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3:冰雨的风暴 第十二章 提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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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冰与火之歌3:冰雨的风暴 作者:乔治·马丁 书号:43073 | 更新时间:2017/10/31 |
第十二章 提利昂 | |
太监穿着宽松的红粉丝袍,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过房门,浑⾝散发出柠檬的味道。他看见提利昂坐在火炉边,吃了一惊,顿时停下。“提利昂大人,”他尖声说,一边神经质地咯咯笑。 “这么说你还记得我?真让人意想不到。” “看到您如此強壮健康,实在是太好了。”瓦里斯的微笑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但我得承认,没想到会在自个儿陋室里碰见您。” “的确是陋室,陋得有些夸张。”提利昂专等⽗亲传唤瓦里斯之后,才悄悄溜进来。太监的住处位于北城墙下,小而局促,仅包括三间紧凑的无窗房间。“我本希望找到几大桶有趣的秘密,却连一张纸都没发现。”八爪蜘蛛来来往往一定有秘密通道,可惜在这方面,他仍旧一无所获。“而且啊,诸神在上,你酒壶里装的居然是⽔,”提利昂续道“卧房不比棺材大,而…它确实是石头做的呢,还是感觉上如此?” 瓦里斯关门上栓。“大人啊,背痛把我磨折得不行,非得睡硬东西。” “我以为你是睡羽⽑的人。” “这太令人惊讶了,怎能这样误会我呢?难道您在生我的气?” “哪里,我说了,我当你是我的⾎亲骨⾁一般地信赖。” “唉,尊敬的好大人,黑⽔河之战后我躲在一边是有难处,您瞧,我的处境十分微妙,而您的疤痕又如此可怕…”他夸张地耸耸肩“您那可怜的鼻子…” 提利昂恼火地伤疤。“也许我该换个新鼻子,纯金打造。你有什么建议,瓦里斯?我能不能装个像你那样可以嗅出秘密的鼻子?我能不能告诉金匠,照我⽗亲的鼻子打造?”他笑笑。“我那⾼贵的⽗亲大人近来忠勤国事,鞠躬尽瘁,终⽇不见人影。告诉我,他真的恢复了派席尔大学士的重臣席位?” “没错,大人。” “对此,我应该感谢我那亲爱的老姐?”派席尔是姐姐的爪牙,提利昂剥夺了他的职位、尊严乃至胡须,并将他扔进黑牢。 “并非如此,大人,这是由于旧镇的博士们的庒力。他们坚持派席尔必须复职,因为任免大学士应由枢机会决定。” 该死的蠢货们,提利昂心想“记得残酷的梅葛用刽子手罢免了三个。” “非常正确,”瓦里斯说“伊耿二世还把格拉底斯国师拿去喂龙。” “可惜啊,我没有龙,不过可以把派席尔浸到野火里面点燃,效果相差无几。对此,学城会怎么看呢?” “哎哟,别那么狠心,人家博士们也只是秉承传统嘛。”太监窃笑。“其实,枢机会机灵的,早就接受了派席尔下台的既成事实,并着手选择继任者。起初,他们详细考量⽪匠之子特奎因学士和流浪骑士的私生子艾瑞克学士,好表明能力优先于出生,最后呢,定下的人选却是葛蒙学士,⾼庭提利尔家族的成员。我把消息报告您⽗亲大人,他立即采取了行动。” 枢机会于旧镇的学城里召开,提利昂心想,会谈的內容都是秘密,毫无疑问,瓦里斯在哪儿也有小小鸟。“我明⽩了,⽗亲决定在玫瑰绽放前将其摘下。”他忍不住低声轻笑。“派席尔是个讨厌的蛤蟆,但兰尼斯特的蛤蟆总好过提利尔的蛤蟆,对吧?” “派席尔大学士一直是你们家族的朋友,”瓦里斯甜腻腻地说“假如您得知柏洛斯?布劳恩爵士也官复原职,或许会更为欣慰。” 柏洛斯?布劳恩的⽩袍被瑟曦亲自剥夺,因为当拜瓦特在罗斯比路上虏走托曼时,他没有誓死捍卫她的儿子。他不是提利昂的朋友,但经过此事,大概也同样痛恨瑟曦。这点很重要。“布劳恩是个虚张声势的懦夫,”他轻描淡写地说。 “是吗?噢,真可悲啊。不过哪,按照传统,御林铁卫是终⾝职,或许柏洛斯将来会有用处。经过这次磨难,他无疑会变得非常忠诚。” “对我⽗亲忠诚,”提利昂尖刻地说。 “谈到御林铁卫…我在想,您这次令人惊喜的造访是否跟柏洛斯爵士去世的弟兄,咱们英勇的曼登?穆尔爵士有关呢?”太监摸摸扑粉的脸颊。“你的波隆似乎突然对他产生了趣兴。” 波隆已尽其所能地调查过曼登爵士,但毫无疑问,瓦里斯知道的更多…假如他愿意分享的话。“那人似乎少有亲朋,”提利昂谨慎地说。 “可惜啊,”瓦里斯说“噢,真可惜,若您肯将搜查范围扩大到艾林⾕,或许就能发现他的亲戚了。但在君临嘛…艾林公爵将他带来,劳赐予他⽩袍,仅此而已,俩人都没给他多余的关怀。而他尽管实力超群,却不是那种老百姓愿意在比武会上为之呼喝彩的人,更奇怪的是,他和自个儿的铁卫弟兄们也没往来。有人曾听巴利斯坦爵士言道,曼登爵士没有朋友,惟有宝剑,没有生活,惟有职责…您看,我觉得赛尔弥这话不完全是称赞。只需仔细想一想,就会觉得其中的古怪,不是吗?他完全是理想中的御林铁卫,没有任何家室牵累,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国王。而今他死得也符合御林铁卫的标准,手中擎剑,为了守护王族而英勇献⾝。”太监腻腻一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企图谋害王族而死于非命?提利昂怀疑瓦里斯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刚才所言与波隆的报告大致相同,对他来说都不是新闻。他需要的是一个连接瑟曦的环节,以证明曼登爵士是她的爪牙。没有人能够随心所,他苦涩地反思,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是为曼登爵士而来。” “我看出来了,”太监穿过屋子,来到盛⽔的酒壶边。“需要我为您效劳吗,大人?”他边说边斟満一杯。 “好的。但我要的不是⽔,”他双手叠“我要你把雪伊带来。” 瓦里斯了一口。“这明智吗,大人?她是个既亲切又可爱的孩子,假如被您⽗亲大人吊死,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太监知道这点他不奇怪。“对,这不是明智之举,简直称得上狂疯。但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之后再把人送走,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离得这么近,却不能和她亲热。” “我理解。” 你怎么可能理解?提利昂昨天刚见过雪伊,当时她正提着⽔桶攀爬螺旋梯。一个年轻骑士前来帮忙,她触碰他的手臂,还朝他微笑,提利昂见了肠子打结。他和她擦肩而过,仅隔几寸之遥,他往下走,她向上攀,鼻孔里是她头发的清香。“大人,”她一边说,一边屈膝行礼,他心里好想伸手抓她,当场吻亲,但现实中却只能僵硬地点头,蹒跚着走开。“我见过她几次,”他告诉瓦里斯“但不敢说话。我怀疑自己所有的行动均受到监视。” “好大人,您这么怀疑就对了。” “谁?”他抬起头。 “凯特布莱克兄弟经常向您可爱的姐姐汇报您的情况。” “该死,我付给这三个卑鄙小人多少金子…你认为,我有没可能用更多钱把他们收买回来?” “机会总是存在,但如果我是你,不会把宝押这上面。他们仨都当骑士了,而且令姐许诺他们继续晋升。”太监边泛起一抹坏笑。“最年长的那个,御林铁卫的奥斯蒙爵士,还梦想其他形式的…宠爱…咯咯。太后陛下每提供一个铜板,您也可以相应加价,这点我不怀疑,但她有一个资源,您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七层地狱啊,提利昂心想“瑟曦找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出轨?” “噢,天哪,我可没这么说,这是多可怕的事,您不觉得吗?不过呢,太后陛下只需略微暗示…或许明天,或许等婚礼结束…一次微笑,一声低语,一句亵猥的俏⽪话…不经意间用部蹭蹭他的袖子…就够了嘛。唉,说到底,这些事情,太监怎会懂呢?”他的⾆尖象一只害羞的红粉动物,滑过下嘴。 假如我能设法让他们逾越情调的界限,并安排⽗亲捉歼在…提利昂摸摸鼻子上的伤疤。他想不出该怎么做,也许将来会有计划。“监视我的只有凯特布莱克兄弟?” “真那样就好啦,大人,恐怕有许多双眼睛在注视您哟。您…怎么说好呢?十分引人注目,而且我必须很难过地承认,您不大受人爱戴。杰诺斯?史林特的儿子们很乐意为⽗报仇,还有咱们亲爱的培提尔,君临城內一半院都有他的朋友。假如您笨到造访其中任何一家,他便会知道,然后您⽗亲大人也会知道。” 比我担心的更糟。“我⽗亲呢?他派谁来监视我?” 这回太监大笑出声。“哈哈,那个嘛,就是我啊,大人。” 提利昂也跟着笑。他并非傻瓜,决不信任瓦里斯——但太监光现下了解的报情就⾜以弄死雪伊,而他却没有说,显然还有余地。“我要你通过秘密通道把雪伊带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和以前一样。” 瓦里斯绞住双手。“噢,大人,能为您效劳,我乐意之极,可是…您听我解释,梅葛王不希望自个儿楼中隔墙有耳,当然啰,为预防被困,确实留下一条秘密通道,但这条通道不与任何别的通道相连。也就是说,我能把您的雪伊从洛丽丝姐小⾝边偷出来一会儿,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既把她带到您的卧室,中途又不让人发现。” “那就带到别处。” “带到哪里呢?到处都不全安。” “全安之地是有的,”提利昂咧嘴而笑“就这儿。我想,该让你那硬石头派用场了。” 太监张大嘴巴,紧接着咯咯笑出声来。“洛丽丝怀了孩子,近来容易疲劳,我猜月亮升起之时她多半就睡着了。” 提利昂跳下椅子。“那么,就定在月亮升起之时。你给我准备一些葡萄酒,以及两个⼲净杯子。” 瓦里斯鞠了一躬“如您所愿。” 这天余下的时光好比虫子在藌糖里爬行一样缓慢。提利昂登上城堡图书馆,试图拿贝德加所著《罗伊拿战争史》来分心,却发现自己本看不进大象的事迹,心中所想全是雪伊的笑容。到得下午,他放下书本,命人准备澡洗⽔。他拼命擦洗,直到⽔温变凉,才让波德替他刮胡子。胡须是一团⿇,⻩⾊、⽩⾊和黑⾊的⽑发七八糟地纠,非常难看,好处在于能隐蔵面容。 当提利昂洗得⽩⽩净净,并尽可能地理好胡子后,又翻遍⾐柜,选出一条绯红绸缎紧⾝马,正是兰尼斯特家族的颜⾊,以及他最好的上⾐,厚实的黑天鹅绒镶狮头纽扣。若非⽗亲趁他躺在上濒临死亡时偷走了金手项链,他还会戴上它。待穿戴完毕,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七层地狱啊,⽩痴侏儒,头脑和鼻子一样都丢了吗?你这⾝打扮,任何人看了都会奇怪,有这么穿着礼服见太监的道理?于是提利昂只好一边诅咒,一边脫⾐换装,这次选的比较朴素:黑羊⽑马,⽩⾊旧外⾐,外加一件褪⾊的棕⽪⾰背心。这没关系,他一边等待月亮升起,一边告诉自己,这没关系。不管穿什么,你终究是个侏儒,永远也不能成为⾼大骑士,永远都不可能有长腿、腹肌和宽阔雄伟的肩膀。 月亮终于出现在城头上方,他忙告诉波德瑞克?派恩,自己要去拜访瓦里斯。“会待很久吗,大人?”男孩问。 “噢,希望如此。” 红堡里如此拥挤,提利昂的出行不可能掩人耳目。巴隆?史文爵士在大门站岗,守吊桥的则是洛拉斯?提利尔爵士。他停下来跟他俩分别寒暄了几句。百花骑士从前总穿得五彩缤纷,现今看他一⾝⽩⾐倒有些奇怪。“你多大了,洛拉斯爵士?”提利昂问他。 “十七岁,大人。” 才十七岁啊,长得又如此俊俏,他已经成为传奇人物,七大王国里一半的女孩想上他的,所有的男孩都想成为他。“请原谅我的冒昧,爵士先生——你为什么十七岁就选择加⼊御林铁卫呢?” “龙骑士伊蒙王子就是十七岁那年立誓加⼊的,”洛拉斯爵士说“而您哥哥詹姆参加时就更年轻了。” “我知道他们的理由。你呢?你是为什么?为了跟咱们的模范骑士马林?特兰和柏洛斯?布劳恩并肩作战吗?”他冲男孩嘲弄地一笑。“为守护国王,你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土地和头衔,放弃了结婚生子的希望…” “提利尔家族会通过我的哥哥们延续,”洛拉斯爵士说“第三子没必要繁衍后嗣。” “的确没必要,但多数人会乐意享受其中的悦愉。比方说,爱情,爵士先生?” “太落山以后,蜡烛无法替代。” “这是歌词吗?”提利昂抬头微笑“是的,你才十七岁,我现在明⽩了。” 洛拉斯爵士一紧“您嘲笑我?” 他是个自尊心极強的男孩。“不,若有冒犯,请多原谅。喏,我是说,我也是爱过的人,也有过一首歌。”我爱上一位美如夏⽇的姑娘,光照在她的秀发。他向洛拉斯爵士道晚安,继续赶路。 一群士兵在兽舍附近斗狗,提利昂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小狗扯掉了大狗半边脸,他评论说失败者就象桑铎?克里冈,为此赢得了几声耝犷的笑喝彩。接着,他继续向北墙走,期望自己业已解除了士兵们可能的怀疑。走下通往太监简陋居所的短楼梯,正要敲门时,门自动开了。 “瓦里斯?”提利昂溜进去“是你?”一支蜡烛发出昏暗的光,空气中有茉莉花的香味。 “大人,”一个女人溜进亮光下,她肥胖丰満,圆圆的脸如红粉的月亮,有一头浓密的黑卷发。提利昂见状退了一步。 “有⿇烦,大人?”她问。 原来是瓦里斯,他恼怒地意识到。“你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雪伊没偷成,反把洛丽丝给带来了。她人呢?在哪儿?” “在这儿,大人。”她从后面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您来猜,我穿了什么?” “什么也没穿?” “哎哟,好机灵的大人唷,”她撅起嘴,菗开双手。“您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难?你什么也不穿的时候最美丽呀。” “是吗?”她说“真的?” “嗯,当然是。” “那您跟我上好不好,别说话啦。” “很好,但我们得先摆脫瓦里斯‘夫人’,我这个侏儒爱作时可不喜旁人围观。” “他已经走了呀,”雪伊道。 提利昂扭头看去,果然,穿裙子的太监已经消失无踪。哪儿有暗门,就在附近。他刚想到这,便被雪伊扭过头来吻亲。那双嘲而渴饥,她毫不在意他的疤痕和结痂的烂鼻子。他伸手出去,女人的肌肤如温暖的丝绸,当他拇指拂过她的啂头,它立即硬起来。“快,”她边吻边催促,他的手指伸向⾐带“噢,快,快,我想感觉你在我里面,在我里面,在我里面。”他甚至来不及脫下⾐服,雪伊便把那话儿从他裆里拉出来,然后将他摁倒在地,爬到上面。他揷进中,她尖声叫喊,狂疯地骑。“我的巨人,我的巨人,我的巨人,”每次坐下,她都如此呻昑“我的巨人,我的巨人,我的巨人,”提利昂好渴饥,才第五下就迸出来,但雪伊并不埋怨。她感觉到他的噴,便淘气地笑笑,俯⾝吻去他额上的汗。“我的兰尼斯特巨人,”她低语“请不要子套来,我喜它在我体內的感觉。” 因此提利昂没有动,只用手抱住女人。互相依偎,紧紧拥抱,好美的感觉,他心想,好美的人,怎能让她受罪,让她被吊死呢?“雪伊,”他说“亲爱的,很抱歉,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悦。真的很危险,如果你被我⽗亲大人发现…” “我爱您的伤疤,”她的手指顺着他的鼻子摸抚“它让您看起来异常威武。” 他笑出声来“你的意思是异常丑陋吧。” “哪儿的话!在我眼中,大人您永远最英俊!”她边说边吻提利昂烂鼻子上的痂。 “行了,你该关心的不是我的脸,而是我⽗亲——” “我不怕他。大人会把我的珠宝和丝绸还我吗?您受伤以后,我去问瓦里斯,可不可以把它们拿回来,但他就是不肯给。如果您真死了,它们会怎么样呢?” “我没死,人好端端地在这儿。” “噢,我知道,”雪伊庒在他⾝上边笑边扭“大人您就属于这儿。”她又撅起嘴“可仗已经打完,我还得在洛丽丝那边待多久啊?” “你刚才没听我说吗?”提利昂道“当然,如果你喜,可以留在洛丽丝⾝边,但我建议你最好离开君临。” “不要,我不要走,您答应过,仗打完后会送我一栋新宅子。”她用体下轻轻挤他那话儿,它再度硬起来。“兰尼斯特有债必还,您明明说好的。” “噢,天哪,雪伊,停下来,真该死。听我说。你必须离开,城內到处都是提利尔家的人,况且我⽇夜受到紧密监视。你不明⽩其中的危险。” “我能参加国王的婚宴吗?洛丽丝不敢去,我再三向她解释,不会有人在王座厅里強暴她,可她蠢得不肯相信。”雪伊翻⾝躺下,那话儿从她体內滑出来,发出轻微而嘲的声音。“西蒙说有一场歌手比试,有人耍杂技,甚至还有小丑比武。” 提利昂几乎忘了雪伊⾝边那个该死的歌手。“西蒙?” “我把他介绍给坦妲伯爵夫人,夫人则雇他为洛丽丝表演,这头肥⺟牛,每当肚里的孩子开始蹬踢时,音乐能让她恢复平静。西蒙对我说,宴会中人们会边看熊跳舞,边喝青亭岛的红酒。我从没见过跳舞的熊。” “有什么好看?它们跳得还没我好。”他担心的是歌手,不是熊。万一此人走漏风声,便会连累雪伊送命。 “西蒙说有七十七道大餐,还有一个大烤馅饼,里面装了一百只鸽子,”雪伊滔滔不绝“割开脆⽪,它们便一下子全飞出来。” “是啊,然后停在房梁上,像下雨一样朝客人们拉屎。”提利昂吃过婚宴馅饼的苦头,他一直怀疑鸽子特别喜拿他当目标。 “我能不能穿着丝⾐和天鹅绒去参加宴会,扮作贵族姐小,而不是使女呢?大人,没有人会知道的嘛。” 每个人都会知道,提利昂心想。“洛丽斯的女仆凭空多出这许多珠宝,坦妲伯爵夫人一定会起疑心。” “西蒙说有上千宾客,我不让她看见就是了。我会在下席找个暗角落,无论何时,您只消上厕所,我就溜出来。”她捧着那话儿,轻轻摸抚。“裙服下我不穿內⾐,好省了大人为我宽⾐解带的工夫。”她用手指上下逗弄。“如果您喜,我还可以这样。”她将具含进嘴里。 提利昂已经蓄势待发,但这次坚持得比较久。完事之后,雪伊又爬回来,浑⾝⾚裸地蜷在他胳膊底。“您会准我参加的,对吧?” “雪伊,”他长叹一声“这不全安。” 之后很长时间,她什么也没说。提利昂试图谈论别的话题,却发现自己碰上了一堵恭敬却沉的墙,和北方的绝境长城一样冰冷生硬。蜡烛越烧越短,闪烁不定。诸神在上,他心想,经历了泰莎事件,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重演,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亲把柄。他幻想给予她満意的承诺,幻想让她挽起他的手结伴走回卧室,幻想让她穿上丝绸和天鹅绒,得遂心愿。如果他有权选择,一定会在乔佛里的婚宴上同她坐在一起,陪她随心所地与熊共舞。但首先,他不能让她死。 蜡烛熄灭后,提利昂放开雪伊,点起另外一支,沿墙走了一遭,依次敲打,搜寻暗门。雪伊收起腿大,胳膊抱膝,注视着他,最后开口道:“秘密楼梯在底下。”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那石?它是实心的,至少有半吨重。” “我不知道,反正瓦里斯在什么地方扳一阵,它就会升起来。我问他怎么弄,他说那是魔法。” “啊哈,”提利昂忍不住咧嘴笑道“看来是杠杆魔法。” 雪伊起⾝。“我该走了。洛丽斯的胎儿有时候不安宁,她会醒来叫我。” “也罢,瓦里斯该回来了,或许他正在下面听我们说话呢,”提利昂放下蜡烛,马前面有个点,但黑夜里应该没人注意。他要雪伊穿上⾐服等太监。 “遵命,”她答应“您是我的狮子,对吗?我的兰尼斯特巨人?” “是的,”他说。“而你是——” “——您的女。”她将一手指按到他上。“我明⽩,我明⽩自己的⾝份。我梦想成为您的情人,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否则您会带我去参加宴会。这些都没关系,做您的女我已经很満意,提利昂大人,我的狮子,请留下我,保护我吧。”全世界的甜藌天真都写在她年轻的脸庞。 “我会的,”他允诺。笨蛋,笨蛋,內心有个声音在尖声呼叫,为何这么说?你是来送她走的!他反而又在临别时吻了她一次。 回去的路孤寂而漫长。波德瑞克?派恩在脚的小矮上已睡着了,他把男孩叫醒。“波隆,”他说。 “波隆爵士?”波德睡眼“呃,您要我去找他?大人?” “啊,不,我想和你谈谈他的着装打扮,”提利昂说,看见波德张大嘴巴的疑惑表情,挖苦算是⽩费了。他只好详细说明“是的,把他找来。带他过来。快去吧。” 男孩匆忙穿上⾐服,跑着出去。我有那么可怕吗?提利昂一边想,一边换上睡袍,并给自己倒上红酒。 夜晚过去一半,他喝第三杯时,波德才回来,佣兵骑士跟在后面。“这小子把我从莎塔雅的地方拽出来,想必有要事喽?”波隆边说边坐下。 “莎塔雅的地方?”提利昂烦躁地道。 “当骑士真不赖,不用満大街找便宜院。”波隆咧嘴一笑“嘿嘿,我要的人,骑士波隆在中间,雅雅、玛丽靠两边啰。” 提利昂強呑怒气。波隆和其他恩客一样有权上爱拉雅雅的,可是…不管心里怎么想,我确实没碰她,当然,这些事波隆不会知道。不知他有没有善待雅雅。他再不敢造访莎塔雅的院,以免瑟曦向⽗亲告发,导致爱拉雅雅遭殃。为补偿前次的鞭打,他曾送给那女孩一条翡翠银项链和一副相配的手镯,但除此之外… 多想无益。“有个自称银⾆西蒙的歌手,”提利昂推开罪恶感,疲倦地说“经常为坦妲夫人伯爵的女儿表演。” “你想怎样?” 杀了他,他心里想。但那人除了唱几支歌谣,并往雪伊可爱的脑瓜里灌输鸽子与跳舞熊的梦幻之外没做什么。“找到他,”他说“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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