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花满楼 第十回 华山紫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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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蓝衫花满楼 作者:佚名 书号:43570 | 更新时间:2017/11/7 |
第十回 华山紫凤 | |
花満楼怔了片刻,解嘲道:“在下若赢了,便割下姑娘的鼻子?” 林珊“扑哧”一笑,道;“那还了得,你就是轻轻咬一下都不行。” 花瞒楼不敢再问了,更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脸颊也有些发烧。 但听林珊“格格”笑道:“花大侠,难道我的⾝子还不值这些银子吗?” 花満楼迟疑着摇了头摇;忽觉不对,忙又点了点头。 却见林珊正⾊道;“无论如何,这一局你还没有赢过,现在就是想碰碰我的鼻子都不行。” 花満楼惑了。他迟疑了良久,只得抓过骰子、闭了眼睛,掷进碗里。骰子滚动、旋转着,他连眼也不敢睁开。骰子停下了,他睁开眼看时,几乎要呼出声——三粒骰子刚刚好是两个五点、一个二点!这只能算二点,虽然还不是通赔,也几乎是输定了。 万万没有想到,苍天不遂人愿: 林珊竟掷了个“幺二三”——通赔! 花満楼真的傻了。他的头几乎贴上了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办法,度过这场尴尬,但耳边却响起了轻轻的“唏苏”声。 林珊似怨还喜地叹道:“再也不用赌下去了,妾的⾝子都归了你,就是赢来了银子还不都是你得?” 花満楼的脸红到了耳,当真想掉头逃跑。 但听林珊喃喃道;“你大概已经听人说我是条⺟狗,会把你活活吃了——是吗?” 花満楼迟疑着点了点头。 林珊又轻轻道:“你也许已经知道,我随时可以陪这儿的每一个人上觉睡。” 花満楼又点了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还不把我抱上去?” 花満楼宛如石雕,一动不动。 林珊讶道:“是不屑,还是不敢?” 花満楼仍旧木然。 林珊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也许还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她语音里充満哀怨,已毫无逗挑的成分。 花満楼黯然一笑,道:“能把华山剑法和梅花竹叶手融汇一体的人还不多。” 林珊有些吃惊,眼睛睁得者大,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是中原大侠郭璞⽟的子了?”她说的并不完全对——花満楼还不知道,而只是猜到了。 七星手郭璞⽟在中原武林中名头极响,梅花竹叶手得自少林真传,威震遐迩;少林寺从不收女弟子,林珊的梅花竹叶手功夫造诣颇深,其人又是华山弟子,也只能是… 但他对她的问话却迟疑地点了点尖。 但听林珊又问道:“看来,你也知道我和郭璞⽟的几个朋友都上过?” 花満楼摇了头摇。 林珊喃喃道:“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林珊所说的乃是轰动中原武林的一件丑闻,至今风声未过,不过,花満楼出道扛胡未久,还确实没有听说,过。 花満楼就象是什么也没听到,又象是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林珊迟迟道:“我把这种事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敢抱我上?” 花満楼忽地笑了笑,道;“因为我不⾼兴,因为你管不着。” 林珊被他的话逗笑了,沉昑了片刻,道:“看来,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和别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花満楼笑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或许还要比别的男人坏得多。” 林珊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取过酒壶,给自己満満斟了一杯,缓缓喝下。 花満楼心生狐疑,抬头看去——此刻,林珊的衫裙都已脫下,只穿了件红粉⾊的睡袍,薄如蝉翼。 花満楼忽地站了起来,抱拳道:“天⾊已经不早,在下告辞…”他的话还没说完,⾝子已经转过。 却听林珊冷冷一笑,道:“一个男人除了抱女人上之外,难道就不能陪她坐坐吗?” 花満偻登时定住了——一只脚已经抬起,稍一迟疑、又落回地上。 林珊淡淡一笑,道:“我认为,女人也是人,同样可以和男人推心置腹地谈,也同样可以和男人朋友。” 言之有理,无可反驳。花満楼迟疑了一下,道:“在下可以不走。不过,请林姑娘把⾐服穿上。” 林珊“扑哧”一笑,道:“我这样很美的,不是吗?”她稍一顿,又痴痴道:“花大侠,我很想知道我的惑和你的定力究竟哪个大一些?” 花満楼只觉喉头发苦,心想“我若不敢留下,便证明我是个貌正心琊的伪君子;可是,她那体…” 他终于缓缓转过⾝来。 却发现林珊已经把衫裙穿上,正在系扣;但见花満楼转过⾝来,她的手又停下了,嫣然笑道:“我穿上⾐服是准备送客的;但是,你既肯留下,我也不费力再脫。” 花満楼苦笑着摇了头摇,取过酒杯、斟満酒,端在手里,迟迟道:“我很愿意朋友,而且不分男女;如果林姑娘当真能以朋友相待,我今晚就与姑娘做彻夜长谈。” 林珊的娇靥笑得象朵盛开的花,道:“我可以保证绝不再惑你。” 花満楼倏地板起脸,道:“林姑娘,你当真和这儿的男人都?…” 林珊仍在笑着,淡淡道;“这里的每个人都这么想。其实,我真正陪几个男人上过,恐怕连你也想不到。” 花満楼讶道:“难道连一个也没有?” “不,只有一个。” 林珊摇了头摇,喃喃道:“他也是唯一不认为我会随便跟别的男人上的人。” 花満楼没有说话,端起酒怀,一口喝⼲。 林珊忽道:“花大侠,你知不知道庞奎他们为什么要对你急于下手?” 花満楼确实不知道,他眼睛睁得老大,怔愕愕地望着林珊。 林珊微微笑道:“因为他们都想要我陪他们上,却总得不到;而你刚刚到了牡丹宮,我却已躺在你的上。” 花満楼有些狐疑,却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他只能沉默。 当你对一件事情还没看准、或者理由还不充分的时候,就最好保持沉默;因为沉默至少不至于使你过早地失去主动。 花満楼察觉到有双辣火辣的眼睛正盯视着自己。 林珊嫣然一笑,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花満楼吁了口气,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问?” 林珊笑了笑,道:“你长得英俊飘逸,是个很特殊的男人;我喜这样的男人。” 花満楼淡淡道:“据我所知,郭璞⽟也俊逸潇洒,也是个很特殊的男人。” 林珊的笑容消失了,两眼正视着对方的目光,冷冷道:“不错,正因为这样,我才嫁给他的。” “可是,你后来变了。” “不,变的不是我,而是他!”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声音和脸⾊同样充斥着愤懑,两眼里象是弥漫着浓雾。 她迟疑了片刻,那浓雾又似被一阵清风吹散了,神⾊变得坚决,冷冷道:“你永远也想不到所谓中州大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更不会想到他现在变的多么卑鄙、可怕。” “卑鄙,可怕?”花満楼讶道: “不错。”林珊迟疑了一下,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 花満楼沉昑了一会儿,道:“希望你给我讲的不是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好吧…” 林珊又把一杯酒喝⼲,缓缓道:“我出⾝在武林世家。⽗亲铁掌金刀林龙云在洛办的武威镖局蜚名遐迩;他过厌了刀头上⾎的⽇子,就隐退、住在开封。我是他的小女儿。⽗亲不愿我习练家传的武功,几岁时就把我送去华山五女观、拜在⽟清师太门下;一晃十几年过去,我武功小成,便告别思师、下山回家。那时候,我多么盼望仗剑江胡、也和须眉男儿一样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啊。” 她说到这儿,心思仿佛到了远方,神⾊间充満着对美好青舂年华的遐想。 花満楼默默看着她,心里想笑,但又不知为什么,嘴里却有些苦,笑仍没能浮现出来。 林珊只稍一顿,又接着道:“我有意延缓行程,沿途上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事儿;江湖上的人,嘴就是快,在我回到家的时侯,‘华山紫凤’的名号早就传遍了开封。” 花満楼心想:我这“蓝衫客”的称号不也正是这样。 “但是,⽗亲对那些江湖传闻似乎丝毫不感趣兴,我刚刚走进家,他就即刻离家去洛,议定我的婚期去了。男方是⽗亲当年至好友的儿子,早就换过帖的;只是,我离家时年纪还小,没人和我提过这件事;只怕就是说过,我也记不得——他比我大五岁,是早已名扬四方的中州大侠、七星手郭璞⽟。当时,找听晓他人长得英俊,武功又好,心里暗暗⾼兴。但,我那时年轻气盛,不想糊里糊涂地蒙了幅大红盖头、给人家送进新房了事。我暗地里准备了两天,带了长剑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那时,我穿了件银灰衫子,宝蓝丝绦,银帕束发,悬长剑,还真称得上英俊萧洒…你别笑,当时我走那一程,就发觉⾜有十几个女孩儿两眼痴呆呆地盯着我,也不知她们暗地里呑了多少口⽔。我赶到洛,轻而易举地寻到了中州大侠的住处,便在左近寻了家客店暂且住下,准备暗中访一访未来的丈夫。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家叫‘万源’的客店,门面是座酒楼,⾼大宽敞,窗明几净,伙计见了我的那⾝装束显得极其殷勤,把我让到楼上的雅座。在饮茶等菜时,听得隔壁有人大声议论着什么;我一时好奇,便凝神倾听。 一个声音正在说话:‘…依在下愚见,这件事你还是先忍耐一时的好,说到底还得怨你自己;总是你有些银子,一一妾也就够了,⼲什么还养了两个外室?你十天半月难得去一趟,人家年轻轻的、苦守空房,又遇上了那么个俊俏角⾊,风流一场也算不了什么大错。’ 说话这人语音虽有些苍老,却中气充沛、出声洪亮,显然是位武林长者。 另一个耝豪声音道:‘师叔,有道是八王好当、气难受。您说的虽也在理,终究⽟莲那人是我给她安的家,他姓花的凭什么霸着不放?’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那个‘花’字,便不由得心中一凛:更留神听下去。 岂料,后面的还简直要把我气疯了;伙计送来的酒菜,我糊里湖涂地都呑了下去,却连是什么滋味也没吃出来——嘴里只觉得苦!” 花満楼见她怒目切齿,有意缓和气氛,微微笑道:“只怕是你要了一盘⻩莲包⾁吧;否则,嘴里怎么会苦?” 林珊展颜笑道:“你也不必帮我开心,我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她嘴里说不生气,却倏忽満脸霁⾊,吁了口气,又接着道:“那老者确也沉得住气,道:‘你捉到奷了吗?’ 那耝豪汉子道:‘以师侄⾝上这点玩意儿怎捉得到人家。我风闻这件事后,便各处留神,有几次,我虽没看见池从哪儿进那人房里,却直觉他一定在那儿;待我好不容易敲房开门,每次都见那人鬓发蓬、満脸舂⾊,又稍带惊恐——眼见是刚和人睡过的样子——可是,没有那人在,我也不便说什么。’ 那汉子重重叹了口气,又道:‘我总算长了点见识。前几天,我在这儿吃酒,冷眼见那姓花的又向⽟莲的住处走去,就忙蹑踪跟上。果然,我赶到那儿不久,那人房里的灯就熄了。我抢上去,狠狠捶了几下门,旋即纵上屋脊。 ‘我双脚刚站稳,便见一个人影从那人的后窗飞掠了出来,⾚裸裸的、手里拿着⾐服。我怒吼一声,纵⾝扑了上去,挥刀直劈,不料,那人凌空手腕一抖,⾐衫裹了我单刀;我脚刚落地,脸上已重重挨了两记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那人却纵⾝掠上屋脊,倏忽不见。’ 老者问道:‘看清他究竟是谁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一口咬定是人家花某人?’ ‘若非他七星手,中原武林又有谁能有那么精湛的梅花竹叶手功夫?’ 那老者沉昑片刻,迟迟道:‘你这话虽然不错,但,中原大侠绝非寻常人可比;我虽能揷手这件事,却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才好说话。’ ‘我亲眼看见他从那人房里出来,还不够吗?’ 那老者道:‘不够。闹将起来,他姓花的必不认帐,倘若那人再一口咬定没人去她房里,或者⼲脆平空捏造出个别的什么人来,你怎么办?’ “我听到这儿,已明了那老者是在搪塞。可是,他的话虽未免有些牵強,却也不无道理。我当然和他们不同,我只要发现他姓花的放不羁,告诉⽗亲退掉这门亲事也就行了,也不必和什么人争执。 于是,我就在那家客店里住了下来。每晚都换了夜行⾐、潜伏在他的府外,希图查到他的劣迹,岂料,一连等了几天,既没见他⽩天出来,也没见他⼊夜后有何举动。我沉不住气了。 这天傍午,我溜到花府后院外,见左有没人,纵⾝掠进他家院里。 郭府后院是好大一座花园:茂林修竹,乔木⾼大,⼲云蔽⽇,假山石旁围了荷花池,花廊宛转,曲径通幽;我自小喜花草,看到这般景物,心里不噤一阵惆怅:倘若他不是那种人,又该多好。 时值仲夏,天气炎热,似乎人们都在午睡,院子里连奴婢仆妇也不见一个,我潜形匿迹,把前、中院的厅堂、书房查子个遍,没见到任何异状。我虽然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兴,又顺原路折⾝回去。 来到后院,见假山旁有一座客厅,建造精美、装饰豪华,不知怎么,也许是一时好奇,就趋⾝近前去看。 天气虽热,那花厅却没一扇窗户打开,我以为绝不会有人在,门又关着,我迟疑了一下,就要转⾝走开。正在这时,我听到厅內有人惊叫了一声,声音又尖又嫰,显然是个未成年的少女。 当我稍一迟疑,凑近⾝去,舐窗纸,张眼內望:⼊目的先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近在窗的舂凳上。再往下看去,⾐衫已经被扯下,躯娇袒露着… 逞威的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只是笑着,一张清秀的脸已经扭曲,显得挣拧可怖。他‘嘻嘻’笑道:‘小宝贝儿听话,把爷侍候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侍女可怜兮兮道:‘大爷,放过我吧!金莲姐她们都大了,会侍候您;我还小,不懂…啊!’ 那时,我觉得自己的眼角沁出泪花。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料定那个男人是郭璞⽟。 既已发现了他的秽行径,便想走开,但听到那个年幼侍女的痛叫,又实在忍不下去。我咬了咬牙,突地飞起一脚、踢房开门?喝道:‘姓郭的,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一点人味也没有!’ 他并没放开那个侍女,只转过头,冷冷道,‘哪儿来的野小子?既然你认识俺中州大侠,怎么还不滚出去!’ 我见他居然恬不知聇地承认自己的⾝份,不噤气得混⾝颤,喝道:“你⽩⽇宣,強xx幼女,哪里配称什么大侠,纯粹是个畜生!’ 他似乎怔了一下,忽地放开那个侍女,道:‘既然你可怜她,我就把地送给你:看看你经不经得住她的引勾?” 我绝不相信那个情窦未开的侍女会引勾他,见那个侍女怯生生地整理⾐裙,便情不自噤地走了过去。 突地,人影疾闪,郭璞⽟一式‘青龙探爪’,向我肩头抓来。事出意外,我吃了一惊,菗⾝退步避过;岂知,他梅花竹叶手招式诡异,又狠又快,左手疾出如电,一式‘猛夺粟’——我只觉膻中⽳一震,即刻定立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了。 但听郭璞⽟笑道:‘姑娘,这可不能怨我,你自己送上门儿来,在下怎好意思不陪你玩玩。’ 他说着话,‘呵呵’笑着走过来,伸手就撕扯我的⾐裙。 那个侍女吓呆了,及见我现出女儿⾝,跑过来叫道;‘大爷,你放过这位相…姐小吧,我侍候你!’她刚抱住郭璞⽟的胳臂,便听‘啪’的声响,脸上已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滚开!’郭璞⽟喝道。 那侍女从地上爬起来,怔了一下,惶惶然溜了出去, 我惊、怒、羞、愤加,却又无可奈何。郭璞⽟只几下便把我剥个精光,饿虎扑羊般地庒了上来…” 花満楼曾一度以为她讲的是一段杜撰的天方夜谭,但见她感情冲动,两眼流出泪⽔,才真的相信了,却又不噤问道:“那贼果然是郭璞⽟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林珊愤愤道:“所幸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尽情发怈过后,洋洋得意地道:‘真没想到小宝贝儿还是个雏儿,可见俺郭爷福不浅。’继之一阵‘哈哈’大笑。 到现在,我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我只觉得有苦难言。起初,我亦曾想过自戕、一死了之;后来又幻想深研武功、杀了郭璞⽟雪恨。总而言之,是苟延活下来了——你别笑我,女人就是这样:无论遇上了什么事,待事过后,时间越久也就越不会想死了——但有一线希望,谁愿意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岂料,没过几月,郭璞⽟竟隆隆重重地亲来了。 ⽗⺟之命重逾泰山。我既已不再想死,也只好由他用一辆彩蓬车载往洛去了。他中州大侠名头大,气派⾜,那天⾜有数百武林中人来贺他的婚宴。’我怀里蔵了一柄匕首,只等他来洞房时、不备,杀了他。却不知怎么,我刚坐在沿上不久,就糊里糊涂地昏了过去。 我在下⾝的一阵疼痛中醒了过来,我的心碎了…” 林珊说到这儿,瞟了花満楼一眼,喃喃道:“你也知道,那种事儿,没经过的还好,但一沽上,便让你心意想地放不下…” 花満楼一旁暗笑,他偶一抬头,但见林珊的娇靥已被酒力烧得绯红,更显得媚妩。他连忙低下了头、端起酒杯… 但听林珊又接着道:“那冤家事后竟然跪倒地上,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说什么自己已是成年,经不住侍女们⾊相惑,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更盟天重誓地说,⽇后绝然痛改前非、夫恩爱,只求我原谅他。 我又能说些什么,女人伤心,也只能哭泣… 他倒好耐,竟一直跪在地上。 隔了好一大会儿,我终于止住了哭泣,嗔道:‘你、你只顾好话说尽,怎么还不开解我的⽳道?…” 花満楼听到这儿,心中不噤一凛;“女人啊,女人,你们究竟是…” 林珊叹息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从那以后,他果然对我很好,⽇⽇夜夜形影不离;他表现得又温柔、又体贴,闲暇时,还把他的独门绝技‘梅花竹叶手’教给我——我真的満⾜了,陶醉在幸福之中。 后来,我觉得他一个场面上的人,长久闭门谢客也不是回事儿,就主动劝他和朋友正常往。初时,他前脚走、我就换⾝儒装随后跟上;他去哪儿作客,我宁可怔怔地守在门外。偶尔时间稍长,我就跑回家去。叫仆人召他回来。有几次,他确是和朋友商议生意,被我托故叫回来,也不生气;待和我说明于委之后,再返⾝回去。 时光荏苒,一晃几年时间过去了。他似乎是已经真的痛改前非了,我也就对他放心了,反倒是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岂料,我又错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难移’。只在前年秋季,他的原形又暴露出来了…”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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