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5:魔龙的狂舞 第五十五章 女王铁卫-利斯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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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冰与火之歌5:魔龙的狂舞 作者:乔治·马丁 书号:43071 | 更新时间:2017/10/30 |
第五十五章 女王铁卫(巴利斯坦一) | |
“你曾是女王的人,”莱兹纳克·莫·莱兹纳克说“国王主持御前会议时要见他自己的人。” 我现在也还是女王的人。今时,明⽇,永远,直到我最后一口气,或者是她的。巴利斯坦·赛尔弥拒绝相信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死了。 也许这就是他被撇到一旁的原因。一个接一个,希兹达赫把我们全都除掉了。壮汉贝沃斯在死亡之门前徘徊,蓝⾐恩者在照料他…尽管赛尔弥怀疑他们正在进行那些藌汁蝗虫没能完成的工作。剃顶之人斯卡哈兹被剥夺了指挥权。无垢者撤回了他们的兵营。乔戈、达里奥·纳哈里斯、舰队司令格罗莱,还有无垢者头领仍是渊凯人的俘虏。阿戈,拉卡洛,还有其他女王的卡拉萨骑手被派遣到河对岸搜寻失踪的女王。就连弥桑黛也被顶替了,国王认为让一个孩子来做他的传令官并不合适,继任者是一名曾经⾝为奴隶的纳斯人。而现在轮到我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会将解任视作荣誉的污点。但那是在维斯特洛。在弥林这样的一个蛇窟里,荣誉看起来就跟小丑服一样可笑。而这种不信任是相互的。希兹达赫·佐·洛拉克也许是他的女王的夫君,但他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国王。“如果陛下希望我从御前会议中自辞职位…” “光辉之人,”总管纠正道。“不,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崇⾼之人正要接见渊凯人的使节团,商讨撤军事宜。他们也许会要求…啊…补偿,为了那些因龙之怒而丢了命的人。那会是一个棘手的情景。陛下认为如果让他们看到弥林的国王被弥林的勇士保卫着,这样会更好。你肯定能明⽩这一点,爵士。” 我比你想的还要明⽩。“我能知道陛下选了哪些人保护他吗?” 莱兹纳克·莫·莱兹纳克露出他那恶心的笑容。“可畏的勇士们,而且他们相当敬爱崇⾼之人。巨人⾼古尔、卡拉兹、斑纹猫、碎骨者贝拉寇。全都是英雄。” 全都是深坑斗士。巴利斯坦爵士并不惊讶。希兹达赫·佐·洛拉克在新王座上坐得并不安心。弥林最后一次有国王已经是一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即便在这些古老的⾎脉之间也有一些人认为自己比他更适合王位。城市外面有带着佣兵的渊凯人和他们的同盟;城市里面还有鹰⾝女妖之子。 况且国王的保卫者也⽇益减少。希兹达赫对灰虫子的所为令他失去了无垢者。国王曾试图将他们安排在他掌管铜面兽的堂弟麾下,可灰虫子告诉国王说他们是自由人,只听从龙⺟的差遣。至于铜面兽,一半是自由人,其余的则是剃顶之人,后者仍然忠于斯卡哈兹·莫·坎达克。这些深坑斗士是希兹达赫国王仅存的可信赖的拥护者,来对抗浩瀚如海的敌人。 “但愿他们能为陛下阻挡一切危险。”巴利斯坦爵士的腔调一点也没透露出他实真的情绪;多年前他在君临时就已经学会了隐蔵思绪。 “庄严之人,”莱兹纳克·莫·莱兹纳強调道。“你的另一项职责仍然没有改变,爵士。假如没能达成和平协议,崇⾼之人仍然希望由你来统领他的队部,对抗我们的敌人。” 他至少还有这点判断力。碎骨者贝拉寇和巨人⾼古尔可以作为希兹达赫的护卫,但想到他们带领着军队作战的滑稽模样,老骑士差点笑了出来。“我遵从陛下的命令。” “不是陛下,”总管抱怨着。“那是维斯特洛的说法。庄严之人,光辉之人,崇⾼之人。” 虚荣之人对他更合适。“如你所言。” 雷兹纳克了添嘴“那我们谈妥了。”这一次他油滑的笑容预示着免职。巴利斯坦爵士转⾝告辞,很⾼兴能将总管那刺鼻的香⽔味抛在⾝后。男人闻起来应是汗⽔的味道,不该像朵花。 弥林的大金字塔从底部到顶尖有八百尺⾼。总管的房间在第二层。而女王的寝宮,还有他自己的房间位于顶层。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一段漫长的路,巴利斯坦爵士这样想着,开始动⾝攀登。他之前为女王办事时,曾有一天爬了五或者六次,双膝和后的疼痛可以作证。它们总有一天会发作,而我将无法应付这些台阶,他想,而且那一天会比我希望的来得更早。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至少要确保有几个孩子做好准备接替他的位置,站在女王的⾝旁。当他们能称职时,我会亲自册封他们为骑士,送给每个人一匹坐骑和一对金马刺。 王室的寝宮寂静无声。希兹达赫还没开始在这里居住,他更愿意把自己安置在位于大金字塔央中属于他自己的套房里,那里有厚重的砖墙从四周环绕着他。梅扎拉,米克拉兹,奎扎,还有其他女王的年轻侍酒——她们虽然只是人质,但赛尔弥和女王都开始喜爱上她们了,尽管对他来说很难从那个方向上去想她们——也已跟随国王离开了。伊丽和姬琪与其他多拉斯克人死在了一起。只有弥桑黛活了下来,一个被遗弃的小幽灵在金字塔尖女王的房间里游。 巴利斯坦爵士登上露台。弥林上方天空的颜⾊像是尸⾁,灰暗、苍⽩而又沉,大片的乌云从一侧的地平线延续到另一侧。太被隐蔵在云墙之后。它会在不知不觉中落山,就像早上也没有人看到它升起。这里的夜晚相当闷热,那是一种让人窒息,多汗,浑⾝黏腻而又没有一丝风的夜晚。这三天的天气预示着降雨,但还没有一滴雨落下。雨⽔将会成为一种救赎。它能将这座城市清洗⼲净。 他从这里能够看到四座小金字塔,城市西侧的城墙,还有位于奴隶湾的渊凯人营地,一道浓重油腻的柱状烟雾从那里滚滚升起,就像是一条畸形的蛇。渊凯人在烧焚死者,他意识到。苍⽩⺟马在他们的帐篷之间飞驰。尽管女王都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但疾病还是已经开始蔓延,无论在城墙內外。弥林的市场被关闭,街道上空空如也。希兹达赫国王允许角斗深坑保持开放,观众却很稀少。传闻弥林人甚至已经开始回避圣恩神庙。 那些奴隶为此总会用某种方式来责怪丹妮丝莉,巴利斯坦爵士苦涩地想。他几乎可以听到他们的耳语——那些伟主大人们,鹰⾝女妖之子和渊凯人正在一个个地传言——他的女王死了。城市里有一半人相信这句话,尽管目前他们还不敢大声说出来。可我想很快就会了。 巴利斯坦爵士感觉又老又疲惫。那些岁月都到哪儿去了?近来这段时⽇,只要他跪在⽔池前喝⽔,总能在⽔池深处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凝视着自己。那些鱼尾纹是何时开始出现在他淡蓝⾊的眼睛旁的?他光般的头发又是在何时变得雪⽩?在多年之前,老家伙,数十年前。 可他在君临的比武大会上获得骑士⾝份的那一刻好像还是只在昨天。他仍然能够记起伊耿国王将长剑放在他的肩头,轻如少女的吻亲。当他立誓时,那些词句早已在喉头悬而待发。当天的晚宴上他吃的是野猪肋骨,那是用龙胡椒粉以多恩配方烹制的,辣得他嘴里像是被火烧过。四十七年了,那味道始终留在他的记忆里,可他却不能说出十天前的晚餐吃的是什么,尽管七大王国都庒在上面。煮狗⾁,好象是这个。或是别的某道尝起来一样糟的菜。 赛尔弥不只一次感叹带他来这儿的命运是何其不可思议。他曾是一名维斯特洛的骑士,一个来自风暴之地与多恩疆界的男人;他的位置在七大王国,而不是在这个闷热的奴隶湾海岸边。我是来带丹妮莉丝回家的。可他失去了她,正如他失去了他的⽗亲和他的兄弟。即使是劳,我也辜负了他。 也许希兹达赫比他所知的更明智。若是十年前,我就能察觉到丹妮莉丝想要做什么。若是十年前,我就有⾜够快的⾝手来阻止她。相反他只是困惑地看着她跳进斗技场,徒劳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追在她⾝后跑过猩红的沙地。我变得又老又迟钝。难怪纳哈里斯嘲弄地称他作祖⽗爵士。倘若那天换作达里奥陪在女王⾝边,他能行动得更快吗?赛尔弥认为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尽管那不是他喜的答案。 昨天晚上他又一次梦到了它:贝沃斯跪倒在地,吐出胆汁和鲜⾎,希兹达赫催促着屠龙者们,人们在恐惧中逃跑,在看台上打斗,从别人的⾝上爬过去,尖叫着,呼喊着。而丹妮莉丝… 她的长发跃动如火。她手持长鞭,⾼声呼喊,旋即骑在龙背上,飞向空中。卓耿展开双翼时扬起的沙粒进了巴利斯坦爵士的双眼,但透过泪⽔他看见那条龙飞离了斗技场,他拍打着大巨的黑⾊双翼,飞过门前青铜勇士的肩膀。 其余的部分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在大门上方有大量拥挤的人群。而下面的马匹嗅到龙的味道,发狂地扬起前蹄,掀翻了⽔果摊和轿子,踩伤了人群。长矛横飞,弩箭齐。卓耿被击中了要害,他在空中剧烈地动扭,伤口冒出滚滚浓烟,而女孩始终紧紧贴在他的背上。随后,他肆意地噴洒出火焰。 铜面兽在当天余下的时间都在搜集尸体,直至深夜。最终确认的死亡人数是两百一十四人,受伤的人数则有三倍。那时卓耿已经离开了城市,最后有人见到他在斯卡札丹的上空,飞向北方。没有人找到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踪迹,有些人发誓看到她掉了下来,其他人则坚持那条龙呑了她。他们全都错了。 巴利斯坦爵士对龙的了解并不比小孩子从故事里听到的更多,但是他了解坦格利安家族。丹妮莉丝一直骑在那条龙背上,就像伊耿曾经骑过老迈的贝勒里恩。 “她也许正飞向家乡,”他大声对自己说。“不,”一个低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她不会那样做,爵士。她不会撇下我们自己回家。” 巴利斯坦爵士转过⾝。“弥桑黛。孩子。你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没多久。小人很抱歉,假如她打扰了您。”她犹豫着。“斯卡哈兹·莫·坎达克希望和您说话。” “剃顶之人?你和他讲过话了?”那太轻率了,太轻率了。斯卡哈兹和国王之间的敌意⽇益加深,这个女孩⾜够聪明到明⽩这一点。斯卡哈兹曾经直言反对女王的婚姻,希兹达赫还没有忘记他的所作所为。“他在这里吗?在金字塔里?” “他愿意的时候。他来了又去,爵士。” 是的,他能办到。”是谁告诉你他要和我讲话?” “一个铜面兽。他戴着猫头鹰面具。” 他和你说话时戴着一顶猫头鹰面具。现在他可能是条豺狼,一只猛虎,一个树懒。巴利斯坦爵士从一开始就不喜这些面具,而现在更是厌恶至极。正直的人从不需要隐蔵他们的面孔,可那个剃顶之人… 他在想什么?在希兹达赫将铜面兽的指挥权给他的堂弟玛迦兹·佐·洛拉克之后,斯卡哈兹被任命为运河守护,负责掌管所有的渡口,渔船和斯卡札丹河沿岸五十里格的⽔渠。希兹达赫称这是一个古老而光荣的职位,可剃顶之人拒绝了他,提出希望隐退于坎达克的小金字塔。没有女王的保护,他来这里都冒着的大巨风险。假如巴利斯坦爵士被看到与他谈,怀疑也将落在老骑士⾝上。 他不喜这种味道。那闻起来像是欺骗的味道,耳语,谎言还有暗地里的密谋的味道。他希望把这种事留给八爪蜘蛛和小指头那种人。巴利斯坦·赛尔弥不是一个好学的人,但他常常从头至尾翻阅⽩典,上面记录着他前任的事迹。有些人成了英雄,有些人则是弱者,暴徒或是懦夫。但大多数人只是人——比常人更迅速更強壮,更善于使用长剑和盾牌,却仍然难免骄傲,野心,望,情爱,愤怒,嫉妒,对财富的贪婪和对权力的望渴,还有其他所有令凡人困扰的弱点。他们当中最优秀的人能够克服这些弱点,完成自⾝的职责,持剑而终。而最糟的… 最糟的就是那些参与权力游戏的人。“你能再找到这只猫头鹰吗?”他问弥桑黛。 “小人可以试试,爵士。” “告诉他我愿意和…和我们的朋友谈谈…天黑以后,在马厩旁。”⽇落后金字塔的大门将会关闭,并揷上门闩。马厩在那个时候会相当安静。“要确定是同一只猫头鹰。”若是别的铜面兽听到就不会有事发生。 “小人明⽩。”弥桑黛转⾝要走,却又停下来说“他们说渊凯人已经用攻城弩围住了城市,准备在卓耿回来的时候向天上发铁弩箭。” 巴利斯坦爵士也听说过这件事。“杀一条飞在空中的龙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维斯特洛有许多人试图将伊耿和他的姐妹下来。但没人成功过。” 弥桑黛点了点头。很难说她有没有安心。“你认为他们会找到她吗,爵士?草原是那么广阔,龙在天上飞过也不会留下痕迹。” “阿戈和拉卡洛是她的⾎盟卫…况且有谁能比多斯拉克人更了解多斯拉克海?”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会找到她,只要她能被找到。”只要她还活着。还有其他卡奥在草原上巡游,手下拥有数以万计的卡拉萨骑手。但这个女孩没必要听到这些。“我知道你很爱她。我发誓我会保证她的全安。” 这些话似乎给了女孩一些安慰。言语不过是一阵风,巴利斯坦爵士想,若我不在女王⾝边,又怎么能保护她? 巴利斯坦·赛尔弥了解许多国王。他生于不该成王的伊耿--他深受平民爱戴--统治的动年代。在他二十三岁那年,杰赫里斯为他披上了⽩袍。随后他在九铜板王之战中击杀了“怪物”梅里斯。当狂疯呑噬了杰赫里斯的儿子伊里斯时,他也⾝披同一件⽩袍站在铁王座旁。站着,看着,听着,却什么也没做。 不,这不公平。他尽到了职责。在夜里,巴利斯坦爵士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能完善职责。他在诸神与世人的注视下立下了誓言,出于荣誉,他不能违背…但在伊里斯国王统治的最后几年里,遵守誓言变得越来越困难。他见过太多令他痛苦的往事。不止一次,他怀疑自己的双手究竟沾上了多少鲜⾎。如果他没有潜进暮⾕城,从达克林伯爵的地牢中救出伊里斯国王,当泰温·兰尼斯特率军攻⼊城墙时,国王很可能会死在那里。那么雷加王子就会坐上铁王座,有望使整个王国恢复如初。暮⾕城之战曾是他最美妙的时刻,可回忆却让他的口中充満苦涩。 可正是那些过失让在夜里受磨折。杰赫里斯,伊里斯,劳。三个国王都死了。雷加本能成为比他们中任何一人都更出⾊的国王。伊莉亚公主和她的孩子。伊耿只是一个婴儿,蕾妮丝还和她的小猫在一起。死了,全都死了,只有誓言保护他们的他还活着。现在又轮到丹妮莉丝,他那光辉耀眼的年少女王。她没死,我不相信她死了。 下午的时光让巴利斯坦爵士的疑虑得到了片刻的缓解。他在金字塔第三层的训练大厅里花了整个下午来训练男孩子们,传授给他们驾驭长剑与盾牌、马匹与长的技艺…还有骑士精神,准则会令一名骑士优于任何一个深坑斗士。在他去世之后,丹妮莉丝会需要和她年纪相仿的保卫者。而巴利斯坦爵士决定填补她的需求。 他教导的男孩们年纪从八岁到二十岁不等,最初有六十多人。但是训练对许多人来说都太过严厉,现在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坚持了下来,不过有几个男孩大有前途。没有国王要守护,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训练他们,当他走过成对的男孩,看着他们用钝剑和钝矛对练时突然意识到。勇敢的孩子们。出⾝卑微,是的,但却能成为优秀的骑士,而且他们都爱女王。若不是她,他们已经全都死在了斗技场。希兹达赫国王有他的深坑斗士,可丹妮莉丝却会拥有骑士。 “举⾼你们的盾,”他喊道“让我看看你们的攻击。现在一起来做。下,上,下,下,上,下…” 赛尔弥当晚带着简单的晚餐来到了女王的台,伴随着⽇落用餐。透过紫⾊的⻩昏,他看到阶梯大金字塔一个接一个燃起了火光,密林多彩的砖块渐渐褪⾊,从灰暗变为漆黑。影在街道和小巷中汇聚成河。这座城市在薄暮中看起来相当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美丽。那是出于瘟疫,而非和平,老骑士咽下最后一口酒时对自己说。 他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当他用完晚餐就换下了宮廷服饰,用一条人们常穿的带着兜帽的旅行者斗篷代替了女王铁卫的⽩披风。他留下了他的剑和匕首。这还可能是某种陷阱。他完全不信任希兹达赫,对莱兹纳克·莫·莱兹纳克更甚。噴香⽔的总管很有可能参与其中,想要引他去参加一次秘密会面,这样他就能指控他和斯卡哈兹密谋反对国王,从而除掉他们。倘若剃顶之人扬言叛国,我就别无选择,只能逮捕他。尽管我一点也不喜,可希兹达赫还是我的女王的夫君。我要为他尽责,而不是斯卡哈兹。 是这样吗? 御林铁卫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国王免受伤害和威胁。⽩骑士同样也宣誓服从国王的命令,保守他的秘密,在国王需要的时候提供谏言,在不需要时保持缄默,为国王所愿效力,还有保卫他的名誉和荣耀。严格地讲,是否将铁卫的保护范围延展到王室⾎脉,甚至他人,都完全取决与国王个人的确定。有些国王认为派遣铁卫保护他们的王后,子女,兄弟姐妹,姑妈,叔⽗,⾎脉远近的堂亲,为他们效力是正确而且适当的,甚至有时他们还会派遣铁卫去为他们的情人,妇情和私生子服务。但是另一些国王会选择让王室骑士和士兵去完成这些工作,而将七名铁卫留作自己的贴⾝护卫,始终不离⾝旁。 假如女王曾经命令我保护希兹达赫,我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既没有设立严格意义上的女王铁卫,她甚至也没有下达任何有关他夫君的命令。在我还有一名铁卫队长来决定这些事情的时候,世界简单多了,赛尔弥细细思索着。而现在我是铁卫队长,却很难分辨那条道路才是正确的。 当他走下楼梯的最后一段,才发觉自己已孤⾝处于金字塔厚重的砖墙构成的火炬走廊当中。大门如他所料地关着并揷上了门闩。四名铜面兽守卫在门外,四名守卫在门內。他们和老骑士见过的铜面兽一样——都是大块头,戴着野猪,巨熊,田鼠还有蝎尾兽的面具。 “一切正常,爵士。”巨熊对他说。 “继续。”巴利斯坦爵士时常在夜间巡视,确认金字塔的全安。他这样做并不少见。 金字塔更深处,另外四名铜面兽守卫在龙⽳的铁门前,韦赛利昂和雷哥用铁链栓在里面。火炬的光亮照亮了他们的面具——巨猿,公羊,恶狼,鳄鱼。 “已经喂过他们了吗?”巴利斯坦爵士询问。“是的,爵士,”巨猿回答“每条龙一只羊。” 不知道这还能満⾜它们多久?龙⽇渐长大,它们的胃口也一样。 是时候去寻找剃顶之人了。巴利斯坦爵士走过象群与女王的银⾊⺟马,来到了马厩的末端。一头驴在他经过的时候发出嘶叫,还有几匹马被提灯的火光惊醒。除此以外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与寂静当中。 影自一个空畜栏分开,那里站着另一名铜面兽,穿着带褶的黑⾊裙短,护胫甲,还有装饰着肌⾁花纹的甲。“一只猫?”赛尔弥爵士看到兜帽下青铜面具时问道。剃顶之人统帅铜面兽时深爱一顶蛇头面具,盛气凌人而又令人畏惧。 “猫儿到处都是,”回答他的是斯卡哈兹·莫·坎达克那悉的声音“没人注意它们。” “如果希兹达赫知道你在这里…” “谁会告诉他?玛迦兹?玛迦兹只知道我想让他知道的事。铜面兽仍然属于我。别忘记这一点。”剃顶之人的声音被面具阻隔,但赛尔弥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怒意“我抓到犯人了。” “是谁?” “希兹达赫的甜点师傅。他的名字无关紧要。那个男人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鹰⾝女妖之子抓走了他的女儿,并告诉他只要女王死了就把她平安地送回去。贝沃斯和那条龙救了丹妮莉丝。却没人能救那个女孩。他们在深夜把她送回给她⽗亲,只是切成了九段。每一岁一段。” “为什么?”疑惑啃噬着他。“鹰⾝女妖之子已经停止了杀戮。希兹达赫的和平——” “是虚假的。不,起初不是。渊凯人害怕我们的女王,害怕她的无垢者,害怕她的龙。在过去,这片土地了解龙。约克哈兹·佐·渊扎克读过历史,他知道。希兹达赫也一样。为什么不达成和平?他们能看出丹妮莉丝想要和平,非常想要。她本应该已经向阿斯塔波进军。”斯卡哈兹走近一步。“那是在以前。斗技场改变了一切。丹妮莉丝不在了,约克哈兹死了。一群豺狼代替了一只老狮子。⾎胡子…那个人对和平没有趣兴。还有更多的事变得更糟。瓦兰提斯发动了舰队对抗我们。” “瓦兰提斯,”赛尔弥握剑的手感到一阵刺痛。我们和渊凯签订了和平协议,不是和瓦兰提斯。“你确定吗?” “确定。贤主大人们知道,他们的朋友也知道。鹰⾝女妖,雷兹纳克,希兹达赫。这个国王会在瓦兰提斯人到达的时候向他们敞开城市大门。丹妮莉丝解放的人们会再次被奴役。甚至那些不曾是奴隶的人也将带上镣铐。而你可能会死在角斗深坑里,老头,卡拉兹会吃掉你的心脏。” 他开始感到头痛“必须告诉丹妮莉丝。” “那得先找到她。”斯卡哈兹抓住他的手臂,手指如钢铁般有力。“我们不能等她了。我已经和自由兄弟会,龙⺟卫士,还有坚盾守卫谈过了。他们都不信任洛拉克。我们必须击败渊凯人。但我们需要无垢者。灰虫子会听你的话,去跟他谈谈。” “出于什么目的?”他句句叛国。这是密谋。“人命。”剃顶之人的双眼在猫面面具下看起来像是黑⾊的池塘。“我们必须在瓦兰提斯人到达前出击。突破保卫,杀掉奴隶主,收买他们的佣兵。渊凯人没有预料到一次突袭。我在他们的营帐里安排了间谍。他们说疾病在那里发作,⽇益恶化。纪律已经然无存。那些奴隶主每天大吃大喝,谈论着攻下弥林后该如何划分财产,争论谁该居于首位。⾎胡子和破烂王子互相轻视。没人会预料到一场战斗,现在还没有。他们相信希兹达赫的和平协议已经令我们⿇木。” “丹妮莉丝签署的和平协议,”巴利斯坦爵士说“没得到她允许,我们不应该破坏它。” “如果她死了呢?”斯卡哈兹质问“那又怎么办,爵士?我说她会要我们来保护她的城市。还有她的孩子们。” 她的孩子是自由人。米萨,那些她打破枷锁,解放的人们这样称呼她。“⺟亲。”剃顶之人说的没错。丹妮莉丝要她的孩子受到保护。“怎么处理希兹达赫?他仍然是她的夫君,她的国王,她的丈夫。” “还是给她下毒的人。” 是他?“你的证据何在?” “他戴着的王冠就是充分的证据,还有他坐的王位。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看看,老头。这就是他想要从丹妮莉丝⾝上得到的一切。一旦得到了它,他为什么还要分享统治?“ 的确,为什么?那天斗技场內非常炎热。他仍然能看到猩红沙地上方扭曲的热气,嗅到那些为贵族消遣而死的人们留下的鲜⾎味道。他仍能听到希兹达赫催促女王尝尝藌汁蝗虫。它们非常可口…香甜而热辣…可他自己一口却没动…赛尔弥了太⽳。我没有向希兹达赫·佐·洛拉克里下任何誓言。即便我立了誓,他也已经将我解职,就像乔弗里做过的一样。“这个…这个甜点师傅,我要亲自审问他。单独审问。” “非要这样吗?”剃顶之人将双臂抱在前。“那说定了。随你怎么问。” “如果…如果他的话能让我信服…如果我参与你这件…这件事…我要求你保证希兹达赫·佐·洛拉克不受到伤害,直到…除非…能证明他和这事有关。”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希兹达赫,老头?假如他不是鹰⾝女妖,就是鹰⾝女妖的亲儿子。” “我只知道他是女王的夫君。我要你保证这一点,否则我发誓我会对付你。” 斯卡哈兹露出了野蛮的笑容。“那我保证,希兹达赫不会受到伤害,直到他的罪行被证明为止。只不过一旦我们有了证据,我要亲手宰了他。在他死前,我要先把他的肠子拽出来给他看。” 不,老骑士想。倘若是希兹达赫密谋了我的女王的死亡,我会亲自解决他,而他会死得⼲净俐落。维斯特洛的诸神远离此地,但巴利斯坦爵士还是停顿了片刻做无声的祈祷,祈求老妪的智慧照亮他的前路。为了孩子们,他告诉自己。为了这座城市,为了我的女王。 “我会和灰虫子谈谈。”他说。 ____________________ 附:译名表 HizdahrzoLoraq希兹达赫·佐·洛拉克 MarghazzoLoraq玛迦兹·佐·洛拉克 YurkhazzoYunzak约克哈兹·佐·渊扎克 Reznak摸Reznak莱兹纳克·莫·莱兹纳克 Skahaz摸Kandaq斯卡哈兹·莫·坎达克 GoghortheGiant巨人⾼古尔 Khrazz克拉兹 TheSpottedCat斑纹猫 BelaquoBonebreaker碎骨者贝拉寇 BloodBeard⾎胡子 TatteredPrince破烂王子 MaelystheMonst⾁s怪物梅里斯 Mezzara梅扎拉 Miklaz米克拉兹 Qezza奎扎 Pitfighters深坑斗士 Shvaepate剃顶之人 HerooftheUnsullied无垢者头领 FreeBrothers自由兄弟会 theMoth-er’sMen龙⺟卫士 theStalwartShields坚盾守卫 bluegraces蓝⾐恩者 HisMagnificence庄严之人 HisRadiance光辉之人 HisWorship崇⾼之人 Mhysa米萨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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