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惊龙 第三十八章 指创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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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北山惊龙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44 更新时间:2017/11/15 
第三十八章 指创儇薄
  丁好礼连⾝也没回,长袖一抖,往⾝后拂去,冷冷的道:

  “小生要来则来,要走就走,只怕凭你们几位,还拦不住我!”

  话声未落,他拂出的⾐袖,和段成业掌风乍接,只听“砰”然一声轻响,段成业⾝不由己的往后退出一步。丁好礼也上⾝微微晃动,但他在晃动之际,左手中食两指和大拇指,虚空一撮,又把荀慧珠三支钢针,轻轻拈到手上,朝着荀慧珠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收⼊怀中,然后向段成业回头笑道:

  “瞧不出阁下还是武当门下!”

  段成业因目睹对方武功极⾼,方才一招“两仪初动”少说也用了五成以上力道,那知甫一出手,对方只抖袖一挥,就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不由脸上一热,喝道:

  “贼,你知道就好!”脚下蓦地跨前一步,右手长剑一振,正待发招!

  穿云箭荀寿生连忙摇手道:

  “段五弟且慢,这里施展不开手脚,咱们到外面再动手不迟!”

  丁好礼哈哈一笑,⾝子离地而起,悬空一转,随着笑声,嗖的飞出窗外,落到地上,负手卓立,大声说道:

  “来,来,不到⻩河心不死,你们就一起上吧!”

  毕⽟麟隐⾝树上,眼看丁好礼这一飞掠而下的⾝子,当真轻灵俐落,快速已极,不由瞧得暗暗点头!窗口人影连闪,房中四人,同时相继飞落,穿云箭荀寿生八卦刀一摆,喝道:

  “狂徒撤剑!”

  丁好礼间悬着一口长剑,但他并没用手去取,只是从袖中摸出一柄折扇,一挥之下,款然打开,只见一面画着两朵牡丹,另一面是间行行草,他随手摇了摇,缓步上面,笑道:

  “小生就以这柄折扇领教。”

  丁好礼本来就生得人美如⽟,此时折扇轻摇,当真风流俊俏,潇洒已极!

  穿云箭荀寿生口中嘿了一声,脚踏乾宮,左手一引,八卦刀当竖劈而出!

  丁好礼见他气稳手沉,出手第一招上,便见功力非凡,倒也不敢轻忽,手上折扇一敲,已摺成一条铁笔模样,⾝子微微闪动,已顺势朝苟寿生右时点出。看去他手法并不如何快速,其实却轻灵无比。穿云剑经验老到,刀光一翻,划了半个圆圈,改直劈为横斫,劈风金刃,齐眉斫去。丁好礼不避不让、折扇一竖,着刀口敲去。穿云箭暗暗冷哼“这小子真是自找死路”突然功运右碗,力注刀背,‮速加‬横磕!

  “叮”!八卦刀和摺扇一接之下,穿云箭荀寿生只觉对方扇上,虚飘飘的丝毫不着力气!

  丁好礼连扇带人,趁自己一磕之势,倏忽已窜到背后,摺扇直落,打向他背心要⽳!

  这一下,真是动作如电,穿云箭苟寿生用力过猛,招式已老,再想迥刀封解,已是不及,疾忙⾝向前扑,脚尖一点,纵出七八尺远。回头瞧去,只见丁好礼早已收转折扇,含笑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但旁观的段成德,段成业兄弟两人,眼看情形不对,同时飞⾝抢出!

  丁好礼整以暇的折扇倏然张开,朝三人招了招,道:

  “你们早该一起上了,也免得小生多费手脚。”

  穿云箭荀寿生乃是少林南派的俗家掌门,在南七省也算得一号人物,那知出手第二招上,就险险着了敌人的道儿,心头不由大怒,厉喝道:

  “丁朋友果然⾼明,再接老夫几招试试!”

  喝声出口,八卦刀一抡,闪电朝丁好礼扑去!

  段成德齐眉一挑,大笑道:

  “五弟,和这种恶之徒,没什么江湖过节好讲,一起上,就一起上吧!”

  他看出丁好礼武功极強,只怕穿云箭荀师兄一人,难是对方敌手,但又顾虑到荀师兄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不肯让自己两人联手同上,故意大声说话,好让他听到对付采花贼,除恶务尽,不必讲什么江湖过节。段成业自然听得出四哥口气,接口道:

  “四哥说得不错,今晚如果让他逃出手去,不知又要被他‮躏蹂‬多少良家妇女!”

  ⾝形倏进,一剑朝丁好礼刺去!

  穿云箭荀寿生含愤出手,十‮路八‬少林刀法,已然连续展开,宛如一团瑞雪,霍霍生风!

  此时再加上段成德的一齐眉,由侧攻到,少林法,原和刀法互有相通之处。三人品字形把了好礼围在中间,当真电闪雷奔,攻势大盛。丁好礼家学渊源,自视甚⾼,原也没把三人放在眼里,那知连所了二十余招,要想取胜,却也不易。再打了十来招,不由心头火起,忽然招法一变,左掌右扇,忽拍忽点,⾝形同时疾转,前纵后跃,声东击西,迅捷无伦!

  围攻三人,方自一怔,只听“呛”的一声,穿云箭荀寿生一柄⼊卦刀,已被他脚尖踢中,飞起两丈来⾼!

  不!他左腿踢飞八卦刀,右脚又连环飞起,直踢荀寿生口,左脚落地,却一脚踏住齐眉,左掌闪电朝段成德右肩切去,右手摺扇,同时使了一招“流星追月”笔直向段成业眉心点出!这一招,正是“一城”丁百的家传绝技,开阖之间,神速无比!

  穿云箭荀寿生八卦刀脫手,对方一记“魁星踢斗”接跪飞来,慌忙昅气凹,⾝向后跃。

  段成德齐眉被他一脚踩住,用力一收,没有菗得动分毫,丁好礼一掌已向肩头拍到,百忙之中,只好松手放弃子,侧⾝吐掌,硬接他一招!

  “拍”的一声,双掌接实。段成德只觉掌心骤然一热,整条右臂,被震得一阵酸⿇,脚下再也立不住椿,蹬蹬蹬往返连退了三步!

  丁好礼却借他一震之力,⾝形右飘,攻向段成业的一点扇影,去势突然‮速加‬!扇头还没有点到,一缕尖风,已嘶然有声!

  段成业长剑一拔,没有拔开,心头大惊,忙不迭的朝横跃开,一缕劲风“嗤”的一声,打他耳边擦过!

  这当真是电光石火,瞬息间事,丁好礼在一招之间,退三人,连隐⾝树上的毕⽟麟也目不暇接,心头蓦吃一惊,正待纵⾝掠出!

  只听丁好礼纵声大笑道:

  “今晚要让三位逃出手去,我就不叫丁好礼!”

  穿云箭荀寿生听得浑⾝一震,丁好礼是“一城”丁百的独生子,江湖上谁都耳能详,没想到眼前这采花贼,竟然会是⾚城山庄的少庄主,难怪他一⾝武功,如此了得!他浓眉陡然一扬,切齿狂笑道:

  “没想到武林中声誉卓著的⾚城山主,会有你这样一个不成材的子!”

  丁好礼摺扇轻摇,笑昑昑的道:

  “你们既然知道了小生⾝份,那能再留活口…”

  “婆婆,这贼在这里了!”

  围墙上娇叱乍起!“嘶”!一条人影,像垦丸堕地,凌空泻落!

  不!另一条人影,也紧接着由墙头跃起,一连两个起落,掠⼊场中!

  毕⽟麟正待现出⾝去,但一听来人声音极,不由又停了下来,急急往场中瞧去!

  他目光锐利,虽是黑夜,仍然看得十分清晰,先后泻落场中的两人,较先一个,是⾝穿紫红紧窄⾐的少女,后面是一个手持铁拐的⽩发老妪!

  她!毕⽟麟瞧得差点叫出声来!这和丐帮长老铁拐婆婆同来的,不是自己义弟公孙燕还是谁来?

  自己在九岭山已经见过她一次,因为那时不知道她就是自己义弟,难怪当时婉儿要笑自己是“大傻瓜”!

  毕⽟麟沉思未已,丁好礼眼睛一亮,敞笑道:

  “哈哈,姑娘找寻小生,莫非自己送上门来的…”

  公孙燕柳眉倒竖,娇叱一声:“贼纳命!”

  ⾝形一闪,倏然朝丁好礼欺近!

  丁好礼那会把她放在心上,轻笑一声,摺扇斜举,直奔对方“啂⽳”敲去!

  公孙燕瞧他出手轻薄,更是愤怒,右手半曲,着摺扇拂去,直待将要接触到摺扇之时,食中二指,突然一齐弹出!

  这正是茅山毒指传给他九式指法中的一式“冯援弹铁”丁好礼那里识得?但觉握扇右腕骤然一⿇,不由自主松开五指,摺扇脫手斜飞出去!心头猛惊,但他终究武功不弱,摺扇才一脫手飞出,脚尖一点,⾝子同时跟着飞出,半空中伸手一捞,接住扇柄,飘然落到地上,朗朗笑道:

  “小生真还轻估了你…”话声未落,公孙燕皓腕一扬,又是两点指风,朝丁好礼肩头袭到!丁好礼见她指风凌厉“嘶”“嘶”有声,倒也不敢硬接,纵⾝避开,将摺扇在间一揷,回头道:

  “姑娘指法果然精奇,小生就徒手领教你几招…”

  话声出口,只听⾐袂飘风,人已凌空跃起,扬着双掌,直向公孙燕扑去。公孙燕冷哼一声,皓腕疾吐,又有两缕指风,点上去。丁好札⾝形一顿,侧僻开去,左手一探,拿公孙燕右手。两人出手奇快,转眼之间,已拆了五六个照面,毕⽟麟没想到公孙燕数月不见,武功会有如此精纯!尤其出手几招,使的全是指法,和茅山毒指伏老前辈教自己的一招,路数极相近似,心头不噤大奇。丁好礼蓝衫飘忽,一片掌影,势若狂飚公孙燕却犹如一朵紫云,投⾝在了好礼凌厉掌风之中,左手封拆,右指攻敌,⾝法奇妙无比!

  直瞧得穿云箭⽗女和段氏兄弟,眼花撩,以他们的武功造诣,竟然看不出公孙燕和丁好礼的⾝法招术。铁拐婆婆一手拄着铁拐,炯炯双目,只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场中两人,神情显得十分紧张!

  陡然之间,只听一声闷哼,丁好礼⾝形晃了两晃,向后跃退一丈开来,公孙燕一纵⾝,如影随形般追了过去。丁好礼怒喝一声:“丫头找死!”

  右掌伸缩间,迅速无伦的拍出一掌!

  公孙燕一错步,双手连扬,纤纤⽟手,突然十指连弹,一阵“嘶”“嘶”尖风,而出!丁好礼闪避不及,左肩已被公孙燕指风扫中,踉跄后退了几步,右手按着下垂左臂,厉声道:“丫头,你原来是茅山毒指门下!”

  话声出口,⾝形突然一转,刺空掠起,朝墙外逸去。铁拐婆婆铁拐一顿,急叫道:

  “可惜,可惜,还是让他逃走了!”

  公孙燕像小鸟似的,飞到铁拐婆婆⾝边,掠掠鬓发,娇笑道:

  “这贼武功真还了得,被我点中了他的‘肩禹⽳’,还能支持着逃去。”

  他们两人几招接,快如电光石火,场中几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直等丁好礼逸走之后,穿云箭荀寿生才走近铁拐婆婆⾝前,拱拱手道:

  “铁拐婆婆远莅,老朽失,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铁拐婆婆连忙还礼,道:

  “荀大侠好说,老⾝和燕儿只是路经枣,听说城中闹出采花案子,才停下来查查究竟,没想到这贼子竟会是‘一城’丁老山主的后人,实在太以出人意外!”

  “一城”丁百,为人素极正派,数十年来,江湖上人对他甚是推崇,是以像铁拐婆婆平⽇嫉恶如仇的人,语气之中,也带着无限惋惜。她说到这里,转头朝公孙燕道:

  “燕儿,这位荀老前辈,是少林南派的俗家掌门人,你快去见过礼。”

  荀寿生口中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大家一阵寒喧,荀寿生把铁拐婆婆、公孙燕两人让进屋去。毕⽟麟隐⾝树上,他因铁拐婆婆因自己在山洞中替昑香疗毒之事,误会极深,一时不好现⾝相见。而且万里飘风万老前辈三进⻩钟别府,自己遇到之时,他已负伤极重,只说出要自己赶快赴武当报讯,连和他一同进⼊⻩钟别府的公孙燕,都没说出下落,如今她既和铁拐婆婆走在一起,可见并没发生意外,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此时眼看大家走进屋去,也就悄悄从树上跃落,脚尖点处,往墙外纵出。但就在此时,只听⾝后“嘶”的一声轻响,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从墙头飞落!

  毕⽟麟耳目何等敏锐,声音⼊耳,立即霍地回过⾝去,低声喝道:

  “什么人?”

  那是一条瘦长影子向暗陬闪去,但被毕⽟麟一喝,只好低笑一声,道:

  “宗老弟耳目灵异,⾝手不凡,老朽当真佩服之至”

  毕⽟麟听得一怔,这声音,分明就是客店中那个自称葛云从的看相先生,依声瞧去,不是他是谁?⾝上穿了那件快要发⽩的蓝布长衫,摇摇晃晃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毕⽟麟微微一笑,拱手道:

  “真人不露相,原来老丈果是武林中人,在下失敬了。”

  葛云从呵呵笑道:

  “说来惭愧,不怕宗老弟见笑,老朽错把冯京作马凉了,先前因老弟你不该是投店砌侯落店,而且老弟又在二更时分,从客栈里飞纵出来,一时只当老弟就是近几⽇在枣闹得満城风雨的采花大盗,才偷偷跟了出来,没想到老弟轻功顶括括,一阵工夫,就把老朽丢落老远…”

  毕⽟麟道:

  “原来老丈一直跟在在下⾝后,在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葛云从摸摸脸颊,笑道:

  “老朽不是说被老弟丢落老远,你自然不会察觉,哈哈,老朽当真庸人自扰,先前怀疑做案的是住在对屋的陇中一鸟九头雕常老大,他一连两天,闭不出门,形迹显得可疑,但常老大虽然凶名久著,可从没有听说过还好女⾊…”

  毕⽟麟吃惊道:

  “老丈,你说咱们右厢住的那位,就是陇中双鸟的老大九头雕常庆?”

  葛云从道:

  “谁说不是?但后来才知不对,他躲在房中,原来只是在疗伤。”

  “疗伤?”毕⽟麟心中一动,想起陇中双鸟‮二老‬夜鹰杜天九暴尸上新店,这就忙着问道:

  “老丈如何得知的?”

  葛云从大笑道:

  “老朽想瞧瞧他躲在房中,是否另有花样,才故意哼起‘我好比,笼中鸟…”

  “啊!”毕⽟麟不由会心一笑,道。

  “老丈把‘陇中鸟’说成‘笼中鸟’,难怪他要暗下毒手!”

  葛云从笑道:

  “常老大还没听得出来,不然,触忤了他,准得当场横尸,那有这么便宜,只轻轻点上一下,让老朽过了百⽇,才寿终正寝?哦,就是他这一出手,老朽才知道他內伤尚未全好,恰好老弟又从房中走出,替老朽‮开解‬⽳道,于是又使老朽怀疑到老弟头上…”

  话声才落,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嘿嘿冷笑道:

  “尊驾对常老大,好像知道的不少?”

  这声音毋须再看,都可以听得出来个正是九头雕常老大!

  葛云从迅疾转⾝,呵呵笑道:

  “说起曹,曹就到,老朽差幸没在背地里说你常老大的坏话!”

  九头雕常老大目光隼,冷冷的道:

  “常老大手下从无活口,但冲着你还知道常老大不好女⾊这句话,常老大发个慈悲,只要你留下一对照子,应应景,也就算了。”

  他说得自然,好像碰上他的人,生死之权,就已在他手上一般。毕⽟麟剑眉微微皱了一下,心想:此人凶名远播,当真自负得紧,不期朝他望去!

  九头雕常老大话声一落,忽然回头朝毕⽟麟恻恻说道:

  “小子,你触犯常老大的噤忌,可知该如何下场?

  毕⽟麟知他说的是指替葛云从解⽳之事,但双手一负,故作不知,冷冷回道:

  “这个在下倒不知道,在下行处四十有三,在江湖也跑了二十来年,什么陇中双乌之名,也还是最近才听到的。”九头雕双手突然一提,十指如钩,缓缓跨近,尖笑道:

  “小子,你是死定了!”

  葛云从虽然瞧出毕⽟麟武功不弱,但九头雕常老大一⾝武功,非同小可,一时怕毕⽟麟不是他的对手,慌忙伸手一拦,呵呵笑道:

  “宗老弟且退,老朽年过半百,双目虽然昏花,但还不想自己动手,把它活生生的挖了出来,所以老朽想来想去,还是请常老大代劳的好。”

  毕⽟麟因常老大双手十指如钩,忽然想起武当山劫走屠龙剑的人,练的正是“鹰爪功”

  一类的功夫,据一苇子所说,此人功力相当深厚!再从陇中双鸟,一个叫“九头雕”一个叫“夜鹰”的外号上推想,极可能就是这两人所为,心念一动,立即朝葛云从摇摇手道:

  “老丈且慢,在下有话想请教这位常朋友。”

  葛云从怔得一怔,还没有开口!

  九头雕常老大两颗凶睛,盯着毕⽟麟道:

  “小子,你有什么遗言…”

  毕⽟麟双目一注,陡然出两道森森冷电、敞笑一声,道:

  “常老大,明人眼里不砂子,宗某要向你请教的,就是武当山前,夺剑丧人,可是你们陇中双鸟⼲的好事?”

  葛云从从站在他⾝边,瞧得暗暗惊奇,这位一宗老弟,光瞧他两道眼神,已可看出分明⾝怀上乘內功。照说有这等⾝手的人,多少自己总也有个耳闻,但屈指武林,可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姓宗的人!

  九头雕常老大也被毕王麟两道摄人目光,瞧得一惊,嘿道:

  “尊驾可是武当门下?”

  毕⽟麟道:

  “宗某是该剑主人!”

  “好!”常老大“好”字出口,⾝形一扑,钢钩似的双爪,突起发难,闪电朝毕⽟麟当抓到!

  “砰”!毕⽟麟没想到对方会骤下杀手,一时连闪避都来不及,前已被九头雕抓个正着,只觉中爪之处,隐隐作痛,上⾝微晃了晃!

  但九头雕常老大可不同了,他双爪出手,差不多已用上八成功力,那知双爪才一抓上对方前,宛如抓在一团棉絮之上,丝毫用不着力道!

  常老大久经大敌,发觉不对,陡然之间,从毕⽟麟⾝上涌出一股无形的潜力,反撞而来,一个瘦小⾝子,登时被震得踉跄后退了六七步,才站住了⾝于,脸⾊苍⽩,不住的息,敢情伤得不轻!

  这一下,直瞧得葛云从大惊失⾊,九头雕常老大横行甘陕,在江湖也是数得起的人物,宗老弟连手也没动,就把对方震出老远,这一手功夫,分明是玄门內功中最难练的道家罡气!

  九头雕常老大略事调息,目光狠毒,冷厉的道:

  “小子,你亮个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毕⽟麟也没想到自己的“鸿钧真气”护⾝克敌,会有如此妙用,微一怔神,就朗笑道:

  “你还没回答在下,屠龙剑可是你们陇中双鸟劫走了?”

  九头雕常老大道:

  “不错,你待怎的?”毕⽟麟道:

  “那么剑呢?”

  常老大脸⾊转厉,狞笑道:

  “此剑已被两个不知名的丫头夺走,杜‮二老‬还因此重伤致死,尊驾只要报个万儿,常老大追回此剑,再向尊驾领教。”

  毕⽟麟从夜鹰杜天九的伤势证明,屠龙剑十之八九,是落到双龙四娇的手上,闻言淡淡一笑,道:“屠龙剑乃在下家传之物,宗某自会取回,不劳尊驾费心,至于要找宗某比划,宗某随时候教,你只要认明屠龙剑的主人就是。”

  九头雕嘿一声,朝毕⽟麟打量几眼,道:

  “尊驾没有名字?还是不敢报名道姓?”

  毕⽟麟朗笑道:

  “宗某眼里,还没有九头雕常老大这号人物,宗某方才已经说过,我是屠龙剑的主人括苍山宗⽟。”

  九头雕常老大冷嘿了几声,转⾝就走,几个起落,⾝形便自消失。暮云从呵呵一笑道:

  “崇老弟自称屠龙剑主人,不知和括苍异叟宗前辈如何称呼?”

  毕⽟麟道:

  “老大说的,正是族祖。”

  葛云从似信非信的瞧了毕⽟麟一眼,迟疑了一下,道:

  “老朽和宗老弟萍⽔相逢,老朽心中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问?”

  毕⽟麟道:

  “老丈请说。”

  葛云从道:

  “宗老弟这易容之术,不知从那里学来的?”

  毕⽟麟怔得一怔,道:

  “老丈想必有什么疑问?”

  葛云从道:

  “不错,宗老弟易容之术,和老朽师门决窍,极相近似,但会而未精,是以老朽还认得出来。”

  毕⽟麟心中一动,连忙拱手道:

  “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咱们回到店中,在下自当奉告。”

  葛云从见多识广,知他必有隐情,连连点头道:

  “对极,对极,老朽和宗老弟一见如故,正该回转客店,剪烛长谈。”两人一路回转客店,毕⽟麟依然从后窗飞⼊,点燃起油灯,葛云从已在门口故意大声叫道:

  “宗老弟睡了没有?”

  毕⽟麟开出门去,把他⼊屋中,一面洗去易容剂,登时露出⽟面朱的本来面貌,朝葛云从作揖道:

  “小可毕⽟麟,宗⽟只是化名而已,老丈幸勿见怪。”

  葛云从没想到化名宗⽟的毕⽟麟,还只是一个弱冠的少年,而且一⾝武功,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当下呆得一呆,才呵呵笑道:

  “毕老弟年事还这般轻法,实出老朽意料之外,哦,老弟姓毕…屠龙剑主人…老弟你莫非是屠龙剑客毕绍德老哥的贤郞?”

  毕⽟麟抬头道:

  “老前辈认识家⽗?”

  葛云从大笑道:

  “岂止认识?老朽和令尊可说还是多年故…”

  他说到这里,双手忽然朝脸上一阵拭抹!

  这一阵拭袜,容貌登时大变!原先⻩⽪包骨的苍⽩脸⾊,此刻已换了一付清癯面貌。

  不,原先眯成两条细的眼睛,此时也换成了神光湛然的风目,原先生相狼鄙的看相先生。

  一变而成为骨相清奇的老者!

  毕⽟麟也是一怔,拱手笑道:

  “老前辈原来也易了容…”

  葛云从呵呵笑道:

  “江湖上知道老朽名的人,还不算少,但真正见过老朽面目的人,却是不多!”

  毕⽟麟笑道:

  “那么老前辈说的大号,想必也是化名了?”

  他因为葛云从这三个字,江湖上从没听人说过。葛云从‮头摇‬道:

  “那倒不是,老朽葛朴,草字云从,江湖朋友因老朽擅长易容,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云里神龙,其实老朽那配称什么神龙?”接着抬头问道:

  “毕老弟这易容之术,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毕⽟麟见他两次问起自己易容之术,当下并不隐瞒,把自己在⻩钟别府遇到臧疯子之事,详细说了一遍。云里神龙清癯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说道:

  “是臧师弟!他失踪多年,居然会在⻩钟别府!什么?他…毕老弟,你说他疯了?”

  毕⽟麟所说臧疯子还是云里神龙的师弟,一时不由深悔自己失言,脸上一红,只好点点头道:

  “臧者前辈也不算疯,只是…只是有点玩世不恭罢了。”

  云里神龙听得直是‮头摇‬,道:“臧师弟为人拘谨,那会醇酒美人,玩世不恭起来,其中定然另有蹊跷,哦,毕老弟,你说⻩钟别府是在幕⾩山⻩钟坪?”

  毕⽟麟听出他口气,似有找上⻩钟坪去之意,不由吃惊道:“⻩钟别府目前聚集了不少⾼手,老前辈单⾝一人,似乎不宜犯险…”

  云里神龙笑道:“毕老弟毋须替老朽耽心,⻩钟别府纵然能手极多,但老朽只是暗中去瞧瞧臧师弟,想来还不至出了差错。”说到这里“哦”了一声,又道:

  “哦,老弟此刻前往何处?”

  毕⽟麟神⾊一黯,道:

  “家⽗十三年前离家之后,从此就失去踪影,晚辈天涯寻⽗,至今尚无眉目,目前前往九华山。”

  云里神龙吃惊道:

  “老弟,令尊失踪了十三年?唔,唔,老朽在天台山下,和他一别,确有十三个年头了,当⽇他告诉老朽,急于回家一行,此后江湖上就没再瞧到今尊,老朽还当他封剑归隐了呢!”

  毕⽟麟急急问道:

  “老前辈可还记得那是十三年前的什么时候?”

  云里神龙想了想道:

  “好像是夏天,不错,不错,那正是酷暑天气,老朽途经天台,和令尊在山下相遇,他好像也是偶游天台,思归颇亟。当时令尊还约老朽同到括苍府上小住,老朽因另行有事,只在松下谈了几句,便自分手。”

  毕⽟麟一团⾼兴,不由冷下来!

  云里神龙和自己⽗亲,在天台相遇,是十三年前的酷暑天气,自己⽗亲则是十三年前的初秋时节,和大师怕一起出走的,那么云里神龙碰到⽗亲的时候,只是⽗亲回家途中,并不是离家之后,心中想着,只听远处鸣,差不多已将近五更。云里神龙朝窗外瞧了瞧,起⾝道:

  “老朽和令尊情非泛,他失踪之事,老朽既然知道,自然非查访个⽔落石出不可。”

  毕⽟麟感的道:

  “老前辈如此热心,晚辈衷心感不尽。”

  云里神龙笑了笑道:

  “此刻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路,你也该休息了!”

  说着,飘然朝门外走去,第二天一早,老小两人会过店帐,一同上路,两天之后,赶到薪⽔,毕⽟麟前往九华,须由英山⼊皖,云里神龙前往幕⾩山,却要由蕲舂渡江,两人订了后会,才行别过。****

  再说了好礼吃公孙燕指风扫中,左臂酸⿇,对方指法奇奥,显系“茅山毒指”的独门手法,自知再打下去,势必伤在人家手下不可,这就见机立退,越出围墙,一路飞掠,赶回客店,牵出红马,立时上路。天⾊黎明,已奔出六八十里路程,只觉左肩伤处,隐隐作痛,而且一直连及左肋,心中一惊,慌忙勒住马头,在路侧林边一块大石下坐下,试行运气。那知不运气倒也没事,这一运气,陡觉伤处一阵剧痛,业已扩及半⾝,他自然知道这“肩禹⽳”

  乃是手明经,与焦之会,又经茅山毒指独门手法点中,自己不懂得解⽳之道,无法运气冲⽳,但此时伤势既已发作,无能再纵马缰,不如暂时停下来,调息一阵再走。心中想着,索牵马步⼊林中,找了一处隐蔽所在,盘膝坐在地上,缓缓调息,过了顿饭工夫,因不再使力,渐觉伤势好转了一些。忽听林外有一个女孩声音叫道:

  “啊,婉儿,你瞧这匹红马多神骏,我们正好骑着它走!”另一个女孩声音道:

  “玲儿,别胡闹,这马有主人的。”

  先前那个又道:

  “这四下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那有什么主人?”

  话声才落,紧接着火云驹发出一声长嘶,敢情先前说话的女孩,已经奔近马去。丁好礼暗暗冷笑,自己这匹火云驹,生具灵,除了主人,那容生人近⾝?他心念才动,果然只听女孩惊叫一声:“好啊,畜生,你敢踢我?”

  另一个女孩道:

  “玲儿,小心…”

  先前那个道:

  “不要紧,我才不怕它呢!”

  火云驹又是一声“希聿聿”长鸣!

  “畜生,你服不服?”

  一阵零的马蹄声,杂沓响起,从林外传来,敢情那叫玲儿的女孩,已经跃上马背,火云驹不让她骑,才在草地上不住的起立蹦跳!

  那叫玲儿的女孩,口中发出铃铃笑声,在马蹄声,马嘶声中,⾼声叫道:

  “婉儿,真好玩,我听爹说过,凡是骏马,都有烈,只要被人制服了,以后就会听话。”

  丁好礼声音⼊耳,心头猛然一惊,自己这匹火云驹,平⽇无人能近,就是轻功最好的人,跃上马背,也定会被它颠翻下来,这小女孩居然还在马背上说话。这就缓缓站起⾝子,往林外走去。玲儿叫道:

  “婉儿,你快骑上来啊!这马快被我降服了呢!”

  丁好礼心中又是一惊,急忙举目瞧去,只见林外不远站着一个头梳双辫,年经十二三岁⾝穿紫⾐的小姑娘,正在拍手叫好。自己那匹火云驹,只是在一片草地上狂跳蹦,一时前⾜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了疯的一般。马背上,蹲着一个年龄和站着那个相仿佛的女孩,也同样穿着一⾝紫⾐,头梳双辫,此时双手抓着马鬃,两脚紧紧夹着马颈,火云驹翻腾跳跃,兀自摆脫不开。不,那马累得浑⾝是汗,敢情头颈被人夹住,呼气不得,连声急嘶,连嘶声都不对了!

  丁好礼瞧得然大怒,俯⾝拣了一小粒石子,觑准小女孩后脑,扣指弹去!他虽然左边半⾝若废,但右腕指劲,还是十⾜“嘶”的一声,直笔过去!

  那玲儿骑在马颈上,正在兴⾼采烈,没想到会有人暗算,等听到脑后风声,赶紧一低头,那粒石子,从她耳边擦过,一阵热辣辣的生痛,伸手一摸,已是擦破了⽪,指头沾到一点⾎⽔,恰巧火云驹一声长嘶,昂首人立而起,冷不防一个筋头,摔下马来!

  不,她一个筋斗,双脚在马上一顿,跃出一丈来远,小手摸着耳朵,气得満脸通红,转过⾝子,一眼瞧到丁好礼从林中走出,不由怒道:

  “好啊,你拿暗器打我!”

  声到人到,一掌朝丁好礼当拍到!

  丁好礼没想到这女孩⾝手会如此矫捷,眼前人影一闪,业已欺到⾝前,急忙闪⾝避开,喝道:

  “你们大人呢?”

  婉儿瞧到玲儿耳朵上流⾎,也大声喝道:

  “你敢欺侮我妹子!”

  ⾝形扑起,手掌一扬,就往丁好礼脸上掴去。她出手比玲儿还快,丁好礼闪⾝堪堪躲开玲儿一掌,左颊上“啪”的一声,却被婉儿掴个正着。这原因他左肩负伤,⾝子没有从前灵活,才被婉儿掴上。丁好礼心头大怒,大喝一声:“小丫头,你是不要命了!”

  喝声出口,右手闪电朝婉儿拦拍去!

  那知婉儿凌空扑来,脚没沾地,不等丁好札手掌打到,竟然又平空飞了口去!

  丁好礼一掌落空,心头瞧得大震,小女孩这一式⾝法,不但自己没有见过,连听也没听人说过!

  就在他微微一怔之际,那玲儿瞧到婉几掴了他一个耳光,觉得好玩,也⾝躯一扭,扬手一掌,朝丁好礼掴到。又是“啪”的一声,丁好礼只觉得左颊一震,忍不住流下泪来!

  要知丁好礼被公孙燕点伤手明经,手明经,起于手大指內侧“商”沿臂而上,终于“香”最后“扶突”“禾胶”“香”三⽳,全在脸颊,玲儿这一掌正好拍在“香⽳”上,震动了他本已负伤的手明经,牵动泪⽳,泪⽔终于夺眶而出,从颊上流了下来。玲儿见他被自己一巴掌,打得流下眼泪,不由怔得一怔,忙道:

  “啊,你打不过我,就哭了,那我不打你了好啦!”她原是小孩儿家,那里知道这话比掴他三个耳光还要厉害,丁好礼气得几乎要噴出⾎来,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无知丫头,真是找死!”

  蓦地翻腕掣剑,匹练暴长,一招“银河泻月”朝玲儿当头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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