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剑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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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护花剑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84 | 更新时间:2017/11/16 |
第四十五章 | |
躲在壕沟中发匣弩的五名丐帮弟子,(每一方面各有五名弟子,盯注五头猛兽发) 也在此时,由一名长老率领,口中发出一声大喝,纷纷从壕沟中跃出,登上大石,匣弩轧轧怒号,跟着朝猛兽后面一阵猛,连隐⾝树上,手中早已准备好石块的几位掌门人,都还来不及出手,从四面扑来的二十头虎豹,业已全死在匣弩之下。 那跟着虎豹后面奔来的三名壮汉,(苗天龙门下)眼看对方匣弩齐发,虎豹失利,心中不噤大怒,丐帮弟子跟着虎豹之后,跃登大石,正在发匣弩,他们三人一声不作,也迅疾如风朝丐帮弟子⾝后袭来。(四面的情形,差不多一样) 但他们怎知壕沟內原有七名丐帮弟子,其中有五名专门对付五头猛兽,此时虽由一名长老率同五名弟子转⾝朝石上跃去,但还有两名弟子依然还是手持匣弩,伏在壕沟之中,他们对奔来的这三个人苗天龙门下那还客气,两张匣弩顿时发出一阵轧轧轻响,箭如飞蝗般出去! 苗天龙门下武功再⾼,在面奔行而来之际,这一蓬连珠匣弩,猝出不意,那里还躲闪得开,匣管弩处,惨号乍起,人也随着倒下。 这一段经过,当真惊险无比,如火如荼,但也只在指顾之间,即趋灭绝! 再说正在和采荠叟动手的苗天龙听到虎豹齐声怒吼,从⾝边奔跃而过,不觉微微一怔,怒声道: “这是什么人的主意,老夫没有下令要虎豹出击。” 采荠叟嘿然道: “那自然是阁下⾼⾜放出来的了,不过不要紧,咱们已有万全准备,老哥这些野兽还威胁不了江南武林。” 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心中也着实忐忑不安,不知丐帮弟子能否应付得下来?两人各自心有所思,手上自然也缓了下—来,不及十合,虎豹惨嗥之声,陆续传来,接着但听匣弩再响,苗天龙门下弟子的惨号声,也相继传来,不过瞬息之间,同归寂然! 苗天龙听得又惊又怒,旱烟管突然一摆,嗔目喝一声:“住手,你们把老夫门下弟子和一群虎豹怎么了?” 采荠叟微哂道:“老朽和你一样,怎会知道他们怎么了?” 苗天龙厉声道: “你们原来早就串通好了,要在此地灭我虎豹,杀我门人,苗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手中旱烟管随着喝声,全力扑击过来,恨不得一举就把采荠叟击成⾁丝。 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以守代攻,一面含笑道: “难道你率兽而来,不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吗?我们只是不想被你训练有素的猛兽撕裂,纯出自卫,阁下何以只知责人,不知反躬自问?” 苗天龙此时急怒进,那里还有理,口中大喝一声道:“老夫和你们拼了,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愈说愈气,旱烟管也舞得愈急,拳头大的烟斗,化作点点金芒,漫天飘洒,如雨如雹,每一点几乎都重逾千钧。劲风呼呼人,这一阵急攻,他当然拼上了命。 这要是换一个人,恐怕很难接得下他十招八招,但采荠叟年过九旬,数十年勤练內家心法,.一支长剑使出来的虽是一套“东海派剑法”一招一式却全已脫火,所含蕴的內家真气,柔中有韧,似实而虚,记记都把对方強猛攻势,不着半点痕迹,就轻易化开解去。 越是这样,苗天龙越发暴跳如雷,攻势也在一味的加強。 祁土杰眼看放出去的虎豹和苗天龙门下十二弟子全被对方消灭,狮王和采荠叟又久战无功,心知今晚之局,已是凶多吉少,不觉悄悄后退,待菗⾝。 那知刚退到两丈光景,突听多后响起一个苍老声音笑道:“阁下这样悄悄溜走,不是太不够意思吗?” 祁士杰急忙一个轻旋,转过多去,只见和自己相距不过一丈光景,并肩站立着两个老人,这两人祁士杰自然认识,那是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心头暗暗一惊,这两人掩到⾝后,自己竟会一无所知,一面冷然道: “你们要待怎的?” 邵南山沉声道: “咱们纵或放过苗天龙,也决不能放过你这个⽩莲教余孽?” 祁士杰瘦削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意,抬手掣剑,喝道: “很好,你们两个一起上好了。” 只听左首有人冷笑道: “依贫道看来,你已无法逃走,还是弃剑受缚的好。” 这说话的正是⽩鹤观的松子和丐帮长老向风亭站在一起。 接着右首也有人说道: “姓祁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想在这里葬⾝吗?” 右首也出现了三个人,那是齐逸云、夏天放、齐少去。 祁士杰眼看自己竟然落在人家包围之中,疾快转⾝后退,那知才一转⾝,只见丐帮帮主李铁崖手持打狗,一声不发,一双棱威炯炯的目光盯着自己瞧来。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好惹的,一对一,中间也许可以胜得过,但如今被他们围在中间,由此可见对方几人大有非把自己生擒不可,心头不噤又惊又怒,猛地大喝一声: “老子和你们拼了!” 长剑突然挥起,这一挥,登时出一蓬剑雨,朝李铁崖冲了过去。 李铁崖洪笑一声:“来得好!”镔铁打狗挑处,在⾝前划起一圈影,朝前推出。 这一瞬间,一蓬急骤的剑雨好像洒落在铜盘上一般,但听一连响起十几声清澈的叮叮剑鸣,李铁崖依然站立如故,祁士杰却⾝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 他也想乘机突围,但对面有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左有松子和向风亭,右首有齐逸云和夏天放,自己几乎已无路可退,一时不觉横上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奋力直欺而上,长剑挥动,带起了一道寻丈剑光,宛如耍彩带一般,朝李铁崖⾝前像车轮般辗卷过来,剑势凌厉无匹! 李铁崖岂肯退让,打狗同样急挥而出,一招“千军辟易”朝对方剑光横扫出去。 双方在这一招上都用上了全力,但听惊天动地的一声金铁狂鸣,两人都被震退出去,但李铁崖的镔铁杖究属重兵器,占了便宜,虽被震退,只不过后退了两步,祁士杰吃了兵刃上的亏,被震得虎口生痛,右臂隐隐发⿇,脚下也连退了四步之多。 李铁崖一部苍须拂拂自动,嗔目狂笑一声,喝道: “姓祁的,看你还能接我几招?” 连人带杖凌空飞扑,杖使“泰山庒顶”直劈而下。 祁士杰一声不作,手中长剑连挥,全⾝剑光缭绕,发如旋风,着李铁崖冲了下去,这一记看去像是和李铁崖拼上了。 但李铁崖是凌空飞扑过来,势道甚速,罢不能,祁土杰冲上去的人,却突然⾝形一矮,一来一往之际,从对方一跃之势的下面穿了过去。 要知他已被敌人四面围在中间,而李铁崖这一飞⾝腾跃,正好留了一个缺口,他就从这缺口中和李铁崖叉而过,脫出⾝去。 站在对面的洞庭钓叟看出祁士杰着李铁崖冲去,就已不对,因为对手飞扑而来,你要和他硬打硬砸,决不会着冲上去的,急忙喝道: “这小子想溜了。” 他话声甫出,祁士杰已经冲去数十丈之外,⾝如箭,回头大笑道: “老子少陪了。” 李铁崖迅疾落地,转⾝喝道: “你给我站住。” 但对方人影业已去远。 李铁崖气得跳脚,怒声道: “这小子滑溜得很,李某等于把他放跑了。” 洞庭钓叟含笑道: “今晚能够有这样成果,已经算不错了。” 这时⽩继善、王有福、姜长贵三人早已率同丐帮弟子,把苗天龙十二个徒弟的尸体丢人壕沟之中,推平泥土,掩埋妥当,二十头虎豹,就让它留在地上,不用掩埋,明⽇一朝,附近的猎户、樵夫发现了,也可以大大的发一笔财哩! 只有采荠叟和苗天龙还在斗之中。采荠叟把一套“东海派剑法”已练到出神⼊化之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招剑法,从他手中使出,就会化平庸为神奇! 不,他使的还是很普通,至少看去很普通,但在和他动手的人所感受的却不同了,任你攻势如何凌厉,招式如何嗔恶,只要和他使出来的极平常的一相接触,不但攻势会化解无遗,而且对方的长剑往往会不知从何处来,倏然已到面前,使你每有措手不及之感。 因此这一阵工夫,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悠然而来,倏然而去,令人无迹可求。他对手狮王苗天龙神⾊狞厉,一支旱烟管使得快速如电,急骤如雨,只是围绕着采荠叟猛攻,简直像一头疯狮。 他一⾝武功,也极为可观,尤其他狮王之名,乃是善于驯兽得来的,并非因武功成名,能有如此深厚功力,已经是不错了,就以中原武林人物来衡量,也⾜可名列在超強⾼手的名单之中了。 这一阵工夫,少说也己超过一顿饭的时间,苗天龙⾝历其境,反而不如旁观者的清楚,他总觉得采荠叟的武功也并没有比他⾼。 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凌厉攻势,从未正面接过一招,总是躲躲闪闪封解了事,更没有正式反击过一剑,这不是攻少守多吗?只要迅他正面和自己硬打硬砸,自己保管可以胜他。 基于这种想法,苗天龙就不住的在采荠叟左右前后,盘旋纵跃,着着进击,其实他是被采荠叟耍着。 长剑一会指东,一会指西,让他跟来跟去的,自己还一无所知。 现在祁士杰脚底抹油,乘隙逃走,洞庭钓叟等人已经分散开来,迅速朝战圈包抄过来,大家口中⾼唱着:“莫让狮王苗天龙走了!” 这是李铁崖授意大家这么喊的,苗人直,这一,苗天龙就非走不可! 果然苗天龙被得怒不可遏,突然停了下来,手中旱烟管当一横,双目圆瞪,厉声道: “老夫要走,看你们那一个拦得住我?” 采荠叟已知大家心意,大笑道: “苗天龙,你此时要走,已经迟了。”长剑直取苗天龙口。 苗天龙大喝一声,旱烟管朝前撩去。采荠叟直到此时,才采取攻势,长剑一翻,唰唰两声,紧接着攻出。 苗天龙听他大有把自己留下之意,更是非闯不可,旱烟管左右连挥,叮叮两声,把对方长剑直开去,脚下连环进步,飞快的攻出三招,把采荠叟得连退了两步。口中怪笑一声,双⾜一顿,飞⾝纵起,一连几个起落,就已掠出七八丈外,大声喝道: “姓姜的,还有丐帮李铁崖,你们给我记着,苗天龙不报今⽇之仇,誓不为人。” 采荠叟大笑道: “很好,老朽随时候教。 苗天龙一言不发,疾奔而去。 洞庭钓叟道:“咱们不该放过他的,纵虎归山,必为后患。” 李铁崖道:“⽩莲教余孽肃清了,一个狮王苗天龙,不⾜为患,何况此人生平也无大恶,此番铩羽而去,谅他也不敢再轻易到中原来了。” 采荠叟长剑一收,朝李铁崖拱拱手道: “今晚咱们能够大获全胜,全仗李帮主事前防范得法,否则等到这些虎豹登场,就措手不及了。” 第四拔由丁伯超领队,这一拨的人数最多,大部分都是女将,其中包括了丁家的人,(丁伯超、姚淑凤、小凤、丁仲谋和新婚子何香云、丁季友、祝秋云、丁少秋)护花门的人(任香雪、谢香⽟、及九名女弟子)花字门的人(李⽟虹、易天心、左卫鱼巧仙、右卫⽩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及女弟子三十二人)还有峨嵋派的艾大娘。 如今又增加了丁老爷子丁南屏、八卦门的谢传忠,和赶来报讯的柳青青,共有六十一人之多,但男人只有六个,只占了十分之一,可说⾐香缤纷,和花枝招展的娘子军,也是江湖上最美丽的队伍了。 这一行人因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道长在凋港遇害,本待中午出发的,也就在早餐之后,赶看上路。 路上丁南屏攒着眉,朝谢传忠道:“谢老哥,你是不是觉得奇怪,通济大师一行,明知少林寺有事,要赶去支援,自然愈快愈好,从咱们大行山出发,就该一路向北趱程,凋港在大行山西北方,要西去数十里,不该从那里经过,这中间莫非有什么不对?” 原来他邀谢传忠同行,是因谢传忠当了几十年八方镖局的总镖头,(八方镖局是八卦门的)江湖经验之丰,无人能出其右,有他同行,乃是最好的顾问。 谢传忠口中唔了一声,点着头憬然道: “丁老哥说得不错,可能是对方已经知道咱们分拨上路,有意把咱们几拨人引开。但什么原因能把第一拨人引到凋港去呢?哦。” 他突然哦了一声,立即回过头去朝丁伯超道:“世兄快要人查一查,沿途注意第三拨人留下的记号,他们往那里去的?” 丁伯超应了声是,转脸朝丁少秋道:“少秋,这件事就由你去查一查了。” 此行斥候由花字门担任,花字门门主是李⽟虹当然要丁少秋去查了。 这沿途传递消息之事是由花字门前卫刘宝香负责,丁少秋奉命之后,就赶上前面,朝刘宝香问道: “刘姑娘,大伯⽗要在下来问你,这一路上,可曾发现第三拔人留下的记号?” 刘宝香眨了眨大眼睛,微微头摇:“没有,我正在奇怪,第三拨人,只比咱们先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他们应该会沿途留下记号的,而且这件事由丐帮姜长老负责,决错不了,但咱们出了太行山,就一直没有看到记号。” 丁少秋点头道: “在下这就回去报大伯⽗。” 他立即转⾝回到后面,向丁伯超说了。 谢传忠唔道:“果然不出兄弟所料,第三拨人也被人引开去了,而且有人紧随在他们后面,把留下的记号抹去,使咱们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络,这样可以把咱们这四拨人各击破了!” 丁南屏听得心头一急,忙道: “这怎么办?” 谢传忠微微一笑道: “咱们四拨人中,只有第一拨的人容易受骗,第二拔有逢天游,是个老江湖,第三拨有丐帮李帮主和四位长老同行,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富的人,决不会上敌人的当,纵然记号被人改变,也会及时发觉,不会有事的。何况如今⽩舵主已经出派丐帮弟子,分头去通知了,咱们原是要赶去凋港的,本来就和前面两拨人不同路…”话未说完,口中又哦了一声道: “兄弟在想,有人围攻少林寺这消息是否正确…” 丁南屏一怔道:“送信来的是少林弟子,这个应该错不了。” 丁少秋突然间从脑海中浮现起月前自己夜探咒钵寺,曾看到两个少林弟子的事来,口中不觉惊啊了一声? 谢传忠回头问道: “少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丁少秋应道:“是的,在下一个月前,曾夜探咒钵寺,在没有找后园,遇到金钵老禅师之前,曾在前院看到两个⾝穿啂⻩僧⾐的僧人,这两人就是咒钵寺护法会派在少林寺卧底的奷细,一个叫了悟,一个叫了因,在下现在才想起来,那个叫了悟的人,就是前天少林手赶来报信的了悟。” “咒钵寺护法会?” 丁南屏问道: “你知不知道护法会是些什么人?” 丁少秋想了想道:“护法会总管事叫朱天寿、副总管叫祁士杰,他们都是金钵老禅师的门下,还有两个是和尚,好像叫无垢、清净。护法会和姬七姑有勾结,还在老禅师的⾝上暗下慢毒药…” 丁南屏怒声道: “这么说,他们是姬七姑的羽了,唉那天老禅师慈悲为怀,放走了天南庄铁卫武士,很可能又被这些人罗致去了。” 谢传忠沉昑道: “金钵禅师那天既然揷手处置了姬七姑,他门下弟子又在江湖闹事,照理说,老禅师不会不知道…” 丁南屏意味着他的言外之意,点点头道: “此事果然透着蹊跷!” 他们虽在互相谈,但并不妨碍他们一路奔行,中午在林江打了个尖,就继续上路,傍晚时分,赶到袁州,依然只打了个尖,初更时分就赶到凋港,然后由柳青青领路,来至现场。 柳青青目光四转,口中轻咦了一声道: “通济大师等人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呢?” 丁南屏道:“你赶去报讯,已有两天时间,可能被附近居民发现,把他们埋了也说不定。” 柳青青道:“这个不可能,三姐、四姐,留在这里,自会阻止他们,等老爷子来了查看过后再说,不会让他们埋的。” 丁少秋问道: “三妹、四妹呢,她们现在那里?” 柳青青道:“她们借住在附近农家,我这就去叫她们。” 李⽟虹道:“五妹,我和你一起去。” 丁少秋道:“我也去。” 李⽟虹转⾝朝他便了个眼⾊,说道: “不,你不能去,我去就好了。”说完,拉着柳青青的手道: “五妹,我们走!” 丁少秋还待再说,祝秋云含笑道: “少秋,让她们两个去好了,大伙都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丁少秋听娘这么说了,只好应了声“是” 丁伯超朝丁老爷子问道: “爹,今晚咱们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丁甫屏道:“且等姬姑娘她们来了,听听她们怎么说再作行止。” 却说柳青青领着李⽟虹奔行了两里光景,这是一个小村落,疏疏朗朗的有着几户人家。 两位姑娘奔近小山,走到竹林边的一家茅屋,柳青青举手轻轻拍了两下,叫道: “三姐、四姐,你们看谁来了?” 两扇柴门呀然开启,里面没有灯光,但响起池秋风的声音,急急说道: “五妹,你回来了,快进来。” 李⽟虹心中一动,问道: “四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池秋凤喜道:“是二姐,你也来了,快进来再说。” 李⽟虹料到可能有事,就和柳青青迅快走⼊屋內,池秋凤急忙掩上了门。 姬青萍已经提着剑走出,说道: “二姐来得正好,谁还怕他们不成?哦,三妹,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贼人怎么会找上门来的?” 姬青萍道:“我们算来五妹今晚该回来了,我们如果离开这里,就怕五妹找不到人。” 李⽟虹道:“我是问你⽩莲教贼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姬青萍道:“五妹走了之后,我和四妹怕通济大师等人的尸体,被过路的人发现,通知附近居民去报官,就由我和四妹二人轮流在暗处守着,遇上附近居民,就告诉他们这些尸体是少林寺和尚和武当道士,被⽩莲教徒杀害的,已经有人赶去报讯,叫他们不可多事,否则会有杀⾝之祸,附近居民听了,果然没有人敢再往这里来…” 李⽟虹道:“但通济大师等人的尸体不见了…” “二姐!” 姬青萍道:“你听我说下去吧!今天晌午,四妹守在右首林中的一棵大树上,忽然有到有一个蓝⾐汉子在通济大师等人的尸体旁东张西望,形迹可疑,四妹原想下去喝问,但看他似有举动,就耐心看个究竟,只见那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依次在每具尸体上用指甲挑着弹了少许…” 李⽟虹变⾊道:“这人是⽩莲教匪教,他是来毁尸灭迹的!” 池秋风奇道:“二姐怎么知道的?” 李⽟虹道:“他弹在尸体的是化骨丹,销形散一类物药,只要弹上少许,尸体就会很快化去。” 池秋风道:“是啊,小妹看到经他弹过之后,尸体上忽然起了缕缕⻩烟,就逐渐销蚀,心头吃了一惊,急忙飞跃击下,喝问他是谁,怎知他口出污言,和小妹动起手来,这人武功居然极⾼,幸亏三姐吃过午餐,来替换我的,看我和他正在动手,我们合二人之力,才把他制伏,原来竟是一个和尚…” 李⽟虹问道: “人呢?” 池秋凤道:“就在后面厨房里。” 接着续道:“我们押着地来到这里,三姐问他口供,他先前不肯实说。后来我们给他吃了些苦头,他才乖乖的说出来,他叫了因,是咒钵寺门下,奉命来把通济大师等尸体化去的。还说我们押他来的路上,一路都已留下了记号,只有他们自己人可以闻得出这种气味,会跟踪寻来,劝我们放了她,及早离开,还可逃生,迟了就来不及了,经我们问之后,他穿的靴內,果然暗蔵了一包药粉,走过之处,也许真会留下某种特殊的气味,所以我和三姐守在这里.盼望五妹早些起回来。” 李⽟虹道:“那就快走吧,四妹、五妹,你们去把他押出来。” 池秋凤、柳青青两人答应一声,匆匆走⼊厨房,押着了因走出。 姬青萍走在前面,开启木门,拉开两扇板门,只见门前站着一个矮胖灰⾐僧人,双目低垂,似睁似闭,手中抡着一串念佛。徐徐说道: “四位女菩萨,不用走了。” 姬青萍没想到会有人站在门口,心头猛然一惊,但她只是乍然一惊而已,岂会怕你一个和尚,而且听他说的语气。已知是了因一了,立即柳眉一挑,叱道: “你是什么人?” 灰⾐僧人约莫五十出头,从眼中透出一缕精芒,从姬青萍脸上一闪而过,又徐徐说道: “女菩萨不用问贫僧是谁,你们还不快把我徒儿放开了?” 姬青萍道:“你…”李⽟虹轻轻拉了她一下⾐袖,闪⾝而出,说道: “三妹,由我来问他。”她抢在姬青萍前面,冷冷的道: “大师⽗是咒钵寺来的?” 灰⾐僧人道:“原来女菩萨已经知道贫僧来历了。” 李⽟虹道:“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灰⾐僧人道:“贫衲无垢。” 李⽟虹道:“这么说,你是老禅师门下的二弟子了?” 灰⾐僧人微哂道:“小徒果然全招出来了,女菩萨们大概在小徒⾝上使过不少毒刑了,不然小徒怎会对女菩萨全盘托出来的,看来小徒不用留,四位女菩萨也不用留了。” 他说话之时,口气渐渐冷峻,听来他已动了杀机! “大师⽗错了!” 李⽟虹轻哼一声,才道: “大师⽗既是老禅师门下的二弟子,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无垢双目乍睁,问道: “女菩萨是什么人?” 李⽟虹道:“我是老禅师的记名弟子李⽟虹,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宁道长等人,可是你下的毒手?老禅师悲天悯人,为了消敉一场武林杀劫,不惜诛杀姬七姑为天下除害,你却妄杀无辜,制造事端,你还说是老禅师的门下?这是老禅师教你这样做的?你对得起你师⽗吗?” 无垢听她说完,忽然仰首向天发出破锣般一声大笑,说道: “很好,女菩萨既是家师的记名弟子,你先放了小徒,随贫僧去看家师,岂不是当面可以说清楚了?” 李⽟虹冷声道: “我当然要去见老禅师,但我先要把你拿下了,押着你去。” 无垢大笑道: “女菩萨有此能耐吗?” 突然出手如风,朝李⽟虹肩头抓来! 李⽟虹轻哼一声,左手抬出,竖掌朝前推出。她“飞星掌”就练在左手,后经金钵禅师助她把老门主传给她的功力,化为己用,功力之⾼,岂同小可? 这一掌,她虽没有施展“飞星掌”(飞星掌是要掌心握住飞星——细小钢钉,以特殊手法,凝聚內力击出),但一个人练成的功夫,就算你不是有心施展,一经出手,总会极自然的露了出来。 李⽟虹在拍出这一掌之际,登时感到一股內劲从掌心极自然的涌了出去,不需使用飞星,力道反而纯出自然,把本来贯注在每一颗飞星上的力道,凝结成数十缕无形劲气,别人虽然看不见,自己却可感觉得出来,出去的劲气,竟然如同有物,十分劲急,好像自己使出来的是另一种“飞星掌” 这一刹那,她脑中像电光般闪过老道长(乙清子)的话声:“飞星掌主要是练气于掌,发掌如満天星斗,飞星错落,不计其数,所谓飞星,实际上是练气如丝,并不是把真气贯注在暗器上制敌,把真气贯注在暗器上,只是初学时如此练法而已,你师傅膝大娘练了几十年,竟然犹未领悟,以至未臻上乘,她不惜把五十年功力输注给你,但你方才攻姬七姑的那一事,最多只有二十年功力,连一半也没有使出来,应该好好勤练內功,别再使用那些铁钉,才能另辟境界,自己去多多用功吧!” 这段话是在护花门丁少秋被姬七姑“极掌”击伤后,老道长对李⽟虹说的。 一时间不由得把李⽟虹给怔住了,她几乎大声喊出口来:“我练成功了!” 以上这段话,只是叙述经过而已,事实仅是李⽟虹提出一掌的时间,有如电光石火间事。 站在门口的无垢做梦也想不到自称是师⽗记名弟子的李⽟虹,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竟会练成如此⾼深的掌功,双掌甫接,他立时感到不对,对方掌风中竟有十七、八缕无形劲气,一下笼罩全⾝,⾝体十八处主要经⽳,悉被制住!(经⽳被制,他这一记掌力也立即消失了) 要知无垢乃是金钵禅师门下的二弟子,一⾝武功,已得乃师十之四五,这回骤出不意,本是在没有防范之下才被制住的,不然李⽟虹纵然练成“飞星掌”也要经过一番苦斗,能不能制得住他,还在未定之天哩! 却说李⽟虹出手一举,已把对方制住,她还一无所知,冷冷一笑道: “大师⽗这一掌也稀松得很,并不见得如何?” 无垢睁着一双半开半因的眼睛,隐泛怒容,却一动不功。 姬青萍道:“二姐,看样子,这和尚好像被你制住了呢。” 李⽟虹道:“我怎么会毫不觉得呢?” 接着忽然哑然失笑道: “对了,我在无意中使出飞星掌,从掌心飞出去的一蓬劲气,大概有十七八条之多,如果一下全击中了,至少就有十七八处⽳道被我制住了,啊。三妹,我这一掌自己也不知道,居然在无意中练成功了。” “恭喜二姐!” 姬青萍抢着跨出二门,奔上一步,举手在无垢脸上左右开弓,掴了两个耳光,叱道: “贼秃,你想不到会落在我们手中吧,老实说,姑已经等了你半天了,还算你运道好,出手的是二姐,要是换了我,你这条右臂早巳不在肩膀上了。” 池秋凤押着了因走出,也举手在他光头上拍了一掌,叱道:“了因,你看到了,你师⽗是来救你的,还不一样落在咱们手里?” 李⽟虹道:“好了,三妹、四妹、五妹咱们快些走吧!” 池秋凤道:“对,二姐,我们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李⽟虹急道:“这怎么成?你们这是跟谁闹别扭?我们是姐妹咯,有什么话,回去说不好吗?” “没有什么。”姬青萍看看四妹、五妹,才道: “我们真的不去。” “不!”李⽟虹坚决的道: “你们一定要和我一起去,你们是负气出来的,究竟和什么人呕气呢?和我?还是和大哥?” 姬青萍脸上微红,说道: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 李⽟虹道:“没有最好,我说过,我们是姐妹,情逾骨⾁的姐妹,否则我们就不会结成姐妹了,既然情逾骨⾁,还有什么好争的?我有的,你们一定也会有,我们由姐妹永远不会分开的,请你们相信我,如果你们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 姬青萍等三位姑娘,都没有作声。 李⽟虹又道: “好了,你们总不至于不相信我吧?老实说,你们出来了,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回去…”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 池秋凤道:“是啊,二姐这句话说对了!” 李⽟虹看了三人一眼,忽然抿抿嘴笑道: “那么你们是不是想通了,已经有些回心转意了呢?” 三人又没有说话。 李⽟虹含笑道: “三位妹子,如果你们听我的劝告,和我一起回去,那么今晚是最好的机会了,因为我们逮住了⽩莲教的匪徒,一起押解回去的,而且因为大家正在需要人手的时候,你们的回去,不但可以增加我们实力,而且表示一旦有事,你们还是会同心协力的,这理由够堂皇了吧?所以不但没有人会笑你们,反而会夸赞你们识得大体呢,好了,快些走吧!” 池秋凤望望姬青萍道:“三姐,我们回不回去呢?” 李⽟虹抢着道:“我是你们二姐,当然该听二姐的了。”她举步走在前面,然后回头道: “还不快押着他们,跟我来?” 三位姑娘不好再说,只得押着无垢、了因二人跟着李⽟虹⾝后走去。 一行人走没多远,就遇见易天心、丁少秋和左卫鱼巧仙率着八名女弟子像一阵风般奔近了过来。 易天心看到李⽟虹,忙道: “好了,门主回来了,丁少侠不放心你们四位,怕和⽩莲教的人遇上,才赶来接应的。” 李⽟虹笑道: “⽩莲教匪徒,确实找来了,但已经被咱们拿下了。” 丁少秋目光一注,说道: “这两人就是咒钵寺的人,一个叫无垢,是金钵禅师的门下,另一个叫了因,就是他,是在少林寺卧底的,你们怎么逮到的!” 李⽟虹道:“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哦,对了,三妹、四妹、五妹方才还不肯回去呢。我说破了嘴,才勉強着她们来的,你是她们的大哥。说的话,当然比我做二姐的灵,你安慰安慰她们吧!” 丁少秋被她说得俊脸一红,俊目朝三位姑娘看去,说道:“三位妹子回来了就好,何况还立下了大功呢!” 池秋凤道:“我和三姐只逮到一个贼秃,这个老贼秃可是二姐一掌就把他制住了,是二姐的功劳。” 易天心笑道: “你们和门主是姐妹咯,还要分得这么清楚⼲嘛?” 说话之时,池秋风和柳青青已把押着的无垢、了因二人,给了鱼巧仙手下的八名女弟子。 大家脚下加快,回到原处,丁胙超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回来了…咦,这两个人…” 丁少秋道:“大伯⽗,这两人一个是金钵禅师的二弟子无垢,一个就是少林寺卧底的了因,他在少林寺的法号叫做一因,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道长的尸体,就是他用化骨丹化去的,被姬姑银、池姑娘两人逮住的,无垢则是刚才找到她们落脚之处,刚好李姑娘先一步赶到,把他一起拿下了。” 丁伯超道:“他既是金钵禅师的门下,老禅师对我们有恩,就不该…” 丁南屏没待他说完,⼲咳一声道: “伯超,几位姑娘把他拿下,总是有原因的,你该先听听李姑娘怎么说?” 丁伯超连忙应了声“是。” 李⽟虹道:“无垢说不定和围攻少林寺的⽩莲教余孽有勾结,而且和杀害通济大师等人有关,咱们得好好问问他才是。” 谢传忠道:“李姑娘说得不错,咱们一定要弄个⽔落石出。” 易天心笑道: “丁老⽗子,这档问口供的事,你们给我来办就是了。” 丁南屏知她心意,连忙拱拱手道: “如此有劳易总监了。” 易天心回头朝四名左卫手下的女弟子道:“你们先把那小贼秃押过来。” 说完朝右首一棵大树走去,在一支耝大的树下坐下。 四名女弟子抑着了因走到她面前。 易天心挥手开解了⽳道,一面朝四名女弟子吩咐道:“你们守着他,只要他一有举动,你们先给我刖了他双⾜。” 四名女弟子手待长剑,娇声应“是。” 易天心目光一注,喝道: “了因,娘老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娘老听得不満意,她们就会看我手势行事。” 了因冷笑一声道: “你们别以为人多,你们的武功和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子如何?今晚…” 易天心没有作声,只是左手徐徐举起,掠了下鬓发,她手势十分自然,但站在了因⾝后左首一名女弟子一声不作,长剑唰的一声,把了因左耳削落。 了因只觉左耳一凉,一阵刺痛,一只左耳已被剑锋削落,从左肩跌了下去,心头不由一惊,急忙举手掩去,只掩了一手鲜⾎,已经没了耳朵。 易天心冷冷的道: “这不过是娘老给你一个警告而已,你⾝上零件还多得很,譬如还有一只右耳、鼻子、两条手臂,咱们不妨一件一件慢慢的来。” 了因又惊又怕,说道: “你们自称名门正派…” 易天心笑道: “娘老是花字门总监,可不是名门正出派⾝,再说对—你这种欺师灭祖的卧底奷细,还有什么理好说?现在娘老要听的是你从实招供,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莫怪娘老心狠手辣,给你来个凌迟处死,慢慢的割,看你嘴巴还硬不硬?” 了因听得不觉气馁,问道: “你要问什么?” 易天心道:“先说说通济大师和天宁道长是死在什么人手下的?” 了因听得脸有怖⾊,说道: “这个小僧真的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易天心右手又缓缓举了起来。 了因惊惧的叫道: “小僧真的不知道,小僧是今天才奉师⽗之命来把这些尸体化去的,小僧…” “好!”易天心又道: “那么我问你,你在少林寺卧底,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了因道:“小僧不是逃出来的,是奉命采购,中途溜出来的。” 易天心问道: “围攻少林寺的是些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了因口中忽然啊了一声,⾝子一歪,往地上扑倒下去。 易天心目光一注,了因口噴鲜⾎,已经死去,不由猛地一怔,一下站了起来,喝道: “暗算了因是什么人?” 她和大家相距⾜有三数丈光景,这声叱喝听得所有的人纷纷往易天心这边望来! 就在此时,突听几声少女的惊呼之声响处,一道人影疾如鹰隼,忽然腾空而起,好快的⾝法! 原来那惊叫之声,发自押着无垢的四名左卫女弟子,她们宛如被大风吹过,站立不稳,却有一道人影,宛如老鹰抓小,抓起无垢腾空飞起! 丁少秋大喝一声:“你往那里走?” 双⾜一顿,衔尾腾空追去,但就在他堪堪纵起,但觉一道极其凌厉的掌风,面撞了来。这道掌风內力之強,令人几乎有窒息之感,丁少秋⾝在半空,不敢硬接,被通落到地上。 那人抓着无垢的⾝子腾空跃起之时,不但朝丁少秋拍出一举,而且在一掌之后,又连续在无垢⾝上,拍击了三掌,一举开解无垢⾝上三处受制经⽳,才放开无垢⾝子,往地上落去。 这一段话,说来较迟,其实只是此人腾空纵起一瞬间的事,无垢三处被制的⽳道乍解,但觉全⾝为之一松,这时救他的人半空中放手,无垢⾝形住下沉了数尺光景,立即提昅一口真气,把⾝子又往上提⾼了五六尺,才跟着落到地上。 原来此时东首一片草坪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五个头簪⽩⽟如意,⾝穿月⽩道袍的道人。 这五个人年纪全在六七十之间,一个个背负长剑,手持拂尘,站在夜风中看去真还有些仙风道骨模样! 无垢一眼看到五人,心头不觉大喜过望,慌忙双手合十,拜了下去,说道: “弟子无垢,谒见五位师叔。” 站在中间为首一个抬了下手道: “你起来,听说你已得大师六七成真传,为什么会被人制住的?” 无垢也有五十多岁了,他老脸不噤一红,垂首道: “那是丐帮李铁崖的女儿,弟子因她自称是家师的记名弟子,一时疏于防范,才为她所乘。” 方才把无垢从花字门四名女弟子手抢救回来的一个⽩⾐人道:“无垢说得不错,小弟方才开解他⽳道之时,发现他是被‘飞星掌’制住的,但奇怪的是此人在‘飞星掌’中似乎还杂有本门的內功心法,说不定真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 中间一个道:“不论她是不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今晚也不能放过一人。” 另一个⽩⾐道人道:“三师兄说得是,今晚决不能放走一个。” 这同时,群侠这边也给方才那人凌空飞来救走无垢,还在半空中发掌,落追去的丁少秋,大家都不噤深感惊骇,此人⾝手之⾼,几乎令人不敢相信!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东首(十丈外)一共有五个⽩⾐道人。 丁南屏神⾊微凛,朝⾝旁的谢传忠问道: “谢老哥,这五个人是何来历?” 谢传忠道:“⽩莲教徒,一向以⽩⾊自诩清净,不染尘埃,他们自然是⽩莲教余孽了。” 丁南屏笑道: “兄弟是请问老哥,江湖上可曾听说过这几个人吗?” 谢传忠道:“几十年来,江湖上也从未听说过有金钵禅师,可见⽩莲教人的善于隐匿了,但从方才此人救人⾝手而言,⾝手之⾼,极非泛泛之辈,说不定就是这次蠢动的几个主脑人物无疑!” 丁南屏道:“走,咱们上去先问问清楚。” 谢传忠道:“也好。” 两人举朝前行去。 丁伯超、丁仲谋、丁季友三人连忙跟了上去,他们这一移动,姚淑凤、何香云、祝秋云、丁小凤、丁少秋、李⽟虹、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几位姑娘自然也跟了上去。护花门、花字门的人也全都朝前移去。 丁南屏走到和对方相距三丈光景,便自脚下÷停,抱抱拳道:“不知五位道友是何方⾼人?今晚在此相遇,方才有一位道友出手救走咒钵寺叛徒,想必有些误会…” 方才救人的那个⽩⾐道人大不刺刺的道: “你是什么人?” 丁南屏抱拳道:“老朽武功门丁南屏。” 那⽩⾐人道:“你们都是武功门的人吗?” 丁南屏道:“那倒不是,咱们之中还有华山派、峨嵋派和护花门、花字门的人。” “人多也未必有用。”那⽩⾐道人微哂道:“看来你们当真要和⽩莲教为敌到底了!” 丁南屏道:“原来五位道友果然是⽩莲教的人了!” 那⽩⾐道人冷笑道: “丁老英雄果然对⽩莲教成见极深,⽩⾐五子也从不讳言咱们是⽩莲教。” 丁南屏大笑一声道: “好、好,那么丁某再想请教一句,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道长就是五位下的毒手了?” 那⽩⾐道人冷峻的道: “⽩莲教以和平对待有各门各派,但只要是和⽩莲教为敌的人,本教决不放过。” “说得好。” 丁南屏点着头道: “这么说,咱们这些人,都是不放过之內的了?” 那⽩⾐道人淡淡的道: “这要问你们是否和⽩莲教作对了?” 丁南屏气愤的嘿了一声道:” “作对,是⽩莲教在和江湖武林同道作对,好,五位既然不放过咱们,哈哈,咱们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莲教余孽呢!” 这话可把四个⽩⾐道人怒了,纷纷从肩头撤下剑来,只有站在中间一个双手微微一摆,然后躬⾝道: “天岳⽩岳子率师弟四人,恭迓二位前辈。” 丁南屏听得大奇,悄声朝谢传忠道:“不知他们又来了什么人?” 就在他说话之际,只听天空传来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五位道友原来已经先来了!” 随着话声,但见两条人影从远处凌空冉冉飞来! 这两人来势并不快,宛如御虚而降的神仙! 现在他们已经降落到地上,大家也已看清两人的貌相,那是道家装束的一男一女,男的星冠羽⾐,面貌⽩皙,黑须飘,手持一支⽩⽟杖,道貌岸然。 女的⾝穿云裳,秀发披肩,生得脸如芙蓉,美而且,手中一柄⽩⽟拂尘,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们究竟是老是少?也没有人说得出这两人来历? 不,只有丁伯超和丁少秋两人见过他们,男的叫飞云羽士秦飞云,女的叫凌波仙子凌巧巧,因为他们住在东海桃花岛,自称桃花双仙。 但因他们自视甚⾼,从不假人颜⾊,也瞧不起各门各派,和黑⽩两道也从无来往,因此江湖上人就称他们为桃花双妖,表示他们并非名门正派。所以桃花双妖酌名头反而比桃花双仙来得响,稍后大家只知桃花双妖,说桃花双仙反而没有人知道了。 这话还是十年以前的事,如今连桃花双妖都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那是因为他们已有四十年没在江湖出现,大家自然淡忘久矣。 丁伯超悄悄走近丁老爷子⾝边,附着耳边低声说出两人来历,这下可把丁老爷子听得心头猛然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桃花双妖已有四十年不曾出现,竟然会在这节骨眼上在这里出现。 这两人远在四十年前就已没人能是他们对手,经过四十年不出,不用说功力更是惊人了,自己这边,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堪人家一击,一时之间,不噤忧心仲仲,想不出应付之策—— drzhao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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