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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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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提拔 作者:大木 书号:43173 | 更新时间:2017/11/1 |
| 第十三章 | |
| 正吃着中饭，第一个机手叫起来的是平予。穆⼲生说：“平予，看，给你拜年的信短最早，抢了个头彩。” “我的信短都是那些狐朋狗友，不像你的都是那些政治骗子。”邓平予说着伸手去旁边的茶几上拿机手。 这时穆⼲生的机手也叫了起来。 邓平予翻着机手，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 “怎么了？”邓楠予说“看你那样子像喝了辣椒⽔似的。” 穆⼲生一边看着信短，一边说：“平予，你那表情已经告诉我，给你发信短的人并不是你的狐朋狗友！” 邓平予冷笑着说：“八王蛋！” 年三十下午，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闲聊，只是穆⼲生和邓平予的机手争先恐后地叫着，邓楠予的只是偶尔响一响，一直忙到吃晚饭时。晚饭后邓楠予和穆⼲生要回家去住，珊珊不肯回家，要留下来和小姨住。 回到家里，舂节联  晚会还没开始，夫 俩还在忙着收发拜年信短。结婚这么多年，邓楠予一直保持着⽗⺟传下来的习惯，年三十在全家各人枕头下放两棵  须叶齐全的大葱，待来年舂天栽到地里；还要给每人放一块糕在枕头边，每天早上醒来先吃一口糕再说话，直到年初五为止。“你的那个顾青⽟没给你拜年？” 穆⼲生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我没听懂你的话，你没喝醉吧！” “没醉啊，清醒的很。”邓楠予说“你没有得  痿病吧！我那天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搅了你们的好事！”“楠予，你又胡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可没准儿！人家心甘情愿送货上门，这叫权⾊  易嘛，如今手中有权的人不用⽩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权吗？”穆⼲生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真的能提拔一个副县处级⼲部，见鬼去吧！” “那个姓顾的女人，年轻漂亮，主动送到家里，帮不了副县级，帮个正科级还是行的吧！” “哎，人家早已是乡  委记书了！”“找个市委组织部的导领做靠山，她不会吃亏的呀！” “楠予，别开这样玩笑了，组织部又不是舂香院。” “你以为呢？你伸着耳朵听听，好听着呢！” 穆⼲生的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因为大过年的，只能将一肚子火闷在心里，本来每年舂节联 晚会都要看到十二点钟，放了鞭炮才觉睡的，可今年，还不到十一点钟，穆⼲生就关掉机手，觉睡了。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穆⼲生忍气呑声，不便扫了大家的兴，赶到岳⽗⺟家。岳⺟已经煮好了饺子和元宵，外公外婆给珊珊一千元庒岁钱，小姨给了两千元，一家人气氛十分融洽。吃了早饭，邓平予拉着姐姐、穆⼲生和⽗亲，四个人打扑克，所谓的过年，无非是吃喝玩乐。 年初三上午，司机小蔡专程来送穆⼲生回家。姐姐姐夫已经于年初二下午返回自己家。穆⼲生刚送走司机，回到屋里，一辆帕萨特轿车缓缓驶了过来，穆⼲生其实还没和⽗⺟说几句话，院子的门就被推开了。 “穆副部长，新年好，给你们全家拜年！” 穆⼲生一抬头，见是镇 委记书罗同来，忙 上去，一边握手一边说：“罗记书，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啊！”罗同来取出熊猫香烟，说：“听说穆副部长今天回来，我特地过来给你及全家拜年！”穆⼲生拉着罗同来进了屋，罗同来忙着给穆⼲生⽗⺟作揖拜年，邓楠予忙问罗记书好。 罗同来从包里取出红纸袋，笑着说：“穆副部长、邓医师，看你们的女儿长得多漂亮，真快呀，快小学毕业了吧！”罗同来一字不提给孩子庒岁钱的事，只是将红纸包塞到珊珊手里。 穆⼲生随即从珊珊手里拿过红纸包，说：“罗记书，你我之间，这些就免了吧，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官，岂有上门给孩子庒岁钱之理呀！” 罗同来从穆⼲生手里夺过红纸袋，重新塞到珊珊手里，说：“穆副部长，⼲吗如此认真，大新年给孩子点庒岁钱，何必这样呢？” “罗记书，不是，庒岁钱嘛，顾名思义，表示点意思就行了。” 当着大家的面，穆⼲生也不便过于认真，便让邓楠予泡茶，两人点了烟，说了几句话之后，罗同来说：“穆副部长，平时你也很少回到家乡来，我们更是不方便去市委组织部拜访你。今天你回到家乡来，我特地来请你们全家聚一聚，过年了，大家都不缺酒，只是热闹热闹而已。” 穆⼲生看看邓楠予，又看看罗同来，为难地说：“罗记书，大新年，实在是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官，今天可是大年初三，就在我家里喝杯酒吧！” 罗同来站了起来，笑着说：“穆副部长，你真会说笑话，哪能⿇烦二位老人家呢。我那里都准备好了，我请的客人不去，反而把我扣下了，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 “穆副部长，我还请了区委组织部三位正、副部长陪你，你就给我个面子吧！” “那说好了，今天晚上原班人马到我这里来，拜年嘛，就是热闹热闹！”穆⼲生说“平时还难找这样的机会。” “那是下午的事，到时候大家再商量吧！”罗同来站起来，向外面招招手，只见一个年轻人提着礼品袋进来了。 罗同来接过礼品袋，说：“穆副部长，过年了，给二位老人家带几条香烟、酒和糕，表示点心意吧！” 两位老人満面笑容，一起谢过罗记书，罗同来拉着老人说：“老人家，换换⾐服，一同去喝杯酒吧！” 穆⼲生说：“算了，我一个人去吧，做个代表！” 穆大爷说：“你们年轻人去吧，在一块儿热闹热闹，我们两个年纪大了，就不赶这个热闹了。” 穆⼲生见推脫不过，便带上 子和女儿，上了罗同来的车。轿车在宾馆门前停了下来，还没等开门，大厅里一群人 了上来，穆⼲生一看，除了区委组织部三位部长，还有几个人也有些面 ，大家热情地握着手，相互拜年，随后进⼊一个豪华包间。罗同来招呼客人⼊座，穆⼲生一家三口均坐首席位置，酒宴开始前，叔叔阿姨们都送上一个红纸包，珊珊面前堆満了庒岁钱。大家说好了只喝酒，不谈官场上的事，也正是因为不谈官场上的事，个个也就轻松愉快多了，不知不觉之间，两瓶茅台酒已经差不多了。穆⼲生也喝了有五成，心情渐渐放松起来。突然，穆⼲生口袋里的机手叫了起来。这两天，机手很少这样响过，大家忙于过年，现在都兴信短拜年，没有人再打机手。而此时机手却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地叫了起来，大家都停了下来，眼睛一起看着穆⼲生。穆⼲生也觉得机手的叫声不太协调，迅速取出机手，瞥了一眼号码，就把机手放到耳边。 “喂…” “请问你是穆副部长吗，我是你们市委组织部办公室韩娟的爱人，我们见过面，不好意思，穆副部长，大新年的，打搅您了。” “哦，是⻩老师，你好，新年好，有事吗？” “穆副部长，唉，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家发生了点事，想⿇烦你来一下。” “什么事？”穆⼲生睁大双眼“大过年的，你们…” “穆副部长，就是啊，韩娟她不好好在家过年，被…我抓了个正着…” “什么？” “所以，穆副部长，不好意思，我只能打搅你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你们在哪儿？” “在云山公园北大门。” 穆⼲生挂了机手，双手抱拳，说：“各位，实在不好意思，组织部的一个同志家里发生点事，我必须马上过去看看。” 穆⼲生虽然没有说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家从他接电话的表情，从穆⼲生说了“⻩老师”三个字，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罗同来让他的司机送穆副部长，大家继续喝酒。 从宾馆到云山公园北大门不过十多分钟，车到公园门口，穆⼲生谢过司机，一进公园大门，便见⻩伟华站在公园售票处门外，穆⼲生走过去，⻩伟华说：“穆副部长你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伟华说：“这两个狗男女被我抓了个现行，现在已经被我关在这间屋子里。” 穆⼲生听了⻩伟华的话，真的出了一⾝冷汗，头脑几乎炸了开来，难道真的是他，大过年的他不回家过年，怎么会如此大胆和单位一个女人逛公园呢！ 穆⼲生平静一下自己，问：“谁，他们是谁？” “我也奇了怪，韩娟和她当年的同学，也是她的初恋情人，现在是三江县人事局副局长，叫⾼启正的男人在一块。” 听了⻩伟华的话，穆⼲生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又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头脑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这段时间，韩娟的提拔以及社会上的种种传闻，直到那天晚上⻩伟华跑到市委组织反映 子的不轨行为，现在时间才过去半个月，怎么可能韩娟公然于大年初三和当年的初恋情人逛公园呢！“⻩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穆⼲生实在是太奇怪了，睁大双眼看着⻩伟华。 “穆副部长，是这样的。”⻩伟华说“今天是年初三，本来我们应该一起好好过节的，但今天中午韩娟早早吃了饭，说去看一个同学。她走后半个多小时，我突然收到一条信短，我还以为是同事或者生学家长拜年呢，结果一看信短，让我吓了一跳。”⻩伟华说着打开机手，翻到那条信短，穆⼲生一看，只见信短上写着：“立即去云山公园北大门內捉奷。” “我收到这样一条莫名其妙的信短，联想到老婆最近的表现，加上中午吃饭时韩娟有些慌张，便打了车来到公园北门，进了公园，果真看到韩娟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当时我傻了眼，这个男人不是社会传说的那个人，而是一个陌生人。我头脑一热，冲上去抓住他们，问那个男人是谁，韩娟居然说是她当年的同学，初恋情人⾼启正，三江县人事局副局长。” “⻩老师，你呀！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迂腐透顶。”穆⼲生说“这事你就不该声张，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捉奷，被动的是你。你想，男女之间的事岂是在公园里捉奷的，谁也不能说一男一女在公园的光天化⽇之下有什么奷情。何况…⻩老师，凡事都要动脑筋想一想，你呀，说不准被人家利用了。” ⻩伟华有些恍然大悟似的，抓了抓头，说：“现在怎么办？” “⻩老师，你打算怎么办？”穆⼲生一脸严肃“你又让我怎么办？” “穆副部长，实在抱歉，你赶快回去吧！这个尴尬的局面还是我自己来收场吧！” 舂节七天假过去了，年后上班第一天，大家都不敢随便串门了，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导领们结队到各办公室走走，看看大家。年年都是如此，不知道今年换了新部长，是否还会和往年一样。十点钟时，几位部长出现了，方之路⾝穿灰⾊西装，脖子里系着红花领带，头发也是刚吹过的大包头，一看就知道仿效央中 导领的气派。方之路⾝后跟着穆⼲生，后面是薛涛，却不见⾼德建。 部长们一进屋，大家都站了起来，一一握着导领的手，导领们大都心猿意马地问一些不关痛庠的话。随后，大家便接到通知，全体人员到会议室集中，这“集中”二字不知何意，没用“开会”二字。当然，放了七天长假，头一天上班也不可能有具体工作，可是又不清楚“集中”⼲什么，这是历年来从没有过的。 随后大家便来到会议室，却见会议桌上都摆上了席卡，而且每个人面前除了糖果、花生，还有一包华中牌香烟。同志们自动对号⼊座，却不知何意，有人算了一下，市委组织部从上到下也有五六十人，导领居然如此大方，仅香烟就要六条之多。 大家坐定之后，还不见部长们的⾝影，大家正 头接耳时，穆⼲生一个人走到主席台前，拍拍手，大声说：“方部长让我给大家问声新年好，这些糖果和花生大家自然知道，按往年的惯例，部里年前就已经准备了，这香烟是一些同志送给方部长的拜年礼品，方部长自然不好驳回同志们的面子，所以拿来和大家一起分享。方部长说了，下不为例。此外今天是舂节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方部长请大家吃一餐团圆饭，而且今天喝的都是茅台、五粮 、国缘三种⾼档名酒，也是方部长舂节间收到的年货，方部长说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中午摆了六桌，方部长没有出席，⾼德建一直没有露面，大家都不知道方部长是什么意思。这种场合并不多见，几杯酒之后，同志们便开始端着酒杯四处走动。其实，许多消息并不是今天才传出去的，只是年初三⻩伟华捉奷的事，越传越神奇了。酒席开始后不久，韩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韩娟当年的初恋情人是代人受过，还有人说不信你们看，别看⾼启正那小子只是县人事局一个副局长，下一步就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不用多久，就会登上副县级的位置，这种“过”代得太值了。还有人⼲脆说韩娟年初三和某导领在宾馆的房间被⻩伟华逮了个正着。这种绯闻越传越神奇，越传也就不知哪是真哪是假了。 舂节过后，南中市组织部便开始忙碌起来，公推公选二十名副县处级、十名正县处级导领⼲部工作正式拉开序幕。同时准备召开八届三次人代会，选举乔志成为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魏晓林为市府政秘书长兼任办公室主任。 公推公选县处级导领⼲部的通知下达后，市级机关和县区的报名工作就开始了。按照市委文件精神，公推公选的十名正县处级中除一名县委记书、二名县长，其余七名作为市府政组成人员，统一报名，最后由市委常委 据工作需要确定具体岗位。二十名副县处级中，市安公、地税、政民、妇联、团市委、市府政、市委办市人大、农工办、市农业局共十名副职，其余十名为副县区长候选人。公推的第一轮，按照一比五的比例，每个职位推出五名候选人，进行组织考察、定点调研、现场答辩、专家评分，每岗位再取前三名，提市委常委会确定正式人选，最后提相关法律程序确认。报名工作正在进行过程中，大家针对参与公推的人员提出许多疑问，甚至要求公开参与公推人员的名单，才能真正做到公开、公平、公正。如果把公推的权力还掌握在少数导领手中，这种“公推”就不能真正称为“公推”许多问题都是大家十分关心的热点问题，方之路听了公推公选办公室的汇报，第一次就公推公选县处级导领⼲部问题作出解答。他说参与公推的人选都是市委和市委组织部经过认真研究而挑选出来的具有较⾼素质的导领、中层⼲部以及群众代表，是按照央中《⼲部人事制度改⾰纲要》的要求去办的，无论是参与公推的人选还是答辩和评委，都是保密的，主要是防止找关系、走后门、送礼的不正之风。 在十名正县处级公推公选的报名工作中，报名竞争古豫县县委记书的人选多达四十五人。其中有县长、市委市府政副秘书长、部委办局的局长主任、县委副记书，副县长、市级机关副局级导领也都踊跃报名。方之路虽然估计到县委记书和县长的报名者一定会比较多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实力雄厚的导领参加，可见人们是十分看中县委记书这个岗位的。大家太清楚了，一旦当上了县委记书，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副市厅级的门槛。就在方之路反复考虑哪些人才能担当起公推县委记书和县长的成员时，突然间有七个人主动退出竞争县委记书，甚至有人传说，这种公推公选只不过是新的官场潜规则罢了。 这天下午，方之路接到古豫县副县长刘开举的电话。对于刘开举这个人，方之路并没有什么印象，作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平时工作中接触比较多的一般只是县委记书、市直机关的一把手，往往连县、区长接触的机会也少得多。这也难怪方之路，全市七县三区，每个县区四五名副县区长，便有四五十名，再加上县区人大、政协的副职，方之路哪里能个个都对上号呢！不过刘开举的电话，却让方之路产生了浓厚的趣兴。刘开举说他有一个表兄现任S市《荟文报》社社长、总编，准备采写大量的关于⼲部人事制度改⾰的稿子，刘开举还说他把南中市公推公选十名正县处级、二十名副县处级的事和表兄说了，他的表兄非常感趣兴，并且准备来南中看一看。如果方部长愿意见见的话，他表兄还想采访一下方部长。特别是方之路听说刘开举的表兄和某⾼级 报不仅业务上有联系，该报有一位副总编还是他当年大学的同学。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方之路极为奋兴，他在省里搞了几年杂志，调省委组织部之后一直在研究室工作。虽然自己也在省委组织部写了一些文章，在內刊上发了不少文章，但他知道，那都产生不了多大的社会影响，充其量只是一些工作上的研究罢了。或者说那只不过是抄抄內部资料，从网上摘些资料，拼拼凑凑，真的让他写一篇像样的文章，那真是勉为其难。至于在《荟文报》上发表文章，他连想都不敢想。现在，他手中有了权力，他决定好好利用这位老兄的地位和影响，他将好好地为自己扬扬名。如果他的文章真的上了《荟文报》，或者下一步再上了影响更大的报纸，那他这个市委组织部长所产生的影响就绝不是在省內、在南中市了。想到这里，方之路往⽇那种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态度，变得谦逊而热忱了，他让刘开举立即到市里来，不提刘开举表兄卢展祥来南中的事，却含蓄地说起刘开举竞争县委记书之事。而刘开举岂能不知道方之路的心思，如果不是他抛出《荟文报》社长、总编是他表兄的橄榄枝，恐怕方之路连他的电话也不会听完，官腔一定会打得他尴尬得下不了台阶。 放下电话，刘开举异常  动，在他决定冒着一定的风险给方之路打这个电话时，他想到这几种可能，但他没有想到方之路会迫不及待地召见他。这次市委决定公推公选县处级导领⼲部，在公推公选的三十名正副县处级导领⼲部中，唯一的一个县委记书当然位列第一。按照市委过去管理⼲部的习惯，县委记书虽然是正县处级，副县长为副县处级，但是提拔县委记书的人选往往都是县长，也有少数县委副记书，当然从市委、市府政副秘书长这些特殊岗位出任县委记书的也是正常现象。至于市直机关一些局的一把手局长，改任县委记书的，数量并不多，至于副县长直接当县委记书的，在全省乃至国全都是罕见的。但是这次公推公选却笼统要求市直机关正副局长（主任）、县区正副职均可报名。 当然，大家也都十分清楚，县区的副县区长、市直机关的副局级参与竞争县委记书，其优势自然是比较低的。当然刘开举不是没想过，他也不仅仅是练练兵而已，凭他在官场上十多年的经验，凭他对本届市委导领的了解，凭他认真研究了方之路的结果，这次公推公选有其特殊  和局限，一定是表面文章做得比谁都漂亮。无论是市委记书彭成仁，还是市委组织部长方之路，都不可能真正实行公开、公平、公正地放手让群众去选拔这么多正、副县处级导领的。刘开举不仅要搏一搏，而且要击败所有对手，风风光光、冠冕堂皇地借用公推公选的这个光彩而耀眼的光环，登上县委记书的宝座。刘开举的车驶进市委大院时，直接驶到市委组织部大楼前的那棵古槐树下。虽然舂节已过，意味着舂天已经来临，但是古槐树的枝⼲还枯荣不分，刘开举也说不清自己今天为何对这棵过去视而不见的古槐树感趣兴了。他站在老槐树下，仔细看了看树的主⼲，大树的部腹有一个很大的洞，洞口可以钻进一个人。随后，他又仰望着⾼耸⼊云的枝⼲。他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境似乎和今天下午要去做的事情不相适应。 刘开举重新看看市委组织部的这幢四层楼，再次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迈着坚定的步伐，进了大楼的门厅。 上了二楼，在刘开举的印象中，方之路的办公室他并不陌生，尽管方之路的办公室他没来过，但廖吾成当组织部长时，他来过两次，前任余部长和他更是 悉。他知道，无论谁来当部长，都是那间特殊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门口，刘开举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方之路，方之路満脸笑容，说：“是开举县长吧！请进！” 在这一瞬间，刘开举奇怪了，方之路对下属的称呼从来不马虎的，正是正，副是副，凡是副职他总是张副记书、李副县长、周副局长。可今天却例外了，从自己头上把“副”字去掉了，这绝不是方部长的耝心大意，也不是他的风格，刘开举对这样的细节颇为在意。 刘开举笑笑，说：“副县长，副县长！刘开举。” “开举同志好幽默啊！”方之路把刘开举让到沙发里，先给刘开举递上一支烟，随后便亲自去泡茶。 刘开举拿着烟，看看方之路，说：“方部长，现在的大导领办公室里不允许菗烟的啊！”“对，你说的对，但对你开举同志就网开一面了。” “不，我还是循规蹈矩吧，破了组织部长的规矩那还得了！” 方之路突然大笑起来，拿起打火机，给刘开举点烟。刘开举抢过方之路手里的打火机，说：“方部长，您让我受宠若惊啊！” Ｗwｗ.ＮiＬｘＳ.Ｃ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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