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1:权力的游戏 第二十三章 艾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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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冰与火之歌1:权力的游戏 作者:乔治·马丁 书号:43075 | 更新时间:2017/10/31 |
第二十三章 艾莉亚 | |
那天⽗亲大人又是很晚才来用饭,艾莉亚看得出他又跟朝廷闹意见了。当奈德·史塔克大跨步走进“小厅”的时候,晚餐的第一道菜,那锅稠浓的南瓜甜汤,早已被撤下桌去。他们把这儿叫做“小厅”用以区别国王那⾜以容纳千人的大厅。话虽如此,这里却也不小,这是一间有着⾼耸圆顶的狭长房间,长凳上坐得下两百号人。 “大人。”⽗亲进来时,乔里开口说。他站起来,其余的侍卫也立即起⾝,他们个个穿着厚重的灰羊⽑滚⽩缎边的新斗篷,褶层上绣了一只银手,标示他们是首相的贴⾝护卫。由于总共才五十人,因此长凳显得空的。 “坐下罢。”艾德·史塔克道“我很⾼兴这城里就你们还有点常识,至少知道先开动。”他示意大家继续用餐,侍者端出一盘盘用蒜头和草药包裹的烤排骨。 “老爷,外面人人都在传说要举办一场比武大会。”乔里坐回位子。“听说国全各地的骑士都会前来,为您的荣誉而战,庆祝您走马上任。” 艾莉亚看得出⽗亲对此不甚⾼兴。“他们怎么不说这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事?” 珊莎的眼睛睁得跟盘子一样大。“比武大会。”她昅了口气。她坐在茉丹修女和珍妮·普尔中间,在不引起⽗亲注意的范围內,尽可能离艾莉亚远远的。“⽗亲大人,我们可以去吗?” “珊莎,你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这档蠢事分明是劳自己的主意,我帮他筹办也就算了,还得假装受宠若惊,但那不代表我必须带女儿去参加。” “哎哟,拜托嘛。”珊莎说“人家好想去。” 茉丹修女开口:“老爷,届时弥赛公主也会出席,而她年纪比珊莎姐小还小。遇到这种盛事,宮廷里的仕女们都应该出席。更何况这届比武大会以您之名举办的,您的家人若不到场,可能有些不妥。” ⽗亲神⾊痛苦。“我想也是。也罢,珊莎,我就帮你安排个席位。”他看看艾莉亚。“帮你们两个都弄个席位。” “我才没趣兴参加什么无聊的比武会呢。”艾莉亚说。她知道乔佛里王子到时候一定也在场,而她恨死乔佛里王子了。 珊莎昂头道:“这会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庆祝。本来也没人希望你参加。” ⽗亲听了満脸怒容。“够了,珊莎。再说下去,小心我改变主意。我已经被你们俩没完没了的争吵给烦死了。再怎么说你们都是亲姐妹,我希望你们像姐妹一样相亲相爱,知道了么?” 珊莎咬着嘴点点头,艾莉亚低头不快地盯着眼前的餐盘,感觉到泪⽔刺痛眼睛。她愤怒地抹掉眼泪,决心不要哭。 四周只剩下刀叉碰触的声音。“很抱歉,”⽗亲对全桌的人说“今晚我没什么胃口。”说完他便走出小厅。 他离开之后,珊莎立刻奋兴地和珍妮·普尔窃窃私语起来。坐在长桌彼端的乔里有说有笑,胡伦也开始大谈马经。“我说啊,你那匹战马实在不是比武的最佳选择,这和平时骑完全是两码事,懂吗?完全两码事。”这套说词其他人很早就听过,戴斯蒙、杰克斯和胡伦的儿子哈尔温齐声要他闭嘴,波瑟则叫人多来点葡萄酒。 偏偏没人跟艾莉亚说话。其实她也不在乎,她还喜这种情形。若非大人们不准,她宁愿躲在卧房里吃。遇到⽗亲和国王、某某爵爷或某某使节共进晚餐的时候,她就可以得逞。不过多半,她跟⽗亲和姐姐三人在首相书房里用餐。每当这种时候,艾莉亚最想念哥哥弟弟。她想取笑布兰,想跟小瑞肯玩闹,想让罗柏含笑看着自己。她想要琼恩弄她的头发,叫她“我的小妹”然后和她异口同声说出一句话。如今她只有珊莎为伴,但除非⽗亲迫,否则珊莎一句话都不和她讲。 从前在临冬城,他们常在城堡大厅用餐。⽗亲总是说,做领主的必须要和手下一同进食,如此才能留住他们的心。“你不但要了解自己的部下,”有次她听⽗亲这么对罗柏说“还必须让他们也了解你。别想叫你的手下为一个他们所不认识的人卖命。”在临冬城,他总会在自己的餐桌上特别留出一个座位,每晚请来不同的人。如果请来维扬·普尔,谈的便是财务状况、粮食补给和仆人们的事。下次若换成密肯,⽗亲便会听他分析盔甲宝剑,解说炼钢打铁时风炉的热度。有时候则是三句不离养马的胡伦,管理图书室的柴尔修士,或是乔里,罗德利克爵士,甚至是最会说故事的老妈。 艾莉亚最喜坐在⽗亲桌边听他们说话,她也喜听坐在下方长凳上的人们说话:坚毅耝鲁的自由骑手,彬彬有礼的成年骑士,口无遮拦的年轻侍从,经风霜的沙场老兵。以前她常朝他们丢雪球,或帮他们从厨房里夹带馅饼。他们的子会烤饼给她吃,她则替她们的宝宝起名字,和她们的孩子玩“美女与怪兽”、比赛寻宝、做城堡游戏。胖汤姆老爱叫她“捣蛋鬼艾莉亚”因为他说她老是跑来跑去。她喜这个绰号远胜过“马脸艾莉亚” 只可惜那都是发生在临冬城的事,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现在一切都变了。说来今天是他们抵达君临以来头一次和下人一同用餐,艾莉亚却恨透了这种安排。她恨透了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恨透了他们开怀大笑的方式,以及他们所说的故事。他们曾经是她的朋友,与他们为伍曾让她很有全安感,如今她知道这全是假的。他们袖手旁观,让王后杀了淑女,这本来已经够糟,后来又任“猎狗”逮着了米凯。珍妮·普尔告诉艾莉亚,他把米凯大卸八块,人们只好把尸体用袋子装起来还屠夫,只可怜那杀猪匠起初还以为里面装的是刚杀的猪仔。没有人对此质疑或拔刀相助,什么都没有,不管是最会吹嘘自己勇敢的哈尔温,还是立志要当骑士的埃林,或是⾝为侍卫队长的乔里,就连⽗亲也没有出面阻止。 “他是我朋友呀。”艾莉亚对着餐盘低语,声音低到无人听见。她的排骨躺在盘里,动也没动,已经冷掉了,餐盘和⾁块间凝了一层油。艾莉亚越看越恶心,便推开椅子站起来。 “等等,姐小,你要去哪里啊?”茉丹修女问。 “我不饿。”艾莉亚想起要顾及礼节。“请问,我可以先告退吗?”她生硬地背诵道。 “还不行,”修女说“你的东西几乎都没吃,请你坐下来先把盘里的食物清⼲净。” “要清你自己清!”趁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艾莉亚便往门边奔去。其他人哈哈大笑,茉丹修女则跟在后面大声叫唤,声音越来越⾼。 胖汤姆守在岗位上,负责把守通往首相塔的门。眼见艾莉亚朝自己冲来,又听见后面修女的喊叫,他眨了眨眼。“哟呼,小娃娃,别跑呀。”他才刚开口,准备伸手阻拦,艾莉亚便已穿过他舿下,跑上迂回的⾼塔楼梯。她的脚步重重地踩在石阶上,胖汤姆则气吁吁地跟在后面。 诺大的君临城,艾莉亚惟一喜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卧室,尤其是那扇用深⾊橡木做成,镶有黑铁环的厚重大门。她只要把门一摔,放下沉重的门闩,便谁也别想进来。不论茉丹修女、胖汤姆、珊莎、乔里还是死猎狗,他们都进不来,通通都进不来!这会儿她就把门一摔。 等门闩放好,艾莉亚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尽情地哭了。 她走到窗边坐下,一边昅着鼻涕,一边痛恨着所有的人,尤其恨她自己。一切都是她的错,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珊莎这么说,珍妮也这么说。 胖汤姆正在敲门。“艾莉亚小妹,怎么啦?”他叫道“你在里面吗?” “不在!”她吼回去。敲门声停了,片刻之后她听见他走远的声音。胖汤姆向来很好骗。 艾莉亚拖出放在脚的箱子,她跪下来,掀开盖子,双手并用,开始把她的⾐服往外丢,把満手丝质、绸缎、天鹅绒、羊⽑织的⾐物扔到地板上。东西蔵在箱底,艾莉亚轻轻地捧起它,菗出剑鞘。 ⾐针。 她想起米凯,顿时泪⽔盈眶。是她的错,她的错,她的错。如果她没要他跟自己练剑… 门上响起更大的敲门声。“艾莉亚·史塔克,立刻把门给我打开,你听见了没有?” 艾莉亚倏地转⾝,手中紧握‘⾐针’。“你不要进来!”她出声警告,一边对着空气狂疯挥砍。 “我会让首相知道这件事!”茉丹修女怒喝。 “我不管。”艾莉亚尖叫“走开。” “姐小,我跟你保证,你一定会为自己耝野的行为而后悔。”艾莉亚在门边侧耳倾听,直到听见修女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又回到窗边,手里握着‘⾐针’,朝下方的庭院望去。要是她能像布兰一样爬上爬下就好了,她心想,那么她就能爬出窗户,爬下⾼塔,逃离这个烂地方,远离珊莎、茉丹修女和乔佛里王子,远离所有的人。顺便从厨房偷点吃的,带上“⾐针”上好的靴子,外加一件保暖的斗篷。她可以在三叉戟河下游的森林里找到娜梅莉亚,然后她们就可以一起回临冬城,或跑到长城去找琼恩了。她发现自己好希望琼恩此刻在自己⾝边,那样她就不会觉得这么孤单了。 轻轻的敲门声将艾莉亚从她的脫逃梦里拉回现实。“艾莉亚,”⽗亲唤道“开门罢,我们需要谈谈。” 艾莉亚穿过房间,举起门闩。只见⽗亲独自一人站在门外,那样子与其说是生气,毋宁说是悲伤。这却让艾莉亚更难过。“我可以进来吗?”艾莉亚点点头,愧羞地垂下视线。⽗亲关上门。“那把剑是谁的?” “我的。”艾莉亚忘了‘⾐针’还握在自己手里。 “给我。” 艾莉亚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剑,心里嘀咕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握起它。⽗亲就着光反复翻转,审视剑锋的两面,然后用拇指测量锐利程度。“这是杀手用的剑,”他说“但我似乎认得铸剑人的记号,这是密肯打的。” 艾莉亚知道骗不过他,只好低下头。 艾德·史塔克公爵叹气道:“我九岁大的女儿从我自家的武器炉中拿到武器,我却毫不知情。首相的职责是管理七大王国,结果我连自己家里都管不好。艾莉亚,你怎么弄到这把剑的?从哪儿弄来的?” 艾莉亚咬着嘴,不发一语。她绝不出卖琼恩,即使是对⽗亲大人也一样。 过了半晌,⽗亲说:“其实,你说不说都没差。”他低下头,沉重地看着手中的剑。“这可不是小孩子玩具,女孩子家尤其不该碰。要是茉丹修女知道你在玩剑,她会怎么说?” “我才不是玩剑呢。”艾莉亚坚持“而且我恨茉丹修女。” “够了,”⽗亲的语气严厉而坚定。“修女只是尽她的职责本分,天知道你让这可怜女人吃了多少苦头。你⺟亲和我请她教导你成为淑女,这本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又不想变成淑女!”艾莉亚怒道。 “我真应该现在就用膝盖把这玩意儿折断,终止这场闹剧。” “‘⾐针’不会断的。”艾莉亚不服气地说,然而她知道自己的口气颇为心虚。 “它还有名字?”⽗亲叹道“啊,艾莉亚,我的孩子,你有股特别的野,你的祖⽗称之为‘奔狼之⾎’。莱安娜有那么一点,我哥哥布兰登则更多,结果两人都英年早逝。”艾莉亚从他话音里听出了哀伤,他鲜少谈及自己的⽗亲和兄妹,他们都在她出生前就过世了。“当初若是你祖⽗答应,莱安娜大概也会舞刀弄剑。有时候看到你,我就想起她,你甚至长得都跟她有几分神似。” “莱安娜是个大美人。”艾莉亚错愕地道。每个人都这么说,但从没有人拿她来形容艾莉亚。 “可不是吗?”艾德·史塔克同意“她既美丽又任,结果红颜薄命。”他举起剑,隔在两人之间。“艾莉亚,你要这…‘⾐针’做什么?你想拿来对付谁?你姐姐?还是茉丹修女?你知道剑道的第一步是什么?” 她惟一能想到的只是琼恩教过她的东西。“用尖的那端去刺敌人。”她脫口而出。 ⽗亲忍俊不噤。“我想这的确是剑术的精髓。” 艾莉亚拚命想解释,好让他了解。“我想好好学,可是…”她眼里溢満泪⽔。“我要米凯陪我练。”所有的悲恸这时一齐涌上心头,她颤抖着别过头去。“是我找他的。”她哭着说“都是我的错,是我…” 突然间,⽗亲的双臂抱住了她,她转过头,埋在他口啜泣,他则温柔地拥着她。“别这样,我亲爱的孩子。”他低语道“为你的朋友哀悼吧,但不要自责。屠夫小弟不是你害的,该为这桩⾎案负责的是猎狗和他残酷的女主人。” “我恨他们。”艾莉亚一边昅鼻子,一边红着脸说出心里话。“我恨猎狗、恨王后、恨国王还有乔佛里王子。我恨死他们了。乔佛里骗人,事情本就不是他讲的那样。我也恨珊莎,她明明就记得,她故意说谎话好让乔佛里喜她。” “谁没有说过谎呢,”⽗亲道“难道你以为我相信娜梅莉亚真的会跑掉?” 艾莉亚心虚地脸红了。“乔里答应我不说出去的。” “乔里很守信用。”⽗亲微笑道“有些事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小狼不会自动离开你。” “我们丢了好多石头才赶走她。”她一脸悲苦地说“我叫她走,放她自由,说我不要她了。她该去找其他狼玩,我们听见好多狼在叫,乔里说森林里猎物很多,她可以去追捕野鹿,可她偏偏要跟着我们,最后我们才不得不丢石头赶她。我打中她两次,她边哀嚎边看着我,我觉得好羞聇,但这样做是正确的对不对?不然王后会杀她的。” “你做得没错,”⽗亲说“有时谎言也能…不失荣誉。”方才他趋⾝拥抱艾莉亚时把“⾐针”放在一边,这会儿他又拾起短剑,踱至窗边。他在那里驻⾜片刻,视线穿过广场,望向远方。等他回过头来,眼里満是思绪。他在窗边坐下,把“⾐针”平放膝上。“艾莉亚,坐下来。有些事我要试着跟你解释清楚。” 她不安地在边坐下。“你年纪还太小,本不该让你分担我所有的忧虑。”他告诉她“但你是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一份子,你也知道我们的族语。” “凛冬将至。”艾莉亚轻声说。 “是的,艰苦而残酷的时代即将来临,”⽗亲说“我们在三叉戟河上尝到了这种滋味,孩子,布兰坠楼时也是。你生于漫长的盛夏时节,我亲爱的好孩子,至今还未经历其他季节,然而现在冬天真的要来了。艾莉亚,不论何时何地,我要你牢牢记住我们的家徽。” “冰原狼。”她边说边想起娜梅莉亚,不由得缩起膝盖、靠着膛,害怕了起来。 “孩子,让我来说说关于狼的轶事。当大雪降下,冷风吹起,独行狼死,群聚狼生。夏天时可以争吵,但一到冬天,我们便必须保卫彼此,相互温暖,共享力量。所以假如你真要恨,艾莉亚,就恨那些会真正伤害我们的人。茉丹修女是个好女人,而珊莎…珊莎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们俩或许有天壤之别,但体內终究流着相同的⾎。你需要她,她也同样需要你…而我则需要你们两个,老天保佑。” 他的话听起来好疲倦,听得艾莉亚好心酸。“我不恨珊莎,”她告诉他“不是真的恨她。”这起码是半句实话。 “我并非有意吓你,然而我也不想骗你。孩子,我们来到了一个黑暗危险的地方,这里不是临冬城。有太多敌人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不能自相残杀。你在老家时的任胡为、种种撒气、跑和不听话…都是夏天里小孩子的把戏。此时此地,冬天马上就要来到,断不能与从前相提并论。如今,该是你长大的时候了。” “我会的。”艾莉亚发誓。她从没有像此刻这么爱他。“我也会变強壮,变得跟罗柏一样強壮。” 他把“⾐针”递给她,剑柄在前。“拿去罢” 她惊讶地盯着剑,半晌都不敢碰,生怕自己一伸手剑又被拿走。只听⽗亲说:“拿啊,这是你的了。”她这才伸手接过。 “我可以留着吗?”她问。“真的吗?” “真的。”他微笑着说。“我要是把它给拿走了,只怕没两个星期就会在你枕头下找到流星锤罢。算啦,无论你多生气,别拿剑刺你姐姐就好。” “我不会,我保证不会。”艾莉亚紧紧地把“⾐针”抱在前,目送⽗亲离去。 隔天吃早饭时,她向茉丹修女道歉,并请求原谅。修女狐疑地看着她,但⽗亲点了点头。 三天后的中午,⽗亲的管家维扬·普尔把艾莉亚带去小厅。餐桌业已拆除,长凳也推至墙边,小厅里空的。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说:“小子,你迟到了。”然后一个⾝形清癯,生着鹰钩大鼻的光头男子从影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对细细的木剑。“从明天起你正午就必须到。”他说话带着口音,像是自由贸易城邦的腔调,可能是布拉佛斯,或是密尔。 “你是谁?”艾莉亚问。 “我是你的舞蹈老师。”他丢给她一柄木剑。她伸手去接,却没有够着,它咔啦一声掉落在地。“从明天起我一丢你就要接住。现在捡起来。” 那不只是子,而真的是一把木剑,有剑柄、护手,还有装饰剑柄的圆球。艾莉亚拾起来,紧张兮兮地双手握在前。这把剑比看起来要重,比“⾐针”重多了。 光头男子龇牙咧嘴道:“不对不对,小子。这不是双手挥的巨剑。你只准用单手握” “太重了”艾莉亚说。 “这样才能锻炼你的手臂肌⾁,还有整体的协调。里面空心部分灌満了铅,就是这样。你要单手持剑” 艾莉亚把握剑的右手放下,在子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换用左手持剑。而他对此似乎相当満意。“左手最好。左右颠倒,你的敌人会很不习惯。但你的站姿错了,不要正对着我,⾝体侧一点,对,就是这样。你瘦得跟长矛一样,知道吗?这也好,因为目标缩小了。现在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握的。”他靠过来,盯着她的手,扳开手指,重新调整。“对,就是这样。别太用力,对,但要灵活,优雅。” “剑掉了怎么办?”艾莉亚问。 “剑必须和你的手合为一体。”光头男子告诉她“你的手会掉吗?当然不会。西利欧·佛瑞尔在布拉佛斯海王手下⼲了九年的首席剑士,他懂得这些东西。听他的话,小子。”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叫她“小子”了。“我是女生。”艾莉亚议抗。 “管他男的女的,”西利欧·佛瑞尔说“你是一把剑,这样就够了。”他又龇牙咧嘴道“好,就是这样,保持这个握姿。记住,你握的不是战斧,你握的是——” “——⾐针。”艾莉亚凶狠地替他说完。 “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开始跳舞。记住,孩子,我们学的不是维斯特洛的钢铁之舞,骑士之舞,挥来砍去,不是的。这是杀手之舞,⽔之舞,行动敏捷,出其不意。人都是⽔做的,你知道吗?当你刺中人体,⽔流外怈,人就会死。”他向后退开一步,举起木剑。“现在你来打我试试。” 于是艾莉亚尝试攻击他。她一共试了四个小时,直到最后每寸肌⾁都酸痛不已,而西利欧·佛瑞尔只是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纠正个不停。 到了第二天,好戏才刚刚上演。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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