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第六十四部 画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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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刀剑笑新传 作者:刘定坚 书号:43736 | 更新时间:2017/11/11 |
第六十四部 画中剑 | |
第 一 章 无敌的组合 甫⼊⽔中,梦儿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俗世烦嚣再难进⼊脑內,这一刻似是回到⺟亲体內般温馨。 忘记了可人带来的心痛、东方不平带来的仇恨、天狗丑人带来的挑衅,天地如⼊寂灭,梦儿顿⼊忘我境界。 时间仿佛刹那间停顿,梦儿⾝周一片宁静。 心中只有刀,刀就是生命,刀就是人生的全部。 梦儿是刀?还是刀是梦儿? 依然保持着⼊⽔时的直立势姿,梦儿不想有任何举动,破坏了如此宁静的环境出乎梦儿意料之外,现下的他比过去更要清楚自己,体內每一个⽑孔都在呼,脑筋转动灵快,功力更见精进。 从这刻开始,梦儿明⽩到恬静的重要。 静为动的储力,亦是动的开始,动的终结。 梦儿暗忖,天狗丑人刀法已臻至化境,每一刀都有惊人后着,要胜他便需要破旧立新,弃一贯刀法而不用,创前人所未能。 但要达至如此境界,又谈何容易!? 梦儿醒悟到动与静之间的关系,只要把它融⼊刀法之中,诡异莫测,百思难破,自己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双手分别托着“传奇”的刀尖与刀柄,全副精神集中在“传奇”上,梦儿要与“传奇”內的魔力结合,达至刀道最颠峰境界。 首次感到与大自然如此接近,肌肤上的感应可确切知道海⽔的流向,就连一尾小蝌蚪在⾝旁游过,他也可以清晰感受到。 奇怪的是海中満布食人鱼,可是它们却感觉不到梦儿的存在,恍如把他看成海內的珊瑚一般。 这是甚么功夫?竟厉害如斯,若是利用它狙杀敌人,对方不知你走近⾝旁,猝然攻击,岂非一击即中。 梦儿无声无息沉下⽔底,⾝体相对处于静止,意气周流,呈外静內勤之象。 无思无意、无形无象、无我无他,中混混沌沌,一气浑沦,全⾝寂静达至无极之境。 刚才消耗的精力,逐一凝聚丹田,引动“传奇”魔力跟自己同化,梦儿全⾝冒出的寒气比海⽔更甚。 有了“传奇”的魔力为梦儿疗伤培元,顷刻间,梦儿功力犹胜从前,现下的他绝对有力量胜过天狗丑人。 欠的只是刀法。 刻意领悟刀法,却误打误撞把“传奇”魔力引为己用,若不藉此良机创出惊世骇俗的新刀法,梦儿定必抱憾终生。 梦儿是个不屈不挠的人,愈是做不来的事他愈要做,天狗丑人亦是因此而对梦见另眼相看。 用刀者,必须⾝具霸气,脾睨天下,刀,才能狂傲地斩杀敌人。 只有不惧挫折,杀尽阻碍自己的人才可发出霸气,梦儿从小便有那股人气势,他的人生早已注定踏⼊刀道。 可惜的是他一直寻不着门径,直至当⽇遇上天狗丑人,梦儿有缘初窥刀道的浩瀚空间。 但“传奇”在手,梦儿仍未有刻意求道,直至天狗丑人再次出现,一重又一重的庒力下,梦儿刀法才得以迅速提升。 人往往便是如此,若非大祸临头,或是难题在前,即使刻意提升,也只得些微进境。 天狗丑人浸刀法多年,明⽩每个练刀者必会遇到的障碍,不住向梦儿挑衅,施加庒力,要他在短时间內迅速提升。 以外来力量去改变一个人,天狗丑人称它为“外力提升法” 梦儿虽不甘心败于天狗丑人刀下,但他却明⽩对方心意,若非他的出现,自己的刀法亦难有新的突破。 只要一天打不过天狗丑人,自己岂非可无尽止的提升。 但梦儿却不住排斥这种想法,自己的人生怎可依靠他人来提升,要成为一国之君便必须凭双手去建立。 “外力提升法”固然好,但绝不适合用在梦儿⾝上。 那便是梦儿跃⼊⽔里的动机,要胜天狗酸人需要靠自己,要想出必胜的刀法便需要“静” 用心去感应海中游鱼畅泳,⽔內的暗涌缓急流动,梦儿要创前人未有的刀法,好需要大自然的事物来借鉴。 从野豹中领悟出它的悍勇,从秃鹰中领悟出来的活灵,这些刀法都是刚劲十⾜,却独欠柔。 天地万物皆相济,孤不生,独难活,梦儿要创出绝世刀法,如此简单的道理怎可能不懂。 天下柔之最,莫过于⽔,要学柔力,梦儿惟有到⽔中参详。 一群群食人鱼不住在梦儿⾝旁游过,牵动的⽔流在脑海幻化出无数夺命的刀招不要不要不要,竭力把想到的刀招全部忘记,梦儿需要的不是刀招。 他要的是刀意。 脑海仍在想,突然梦儿心生警兆,他感到有人在他⾝后处跃⼊⽔中,不消多说,他当然便是天狗丑人。 天狗丑人要梦儿迅速提升,刻意缩短了予梦儿思考的时间,多余的深思虑,只会窒碍梦儿的刀法。 必须用最短时间,发梦儿最⾼潜力。 “武士道”刀气森寒如霜,在海中横挥一斩,发出刀劲已结成寒冰斩向梦儿。 双目紧闭,天狗丑人的出现似乎也没有惊动他心灵的平静,梦儿手握“传奇”以极之缓慢的速度往上挥斩。 冰寒刀劲斩向⾝体,却被缓慢之极的“传奇”截下,妙至颠毫的一刀恰好把冰寒刀劲粉碎。 截挡敌招的“传奇”仍未有停下,在梦儿手中舞出至慢至柔的刀招,慢得叫人讨厌。 如此缓慢的刀招如何杀人! 杀不了人,却杀得了鱼,只见“传奇”不住劈斩,目标却不是天狗丑人,而是在他⾝旁游来游去的食人鱼。 在⽔中以刀杀鱼绝非易事,原因是游鱼可凭着斩来的刀劲借力避开,得以自保除非能斩出快疾一刀,快得比自己的刀劲还要快,游鱼才无法闪避,任由斩杀现下梦儿斩出的刀招,却慢得连小孩也能轻易挡下,灵活的游鱼为何偏偏避不过梦儿的刀招? 不是不避,而是感应不到又如何去避。 天下间有两种最恐怖的刀法,一是快得⾁眼难辨,即使已斩进⾝体敌人还懵然不知。 另一种便是慢得无声无息,毫无杀气可言的刀法。悄然进⼊敌人范围,一刀斩杀,发现时已来不及闪避。 梦儿闭上双目,背向敌人,以⽔流感应⾝后天狗丑人与鱼群的存在,再以“传奇”把食人鱼逐一分尸,却惟独不伤天狗丑人。 此举无异是向天狗丑人威示,梦儿要告知对方他的武功已更上一层楼。 天狗丑人看着⾝旁愈益扩大的鲜⾎,眼神流露出欣赏与恐布的复杂矛盾神情。 怎可能,此小子只花了短短时间,竟领悟出上乘的刀道来。 叫天狗丑人惊讶的不是梦儿杀鱼的刀法,而是梦儿杀鱼的决心。 从游鱼的动态中领悟刀法,天狗丑人仍有迹可寻,但梦儿把游鱼杀了,岂不已破除游鱼悟出刀法中的局限,挥出的刀法再无迹可寻!? 没有常规的刀招,便是没有破绽的攻势,梦儿的成长速度比天狗丑人想像中还更快。 梦儿在武功的悟果然比莫问优胜,常人要苦思三、两年的道理,梦儿在一瞬间便已想得透彻明⽩。 人要提升突破,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行别人行过的道路,但最终必然没甚么成就。 二、便是破旧立新,开创先河,叫人无法从旧有的轨迹去推想。 梦儿做到了,所以这刻的他,天狗丑人绝对无信心战胜、庒倒。 双双跃回岸上,梦儿把“传奇”收回鞘內,显然是不想再战下去,他不是要创惊世刀法阻止天狗丑人抢夺“罪十八岛”的财宝吗? 双目凝视天狗丑人,梦儿全⾝浑无半点杀气,心中更生出一股豪迈壮志来,不住仰天狂笑。 在梦儿笑的同时,天狗丑人亦不遑多让的狂笑不已,二人都生出一种惟有男人才会有的感觉。 识英雄重英雄! 梦儿笑道:“我想胜过你。” 天狗丑人笑得更放纵的道:“有很多人都想胜过我,不单只是你,但他们都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梦儿收敛笑容,一脸坚定的道:“我想在刀法上胜过你,希望你能留在我⾝旁助我打天下,作我的磨刀石。” 从没想过梦儿对自己有如此要求,更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一直崛強的梦儿竟有此举动,叫天狗丑人好生意外。 二人若是再次战,要在刀法上拼个⾼低,孰胜孰负,天狗丑人也委实难料。 但现下梦儿却为让他好下台而作出请求,可见成长了的不只是梦儿刀法,还有梦儿的格。 天狗丑人心想:“自己既受小⽩之托传梦儿刀法,那个诺言当然要达成,更且留在此小子⾝旁未尝没半点好处,他刀法突飞猛进,助他提升时自己亦可同时提升,一举两得…” 想到此处,天狗丑人再不作考虑,纵⾝跃上“神龙舰”冷冷的道:“不要给我有杀你的机会,到了那时你必定后悔。” 命人把“罪十八岛”上的财宝尽数搜出,梦儿亦跃上“神龙舰”昂首四顾,心中顿生万千感慨。 梦儿一生孤单,自少只想着如何凭双手打出一条光辉道路来,哪有想过自己⾝旁会有三个实力非凡的同伴。 刀法如神的天狗丑人、冷酷孤僻的天恨,还有永远无法猜知內心在想甚么的⽩⽑人。 三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手,如今全都是梦儿的伙伴,怎不叫梦儿⾼兴得热⾎沸腾跃上船杆,傲视烟波⽔淼的大海,大地仿佛已在梦儿脚下,有三人相助再加上⽩雪,成王成帝的时机看来已不远。 面对天狗丑人、天恨、⽩⽑人这无敌的组合,恐怕连小⽩也大感头痛,现下梦儿已全⾝充満着澎湃的自信。 梦儿忽地又子套“传奇”喝道:“天恨,拔剑。” 太⾼兴了,梦儿很想发怈,他很想告知天下,如今的梦儿能力绝对胜过莫问,他甚至可以代替小⽩统一王朝。 “传奇”凌空劈下,疾斩天恨,梦儿怒吼一声,一道⽩芒直而下,大有九霄龙昑气势,像要举世仰望。 吼声过后,刀劲力庒而下,刀气幻化出一条盘飞蛟龙,张口怒噬,这一招不正是“圣上刀法”的第一刀“一遇风云转化龙”? 刀劲爆出光华令天恨不敢直视,自然低下头逃避气势,若不去挡,当飞龙扑下时,瞬间将生命呑噬。 天恨当然明⽩此招的可怖,不去面对是畏惧在其威势之下“皇者之剑”锵然出鞘,疾挥速斩,屠龙无悔。 从太子处盗来的一式“圣上刀法”梦儿如今⾝具王者之气势比太子更甚,飞龙似是实真,无惧天恨杀剑。 岂料天恨擎剑扑斩飞龙,把龙⾝斩碎千段万段“一遇风云转化龙”轻易便被天恨解破。 怎可能?梦儿刀法大成,刀招怎会如此轻易被破。 屠龙不代表破招,梦儿⾝法未缓,疾转如轮,以自⾝化成龙形扑斩天恨,意态潇洒,舞动有致,宛若游龙,举止之娴适飘逸,就如提笔妙挥,随手舒卷一般漫不经意。 真龙未死,刀招又再重生“圣上刀法”在梦儿手中表现得比太子更为出⾊,龙气似有若无,天恨以为破招,岂料龙气重生,紧捆⾝体,天恨败得无话可说。 场中最震撼者,并非天恨,而是天狗丑人,梦儿的刀法已包含了豹的悍勇、鹰的快疾、鱼的活灵,若接招者是他,也会败下阵来。 在“天皇帝国”时天狗丑人已知天恨武功⾼低,刚才还想他能跟梦儿斗上三、四百招,怎知道一招便败。 梦儿心內有股前所未有的喜悦,胜了天恨就像胜了莫问,踏上天人之路,要统一天下,在他心中已属易事。 眼下正是回到小⽩⾝旁的最好时刻。 第 二 章 疯痴报⾎仇 爱,每个人也期待、每个人也想拥有。 爱情,更是人世间最温馨、浪漫的事。 只是爱恋却分好多种,苦恋、痴恋、热恋、狂恋…每种爱的感觉都不一样,每个人对恋爱的感受尽不相同。 有人追求被爱的感觉,也有人要逃避被爱情所伤害、欺骗。 爱情,到底是甚么? 爱情是永恒的回忆! 若成功觅得真爱,陶醉当中,每一回的热吻,每一次的拥抱,必然能令你深深的醉。 香吻,耳畔传来阵阵细细的呼昅,更感受到对方一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双方在脸庞紧贴下,思嘲像似牵丝攀藤般织。 拥抱,确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给我温柔,我也给你暖意,相互传递,彼此感觉沟通。 愈是抱拥得紧,愈能表达双方的情意。 从热吻中去感受,从拥抱中去理解,尽情地去细尝真爱的浪漫,去享受无尽的温暖。 抱拥热吻,触碰对方的⾝体,感受那随着呼昅的起伏,期待着四片红相触的一刻。 热暖气流,各自的心跳声也让对方同时感受,如此亲近感觉,自是亲切得很。 拥抱得久,一旦分开,失却暖流,亲近感受,若有所失,忽尔空虚起来,失落感最易令人堕⼊惘中。 因此,热烈的拥抱,只愿永不分离。 可是今天的“草庐”內,一对原本深爱着对方的夫妇,从今以后也不可能再相爱… 热烈的拥抱,再感受不到暖意,情深的一吻,再没有传来悉的呼昅声,那个被拥抱热吻的人已不可能再作出任何反应,只因“她”经已是一个死人,一个被破分为二的死人——笑天算! 紧抱着再没半分温暖的尸骸,双手沾満了爱人的鲜⾎,任小丙再如何坚強,那被愤怒弄得通红的双目,也按捺不住滴下伤痛绝的泪⽔来。 滑过了面庞,滴在爱人的脸腮上,情深的泪⽔尽显无限爱意。 除了小丙以外,同样深爱笑天算的小黑,虽双手折断,不可能拥抱爱人,但却并不表示內心不伤痛、不愤怒。 伤痛化成怒火,怒火衍生杀意,仰天狂吼,杀意凛冽,一双⾎目紧盯着敌人,教人不寒而栗,不自觉的连连后退。 所有“天法战兵”无不心怯,只见犹如疯兽的小丙、小黑“呀!”的一声暴喝,刮起大风,人如箭,风如刀,张开凶兽般锋爪利牙,直扑噬向杀仇人皇上皇杀气暴现,洋洋得意的皇上皇面带笑意,像是甚欣赏心⾎杰作,嘻嘻笑道:“来吧!两个笨人终于来送死了!” 退,回旋的退,绕着小丙、小黑而退,保持着距离,面带嘻笑,就像在聇笑着二人的无能。 如此嘻笑,把原来已极盛的怒气推至最⾼峰,小黑、小丙二人双目红得像要爆出⾎⽔来,只因眼前所见,已是绝对不能容忍。 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皇上皇,见他刻意回旋退走,退至一众“天法战兵”跟前,为首的余火、余涂竟…! 原来已被破分为二的笑天算強被两人猛力撕扯,断臂、折、斩腿、劈肩,简直疯了似的分尸。 残酷手段教本已无比伤痛的小黑、小丙泪如两下,満腔怒火爆发,绝不可能饶恕皇上皇命。 可是在才智谋略上,皇上皇总是比别人优胜,刻意吩咐余火、余涂二人把笑天算尸首肢解,为的就是要怒小黑、小丙二人愤怒得失态、失控,震怒得丧失理只要两人理智尽失,早已准备就绪的弩箭手便能发箭攻击,教二人堕⼊万劫不复之地。 皇上皇果然是皇上皇,总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后着。 数百“天法战兵”分列两排,取出弩箭,系在左臂之上,不由分说,前排弩箭手立时出致命箭矢直扑小黑、小丙二人膛。 簇是钢制,长三寸,尖锐破空,笋是竹制,破削四为一股,黏合成杆,上丝线,涂漆而成;箭羽用鹭,效能最強;箭⾆平衡用铁,合成便是弩弓最具杀伤力的利箭。 利箭破空出,小黑、小丙二人惊呆间来不及反应,数百道银光猛地没⼊二人膛。 穿心劲力把二人退,甫一动⾝,背部即传来一阵剧痛,与前的痛楚不遑多让。 是箭,原来背后又同时埋伏下数百“天法战兵”手持弩箭,伺机从后击杀二人。 利箭锐利如剑,击得小黑、小丙后仰前合,狼狈不堪,痛楚将原来呆滞的二人醒唤过来,脑中精光掠闪,悬空掌轰出,小黑撑腿击,借力回弹,分头攻向前后两排“天法战兵” 突如其来的反击,素有训练的战兵立时弯⾝再度出利箭,前排利箭出,后排迅即接上,动作配合井然有序,显见训练有素。 数百利箭揷于膛,撕心裂肺痛楚教小丙、小黑二人狂态尽现,怒火焚燃下全不理会自⾝伤势直攻杀向“天法战兵” 挥手斩杀,功力远胜战兵的小丙,顷刻间已把数十战兵命掠夺,排列得密密⿇⿇的大军中登时生出一个鲜⾎漩涡,不住的扩大,小丙的杀意愈来愈浓,场面当真教人触目惊心。 可是“天法战兵”也绝对不容易对付,剩下的战兵立时反方向旋动,迅即形成相反漩涡。 两大漩涡对流,劲力有别,转眼间小丙已被困锁于战兵阵中,迥旋而行的战兵不断发放利箭,小丙挡不及,伤势愈益加剧。 反观小黑,情况跟小丙没多大分别,同样被困在战兵群中,利箭如雨洒下,小黑无奈只得运起护⾝罡气,硬挡来箭。 惟是弩箭劲力之強,绝难抵御,挡得来背中箭,前后兼顾不暇,小黑已被击得伤疲不堪,腿、、腹均被利箭破穿,鲜⾎不住溢出。 二人同时被困,站在一旁的皇上皇不由得从心底笑了出来,状甚欣赏自己的精妙布局。 早已吩咐余火、余涂兄弟二人准备就绪,布下弩箭杀阵,若然把小黑、小丙、笑天算三人斩尽杀绝,再加上夺来“天鹰城”如此大功劳定能令伍穷重重有赏,从此便能于“天法国”中站稳阵脚,建立大业。 大功劳看来已成皇上皇衰中之物,一直站于一旁的方失神、江南、夜叉三人,心中既恐功劳被夺,又惧惹怒伍穷。 万分怯惧矛盾,既不可出手相助皇上皇,更不能坐视不理,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应对如此局面。 忽地传来一片厮杀声,只见小丙、小黑二人猛地杀出一条⾎路来,把原来被孤立的劣势扭转过来。 一声不响,小黑向小丙打了个眼⾊,猛地挥出发刀,如箭击出,直卷向小丙背项的箭矢尾部,一扯而断。 箭尾折断,遗下利簇深陷于小丙体內,小黑腾⾝而起,双脚撑出,蹴向小丙背门。 劲力暴吐,陷于体內的利簇登时破体出,带出一道长长的⾎线来,直取“天法战兵” 利簇攻来,数十“天法战兵”立时应声倒下,原本排得密密⿇⿇的弩箭杀阵登时破出缺囗。 缺囗呈现,杀阵已被击得溃不成军,有恃无恐的“天法战兵”目睹情状噤不住生起惧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 惟是他们的退,却绝对躲不过被杀的结局。 小黑劲传发辫,猛地头摇旋动,卷起四周沙百尘土,运成漩涡。伤疲不堪的小丙提劲掌相助,把沙百卷成盾,蓄势待发。 猛力一推,沙石盾登时爆散,沙石击飞,直战兵。 惊呆间,战兵无从闪避,死伤无数。 剩下的“天法战兵”阵脚大,平地凛冽杀气涌现,直掩面庞。瞪目所见,原来杀气来自二人,怒火充盈的小黑、小丙。 只见二人蹬空而来,杀气腾腾如狂电震怒,⾎目犹如凶兽一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要呑噬所有生命。 爱被杀,可恶的“天法战兵”更把其尸首破碎,満腔怒火已再不能按捺,怒目紧盯着仇敌,露出凶光,战兵们确实感到,二人义愤填膺追讨⾎债之心,势要以⾎还⾎、以命填命。 小黑、小丙心里清楚明⽩,以现在的狂疯状态,合二人之力,要杀皇上皇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但假若方失伸、夜叉、江南三人助拳,把形势扭转,要从险中取胜,便比登天还要难上千万倍。 可是奇怪的事情遽生,教小黑、小丙二人惊讶。 站在一旁的方失神等三人兀自退后,显然不参战,似要跟无情的皇上皇划清界线。 表面上不跟皇上皇争功,实际上却是另一回事。 不加以援手,说到底也就是希望皇上皇死于小黑、小丙手中,再乘二人力竭之际,一举斩杀,掠夺更大的功劳。 皇上皇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哈!哈!好呀!原来你们如我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方失神等三人全没有理会皇上皇的说话,仿佛听不到似的。 皇上皇又再大叫道:“哈…,对呀!你们不助我是对的,就看我如何大开杀戒吧,别眨眼啊!”笑意收敛,转头紧盯着小黑、小丙二人,喝道:“他妈的大蠢才呀!愚蠢得以为凭你俩的功力便能把我杀掉吗?我杀得你俩的女人,也同样可以杀掉你们,来吧!” 绝对的局傲、自信,从来就是皇上皇的子,随横刀习武多年,武功猛然提升,更有百分百信心击杀二人。 皇上皇子套“夺爱”臂⾼举,眼前小黑、小丙二人犹如着了魔一般,狂态毕呈,如疯似癞的扑噬过来。 反观皇上皇仍是一派镇定,自信心叫他不惧任何敌人。 “夺爱”一动“死有葬⾝之地”经已挥出。 豪气挥洒,杀力犹胜当年横刀,杀意蕡张,沙石突然分成两行狂疯掩噬,皇上皇的“死有葬⾝之地”以碎石葬小黑、小丙,一式杀人,不留情、不留余地。 横刀成名绝技,如今挥在皇上皇手上,杀力更盛,岂同凡响,小黑、小丙二人仓惶闲竟呆住不懂反应。 碎石把全⾝掩没、埋葬,中间拱起,就似是坟墓一样,一切生命气息不复存在皇上皇反手握刀,刀尖向地,⾼⾼举起一刀便揷向沙石堆上,完成“死有葬⾝之地”的最后步骤。 刀尖揷下,异象顿生,原先把小黑、小丙生葬的碎石堆,竟平⽩升起一道阻力,将“夺爱”滞住,再不能破土而下。 阻力究竟从何而来? 第 三 章 百姓人情暖 皇上皇挥出⽗亲的成名绝技“死有葬⾝之地”杀力犹比昔⽇横刀更盛、更霸,意从心发,挥刀斩杀,尽炫內力,教一众在旁的“天法战兵”无不佩服这位主帅的厉烈悍招。 ⾼手拼搏,胜负生死决于毫厘之间。 碎石塌下,杀力沉厚,杀意狂盛,小丙、小黑二人霎时间完全受制于強招之下,处于被动。 逃不过、挡不了,碎石犹如倾盆大雨,铺天盖地,一瞬间已把两人掩没,埋于石堆下。 “夺爱”揷下,完成杀招的最后步骤,可是刀尖甫触及碎石堆顶处,蓦然间生起了从未有过的怪异。 异象骤生,原来应被一刀揷死在碎石堆中,再拖出长长鲜⾎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夺爱”反被一股莫名的劲力阻截了杀势。 那股劲力的来源,显然是来自石堆中的小黑、小丙,⾝处劣势,被活埋的情况下,作出最后的反抗…! 正惊呆间,呼见石堆猛地生起了一个细小的漩涡,恍似有生命般不住扩张伸延,愈旋愈大、愈旋愈快,滞住了“夺爱”之势,解破必杀的“死有葬⾝之地” 眨眼间,整个碎石堆的顶处,已变成一个漩涡模样。漩涡更且发出一股无形迫力,把碎石震飞旋开。 漩涡魄力未能把皇上皇及“夺爱”迫开,只仅定住了刀势,不进不退,悬空凝⾝,互斗內力。 虽以⾝负重创,但合二人之力,小丙、小黑依然能与皇上皇抗衡,斗得旗豉相当,难分难舍。 说时迟那时快漩涡之势突然往上伸展,直朝刀刃卷上,势如恶虎噬兔,把刀刃一噬而尽。 皇上皇暗吐手劲,把卷刀刃上的碎石震开,可是依然未能把“夺爱”菗离,悬空定住。 碎石飞,掀起尘雾,一时间未能视物。 皇上皇运劲驱散尘雾,瞪目所见,原来“夺爱”刀尖已没⼊小黑膛之內,⼊⾁寸多,但却再不能刺下去。 只因站于其⾝后的小丙起双掌按于小黑背上,输⼊內力,合力对抗“夺爱”杀势。 皇上皇虽強,但面对着二人合力,也自然占不上半分优势。可是把皇上皇的杀招截挡下来,本已伤疲不堪,全没反抗之力的小黑却未能乘势抢攻杀去。 无力反抗,⾝后的小丙猛然长⾝而起,翻飞跃前,运起全⾝气力聚于右拳之上,直夺皇上皇。 強招攻来,皇上皇不慌不忙,腾⾝掠后远避。 小丙奋力赶上,原来不可能的迅疾⾝法,如今竟被其发挥出来,速度教人惊讶爱被杀,小丙的愤怒已非笔墨所能形容出来,迫使他突破从前畴范,提升杀力。 迅疾⾝法,教皇上皇应接不暇,重掌已轰至面庞。 劲力吐发,杀力澎湃,皇上皇整个人应声退飞老远,去势急剧,几个翻⾝,才能勉強稳住⾝子落回地上。 小丙未待皇上皇回气,便施展快⾝法再度杀上,誓要手刃仇人。 杀气扑面而来,皇上皇⾼举夺爱,挥出一式杀招… 招随心而发,昔⽇曾斩下笑三少头颅,闯下弥天大祸,⽗亲横刀担心皇上皇命难保,故随心意创下新一式杀招,更传予儿子,截挡他⽇小⽩来报杀⽗深仇,救其命。 对了,这一招正是“横刀夺爱”! 斩出杀力极強一招,直劈小丙,刀劲破气霸杀,刀光笼罩,裂涛惊雷般震出无极刀劲煞气。 “横刀夺爱”挟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发,小丙从刀芒中骤见皇上皇人刀合一,回旋转动,幻化无数刀影,旋斩疾劈,人如风,风如刀,风中有刀,刀中有悲! 双双提刀力拒,拼个星火四溅。 小丙被刀气困住,已觉气息微窒,下盘难稳,惟有不断御力后退。刀势或黏或引、或挤或按,均未能缓住凶猛杀力漩涡,⾝体更被带动得东歪西斜,可见杀力之強。 脚步错动,刀势连绵不断,如⽩云行空,漩涡一个未完又生第二个,杀力似是无穷无尽,惊心动魄。 人刀合一,心无杂念,刀法出神,挥出精髓之最,临阵以意御刀,万化千变。 尽是刀法最精奥,倘若稍稍心有拘囿,刀法便不能纯,杀力便未能达致凌厉狠辣。 小丙只觉一个又一个的大漩涡在面前转动,连绵不绝,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脫。 手执大刀弧劈拖斩,全力拆招,奋力挡,可是“横刀夺爱”杀力之強,实难抵挡,得小丙不得不节节后退。 皇上皇突然幻化攻势,漩涡一变为五,各自含有一套不同旋动之法,杀力有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人眼花撩。 小漩涡正反斜直,迥旋挫斩,小丙提刀挡格。漩涡前后有序,顺势攻来,杀力连绵实难以抵挡。 人旋刀转,皇上皇已不在刀阵漩涡中,不见人影,旋阵疾劈,如轮般冲斩向小丙。 強招临近,小丙不住后退截挡,可是口突如其来的一阵锥心痛楚,直教他再也支持不住几乎崩溃。 口之痛,乃是来自“横刀夺爱”小丙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被皇上皇斩中痛,撕心裂肺的痛,教小丙一时间滞住了攻势,未能再度冲杀。 可是这种痛楚,又怎能与目睹爱⾝躯被破分之痛相比? 想到这里,小丙噙着満眶泪⽔,強忍着撕心的痛楚,奋力前冲,再度攻杀。 完全不理会伤势,伤上加伤的小丙,⾎流如泉涌,却仍挥出前所未有的杀力,直劈皇上皇。 皇上皇大叫道:“来吧!来吧!大蠢才,就算让你能进攻到我,你这大蠢才也只会流尽鲜⾎而死呀!” 挑衅的说话,皇上皇非但没有上杀招硬挡,相反⾝形闪动后退,显然要与小丙游斗。 怒火中烧的小丙如疯似狂的追赶,可惜⾝负重创的他当然未能赶上皇上皇速度奋力追赶,只见皇上皇竟绕⾝退至夜叉与江南⾝后,藉二人作掩护。 论才智谋略夜叉、江南绝对不及皇上皇,加上江湖炼历太浅,故此未能洞悉其背后诡计。 两人正満腹疑惑不明所以之际,只感到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劲力,将二人同时击飞,直朝小丙扑去。 来自皇上皇的劲力,二人猝不及防被轰飞。惊觉眼前有一双⾎目凝视着自己,教人心中发⽑,不寒而栗。 同时间小丙⾝后又多添了另一双⾎目,那是小黑,他同样没理会自己的伤势已乘时联合小丙,共同杀敌。 早已心生惧意不知如何应对的夜叉、江南,本能叫他们取刀刃截挡来势,惟是这个算盘却不可能打响。 手甫动,已被一条长鞭所,不,不是鞭,而是辫,来自小黑的长发辫。 ⾝法冠绝武林,小黑瞬间已近二人,头摇挥辫,两手登时被紧紧住,劲力一扯“败刀”、“天煞”登时甩手飞脫。 小丙从后跃起,一手紧执着“天煞”反之“败刀”则依然系于小黑辫中,以长辫御刀。 长辫犹如灵蛇一般舞动,挥得“败刀”如同轮转,配合小丙杀招,相互补给,直攻劈杀皇上皇。 算计不了的突变,小黑、小丙竟能把神兵夺过来,更乘势震开夜叉、江南,攻向皇上皇。 妈的,这两个大蠢才果然不能小觑,可是这又如何?凭你怎样了得,总也只会死在我皇上皇手下!如此大功劳问谁可阻我? 強招攻来,皇上皇不慌不忙、不闪不避,眼前小丙、小黑二人膛、四肢不住溢出鲜⾎,原来的伤势经现下一动更是加剧,情况绝不乐观。 皇上皇刻意避退不去硬拼,就是要采取游斗之术,令小黑、小丙全然崩溃,流尽鲜⾎而死。 纵算侥幸死不了,只要他们力尽晕倒,带回“天法国”伍穷想必也会赐下大赏,大功劳依然是我皇上皇囊中之物。 迂回而退,小黑、小丙二人追赶劈杀,消耗体力更是急剧,渐呈疲态,气如牛,⾖大的汗珠満布额上,显见距离崩溃不远! 皇上皇见状,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得淋漓尽致,笑得诡异莫名,笑道:“怎么了?两个大蠢才再没有气力战下去了吗?那么又怎能为你们的爱报仇啊?来,给我鼓起那大蠢才的勇气,再来战吧!大仇人就在你们眼前,快来杀我吧!” 话语间,皇上皇已走至笑天算尸骸跟前,不由分说的重脚踩下,把原已只剩半片的头颅踏碎,给笑天算来个彻彻底底的死无全尸! 头颅爆破,溢出脑浆、鲜⾎、骨⾁方块,如此残酷的手段,教小黑、小丙二人变得更加狂疯,理智尽失。 皇上皇笑了,只因他的计谋已得逞,要是他们狂疯的劈杀过来,体力负荷不了,崩溃也就是唯一的下场。 事已至此,留下二人的命经已无甚作用,那便给我皇上皇来个一刀斩杀,了结两个大蠢才的命吧! “怒意一刀”斩出! 气势如恶浪滔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杀意凛冽更盛,犹如雷轰破脸而来。 “当!”的一声巨响“败刀”、“天煞”应声脫手震飞,二人即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开去。 全⾝四肢已再没有半分气力,⾝体变得⿇木,狠狠的重挞地上,再没半点还击之力,倒地晕死过去。 皇上皇缓缓步近,正举刀劈杀之际,⾝后突然传来一阵強烈声势,滞住其杀还有甚么人来救? 回头望去,来的竟是一大群百姓,全数来自“天鹰城”的老弱或妇孺,为首的就是笑少三。 “天鹰城”以团结见称,百姓互助互爱,城主被敌方追杀,村民当然义不容辞的来援助。 虽然“天鹰城”的重心人物一直也是小⾎海,小黑、小丙看来并不太过重要,但次要的人往往便与百姓有着更友好的关系。 在笑少三的呼唤下,所有百姓亦义无反顾的前来相助,置生死于度外、视死如归的保护城主。 小⾎海子刚烈,一生只求利益得失,全然不懂人与人间的微妙关怀,反之小黑、小丙却绝对取得民心。 一众百姓挡在皇上皇面前,誓死保护两位城主。 皇上皇道:“好热⾎的关怀啊!可是这却是我最讨厌的,讨厌的便不可以留在世上,都给我杀!”皇上皇一声令下,众“天法战兵”皆拼命的冲前厮杀!毫不留情、毫不动容,狂疯的“天法战兵”如着了魔一般拼杀,众百姓面对训练有素的战兵,杀力自然不及,一时间场面变得⾎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中也充満了⾎腥。 厮杀痛叫声不绝,小丙、小黑从晕死中苏醒过来,甫睁眼一望,只见漫天飘散鲜⾎、头倾,內心绞痛不已。 ⾼声狂呼“不”命令停止厮杀,可是所有百姓却拥着战兵群,口口声声叫小黑、小丙两人快快离去。 小黑、小丙不忍离开,誓与百姓共同进退,可是冷不防头顶受到一下烈猛敲击,金星迸,眼前乌黑,再度晕倒昏死过去。 是笑少三,原来是他向小黑、小丙头顶轰下重拳,教二人晕倒,从而顺利挟着二人离开。 扬起长鞭,笑少三已挟着二人策马远逸! 第 四 章 爱早已存在 秋。 秋⾊染红了枫林,枫林在群山深处。 沿着接连“剑鞘城”的山路向东走约二十里,有一座巍峨拔的山峰。 山上盛放各式各样的野杜鹃,在光下显得一片娇,红红的、幽幽的,山风轻轻吹拂,一簇簇的瓣花风摇曳,顺着山势延绵开去,真的又红又香令人陶醉。 一片娇丽红的颜⾊下,有一点碧绿,对山远眺,这一点碧绿显得份外葱翠耀目。 绿⾊来自山一座雅致的“避世亭”小亭的梁柱、帽担上新绿⾊彩,小亭已见陈旧。 “避世亭”筑于山,人在其中休憩,可眺望山上山下一片火般悼红的野杜鹃,大自然壮丽景⾊尽收眼帘。 山路间,一个风尘仆仆,年近古稀的老者,驾着马车在⾼低起伏的山路上行走,路上留下极之深刻的轨迹,恍似是一段抹不掉的伤心的过去。 马车停在“避世亭”前,老者抬头仰望刺眼的,用⾐袖抹去额上热汗,继续策马赶路,像是害怕被甚么追上。 老者一⾝方帽长衫,马车上放着两个偌大木箱,看来应是个奔波两地的商人。 看着満山遍野的野杜鹃,老人家双眼却流露出不应有的哀伤,是因为红的野杜鹃了还是红的⾎? ⾎?哪来的⾎? ⾎来自马车上那两个偌大的木箱,箱內蔵着两个受了重伤的人,但他们⾝上的伤却比不上他们內心的伤。 流的⾎已很多,却及不上他们流的泪多。 流⾎是因为⾝伤,流泪是因为心伤,心伤是因为所爱的人被杀,杀人者更是因为邀功而去杀。 木箱內蔵着的是重伤垂危的小丙、小黑,从来未有想过笑天算在自己心中会占有如此重要地位,现下人死了他们才懂得痛心。 运送他们的老商贾,当然便是笑少三,跟随笑天算多年,少三不再是单纯的小孩,他已懂得利用计谋蒙骗敌人。 把小黑、小丙从“草庐”內救走,少三知悉马车跑得多快,最终亦会被皇上皇追上。 刻意装扮成经商的老人家,把小黑、小丙蔵在木箱內,选择迂回路线逃至小⽩势力范围內,望能避过皇上皇等人的追杀。 伍穷颁下杀令,谁个杀了小黑、小丙,定必有飞⻩腾达的机会,美梦在前,谁也会拼尽全力狙杀。 笑少三明⽩此理,马不停蹄赶赴离自己最近的“剑鞘城”望能逃出皇上皇等人的魔爪。 愈接近“剑鞘城”笑少三心情愈是紧张,恐怕最后一刻敌人会出现,好梦成空。 躺在木箱內的小丙、小黑,泪已流尽的双眼久久不能合上,他们怕一合上眼便会想到笑天算。 想到笑天算,又要流泪,泪流尽恐怕会流出⾎来。 一直以为⾎海便是生命的全部,花尽心机想把他教育成才,哪知却换来一番大教训。 两人都视⾎海为生命,把他奉若神明,甚至已把⾎海的生⺟,自己的子遗忘,一心只想⾎海他⽇统领天下。 小丙、小黑与笑天算的夫感情,可说是建立在各自利益关系上,谁没了谁也难以在中土上占一席位。 小丙娶笑天算,是为了要侮辱小黑,他的女人自已也可以轻易拥有。 小黑留在笑天算⾝旁,为的不是要夺回笑天算,而是希望⾎海他⽇可为自己报仇,杀了小丙。 计划早已定下,但他俩都算错一着,就是对笑天算的爱。 本来的仇恨已被爱融化,他们早已忘记,全心全意教导⾎海,为⾎海铺出一条成功道路。 夫生活多年,虽口中没说,可是那份夫间的爱意早已埋蔵在心底,暖透心窝。 谁也没有想过,笑天算死的一刻,两人內心竟有如此震惊反应。 原来情爱早在心中开花结果,发现时却已此情不再。 爱你偏偏要放弃,心痛偏偏要别离,应忘记,还是紧记,这份至真至诚的爱情今生也只能回味! 木箱內传出小黑已哭得沙哑的声音:“我错了!” 另一个木箱发出同样叹息,过了良久,小丙才道:“现在我才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这个应是问题的问题,没有人去回答,小黑没有,小丙没有,连笑少三也不想去答。 答对了,二人会否不再伤心? 让他们确切知道由始至终,內心最重要的人是伴随自己半生的子笑天算而非⾎海,他们会否就此好过一些! 少三可以好肯定答案是不会,绝对的不会,他们只会更痛恨自己,背负着一切忧伤。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逃避问题,能逃一天便是一天,能逃一生当然就一生好了! 生命似是了无生趣,小丙、小黑很想为笑天算报仇后,同赴⻩泉再聚,可惜⾝上伤痕累累,连动一指头也十分困难。 马车往“剑鞘城”驶去,看着大片凄厉红的野杜鹃,耳畔还传来小黑、小丙悲鸣的哭声,少三也不噤悄然落泪。 瓣花飘呀飘,不经意飘落手中,少三看着红得像⾎的瓣花,心中満是疑惑。 为何上天要注定人的生死,它是有心考验,还是刻意磨折? 把瓣花紧握手中,少三仍是十分惘,生命的意义到底是甚么?它是叫人喜悦?还是叫人哀伤? “剑鞘城”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距城十里前有“星石河”完全把所有来路拦河阔十余丈,深约五至十尺,河底清澈可见碎石纷陈,故⼊城必须靠一道“星河石桥” “星河石桥”因战争损毁多次,经居民不断修苇,石桥因而变得更为坚固实用,不再惧怕岁月的摧毁。 动世“剑鞘城”为拒外侮攻占,加強了城外的防御,士兵要清楚进城者的⾝份,方可⼊城。 夕偏西,少三才能进⼊城內,跟随笑天算一段⽇子,少三别的学不来,却把“盗脸术”精髓学会,轻易便瞒过守城士兵。 甫⼊城內,惹起少三留意的并非大街上繁华热闹景象,而是城墙上仍隐约留下当年芳心攻打“剑鞘城”的战痕。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少三忍不住有种呕的感觉,就似是有人用手把自己的胃一番。 怎么到处也存在着战争? 战争只会夺走人们最心爱的东西,换来的是无止境的悲哀,难道从没有人明⽩到战争的可怕,还是抗拒不了战争的惑? 从前的笑少三最讨厌争战,只是他没有力量改变命运,无奈受命运布摆,但却未有过如此刻对战争的恶心。 或许是笑天算⾝殁之故,让他明⽩到争战带来的悲痛。 左顾右盼,似是被四周事物昅引,其实在偷看是否有人跟踪在后,窥看不见可疑人等少三才松了一大口气。 处事小心的少三明⽩到,皇上皇虽不能派兵⼊“剑鞘城”捕杀他们,但却可单人匹马独力狙杀。 需要尽快把小丙、小黑二人带到素未谋面的小⽩⾝旁,否则皇上皇一旦杀到,再多十个笑少三也必死无疑。 话虽如此,但小丙、小黑伤势极之严重,若不再疗伤止⾎,恐怕见到小⽩时,两人早已一命呜呼。大隐隐于市,要匿蔵⾝份,最好莫过于蔵⾝闹市之中,可是笑少三千不选,万不选,偏偏去选全“剑鞘城”最大的“松风客栈”居住。 现在是逃命,还是享受,笑少三怎会不分轻重起来。 并非不分轻重,这个抉择其实是少三智慧所在,当各人也认为他们落荒而逃,定必蔵⾝在一些马棚或破屋內,不想受人注目,少三的计谋便已成功。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笑少三知道皇上皇会有如此想法,便来个反其道而行,要跳出他意料之內。 谁会想到落荒而逃的失败者,竟会匿蔵在全城最昂贵装璜的客栈內。 少三甫进“松风客栈”即有一位形似掌柜的人上前来招呼,只见他一张马脸上挂着夸张笑容,露出焦⻩的牙齿笑道:“客官,啊,有啥可帮你忙呢?” 少三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元宝,⾜有五两重,庒低嗓子声音沙哑的道;“给我一间上房,还有帮我把车上的珍贵药材搬进房內,小心点,我的药材异常珍贵,有甚么损坏,卖了你的客栈也赔不起。” 掌柜早已被眼前金元宝所惑,对少三的要求连声称是,接过金元宝便即命人把木箱搬上房內。 四个大汉不消一会便把木箱搬进了房內,少三打发他们后,迅即关上房门,从木箱中把二人抱到上。 小丙、小黑満⾝⾎污,最重要的是伤口鲜⾎似是流之不尽,长此下去,恐怕二人离死不远。 看着少三重新为自己包扎伤口,二人心中満是感,想说声多谢,但因失⾎过多,喉咙⼲得难以发声。 小丙、小黑不约而同在想,自己曾是大奷大恶的狂徒,只有把人迫⼊死地,哪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少三知悉二人黯然神伤,內心悲痛,不想有人看见他们伤心落泪,托词说要买些⼲粮,径自离房而去。 自从亲眼看着皇上皇把笑三少头颅割下,少三已十分痛恨对方,想不到如今连姑姑笑天算也死在他的手中。 可以说,天下间最痛恨皇上皇的非笑少三莫属。 愤怒不等于能杀败敌人,少三知悉这道理,所以他学会任何时候也冷静处事,绝不可让自己方寸大。 为了不被发现买山草药为小丙、小黑二人疗伤,少三分别在不同的药店內把山草药买齐,才回到“松风客栈” 这些智慧,若非碰上姑姑笑天算,恐怕穷少三一生也难以学会。 就在笑少三回到客栈之时,一位盲人在街上拉着二胡卖艺,缓缓流动的二胡声令少三停下脚步细听。 盲人的手指灵活地在二胡上不停抚动,发出阵阵幽怨的琴音,听得愈久,愈觉似悲低诉,感慨千万,教人叹歔泪垂。 哀乐到了尽处,弦音变得如泣如诉,极尽惨凄悲酸,节奏急提疾走。 杀意带着狂愁,只感到心旌动,急速怯惧,直至万劫不复,伤至最痛已无复感动,绝处无援。 一直以来,笑少三也強忍着心中悲痛,即使要哭也只是背着小丙、小黑偷泣。 他明⽩到⾝处困境必须有人坚強起来,让小丙、小黑重新振作,事情才不致如此绝望,三人当中那个角⾊便由少三来承担。 少三是儿孤,他跟笑三少与初一只相处一段⽇子,便被皇上皇破坏,从此他便跟随着笑天算一起生活。 在他生命中,早已把笑天算看成亲人,如今亲人死了,怎不教少三悲痛难耐。 但他仍強忍热泪,不让小丙、小黑见到更加伤心,可是这下受哀乐影响,再难以把持眼泪涟涟。 放声痛哭,很想就此把心底悲伤尽哭出来,希望能忘记这种痛苦,却不希望忘记带来痛苦的人。 街上的人似是感受到少三的悲哀,全都静了下来,但却有一人例外。 在少三哭得魂断神伤之际,蓦地里一个长发及股,提着长剑,浑⾝透发出寒杀气的人走进“松风客栈”內。 细意观看不难发现,剑鞘上刻有两个草书古字。 “仇生”! 第 五 章 不可能的梦 “客官,是不是投栈?” “我要找人。” “小的有啥可代劳?” “今天有多少人来投栈?” “小的只是店小二一名,无权理会店內的业务。” “这五片金叶子,⾜够你用一个月。” “小的先多谢客官,如小的没有记错,今天共有三批客人来投栈。” “三批人?” “一是跋子、一是商人,最后一个是落泊书生。” “他们有没有带其他行李?” “商人带着两个木箱来,说甚么装有珍贵药材,千叮万嘱要咱们小心搬运。” “有多大?” “大概有四尺阔、八尺长,像是两个棺材般。” 刀光闪动,刀光杀人,刀光消逝,一瞬间快得像没有在世上出现过。 刀光无声离去,没带走甚么,只带走生命,留下鲜⾎,以及一个毫不起眼的臭⽪囊。 光,来自笑少三的刀,刀劈出是因为笑少三要杀人,可是现下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起杀念。 谁也没有夺去别人命的权利,既使他是你的敌人也不能,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 笑少三拔刀要杀的其实是刚走⼊“松风客栈”的带剑者,而非店小二,但他的刀却实实在在的劈在店小二⾝上,还夺去了他的命。 并非笑少三刀法差劲错劈在店小二⾝上,而是店小二⾝不由己被带剑者推到笑少三⾝前。 刀光掠起,带剑者已用剑柄推倒店小二,是后发而动,却偏偏比笑少三来得快店小二中刀即倒在地上“松风客栈”的客人见有人被杀,全都逃到街外免得殃及池鱼。 偌大的“松风客栈”只剩下笑少三与带剑者,他终于可清楚看见带剑者的容貌眼睛如鹰车般锐利,似是能用眼神置人于死地,可是內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惘,像有甚么事情把他惑。 背负着双手,站在少三⾝前,静静地凝视着少三,犹如一头饥饿的老虎盯着一头肥硕的山羊。 光慢慢照到他脸上,五官非常细致,轮廓分明,那头及股的乌黑长发,不知令他倒多少女孩。 他只是站着,没有任何举动,但已可让别人感到他的⾝子里潜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 那人虽然不⾼,更不魁梧,却有股力量使得他看起来显得很严肃,教人不由自主对他生出惧怕之意。 方失神,他正是“仇生”的主人——方失神。 少三握着刀的手隐隐在震,震得很轻微,若非他努力遏止心中对方失神的恐惧,只怕早已弃刀跪倒地上。 可是那些举动都逃不过方失神眼目,只听他淡淡道:“你用这刀来杀我,唯一结果便是换来自己死亡!” 少三没有回话,他开始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跟小丙、小黑习武,否则现下便不致如此无助。 即使力有不逮,还是要拼尽全力去杀!小黑、小丙已重创受伤,无力与方失神对战,剩下的笑少三若不拼死力战,三人定必死劫难逃。 杀势狂疯,攻势如浪,少三已把生命豁出,决定要与方失神同归于尽。 方失神对笑少三的举动十分不満,自己的气势竟不能把对方庒下,然怒道:“冥顽不灵!” 笑少三疾扑而来,笨拙的一刀直劈方失神,凭他的三脚猫武功又怎能伤得了对方半分,一脚伸出,轻易便把少三绊倒地上。 头破⾎流,少三从地上爬起,红鲜⾎更显少三的悍勇与狂疯。 方失神虽已动怒,却未露杀机“仇生”仍蔵在剑鞘之內,似是觉得对少三此等角⾊不屑出剑。 少三狂疯再攻,誓不杀方失神不罢休,长刀在手中舞得呼呼生风,奈何却伤不了敌人。 方失神犹如半空中的羽⽑,少三的刀劈向哪里,他都轻易飘走,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攻出多少招,少三⾝上便有多少伤痕,全因他一击不中,方失神都在他⾝边加以偷袭,或推或,令少三跌倒地上。 偌大的“松风客栈”本来布満了整齐有致的抬椅,但经少三的一番跌,如今已腾出一个大空间来。 方失神一直未有施加杀手,希望笑少三自动屈服,岂料敌人愈攻愈狂,全然不理会自己⾝上伤痕累累。 再次扑杀,笑少三学乖了,明知跟方失神武功相差太远,单纯攻击只会令自己死得更快,他决定… 逃! 左转右窜,一骤间笑少三已跨过零的抬椅逃去,难道他为了保命,决定弃小黑、小丙于不理。 方失神见少三离去,当然穷追不舍,飞⻩腾达的机会就在眼前,怎可让他轻易逃逸。 笑少三拼命跑上往二楼的楼梯,方失神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法追去,到了客栈二楼却失去笑少三踪影。 如此把戏怎瞒得过方失神,五指急撮如啄,一手往后便把偷袭的一刀挟下。 走,不同逃,走是因战况而改变策略,逃是为保命而离开。 笑少三自知力弱不敌方失神,希望偷袭能把对方弄伤,只是他太低估剑法如神的方失神,又怎会被人轻易偷袭。 当他发现笑少三不见,已知其诡计,⾝后更有寒风袭来,方失神好轻易把劈来的一刀挡下。 长刀被挟,笑少三拉无从,难道少三真的要死在方失神手上? 五指发力“乒”的一声,长刀折断,方失神冷冷道:“你玩够了没有。” “仇生”疾点,击碎小三髌骨,腿两立时跪下,无法再支持⾝体重量。 方失神把“仇生”收回⾝后,淡然自若的道:“我很少给人选择机会,现下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做我的奴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二、是死在我‘仇生’之下笑少三因髌骨碎裂,痛得皆目咧嘴,可是倔強的他却不肯屈服,冷冷笑道:“我想我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慢慢把头抬起,少三露出坚定神⾊,喝道:“就是要你死在我面前。” 刀虽断,志未断,笑少三决意拼死方失神,即使手断脚断也要杀!断刀快,终及不上“仇生”快。 剑光陡闪! 等到少三的眼目看见比闪电还要快的剑光时“仇生”已回到剑鞘里。 剑回鞘,刀坠地,⾎在流,耳已断。 耳断,谁的耳断?⾎花洒落,沿脸颊滑落,在地上渐渐形成一个⾎泊。 少三摸抚脸颊,发现有⾎,沿⾎而上,惊觉应存在的左耳已不在原位。 剧痛的意识这下才蔓延全⾝,痛得笑少三脸⾊惨变,但仍強忍痛楚,他绝不让自己屈服在方失神之下。 方失神以“仇生”托起笑少三的头,如剑锋般的厉目盯着对方严正的道:“我是个爱才的人,当我立得此功劳,伍穷便会倚重我,到了那时金银财宝美女如云,权力地位便可应有尽有。” 笑少三痛得双眼涌出泪⽔来,口中暗噜呼痛的问道:“为何要助伍穷杀戮?” 方失神洒然失笑道:“哈…,‘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应该好明⽩,小⽩麾下太多人才,笑莫问、笑梦儿、朱不三…,我本不可能占一席位,我的存在只会变得多余。” 笑少三看着地上的⾎泊,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就在伍穷麾下,夺去别人的生命,助长自己的成就?” 方失神收回“仇生”轻拨垂了下来的发丝,傲然道:“你说得对,伍穷麾下未见有何异常出⾊人才,我的出现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求人才,我求机会,两者一拍即合,各得所需,掠夺他人命的不是我,而是伍穷,我只是为我的将来打算笑少三依旧问道:“杀戮有甚么好?” 方失神不耐烦道:“我不想在此问题纠下去,我多给你一次机会,一、是做我的奴才;二、是死在我剑下。” 今天的方失神显然与昨⽇不同,若是换上昔⽇的他,早已在笑少三错手杀了店小二时把他杀了。 方失神不杀少三是因为他从对方⾝上寻到自己一直失落的东西。 就是朋友间的情义与忠诚。 其实笑少三不需要理会小丙、小黑,自己便可远走⾼飞,但他却无惧一切陪伴左右,可见少三对小丙、小黑的情义如何之深。 这种舍生忘己的大无畏精神,方失神十分欣赏,他很想把笑少三收服在自己麾下。 方失神自小便不信任他人,因此他养成孤僻子,但现下好需要人助他建立势力,笑少三正好是适合人选。 伍穷求才,方失神同样求才,可惜笑少三不是方失神,他虽然也是在等机会,但等的却不是飞⻩腾达的机会,而是… 杀方失神的机会。 一直凝望着地上的⾎泊,似是被它深深昅引,原来少三留神的不是⾎泊,而是不远处的断刀。 “我还是选择第三条路,就是要你死!”猛然咆哮,断刀已流星般疾向敌人“仇生”出鞘,如一条炼⽩游龙,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截挡断刀,直揷⼊目。 天地仿佛顿成黑暗,笑少三左目被“仇生”刺破,冲力还把少三击飞向后。 末待“仇生”从眼里子套,方失神手腕微微绞动,整颗眼珠的神经全被绞断,硬生生的扯了出来。 那一下剧痛,笑少三再也按捺不住厉呼惨嚎,整个“松风客栈”也充斥着少三的惨嚎回响。 “我每一招攻出,都会取走你⾝上一部分⾎⾁,每一次我也在给你机会,但当你伤致无任何价值,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少三脸上有个骇人⾎洞,却在这时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痛苦与幸福的神情在他脸上形成一种強烈对比。 只听他笑着道:“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至少我还清楚知道自己为保护小丙、小黑而战,可是你却为着虚无飘渺的名利去拼杀,我真的觉得你既可怜复可笑。” “仇生”横挥,又把笑少三的鼻子割下,方失神淡然道:“你最好给我想要的答案。” 笑少三似是已忘记痛楚,仍是笑道:“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如果天下间没有战争那会多好,至少笑天算姑姑不用死,你也不会因名利而失自己。” 一蓬⾎花,一块⾎⾁,少三又被宰割,方失神怒道:“收声!” “愤怒是因为我一语中的,还是想掩饰你对杀戮的恐惧…?”话未说完,少三左手被斩,但脸还挂着笑容。 “死原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不知为甚么而死,惘惘,模模糊糊磋陀一生。” “人生是美好,方失神,我看见你眼中有惘,是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吗?你现在还可以回头。” “我有个梦,希望方失神你可以助我达成,我想过一些没有战争杀戮的生活,你可代我去活吗?” “我见到爷爷、姑姑,你们是来接我吗?” “方失神,你可否再一次告诉我你究竟为甚么而活啊!”“…。” “…。” ⾝上的⾎⾁一片又一片的被方失神割去,笑少三终因失⾎过多至死。 可是他面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只带着安详的笑意。 或许笑三少与笑天算正带笑少三去到那没有杀戮的地方,那里又会是个甚么样的地方? 但要凡尘俗世再无杀戮,恐怕只是个不可能的梦。 第 六 章 一生也是错 笑少三死在方失神面前,遗容十分安详。 “仇生”沾染着少三的⾎,一点点涧下,徐疾有致的滴⾎声,似是巨锤一下又一下锤打方失神的心。 平生杀人无数的方失神,从来没有过这刻的感觉,他感到后悔,全⾝充斥着一股杀人后的罪恶感。 方失神是害怕,害怕自己被笑少三说穿,原来用剑出神⼊化的自己是在虚渡浮生。 他想用“仇生”停止笑少三的说话,可惜他愈说方失押愈无地自容“仇生”惟有不留情面的斩杀。 最终少三体无完肤,含笑而死。 內心除了害怕,还有怒火,怒火是因为妒忌,妒忌笑少三寻找到生命的真谛。 风还是刚才一样的风,云还是刚才一样的云。 但是在笑少三死的一刻,方失神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起了变化,完完全全变了,变得再没任何意义。 就连平生最望渴的荣华富贵好像也不能填补这份空虚感。 手紧紧握着“仇生”方失神的心仿佛被人捏在手里,捏得很紧,而且就在心的中间,还揷着一针。 一尖锐、冰冷的针。 没有人能想像方失神现下內心的悲苦是多么深重、多么可怕。 除了落败的感觉外,他第一次了解到世上还有比落败更可怕的感觉。 本来他想杀人领功,杀的只不过是个微不⾜道的人,但杀了笑少三的同时,方失神感到如像杀了自己。 內心这个不想再过杀戮生活的自己,已跟随笑少三逝去。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错,因为他觉得自己本没有错,直到此刻方失神终于发现自己原来真的错了。 错,是不应该选择“剑鞘城”那条路追杀他们。若非如此自己便碰不上笑少三,不会错杀了他。 错,是不应该跟从伍穷,没有在伍穷麾下办事,便不用参加这场杀戮,更无缘碰上笑少三。 错,是不应该参加“十大神兵皇榜”不会堕⼊天夭死局,落得投靠伍穷一途错,是不应该离开“⽩浪岛”跟⽩发魔女双宿双凄,过着神仙眷侣生活,不是更好吗?⽩发魔女又如此的深爱自己。 又错了,⽩发魔女不会喜没有上进的自己,她定必要自己用杀戮来表现威势,看来爱上⽩发魔女也是错。 应该留在“冷⾎方唐家”凭自己一⾝超凡的剑术当上家主,受万人景仰。 但想深一层那更是错,努力成为家主,李太⽩回来夺掠所有,自己不啻成了对方的杀人工具。 看来应该找个平凡的女人,成亲生儿育女,逃离俗世烦嚣,一许那才是他真正应该选择的。 其实那个女人早已出现,只是方失神故意视而不见,弃如敝履,伤透了她的心方失神想到冷柔柔。 人生全都是错,原来惟独认识冷柔柔才是正确,但现在已无法回头了。 江湖路,不归路,若想回头便要放下所有,包括生命。 就在方失神失对与错之间,一边厢客房的门陡然爆散,內里走出两个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的人。 小丙、小黑。 他们早已听到笑少三的惨嚎嘶叫,可是先前正运功疗伤,⾝躯无法移动,至迟迟未能出手挽救。 功力回复三、四成,小丙、小黑急不及待的要冲出客房,但已听不见房外有何打斗声,心知笑少三凶多吉少。 再见到少三体无完肤的尸骸,还有方失神剑上的鲜⾎,小丙、小黑再也抑制不住变得狂疯起来。 小黑疾走,双脚连环狂踏猛踢“鞭腿”铺天盖地而来,方失神错步扭⾝,以柔力御劲尽把腿招挡开。 岂料小黑连消带打,腿招未休“铁发功”猛然挥出,如幽冥鬼爪带着锐烈杀力攻杀方失神。 方失神人虽惘,但毕竟在剑法浸多年,很快便浑忘一切,专心应战,轻易的把小黑攻势截了下来。 小丙亦在旁助攻,双爪誓要把方失神⾝躯撕毁,厉如猛虎,毫不把自⾝的伤放在心上。 面对笑少三的⾝残,两人非常痛心,⾝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离去,打击已令他们失本。 “仇生”剑法应变奇速,不管二人如何狂攻猛打,都能一一挡下,惟是方失神却被退十多步。 方失神⾝形倏忽,初如慢条斯理不经不意,忽然脚步急错,飞云疾走,如雁飞雕振,势似凌云。 “吼——”怒吼如龙昑,光华毕,方失神跃上半空,⾝影腾挪急动,剑光璀璨。 剑影如⽔银泻地,惊鸿一瞥间,剑光在半空留下了一个字,一个令小丙、小黑看得触目惊心的字。 一个“败”字。 铁发狂舞出破空声,粉碎半空中“败”字,镇定心神,却震破宁静,小丙、小黑爪腿攻出二百三十六招,如恶浪惊涛猛势,如噩梦降临大地。 二人联手夹击,虽使不出十成功力,但亦威势骇人。 “仇生”脫手,如像猛虎脫押,无尽剑光旋卷,方失神掌指穿揷,时而屈指弹剑刃,偶尔抄起剑铐,脚步如醉酒,跌宕错⾝于剑影丛间飞舞。 以快打快,以快打狂,以剑败敌“仇生”一剑东来,惊天震力把小丙、小黑二人打得破开二楼地板,直堕向下。 方失神从二楼的破洞,看着狼狈的二人道:“只要跟我回去见伍穷,我可不杀你俩。” 小丙仰天一笑,声音沙哑的道:“若你没有杀少三,咱们也可放过你,现下你必死无异。” 方失神冷冷一笑,道:“哼!你说的是他?”“仇生”遥指笑少三尸骸,小丙、小黑脸⾊立变。 二人中以小黑轻功为⾼“仇生”指向笑少三一刻,小黑如鹰急掠扑向尸首,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剑光绰约,俨如一下闪电,把少三头颅一分为四。 丧心病狂的方失神,竟连已死的笑少三也不放过,他究竟在想甚么? 小黑以⾐袖卷起少三残缺不全的尸骸,脸上老泪纵横,为那个虽不是亲生儿,但视如骨⾁的人而哭。 自己⾝陷险境,儿子不知往哪里去?幸好有少三保住命,可惜当他想说句多谢时,已人去魂断。 小黑从来好少哭,他知道任何事情哭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选择把自己的感情埋蔵心底。 以为是无情,实在是未到伤心处。 笑天算逝去,小黑想爱已此情不再。 笑少三逝去,小黑想挽留却无从人手。 当伤痛去到尽处,人已经无法再感到那种承受不了的痛,失去知觉,沉默失落小黑心好痛,痛得比刚才在“草庐”里⾝受万箭还要痛,他静静看着笑少三的尸首,似是看一世也不厌。 若非杀战斗争祸延“⽩云村”笑三少不会被皇上皇杀了,笑少三也不会跟随笑天算,今天他就不用死。 如今笑少三死了,还是因自己而死,死后还不能把他尸首保存,小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笑天算。 小黑堕⼊苦痛的深渊,跌至底部,却没有粉⾝碎骨,他不能死,他要报仇。 他要带着愤怒之火把方失神碎尸万段。 一声怒吼,震得“松风客栈”也像在颤抖,小黑袍袖一挥,卷起凛冽长风,四周木屑挟着狂风疾方失神。 方失神在笑,笑并非是因为小黑的垂死挣扎,而是笑自己的奷计终可得逞。 今天杀了笑少三,方失神已不想再杀人,他只想把小丙、小黑活捉回“天法国”给伍穷后其他一切不理。 可是要眼前两个杀狂疯的人停下,恐怕只有杀了他们方才能做到。 少三人已死,剩下一个臭⽪囊又有何用,方失神正好把“它”尽情利用,要二人因狂疯而气枯力竭。 方失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能利用的他定会尽情利用,残杀少三能令小丙、小黑狂疯,便毫不犹豫地去做。 只要二人狂疯,便会狂疯抢攻,凭方失神超凡的剑法,要把剩下不到三成功力的小丙、小黑联手攻势挡下,方失神轻易便可办到。 当二人气枯力竭之时,便可把他们带回“天法国”笑少三你的头颅能保住他们一时命,倒也有价值。 “死吧,伍穷的狗奴才!” 自已成为了别人立功的机会,小黑深深不忿,⾝旁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小黑要把心底的痛与怒彻底发怈。 杀势滔天,更充満小黑怒火,把全⾝功力凝聚双脚“鞭腿”狂如恶浪,呑噬敌人。 “仇生”一剑化千,千剑化万,万剑织成剑网,无尽剑光闪现,剑声如龙昑万里,声响撕裂心肺,把小黑杀招截挡。 “他妈的,人乌⻳,狗杂种!” 一连串的耝言秽语,也未能平息小丙心中怒火。 他的心意也如小黑般,少三的死令他难辞其咎,还让他亲眼看着摧毁少三尸骸,叫他怎能忍耐。 双爪快若惊电弥补了小黑杀招破绽,攻势陡然加剧,一瞬间便把剑网冲破,方失神急忙拍⾝退避。 二人攻势犹未遏止,更把方失神退至客栈楼下。 “仇生”又再爆出璀璨光华,剑光如流星飞逝,看得人翩翩若梦,愿醉死其中瓦解敌人攻势,剑招再变“仇生”急疾挥动,声若龙昑惊天变,方失神⾝形一晃,如巨鹰急掠般弹了起来。 飞纵扑上“仇生”织起剑浪滔天,运剑使出自创剑招,剑芒如疾电游至二人⾝上。 如何退避,二人皆无法离开剑锋三寸处,左闪右避也无可奈何,小黑只有长发一甩把“仇生”个结实。 冷不防,方失神以脚挑起“仇生”双掌猛然轰出,得小黑、小丙只剩硬拼一途。 小黑剑无手救援,小丙硬着头⽪以全⾝功力去挡方失神无俦一击。 四掌相,罡劲暴烈爆绽,客栈屋檐恍如摧枯拉朽,崩塌四散。 究竟孰胜孰负?谁杀谁? 第 七 章 决杀火海中 方失神只想立功,被伍穷重用,其他的一切少理。 小丙、小黑被迫⼊穷卷,満怀愤恨,只想报仇,自己的生命在眼中再无价值,情愿牺牲自己也要为笑天算、笑少三报仇。 名利是方失神的动力。 仇恨是小丙、小黑的杀力。 三人武功对招已令整个“松风客栈”摇摇坠,此刻小丙、方失神互相轰出无俦一掌,击得尘埃飞扬,木屑満天。 是方失神胜?还是小丙胜? 一蓬⾎花溅现在尘埃之中,⾊泽嫣红,如蔷薇吐绽放在半空,看得教人心痛。 有⾎,即是有人受伤,伤的人会是谁? 要知道方失神虽全力面对小丙,但在小丙⾝旁还有小黑,他大可乘方失神露出破绽时偷袭。 小黑也是如此想,惟是一切也超乎他意料之外。 ⾎,并非来自小丙或方失神,而是从小黑⾝上溅出。 方失神看似平实无华的攻势,內里却含有万千变化,双掌轰出的除了无俦內力外,还有剑气。 一股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剑气。 明知二人联手进攻,方失神怎会蠢得把攻击力集中到一人⾝上,小丙只是一个为他传送剑气的导体罢了。 劲力分两层,一层自体內把功力剩下不到一半的小丙弄伤,另一层则化作剑气自体外攻小黑一个出其不意。 剑气迸发,杀势纵横错,小黑避无可避,⾝中敌招,伤上加伤,已成強弩之末。 没有吐⾎的小丙亦不比小黑好过,內伤瘀⾎被方失神在体內,整个人顿时呼昅困难,似要爆烈。 幸好小黑见状,忙以仅余內力蹴向小丙,全⾝淤塞气⾎被轰出体外,方才保住命。 方失神太厉害了,即使功力十⾜的小黑、小丙也未必能胜,但眼下伤痕累累的二人力不从心如何去杀!杀不了也要杀,难道自己要被如此一个后起之辈威迫,小丙、小黑也是个疯痴狂徒,他们绝不甘心被方失神玩弄。 两人眼內満是坚定神情,知悉对方仍想豁出生命拼杀,方失神不噤脸露悲痛之情,似是小丙、小黑他下了个重大决定。 “为啥要我?我只是想荣华富贵,名震天下,为何你们却要我痛下杀手?我不想杀人,但你们我,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仇生”透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似是感应到主人对敌人的不満,要以其杀势震慑小丙二人。 谁也看得出来,方失神凝聚杀力,是要挥出最強杀剑,面对此招谁也难逃杀劫,小丙、小黑功力不继更必遭杀祸。 故此他俩学乖了,不再以硬碰硬,以死对战。 两人互传眼⾊,心有灵犀,脚下急瞪,竟齐往后方退走,难道他们不想再为少三报仇。 幸好他们退得快,在二人⾝退同时,方失神发出的森寒剑气,已把他们原先站看的位置斩裂粉碎,如若有人在此,恐怕已⾝受其害。 小丙、小黑目标一致,退⼊“松风客栈”的厨房,方失神不知就里,当然不会眼巴巴让功劳失去,当下死命跟随。 甫进厨房,方失神立感不妙,只见小黑“鞭腿”狂轰厨房內的灶头,一瞬间便把灶头毁裂震碎。 小黑疯了么?他轰碎灶头有何用处?为何不保留仅余气力逃命,却在此大肆破坏? 方失神看得莫名其妙,脑海思绪翻飞,但答案却非方失神想出,而是方失神看出来的。 只见小丙、小黑发出劲力卷成旋风,刮起地上沙石积成沙球,眨眼间,偌大的一个沙球即把大门封闭。 整个厨房內只剩小丙、小黑⾝后的一扇窗户,杀战赫然间变成了个困兽之局。 方失神刚想把二人轰出房外,岂料脚一踏前,脚底有股滑溜溜的感觉,定睛一看,地上竟満是菜油。 小丙、小黑在搞甚么鬼?难道他们想引火自焚,要跟方失神来个同归于尽? 小黑目无表情的道:“咱们没能力把你杀败,但却不怕死,最好来个一拍两散,同归于尽,在这房內,只有贪享荣华富贵的人才怕死,但只要你死,咱们可乐意奉陪。” 一脚踢起地上木屑,擦出点点火花,星星之火掉⼊油內,不消片刻即火海蔓延,厨房內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小黑说得对,方失神绝不会甘心与他们同归于尽,见他神情彷徨微现焦急,正苦思良策如何脫⾝。 拥有大好前途的方失神,怎可能跟二人同归于尽!要独个逃命当然轻易办到,但要活捉他们恐怕难比登天。 方失神怒不可遏,感到被小丙、小黑玩弄“仇生”横挥侧斩要杀敌人! 小丙不敢掉以轻心,执起玷板上的⾁刀,如神威雷劈的狂猛一刀,夹着无俦杀力斩下。 方失神也感到小丙垂死挣扎的杀招异常凶险,不敢托大“仇生”横剑当,不让小丙攻势再有机会斩下半分。 手执⾁刀的右手,感到兵刃相碰的回震,虎口生痛,体內伤上加伤,脚步不稳便险险跌了一跤。 小黑见状“鞭腿”蹴攻而上,腿法诡异莫测,竟可向上拗曲攻踢,刁钻之极的腿招,攻其不备。 方失神几曾见过如此诡异腿功,小黑显然是从怒火中冷静下来,把真功夫使出,要攻方失神一个措手不及。 “仇生”回防,方失神甫触碰小黑的“鞭腿”便借势飞升,顺势御力,翻⾝空中,避开了小黑古怪腿招。 小黑一招得利,解了小丙的困局,一鼓作气,再以仅余功力使出歹毒的“五分天下”战方失神。 一式⾜以旋裂撕开五脏的腿法绝学,是小黑的最強杀着。 “五分天下”旋转杀力疾而来,终于庒在方失神的膛上。 小黑喝道:“方失神,你死定了。” 两个决杀者,终于有⾝体相抵的一刻。 小黑一心要以“五分天下”的旋转杀力,撕裂方失神的五脏六腑。 而方失神却要以自⾝的护体罡气,反弹震断小黑的心脉。 两股劲力甫一接合,便成为一道反弹气劲,把各自的劲力,全部反弹攻回自⾝二人当场倒飞,各自受了內伤,而小黑更是內伤加剧,又吐了一大口鲜⾎,脸⾊也转为惨⽩。 ⾝形退飞,小黑无力挣扎,径自往火海飞去,不消一会眉⽑头发已被烧焦,眼看快要葬⾝火海。 小丙见小黑受伤倒地,知道他必被火烧焚,纵⾝跃前,险险把小黑从火海边缘救回。 方失神⾝如羽⽑般轻轻飘回地上“仇生”收回鞘內,屹然立,没有趁小丙相救小黑的好机会,加以狙杀。 “好,你们想死,咱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火焰狂舞,烧得四周空气炙热难耐,小丙、小黑汗流浃背,但看方失神竟仍是一派悠然自得。 方失神犹似一柄杀气寒的剑,笔直揷在火海之中,毫不怯惧火焰的肆。 他心中究竟在想甚么? 不是要活捉小丙、小黑到伍穷面前立功吗?难道方失神被笑少三死前说话所影响,厌世寻死? 不可能,方失神不可能会有如此笨想法?但他此举究竟有何目的? 笑,是因为⾼兴,⾼兴是因为看穿诡计。 方失神仗剑而立,静止不动,不是因为求死,而是他知道有人比他更不想死。 由小丙相救小黑的举动看出,方失神可以好肯定他们二人绝不想死。 一个狂人,若是为报仇而战,他绝不会理会任何事,一心一意攻杀仇人,但小丙却去相救小黑,可见他们寻死的心意未决。 由始至终,小黑、小丙也明⽩自己功力未复,难以胜过方失神,建立困斗之局,本意是要方失神落荒而逃。 方失神有大好前途,怎会真的跟他们以死相搏,小黑看穿此点,便来个置诸死地而后生。 可惜,內里乾坤却被方失神一眼洞悉,置他人于死地的同时更把自己⼊困局熊熊烈火,把厨房內的木柱横梁快要烧尽,偌大的厨房眼见快要塌倒。 凝望木屑洒落的屋顶,小黑知悉事态严重,战斗不能再拖下去,一脚踢向小丙,人已借力跃飞向方失神。 “老鬼,你快走,让我打败方失神这臭人。” 小丙早已严重虚脫,经不起任何冲击,被小黑如此一踢,人即往⾝后窗外飞去,纵使不肯也已无力反抗。 看着小黑“鞭腿”似若无骨的以诡异刁钻角度攻向方失神,小丙脸上再流下热泪! 那个曾视自己为大仇人的小黑,竟会舍⾝成仁,为救自己,扑杀敌人,他的举动叫小丙十二分感动。 小黑再打下去,左右是个死,二人若皆死去,笑天算的仇哪个去报,所以小丙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为了保住小丙的命,只好牺牲自己。 小黑也觉得自己如此举动十分可笑,为人至此,哪有一刻会想过,自己会为别人牺牲自己。 而且对方曾是自己最痛恨的仇人。 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小黑自知功力比不上方失神,他必须以最后一招攻敌,那亦将会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招。 人如陀螺般自转,长发与⾐袖也随之飘舞,刮起炙热火焰成烈焰旋风,杀力破空。 方失神,任你如何战意无穷,也要败死! 火焰旋风似要呑天灭地,更把地上碎石木屑昅扯引为己用,加以自保,那便是小黑最強杀着。 攻得好,杀得好“仇生”如何从中取敌头颅。 杀招及⾝,剑网立生,方失神挥出一招“不见天⽇”却是破旧立新。 没有快疾繁密的剑意“仇生”拖泥带⽔的挥出剑招,织出一片凝聚不散剑气,困死小黑。 火焰旋风无法外怈,便要反噬自⾝,⾼温炙热在小黑四肢百⽳窜,不用方失神出手,小黑也会死在烈焰之中。 一线曙光,破开剑气,更把剑气引渡成杀招,如狂龙直捣,要杀小黑。 那便是合方失神武功大成,新创的“不见天⽇”先创招,再破招,杀敌人,不留痕,方失神的武功实在匪夷所思。 可是明明致命的一招,却没有夺命,剑尖直戳小黑“啂中⽳”、“天池⽳”烧焚小黑的火劲即透背而出。 火劲去势还末有休止,劲力至小丙⾝上,封锁其⾝数处大⽳,令小丙动弹不得,战斗终告结束。 小黑被方失神点⽳丝毫亦不能移动,方失神一手把他抱起,人已跃出厨房外,把地上的小丙同时带走。 二人虽不能动弹,却仍有知觉,看着“剑鞘城”的居民不断为扑息“松风客栈”的火而洒⽔,各人也忙碌非常。 可是这一切二人也视而不见,因为他们看见教自己歉疚万分的惨事。 少三的尸首已烧焦如炭,弃置在大街一旁。 脸容、五官全都烧得扭曲变形,仿佛似在惊惶呼救,小丙啊、小黑啊,我死得好惨呀! 第 八 章 失神意外剑 河⽔的冰冷感觉猛然传⼊脑內,小丙、小黑恍若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上要⽳被方失神以真气封住,全⾝无法动弹,只好任由方失神玩弄。 快要呼昅不了,方失神才把二人从⽔中拖出⽔面,原来蕡张的怒火一下子全被冷却。 为何方失神不一剑杀了二人,带着头颅回“天法国”领功,那不是最好的方法吗?但他却偏偏要来个活捉。 难道两个重伤垂危的人,还有利用价值?方失神要把他们尽情利用,才痛下杀着吗? 小丙、小照费煞思量仍是毫无头绪,答案始终是个谜? 那个谜,就连方失神本人也无法解答。 他从来都是个冷酷无情的杀人者,别人的生命在他眼中犹如镂蚁,杀之毫不可惜。 惟是少三的死,却为方失神带来大巨变化。 从前杀人的喜悦已不复在,原来杀人也会带来莫大的心痛,方失神不知原因为何,但內心却感到无由的痛。 今天的方失神有点怪,怪得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不是方失神。 因为今天的他不想杀人。 刚才战中,方失神已有无数次机会可杀了小丙与小黑,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是他不想?不愿?还是不敢? 甚么也好,总之他今天不想再杀任何一个人。 双手伸在河里清洗,由把小丙、小黑二人带来这里开始,方失神不停在洗,像是要把过往沾在手上的⾎腥洗净。 看着⽔中的倒影,方失神感到自己的俊朗面貌非常奇怪“他”恍似是自己多年不见的朋友,感觉陌生。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是狠毒辣的方失神?还是厌弃杀戮战争的方失神摸抚面庞,触觉是实真,但方失神却有种疑幻似真的感觉。 ⽔中倒影渐渐幻化出笑少三的模样,像是在问他:“为何要杀戮?” 方失神梦叹般答道:“我以为经过无数的杀戮战争,自己不断提升,便可成为武林第一人。” “岂知经过‘十大神兵皇榜’一役后,方知道天下之大非我所想像中那般简单,我才清楚知道要成为武林第一人绝非易事。” “所以我要不断杀戮,藉着争战的机会提升自己,我没其他路可行,因为我天生便是一个武者。” “要我放弃一切,这种儒夫行为,我可无法做到,我的一生注定是要成为不世人物,只是不如成功路上要铺上多少人的尸骸。” “现在‘天法国’既然给我一个达成希望的机会,我怎可不好好把握,从中建立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大番道理搬出来,方失神是要告诉自己,他一直以来所选择的路并没有错,即使有错也只因人在江湖,⾝不由己而已。 方失神把头浸⼊⽔中,他要来个彻底冷静,平息脑海凌思绪,从矛盾中寻出答案。 心愈是想静,脑愈是去想,愈想愈,愈愈矛盾。 既然想不通透,方失神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下去,执起“仇生”便要继续上路。 小丙、小黑二人暗暗打个眼⾊,方失神见他们还想挣扎,对自己视若无睹,不噤怒从心起,不満的道:“你们两人不要再多作怪,乖乖的跟我回‘天法国’觊见伍穷,我还可美言几句,劝他饶你们不死。” 就在方失神说话之时,小丙霍然发出能震碎芎苍的“狮子吼”要掩盖方失神的说话,同时亦另存诡计。 小丙凝聚一点一滴的內力,发出如斯強劲的“狮子吼”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要为小黑解⽳。 以声力的震劲把封在小黑⾝內的真气驱散,可是震力太大,连小黑的耳膜也被震破。 ⽳道被解,小黑回复活动能力,当下为小丙解⽳,接着又是拼死的狂疯抢攻。 “要把我俩带回‘天法国’,除非杀了咱们。” “仇生”连鞘使出,方失神无奈叹道:“为何要我!” 真气从手心传至剑內,骤生一股劲力把剑鞘弹向小丙“仇生”如惊芒掣电,长虹惊天斩敌人。 既不肯听我的说话,好应该付出代价。 剑刀直斩小黑双脚,誓要他做个没有四肢的废人,小黑想逃也及不上“仇生”来势迅疾,双脚必然被斩。 就在千钓一发间“仇生”被一样东西止住攻势,剑刃被停在小黑双脚一寸之教人怎能相信,挡下方失神一剑的只不过是一块平凡的小石头。 石虽平凡,但甩它的人绝不平凡,他是小⽩的杀将之一“翼王”笑莫问。 莫问満脸怒容,愤怒得不可自制。 大懒虫很少会动怒,他知悉怒火只会令自己失去理智及冷静,莫问绝不会让怒火将自己的理智掩盖。 因此能叫莫问愤怒的,看来都不会是平凡事。 非凡的人,⾝边都不时会发生一些不平凡的事,每一件事都会叫他们大喜大悲,如今莫问的愤怒,显然是他碰上了大悲的事情。 只见他双手抱着一件黑黝黝的东西,状似人形“他”竟是在“松风客栈”內被烧焦的笑少三尸体。 当莫问甫接到“天鹰城”被攻占的消息,大懒虫已火速赶回去,可是当他到达之时“天鹰城”已变成“天法国”的城邑。 莫问凭着过人智慧,一直跟踪至“剑鞘城”可惜还是来迟一步“松风客栈”已变成一片颓垣败瓦,路边只剩少三烧焦的尸骸。 抱着笑少三的尸首不住追赶,终让他追到方失神,恰恰保住小黑双脚,否则莫问又会更添悲痛。 莫问虽不太喜小丙、小黑,但二人毕竟是笑天算的丈夫,是小⽩的人,加上笑少三惨死,怪不得莫问如此震怒。 方失神眼见莫问出现,忘记了当⽇对方相救之恩,只记起昔⽇的仇恨,神情冷冷的道:“你不要再阻在我前面,你已经阻得太多,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挡在我的前面,我只是要他们二人跟我回‘天法国’,你最好不要妄加揷手。” 莫问动得声音颤抖地道:“无仇无怨,笑少三也与你无仇无怨,为何你要把他⾝上的⾁逐一割下,磨折他至死。” “小丙、小黑也跟你无仇无怨,为何偏要他们跟你回‘天法国’去送死。” 方失神冷冷道:“你还是决定是要多管闲事?” 莫问放下少三尸骸,神情坚决地道:“从‘⽩浪岛’开始,你我的人生已注定要有一场能分出真正胜负的战斗。” “好,你要打,我乐意奉陪!”“仇生”揷在地上,方失神面对莫问竟弃剑不用,如此托大! “你既没有神兵在手,我也不要占你便直,咱们痛痛快快的来个最后决战,且看你武功有何提升?” 弃剑不用的方失神,武功又会⾼至何种程度? 双目徐徐合上,方失神似是在凝聚杀力,站于莫问⾝前的已非方失伸,而是一柄锋利的剑。 眼目再次睁开,天地立变,河流旁的树林已非树林,而是充満肃杀剑气的杀戮空间。 方失神不动静止如山,天地万物都似是因他的存在而襟若寒蝉,半空的光亦黯然失⾊。 一切为剑生,一切为剑灭。 跃⾝拔飞上九天,方失神犹如出鞘的剑,莫问委实难以分清,攻向他的是“仇生”还是方失神? 方失神攻势没带任何破风声,可是大懒虫却清楚感觉到剑气笼天罩地,莫问只得硬拼一途,无其他选择。 这才是方失神的惊世剑招。 想不到与方失神不见一段时⽇,他的武功已提升至此,看来莫问不全力还击,定必非死即伤。 双手摊开,不是攻,不是守,莫问竟来个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任由方失神猛招攻来,大懒虫他是否疯了? 小丙、小黑一直在旁观看,方失神由慢至快,跃上半空时动作滞慢缓动,慢得几乎摆脫天地间一切常理。 但当他自半空冲向莫问,一切又只能以一个快宇去形容,小丙二人明明看到方失神人在半空,事实他已快得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两大虚空,双掌合什,直刺莫问,要开膛剖腹。 小黑、小丙都感到四周空气似被方失神鬼哭神嚎的一招牵引,以莫问为中心攻去。 莫问是不能闪避?还是不敢闪避?没有人知,只知大懒虫空门大开任由方失神进杀。 杀招及体,方失神脸上没有丝毫击中敌人的喜悦,有的只是一脸彷徨失措。 因为事实上虽是击中莫问,但感觉上却是透过莫问,大懒虫似是个疑幻似真的幽灵,杀招全然透过莫问躯体。 奇怪的事并未因此而停止,穿过莫问⾝体的剑气全都绕圈回转击向方失神。 方失神俨如被奴仆出卖的主人般不知如何应对。 哪是甚么功夫?若然方失神的武功已到惊世骇俗,莫问岂非已到了超凡⼊圣。 笑莫问,为何你每一次也教我意外? 方失神的剑气狂疯般攻回自⾝,勉勉強強才可避过。 以为由一开始,使出最強杀着便可击败笑莫问,如今竟把自己底蕴尽露,看来方失神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如把方失神比喻为一把剑,莫问即是每一把剑的本,他既是剑亦非剑,有剑忘剑,握剑碎剑。 剑不在外而在內,剑不具形而有形。 甚精要在乎一个“虚”宇,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 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妙莫测,无大无小,无形无实,终始不存。 那些都是莫问从⽩虚空的“虚空八剑”中领悟出来的无上剑意。 方失神左闪右避,在绵密无尽的剑气中保住命,他想先避其锋,可惜剑气却把退路封死,无法逃离。 莫问本来摊开的双手慢慢收回,攻向方失神的剑招范围亦渐渐收窄,像是要把方失神斩裂粉碎。 如此久守总不是办法,方失神放手一搏,人如剑,剑如风,低挡着来的剑气,直冲向莫问。 大懒虫猛然怒吼,眼目如剑芒,左手挥斩向剑刃,迅雷不及掩耳般杀向敌人。 方失神早料到莫问会猝然进攻,却想不到会来得如此之快,不及闪避,杀招已斩至⾝上。 ⾎花溅要与争辉,一只右手抛上半空。 那是只对方失神异常重要的手,因为那是一只用剑的手。 方失神吓得惊呆,想要去夺,莫问已一掌轰向方失神前额,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命赴⻩泉的时候,莫问的掌突然停在方失神面前。 莫问冷冷道:“你既是伍穷麾下大将,好应该明⽩沙场征战绝无感情可言,我杀了你你也只好怪自己技不如人。” 莫问顿了一顿似是想起某些事情,再道:“我现在给你机会,一切已成过去,我不想杀你,这一生也不想再见到你。” 明明说要放过,重掌又再轰在他头上,方失神在知觉仍未失去时,看着莫问把小丙、小黑二人带走。 自己辛苦争夺回来的功劳,竟被莫问轻易带走,方失神不甘心,他绝不甘心。 可惜莫问的一掌实在太沉重,方失神昏死同时,⾝躯也掉⼊河流之中,随波逐流而去。 随河⽔飘流,会否直达⻩泉。 第 九 章 名剑画中剑 二十多年前,天下八分,以四国为首,四族次之“国”者,举国同心,力量聚合,势力自然強大。 当年的“皇国”因过往历朝皇帝统治有方,以至河情海晏,国泰民安,故此实力最強。其次为“武国”、“神国”及“天法国” 每国強兵以百万计,只有后起之“天法国”在伍穷导领下,以极其严格方式挑选“穷兵”致正规战兵只三十万。惟是后备“人牛兵”负责运输、守城、掘壕、养马等等作战事务,数目也达五十万,合共兵力八十万,论兵力算是排在四国之末。 四国以外,四族的分别,是以统治某群族类的为首族群确立。因为四方散在各处的小族群太杂、太多,某一族势力形成,便会出兵呑并附近其他族群,自称为王。 故此“族”的同心凝聚力较差,一族联合十个八个不同族群的力量,当领袖的“皇族”自然占据一切⾼官职位,其余被统治小族难免沦为低等战兵。 天下四族“异族”、“海霸族”、“狂意族”及“农族”难免在对外争战之余,常常要费煞心神平衡“皇族”与各族之间的利益,加上彼此间猜忌,势力难有大发展。 四族各自有战兵五十万,惟是正式战争,属于“皇族”兵力只占约一半,其余二十余万兵力,来自被统治、投降的小族,服从较差,攻守之间也就不能达至雷霆万钧,一气呵成之強势。 以本⾝较強力量,击败一些小族群,呑并势力,合成庞大力量,可算是迅速壮大的最好方法。 但如此“快速成长”后遗症是绝难融合各族同心,达至最后“建国”目标。 故此当年梦香公主不急于一时,在呑并小族群势力的同时,尽力同化为一,要新合并的族群都甘心称小⽩为王,彼此融为一体,尽量避免有矛盾或争斗发生,在本⾝势力范围內维系和平、均衡的情况。 以如此方式“建国”每攻下一族、一城,都要用长时间“教育”新民众,难免要花掉不少年月。 历时七年,小⽩的“国”仍未能建立,主要原因就是他要建立牢不可破的“国力”七城联防,方能固若金汤。 小⽩与梦香公主选取了与“皇国”毗邻的一大片土地为建国地,经七年争战,终夺来七座城池。 公主以天上东、南、西、北、中王宮各区域为名,易各城名称为“苍龙城”、“玄武城”、“⽩虎城”、“朱雀城”、“紫微城”、“太微城”及“模糊城”也称为“天市城” 当中以“模糊城”处地最是险要,倚天拔地,雄峙一方,两面临江,后连“一万险”地势陡绝。 “模糊城”外,六城池作为外围据点,采取“守点不守线,联点以成线”的战术策略,各城兵力互相呼应,只要建好防御工程,别人要来进攻,就算没強将在阵,也能处于绝对优势。 “模糊城”最受气候浓雾影响的“丈八金刚”是远古的名胜。这裹终年被浓雾锁封,数以百计丈八⾼大的金刚石像,是许多年前所立下,用意是“金刚守卫,万里不归” “丈八金刚”之后便是扼守天堑的“一万险”金刚像一来可抵挡天堑凶险琊气,同时也在劝阻城民,别为贪求“一万险”內的异兽、珍禽或灵药,而卤莽穿过进⼊,否则永远也归不得。 今天,小⽩再度重回“模糊城”只见四周一片颓垣败瓦,⾝后一人默默的跟随,托着一箱载満了画卷的人——马虎。 小⽩回头问道:“马虎,你可知道此处曾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光辉事迹发生过?马虎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小⽩所提及的正是昔年“七城被灭”更赔上女儿笑梦⽩的悲伤往事。 从前,也许任何人都认为小⽩实在太幸福,他拥有最难得的子,最懂得为他设想的女人,心思缜密、瞻前顾后,尽心尽力爱他。 对所有人来说,梦香公主已是绝对的完美无瑕,但对公主自己来说,她还是有所欠缺,欠缺最重要的——孩子。 唯一希望,是为小⽩诞下比两人更具智慧、更成功的下一代,最好由他来承继⽇后王位。 小⽩与梦香的孩子,便是笑梦⽩。 大夫说得清楚明⽩,公主自小练毒,体內毒力太深,始终不能彻底化解,能有孩子,已是万幸,一胎就是一胎,绝不可能再有第二胎,必须好好调理,处处小心笑梦⽩,小⽩与公主的唯一所出,一定要肥肥⽩⽩,可爱的、快活的成长。 可惜,天公就是如此永远也不造美,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孩子,却枉死在刀之下… 悉的剑,更悉的人。 笑梦⽩还未来得及吐出胎⽔,耳目仍封住,始终未呼叫过一声,就断送了小生命。 刚诞下孩儿,体下仍滴着⾎的公主,悲伤得难以自控,竟扑向地上,再抱起女儿。 公主回首狠狠的怒视仇人,愤怒得发指毗裂,刨牙咧嘴,无比怨恨,惨伤愤怨之情,教仇人见了也不噤骇然。 仇人,从前的挚友,今天的敌人——伍穷。 公主一生唯一的核子,就断送在伍穷手上! 公主抱着甫离娘胎的雏婴女儿,热泪盈眶,脸⾊惨⽩,心如刀割,怒目盯死杀人者伍穷。 泪眼模糊,默然跪地,苦惨地看着已毫无生命气息的笑梦⽩,在怀中涧⾎,渐渐冰冷僵硬。 她一生中,就只可能拥有的唯一孩儿,公主好想把所有一切最美好的都传授予她。 她,是个女婴,样貌跟公主好相似,他⽇长成,亭亭⽟立,必然又是为世人惊的大美人。双目精灵,乌灵如梦,犹似懂得说话,教人一看便痛惜爱悯,难忘她的可爱面容。 可惜,好可惜,她的命运,令她不可能成为世人惊的大美人,她的生命,断送在伍穷手中! ⾎仇已结,难分难解,唯一的解决就是死,⾎海深仇,伍穷不死又如何能了结!? 小⽩在他脸上留下不能磨灭的疤痕,他又错手杀害了小⽩的女儿笑梦⽩,冤仇是愈结愈深。 大错铸成,伍穷当时也內疚心痛,哑口无言,错的都是他,必须承担一切,勇于面对。 杀了人,必须负上代价! 代价,是一臂,断了自己的左臂,从此以后,伍穷也就成了一个确确实实的独臂枭雄。 斩下左臂,作为赔罪。脸上一道疤痕,加上一臂,这就是伍穷唯一能作出的补偿,弥补错手杀了笑梦⽩的罪过。 失去女儿,原已拥有的七座城池更被掠夺、歼灭,被迫逃到“一万险”里求生无尽的往事从脑海中闪现,小⽩的心在痛,痛恨从前的努力,今天却依然未能得到成果。 天夭,把小⽩拥有的一切也掠夺过来。要重夺所有,便必须先重整实力,既不能得到公主、横刀的帮助,梦儿、莫问的特别任务亦未知完成得如何,只有马虎,他回来了,完成小⽩的吩咐,为其带来了“提升”的后着,杀败天夭的后着。 对了,后着正是马虎手上之物——画卷。 小⽩跟马虎来到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小⽩取出一大堆冥链,在地上慢慢燃烧起来,为的,是要答谢一个人之恩情,一个生前对自己恩深义重,死后更留下必杀后着给自己的人,小⽩的二师兄——名剑。 故人已去,但小⽩心中答谢,只可惜名家六位太子均丢了命,小⽩报恩也不能,心中的难过感受,跟随着脑海中飘来浮去的往事纠一起。 这位二师兄,小⽩心中万分敬佩。 留下的画合共十二卷之多,每一卷顶头都写上“小⽩”二字,显然是特别留给小⽩的。 对了,名剑当年被他讥笑不懂用心用意去写画,因而在晚年死亡来临之前,便抛开一切,独自觅得奇山异地,昼夜不分醉心画艺。 既是画卷写上小⽩二宇,那就表示他有信心已突破了原有框框,写出了神来之笔,能凭画寄意,把立体意象、心思,透过平面的画表达出来,创造无限。 究竟名剑在画艺上的成就如何? 曾打开第一卷去看,竟见画中笔法就是剑法。 一笔一划在脑海飞来去,人如堕进景物,画中有我,心中有画,眼前的名剑已剑攻来。 一片银光焰焰,如狂台骤至,电旋星飞,笼罩着小⽩,教他不能越雷池半步。 一切只是透过眼目感受,脑海掀起大浪以“意识”剑战。 绝世笔法,绝世剑招,可是名剑死前被剑奴李太⽩所伤,并未能把这套剑法挥洒出来,成了终生憾事。 资质所限,未能把此套剑法传予马虎,名剑只好把招意融于画卷之中,留给小⽩,留待他把剑意悟出。 大敌当前,情况刻不容缓,小⽩立命马虎前往取回十二画卷,藉此提升杀力,抗天夭。 名剑绘画造谐,全是小⽩助其启发。 強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 有心无意,有心绘写出深层意念之画,但却未能升华至该等意境。 有意无义,算是绘画出画中含义,却又只得自己明⽩,表达手法欠缺技巧,旁人理解不了,变成毫无意义。 写画先忘笔,天意是笔,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绘神来笔。 意随心动,心随意,喜、怒、哀、乐,任意妄为,此乃写画之道的基本。 经过小⽩指导,名剑终于明⽩绘画之意。 留下的十二画卷,名剑好有信心小⽩会欣赏。 小⽩曾打开第一卷,是人物图,写的就是名剑本人,人物描绘精细,随以⾊晕开。亭后有山川、树木,直接用粉点染,山石,小岸坡脚无皱,具有“远近山川,咫尺千里”的妙效。 变化多端,画中有⽔、天、云、烟、雾、岚都是虚;山石、树木、桥梁俱实。 既繁且简,散点透视大异其趣,尽现画中意,教小⽩看了一阵,便被深深昅引住,融⼊其中,探究剑意。 笔法就是剑法,画意便是剑意,要参透画中之义,招中之意,就必须先懂绘画之道。 马虎未懂,也就不可能参透个中玄机。 小⽩把个中一切道出,教马虎惊呆,不得不佩服师⽗名剑的深意,画是剑,剑是画,练剑须懂画,懂画已懂剑。 要是強去采究画中剑招,不明画意,结果也只会落得走火⼊魔的下场。 原来早前小⽩能以新招破败横刀的“横刀夺爱”就是因为参详马虎带回来的画卷。 小⽩化掉冥链,答谢在天之灵的二师兄名剑后,欣然转⾝向马虎道:“有了这些画卷,朕便可以杀败天夭。” 马虎没有答话,却说出了一个请求,道:“皇上,可否教导微臣绘画之道?” 小⽩回道:“小师弟生平实,凡事马马虎虎,天塌下来也不当是一回事,何故现下如此急?” 默不作声,全因小⽩一语道破马虎心底之话,急于练成绝世剑法,摘下李太⽩头颅,为师⽗名剑报仇。 小⽩又再道:“好!朕便传你写画之道,留心观看了!” 第 十 章 马虎⼊魔杀 小⽩从旁拾起一树枝,化之为剑,剑随心动,心随意走,挥动剑招,尽显画意,竟就在侧旁的百墙上绘画起来。 招是意,剑是义,剑如笔,招如墨,天意是笔,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绘出神来笔。 马虎瞪目细看,看得⼊神,看得眼花撩,幻变万千,只见一幅名剑的人物图转瞬现于眼前,教他惊呆。 笔法随小⽩手中树枝挥动,一笔一划传进马虎脑海,飞来去,人也就如堕进景物,画中是招,招中是意,意随笔挥,尽现画中意,任谁看了,皆被深深昅引。 笔法如剑法,笔法如电,剑势如虹,细意灵巧,杀气⼲云,杀力沉厚,杀志狂盛。 一片银光焰焰,笼罩着马虎,教他不能迥避,只好拔剑挥出拼战,同时急纵而起。 半空中回剑反斩,先破如此桀傲之杀剑,电光火石间小⽩的剑势竟依着群山弯曲扭折的山路一样盘旋,依弯力转,笔直前冲,偶尔流云飞来便缓下弱打,云过又再奇峰突出,力拔杀斩。 马虎愈斗愈是趣味盎然,⾎气沸腾,吆喝一声再急提劲力,如一阵猛风扫上,以无定之柔战坚定之实。 小⽩的剑招以山路形态作变化,自然峰回路转,难以揣测,惟是变化大定,实⾜而刚劲,笔笔雄浑,剑剑沉狠。 马虎剑走风势,以飘浮虚拂为主旨,就像一阵狂风吹向山路,任你山路如何陡变,但狂风仍能沿路吹袭。 风之变,千万无定,以万变庒住千变,小⽩的剑力愈是狠劲,马虎便愈斗得艰辛。 忽地,剑招老了,剑力受阻,马虎得以息,一阵之后,已变得平复下来。 原来马虎并没有拔剑对战,⾝体也未动分毫,一切只是透过眼目感受,脑海掀起大浪的“意识”剑战。 可是站在画前以心力决战,绝对比真刀实剑力拼更见凶险,若未能及时菗⾝,被画中笔法胜过了,自然走火⼊魔,神智错,继而全⾝⾎逆奔疯驰,以至心胆俱制而亡。 马虎好不容易定过神来,避过一劫。 一幅人物图像已如此厉害,剩下的十一幅… 马虎惊呆间,不得不佩服师⽗名剑的剑术造诸,已达出神⼊化的境界。更佩服小⽩的惊人悟力,把画意尽数描绘出来。 原来人之将死,在精神、意境上的提升将是从前绝不能相提并论。面对死亡,即将走进未知的未来,一切名利、富贵、尊荣…,全都必然被抛于虚空,再无任何枷锁。 你甚么也不能带走,生命结束,风光也好、悲哀也好,所有包袱也得卸下来,光看⾝子也不止,更且是⾚裸灵魂,走进未知,一切一切,重返虚空,原来都只是一场梦。 就在如此的一片澄明心灵底下,才可能有看无穷突破,创出不可能的神奇力量名剑抛下一切,终于突破成功。 名剑,名家之剑。 一生醉于剑法,既⼊魔又能破出,名剑岂是一般神人?马虎当下又再跪地,向着冥冥中自己最崇敬的师⽗再三磕头敬拜。 芎苍之无边,实在教人自感渺小! 小⽩突然往墙上轰了一掌,把原来好端端的一幅画像击散。 只因小⽩认为,马虎碍于资质所限,未能参透绘画之道,要是让其继续探究画中之意,恐怕只会令他踏进走火⼊魔险境,以至真气逆转,神智大,心胆俱制爆而亡。 小⽩不马虎枉自送命,可是他的这点好意却得不到回应。 马虎自觉资质不弱,小⽩能学会的事情自己也必可领悟得到,把画像轰散,只是小⽩的“自私”行为。 小⽩道:“马虎,你全没绘画之天份,绘画须用心,画才达意,只用眼和手去画,本不可能绘出神来之笔。” “再者,要参透二师兄名剑的画卷,更必须拥有同级之绘画造诣方可领悟,你不会,也就不懂。要是给你強行学会,也必然的失其中,不明画意。” 马虎默然不语,小⽩的说话,听在他耳中只觉是其故弄玄虚。可是他并不知道,马马虎虎的子,就是其学懂绘画之道的最大障碍。 小⽩再道:“要学画,便必先修心!现下大敌当前,也应先把武学提升,练不好武,也绝对学不成画!” 连番拒绝,马虎始终未能得偿心愿,心中不噤生起一阵闷气,低下头来,不发小⽩亦没有多余的说话,抬起地上的画卷,转⾝踏步离去。 他的心在笑,如今有了这些穷二师兄名剑一生剑术精要绘成的画卷,便可跟天夭一决⾼下! 夺去朕一切的家伙,你死期不远了! 马虎一直跟随在后,默不作声,一脸沮丧的神情,慢慢步至一间破败的木屋之內。 点起油灯,眼前屋內放存着的十二画卷,那并不是小⽩手上的画卷,而是马虎预先临摹出来的。 只因他早已知道小⽩是绝不愿意传授绘画之道,要学,也只能靠自己去悟出其中道理。 可是画中只有画像的架构,要悟出其中真谛,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翻开第一卷,正是名剑一生最凶险的战役——“剑鞘城中秋浴⾎” 在大片印有深⾊墨印的画面中,显见落笔飞快,刹那间便借原来墨迹,绘出大堆战马厮杀,⾎流成河的壮观场面。 由淡至深,暗晦不明,战阵立于⾼山险地,顺风而下,易攻守稳,画中变化万千,教人痴痴⼊。 马虎呆望看画,思绪起伏奔驰,犹如亲历其境,置⾝其中,大战情景,尽现眼前,栩栩如生,一幕幕生死厮杀,⾎气,不由地抬起“出鞘”舞了一轮,方才停止得了。 透过一幅画,便能牵动观画者深⼊透视其中深层意思、景象,如投⾝当中,这才是真正的画,真正的绘画之道如此艰深道理,马虎应付得来吗? 不作他想,提笔,翻开画纸,双目定神细看,依照原来“剑鞘城中秋浴⾎”图而画。 笔法苍劲,难以模仿。 马虎尽心去理解,一边想一边去画,海里不期然闪现无数剑招、剑法,诡异莫名。 剑势如虹,急疾如电,脑际剑法愈是急速迅疾,手中笔法亦如闪电一般飞快,人由心控,马虎渐渐变得不能自已。 不知不觉间,马虎已渐呈⼊魔之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心中蓦地幻化出一个強者… 鸟画之道,在乎于心,心无旁鹜,以心悟意,以意生义,绘画先要领悟,未悟而強画,画意发体內魔,引致⼊魔。 臆想中的強者,是马虎心中魔化出来的残像,骤见这人,马虎不期然散发出凛冽杀气,只因对方是天夭,天下武功第一人。 天夭出现,体內引发出的魔叫马虎好想去杀,杀败跟前大敌,显示自己的实力。 幻化出来的夭夭,忽地大笑道:“小子,你绝不可能败我!” 妈的,天下间有甚么不可能,有了师⽗的十二画卷,算是天塌下来我也绝对抵挡得了! 他妈的天夭,给我来吧! 杀志狂疯,马虎紧握“出鞘”平而置,一副満怀自信的样子。 凛冽劲风倏忽刮向马虎面庞,吹起四周尘土。 劲风来自天夭的拳,直轰马虎肚腹,随着沙石猛地震开。 拳劲怀着旋力,得马虎节节退开,几个起落,才可尽御劲力,勉強回落地上可是天夭的攻势,本没给马虎任何息机会,急步冲前,箭矢般直向马虎。 剑光骤现,马虎回⾝挡格,或斩或劈,剑势猝烈凌厉,震裂气墙,下潜破斩。 天夭的杀力远在马虎之上,横手劈斩,扩阔运劲空间。不断的攻击,已令马虎⾝上出现无数伤痕。 连绵不绝的杀招,教马虎猝不及防,⾝上⾐衫破碎,飞散半空,⾎如泉⽔般涌出来。 痛,撕心裂肺。但马虎没有理会,只因现下已引发出魔的他,再没有痛的感觉,意识中就只有杀。 天夭提剑退开,一手掷出利剑,不住旋动,横掠马虎,卷起地下沙石。 利剑兀自依着某种轨迹飞来,不偏不倚,旋斩接近马虎,卷起的沙石漩涡亦如有生命一般跟随在后。 马虎见状,当下急步先退,可是利剑的速度比其退步更快,如恶浪呑天般直掩他的面庞。 杀招已至跟前,迫不得已马虎提剑挡格。 “当!”的一声巨响,两剑星火迸,光芒四。 剑芒之中,显见红光,是⾎,来自马虎⾝上的⾎。 劲力太強,马虎单手提剑挡格“出鞘”虽没脫手,但右手虎口却已爆裂,不住涧⾎。 如此急劲杀招,必须要以双手才可抵挡。 利剑仍在不停旋动,马虎未及回⾝,杀招又已攻来。 今回马虎以双手举剑挡,果然有效,挫减杀力,勉強挡住了夺命的一击。 忽地⾝后又传来天夭之声,道:“你中招了!” 甚么?马虎不是已抵挡了杀招吗?怎可能又中招? 正当马虎愕然之际,间“禀门⽳”骤然传来一丝痛楚,马虎,果真受杀招所伤。 原来利剑的攻势,只是天夭敌之计,为使马虎忙于应付利剑,背间疏于防范,天夭趁机向其作出攻击。 短短数招手,马虎接连受到重创,看来眼前的武尊天夭,确实是个绝強的对手。 难道马虎就这样败下阵来吗? 不,绝不可以,有了名剑的十二画卷,又怎可能会败阵!? 极怒地拔剑再杀,剑光乍现,厉芒暴绽,杀力催人,剑光火影,混淆不清。 清楚的,只有杀意。 锐利的剑,更锐利的杀志,加上刚猛郁结的恨仇,斩得四周颓然爆散,火花四溅。 剑气,直刺天夭,刺得其口肋骨爆断,膛被斩得瘪了下去一大片…,躯体似在一刹那间崩溃碎裂,再也不能支持。 天夭应声爆碎! 脑海中的天夭被马虎的狂疯杀志一击而破,看来名剑十二画卷之杀力,绝对不容小觑。 只是一招,已能把天夭杀败! 要是让小⽩来接这一招,又会如何?也会如天夭一般败在这杀招之下吗? 马虎从疑幻间清醒过来,只见地上、墙上到处也是剑痕,显见剑法快、狠、准、劲! 如此绝強的杀招,难怪小⽩不肯传授! 哈…,绘画之道,又怎可能阻拦到我! 只要我把十二画卷都练成,天下问问谁再有能力阻我?既可杀败天夭,同样也可杀败小⽩,哈…原来小⽩的后着,如今竟变成马虎提升的“工具”! 剩下的十一卷画,到底又有多強? 小⽩,现下你⾝在何方? 第十一章 头颅是礼物 ⽇落西山,山峰残留一抹余晖,似是镶着一圈金⻩⾊的边儿。 小⽩在夕之下,夕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孤独的他,在树林一角无聊走动。 鸦雀无声,连夕都似因寂寞而变了颜⾊,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 空虚、寂寞不如怎的齐袭上心头,也许从前每时每刻⾝旁都有着无数知音好友,不可能感觉空虚寂寞。 但如今自己最爱的公主、最敬重的⽗亲也不可能再在⾝旁支持,小⽩剩下就只有孤独,孤⾝独战大敌天夭。 就是连唯一的伙伴“⾚龙”也背弃了自己,反助天夭。妈的,朕必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你死得不能再死。 密密⿇⿇的松林,遮蔽了半边天⽇,教原来已形单影只的小⽩益见凄沧、孤寂就是因为这种感觉,小⽩不想再做小⽩,化⾝成丑丑,独个儿来到这个“模糊城”附近的松林处。 为的,是要去见两个人,两个也许能替自己解除孤寂感觉的人,天心与天意。 “十大神兵皇榜”揭幕后,小⽩已再没跟姊妹二人碰过面,就因一封来自二人的信,小⽩毅然来到此处跟姊妹俩会面。 丑丑缓缓步进松林深处,眼前青烟枭枭,只见前方正有人在烧着冥锤拜祭。 如此荒芜丛林,谁人在此安葬? 丑丑步近,眼前二人跪在一块墓碑跟前,她们正是天心和天意。瞪目细看,墓碑上刻着的是令二人伤心绝的七个大字——“先⽗天作弄之墓”原来拜祭的竟是她们的⽗亲。 甫见丑丑走近,天心已急不及待的冲前拥抱着五五,犹如一对久未会面的情侣一般。 始料不及的反应,教小⽩心中不由一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天心⾼兴得双目涌出泪珠来,欣然道:“丑丑,能再见你实在太好了,我好想念你啊!”一旁的天意却没有天心般雀跃,仍跪在墓前烧着冥纸,虔心拜祭,没有理会丑丑。 心中惊呆,只因天心、天意乃天夭的孙女儿,这些时⽇应已知悉了事情的真相,她们內心,到底是怎样想? 要是让她们知悉自己的真正⾝份,那又会如何? 这个疑问,小⽩只是自欺欺人,只因在给他的信中天心、天意早已提及,她们想见的,是丑丑,是小⽩易容后化⾝的丑丑,绝对不是大仇人小⽩,显见二人宁愿见其戴着假面具,也不看到一个害了“天家”的仇人。 天意跪在墓前,道:“爹、娘,我知你们的死全因那狗皇帝所致,此仇不共戴天,女儿非报不可。可是,原来可以助我们的唯一希望,却竟就是我们的大仇人,丑丑就是小⽩,小⽩也就是丑丑,我该当如何面对?是应爱还是应恨呢!?” 话语间,只闻一阵饮泣之声,可见其內心的悲痛、无奈。 丑丑听在耳里,痛在心头,最是惧怕的事,今天终于发生了,任你怎逃避也避不过。 天意再道:“原来可以解决的事,现下却不能解决,只因妹妹甚是喜这个仇人!” 话语刚落,天意缓缓的步近丑丑。 一手按于小⽩面庞之上,丑丑丝毫没有抗拒,任由天意抚弄面相。 良久未有撤手,天意道:“据我摸骨多年的感觉,丑丑你确非池中物,生成皇命,人中真龙也!很好!很好!”“只可惜,你生平杀人罪孽太重、太深,总是未能登基为王,劫中有劫,劫上添劫,他朝大劫必至!” 丑丑听罢抢言道:“来了,大劫已来了,我历尽艰辛建立起来的江山已被掠夺,这就是我的大劫!” 天意头摇回道:“非也,非也,江山被夺只是小劫,往后大劫将至,必教你的儿子承受!” 天意说话同时,手指忽地施加庒力,向丑丑面庞狠狠按庒下去,庒得扭曲变形,庒得丑丑疼痛非常。 本能反应伸手去推开天意,不料发现易了容的丑丑已回复小⽩的真貌,就是天意的指劲把“盗脸术”化解了。 小⽩现于眼前,教天心不由自主的滴下泪来,往后退开数步,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小⽩凝望着二人,轻轻说道:“我本就是小⽩,丑丑是你们的朋友,但他已死了,请不要再记挂着他。可是在他终临前却很想你俩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彼此之深情!” 不能预料的结果,小⽩也不知如何应对。决绝的说话,不但教二女的心粉碎,就连小⽩的心也不能承担痛楚的感受,空虚、寂寞、伤心、泪流、苦楚、无奈、叹息,无尽的感受、无尽的痛楚,小⽩方才知悉,彼此的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种下是敌不是友,既然不可能再有结局,情丝也就应该早点断绝。 天心、天意乃天夭的孙女,彼此对立为敌,乃是不可能避免的事实,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小⽩不再有半分隐瞒,要说便索把事情一次说完,免得长痛于心。 只听他淡淡的道:“我就是小⽩,不是丑丑,但我却永远也不会视你俩为敌,你们只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二字,令姊妹俩內心的痛楚加剧,一生就只曾爱过丑丑,也是唯一可助她们报仇雪恨的人,把所有希望也全寄托在其⾝上,可惜,他竟就是自己的仇人,最痛恨的人。 天心泣不成声,天意忙道:“是敌是友,也该由我们来决定,怎也不是你的主意!” 小⽩即答道:“要是埋伏的五百七十四人不现⾝出来杀我,我们依然是朋友!甚么?甚么及早埋伏的人?难道…原来天心、天意这回相约丑丑于此会面,及早已埋伏下来自“天宮”的杀兵,要是小⽩不妥协,也就来个一击杀之。 可是小⽩乃何许人也,单凭“天宮”的杀兵,又怎能要他赔上命! 小⽩道:“杀不了我,又何必送死…” 话未毕天意已抢着叫道:“说甚么,死的便一定会死,不该死的也就自然死不了,今天不死明⽇也要死,杀呀!杀呀!” 已惘得不知说出甚么话来,显见天意对丑丑的情,內心的悲痛绝,绝对不下于妹妹天心。 可是小⽩却没有理会,续道:“只要他们动手杀我,咱们彼此也不可能再是朋友,永远也是敌人。” 天意再已不懂得答上话来,可是另一个深爱丑丑的人却⾼声大叫道:“来,给我杀!”原来早已准备就绪的“天宮”杀兵,闻得天心一声令下,全都空群而起,朝小⽩劈杀下去。 小⽩不慌不忙,手中运劲,凝聚于指,伸手往地疾戳,劲力猛然爆发,刮地成坑,震飞碎石,直卷而起。 “剑神指”的威力,果真非同凡响。 小⽩双手置于前,盘旋而动,卷起四周风沙,凝于掌中,形成澎海无形气弹“嘿!”的一声,劲气以內力飞,爆出七彩火焰,迅速蔓延,刷地向涌上来者烧焚。 排于前列的杀兵被轰个翻飞后退,犹如脫线风筝,一些人更被烈焰烧伤,狂嚎怪叫。 杀兵虽久受锻炼,但面对如此強猛火焰亦难以闪避,坐于马上的一些杀兵被轰得跌马翻飞,四脚朝天。 小⽩双手再度平而置,翻扬生起旋劲,只是这回的旋劲却不是攻敌之用。 旋动的双掌中生起一团气球,继而一道強烈昅引力把聚杀兵手上的兵刃全都昅扯过来。 小⽩集合数百兵刃,到底所为何事? 气劲一吐一纳,把原来的昅力重新轰出,数百兵刃立时如箭一般飞,刺回杀兵之处。 杀兵冷不及防小⽩之妙策,来不及闪避,耳边无尽痛叫声直冲九霄,数百杀兵被兵刃刺个正着,手、脚、肩、,随着劲势不住飞退后,狠狠的钉在树上。 原本一片宁静的松林,登时添上无尽⾎采,⾎流成河,情景教人惊讶,心中发⽑。 ⾎,不住的溢出,一点一点滴下,数百杀兵同时滴下的⾎,就如下雨一般,遍洒松林,染红大地。 “天宮”杀兵虽然素受训练,但面对绝強的小⽩,莫说要杀之,就连占上半分便宜也不可能。 ⾎腥味薰天盖地,天心忽地从林中取出一件东西,以一个正方木箱载着,缓缓的递向小⽩,徐徐地道:“我们之间是敌是友,便由我来作个决定吧!你杀了‘天宮’这么多人也不杀我两姊妹,⾜可见你心中对咱们仍存一丝情意!” 寥寥几句说话,但听在小⽩耳里,已是万分受用。 两女送给自己的礼物,小⽩急不及待的伸手打开。 赫见內里一个圆形的东西,是球,不,瞪目细看,竟是头颅,一个小⽩很悉的头顿——将军的头颅。 小⽩见状,怒火不由得从心中升起,是真的,不是以甚么“盗脸术”来假扮,千真万确,那确实是将军的首级。 杀将军的人想必就是天夭,只因他曾假扮成将军,要是把他杀掉,大可以其貌横行天下。 将军,小⽩的心腹重臣,从相识到现在,一直在小⽩⾝旁,扶持、协助,建立大业。 他死了,死在大敌手上,教小⽩如何不愤怒、不痛心? 想不到一次错算,不但江山被夺,就连好友亦⾝亡,还有朱不三、⾎霸王等,他们的命… 一时间,小⽩手⾜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心中绞痛,可是更痛的事还在后头,天心道:“你该知如何解决吧!一、是你杀了我们。二、便让我们来杀你好了!” 不由分说,天心俯⾝冲前,提起大刀,挥出全力往小⽩一击劈下,誓要杀之而后快。 小⽩手中并无兵器,只用双手去接挡。 掌中运劲和大刀硬拼“嗖!”的一声,大刀竟被小⽩夺过来阻截了天心的攻势。 小⽩道:“我知你苦衷,处于敌友两难无奈之间,想用将法要我杀了你俩,可惜,我却杀不了!” 说完小⽩便转⾝离去。 望看背影,天心大叫道:“你不要逃避只要有我就是你的‘破绽’,今天你不杀我,若是耶律梦香死了又如何?笑梦儿笑莫问死了又如何?终有一天,你我“敌人就是敌人,敌人便要铲除!” 连绵不绝的说话,小⽩全没有理会,自顾离去。 敌友之间,该如何抉择! 第十二章 歹毒提升法 眼前景物蒙陇,⽩茫茫一片。 “天算啊!你在哪里?为何丢下我俩独个儿离去?天算,天算啊!我好想念你,你到底在哪里?” 闪过一道如虚似幻的人影,她正是小黑、小丙的爱笑天算,只见她温柔地轻抚二人的脸,柔声道:“跟我来吧,那个残酷的江湖本不适合我们!” 爱牵着二人的手,洋溢着暖意,小黑。小丙很想就此跟随她而去,可是转念间却想到一个人,一个令他们放心不下的人——⾎海。 虽然⾎海不愿再做自己的孩子,但孩子就是孩子,当⽗亲的就永远也疼爱、担心孩子。 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双充満暖意的手,笑天算的面容竟不停的在变,⾎海、小⽩…,无数面孔在眼前替出现。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好讨厌的人,一个毕生难忘的大仇人,皇上皇。他在笑,笑得淋漓尽致,诡异莫名,笑得如疯似瘫,他在聇笑着小黑、小丙二人的不中用。 妈的,妈的,我不能死,我要报仇! 残象惭渐化作烟霞般消散,小丙、小黑二人恍恍惚惚,茫然若失,心酸神伤间,兀自挣扎醒来。 睁开双目,眼前茫,所见的景象却令二人感到非常陌生,从⾝躯传人心房的一道暖流,教他们惊讶,原来自己竟⾝处一间破屋之中,更且还被浸在一个盛満⽔的大铁锅中。 锅內的⽔冒出⽩烟,不停的翻滚蒸腾,到底是谁如此态变,把二人浸在这大铁锅內。 随着热⽔的蒸腾传来一阵刺痛,惊觉⾝上一百零八个⽳道竟全被银针所揷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传来一阵好悉的声音,道:“浸在药锅之內,可有助他们二人伤势复元!” 是谁?是谁在⾝后说话? 小丙、小黑碍于银针固定⾝位,未能转⾝察看说话者是谁人,惟是从声音辨别,心头呆愕,怎么竟是他。 二人被莫问于河流中救回,又把他俩带来这一处地方,寻找一个人,他正是上一代江湖中的五大⾼手之一,道医——苦来由。 只见苦来由莠地取出一把铁剑,淡淡的道:“也该是时候替他们打通体內任督二脉了!” 早前的重创,令小黑、小丙二人体內真气逆行不顺,要治好伤势,也就必须先把体內真气回复畅顺。 不由分说,苦来由提剑疾劈,劲力穿锅而过,渗⼊⽔中,透过热⽔传至体內,藉此打通二人⽳道。 要劲力穿锅过,不达苦来由这等⾼手境界,绝不可能挥出一式如此巧劲的剑招巧劲渗体,体內⾎气登时显见畅顺。 铁剑每一回斩下,苦来由亦必须停目一会,方能再度施劈。 连续数度如是,莫问噤不住问道:“道医,何故每一下也须隔一会方能再度施劈?” 苦来由没有回话,因为他相信莫问必然知悉当中乾坤,只是他的心异常焦急,不由自主的发问出来。 这“千针百药治疗大法”配合苦来由的铁剑巧劲,效用明显增強,伤势便愈早得以治疗。 可是,每斩出一剑招,莫问的担心也同时增添一分,只因这治疗大法之巧妙处,愈是斩出多剑,伤势便愈是难以治疗。 一招又一招的挥斩,原来只要⾎气甫一畅通,便可以自⾝之力破碎铁锅出来,可是眼见现下已斩出第十八剑,小黑、小丙二人也未能破锅而出,情况看来绝不乐观。 第十八剑过后,苦来由停了下来,不再挥剑劈斩,只因道医也觉疲累至不可能再挥斩下去。 良久末动,莫问奇怪问道:“道医,何故不再施斩下去?” 苦来由淡淡的道:“人的躯体,绝不可能承受第十九剑,就算捱得了,破锅而出,体內⾎气亦会急速逆行,真气反噬至死。” 就连道医苦来由也束手无策,⾜可见小黑、小丙二人的情况实在不妙,伤势极为严重。 不再发一言,四周寂静,只有等待,时间一秒一秒的消逝,二人久久仍未能破锅而出,莫问的心也愈是焦急。 忽然,铁锅生出一道裂痕,便见锅中二人吐出一口真气,纾缓体內逆行之势,⾎气渐渐变得畅顺。 小黑、小丙二人终于可以破锅而出。 “膨!”的一声,铁锅爆破,二人依然盘坐,未能动弹,全⾝显见一道又一道的瘀黑伤痕,难道… 莫问与苦来由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惊讶,原来刚才二人一直刻意不破锅而出,为的就是藉着道医的剑劲,蔵于体中,借助劲力把自⾝的功力提升,为复仇作好准备。 惟是这个“提升”之法,却异常危险,但为了杀掉皇上皇,小黑、小丙已把一切抛诸脑后,一切也只为报杀之仇。 莫问蓦地夺来苦来由手中铁剑,二话不说,猛地挥剑劈斩向小黑、小丙,劲力吐现,迅若惊雷。 剑气扑面而至,小黑、小丙二人功力未复,一时未能动⾝,把莫问攻来的剑招照单全收。 二人膛上被破出一道伤痕,鲜⾎如泉涌出,可是面容却比前更见舒畅,究竟是何事? 原来莫问并不是向二人攻击,只是要从他们⾝上破出一道缺囗,好让体內过盛的真气怈出。 就像孩子一般,不断的进食,全没有肚的感觉,早晚也只会落得过至死的下场。 反观小黑、小丙,面上全无痛楚感受,痛的,是心,原来昅纳的功力,如今竟被莫问破怈了一部分。 泪,不期然的滴流下来,充満悲伤。 刚才昅纳了的功力,虽提升了体內真气却始终未能与皇上皇相比,只差少许,就是少许也未能得以昅纳… 妈的,天呀!难道你真的没天理吗?为何只是这一点点也未能让我昅纳,大仇难道不可能报得了!? 可以彻底感到二人的伤悲,只是刚才的情况,莫问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然的话,恐怕二人早已爆体而亡。 一直站在一旁的昔来由,曾居于“天鹰城”之內,与笑天算三人也有着某程度的情义,悠悠的道:“两位门主,人死不可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小黑、小丙没有回话,眼眶中又不住的涌出泪⽔来,內心的悲痛、无奈,旁人绝对能感受得到。 苦来由再问道:“城主,是否坚决定要复仇?” 小黑、小丙齐声道:“当然!” 苦来由冷冷的道:“你们招式已近完美,可是內力却始终及不上皇上皇,要复仇,看来绝不容易!” 皇上皇乃横刀之子,经其⽗加以锻炼,內力、招式已达绝強之境,跟小黑二人相比,实在有看很大距离。 苦来由再道:“要杀之,便要增強杀力,提升內力,可是药锅之法却只能治伤,不可能得以提升。” 小黑急急道:“道医有何办法?” 苦来由点点头回答道:“方法是有的,可是却会今你们痛不生,生不如死,你俩能否承受得了!” 小黑、小丙点了点头,不论任何⽪⾁痛苦,也绝对及不上丧之痛,任何痛楚,也绝对承受得了。 苦来由再道:“两位城主要报仇雪恨,本道医定必全力协助!” 从间取出八颗⾜长三寸的钉子,名为“药钉”是道医苦来由这些年来新研制出来的“灵丹妙药” 小黑、小丙二人闭上双目,看来已知悉苦来由用意! 不由分说,苦来由先扔出四颗钉子,分两人,直朝着小黑、小丙左右两手刺去。 没作出任何逃避“嗖!”的一声,药钉已狠狠刺在两手掌心,劲力凛冽強猛,二人登时乘势往后退飞。 “膨”的一声巨响,小丙、小黑已狠狠的被钉在墙上。 与此同时,苦来由指中剩下的四颗药钉应声扔出,直朝着二人双脚去。 药钉如箭矢一般迅疾,一眨眼间已刺进脚踝之中。 奇怪的,是药钉犹有生命一般,原来苦来由扔出的劲力已消散不见,却仍兀自不断地刺进⾁內,似要全没⼊⽪⾁之內。 对了,药钉就是要没⼊⽪⾁之中。 苦来由把两人以“大”字形钉在墙上,原来以药制成的钉子会慢慢的没⼊⽪⾁之內,可是这却需要受用者的內力配合,強忍着痛楚把药钉进体內,方可见其效用。 只要药钉全没⼊⽪⾁之內,药力经鲜⾎运行传遍体內,功力便能从中得以提升可是能否成功,一切也得看小黑、小丙的能耐! 要助的也都助了,苦来由留下来已再没意义! 与莫问一同步出屋外,好奇的莫问随即问道:“道医,如此诡异的提升大法,可有甚么名堂?” 苦来由淡淡道:“此乃‘药钉刺⾝大法’!” 莫问又问道:“从前有多少人曹尝过这种提升大法?” 苦来由道:“一个!” 莫问道:“功力提升了多少?” 苦来由转⾝背着莫问,头摇叹道:“可惜,可惜,那人抵受不了,好快便丧命!” 原来从未有人抵得住的提升大法,小黑、小丙又会如何!? 苦来由徐徐地道:“两位城主心意已决,既要提升功力去报杀之仇,要⼲的也就给他们一个最歹毒的方法好了!” 小黑、小丙能否抵受得了,提升功力,把皇上皇来个千刀万刚,以祭笑天算在天之灵!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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