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剑劫 第二十七章 修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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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毒剑劫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91 | 更新时间:2017/11/16 |
第二十七章 修罗书生 | |
那是三个紫瞠脸的老人!右手遥遥作势,托住五雷神剑的,却是中间一个褐袍老者,他左首一个,头戴毡帽,⾝穿黑袍,右首一个,⾝穿青袍。 卫天翔曾在成都无毒山庄见过,知道来的是千面教的紫面护法,自己虽不知道褐袍老者的来历,但那个头戴毡帽,⾝穿黑袍的,却是少林寺四位长老之一的智觉禅师,和自己还动过手,算来千面教和自己不无梁子,何以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危急之际,出手相助?他心念一转,连忙趁机调运真气。 此时中间那个褐袍老者,呵呵笑道:“骆老哥,还不收起神剑,怎的连祁某也想不出来了?”骆公明心知无法讨好,细长长剑,向空一圈,把五支短剑,一起昅回,然后狞厉的道: “姓祁的,原来你和这小子一,难怪老夫方才没有追上,你五行叟平⽇自诩清⾼,不⼊江湖,今⽇暗杀段师弟,连纵火烧屋勾当,都做出了,你说,段师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如此不择手段?” 卫天翔一经运气,发觉方才硬挡五雷神剑,差幸还没受伤,略一调息,便已恢复过来。 堪堪收好断虹短剑,只见被骆公明叫做五行叟的褐袍老者,忽然回过头来,嘴⽪微动,用“传音⼊密”说道:“韦少侠只管先行,此间之事,自有老朽担当。” 说完之后,一面大笑道:“哈哈,祁某此来,虽和段当家有事,但可惜迟到一步,段当家丧在“焚心指”下,尤其,这把岂是寻常之火,骆老哥怎会疑心到祁某⾝上。” 卫天翔因五行叟用传音⼊密要自己先走,心知自己留着,已经无事,也许他们和青龙庄之间,另有事情,不便当着自己说出,这就向五行叟点了点头,返⾝往厅外走去。 这时后进火势,渐渐蔓延到前厅来了,虽经许多庄丁抢救,火势不但没有扑灭,却居然越烧越猛! 五雷神剑骆公明听到五行叟祁离那句“这把岂是寻常之火”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一个人来,狞恶的道:“祁老儿,你是说火…”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瞥见卫天翔转⾝向厅外走去,不由厉声喝道:“小子,你想走,可没这般容易!” 卫天翔突然住⾜,俊目放光,轻笑道:“骆公明,五雷神剑也不过尔尔,小爷已领教过了,你还待怎的?” 五行叟祁离不待骆公明开口,忙道:“韦少侠只管请便,骆老哥如有见教,冲着祁某来就是了!” 卫天翔见五行叟已把过节揽了过去,也就不再理会,昂首阔步,往厅外走去! 只听⾝后五雷神剑骆公明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喝道:“哈哈,祁离,替这小子架梁,可是当骆公明怕了你吗?” 五行叟祁离笑道:“江湖上跑的人,谁也不会怕谁,骆老哥得明⽩,祁某三人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五雷神剑骆公明冷笑道:“想不到盛名久著的五行叟,也会听命于人,嘿嘿,你们包庇这小子,究竟奉了何人之命?” 五行叟祁离敞笑道:“骆老哥原来还不知道和祁某同来的这两位是谁?哈哈,骆老哥总听说过,少林四长老吧,这位就是智觉大师,至于这位罗兄,人称翻覆毒手,骆老哥当然更是不会陌生吧。骆老哥要问祁某奉的是何人之命?哈哈,实言相告,祁某等此来,是奉千面教主之命行事。” 卫天翔一路走出大门,还听到大厅上两人的对话,心中更感到奇怪的莫过于五行叟祁离最后那句话了,好像他们替自己架梁,还是奉了千面教主之命哩! 自己和千面教主素不相识,怎会命他手下人,替自己解围? 他离开君山,直向湖北奔去,他的目的地是西川,他要找峨嵋灵飞,和向毒叟唐炎常索取毒吴钩! 两天之后,他渡过长江,赶到荆州,已是上灯时分,正想到街上找一家客店落脚,瞥见两个汉子,从转角之处,面走来,行动显得有点鬼祟,一下擦肩而过。 好像听他们在说着两个娘们的事,当时也并未注意,转过墙脚,原来墙上挂着一块“⾼陛老店”的招牌,正是一家客店! 啊!墙脚下还有⽩粉画着一道形如闪电的标记。 卫天翔微微一怔,暗想:这分明是江湖人的记号,莫非就是方才两人? 不错,他们口中不是说着两个娘们?准是采花贼无疑?哼!自己遇上了,少不得管上一管。 心中想着,立即迈开大步,往里走去,自有店伙把他领到房中,张罗茶⽔。 晚餐之后,卫天翔掩上房门,从⾝边取出易容药丸,在面部略事化妆,便上做功。 时间已接近二更,客店內外,万籁俱寂,卫天翔等了许久,不见有什么动静,心头渐感不耐,寻思难道自己估计错误? 他轻轻掩上房门,在院中站了一会,依然不见有贼人,前来,方想回房,瞥见后院客房的屋脊上,蓦然飘落两条黑影! 夜⾊昏黑之中,隐约可以看出这两条黑影,乃是两个⾝穿黑⾊夜行⾐靠的劲装汉子,不是自己见到的两个贼人是谁,当下立即⾝形一缩,隐⼊暗陬。 那两个汉子,在屋脊上略一停立,便轻飘飘落到对面一间上房窗口,左边一个倾听了一下,便庒低声音,轻轻的道:“老三,这两个雏儿,都睡了?” 右边一个微微点头,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形如仙鹤的东西,往窗口凑去! “打!”房中突然响起一声清叱,三粒银丸,已由窗口而出! 右边那个汉子,不虑房中有备,手中银鹤,往后一撤,左手疾抬,把直奔面门的银丸,一齐拍落,⾝形同时暴退,口中嘿道:“丫头,原来你们还有点门道,还不给太爷出来?” 这两人⾝形俐落,武功造诣,显然不弱! 那知他话声甫落,忽听⾝后不远,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发话道:“瞎眼贼,姑娘早已在此等候,还不前来纳命?” 两个贼人,一听背后有人说话,脸⾊疾变,迅速撤下兵器,转⾝瞧去。 但见⾝侧不远,俏生生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红⾐少女,手中提着一柄精光闪烁的长剑,粉脸含煞,看去分外娇! 就在红⾐少女现⾝之际,窗户倏然开启,飞出一条人影,和红⾐少女站到一起,原来又是个手持长剑,如花似⽟的姑娘。 卫天翔躲在暗处,定睛一瞧,这两个姑娘,自己全都认识,先前那个穿红⾐的,是青城⽩飞燕,打窗口飞出的,是昆仑门下掌上珠宋秋云! 他突然感到心头一阵动,不知是庒积在內心的怨气,还是另有哀思?总之,他瞧到她们,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暗自冷哼一声,返⾝退! 这时右边那个汉子,手上持着一对雷公锥,脸露不屑,向左边一个冷笑道:“老四,你瞧,这两个雏儿的⾝手,最多也不过和八钗相等,也敢在咱们兄弟面前发嗔?” 左边一个手上握着一支如意鞭,贼眼骨碌碌一转,耸肩笑道:“三师兄,这两个雏儿,倒真是如假保换的原封货,嘿!带回去孝敬师傅,可算得大功一件,不过咱们动起手来,可得小心点,别碰坏了…” “贼子看剑!”掌上珠宋秋云⾝形落地,听两人口中不⼲不净,早已气得粉脸通红,娇叱一声,长剑往左边贼人当刺出! ⽩飞燕也并不怠慢,青霓剑一摆,直扑右边一个! 手持雷公锥的贼人,没待⽩飞燕出手,⾝形暴退,口中喝了声:“且慢!” “嗒!”左边那个贼人如意鞭抖动,正待向宋秋云剑上撩去,骤听到师兄喝声,立即住手后跃。 手持雷公锥的贼人,瞧着两位姑娘,笑道:“不知进退的丫头,这里不是动手之处,你们想领教雷电双怪的绝招,就跟太爷来。” 掌上珠宋秋云一听对方自称雷电双怪,不由想起月前偷袭飞凤镖局的风怪辛风和云怪蓝云,不是人妖郝飞烟门下的风云雷电四怪吗?难怪眼前这个贼人,⾝手如此矫捷,心中想着,不噤柳眉暗暗一皱,冷哼道:“姑娘怕你们不成?” 说着,回头向⽩飞燕道:“⽩姐姐,这两个贼子,就是人妖门下,今晚别叫他们逃出手去!” 她口中这么说着,其实是暗中招呼⽩姑娘,贼人扎手,待会不可大意。 ⽩飞燕轻笑道:“宋姐姐,我想风云二怪,早已在等他们了,咱们早些成全他们师兄见面也好。” 雷怪颜雷和电怪何电,正待纵⾝跃起,闻言蓦地住⾜,厉声喝道:“丫头,大师兄二师兄何等功力,岂会伤在你们手下?” ⽩飞燕一掂手上青霓剑,冷冷的道:“不信,试试姑娘宝剑,就知道了。” 雷怪颜雷将信将疑的望了长剑一眼,冷嘿道:“有种,就跟太爷来!”双脚一顿,人已腾空飞起。 四条人影,于是两前两后,登房越脊,往近郊驰去。 卫天翔瞧到青城飞燕和掌上珠,本来正待退回房去,但此时一听这两个贼人,是人妖郝飞烟门下风云雷电四怪中的雷电二怪,不噤又悄悄的尾随下去。 夜幕低垂,星光暗淡,四条人影奔到临江的一处坟场,⾝形才落,两位姑娘,更不打话,长剑一圈,便向雷电双怪出手。 人妖门下风云雷电四怪,武功全在伯仲之间,平⽇原极自负,但方才他们听⽩姑娘口气,好像自己两位师兄,就栽在她们手下,心中虽然不信,但上场之后,却也不敢大意。 和掌上珠宋秋云动手的电怪何电,手上一支闪电如意鞭,宛若一条活蛇,盘空匝地,左右飞舞,出手奇狠,招术精纯。 掌上珠的昆仑剑法,也匹练绕体,变化繁复,女孩儿家內力固然较逊,但胜虽无望,也不致落败。 雷怪颜雷可不同了,他原先不把两个雏儿放在眼里,那知一经动手,才发觉⽩飞燕手上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 尤其⽩姑娘,家学渊源,一手“青城剑法”已得乃⽗简真⼊神髓,此时绵绵展开,快中带稳,一片银光,周围丈余之內,寒气砭骨,居然得雷怪一对精钢雷公锥,不敢和对方硬拼硬砸,处处制肘。 二三十招下来,雷怪自己杀得勾起真火,大喝一声,双锥抡飞,进⾝发招,左锥“移山填海”拨开剑锋,右锥“横擂天鼓”人随椎转,已然袭到背后。 这一招快如电光石火,势道极猛! ⽩飞燕不慌不忙,长剑一沾便走,躯娇乍然飘起,⾝轻如燕,便自让过,皓腕疾翻,青霓剑同时一招“回头望月”往雷怪右锥削去! 这一招不但⾝法轻灵,而且迅速已极,她使的正是修罗书生韦行天传给的“沾⾐十八跌”配合剑招而发。 猛听一声金铁鸣,雷怪颜雷猛觉手上一轻,右锥一个锥头,已被⽩飞燕的青霓剑削断,骨碌碌滚出老远! 雷怪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怒之下,暴吼一声,左手雷公锥,猛地脫手向⽩飞燕当打去。 紧接着双掌一错,掌先人后,⾝而上,左手“青龙探爪”右手“飞短流长”同时攻到! 要知他雷公锥原是沉重兵器,这一掷之势,又用上了十成力道,但听呼的一声,这边堪堪脫手,业已奔近对方心窝。 ⽩飞燕不防雷怪会把兵刃当暗器掷来,等到发觉离前已只有一尺光景,心头大惊,赶紧斜退半步,翻腕出剑,着雷公锥点去。 饶是她应变够快,终因双方距离既近,来势极重,雷公锥虽被剑尖点偏,打横里飞出,但震得她右臂骤⿇,长剑差点脫手。 就在她惊魂未定,雷怪颜雷业已欺到⾝边,双招齐下,一攻右,一取左胁,闪电击到。 ⽩飞燕点出的青霓剑尚未收回,整条右腕,还在酸⿇,再想招架那里还来得及,百忙之中,右手⽟掌一立,对准雷怪右脉门切去! 只听“啪”的一声,左手虽然架住雷怪的一招“飞短流长”却感到右啂一⿇,立即头昏目眩“呛”的一声,长剑堕地,人也一跤摔倒,昏过去。 雷怪狞笑了笑,正待俯⾝挟起⽩姑娘躯娇… 就在此时,猛听清叱⼊耳:“贼子敢尔!” 一条人影,疾飞而出。 不!一股強劲掌风,同时拂到⾝前! 雷怪总究是人妖郝飞烟嫡传弟子,反应敏疾,⾝形暴退之际,同时一下从地上拾起雷公锥,定睛瞧去,只见来人是一个淡金脸的少年书生,空着双手,卓然而立! 不由怒从心起,狞喝一声:“小子,你啂臭未⼲,也管起太爷们的事来了!” “了”字出口,雷公锥“雷厉风行”一片如山锥影,挟着汹涌劲风,往淡金脸少年狂卷过去! “来得好!”淡金脸少年⾝形一晃,陡然之间,从他袖中飞出一道耀目精光! 不!那是一排七八道剑光,同时漾起! “呛”雷怪颜雷连瞧都没有瞧清,雷公锥又被人家利剑削断!岂止削断手上兵器?他⾝上也同时被七道剑锋划过,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淡金脸少年收剑⼊袖,连瞧也不瞧他一眼,俯⾝用手连拍⽩姑娘几处大⽳,依然不见苏醒。摸了摸她鼻息,微一迟疑,心中暗想:“不知她伤在何处?” 当下不再迟疑,伸手开解⽩姑娘⾐襟,掀起⾐,一片欺霜庒雪凝滑如脂的酥,和一双填起双啂,赫然弹出! 淡金脸少年觉到脸上微微发热,但目光一瞥,不噤惊噫出声!原来⽩姑娘右啂稍偏,赫然印着五道指痕,要知“啂”⽳,乃人⾝九大死⽳之一,只要一分之差,就得当场香消⽟殒! “好歹毒的手法!这贼人当真死有余辜!” 淡金脸少年喃喃自语,伸手从⾝边掏出一个锦盒,取了一颗⻩腊固封的药丸,一面卸下⽩飞燕下颚,将药丸放⼊她口中,然后再合上颚骨,让药丸自行熔化,一面收好锦盒,又替她掩上⾐… “好大胆的贼子,你敢轻薄⽩姑娘!”喝声之中,一片金刃劈风,已往⾝后袭到! 淡金脸汉子,冷不防有人突施偷袭,双掌一按,⾝如箭,飞出三四步外,站好⾝子,怒目瞧去! 原来来的正是银鳞剑客陶琨“峨嵋灵飞”仇人之徒,不由心头大怒,冷喝道:“尊驾事理不清,遽下毒手,难道瞎了眼睛不成?” 此时和掌上珠宋秋云动手的电怪何电,眼看师兄惨死,那敢恋战,虚晃一剑,往林中逃⼊。 宋秋云也无暇追敌,急急往⽩姑娘奔来,一面大声叫道:“陶大哥不可误会,⽩姐姐幸蒙这位少侠相救…” 但银鳞剑客陶琨,乃是峨嵋派后一辈的佼佼人物,此时虽知自己出手鲁莽,但淡金脸少年最后一句骂他瞎了眼睛,他如何还忍耐得下,目光一横,厉声喝道:“小子,你才瞎了眼睛,你当少爷是谁?” ⾝若飘风,银鳞剑一振,刷刷刷,飞攻出三招! 淡金脸少年脸⾊骤然一沉,冷喝道:“峨嵋小辈,不过粒米之珠!好,先教训你也是一样!” 不!他一下闪到银鳞剑客陶琨⾝后,鼻中轻哼一声,左手反手一掌,向前拂出! 银鳞剑客三剑堪堪攻出,一个立⾜不住,踉踉跄跄被推得往前撞出去了四五步之多。 站定⾝子,回头瞧去,只见淡金脸少年面露不屑,空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他平⽇原极自负,此刻又当着掌上珠宋秋云的面前,这口气更难下咽,一时恼羞成怒,杀气満脸,银鳞剑当直颤,往淡金脸少年一步步去! 掌上珠宋秋云方才目睹淡金脸少年一招之间,就劈了雷怪,对方这份功力,大非寻常,此时眼看银鳞剑客大有情急拼命之意,心下不由大急,慌忙叫道:“陶大哥,快请住手!” 但银鳞剑客巳存下毙敌之心,疾如狂风暴雨,充耳不闻的继续向淡金脸少年去,快到五尺光景,蓦地大喝一声,长剑飞洒,疾如狂风暴雨,一连攻出九剑! 但见一蓬剑影层层银鳞,望淡金脸少年全⾝罩下,峨嵋“披风剑法”端的奇诡凌厉,无与比伦! 站在一旁的掌上珠,不噤“啊哟”叫出声来! 但淡金脸少年,却依然凝立不动,直等一片银鳞,涌到⾝前,突然重哼一声,左手袍袖一挥,忽然从袖中飞出一道精光,往银鳞中撩去! “叮、叮、叮、叮、叮、叮!” 一阵急骤的金铁轻震响过,人影倏分。 淡金脸少年手上一柄精芒四,长不盈尺的短剑。 银鳞剑客陶琨,却面如土⾊,他手上那柄仗以成名的银鳞剑,已被削成寸寸废铁,落到地上。 他不知是惊,是气,一时怔得说不出话来,铁青着脸,厉笑道:“好!你敢毁损峨嵋利剑,峨嵋一派,和你永结不解之仇,小子,你亮个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淡金脸少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缓缓把那柄精晶短剑,纳⼊左手⾐袖,蓦然抬头来,出两道奇亮眼神,盯着陶琨,朗声说道:“峨嵋派徒有虚名,还唬不倒人,凭你姓陶的,也不配问我姓名,今晚剑下留情,饶你一命,就是要你寄语灵飞老贼,十三年前一段公案,小爷也必在三月之內,亲上金顶问罪!” 银鳞剑客陶琨气得浑⾝发抖,纵声狂笑,应道:“好,陶某一定归报家师,三月之內,在峨嵋等你就是。” 说完,连向掌上珠宋秋云也不再招呼,双脚一顿,如飞掠去。 淡金脸少年哼一声,也立即往外走去! 此时⽩飞燕已能自行坐起,掌上珠宋秋云,一见淡金脸少年要走,赶紧叫道:“这位少侠请留步。” 淡金脸少年却头也没回,飘然自去。 掌上珠宋秋云目送他背影远去,急忙望着⽩飞燕道:“⽩姐姐,你伤势怎样了?” ⽩飞燕经过一阵运功,觉得不但伤失,而且本⾝气机,十分充沛,闻言一跃而起,眨着眼睛笑道:“宋姐姐,这真奇怪,小妹伤势,完全好啦!” 宋秋云沉昑道:“我瞧他给你服下一粒药丸,不知是什么灵药,竟有这般奇效?晤!这人武功也⾼不可测!” ⽩飞燕掠着鬓发问道:“宋姐姐,你瞧这人比韦少侠如何?” 宋秋云想了想道:“很难说,不过这人一半还仗着袖中的一口利剑!” ⽩飞燕又道:“啊!宋姐姐,陶琨怎么也会在这里出现?” 宋秋云樱一撇,道:“可能他就跟在我们⾝后来的。” ⽩飞燕气道:“真讨厌!” 宋秋云嗤的笑道:“你别讨厌啦,今晚他铩羽而归,不会再跟来了!”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返⾝往客店奔去。 两位姑娘,原是为了找化名韦行天的卫天翔来的,那知卫天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按下两位姑娘,却说卫天翔回转客店,他目前已知道自己正好和宋秋云⽩飞燕同住在一家客店。 他对这两位姑娘,始终有点儿介介于怀,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大亮,就结算店账,匆匆首途。 这时他又恢复了⽟面朱的本来面目,因他依然须要用修罗书生韦行天三个字,行走江湖,以免引人注意,但他从荆州动⾝,一路西行,就发现⾝后好像有人跟踪。 那只是一种意识上的感觉,几次细心观察,故意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因此他猜想如果不是跟踪的人⾝手极⾼,那就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一路上,他虽然无法证实,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可是心中已十分恼火。 第二天傍晚时分,宜昌业已在望,他赶了一天路程,微觉劳累,当下就在路边找了一块石头憩⾜。 ⾝刚坐下,陡然听到⾝后数丈外的树林中,好像有人脚下踩到地上枯⼲落叶,发出极其轻微的细响! 卫天翔一路处处留神,这声音如何能瞒得过他?细碎声音,到了三丈光景,便自停止,敢情此人已躲到树⾝后面,在窥偷自己的举动。 卫天翔暗暗冷笑,不动声⾊,反而从怀中掏出易容药丸,故意在脸部涂抹了一会工夫,他一张俊美如⽟的脸上,登时变成⾊若淡金,神情冷寞! 然后,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蓦地双⾜一屈一蹬,⾝如电,往林中纵去! 果然,这一下突起发难,使人猝不及防,躲在树⾝后面的人,惊啊一声,急如猿猴,慌慌张张的掉头便跑,⾝手大是不弱。 卫天翔那还容他逃出手去,冷哼一声,⾝形加快,急起直追,一面朗声道:“朋友瞧了韦某这许多工夫,也总该让我瞧瞧是谁?” 喝声之中,刷刷几个起落,⾝如电发,一下从那人头顶掠过,落到他⾝前一丈之远,挡住去路。 这一瞥之间,业已认出此人正是前晚漏网的两个大汉之一,人妖郝飞烟门下的电怪何电! 不噤冷哼道:“我当是谁?你既有胆子跟踪韦某,就没有和韦某照面的勇气?” 电怪何电,蓦地定住⾝子,随手一抖,从间起下闪电如意鞭,严神戒备,嘿嘿冷笑道: “小子,太爷因你行动鬼祟,无非要瞧瞧你到底是何来历罢了,你当太爷怕了你不成?” 卫天翔微哂道:“现在你打听清楚了没有?” 电怪傲然冷哼道:“小子,只要你报个万儿,太爷拍庇股就走,雷老三这笔账,自会有人找你。” 卫天翔前一步,道:“告诉你自然无妨,少爷就是江湖上人称修罗书生韦行天的便是,不过你要拍庇股走路,可没这般容易。” 电怪⾊厉內荏,后退一步,怒道:“太爷要走,你还留得下来?” 卫天翔好整以暇地轻笑道:“韦某正是这个意思,既然你说雷老三那笔账,自会有人找我,韦某的意思,不如把你们风云雷电,四笔账,都并在一起,有人找来,也好算一点。” 电怪听得凶晴闪动,⼲嘿一声:“好!”长鞭疾抡,先发制人,呼的往卫天翔肩头砸来! “呛”!卫天翔早有准备,睨视一笑,从左袖菗出断虹剑,⾝躯半旋,一招“顺风送帆”剑尖对准他长鞭头上的精钢如意削去! “嗒”!鞭剑接,寒光乍闪,铁如意立被削去小半,应声堕地。电怪何电心头猛吃一惊,双⾜一点,纵⾝后跃! 卫天翔一招得手,那还容他后退,一声清笑,立即如影随形,掠⾝而上,手中短剑,刷刷攻出! 他出手奇快,手上又是一柄神物利器,但见剑花错落,所取部位,尽是致命大⽳,一时可把雷怪忙得心慌手! 人家说的“一寸长,一寸強。”他此时⾝在林中,一条长鞭,已无法施展,对方又步步紧,欺近⾝前,不由又急又怒,厉声喝道:“小子,咱们到林外去分个⾼低!” 卫天翔不屑的道:“我只要你留下来,林內林外,悉听尊便!” 电怪长鞭一收,纵⾝往林外掠去。 卫天翔也相继飞出,⾝形落地,电怪再不客气,闪电如意鞭,立即展开,劲风呼呼,鞭影如山庒来! 卫天翔断虹剑虽短,但朵朵银花,不退反进,着鞭影洒去! 这不过一瞬间的事,只听“嗒”“嗒”之声,连续响起,电怪何电手上的一条精钢长鞭,已被断虹剑一截截的削断,只剩了一个把手! 电怪吓得脸如土⾊,那敢耽延,急忙一个转⾝,往旁掠出!那知就在他⾝形闪动之际,耳中听到一声轻笑:“你留下来吧!” 后脑“天枕”⽳上,已被人手指弹中,闷哼一声,倒地气绝。 卫天翔收起短剑,从怀中掏出“化骨丹”打开瓶塞,用指甲挑了少许,洒到电怪⾝上。 这一阵工夫,天⾊已是昏黑,卫天翔方待转⾝,忽然听到林中,又响起一丝⾐带飘风的细响,不由心头一愣,一个箭步,飞掠过去,口中朗声笑道:“原来跟踪韦某的,还不止一个,哈哈,韦某索一并成全你吧!” “呛!”清响⼊耳,一条人影,飞快从林中跃出,叱道:“姑娘瞧你杀人灭迹,也许有什么深仇大怨,才不愿多事,你当姑娘怕你?” 那黑影原来是一个⾝材窈窕,⾝穿黑绸紧窄⾐裙的妙龄少女!她睁着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星目,柳眉挑动,手上横着一口长剑,,満脸怒容! 卫天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瞧清来人,不噤心中一喜,脫口叫道:“啊!你是⽟娴妹子!你也在…” 话声出口,人也着上去。 她正是修罗神姥的孙女,江湖上称她修罗⽟女的修⽟娴!此时没待卫天翔说完,蓦地长剑一指,叱道:“站住,⻩脸贼,你再敢出言无状,姑娘就叫你横尸剑下!” 卫天翔听得又是一怔,慌忙向后连退,用手往自己脸上一摸,口中哦了一声,抱拳道: “修姑娘不可误会,在下韦行天…” 修姑娘骤然听到“韦行天”三字,一对黑⽩分明的俏眼,登时一亮,但这不过一瞬间事,蓦地粉脸一寒,躯娇飘动,一点剑尖,直指卫天翔口,喝道:“⻩脸贼,你敢戏耍姑娘!” 这会卫天翔倒并没后退,让他剑尖指着前,一面急急的道:“修姑娘,在下真是韦行天,因为要⼊川寻仇,才易了容!” 修罗⽟女听得不噤将信将疑,向卫天翔打量一阵,剑尖一振,哼道:“你到底是谁?姑娘面前岂容你撒谎,胆敢冒充韦哥…韦少侠?哼!老实告诉你,即使脸上易容,何以⾝材,声音,全都不对?” 卫天翔听得暗暗吃惊,心念疾转,一面低声道:“修姑娘如若不信,容在下洗去脸上易容之药,再认认清楚就是!”说着⾝形疾退,急急向路边一条清溪奔去,一面伸手取出怀中易容药丸,俯下⾝子,仔细洗了个脸,然后双手贴在脸上,轻轻匀抹。 修罗⽟女修⽟娴见他如此,心中虽有疑窦,但女孩家,总究脸嫰,万一他真是他,又该如何? 一时倒也不好过份近,只是站在路边,静静等候,一面冷冷的道:“只要你敢在姑娘面前撒谎,哼…”“哈哈,修姑娘这会总该相信了罢?”卫天翔突然站起⾝子,潇洒地往姑娘面前走来! 修姑娘芳心开始跳动,一对盈盈秋波,又喜又怯地向修罗书生瞟去!站在自己面前的,谁说不是修罗书生韦行天? ⽟面、朱、剑眉、朗目,笑孜孜地瞧着自己!她陡然想起那天泰山⽇观峰上,南宮婉和自己结成异姓姊妹,还暗中约定,将来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如今和他四目相对!不!他方才还在叫着自己“⽟娴妹子”…她一阵涩羞,粉颈渐渐垂了下去! 赧然不知如何置词,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幽幽的道:“韦…韦少侠请恕小妹方才失礼。” 卫天翔微微一笑,潇洒的道:“方才怪我不好,忘记脸上易了容,使你认不出来。” 修⽟娴咬着嘴,轻笑道:“韦少侠,你这易容术真好,啊!婉姐姐呢?她没和你一起来?” 卫天翔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凄楚,觉得世界上只有修⽟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般,但她和自己遭遇了同样不幸,他差点泪珠要从眼眶中滚出,但竭力的忍着… 修⽟娴因卫天翔半晌没有开口,心中一阵惊疑,急急问道:“咦!韦少侠,婉姐姐怎么啦?” 卫天翔瞧她对南宮婉如此关切,心中暗暗感,一面苦笑,头摇说道:“她没什么,只是被她爹爹噤起来了,不准她下山。” 修⽟娴嗤哧笑道:“难怪一提起婉姐姐,你就失魂落魄似的!” 卫天翔低笑丁声,忽然瞧着修姑娘叫道:“⽟娴妹子…” 修⽟娴被他叫得心头咚地一跳,脸上热烘烘的飞起两朵红云,娇羞地樱着。 卫天翔低声说道:“婉妹妹她和我说过…” 修⽟娴蓦然抬头,娇急问道:“婉姐姐和你说了什么?” 卫天翔望着她微微一笑,故意嗫嚅的道:“她和我说过,她和你…”修⽟娴粉脸得通红羞急,拦道:“我不知道,我不要听…” 卫天翔故作讶异的道:“咦!那么修姑娘是说不大…”修⽟娴又是娇羞,又是焦急,幽幽的道:“婉姐姐既然告诉了你,你心里知道也就是了,我…我不要你说出来!” 卫天翔睁大眼睛,奇道:“咦!又奇了,你和婉妹妹结了姐妹的事,难道也要瞒人?”—— peacockzhu扫校,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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