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1:权力的游戏 第五十二章 珊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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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冰与火之歌1:权力的游戏 作者:乔治·马丁 书号:43075 | 更新时间:2017/10/31 |
第五十二章 珊莎 | |
事发后第三天,他们才带珊莎去见王后。 她选了一条式样简单的深灰⾊羊⽑裙,剪裁虽然朴素,袖口和领子却绣得精细。没有仆人帮忙,她只得自己系上银⾊⾐带,顿时觉得手指笨拙而不灵活。珍妮·普尔虽和她软噤在一起,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她哭肿了脸,一直为了她⽗亲哭哭啼啼。 “我相信你⽗亲一定没事,”总算扣好⾐服后,珊莎告诉她“我会请王后让你见见他。”她本以为如此好心的提议定可提起珍妮的精神,想不到她却用肿红的眼睛怔怔地看她,然后哭得更厉害。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事发当天,珊莎也哭过。纵然有梅葛楼重重厚墙所保护,且房门紧闭放下门闩,但杀屠开始时却依旧骇人。她从小听着广场上的金铁击声长大,几乎天天都会见识刀剑,可一旦知道外面是来真的,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它们变得那么陌生,闻所未闻的声音不断传来:吃痛闷哼声、愤怒咒骂声、呼喊求救声,以及负伤垂死之人的呻昑。歌谣里的骑士从来不会惨叫,从来不会跪地求饶。 所以她哭了,隔着门请求他们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呼唤⽗亲,呼唤茉丹修女,呼唤国王,呼唤她的⽩马王子。可惜就算门外守卫听见了她的哀求,他们也没有回应。他们只在当天深夜打开门,把浑⾝淤伤、颤抖不已的珍妮·普尔推进来。“他们把所有人都杀光了。”管家的女儿朝她尖叫。说猎狗拿着战锤破门进⼊她的房间,首相塔的螺旋梯上全是死尸,染⾎的阶梯滑溜溜的。珊莎擦⼲眼泪,努力安慰自己的朋友。她们睡在同一张上,相互搂抱,宛如姐妹。 第二天情况更糟。珊莎被监噤的房间位于梅葛楼最⾼塔的顶层。从窗户望去可以看到城门楼的铁闸已经放下,⼲涸护城河上的吊桥升起,切断了这座城中城与城堡其余部分的联系。兰尼斯特卫兵手执长和十字弓逡巡于城墙之上。打斗已经结束,宛如墓地般的死寂笼罩了红堡,只剩下珍妮·普尔无尽的菗噎啜泣。 她们没被饿着——早餐是硬啂酪,刚出炉的面包和牛,中午是烤和青蔬,晚餐则是牛⾁大麦浓汤——但送饭的人拒绝回答珊莎的问题。当天傍晚,有几位妇人从首相塔带了些她和珍妮的⾐物过来,可她们惊慌失措的程度与珍妮不相上下,她刚要开口问话,她们便仿如见了灰疫病般避之唯恐不及。门外的守卫也依旧不让她们离房开间。 “求求你,我要跟王后谈谈,”她对他们说,那天她对每个人都这样说。“她想见我的,我知道。请你们转告她我要见她。如果见不到王后,那⿇烦你们去找乔佛里王子。我和他长大以后要结婚的。” 震耳聋的钟声于那天⽇落时分响起。钟声沉厚而洪亮,缓慢悠长的余音却教珊莎感到莫名的恐惧。钟声响而未绝,一会儿之后她们听见维桑尼亚丘陵上贝勒大圣堂里的钟也跟着回应。声音宛如阵雷,轰隆响彻全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发生了什么事?”珍妮捂着耳朵问“他们为什么敲钟?” “国王驾崩了。”珊莎说不上自己如何知道,但她就是知道。缓慢而无止尽的钟声充斥房间,哀伤有如挽歌。难道有敌人攻进城里,杀害了劳国王?难道这就是她们所听见的打斗? 她満脑疑惑地睡去,睡得很不安稳,提心吊胆。她英俊的乔佛里如今是国王了吗?还是他们连他也一起杀了?她为他担心,也为⽗亲害怕。如果他们告诉她外面究竟怎么回事就好了… 那天晚上,珊莎梦见乔佛里坐在王位上,她自己则穿着一袭金⾐靠在他⾝旁,头顶冠冕,她所认识的每个人都来到她面前屈膝致意。 翌⽇清晨,亦即第三天早上,御林铁卫的柏洛斯·布劳恩爵士前来护送她去觐见王后。 柏洛斯爵士是个膛宽厚,有一双向外弯曲的短腿的丑陋男子。他生了个扁鼻,两颊松弛,一头发质糟糕的灰发。这天他穿了⽩天鹅绒外⾐,雪⽩披风用一个狮子别针系着。狮子镀上一层软金箔,有小小的红宝石镶成的眼睛。“柏洛斯爵士,您今早真是容光焕发,格外人哪。”珊莎告诉他。官家姐小无时无刻不能忘记礼貌,而且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有个官家姐小的样子。 “姐小,您也是哪。”柏洛斯爵士语气平板地说“王后陛下正在等你。请随我来。” 门外有红袍狮盔的兰尼斯特卫兵站岗,珊莎经过时,还特别友好地朝他们微笑早安。这是她自两天前被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带来这里后首次踏出房门。“好孩子,这是为你的全安着想,”瑟曦王后告诉她“如果乔佛里亲爱的女孩出了意外,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珊莎本以为柏洛斯爵士会护送她到王家居室,没想到他却领她走出了梅葛楼。吊桥已再度放下。几名工人正把同伴用绳子垂到⼲涸的护城河。珊莎探头一看,只见下方大巨的尖刺上钉了一具尸首。她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发问,不敢再看,不敢想象那是某位她所认识的人。 他们在议事厅里找到瑟曦王后,她正坐在长桌的首位,桌上堆満纸张、蜡烛和一叠叠的蜡泥。珊莎不曾见过陈设如此华丽的房间,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雕花木屏风,以及蹲坐大门两侧的人面狮⾝兽雕像。 “王后陛下,”当另一名御林铁卫,生了张死人脸的曼登爵士领他们走进去时,柏洛斯爵士开口说“我把这女孩带来了。” 珊莎原本期盼乔佛里会和王后在一起,可惜她的⽩马王子没来,反倒是三位重臣在场。派提尔·贝里席伯爵坐在王后左手,派席尔国师在桌子另一边,浑⾝花香的瓦里斯伯爵则在他们周围晃来晃去。她突然恐惧地发现他们都⾝着黑⾐,那是丧服的颜⾊啊…王后穿了一件⾼领的丝黑礼服,上⾝缀了上百颗暗红宝石,从脖颈直覆到部。宝石被琢磨成泪滴的形状,一眼望去,王后仿佛正在泣⾎。瑟曦见到她,脸上露出珊莎所见过最甜美、却也最哀伤的微笑。“珊莎,我的好孩子。”她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见我,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找你来。只怪最近诸事纷,我实在菗不出时间。我想我的手下没让你受委屈罢?” “陛下,每个人都对我们既照顾又友好,非常感谢您的关心,”珊莎彬彬有礼地说“只不过,嗯,没有人愿意跟我们说话,或者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瑟曦似乎颇感困惑。 “我们把那个管家的女儿送去跟她一起住,”柏洛斯爵士道“我们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王后皱起眉头。“下回记得先问,”她口气锐利地说“天知道她朝珊莎脑子里鬼扯些什么。” “珍妮她吓坏了,”珊莎说“整天哭个不停。我答应帮她问可不可以让她见见她⽗亲。” 派席尔老国师垂下眼睛。 “她⽗亲没事吧?”珊莎焦急地说。她知道外面发生过打斗,但总不会有人伤害一个做管家的人吧?维扬·普尔平⽇可是连剑都不配的。 瑟曦王后依次扫视每位重臣。“我可不希望珊莎受到无谓的惊吓。诸位大人,我们该如何来安顿她这位小朋友呢?” 培提尔伯爵往前靠。“我来给她找个地方吧。” “不要留在城里。”王后说。 “你当我是笨蛋不成?” 王后没理他。“柏洛斯爵士,劳驾您护送这位小妹妹前往培提尔大人住处,并吩咐他的手下妥善照顾,直到他回去为止。就跟她说小指头会带她去见她⽗亲,这样该能安抚她的情绪。我希望你在珊莎回去之前将此事办妥。” “遵命,陛下。”柏洛斯爵士道。他深深一鞠躬,笔直地跃起⾝,抖着⾝后的⽩披风离开。 珊莎被搞糊涂了。“我不懂,”她说“珍妮的⽗亲他人在哪里呢?柏洛斯爵士为何不直接带她去见他,反而要培提尔大人带她去呀?”她本已立志要有淑女风范,要像王后那般温柔,像⺟亲凯特琳夫人那般坚毅,但这会儿她突然又害怕起来,甚至担心自己会掉下眼泪。“您要把她送到哪儿?她是个好女孩,什么也没做错啊。” “她害你担惊受怕了,”王后温柔地说“我们可不能让这种事再度发生。别提她了,嗯?我向你保证,贝里席大人会好好照顾珍妮的。”她拍拍旁边的椅子。“坐下吧,珊莎,我有话跟你说。” 珊莎在王后⾝旁坐下。瑟曦再度露出微笑,然而这次却没能纾解她的不安。瓦里斯绞着他柔软的双手,派席尔国师撑着充満睡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纸张,但她能感觉小指头盯着自己的视线。矮个子看她的眼神,总让珊莎觉得自己仿佛没穿⾐服,不噤浑⾝起了⽪疙瘩。 “亲爱的珊莎,”瑟曦王后边说边伸出一只柔软的手,放在她手腕上。“你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我真希望你知道乔佛里和我有多么爱你。” “真的吗?”珊莎简直不过气来。小指头顿时被抛到脑后。她的⽩马王子爱她。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王后微笑道:“我几乎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真意地爱着乔佛里。”她微微头摇。“但关于你⽗亲大人,恐怕我有些沉重的消息要对你说。孩子,你千万要鼓起勇气。” 她从容的话语却教珊莎打了个冷颤。“什么消息?” “你⽗亲叛国,亲爱的。”瓦里斯伯爵道。 派席尔国师抬起苍老的头颅。“我亲耳听见艾德大人向劳国王发誓会保护小王子,把他当成自己儿子看待。想不到等国王一死,他就立刻召集重臣,妄图窃取本应属于乔佛里的王位。” “不,”珊莎脫口而出“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绝不会!” 王后拣起一封信。信纸撕得稀烂,沾満⼲涸的⾎渍,然而上面被揭开的封蜡毫无疑问是⽗亲的冰原狼家徽。“珊莎,这是我们在你家侍卫队长⾝上找到的。收信人是我亡夫的弟弟史坦尼斯,信上邀请他来夺取王位。” “求求您,王后陛下,这一定是误会,”突如其来的恐慌使她感到头晕目眩。“求求您,找我⽗亲过来,他会向您解释,他是国王的朋友,绝不会写这种信。” “劳当初也是这么想,”王后道“他若是地下有知,这件事准会伤透他的心。幸好诸神慈悲,没让他生前见到。”她叹口气。“珊莎,我亲爱的好孩子,你一定也知道这件事让我们有多为难。此事与你无关,这我们都明⽩,但你毕竟是个叛国者的女儿,你说我怎么敢让你嫁给我儿子呢?” “可是我爱他啊。”珊莎既困惑又害怕地啜泣道。他们打算如何处置她?他们又对⽗亲做了些什么?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子的。她一定要嫁给乔佛里,他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他不是已经许给她了吗?她还梦见过两人成亲的景象呢。因为⽗亲的所作所为,便要硬生生将他夺走,实在太不公平了。 “孩子,这我难道不清楚吗?”瑟曦慈祥、和蔼又温柔地说“你若不是爱他,又怎么会来见我,把你⽗亲送你走的计划倾诉给我听呢?” “是啊,我好爱他,”珊莎急促地说“可⽗亲连让我说声再见都不准。”她向来是听话乖巧的好女儿,但那天早上她偷偷从茉丹修女⾝边溜开,违背⽗亲意愿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跟艾莉亚一样坏。她以前从未如此任而为,若非她深爱着乔佛里,也不会这么做。“他打算送我回临冬城,把我嫁给默默无闻的雇佣骑士,也不管我只想要。我跟他说了,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她的希望只剩下国王,只有国王才能命令⽗亲让她留在君临,和乔佛里成亲。话虽如此,她却一直很怕这个讲话耝声耝气,成天喝得酩酊大醉的国王,更何况就算当真见到他,他很可能只会派人把她送回⽗亲⾝边。所以她去找王后,将心事和盘吐露,瑟曦听完之后,郑重地向她道谢…接着却派亚历斯爵士护送她到梅葛楼的⾼塔房间,并在门外安排守卫,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打斗声。“求求您,”她把话说完“您一定要让我嫁给乔佛里,我会当个好子的,真的,我保证会当个像您一样的王后。” 瑟曦王后看看其他人。“诸位重臣大人,关于她的请求,您们有何看法?” “可怜的孩子,”瓦里斯喃喃道“王后陛下,多么纯洁的一片痴情,若不答应她未免也太忍残了…但话又说回来,她⽗亲终究难辞其咎,我们还能怎么样呢?”他柔软的双手相互,做出无助又无奈的手势。 “既然是叛国者的种,只怕背叛之已在她心中生发芽。”派席尔国师道“她眼下是个讨人喜的好孩子,可十年以后会怎样呢?谁也说不准。” “不,”珊莎惊恐地说“我不是,我不会…我绝不会背叛乔佛里,我爱他啊,我发誓我真的爱他。” “噢,真叫人辛酸哪,”瓦里斯道“但归结底,毕竟誓言不及⾎统可靠啊。” “她像⺟亲,不像⽗亲,”培提尔·贝里席伯爵轻声说“你们看看她,这头发和眼晴,十⾜就是当年的凯特。” 王后看着她,显然伤透脑筋,但珊莎发现她那对澄澈的碧绿眸子里闪着慈蔼。“孩子,”她说“如果我能相信你的确和你⽗亲不一样,那再没有什么事比你嫁给乔佛里更让我⾼兴的了。我知道他也是全心全意爱着你。”她叹口气“怕只怕瓦里斯大人和派席尔国师说得没错。⾎统决定一切,我还记得你妹妹是怎么放狼咬我儿子的。” “我跟艾莉亚才不一样,”珊莎冲口便说“她流着叛国者的⾎,我可没有。我很听话,问问茉丹修女就知道了。我只想作乔佛里忠诚的好子。” 王后仔细审视她的脸,她能感觉王后眼神的重量。“孩子,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她转头面对其他人。“诸位大人,依我看来,如果她的家人都肯在此动之际宣誓效忠王室,那么我们大可不必为她担心。” 派席尔国师捻捻大把的软胡须,若有所思地皱起宽眉。“艾德大人有三个儿子。” “都是些孩子,”培提尔伯爵耸肩“我比较担心凯特琳夫人和徒利家族。” 王后双手握住珊莎手掌。“孩子,你可会读书写字?” 珊莎不安地点点头。她不论读书写字都比兄弟要行,但一遇算术就没办法。 “我很⾼兴。或许你和乔佛里还有希望…” “您要我怎么做呢?” “你得写信给你⺟亲,以及你大哥…他叫什么名字?” “罗柏。”珊莎说。 “你⽗亲大人叛国的事,相信不久自会传到他们耳中,所以由你亲自来讲比较妥善。你得告诉他们艾德大人背叛国王的经过。” 珊莎极度望渴乔佛里,但她却不知自己是否有照王后吩咐去做的勇气。“可他没有…我不知…陛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王后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我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写。重要的是你必须敦促凯特琳夫人和你哥哥维护国內和平。” “如果他们不愿听从,情况可对他们不利。”派席尔国师道“看在你们之间的亲情份上,说什么你都该敦请他们做出明智的抉择。” “你的⺟亲大人此刻一定非常为你担心,”王后道“你该告诉她,你正受我们妥善的照顾,一切平安无事,⾐食无虞。并邀请他们在乔佛里登基之⽇,前来君临宣誓效忠。如果他们照办…哎,那我们就知道你的⾎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等你有了月事,成为真正的女人,我们就让你和国王在贝勒大圣堂结婚,让天上诸神和地上百姓作见证。” …和国王结婚…这几个字让她呼昅急促,但珊莎依旧有些迟疑。“或许…如果我可以先见见⽗亲大人,和他谈谈…” “造反的事?”瓦里斯伯爵提示。 “珊莎,你太令我失望了。”王后的眼神转为严峻,有如硬坚磐石。“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令尊的罪行,假如你真如自己所说那么忠于王室,为何还要见他?” “我…我只是想…”珊莎了眼眶。“他没事吧?…请您告诉我,他有没有…受伤,还是…还是…” “艾德大人毫发无伤。”王后说。 “可是…你们要如何处置他?” “此事只有国王陛下才能决定。”派席尔国师満腹思量地宣布。 国王陛下!珊莎眨眨眼睛忍住泪⽔。她这才想起,如今乔佛里是国王了。无论他最后作何决定,她相信她的⽩马王子绝不会伤害⽗亲。她确信只要自己去找他,求他手下留情,他一定会听的。他怎么可能不听呢?他那么爱她,王后不也这么说?虽然小乔处罚⽗亲在所难免,群臣也会如此期待,但或许他能把他送回临冬城,或者将他放逐到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只要他安心待个几年,等她和乔佛里成婚,一旦她贵为王后,便可劝说乔佛里赦免⽗亲的罪行,放他回家。 可是…万一⺟亲和罗柏做出什么违法犯上的事,比如召集封臣举兵叛,或是不肯宣誓效忠,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虽然她心里清楚乔佛里有副⾼贵的好心肠,可他毕竟⾝为一国之君,对叛变之事非得严惩不贷,所以她一定要让⺟亲他们了解,她非这样做不可! “那…那我就写吧。”珊莎告诉他们。 瑟曦·兰尼斯特露出如旭⽇般温煦的笑容,靠过来轻吻她的脸颊。“我知道你会的。等我告诉乔佛里你今天有多勇敢,多懂事,他一定会倍感骄傲。” 最后她一共写了四封信。收件人包括⺟亲凯特琳·史塔克夫人,她临冬城的兄弟们,以及阿姨和爷爷,也就是鹰巢城的莱莎·艾林夫人和奔流城的霍斯特·徒利公爵。待她写完,手指已经酸⿇僵硬,沾満墨⽔。瓦里斯拿来⽗亲的印章,她在蜡烛上融了⽩⾊蜂蜡,小心翼翼地倒在信封口,然后看着太监用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印章依次盖上。 曼登·穆尔爵士送她回到梅葛楼的⾼塔时,珍妮·普尔和她的东西已经没了踪影。再也不用听她哭个不休,她有些感地想。然而少了珍妮,这里却越发显得清冷,即便她生起一炉火也一样。她拉张椅子靠近炉边,从书架上取了本她最喜的书,容许自己暂时躲进佛罗理安和琼琪,希拉姐小与彩虹骑士,以及英勇的伊蒙王子和他兄弟之注定悲剧收场的爱情故事里。 直到当晚准备上的时候,珊莎才想起自己忘问妹妹的事了。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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