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粒糖,甜到伤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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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半粒糖,甜到伤 作者:慕夏 书号:42894 | 更新时间:2017/10/27 |
第九章 | |
纪严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又慢慢落在陈子逸圈住我的手上。那眼神毫不掩饰,如此直接。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句“好巧”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他的谁,我们之间就算有了别人也不存在亏欠,可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心虚。我低下头,看着一直搂着纪严的手臂不曾放开的颜卿卿,那股心虚又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 眼前的这一幕被分割成无数个碎片,纪严昅了一口气,目光如同千年寒冰,而我的手也在不自觉中从陈子逸的怀抱里挣脫出来,垂在了两边,紧握成拳。 我竭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听见纪严凶狠的喊了一句:“田菜菜,你过来。”下意识的,我往陈子逸⾝后躲了躲。 陈子逸眼里的微光微微暗淡下来,转过脸看着纪严,点了点头说:“纪严,我和菜菜” 纪严连一个礼节的笑容都没有给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过来。” 这时候,颜卿卿示意的拉了一下纪严的手臂,目光恳切,带着一丝哀求的说:“纪严,别这样,好不好?”纪严没有理她,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一样,倨傲而冷酷的看着我。 各种各样的心情在我⾝体里面织,愤怒,嫉妒,悲伤最后在对上纪严的目光时全部化成了害怕,害怕他会冲过来,可是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他说:“田菜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过不过来?” 最后看了一眼颜卿卿拉扯着纪严的手,我低下头“会长,你要我过去,可是你又用一种什么⾝份要求我过去呢?” 纪严的脸⾊越来越难看,可是我却继续说着:“其实我知道,打从你问我‘凭什么’开始,我就过不去了。颜卿卿也提醒过我,说我站不到和你相同的⾼度,可是我就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去试,所以活该从半空中摔下来。”话说完,我忽然惶恐地感觉到,纪严就像一只越飞越⾼的风筝,而那原本就易断的线,不是想握住就能握住的。 像是隐忍到了极致,纪严的目光在颜卿卿脸上狠狠地掠过,停在我⾝上说:“田菜菜,你要把自己看轻到什么程度?” 我闭上眼晴再睁开,一直忍耐着的泪⽔此时正无声无息地从脸颊上滑落下来:“纪严,你问我把自己看轻到什么程度,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喜过我一点点?” 沉默了很久,纪严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到现在你还弄不清状况吗?”看着他眼神里居然闪过一丝不确定的光。我的心菗痛得厉害。也许是我肤浅,理解不了什么才是用心体会的爱,我就是只看得到事情的表象。 看着手上的生⽇蛋糕,我心酸地想:事实就是纪严推掉了我们的约会,和颜卿卿纠在了一起。我已经输了,不对,我忘了,我本连跟他讲爱的资格都没有就已经不战而败。 心中是锥心刺痛的感觉,陈子逸的手再次抓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轻声哄道:“菜菜,别哭,你这样我会难受的。”一种悉的感觉触动我心中最疼痛的地方,就像很久以前摔痛了脚一样。陈子逸把我抱在怀里,満是柔情地小声哄着。全⾝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我顺势倒在了陈子逸温暖的前。 纪严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盯着陈子逸。我只是呆望着纪严,犹如⾝处梦中 我看着几眼嗫喏地开口:“会长,今天是你生⽇,希望你能快乐…”扯了扯陈子逸的⾐角,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我不过气的地方。 下一瞬间,我的手臂被人紧紧抓住。我转头,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纪严。他居然真的冲过来了,狠狠地拽住了我。我以为他只会漠视一切,原来个沉稳冷静如纪严一样的人也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陈子逸也愣住了,直到纪严把我拽着拉动了好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赶快上前挡住了纪严。 纪严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只是看着陈子逸说:“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陈子逸也不打算退让:“你不觉得你太強势了吗?不管什么事情,你都是按照自己认定的方式去做,可是你从来没问过菜菜,他到底愿不愿意、能不能接受?” 纪严一震,然后看着我,沉默了很久,认真地问:“菜菜,我只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不要跟我走?”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眼里都带着一种近似请求的目光。这么反常的纪严,让我的心一阵绞痛。极力抑制住那仿佛要跳出⾝体般的烈猛心跳,再看看一边神情闪烁的陈子逸,我紧咬着头摇,对陈子逸说:“陈子逸,带我走吧。” 我累了,没有什么精力去猜测纪严的真心到底在什么地方。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或许一直以来,我下意识在等的就是那三个字。 没有不安,也无须猜测。 只是一句,我爱你。 所有答案就在陈子逸对我说出的那三个字里,我紧绷的心猛然一松,陡然间全⾝都放松下来。 纪严的脸上失去了往⽇的沉静。深黑的眼眸泛起变幻莫测的微澜,目光破碎。电光石火间,我看的不太清楚,因为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往⽇的神采。 颜卿卿上前一步想要劝阻,纪严漠然的瞪了她一眼,说:“走开。”随后,他的视线停在了我的脸上。 冷漠,黯然,神态倨傲。 他一点儿一点儿松开了我的手臂,仿若不曾相识一般,转⾝离开。 颜卿卿像是自嘲的笑起来,朝着纪严用力喊着:“纪严,够了,我受够了。我不会再为你伤心,也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发怈完了,颜卿卿转⾝看到我和陈子逸,脸上的笑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笑着笑着,泪就流出来了,她说:“恭喜你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随即她伸手拦下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看着纪严远去的背影,手臂上还留下他掌心烫人的温度。我怔怔地往前面走了几步,陈子逸的手指再度与我在一起,他之间的暖意上我如梦初醒。 随后他的吻如蜻蜓点⽔般落在我的脸颊、睫⽑、额头上面,最后停在了眼泪流出的地方,堵住可那个缺口。他轻柔地说:“菜菜,这一次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失,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们就这样永远走下去,好不好?” "陈子逸…"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他朝着我淡淡一笑。这还是那个我悉的陈子逸,那个让我満心喜的陈子逸,但有仿佛不是。 我知道,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同样,这一次,纪严放开了我的手,再也不会握回去了。 不是说破镜重圆,应该是大团圆结局吗?可是一场剧落幕,纷纷扬扬热热闹闹,最后,结束,关灯,离开,只剩下无限惆怅… “你真觉得这样开心吗?”第二天坐在教室里面,罗雳丽站在我面前问。 我抬头看着她说:“当然开心,我开心的不得了好不好?天知道我曾经多么喜陈子逸,现在他回来了,失而复得的感情怎么会不令人不⾼兴!” 李玲看着我笑说:“你这么动⼲什么?我才问了一句,你就讲了这么多。你是讲给我听的呢,还是在说服你自己呢?” 我瞪着她,不服气的说:“你什么意思,我有必要装吗?” 罗雳丽头摇:“你也说了是曾经喜,不是现在。我只是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自己现在喜的人是谁?” 我愣了一下,想起纪严离开的背影,眼神游离片刻,才低着头说:“当然清楚。” 罗雳丽说:“那天颜卿卿在校外拦住纪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出事情。可是,你这样没搞清楚状况,就决定下来,迟早会后悔的。” “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兴⾼采烈地去给他过生⽇,碰一鼻子灰不说,他倒是好,和颜卿卿在街上卿卿我我,却连借口都不屑给我一个。”罗雳丽的话又勾起我內心的愤怒,我站起来坚定地说“我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该后悔的是那些伤害我的人。不懂得珍惜的人才是最愚蠢的,这辈子都别指望我回头。” 罗雳丽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轻蔑地笑了笑,说:“那你现在和陈子逸在一起,又算怎么一回事?” 我愣住了,无光转向窗外,自我安慰地想,毕竟陈子逸他不算背叛。至少他离开的时候告诉了我原因,才飞奔到另一个人的⾝边去,不像有些人直接在我脑袋上敲一子,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重新坐下来,我懒得理罗雳丽:“不跟你讲了,反正我现在觉得好的。” 李玲撇撇嘴说:“你现在是好的,明天的生学会例会还是要开吧,我看你到时候还能⾼兴的起来吗?” 说起明天生学会的例会,我立刻就头疼起来。想到明天要面对纪严,我的心就跟在油锅上翻炒似的,,辣火辣的,只能大声嚷着:“我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熬出头。这才没多久,你⼲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啊,就不能让我得意地笑一会儿吗?” 她直话直说:“只怕笑着笑着,就变成哭了。” 我皱眉:“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陈子逸是那么差的呢吗?好歹那也是一条笔直的关大道,何况他说了以后都不会走错路,总胜过让我胆战心惊地去走一条本不知道走不走的通的荆棘之路。” 罗雳丽眯着眼仔细看着我说:“菜菜,你怎么变胆小了?” 我问她:“我怎么胆小了?” 她慢条斯理地说:“这事要是搁在一年前的田菜菜⾝上,就算前面布満荆棘,就算把自己摔倒头破⾎流也要硬着头⽪走下去的。” 我顿时就怈气了,挫败地倒在桌子上,庒低了声音,闷闷地说:“我有那么傻吗?” “不是傻,是死心眼。” 一句话彻底让我噎住,眼睛突然就被蒙了一层薄雾,鼻子不由地发酸。罗雳丽把书盖在了我的脸上,仿佛若无其事一般,语气平常地说:“既然都选好了,就往这条路上好好儿走。难过就说出来,别让自己往牛角尖里面死命钻。要是这条路真的走不下去,那就回头去看看,说不定那个人还在分叉口等你。” 我知道罗雳丽虽然不认同我的选择,,却依然这样支持着我。闭了眼睛,鼻尖传来淡淡的书墨味道,心里涌起一阵难过的感觉,让喉咙哽咽住,屯住下,吐不出。很久之后才听见自己微微地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既然后退不了,那就往前走。我和陈子逸在一起一年多了,并非没有过感情,即使那个分岔路的人不在了,路也会一直在。生活依旧要继续,我只有勇往直前。 放学的时候陈子逸来接我。老远就看见他修长直的⾝影,笑容明亮,手揷在兜里,侧着⾝子,含笑盯着我看,远远看着就觉得十分惹眼,经过的女生无不回头称赞,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 看着陈子逸,我觉得这画面很悉,以前他也是这样,从他的学校绕道来我的学校接我放学,然后我们一起牵手回家。 有辆车从我⾝边过去,我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陈子逸,眼前这个男生还是这么英俊,等我的时候目光总会微微低垂陷⼊沉思中,我想有些东西总是没有变吧。 就像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等我一样。 指使当我走近他,陈子逸抬头的瞬间,眼底涌动着复杂的神⾊,缓缓地喊了一声:“菜菜,你来了。” 我有一刻的失神,仿佛那个笑起来光灿烂、眼底清澈的男生已经不复当初。 两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我心里微微起一阵涟漪。 陈子逸首先打破沉默:“想什么呢?” 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生气,故意板着一张脸对他说:“你怎么招摇地站在校门口,是故意招蜂引蝶的吗?” 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像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你都知道?” 我心里酸酸的,闷声闷气地说:“附中美女如云,你是不是后悔没有留在这里念书呀?” 陈子逸瞄了一下四围正在看他的女生,扬眉说:“呵呵,我是后悔的。” 我恶狠狠地看他:“你还真承认。” 陈子逸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漂亮的眼睛亮的像星子一般,硬着我自己的⾝影。笑了一荤尔,他忽然叹息一声,腔微微震动,摸着我的头说:“小丫头,我是后悔啊,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一直守在你⾝边。”说着,他已经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我的手像是触电一般,顿时⿇痹了一截。陈子逸这话一说出口,整个世界立马就开始旋转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也随着微微晃动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什么啊?” 他那目光就像要把人昅进去,看得我脑子开始发昏,可他的声音是如此清晰:“菜菜,我走了一大圈路,而且这中间我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差点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丢掉。幸好,绕了这么久终于绕回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刚开始还坦相处的两个人,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我无意识地抬头望天。天特别⾼,呈现出一片纯净明亮的蓝⾊,即使是快⻩昏了,还是很蓝。天上没有云,碧空如洗。然而记忆一点儿一点儿开始蔓延,慢慢深⼊骨髓,我突然害怕起来。 其实并不是我胆小,这只是一种自我保护,因为受过伤害,害怕记忆的伤害会不停地重复。 陈子逸很体贴地不说话,任我自己想心事。这种时候,我到底要说什么?怎么面对这种关系?不知不觉中,手心竟有些微微地出汗。好在这个时候,一阵清风刮过,忽而闻到了一阵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我别过头,惊讶地发现原来是学校花坛的桂花都开了。风一吹,香气阵阵传来。我指了指其中的一棵说:“陈子逸,你还记不记得那棵桂花树?那时候我要你帮我在一枝带走。你跳起来去拽,我就站在花坛口给你把风。结果没想到你那么⾼,跳起来动静那么大,差点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那时候我们运气真不好。陈子逸才刚伸手“咔嚓”一声,眼看就要得手,却被正好经过的教导主任,呵斥了一声:“你们是哪个班的生学,学校一再強调严噤摘花。”陈子逸眼明手快地拉了我飞奔逃走。 记忆像黑⽩老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映着我大大的笑脸。我们牵着手,边笑边跑,在弥漫的浓郁香味中,一直跑,一直跑。⾝上漾着青舂的气息,银铃般的笑声在校园上空久久回响。 陈子逸看着我,他清楚我在想什么,似乎也在跟我一起回忆着。突然他在我脸上轻轻一捏,笑说:“你还好意思讲,就属你歪脑筋最多。” 两人同时笑起来,刚刚脑子里的不愉快瞬间就被菗走了。 我抬头望着陈子逸,眼前这个男生,桀骜不驯的眼睛,⾼的鼻梁,笑起来永远是这么俊朗。我想,即使在经历过伤害后,有些东西,总是不会变的。 ⾝边有女生经过,隐隐约约听到她们在议论:“那不是原来附中的陈子逸吗?” “对啊,咦,他⾝边怎么站着生学会的田菜菜?”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这样有名气。 “什么呀,不是听说她跟纪严在一起吗?怎么又跟陈子逸那么亲密?” “这个田菜菜还真是看不出来。”一阵低声细语。 陈子逸并不介意别人讲什么,仿若无事地说:“世事难料,没想到你来了附中,我却离开了。” 我愣了愣,低着头淡淡地说:“在哪里还不都一样。”心里有点难受,曾经一心一意要考附中就是为了更近地和陈子逸在一起,现在,却连初衷都变得模糊不清。 陈子逸问:“菜菜,你后悔来附中吗?”他侧头看着我,眼神是如此温柔而悉。 我看着他说:“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实话,就算我没有念附中,很多事情都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我最后选择了附中,陈子逸当时选了去追寻心中所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下定决心,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诧异的看着我,我回望他。看了很久以后,陈子逸宠爱地一笑,我的头发。刘海儿遮住了我的视线,等我甩了甩头恢复视线的时候,余光看到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我的笑容在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人群中消失的然无存。 其实不能说是巧合,附中的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每天都能在场上碰到扬扬却遇不到纪严,而这一次,我牵着另一个人男生的手,我们却恰好碰见。 纪严蓝⾊的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肩上背着单手背包,显然是刚从教学楼出来,一张脸依旧是那么清俊非凡,当我们发觉到对方的时候其实已经离得很近了,纪严的眼睛在我⾝上一晃而过,仿若不曾相识一般。 我看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心也随着他的步伐在跳动,每一步踩在我心里都那么重。仔细想想,其实⾼一和⾼二本来就不相邻 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五楼,中间隔着那么多台阶,如果不是纪严吧我招进生学会,我们能够遇见的机会是微乎其徽的。 就在他就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心里仿佛在望渴什么,又不敢去奢想,只是低着头看着他擦⾝而过。我居然下意识地轻喊了一声:“会长。”声音低得连我中级都听不太清楚。 纪严停在那里没有转头,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毫不犹豫抬脚离开,背对着我,越走越远。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原来漠视一个人可以这么简单。这么不在意,无关紧要,好像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变得无所谓了,连相互寒暄的必要都没有。 这一⽇桂花开得很盛,大风一吹,桂花瓣花扑簌簌掉下来,漫天飞舞中蒙了我的双眼,心也随着他一步步的脚步声一起沉下去。 一直修长有力的手瞬间牵住我,扣住我拨弄头发的手腕。陈子逸问:“菜菜,想什么呢?”我才发现自己的笑容是僵硬的。怔了一下,我摇着头做出一副愉快的样子,说:“我在想,要不我们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这次换你帮我把风,我去摘桂花,我就不信这次还是那么倒霉碰上教导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陈子逸茫然的看着我,看了很久之后,他忽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傻瓜。”他止住笑,握着我的手也更紧了,轻轻叹息着说:“可是,我怎么就喜上你这个小傻瓜呢。” 他指间的力度让我如梦方醒,看着陈子逸,我竭力微笑。用力回握住他。我还期望什么?他是我的陈子逸,那个笑着牵住我奔跑的人,从很久以前我就期待和他一起手牵手走到永远,现在他终于回到了我的⾝边,失而复得,这不就是幸福吗?可是,是不是所有幸福背后都带着惆怅? 这之后为了避免这么尴尬的局面,我故意找借口不去生学会。结果连向来大大咧咧的扬扬都跑过来问:“听说你i最近跟一个外校的男生走得很近。怎么,你和会长分手了?” “没有啊!”看着扬扬眼里満是疑惑,我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跟会长在一起过。” 他怀疑的看着我:“没在一起吗?可是你们总是形影不离的,会长看你看得还那么要紧。” 我嘴角菗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人产生了纪严有看紧我的错觉?他明明就是在腾折我。我強调说:“真的没有在一起。” 扬扬还想问可宣传委员走过来,也是一副探究的目光看着我,只是目光里面多了一丝鄙夷。她把手上刚打印的资料给我说:"这是最新的剧本,会长亲自改的。他让我拿给你看下,看完了你自己给会长吧。" 我就知道躲也躲不过的,可是没想到纪严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了,心微微一疼,我说:"你能不能找别人,我现在还有事情。" 没想到这句话触发了宣传委员心里的不満,他冷眼看着我说:“田菜菜,凭良心讲,我觉得你本配不上会长。没想到你这种人还见异思迁,这几天你都没来。最后的排演都没赶上,如今你这点事都不做,还留在生学会⼲什么?” 我被她讲得无地自容,心虚的低着头,展思扬摇头摇,接了稿子说:“正好我有事找会长,等下我去好了。” 宣传委员没有再讲什么,⽩了我一眼,扭头就走了。 脑子有些,好像手怎么放都不对,我嗫嚅着说:“扬扬,你是不是也这么看我呀?” 扬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感情这事情,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对自己诚坦。” 在这之前,我常常抱怨纪严怎么老是欺负我,为什么对我不能像别人那样态度和平,可是现在我才明⽩,这种和平是隔着疏离的。表面看似温暖如⽟的样子,实则是事不关己的淡漠。现在他看我的目光那么冷淡,就像看着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事到如今,我总算是如愿成了他平等对待的那些人,他却将我隔绝在了他的世界外面。 扬扬在一边急切地问:“菜菜,你怎么哭了,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 用手抹了一下脸,我才发现原来眼泪不自觉就流下来了。 我现在我才发现,纪严是再也不会回头了,也不会看似一副发脾气的样子,其实一直在背后照顾我,再也不会有人把我气得冒烟以后,温柔的叫我“笨蛋”了。因为这个人,就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他也对我不屑一顾。 眼泪怎么擦也擦不⼲,索尽情让它们流下来。 扬扬没有说话。 有股凉风从我们⾝边吹过,吹⼲了眼泪。 过了半晌,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头看着展思扬,我说:“我要离开生学会。“ 扬扬愣了愣说:“你想好了?” 我点头,决心已定。 当天下午我就写好了生学会的辞职报告,给罗雳丽说:“雳丽,帮我把这个给纪严。” 罗雳丽问:“这是什么?”扫了最上面几个字,她神情古怪地看着我“你要辞职?” 我说:“是,我想好了,你也别劝。生学会本来就不适合我,况且眼下这种情况,我和陈子逸已经在一起。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也就没有任何立场呆在那里。” 罗雳丽狐疑地看着我,把报告扔给我:“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就不要推给我,要去你自己去。” 再见面都只有尴尬,况且我本没勇气去面对纪严。我心里是悲哀的,不过脸上依旧表现得很平静。看着罗雳丽,我叹了一口气说:“罗雳丽,你现在还会不会想起以前喜的人?” 我明显感觉到了罗雳丽的⾝体一滞。她眼里漠然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还来不及掩饰。她车下我手里的辞职报告,指着我说:“天才才,这次你欠我一顿饭,记得要还。”说着,拿着报告就离开了。 看着罗雳丽远去的背影,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对于过去,我只愿意记得幸福的时光,至于剩下那些不愿意提起的,那就让它留在风中吧! 这天放学,陈子逸照例来接我,我跟他说:“陈子逸,我已经退出生学会了,今天了辞职报告。”陈子逸只是稍稍一愣。眼里浮现一抹释然和欣喜。他牵着我的手,温和的说:“嗯。”事隔一年之后,陈子逸又重新回归到我的生活中,那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又回来了。陈子逸会在我口渴的时候把矿泉⽔盖先拧开再给我,会在放学后绕过大半个城市骑车接我,会在早晨准时叫我起提醒我吃早饭,会耐心地陪着我逛遍大街小巷去寻一个小吃摊,会很是时机地表扬一下我的鬼点子,会在我手⾜无措的时候坚定地说:“怕什么,还有我。” 陈子逸⾝上有种让人觉得安心的东西,习惯这样的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在短暂的快乐过后陷⼊一种空虚状态。 离开生学会之后,我每天都能准时放学和陈子逸一起回家,而今天经过布告栏的时候,我发现生学会又开始招⼲事。 回头望一眼曾经每天都要去的会议室,隔着层层的树影,我觉得那个地方离我太远太远。闭了一下眼睛,我终于承认,其实我是舍不得的… 舍不得的东西太多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多想,便一路跑出学校大门。 陈子逸的自行车停在了我的⾝边,我顺势跳上去,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隔着⾐服,依稀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我用力搂了一下陈子逸的,说:“子逸,我觉得很失落。" 陈子逸没有出声,⾝体僵了一下。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笑着说:“我在生学会里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做出一点成绩,现在说不做就不做了,你说我怎么总是半途而废啊!”陈子逸说:“放心,就算没有生学会你也不会无聊的,多出来的时间,我总能想办法帮你补上。” 我嘟着嘴说:“我说你怎么总是惯着我?” 陈子逸笑了:“你是我老婆,我不惯你,我关谁去?” 这么明显的示爱我一下子就被他的甜言藌语惯的口涨涨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完全没发现车子正加快速度往前冲。 陈子逸喊了一句:“菜菜,抓稳了。” 自行车“嗖”的一声顺着坡冲下去。 我仰望蓝天,心情随风飘扬,任风吹过陈子逸淡栗⾊的头发,钻进我的耳朵里。 看着陈子逸突然变了方向,我问:“这是往哪里去?” 陈子逸说:“中一。” 我愣了几秒,抱紧了他的:“去你们学校⼲什么?” 他回头给了我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看一点儿令人情绪⾼涨的东西,让你别总那么情绪低落。” 我来了精神,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陈子逸神神秘秘的,我也没有多问,闭了嘴靠在他背上吹风,不过心情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中一和附中同样是重点学校,缺相隔着大半个小时的车程。想到陈子逸每天都这么来来回回穿梭在两所学校之间,我觉得他真的很不容易。眼见他跳车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疲惫,我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怎么,心疼了?”陈子逸对我咧嘴一笑。我看着他笑,心里暖暖地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承认了,愣了一下,笑得更了:“傻丫头,没事,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才会多一些啊。”我还想劝他,可他将我拉近到他⾝边,认真地说:“乖,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心里也有想要坚持的东西。走,我带你去看我们学校为艺术节准备的节目。”“啊!你是说你们学校男生反串跳的舞蹈‘NOBODY’?”两眼瞬间一亮,我一脸奋兴地看着陈子逸 他被我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感趣兴!”在这之前,我还为生学会的话剧排演而整⽇整夜地忙碌,现在却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旁观者。忙到极致忽然闲下来,我脑袋里面空的,总是闪过一双明亮的眼睛。一想到纪严,这种失落的情绪就变得更加強烈。陈子逸领着我来到他们学校的形体教室,还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动感十⾜的音乐。推门而⼊,我立刻双眼放光。 立定,,抬头,扭舿,转⾝,换位…几个⾝材差不多的男生戴着黑⾊的帽子,⾝体随着音乐尽情摆动,动作一点儿也不扭捏,显得潇洒大方。看过女生跳的“Nobdy”可是男生跳这个,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如此香的场景让我顿时全⾝热⾎沸腾。我回头对陈子逸说:“果然耳闻不如眼见啊!”陈子逸温柔地看着我,说:“只要你开心就行。”兴许是被某人欺庒得太久,骨子里的坏⽔终于憋不住了,我眼珠子一转,冲着陈子逸“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真希望我开心?” 可怜的陈子逸依旧満是纵容地摸着我的头,说:“当然,只要你开心。” “那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会答应吗?”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伸出一小截食指对他说。 他微笑着点头,说:“那我现在可不可以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呢?” 我摆着手说:“放心,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陈子逸说。 我愣愣地看他,半响后,转而一笑,指了指那边还在随着音乐和变化舞步的男生说:“你跳‘No波dy’给我看行吗?” 陈子逸脸⾊一变,非常吃惊。 其实我也就是心⾎来嘲,想逗一下他。 可没想到还没等我笑出声,陈子逸就张口答应下来了:“好。” 这回还我呆住了。 我们一直闭口不谈心中的那个裂痕,维持着甜藌的气氛。 他凡事都哄着我,让着我,我的要求哪怕再无理,他也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极力地包容着我,我本找不到地方可以挑剔他带着愧疚和补偿的心态一味地纵容着我,我仿佛想要把缺失一年的感情全部补上 陈子逸走到正在练舞的人旁边,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似乎很—这我不奇怪,不管是在附中还是中一,陈子逸总是很有人缘的。有人喊了一声:“陈子逸,这就是你女朋友啊?”陈子逸笑了一下就算默认了,低头和那个人商量了几句。那个人似乎很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眯成一条,又仔细看了看我,大笑着说:“我早就听说陈子逸有个女朋友宝贝得很,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说着,就把他黑⾊的帽子扣在陈子逸头上,再丢给陈子逸一件印着“中一舞蹈队”几个⽩⾊大字的黑⾊肥大T⾎ 一套服装换下来,我看着陈子逸,有种打自己嘴巴的感觉。只有四个字能形容:悲惨至极!好好儿一个帅哥,还是自己家的便便被我整成了一个傻瓜。可是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傻瓜,陈子逸也是傻瓜中的极品。音乐声再次响起,又是一阵立定、、抬头、扭舿、转⾝…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陈子逸。可是,他的动作很迟顿,动扭也本不明显,庒就没有放开,站在队伍最边上的他甚至让人觉得非常窘迫。刚刚借⾐服给他的人实在是忍不住,停下来,聇笑道:“兄弟你也有今天啊!你说如果我把你跳舞这事儿传出去,明天还不得轰动整个学校啊!”陈子逸一脚踢过去,喊了一声:“滚。”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已经笑的直不起来陈子逸扔了帽子走过来,靠着我蹲下来,习惯地就要来捏我脸 我笑得忘乎所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因为笑得太用力,我气都不过来,断断续续的一边笑一边说:“中一这个节目实在是太…太出奇制胜了,跟我们那个话剧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说是不是啊,会…长…。”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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