参差,流芒点点,真如闪电惊飚,越战越烈,越打越快,三件兵刃织成一面光网,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忽然听到许常胜的一声闷哼,传了过来。

  赵雷大笑道:“田胡子,你也不看看卢寿同业已成擒,许常胜也卧地不起,你再拼命也没有用了。”

  田胡子闻言一怔,说道:“谁说的?”

  赵雷短锏一指,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突然铜左手,右手振腕一指,点了过去。

  田胡子大笑道:“赵雷,老子连你精钢短锏都不在乎,还在乎区区一指吗?”笑声未落,口中忽然惊咦一声,膛目道:“你…这是什…么…指…”

  原来他已被点中⽳道,⾝子再也挣动不得。

  赵雷笑道:“使什么指,你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反正我已把你制住了,对不?”

  接连点了他两处⽳道。

  另一个叛离大湖帮的副总管张慎,面貌⽩皙,⾝子瘦弱,像个⽩面书生,手中一柄长剑,使出来的是峨嵋派剑法,宛如垂柳临风,飞舞起千百条柳丝。

  这是峨嵋派名闻天下的“披风剑法”但张慎剑法虽使得极为纯,內力显然不⾜,不过二三十招,就被钱电一双流星槌忽长忽短,忽左忽右,打得节节后退。

  钱电大笑道:“张慎,你此刻弃剑投降,过来得及…”

  呼的一声,一记飞槌直奔张慎当

  张慎急急向左闪出,那知钱电早就算准,另一个流星槌紧接着向他左首去。

  张慎堪堪向左闪出,流星槌已经到他⾝前,急切之间只得用剑磕出,当的一声,流星槌总算给他封开了,但执剑右手,被震得一阵酸⿇,长剑几乎脫手,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就在此时,突觉双脚一紧,已被钱电另一个流星槌以一记“老树盘”在他双脚小腿上连了三匝。

  钱电一记得手,左手流星槌又呼的一声直面门,他右手因槌已脫手,使了一记摔碑手,朝前拍来。

  张慎被他流星槌细链住双⾜,一时摆脫不开,只好右手举剑硬磕飞来的流星槌,左手化掌,拍出去。“当”剑、槌击,右臂本已酸⿇尚未复原,这回但觉五指剧震,长剑脫手飞出,左手和对方乍接,只觉对方掌力沉重无比,再也站立不住,双脚被,无法后退,一个人被震得往后仰跌下去。

  钱电呵呵一笑,跨上一步,手起指落,制住了他⽳道。

  和孙风动手的太湖叛徒外三堂堂主之一的李万里,武功原也不弱,他一柄长剑,只能和孙风尺八长的摺扇打成平手,还差一点,但孙风另一门绝技,是他⾝上暗器之多,令人防不胜防,他只要轻轻转一个⾝,就可以打出七八种细小暗器。

  李万里和他打了不过七八个照面,右手背就钉上了一支飞针,接着时弯,脚弯都被暗器打中,咕咚栽了下去,孙风手起扇落,就把他制住了。

  和李云动手的是叛离的陆上总巡迟来福,使一柄开山板斧,势道沉猛,李云使的是三截,两件外门兵器,砰砰碰碰,打得十分烈。

  这一战,对李云来说是擒拿大湖帮叛徒,自然要全力以赴,对迟来福来说,今晚若是失手,准被押回大湖去,叛帮罪名,可得三刀六洞治罪,更非和李云拼命不可。

  因此影斧光,各竭所能,作強存弱亡的生死之战。

  但却没想到两人战方殷之际,他们左首的一对孙风和李万里之战,已经迅快结束。孙风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说道:“迟总巡,你也该歇手了吧?”

  迟来福声音⼊耳,突觉右手“臂儒⽳”骤然一⿇,一柄开山大斧再也掌握不住,砰的一声跌坠地上。

  李云三截一收,左⾜飞起,右⾜跟上,踢出连环腿,又是“砰砰”两声,把迟来福一个人踢得连翻了两个筋斗,飞⾝过去,一脚踏在他背脊上,怒笑道:“姓迟的,你终于也落在老子手里了。”

  迟来福被他蹬得两眼一黑,闭过气去。

  李云脚下一松,手中三截连点了他几处大⽳,招来两名趟子手,把他押了下去,一面朝孙风道:“孙老三,你真多事,咱们打得好好的,我还没施展独门功夫,你就把他板斧击落了,岂不扫兴?”

  孙风耸耸肩笑道:“对付叛徒,还和他们客气什么?”

  再说鹰爪门下王元美、⾼伯勋、潘敏功、洪本中四人,凡战巡山四猛。他们都是扑天鹰阮伯年的嫡传弟子,号称鹰爪八英,一⾝武功虽然不及大师兄阮传栋,但⾝手却也不弱。

  鹰爪门使的器械,有剑、,胆、爪四种,除了“鹰扬剑法”和铁鹰爪、“鹰爪法”取法兀鹰抓一山木扑击兽类“鹰爪胆”也取法兀鹰爪一块山石下击之法,大都是以扑击为主。

  但鹰爪门人不论你使剑、使爪、使、使胆,他们左手都会配合器械,施展鹰爪擒拿手,在对敌之时,乘隙出手拿取敌人关节大⽳,这是一大特⾊,比其它门派厉害之处,也在于此。

  太湖巡山四猛,不仅武功不弱,把他们四人称之谓“猛”⾜见个个都是极为漂悍之人。

  王元美等四人冲上去连话部没说,就和他们展开了一场战。

  四个对四个,本来正好捉对厮杀,但王元美等四人早就商量好了,要四人联手。

  那是因为鹰爪八英来至镇江,就中了江南分令的诡计,不但被人家一网成擒,二师兄(卞长)、三师兄(何大复)两人还送了命,最后还是由丁盛和楚⽟祥救出来的,好像鹰爪门弟子甚是窝囊,派不上用场,真是把师付阮老爷子的脸都丢光了。

  今晚大敌临门,他们六个师兄弟也只分配战太湖叛徒巡山四猛,巡山四猛算起来只是今晚来人中的第三流人物,如果师兄弟六人连巡山四猛都对付不了,岂不更是颜面无光了?

  好在他们师兄弟平⽇经常喂惯了招,彼此之间心意相通,因此他们约定虽然四个对四个,等于一对一,但他们还是四人联手出战,可以彼此互有照应,只要发现不对,两个后备师弟(祖可望,张濮)就立时登场,务必把对方四人一起拿下。

  巡山四猛不知情由,和四⼊甫一手,才发现他们是四人联手应战,对付其他的人,譬如你和王元美的长剑正在展开抢攻,⾼伯勋的左手却会乘你不备,突然伸手扣拿你的左肩。

  另一个人明明在和洪本中动手,但王元美的左手却会乘隙而⼊,扣拿你执刀右腕,诸如此类的分工合作,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但巡山四猛却也名不虚传,四把扑刀精光耀目,霍霍生风,使得沉猛无匹,剑走青,刀走黑,有如猛虎出山,虎无回顾,直来直往,出手之快,令人连闪避都来不及。

  四个鹰爪门弟子有的使剑,有的使爪,使剑的剑尚轻灵,以走青为主,自然不会和对方硬打硬磕,使爪的铁鹰爪原是锁拿敌人刀剑的利器,但对方四人力猛刀沉,也不敢和他们硬接。

  这一来纵然四人联手,还是占不到半点上风,而且有被落下风的趋势。

  祖可望、张濮看出情形不利,两人互望了一眼,各自一手中铁鹰爪,冲上去加⼊战团。

  这时正好孙风、李云已经得手,眼看鹰爪门六人还是对付不了巡山四猛,李云呶呶嘴道:“孙老三,咱们上去帮他们把四猛解决!”

  孙风连忙摇‮头摇‬,悄声道:“不成,他们是阮老爷子的⾼⾜,如果六个人还对付不了四猛,要咱们出手,对阮老爷的颜面不好看,我看我们只能暗中相助,不让他们看出来才好。”

  李云笑道:“说来说去,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出手。”——

  幻想时代扫校 wWW.nIlXs.cOm
上一章   东风第一剑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东风第一剑》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东风第一剑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东风第一剑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