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双姝 第二十四章 书眉上的三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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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剑双姝 作者:佚名 书号:43565 | 更新时间:2017/11/7 |
第二十四章 书眉上的三只手 | |
二更过后,城南三里,一片树林,占地八九亩的观音庙早巳荒废,到处积尘蛛网,东崩西塌,破败不堪。 林斌和明明六人,带着⽩灵儿来到时,还未三更,庙前庙后寂无一人,明明道:“斌哥哥,我们来得太早了,不如隐蔵起来。躲到树上去,等他们来时,看看是些什么人,暗中窥探他有无奷谋,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林斌刚想点头,突地头顶上一个似哭似笑,苍老沙哑的声音道:“气死我鬼花子了,非要你的命不可!” 明明叫道:“鬼花子老哥哥。” 声音未落,树上“呼”的一声,癫丐自树顶上向要斌头顶撞下。 林斌早得警讯,已知癫丐这一来绝非善意,而且他人未到,林斌已感到一股极大的庒力,忙举起双掌向上推去。 “膨”的一声巨响,站在一旁的明明和四个婢女,连同⽩灵儿,俱被一阵狂风开,明明站稳步桩,喊道:“别打!听我说一句话。” 可是,林斌与癫丐四掌相触,林斌脚下陷⼊地面⾜有两寸多深,而癫丐却被震飞一丈开外。 癫丐双脚一点地面,疾纵而回,同时口中叫道:“谁说打架,我得要他的命。” 林斌见癫丐再次扑来,不愿再使误会加深,脚下一动,展开归蔵步,闪过一边。 癫丐先前与林斌对了一掌,未占便宜,现又一扑落空,颠一发“哇哇”大叫着展开穷拳掌,没头没脑地将林斌圈在掌风拳影中。 可是,林斌对穷拳掌已尽得奥妙,癫丐虽然招式老练,功力深厚,而林斌早已洞悉癫丐每招每式,再配以神奥的归蔵步,在癫丐凌厉的拳掌之中,闪来避去,潇洒至极。 明明急得一抖龙头软鞭,忙指挥四个婢女一齐上,想用四象鞭阵,替林斌解围,哪知癫丐功力确实惊人,穷拳掌一经展开,劲风力布二丈方圆,明明等五人竟是无法冲⼊。 明明不由更加焦急,她急中生智,想起了正在一旁搔头抓耳不知该帮谁是好的⽩灵猴,忙道:“小⽩灵,你还不快上去帮助你主人,他快叫颠叫花子打死啦!” ⽩灵猴只向明明舞手弄脚,嘴里叽叽叭叭地一阵比划,明明像是懂了它的意思,问道:“你不愿和癫丐为敌是吗?” ⽩灵猴点点头,明明道:“我们不是要和他为敌,你没见到你主人一直没还手吗?你只要将癫丐阻住,让你主人退出来,我自有办法为他们和解。” ⽩灵猴⾼兴得连蹦带跳,拍出一掌,散癫丐的掌风,冲了进去,原式不动,一掌拍向癫丐脖颈,劲道既沉且厉。 癫丐虽知⽩灵猴这一招不会真的伤他,但来势过于吓人,只得舍开林斌,转⾝递掌,了上去。 明明就在这时,⾼声叫道:“斌哥哥,快到我这里来!” 林斌知道这位刁钻的明妹妹,心思灵巧,喊他过去,一定有什么好主意。 就在癫丐回掌向⽩灵猴的一刹那,脚尖微点,一式玄玄轻功的“凌空三转折”冲霄而起,⾝子一拧,落在明明⾝边。 癫丐回⾝一掌拍出,迫退⽩灵猴,回头见林斌逃去,掌化“⽇月无光”脚下劲使一蹬,追扑林斌。 明明一闪⾝,挡在林斌前面,瞪着一双圆圆大眼,看着扑来的癫丐。 敢情癫丐了解明明的功力与自己相去太远,这一招如让自己打上,明明非吃大亏不可,自己哪能将一个跟随⾝边两年,几无异于⽗女的明明伤在掌下。 一念之间,硬生生将拿出一半的招式收回,落在明明⾝前,跺脚道:“小妹妹,这不关你的事,你躲开,让我毙了他!” 明明装着不解道:“斌哥哥是你的小弟弟,你为何要伤他?” 癫丐气呼呼地道:“他不是我的小弟弟,是我师门的大仇人,他拿我们丐帮信符做坏事,我要不毙了他,对不起我师⽗。” 林斌在明明⾝后答道:“鬼叫花老哥哥!你别误会,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是别人陷害我的。” 癫丐抢着道:“你别叫我老哥哥,我不是你老哥哥,你说,谁陷害你的?” 林斌道:“我还不知道,我正在追查陷害我的人,我想大概是你们丐帮的人,因为…”癫丐不等林斌说完,接口道:“胡说!你拿着我丐帮信符,我丐帮的人怎会加害你?” 癫丐非常气恼,一跺脚,冲⾝而起,越过明明,伸手向林斌抓去。 林斌见癫丐⾝形一动,早料到必会凌空扑来,不等癫丐扑下,一个滑步,从明明⾝边闪过,与癫丐换了一个位置。 明明也一转⾝,摊开双臂拦阻道:“鬼花子老哥哥,你听我说,斌哥哥说的是真话,丐帮信符早就让人拿走了,那些事不是他做的。” 癫丐哈哈笑道:“小妹妹,我既不疯,也没颠,你们骗不了我,他的武功连我都不易伤他,信符会被别人拿走?我才不信呢,你们少骗我。” 明明耐着子道:“我没骗你,你听我说嘛,事情是这样的…” 癫丐不等明明说下去,气呼呼地道:“不听,不听,你们当我是傻子哪!你走开,我要了他的命再说。” 明明见和他说不明⽩,撒赖道:“好!你不听就算了,你动手吧!先杀了我再杀他。” 说着,一步一步走向癫丐。 癫丐反而一步一步地后退,双手摇道:“啊呀!你不要我好不好!”明明微微一笑道:“那你就放过他,要不你就先杀我再杀他。” 癫丐大叫道:“好,好!我算服了你了,这样罢,只要他将丐帮的信符出来,别的我全不管。” 明明见癫丐真让自己赖服了,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強忍着道:“鬼叫花老哥哥!信符确是让你们丐帮的人荆大田骗去了,你叫斌哥哥拿什么给你?” 癫丐看着明明那付神情,伸手一拍秃头,怀疑道:“不对,不对,看你那付想笑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在撒谎,没有信符,我只有毙他了事。” 明明对这颠叫花不知如何解释才了,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林斌站在明明背后,见明明词穷,赶忙接口道:“鬼叫花老哥哥,信符确是让荆大田骗去的,在伏牛山要不是你拉着我不放,我早就追回来了,现在你叫我怎么拿出来?” 癫丐眉头一皱,拍了一下秃头道:“不管是荆大田骗走也好,不是他骗走也好,反正信符在你手上丢掉,我就找你要。” 林斌见癫丐说来说去,就是要信符,只得道:“信符在我手里失去,我自应负责找回,但是请给我两年时间,如追不回,那时随你如何处置都行。” 癫丐脸⾊稍霁,正想应允,楼道直和丐帮掌门人裘道元不知何时挨了过来。 只见裘道元在癫丐耳边嫡咕了几句,癫丐一点头,一咧嘴,转向林斌道:“掌门师侄说,你的武功太厉害,怕放走了以后就没法奈何你了,但我鬼叫花子做主,就给你两年时间,不过你武功究竟进步到如何程度,我得试试,你过来,我们对两掌。” 明明急忙拦住道:“鬼叫花老哥哥,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对掌了,你是哥哥,怎好和弟弟打架?” 癫丐一掌道:“我答应他两年,就要对两掌,能接我两掌,我才让他两年还信符,能接一掌,就只有一年时间,要是一掌也接不住,现在就得把信符出来。” 明明忖道:“真是癫得可以,说话癫三倒四,敢情他发了打架瘾,看样子非打不行了,但是斌哥哥岂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癫丐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一招手道:“出来呀!难道缩在女人背后,练好功夫才露脸?” 林斌知癞丐口没遮拦,说别的倒无所谓,说他在女人背后练功夫,面子上实在下不来,当下不再多所顾虑,昂然走前一步道:“鬼叫花老哥哥,你别说了,我接你两掌就是。” 明明在背后急得一扯林斌⾐袖道:“斌哥哥,你直的要和他对掌?你接得下来?” 林斌苦笑一声道:“我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鬼花子非打不可,不接不行呀!” 明明紧拉着林斌⾐袖道:“既然接不下来,就让他说两句算了。” 抬头对癫丐道:“鬼叫花老哥哥…”明明的鬼心眼又想向癫丐耍赖,可是林斌不让她说下去,轻轻甩开明明的手掌道:“别跟他说了,明知不敌,我也要试一试。” 癫丐听得哈哈大笑道:“这才像话嘛!就冲着这一点,我出手少用两成功力也值得。” 说得林斌哭笑不得,气道:“别说疯话,快些出手。” 癫丐笑声突地一停,右手一抬,平推出一掌。 果然他没有尽全力,只使出七八成功力,可是威势已够吓人,一股劲风迫得⾝边的明明连连后退。 而林斌不知自己现在功力,究竟进步到如何程度,不敢大意,深怕自己伤在癫丐掌下,忙也运起般若禅功遍布周⾝,一见癫丐抬臂出掌,忙也功聚右手,一掌了上去。 两掌接实“膨”的一声大响,起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庒得站在旁边的人几乎窒息。 林斌在这一掌下,噔噔噔一连被震退了三步,暗道:“这疯子的功力确是厉害,不愧武林六老之一,比玄机子赵如修还要深厚一些,第二掌我非得全力抵御不可。” 癫丐被震得一愣,暗想:这小子还会般若禅功呢!当下叫道:“好呀!六指圣僧慈云老和尚的般若禅功你也学会了,来来来,再接我一掌。” 这一掌乃癫丐集数十年功力推出,果然不同凡响,掌力带起无俦狂风,连二丈外的明明也觉劲风扑面。 林斌虽慑于癫丐功力,但从第一掌的情形看来,对自己的功力多少有了点信心,不再迟疑,缓缓抬手,准备全力回他一掌。孰知就在两掌相接之际,⽩灵猴突然“叽叽呱呱”大叫起来。癫丐和林斌对⽩灵猴的叫声都听出一些意思来,林斌忙收臂蹿过一旁喊道:“⽩灵猴示警,等会儿再陪你玩第二掌。” 可是癫丐掌已打出一半,收不回来“膨”一声,两丈外的一株合抱大树,被打得连拔起,洒了一地残枝断叶。 癫丐收臂回顾,⽩灵猴正拦在八九个人面前,这些人见⽩灵猴拦阻,一窝蜂似的围攻⽩灵猴。 林斌放眼一看,围攻⽩灵猴的一共八个人,另一个站得远远地看着。 那站着看的正是店酒门前冒称癫丐侄孙,后来下书的王老大,围攻的八人,林斌一眼就看出是鲁南七虎和排帮的帮主万鹏。 鲁南七虎正用七虎阵将⽩灵猴团团围住,万鹏也舞起青竹杖,伺机进攻,得⽩灵猴团团转,不时发出“叭叭”急叫。 林斌叫声“糟”方要出手,明明已忽地一抖长鞭,要去为⽩灵猴解围。 林斌忙拦住道:“慢着。” 敢情他已看出⽩灵猴在七虎阵內虽被得半招莫展,但青竹杖万鹏夹在当中,反而使绵密神奥的七虎阵因而威力大减,⽩灵猴虽弄了个手忙脚,却是有惊无险。 林斌看得清楚,对⽩灵猴的安危暂时放心,正想对明明解说,颠丐也哇哇叫道:“万鹏,你小子滚过来,你有几个脑袋,胆敢一再违背我鬼叫花的诺言,今天竟然带着几个小⽑头找上门来,你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青竹杖万鹏心里一寒,手上青竹杖慢得一慢,竟让⽩灵猴乘机抓了一把,嘶的-声,⾐袖被扯破一大截,忙定定神,舞动竹杖护住全⾝,边打边答道:“老前辈!你老别误会,万鹏是来找林斌这小子算旧帐的,万鹏天胆也不敢在你老人家跟前为非作歹。” 癫丐大声喝道:“好小子,你想唬我鬼叫花,我问你,为何带这么多人,欺凌一个小娃娃。” 万鹏一面手眼不停地对付着⽩灵猴,一面解释道:“老人家,万鹏怎敢以众凌寡,实因林斌这小子年来尽作些伤天害理的事,还假藉丐帮的信符,陷丐帮于不仁不义。华山派掌门人乌蜂帮帮主马其熊老前辈看不过眼,为了一伸武林正义,才令门人鲁南七虎和万鹏千里追踪这小子。” 他顿了一顿,讨好道:“万鹏间接为老前辈效力,请老前辈助万鹏一臂,擒下这小子。” 林斌听得火冒千丈,喝道:“住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陷丐帮于不仁不义?” 万鹏见癫丐不再责备他,认为计已得逞,哈哈笑道:“林斌,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为何不敢承诺?任老前辈,你别上这小子的当,他外表装得蛮像个君子,內里却歹毒万分,今天要放过他,以后再找他可就不容易了。” 林斌气得真想冲人七虎阵去将他立毙掌下,但癫丐已晤晤地道:“万鹏小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老人家说一句是一句,我说让他多活两年,今天天大的事我也放过他,我倒是问你,你既不敢与我鬼叫花作对,为何还不住手?” 万鹏本想怒癫丐对付林斌,今见癫丐不上他的当,话中还要放过林斌,心底下暗暗叫苦,见问忙道:“你老人家不揷手是你老人家的仁慈,但这畜牲是林斌小子的帮凶,非收拾它不可。” 癫丐像是私下在肚子里思索一件不易解决的问题,好一会儿才头摇自语道:“不对!不对!” 不对什么,谁也听不懂,但他接着问万鹏道:“你可知道这只猴于是谁的?你敢收拾它?” 万鹏闻言一愣,答道:“是林斌的,难道又错了吗?” 癫丐眼一瞪道:“胡说,是我丐帮的灵猴,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弟呢!你还不住手?”万鹏一听可就作难了,暗忖道:“这疯叫花从来说话就没个据,猴子也成了师兄弟?谁知道是真是假?若听从他就此罢手,岂不失去机会?不听呢?这疯子实在难得紧。” 万鹏脑子转了几百转,终于认定癫丐说的是疯话,同时,认为癫丐奈何不了七虎阵,当下,闷声不响,一招比一招更凌厉地猛力攻向灵猴。 癫丐这一气可大了,一拍秃头道:“气死我鬼花子了,我非收拾你这小子不可。” 两⾜微一用力,双臂左右一圈,向七虎阵扑去。 七虎阵是鬼才人魔杜衡参透北斗星之变化创出来的,阵形有如北斗,七人正如北斗之星座,不论敌人攻哪一星座,其受到之反抗力量就是七星座的总和,威力之大可想而知,除非懂得此阵之变化,否则功力再⾼也难讨便宜。 癫丐也久闻七虎阵厉害,这一扑,用⾜了功力,使出穷拳掌最厉害的一招“⽇月无光“,向阵头的斗勺攻去,这一星座正是大虎汤仁的位置。 在癫丐拳掌甫及汤仁之际,七虎倏然一个旋转,带着阵中的万鹏和⽩灵猴向癫丐滚了过来,七件兵器快如闪电地一件接一件打向癫丐双腕,每一件兵器的劲力有如七七四十九个汤仁的功力一般。 一触之下“轰”一声,癫丐被退六七尺之远。癫丐“晤”了一声,摸摸自己的秃头,显得既惊讶又困扰,一指阵中的万鹏道:“小子,你别藉七虎庇护,有种的出来受死。” 万鹏见癫丐被阻阵外,心下一喜,胆⾊立壮,在阵中一边对付⽩灵猴,一边轻松地道:“老前辈,你进来吧!我出不去。” 癫丐空自被得双脚暴跳,奈何不得。 林斌学的归蔵步就有七星步,比之七虎阵尤为深奥,解破七虎阵易如反掌,但他有意要看癫丐的修为,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癫丐到底是武林六老之一,非泛泛之辈,虽然不解七虎阵之玄奥,但也给他想出一个妙法,他再次一拍脑袋,双⾜一点,弹⾝而起,拔起一丈多⾼,一蜷,头下脚上,拳掌齐出,从空中扑向阵的央中。 他这一着虽非解破七虎阵之方,但此异乎寻常之法,也正打在七虎阵的要害上,七虎阵立即微一散开,同时避去癫丐凌厉的一招。 可是当癫丐刚刚落地,七虎阵即舍去⽩灵猴和万鹏,反将癫丐转在阵中。 林斌见⽩灵猴在阵中累了半天,恐它吃亏,忙喝道:“小⽩灵回来。” ⽩灵猴“吱”的一声,舍下万鹏,跃回林斌⾝边。 万鹏突感眼前⽩影一晃,失去了⽩灵猴,一轮青竹杖,向林斌道:“小子,今天你再也难逃我青竹杖下了。” 林斌不答万鹏的话,向四婢一挥手道:“用四象鞭阵将他活活累死。” 四婢早已跃跃动,苦无机会,此时得林斌之令,哪能客气?一涌而上,将万鹏圈在鞭阵之中。 两个武林绝阵,同时展开。 七虎阵变化无穷,威力极大,可是碰上了武林六老之一的癫丐,也无法伤得敌人分毫,但癫丐一时之间也破不了七虎阵,只见翻翻滚滚,酣斗不已。 四象阵虽也甚为神妙,却因四婢功力比七虎较差,而且阵式之威力也稍逊于七虎阵,但其所对的是功力远不如癫丐的万鹏,打来就轻松多了,万鹏呢?一支青竹杖,使尽了浑⾝解数,还是迭遭惊险,好在四婢只想将他活活累死,不然,万鹏早已弃杖被擒住了。 林斌站在一旁向明明解说二阵的优劣点,指点明明解破七虎阵之方。 明明听得眉飞⾊舞道:“斌哥哥,我去斗斗七虎阵好吗?” 林斌头摇道:“单凭我三言两语,你还未得精奥,往后要下一番苦功才有破阵能力,现在还是不冒险为宜。” 明明不依道:“不嘛!我破不了七虎阵,你不会救我呀!” 林斌见她说得如此天真,一想也好,点头道:“好吧!你去试一试,但不得贪功,沉着气,照我刚才说的闪进阵里,带鬼叫花老哥哥出来。” 明明⾼兴地道:“别罗嗦了,我依你就是。” 说话间已纵到七虎阵边,龙头软鞭一抖,扫向斗柄,斗柄受击,斗勺牵带癫丐卷过来,明明一卸软鞭,微闪躯娇,人已进⼊阵中,对癫丐招呼道:“鬼叫花老哥哥,我们合力破阵好吗?” 癫丐打了半天徒劳无功,眼见明明轻易地闪进阵来,向他招呼,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呀,原来你懂得七虎阵,你再不来,我鬼叫花可要死了,我死了不要紧,让鬼才人魔说嘴,我可受不了这气。” 明明舞动手中的软鞭,跟着七虎阵的移转,点点扫扫,听得癫丐赞她,心里一⾼兴,竟忘了林斌要她沉着气,不贪功的吩咐,娇笑道:“你打斗柄,偏左攻去,我打斗勺,偏右冲,将他阵势冲散,七虎阵也就自然瓦解了。” 两人如言南北左右冲击,起手几招,似乎很是顺利,牵动了全阵,哪知没几招,又已左右受阻,陷⼊被动之地。 林斌在阵外看得明⽩,见明明与癫丐同陷阵中,施展不开,立即以传音⼊密向二人道:“明明,快跟着鬼叫花老哥哥,同冲斗柄,踏乾位,过震位,走离位,就可以出阵了。” 明明正感手脚无措,听得林斌阵外之言,忙不迭转⾝如言而攻,只几步,已与癫丐站在陈外,二人愣愣地看着还在转动未停的七虎阵,尤其癫丐骇得癫气全消,惊诧不已。 大虎汤仁大喝一声:“⽩虎归位。”七人立即停了下来,立在七个方位上,汤仁得意地一笑道:“任老前辈有兴,不防再玩一会如何。” 林斌怕癫丐受辱,抢着答道:“好!准备好你们的七虎阵,待小爷陪你们玩玩。”林斌⾝子一晃,人已然⼊了阵中,连七虎也没有看清林斌是如何闪进阵里的。当下不敢怠慢,七虎阵在大虎一声清啸之下,已然发动了阵势,林斌在归蔵七星步中洞悉北斗之变化,因此一进阵便扑向天枢座,将守在此位的大虎汤仁离岗位,取而代之,不消片刻,七虎阵即纵在林斌手中。 林斌既掌握了全阵总枢纽之位,也不伤人,只在阵里一阵急奔,推动全阵东转西转,越转越快,真如七只猛虎狂奔一般。 七虎此时被弄得疲于奔命,想收住阵势也不可能,半个时辰之后,七虎已累得骨酸筋⿇。 林斌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停!” 一阵兵刃轻碰之声,七虎个个垂手而立,手上兵刃不知如何全到了林斌手中。 林斌一声清啸,冲霄拔起,⾝子一拧,斜斜落去,站在七虎阵外,将双手中及腋下夹的七件兵器一件件地掷在地下,冷笑道:“七虎听着,小爷看在杜老前辈面上,今天饶过你们,如再为非作歹,遇到小爷手里,就不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听清了没有,滚!” 鲁南七虎默默拾起自己的兵刃,哭丧着脸,转⾝而去。 癫丐惊于林斌这不可思议的功夫,暗下自叹不如,一直呆呆地站着旁观,此时见鲁南七虎转⾝离去,才想起了要向七虎说两句话,遂指着鲁南七虎背影道:“七个娃娃,不要忘了,回去告诉鬼才人魔,说鬼叫花虽破不了你们七虎阵,可是你们七虎阵也伤不了我鬼叫花,叫你鬼才师⽗不要得意,下一次我还要斗斗他的七虎阵呢。”此时,四象鞭阵依然攻势未停,林斌对明明道:“明明!你去将万鹏老鬼青竹杖夺过来。” 明明⾼兴地说声好!两个纵跳已进了四象鞭阵,龙头软鞭疾向正在左支右绌的万鹏一抖一圈,抓住了万鹏的青竹杖,手臂一收,万鹏青竹杖脫手而出。 明明又一抖软鞭,青竹杖脫鞭向林斌飞去,林斌一抬臂接住青竹杖,口中叫道:“明明,筱梅,你们回来。” 明明及四婢女退回林斌⾝边,明明得意地向林斌微微一笑,这并非明明在武功上比万鹏⾼強,只不过万鹏在四象鞭阵中吃尽了苦头,一方面因真力消耗过多,一方面心慌意,疲于应付,正所谓虎落平被⽝欺,才会栽在明明手里。 本来万鹏已累得脸青⽩,气不已,此时因青竹杖被夺,更是铁青着脸,几乎气炸了肺。 林斌两手把玩着青竹杖,慢条斯理地自语道:“这青竹杖倒不坏,蛮硬坚的,算得上一好兵刃,只是不得其主,不能发出更大的威力,未免大可惜了。” 微微一顿,抬头向万鹏冷笑道:“万帮主,你不是找我林某人的梁子吗?要怎么了结请万帮主划下道儿来,林某人接着就是,怎么只站着不动?” 万鹏脸⾊一阵青,一阵⽩,哪还说得出话来?林斌又道:“敢情万帮主当腻了排帮帮主,情愿屈尊降贵投靠乌蜂帮,不知万帮主在乌蜂帮任何⾼位?林某人如何称呼才为恰当?” 林斌连骂带讥,万鹏几乎当下呕⾎,林斌见他不说话,又微微一笑,怒道:“万鹏,你是不是奉了老毒物之命来对付小爷的?告诉你,毒蜂虽毒,也奈何不了小爷,林某人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不愿过为已甚,今天也放过你一遭,你滚吧!” 说罢,手掌轻轻一送,一支青竹杖平平飞向万鹏,万鹏伸手去接,接是接住了,可是立感飞来的青竹杖带着一股千斤大力,将万鹏庒得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 万鹏羞愤并,一言不发,拿着青竹杖转⾝而去。 林斌见万鹏离去,转头对癫丐道:“我们还有一掌未对,现在继续吧。” 癫丐一摇脑袋道:“不斗了,林娃娃,鬼叫花就让你两年追回信符,两年后的中秋夜午,鬼叫花在⻩山始信峰上等你。” 说完也不向铁掌裘道元、铁拳楼道直打招呼,竟自掉头而去。 裘道元和楼道直二人给林斌露的这几手已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才警觉不能再多停留,二人一招呼,也跟着癫丐的后脚走了。 林斌与明明等回到旅店中,他一直让癫丐最后几句话说得闷闷不乐,呆呆地坐在椅上。 明明见林斌不乐,用话逗他开心,可是林斌只是唯唯地听着,仍然呆着不响。 明明见林斌呆如木,知他因癫丐的误会而烦恼,自己心情也跟着林斌沉重下来,她无意问瞥见桌上放着林斌从衡山带回的那本换包的千字文,无聊地随意翻着。 陡然,他惊异地叫道:“斌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林斌给她这一惊叫,才警觉地放眼向明明送到面前的千宇文一瞥。 只见明明指着正本第二页,书眉上赫然画着三只手,林斌眼睛一亮道:“是他们,准是他们⼲的。” 明明诧异地问道:“他们是推。” 林斌一指那图样道:“你看,这是南偷北盗的标帜,玄霜绛雪准是他们两个做了手脚,果真这样,衡山派的过节可就能化解了。” 明明道:“就算是他们拿的,但这两个贼胚子行踪不定,你到哪去找他们。时间一久,要是像金光蛇⽪一样,让人抢走了,就有得追了。” 林斌右手握拳,轻打左手,说道:“对,他俩的武功不⾜保护珍宝。 我得赶快找到他们才行。” 明明奇怪道:“你怎么找他们?” 林斌微笑道:“我有办法,现在天快亮了,我们打坐一会,养⾜精神好赶路!” 翌⽇,林斌和明明等一行六人离开了南岳,向北而行,林斌在大路要口叉道上绘些古里古怪的图样,尤其住店时,在客店大门上必然绘一个明显的三只手。 明明最初以为林斌无聊地随手绘,以后看出林斌是有意地那样做,好奇地问道:“你绘那图样,是不是让两个贼按图找你?” 林斌微笑点头,明明笑道:“你真不愧是贼窝子出来的头儿了。” 这一天,林斌等经过南昌,这是江西的通都大邑,商业鼎盛,城中东湖畔的百花洲,城西的滕王阁,进贤门外的绳金寺,都是遇逸闻名的名胜古迹,明明吵着要逗留一天,好畅游一番。 林斌为了探听那借名嫁祸,残害武林人物的敌人,一路本是不慌不忙地走,见明明要在南昌玩一天,自然同意。 待他们游罢归来,已是万家灯火,林斌等刚一踏进客店大门,里面来了两个中年汉子,向林斌躬⾝行札。 明明一看,见是南偷北盗的贾亚和汪行,她小嘴微开,正想说两句俏⽪话,但见林斌寒着脸,一言不发,径向房里走去,明明只得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着林斌进⼊住房。 林斌还未坐稳,一瞥跟在⾝后进来的贾汪二人,轻哼一声道:“你们两人做得好事。” 贾汪二人正⾼兴主人未丧生终南百丈深崖,好容易找了来,一见面,感到林斌的脸⾊有些不大对劲,再听林斌这劈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更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由一哆嗦。 妙手神偷贾亚恭⾝道:“禀告主人,小的二人自从主人不幸⾝落悬崖,深信主人必会逢凶化吉,两年来在终南一带守候主人。后来听得江湖传言主人重现江湖,小的二人辗转寻访,近⽇又发现主人见招的暗号,方才寻到这里来,小的二人没做任何对不起主人的事,还请主人明示。” 林斌又沉重地哼了一声道:“谢谢你们的关怀,可是你们替我惹子不少⿇烦事,又该怎么说?” 北盗妙手空空汪行像是听出一些眉目来,自以为懂了林斌话中涵义,接口道:“小的二人怎地给主人招惹是非,只是自小的风闻主人有对武林同道不利的行为,小的二人便认为那是不可的事。” 林斌听他答非所问,但闻到有关自己令名的事,忙截住道:“你们凭什么有如此想法?” 贾亚接着道:“以过去主人所作所为,元不光明磊落,那些违背武林道义的事,主人必不聇为之。” 林斌听言,气也就慢慢地平了下去,但仍故意揷言道:“我还不能相信自己啊,你们就如此信得过我?” 汪行见林斌脸⾊稍霁,争着道:“小的绝对相信,何况江湖流言主人以丐帮信符胁迫丐帮与⽩道作对,贾亚早知主人失去信符,以小的臆测,其中必另有奷谋,所以小的二人才四下踩探。” 汪行说至此,稍一停顿,要看林斌的反应,林斌知道汪行必有下文,接道:“说下去!” 汪行道:“果然不出小的二人所料,上月小的耳闻主人要对鄂北襄双龙镖局不利,小的俩及时赶到,亲眼见到徐子贵率领丐帮鄂北分堂弟兄正向双龙缥局下手,小的和贾亚…”林斌迫不及待地问道:“徐子贵?你们没看错人?” 贾亚肯定地道:“没错,小的二人还与他动上手,要追问他假藉主人之名的谋,与丐帮信符的下落,可惜小的与双龙嫖局的人,皆非丐帮来人的对手,致未能将人留下,敢情徐子贵心中胆怯,见小的二人现⾝,马上指挥丐帮人众撤退。” 林斌对贾汪二人的话默默沉思研究,汪行补充道:“要说小的替主人招惹了是非,就只这一次,别的…小的等绝不敢胡来。” 林斌听得暗暗点头默许,对贾汪二人的忠心耿耿很是⾼兴,但奇怪信符何以会落在徐子贵手上。 贾亚、汪行二人见林斌満脸愤恨之⾊,一言不发,还以为林斌仍不谅解他俩,赶紧缄口恭立一旁。 明明也以为林斌听了南偷北盗的话,对他们二人更为不満,才铁青着脸不发一言,忙解围道:“这本书是不是你们的?” 说着,将那本千字文章拿了出来。 贾亚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应是。 林斌不等他说下去,截住问道:“玄霜绛雪真是你们偷的啦?” 贾亚应道:“是的,小的知那玄霜绛雪是主人的东西,见落在一女孩子手中,小的二人下手取来,要送还主人。” “书呢?拿来!” “丢了!” 贾亚心里在直打哆咦。林斌两眼一瞪,出一道慑人的光芒,喝道:“什么?丢了?在什么地方?” 贾亚惭愧地道:“让鲁南七虎抢去的。” 林斌听得一抬手一掌拍在⾝边桌子上“哗啦”一声,桌子被他拍得四分五裂,塌在地下,旁边的贾亚和汪行吓得噤若寒蝉,心里忐忑不安。 林斌气呼呼地道:“早知如此,我绝不放过鲁南七虎,走,我们连夜赶路。” 明明问道:“到哪儿去?你知鲁南七虎此时在哪儿?” 林斌微微一顿,沉声道:“先在太湖找三头蚊报仇,再找鲁南七虎要书,然后上泰山找毒蝶。” 明明一听提到毒蝶,內心不噤掠过一阵恐惧、仇恨,但又感恩的复杂感情。 一个月⾊暗黯的夜午,一只大船在静寂的太湖中慢慢地向着西洞庭山驶去,船头船尾撑船是两个不算⾼大的中年汉子,中舱里灯火明亮,几个⾐着鲜明的少年在浅斟慢酌,船桅上攀着一只全⾝⽩⽑的小猴子。 但听舱里一个少年道:“太湖帮在这里太霸道了,官民都不敢招惹他们,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竟有这一只找他们晦气的船此时进犯,是以全无戒备,当然不会有动静了。” 岂料林斌的话还未说话“呜”一声响箭划破静寂的夜空,向船桅来。 攀在船桅上的⽩灵猴“吱”一声尖叫,伸出小⽑手一煽,将响箭拨下⽔里。 林斌说声:“准备应敌。” 双手一按桌面,⾝影一闪,人已蹿出舱外,站立船头,轻声对正在撑船的南偷北盗道:“用力划,闯过去!” 汪行一声忽哨向船尾的贾亚一打招呼,二人同时使力,运桨如飞,大船有如脫弦之箭,向山脚冲去。 此时响箭“呜呜”响个不住,山脚下忽然冲出两只快艇,向林斌的大船驶来。 林斌暗忖:“真想不到三头蚊李三倒能节制有方,防守严密,看来今夜免不了有一场狠斗了。” 眨眼间,对方船只相距不过五六丈,每只小艇上各有三个人,一人使桨,另二人峙立艇面,手上一律持着一对分⽔刺。 左边小艇上一人喝道:“来的是哪路朋友?请停船通名传报。” 林斌本就不搭理他,船行如故,双方越来越近。 刚才说话的人又喝道:“狗娘养的,你们全是聋子,还是哑巴?怎么不停船答话,大爷可不跟你们客气了。”” 明明和四个婢女已站在林斌背后,此时听见敌人言语污秽,掣出一把从林斌那里学来的毒蜂针,随着喝道:“你要骂人,到阎罗王那里骂去!” 明明的毒针虽然没毒,但针很小,而且在夜里发出,敌人哪能看得见?何况明明恨他说话难听,暗器先出,喝声后起,只见那骂人的主儿在明明的喝声中,大叫一声,⾝子一侧,跌进⽔里。 林斌两眼看着前方,发觉一只只快艇陆续地驶来,一共有十几条之多,开口道:“明明!别和这些耝人生气,拿出你们的软鞭准备应敌。” 快艇上的敌人见己方一人被打落⽔,同声喝骂,一面出一支响箭,跟着山脚、山顶,响箭接连出。 就在此时,林斌的船已和太湖帮的快艇相距仅二丈有余。 快艇上一人喝道:“放箭!”嗖嗖”一阵弯箭向林斌等来,林斌在黑夜之中仍看得清楚,运起般若禅功,两手拂,扫出一股狂风,立将来的弯箭悉数扫向半天。 双方船越来越近,右边快艇一人喝道:“大家上!” “嗖嗖嗖”站在快艇上的三人同时向林斌的大船纵来。四个婢女不等吩咐,各移前一步,抖手打出软鞭,将纵来三人卷住,又一抖手,三人连呀声还未叫出,已齐齐被卷人湖中。 林斌的船冲过了二只快艇,向前疾进,但第二批快艇来到近处,每只艇上仍是一人桨,二人应敌,小艇上的敌人有前车之鉴,不等靠近,远远地已出弯箭或打出暗器。 林斌仍是舞动双袖,拨打飞来暗器,等到双方船只接近,由明明和四婢女又用软鞭将敌人打下湖去。 当林斌的坐船距岸二十多丈时,船底传来“笃笃”数声,林斌说声“糟”回头一看般舱已自“哗哗”进⽔,忙道:“汪行,贾亚,快抢小艇。” 敢情被打落⽔的敌人都没受伤,潜⽔凿破大船船底。 林斌一面挥袖拒敌,一面担心明明她们不谙⽔,心下暗急,忽地灵机一动,大声道:“明明!你们脚下站牢,各自注意打来暗器。” 说罢!将拨打暗器的双手向船舱遥遥一拍“膨”的一声大响,中舱被打得粉碎。明明等同声惊呼,明明惊问道:“你这是⼲什么?难道你疯了,还怕船沉不了吗?”林斌一言不发,⾝子一晃,纵了过去。 明明这一惊,几乎掉下泪来,四面八方飞来如许暗器,林斌不招不架,岂不被打成一个刺猬?明明担心林斌会丧命暗器之下,心里一阵绞痛,手中龙头软鞭慢得一慢,⾝上着了几件暗器,好在她里面穿的金光蛇⽪宝⾐,没有受伤。 纵然如是,明明立即感觉自己处⾝的危险,精神分散不得,马上收慑心神,密密地舞动手中龙头软鞭,护住头脸。 明明百忙中还不忘林斌,她心里默念道:“斌哥哥不会死的,斌哥哥不会死的。” 果然,林斌在密如骤雨的弩箭中,不招不架,运起般若禅功,只见弩箭到近⾝半尺处,似是碰到一堵气墙,纷纷掉落。 林斌双掌一轮猛攻,已夺得两只小艇,招呼明明她们上船,左掌向船后遥劈,使船行速加,右掌劈向阻在前面的敌人,但见掌风过处,太湖帮众人叫苦连连,已至岸边,众人一跃而上,方始松了口气。 此时西洞庭山火把齐明,照得満山如昼。 林斌抬头一看,有火把之处,分明就是一个关卡,每一个关卡人影幢幢,起码有十多个人把手。 林斌向山上第一关卡喝道:“乌蜂帮的狗腿子,太湖帮的爪牙听着,你们的小祖宗神步林斌今夜来报杀⽗杀⺟大仇,你们传话给三头,蚊李三赶快下山领死,免得林某杀上山去波及无辜。” 山上一个宏亮的声音答道:“姓林的兔崽子,有本事的上山来见个真章,你家爷爷正要擒下你领功呢!识趣的马上滚出太湖,放你一条生路。” 林斌正想答话,一个苍劲的声音道:“谁如此大胆敢放走姓林的小子,难道活得不耐烦了?” 接着又道:“姓林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下无门你偏来,今夜你就别想活着出太湖,认命吧。” 林斌一听这声音,就知是谁:“万老鬼!”你倒有返老还童这术,林某人贺你养生有道,想不到堂堂排帮帮主竟然投到太湖帮里,真是可喜可贺。” 万鹏不知林斌指的什么,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林斌却朗声笑道:“真笨,排帮投靠太湖帮,不就成了太湖帮的儿子帮?而太湖帮本为就是乌蜂帮的儿子帮,这一来,万帮主岂不成了马其熊的孙子,这不是返老还童是什么?” 林斌这一解释,气得万鹏大喝一声:“排帮的弟兄们,跟我下去毙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万鹏首先冲下山来,他⾝后跟着十二三个排帮的堂主香主,火光下人影连晃,将林斌等围了个风雨不透。明明龙头软鞭一抖,鞭尾一指万鹏道:“万老鬼,南岳郊外四象鞭阵的苦头难道还没有吃够?识相的,夹着尾巴滚开吧。” 万鹏不答话,青竹杖一挥,连点带打地攻向明明前六大要⽳。 明明娇笑一声,滑步跃开五尺,叫道:“四象鞭阵!” 万鹏吃过四象鞭阵的苦头,不敢一人应敌,呼啸一声,十几个排帮的香主堂主一涌而上,这些人都非泛泛之辈,来势又凶,四象鞭阵未成,四婢女与林斌均分别受到攻击。 林斌倒没什么,这些人在江湖上虽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在林斌看来却稀松平常,毫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四婢女可就不同了,这些排帮香主堂主,武功都在自己之上,何况人数又多,她们依赖的是四象鞭阵,如今阵未布成,已遭敌人围攻,这一混斗,眨眼之间,已被弄得手忙脚,险象迭生。 明明此时则独斗万鹏,万鹏的武功堪称一等一的好手,尤其仗以成名的青竹杖,更是威猛绝伦,明明一条龙头软鞭招式虽然精绝,奈功力不如万鹏,最初凭⾝手灵巧,招式玄妙,还可与万鹏堪堪打成平手,可是五十招一过,已渐感不支。 万鹏耳闻泰山派的软鞭厉害,前些⽇子在南岳又被困四象阵,弄得丑态百出,心中早有戒惧,加以明明一上手就使尽了绝学,万鹏明知武功在明明之上,但也为明明的软鞭精奥招式所震慑。 万鹏一上手,就使出成名绝招,将明明裹在杖影之中,二十招一过他已看出明明功力比自己差得多多。这一来,他得理不让人,一招比一招厉害,五十招刚过,明明已显技拙,万鹏暗忖:“林斌这小子厉害,如不乘他被手下绊住之际,收拾这女娃出出气,待会他菗出时间来援助,可就无机会了。” 他一招“雪花盖面”幻成千百条青竹杖,向明明当头庒下。 明明正在气力渐弱之时,纵跳已欠灵活,眼见难以闪避,必伤杖下,心中一急,不再顾虑,一招“枯藤树”向青竹杖,只听啪的二声,鞭杖相触,青竹杖已被牢牢住。 万鹏见自己兵刃为敌住,忙劲贯双手,用力一扯,想将软鞭一并扯脫。 明明自知內力不如对方,但又不愿撒手弃鞭,吃万鹏一扯,噔噔噔连人带鞭被扯前三步,额上冒出一颗颗⾖大的汗珠。 万鹏看在眼里,冷哼一声,腾出左手,一掌拍向明明右肩“膨”的一声,打个正着。 明明闷“唔”了一声,一个把持不住,软鞭出手“噔噔噔”连退了五六步,才拿桩站稳。 万鹏这一掌不下三百斤之力,満以为可将明明毁在手下,岂知明明只被打退了数步,毫无受伤迹象,不噤心中诧异,他不相信明明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到底姜是老的辣,万鹏经验何等老到,他稍一迟疑,立即抡起青竹杖,带着明明脫手的软鞭向明明头顶扫来。 明明刚承受万鹏一掌,托赖⾝穿金光蛇⽪,虽未受伤,但已气力不继,如今眼看杖鞭打来,任怎地也难逃一杖之危,双眼一闭,等着死神到来,心下暗道:“斌哥哥,你替我报仇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斌一声轻啸,⽩影一晃,万鹏顿感手中一紧,鞭杖脫手而出,只见小⽩灵站在一旁,双手舞动从自己手中夺去的一杖一鞭。万鹏这一气,非同小可,舍下明明直扑小⽩灵。 原来林斌最初无意伤及无辜,不愿骤下重手,尽使些轻巧功夫将他们一个个的⽳道制住,夺下他们兵器。岂知这些人都非弱者,三招两式之內哪能得逞,何况这些人对林斌早有耳闻,一上来,就是拼命招式,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林斌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 林斌武功精湛,虽未将敌制住,但他应付自如,打斗中不时注意明明等人,先见四婢受制于敌,又见明明危在眉睫,急忙撮一啸,招呼正在与敌游斗的小⽩灵援助明明。 林斌再回顾四婢,四婢在这转眼瞬间,已是发发可危,不噤大急,脚下一变,展开归蔵步,运起般若禅功,右手硬夺敌人兵刃,左手幻化莲花指,疾点敌人⽳道。 但见斗场中立现百十个林斌,眨眼间,所有排帮之人,个个兵刃出手,人人⽳道被点,只剩一个万鹏正和小⽩灵打得难分难解。 明明和四婢已被累得香汗淋漓,五人既得林斌解困,遂将肚子的怨气出在万鹏⾝上,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 林斌阻止道:“你们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上山还有一场好斗呢!这老鬼让我来打发。” 接着暴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有如晴天暴雷,小⽩灵固然应声住手,纵立在林斌⾝旁,就是万鹏也不自觉地停下手来。 林斌迈步上前道:“万帮主,我们本无深仇大怨,但万帮主既甘心投靠乌蜂帮下,为虎作怅,殆害武林,就怨不得林某人心狠手辣了,识时务的马上带领你的帮下弟兄离开此地,好好做人,否则休怪我林斌赶尽杀绝,你自己估量着办吧!” 万鹏自知不敌,今夜本依恃大援在后,且仗人多,才敢下山敌,此时手下一个个又被制了⽳道,正感进退维⾕,受林斌言语一,以万鹏江湖上的地位,哪咽得下这口气?不噤老羞成怒,大喝道:“林斌小子,本帮主与你拼了。” 说着向林斌扑去,他在气愤之下出手,简直不成章法。 林斌见他这种打法反而怔住了,忖道:“一个人成名不易,刚才自己的几句话也太使万鹏下不了台,也难怪他气成这个样子。” 他心地宽仁,这一念头,反使他不忍出手制敌,一味用归蔵步左闪右避。 虽然如此,他仍留神四周情形,陡然瞥见山上一股火光冲起,片刻间火势弥漫整个山顶,他惊诧这火来得突然,一边游斗万鹏,一边对明明等道:“山上有变,快冲上去,别让三头蚊跑了。” 林斌这一提醒,明明等也已警觉,同声应“好!”一齐向山顶奔去。 林斌转言道:“万鹏!林某人没时间和你们瞎斗,你手下人半个时辰后自可恢复行动,你考虑着,为恶为善,在你一念之间,为恶,你带他们跟上山去找我再斗,为善,立即带领他们离开太湖,林某人失陪了。” 言罢,一声清啸,冲霄而起,展开玄玄轻功,尾随明明等直奔山上。 万鹏被他这一着,惊得愕在当地,不知所措。 林斌轻功何等快速,两个起落已追上明明等人,但见沿途火把俱灭,关卡尽撤。 他们一路奔来,毫无阻挡。 林斌心里更觉奇怪,对明明道:“小⽩灵跟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着来吧!” ⾝形有如一缕轻烟向山上飘去,小⽩灵像一条⽩线般紧随着轻烟去。 林斌来到山顶四处一瞧,可怔住了。 原来大火烧的正是太湖帮总坛百数十间房屋,火光映照下,遍地死尸,这些死尸死状极惨,全⾝毫无伤痕,个个面部挛痉,似是经过极大痛苦而死,在融融火光下,倍觉恐怖。 林斌暗忖道:“是谁也在此时来找三头蛟的晦气,而且功力如此之深?能伤人于无痕,放眼天下,除了毒蝶毒蜂,谁也下不了这样毒手,但二毒怎会对太湖帮下手?”想到此处,不由面显失望,暗道:“看此情形,恐怕三头蛟也难逃一死了,我不能手刃仇人,岂不遗憾终⾝?” 林斌想到要手刃亲仇,便心急地查看死尸之中有无三头蚊李三,死尸虽有数十具之多,但他很快地确定了,三头蚊没有死在这儿。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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