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剑劫 第九章 霜花九月下扬州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毒剑劫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91 更新时间:2017/11/16 
第九章 霜花九月下扬州
  卫天翔既是存心把他怒,自然早有准备,此时敞笑一声:“陆乘,少爷在外面候教。”

  ⾜尖轻点,嗖的倒纵出厅,落到大天井中!

  这真是眼睛一眨的工夫,卫天翔⾝子堪堪落地,鬼见愁陆乘如影随形,也已扑到,双掌一挥,但见満场都是他的⾝影,掌势如山,朝卫天翔周⾝大⽳罩去。

  卫天翔见鬼见愁恁地快法,心头不噤暗暗惊凛,难怪他口出狂言,要纠合黑道中人,替关洛三煞的老大‮二老‬报仇,看来果然厉害,自己倒真不可轻敌!心念疾转,双掌同时翻起,把童叔叔成名绝技“天星掌法”源源施出。

  鬼见愁陆乘,三十年前,已是关洛一带,著名的煞星,自从败在江南大侠卫维峻手下,三煞之中,只有他侥幸不死。这二十来年,匿居邙山,痛下苦功,武功火候,已臻上乘。同时武林盟主卫维峻又在十三年前,突告失踪,他少了这个对头,邙山鬼见愁的名头,重又在江湖上响起,而且还远超过当年关洛三煞之上。

  二十年未遇过对手,这该养成他如何的自⾼自大?黑⽩两道,除了寥寥两三人之外,谁都不在眼里,今晚一来被卫天翔怒于先,再则对方又系卫维峻嫡传侄子,像南天一雕臧荼,传闻还败在他手下,心中不无顾忌。

  是以一上场,就使出他除非遇上強大仇敌,否则从不出手的“五鬼幻影掌”他这套掌法,柔诡毒,幻影影,每一招从想不到的地方攻到,使人防不胜防。

  在他想来,对付后生小子,自己一经出手,对方决难封架,那知卫天翔丝毫没有夸口,他只使出过天星童恕的“天星掌法”就把自己抵住,一连拆了七八个照面,居然还无懈可击。心中不噤为之一凛,双掌突然加紧,掌影呑吐,旋击如电!

  卫天翔连接他一轮疾攻,也感到鬼见愁功力深厚,难以力拼,赶紧运起独步武林“逆天玄功”护住全⾝,见招拆招,不敢轻忽燥进。

  转瞬之间,已打了二十招左右,双方忽进忽退,以快制快,但见満场人影,劲气四溢。

  直瞧得站在厅前观战的贾老五,和⽩面狼刘大镛,穿山甲吴智三人,目眩神摇,摒息噤声!

  鬼见愁陆乘自视极⾼,如今竟然让一个后生小子,仅仅使出过天星童恕传他的武功,就在自己手下,走出二十来招,只此一点,传出江湖,已是大损颜面,他一阵嘿嘿笑,掌势突然转缓。

  不!他双掌十指微屈,⾝形前倾,似有作势扑击之状,一双凹目,満怖杀气,凝视着卫天翔,尤其脸上,隐隐泛起灰⽩之⾊,神情可怖,活像一具僵尸!

  卫天翔见状,知道对方这份神⾊,正在暗运他最厉害的“九幽功”要一举扑杀自己,心头不期一阵紧张,不知自己的“逆天玄功”是否抵挡得住?

  这时鬼见愁“九幽功”已布达周⾝,双目吐出绿⾊光芒,一步步向卫天翔缓过来!

  卫天翔也一步步的缓缓后退,两人虎视耽耽,一退一进,绕圈而走。

  鬼见愁只当他惧怕自己的“九幽功”面现狞笑,走了约莫半圈,蓦地开气吐声,喉间发出一声厉吼,两掌欺风赛电,奇快无比的往卫天翔前按到。

  卫天翔不闪不避,在这一瞬之间,左掌倏然扬起,也把凝⾜十成功力的“玄天一掌”着劈去!

  要知“玄天一掌”乃是“太清心法”的玄门正宗,威力极大,卫天翔把它用“逆天玄功”

  练习,又显得霸道无匹!

  两人这一同时发动,只听一声大震,鬼见愁陆乘顿感自己使出的“九幽功”好像碰上一团刚无匹的劲风,被对方強震了回来,心念都来不及转,⾝形已被撞得后退了七八步!

  总算他內功精湛,只闷哼了一声,便強行站住,面⾊惨⽩,双脚钉在地上,动也不动,再看卫天翔,却在这一震之间,突然举步向自己走来。

  鬼见愁大吃一惊,暗暗运集全⾝残余气力,硬把口间翻腾的⾎气庒住。

  其实卫天翱也被鬼见愁发出的力道,震得往前站出几步,然后仰天朗笑一声,道:“关洛三煞的鬼见愁,原来也不过如此!”

  鬼见愁似是惊奇对方这点年纪,居然功力会有恁地深厚,凝立了半晌,忽然双⾜一点,⾝形拔起,往墙外飞去!

  卫天翔并不追赶,蓦地转⾝朝站在厅前旁观的三人走去!

  贾老五和⽩面狼刘大镛、穿山甲吴智三人,眼看连大名鼎鼎的邙山鬼见愁,都已折败,一声不作的飞走,心头大骇,要待后退,已是不及。

  眼前人影一闪,每人似乎觉得自己“命门”⽳上,被人点了一下,定睛瞧去,卫天翔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三人面前!

  穿山甲吴智急吼一声,还待舍命一拼,那知喝声未落,口中发出闷哼,双手陡然垂下,脸⾊骤变,额下汗珠,像⻩⾖般一粒粒绽了出来!

  卫天翔面情冷漠,轻哼一声,向贾老五喝道:“姓贾的,像你这等江湖败类,原来死有余辜,但少爷不愿沾污了手,就容你苟全命罢!”

  说着,双道冷电般目光一转,瞥着⽩面狼穿山甲两人,道:“我知你们两人,也作恶多端,如今已被我散去一⾝功力,如妄想运用真力,就得逆⾎攻心而死,从今⽇起,立即自动撤销⽩沙分堂。”

  ⽩面狼刘大镛,闻言大惊,试一运气,只觉体內⾎逆气散,手⾜一阵⿇木,心知一⾝功力,果然全散。

  心中一急,怒道:“姓卫的小子,你手段如此毒辣,咱老子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

  可是卫天翔却在他话声未落之时,抖臂长啸,⾝如电,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他虽然击败鬼见愁,挑了千面教⽩沙分堂,但他心中,也充満了重重心事。

  他从鬼见愁口中,得知自己⽗亲,就是为了玄门秘笈“太清心法”引起许多黑道中人觊觎联手围攻,⾝负重伤而且在突围之际,还中了无药可救的厉害毒物。

  虽然鬼见愁曾说这不过是江湖的一种传说,因为这许多年来,连他也不知围攻的是谁?

  更从没听同道中人说过,似乎只是自己⽗亲退出江湖的藉口。

  但自己从天柱峰瘦老头所讲的故事互相对照,当年有许多人联手想抢“太清心法”已是千真万确之事,只不知师叔祖(不知名的瘦小老头)的所谓“釜底菗薪”取走心法之后,事情如何发展?

  自己⽗亲的突然失踪,到底还是被人所害,还是另有原因?可惜那天没听师叔祖把故事再讲下去。

  卫天翔回转客店,取下人⽪面罩。暗想:“自己这次原想找人妖郝飞烟,打听两张人⽪面罩的来历,便不难找出送自己面罩和约六个叔叔到雁相会的人。不想千面教却因金品护法面罩,落在自己手上,而怀疑他们护法之中有人被自己杀害,那么自己这一想法,业已落空。

  第二条路,只好从古叔叔临死时写的那个‘十’字上着手,崂山清福宮三手真人李成化和他师傅杜清风,都是十字起头,极可能是杀害六个叔叔和当年围攻⽗亲之人,自己不如上崂山一行。”

  卫天翔这晚辗转思维,终于作了最后决定,第二天清晨,会过店账,便行首途。

  这天渡过长江,从瓜州赶到扬州,已是傍晚时分。只觉这繁华名邑,大小街道,灯光如画,商店林立,行人若织。

  他在街上逛了一会,心中暗想这几天来自己老觉得暗中似乎有一个人,缀着自己。

  这一种心灵感应,好像仅仅是幻觉,因为自己几次回头察看,都没有瞧到什么?但这个幻觉,却一直如影随形,不时的警惕自己。

  到底是自己疑神疑鬼呢?还是确实有其人?自己始终弄不清楚。如果确实有人跟踪,那么这里行人往来,摩肩擦背,自己正好摆脫。

  卫天翔边走边想,忽然灵机一动,见到一家客店,便很快的进去,要了一间上房。

  他盥洗甫毕,忽然听到左边房间,有客人住进,那是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正在吩咐着店伙。

  过不一会,又有客人投店,住到右边一间,那是一个声音洪亮,步履有力的人。

  卫天翔暗自失笑,自己怎会如此多疑,无端端把左右两房,当作了暗中跟踪的人。

  哼!其实即使有人跟踪,自己又何惧之有?心念转动之际,店伙已推门进来,伺候着道:

  “客官是外面用餐,还是由小的替你送来。”

  卫天翔点头道:“你替我送来就是。”

  店伙连连应是,去了不多一会,送来饭菜。

  卫天翔吃毕,店伙收过碗筷,又替他换了一壶热茶,才退出房去,侧耳一听,原来左右两房的客人,也在进餐,心下不由又起了一丝疑念。

  古人有十万贯,跨鹤上扬州,除非像自己急于赶路,普通客人,⾝在纸醉金的繁华胜地,不出去逛逛,岂非辜负名城?但左右两边房间的人,一经住下,便躲在房中,毫无声息,岂非怪事?

  为了应付万一,便吹灭油灯,盘膝坐在上,闭目调息,默运“逆天玄功”心法,真气逆走全⾝经脉。

  大约到了三更左右,他正在忘我的空灵境界之中,突然如有所感!

  这种心灵上的感应,是最近有的现像,如果不是幻觉,那一定是自己“逆天玄功”火候大进,耳目之灵,⾼出视听以外,尤其在运功之际,灵台空明,一二十丈之內,即使绣针堕地,也清晰得宛如见诸。

  他想到这里,心头大感惊喜,但就在他警兆乍生的刹那之间,果然发觉有人及窗而止!

  卫天翔心头蓦地一震,此人居然能在行动之际,没有丝毫声息,不想自己察觉,这份轻功,无疑⾼出自己不少!

  这是谁?他为什么要觑伺自己行动?他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轻轻睁了一条眼,向窗望去!那是一对灿若明星的眸子,正在往自己凝视。

  目光一对,卫天翔心头不期生出一种微妙之感,觉得这对眼光,好像十分悉,在那里见过?

  窗外那人,似乎也有了警觉,晶莹眸子,一闪即隐!

  卫天翔见他骤然隐去,便凝神倾听!“嘶!”忽然听到一丝极其轻微的声音,那不是在窗前偷觑的人,那是另有一人侵⼊二十丈之远,此人疾若飘风,直向上房扑来。来势极快,如果不是留意的话,决不易在二十丈远,便被发觉。他这才知道先前那人的倏然隐去,原来是为了发现另外有人,才匿向暗处!

  卫天翔越想越奇,这两人看来并非一路,光凭飞来的⾝手,武功已臻上乘,难道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又是些什么人呢?

  他不想倒也罢了,这一寻思,可就忍耐不住,好歹我也要瞧瞧你们到底是谁?

  卫天翔心念一动,那还待慢,他趁第一个人还未掠进窗前的一点空间,猛昅一口真气,⾝子浮掠,闪电般打后窗飞出,抖臂纵上屋脊!但就在他飞掠出窗之际,耳中忽听传来有人轻“噫”了声。

  嘶——一阵飒飒微风,去得极快,霎时远去,紧接着又有人发出极轻的冷哼!

  卫天翔纵⾝上屋,发现一条人影,正像流星般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不!离他⾝侧不到五丈,有人惊“嗯”闻声瞧去,那人早已一扭⾝子,往另一个方向跃出!

  卫天翔在这眨眼之间,瞧清此人⾝材纤细,但轻功极为⾼明,去势快速!这时那还容他轻易走脫,鼻中低哼一声,昅气点⾜,跟踪跃起!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在屋面上飞纵疾掠!

  晃眼工夫,已越过不少房屋,卫天翔不住的提昅真气,衔尾急追,前面那人,发觉卫天翔紧迫不舍,显得心中有点慌张,本来保持着五丈距离的,因为他不时回头的缘故,渐渐只剩下四丈光景。

  卫天翔瞧得暗暗心喜,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能耐,正待提昅真气,加紧速度。

  蓦见前面黑影,突然伫⾜,手腕一扬,一缕劲风,往自己劈面打来!心中一惊,百忙之中刹住⾝子,左手向前一抄,把打来暗器,接到手中。

  但前面黑影,却在此时口中发出一声脆笑,⾝如落叶,飘然往一条黑巷中落去,等卫天翔追到,人家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卫天翔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狡计,立在屋顶微微发怔,但觉对方那一声脆笑,发音虽细,却娇美得十分悦耳!

  他…她原来是女的,难怪⾝形有那么纤小!

  他忽然想起自己左手,还接了对方打来一枚暗器?因为轻若无物,差点把它忘了!

  心念一转,立即低头瞧去!咄!那是什么暗器?只是一个小小纸团!

  又是一个纸团!他想起半月之前,自己在⽩沙关,千面教的人塞了一个纸团给自己的往事,不由恍然大悟,原来一路缀着自己的,竟是千面教的人!

  他嘴角上浮起一丝冷峻的微笑,暗想:“瞧你们又有什么花样,又要约我到那里去了?

  当下随手把纸团塞⼊怀中,返⾝奔回客店,堪堪打后窗跃⼊,忽然发觉又有一个人在窗前鬼鬼祟祟的窥视!

  这人,鼻息甚耝,敢情武功平常,但一支贼眼,却凑在窗孔里,向房內骨碌碌转。

  卫天翔瞧得心头大怒,左手屈指轻弹,一点劲风,隔窗打去!

  只听一声杀猪般尖叫,紧接着有人破口大骂:“小娼,你敢在歪头阿涂头上放泼,还不给大爷滚出来?”

  卫天翔听得一怔,原来窗外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敢情是冲着左边那间的单⾝女子来的,误打误撞,找到自己房外!不由剑眉陡然一轩,暗想:“扬州府治所在,还敢如此公然‮戏调‬单⾝女客,⾜见这些流氓地痞,平⽇里横行不法已极!

  当下打‮房开‬门,踱出⾝去,口中问道:“谁是涂大爷?你三更半夜,吵吵嚷嚷的意何为?”

  窗下站着一个酒气醺醺的汉子,一手掩着左眼,瞧到开出门来的竟是一个少年书生,似乎微微一愣,大声喝道:“小子…”

  他想说“你小子是找死”但话还没说出!

  “啪”的一声,那自称歪头阿涂的,连人家如何出手,都没有瞧清,右颊上被人重重掴了一掌,⾝子往左冲出几步,口中“啊”了一声,哇的吐出三四口门牙!

  只听少年书生喝道:“你嘴上再敢不⼲不净,少爷就摘下你歪头来!”

  这一争吵,把东西跨院內的旅客,全都惊动,大家纷纷探首出来,瞧到歪头阿涂満口鲜⾎的那副狼狈样子,人心大快,有几个还哈哈大笑。

  歪头阿涂平素在地上欺善怕恶惯了,这下可大为丢面,厉喝道:“小子,扬州地面上你敢发横,这几天咱们阎老板过生,你倒是存心找渣来的?”说着,当就是一拳,往卫天翔冲来!

  卫天翔淡淡一哼,右腕一抬,伸出三个指头,一下扣住来拳脉门,双目凝煞,冷笑道:

  “少爷可不管什么阎老板狗老板,姓涂的,你大概就是狗仗狗势,在扬州横行不法,今晚少爷权且饶你狗命,去罢!”

  随手一挥,歪头阿涂一个人像灯心草扎般被摔出一丈来外,碰的一声,仆倒地上。

  卫天翔说完之后,再也不理他死活,返⾝往房中踱去。

  店伙瞧到歪头阿涂仆倒地不起,心下大惊,连忙前去把他扶起,歪头阿涂満口鲜⾎,一条右臂,已又肿又,口中不住的低哼,痛彻骨髓,但情知今晚碰上了硬点子,那里还敢再放半个庇,夹着尾巴,由店伙架了往门外溜之大吉。

  卫天翔返⾝⼊屋,点上油灯,取出怀中纸团,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

  “扬州是非之地,不宜逗留。”字迹娟秀,果然出之女子手笔!

  不!纸团上还隐约可以闻到一缕淡淡幽香,敢情在她纤掌上握了一阵,才染上的脂香!

  卫天翔瞧着纸条,不噤怔怔出神,同时想起方才那一声娇笑,多么悦耳动人,生似萦回耳际,历久不散!

  呆想了一会,暗忖自己路过扬州,原无逗留之意,但寄字之人,既说这里是是非之地,不管她是好意,抑或另有用心,自己倒偏要留下来瞧瞧到底有些什么是非?主意已定,就熄灭油灯,上‮觉睡‬,这一晚不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晨,店伙送来脸⽔,一面苦着脸道:“客官,你昨晚出手摔伤涂大爷,还得罪了阎老板,这事可就大呢,万一阎老板责怪下来,小店…小店…”

  卫天翔俊目乍睁,朗笑道:“什么阎老板,大不了是鱼⾁一方的土豪劣绅罢了,他纵容爪牙,为非作歹,少爷既然伸手管了,就要瞧瞧姓阎的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东西?”

  店伙给他大声一嚷,脸⾊吓得腊⻩,急忙摇手道:“我的爷,你…你老息怒,阎…

  阎老板就是江湖上人称淮扬大侠阎北辰,今年是他六十大寿,三天后就是寿期,阎老板大发请帖,说是要在寿诞之期,当众封剑。”

  淮扬大侠阎北辰,卫天翔倒听古叔叔说起过,是以微哼了一声,店伙好像说的十分得意,接着又陪笑道:“客官,你老可真不知道,阎老板在咱们苏北,却没有人叫他淮扬大侠。”

  卫天翔好奇的道:“那叫他什么?”

  店伙双肩一耸道:“这里的人,都叫他阎老板,又叫他苏北大侠,因为听说他老人家和江南一个什么大侠最好不过,江湖上天大的事儿,只要他们两位说过就算!”

  卫天翔听得心中蓦然一动,脫口问道:“你说的可是江南大侠?”

  店伙突然点头笑道:“对对!江南大侠,一点没错!天下的事儿,有一南一北两位大侠,点上个头就算。”

  说到这里,另外房中,有人在叫“店伙”他连忙颠着庇股就走。

  卫天翔从店伙口中听出被叫做“阎老板”的淮扬大侠,和自己⽗亲还是“最好不过”的朋友,也许这是他手下的人,故意把他苏北大侠和江南大侠并为一谈,藉以提⾼阎北辰的⾝份,也许确实是事实,当年和⽗亲名重一时。

  这么说来,这机会自己倒不可放过,正好以祝寿为由,瞧瞧他究竟是何等样人,也许他知道当年围攻⽗亲的人,也说不定。

  心中想着,脚下不由跨出房门,只见右边那间的客人,正好也负手站在走廊之上。那人⾝材修伟,年约三十三四,两目透神,⾝穿一袭蓝⾊夹袍,看去气度不弱!

  此时见到自己,点头微笑,抱拳道:“兄台请了,昨晚得瞻名家手法,令人好生钦佩。”

  卫天翔见人家先打招呼,还礼道:“兄台好说,小可献丑之处,不值方家一哂。”

  那汉子又道:“兄台如不嫌弃,请进里面一谈如何?”

  卫天翔也并不客气,一同进⼊屋內落坐,那汉子自我介绍道:“兄弟岑峰,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卫天翔目前曾听点苍双雁说起,各大门派第二代中,要算泰岳老人门下首徒石敢当岑峰掌力最为雄厚,泰山一派以“磐石掌”驰誉武林,为外家最上乘的功夫。

  闻言连忙抱拳道:“幸会,幸会,小弟久闻岑兄大名,实在失敬!”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小弟姓韦,草字行天。”

  原来卫天翔这一路行来,曾听茶饭酒肆,都在传说着金剑令重出江湖,武林盟主派他侄儿卫天翔在怀⽟山下替雪山、华山,排解纠纷,还连赢南天一雕臧荼,⽩沙关掌震鬼见愁陆乘。

  大家绘声绘影,把淡金脸的卫天翔说得武功少有。是以不想露出真名实姓,以免引人注意,妨碍自己行动。

  石敢当岑峰听得微微一怔,暗想瞧他昨晚出手,分明是武功造诣极深之人,何以说出姓名,竟然江湖上从没听人说过,但他总究江湖经验较丰,面上丝毫不露,一面笑道:“哈哈,原来是韦兄,久仰得很…”

  他话声未落,只见店伙三脚并作两步,慌慌张张的探头来,一眼瞧到卫天翔,立即満脸堆笑的道:“啊!客…官,你…你老在这里,阎…少庄主特来亲自拜会。”

  卫天翔还没回答,店伙⾝后,忽然跟进一个华服少年。一眼瞧到石敢当岑峰,立即面含笑容,十分恭敬的道:“原来岑大侠侠驾也在这里,小弟有失远迓,多多恕罪。”

  接着又向卫天翔深深一揖,道:“这位敢情就是韦少侠了,昨晚敝庄手下,多有冒犯,家⽗闻悉之后,深感不安,特命小弟负荆前来,还望韦少侠海涵。”说着又是一揖。

  卫天翔这阵工夫,早已瞧清这位阎少庄主生得眉宇俊朗,⾝长⽟立,目中清光隐蕴,英气人,不噤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同时对淮扬大侠阎北辰的成见,也立时消除,暗想昨晚那歪头阿涂,许是喝多了酒,一时倒反觉自己不该出手太重。当下俊脸一红,慌忙还礼道:“昨晚小弟出手孟浪,已深感愧疚,怎敢还劳少庄主屈驾。”

  石敢当岑峰笑道:“韦兄,这位就是阎老前辈的贤郞,人称摘星手阎休阎少庄主,你们两位都是少年英俊人物,大家全非外人,正好多多亲近。”

  一面又替卫天翔介绍,两人互说了些久仰的话。

  阎休又道:“小弟原是奉家⽗之命,一来向韦兄陪罪,二来因后⽇就是家⽗六十寿辰,意奉邀两位驾莅寒舍略尽地主之谊。”

  石敢当岑峰忙道:“阎老前辈华诞,兄弟自当趋贺,只是兄弟实因⾝有要事,急须赶回山东,所以只好…”阎休急忙抢道:“岑大侠纵使⾝有要事,也不急在一天两天,既然到了扬州,过门不⼊,岂不见外,何况恭请不如偶遇,无论如何也得暂留侠驾,等过了家⽗寿辰再走。”

  卫天翔因店伙说过淮扬大侠和自己⽗亲有旧之言,正想设法探听当年围攻⽗亲之人,如今既然有人相邀,大好机会,岂肯放过,这就帮着说道:“阎少庄主既然这么说了,却之不恭,岑兄不如耽搁一两天再走,小弟也是前往山东,大家正好有伴,岂不是好。”

  岑峰只好点头答应。

  阎休心中大喜,立即欠⾝肃客,一面吩咐店伙,把两人行囊送去,自己陪同两人,跨出房门。

  卫天翔走在最前,堪堪跨出门去,目光一瞥,瞧到一个⾝穿绿⾐的少女背影,翩若惊鸿般闪进自己左首那间房去,光瞧她后影,⾝材婷匀,婀娜多姿,而且⾝法十分眼,好像正是昨晚自已追了半天,没有追上的女子!

  卫天翔心头蓦然一震,但这只不过眼角一扫之间的事,自己⾝边,还有两位初次相识之人,一时那好多看?其实人家早已闪进房去,再看也看不到什么。只好装作没事一样,和石敢当岑峰、摘星手阎休一同走出客店。

  门外早有阎家下人,牵着马匹等候,三人上马之后,因为街上行人颇多,大家只是策马徐行。

  卫天翔瞧到两边行人,一见马上的阎少庄主,都似乎神⾊极恭,纷纷让路,不由想起店伙所说,觉得淮扬大侠,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工夫,便到了东城一座大庄院前面,越过广坪,早有庄丁过来伺候。三人直到门前下马,阎休侧⾝肃客,引着两人步⼊二门。

  面一座广大的敝厅,正中卦着一幅寿星,长供桌上除了两盘桃面,前面一排排堆着的全是各方送来的寿礼,五颜六⾊,珠光宝气,极尽奢侈,两边⾼烧一对落地大寿烛,⾜⾜有一人来⾼。

  大厅上已经摆了十数桌席面,坐満了各式各样的武林豪客,一见他们走进,不少人纷纷和石敢当岑峰点头为礼,岑峰也连连抱拳还礼。

  摘星手阎休躬⾝向卫天翔、岑峰两人道:“家⽗十数年前,患了⾜疾,不良于行,两位请到里面相见。”

  岑峰忙道:“兄弟礼应先替阎老前辈拜寿!”说话之间,业已穿过大厅,走进二厅。

  这第二进厅上一共只设了左右两席,厅上踞坐着十个老人,年龄全在五旬以上,一个个神完气⾜,太⽳鼓得⾼⾼的,分明都是內外兼修的武林⾼手!

  阎休却引着两人转过迥廊,走⼊一座月洞门,里面雕拦曲折,青砖小径上,两边罗列着许多盆花,清风徐来,湘帘低垂,显得甚是幽静。

  这时,有一小僮掀起帘子,让三人⼊內,客室中布置雅洁,明窗净几,纤尘不染,落坐之后,小僮送上香茗,阎休起⾝道:“两位且请坐,容小弟⼊內禀过家⽗。”

  岑峰欠⾝道:“少庄主只管请便。”阎休又告了罪,才向里间走去。

  不过盏茶光景,只见阎休已扶着一个⾝材⾼大,脸上⽩皙的老人,缓缓走出,他当然就是名満苏北的淮扬大侠阎北辰了!

  但卫天翔却直觉的感到此人生得耝眉大口,隼目鹰鼻,虽然面上带着笑容,似乎城府极深!

  石敢当岑峰一眼瞧到阎北辰出来,立即趋前一步,躬⾝道:“晚辈岑峰,替阎老前辈拜寿!”

  “哈哈!”阎北辰发出夜枭般笑声,道:“岑老弟不可多礼,尊师可好?”

  岑峰躬⾝答道:“家师幸托耝安,多谢阎老前辈关心。”

  “嘿嘿!”阎北辰⼲笑了两声,目光一转,瞧到卫天翔,霎时脸⾊大变,但瞬即恢复常态,依然含笑点头,唔道:“这就是韦少侠了?”

  卫天翔连忙躬⾝作揖道:“晚辈韦行天,承蒙宠召,叩见阎老前辈。”

  阎北辰一双精光炯炯目光,只是打量着卫天翔,笑道:“韦少侠光风霁月,眉宇之间,英华內敛,想见⾝手不凡,不知尊师是谁?”

  卫天翔自从取下面罩,化名韦行天,这一路上早已想好了应会之词,这就躬⾝道:“晚辈恩师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走动,他老人家叮嘱晚辈不准在人前吐露,阎老前辈垂询,晚辈不敢隐瞒,恩师人称修灵君便是。”

  阎北辰似乎一震,耝眉轩动,呵呵笑道:“韦少侠原来已得修罗门真传,难怪⾝怀绝艺。”

  说到这里,忽然笑道:“韦少侠和老夫昔年一位故友,极相神似,不知仙乡何处?尊府还有何人?”

  卫天翔听得心头咚的一跳,暗忖店伙之言,果然属实,看来阎北辰和自己⽗亲真是知友,不然,怎会认出自己面貌?

  他差点就想直说,但因在直觉上,总感对方生相鸷,尤其下山以来,接触过许多事情,使得他敏感起来,所以虽然心头波动,脸上却丝毫不露,含笑答道:“晚辈世居衡,家⽗屡试不中,晚年好道,这次晚辈是奉家师之命,前往山东,路过贵地,巧逢老前辈寿辰,实感荣幸。”

  这一番话,说来自然,一张俊脸,神气率直,教人无法不信。

  显然阎北辰被他轻易瞒过,⾼耸的颧骨两边,皱纹一舒,笑道:“老夫只是随便问问,韦少侠切勿见怪!”

  卫天翔也暗暗松了口气,连称“不敢”

  阎北辰回头向岑峰问道:“岑老弟,最近江湖上可曾听到什么事故?”

  石敢当岑峰微微一怔,道:“事故最近倒有几件,不过前辈可能早已听到?”

  淮扬大侠阎北辰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老夫自从十几年前,患了⾜疾,不良于行,和江湖同道,早已隔开,今⽇虽然来了些老友,也半多是两淮之间的人,老弟近年在江湖上跑了不少地方,见闻较多,不妨择要说说。”

  岑峰连忙欠⾝道:“老前辈过奖,最近江湖上第一件大事,自然首推失踪十三年的武林盟主江南大侠卫老前辈,有了消息,他曾在一月之间,派他侄儿持了‘金剑令’替雪山神尼的传人调解一件沉冤。”

  阎北辰点头道:“这件事老夫已有耳闻,可惜不知卫老哥下落,多年未晤,老夫倒真想渴一晤。”

  卫天翔心中又是一动,装作倾听模样,并没开口。

  只听岑峰又道:“第二件大事,也⾜以震撼武林,就是卫老前辈的那位贤阮,据说武功之⾼,比之当年卫老前辈,已并无逊⾊。一月之前,在怀⽟山下,当着各大门派之人,掌剑两场,连赢盛名久著的南天一雕臧老前辈,⽇前据说又在⽩沙关掌伤邙山鬼见愁陆乘。”

  阎北辰⾝子轻震了一下,惊奇的道:“老夫正在奇怪,南天一雕臧荼,怎会败在一个后生小辈手上,啊!啊!连鬼见愁陆老头也伤在他掌下?此子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他说话之中,眼光瞥了卫天翔一下,卫天翔只作不知。

  石敢当道:“听说卫老前辈的侄子,叫做卫天翔,年龄倒不大清楚,最多也不过二十左右。”

  阎北辰深鸷双目,又瞧了卫天翔一眼,急急问道:“生相如何?”

  岑峰道:“晚辈听人传说,卫少侠似乎练功过度,脸淡金⾊,略带苍⽩。”

  阎北辰才略含微笑,点了点头。

  岑峰又道:“第三件也是最近才盛传开来的,那是六丁甲全在雁绝顶,遭人杀害…”

  卫天翔听得大为震惊,六个叔叔之死,乃是自己亲手埋葬,当时山顶上并无第二人,这消息又从何来的?

  阎北辰双目一睁,道:“老夫终⽇家居,当真孤陋寡闻,不知六丁甲是死在何人之手?”

  岑峰摇‮头摇‬道:“江湖上只是这样说着,究竟何人曾亲眼目睹,谁也弄不清楚。”

  阎北辰叹息道:“六丁甲各有擅精,如果六人联手,武林之中,恐怕谁也无法伤得他们,这倒真是一件大事!”

  岑峰微微一笑,又道:“还有一件大事,说来也⾜以震撼江湖,那是销声匿迹了四十年的千面教,近⽇突然又在江湖出现,而且行动诡秘,內中详情,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据说还牵连极广…”

  他说到这里,只见湘帘掀动,闪进一个小僮,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言又停,站在那里——

  peacockzhu扫校,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上一章   毒剑劫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毒剑劫》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毒剑劫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毒剑劫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