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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李舂天的舂天原著)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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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此去经年(李舂天的舂天原著) 作者:庄羽 书号:42830 | 更新时间:2017/10/26 |
| 第8节 | |
| 8、 李舂天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她像往常那样坐在  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着玻璃杯去客厅接一杯⽔。坦⽩地说，李舂天在生活中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如果不是在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看到客厅里的一片狼籍，她几乎忘了凌晨发生过的一切。如果没有想起那些，说不定对李舂天来说这又是愉快的一天，很可能她会到超市去买回很多零食然后回家看一下午的电影，CD架上堆満了她买来想看而一直没时间看的电影，或者，她没有马上想到那些不愉快的话也好，比如先接到某个人的电话，跟她说了一些有趣的事之后她才想起梁冰和刘青青的话，至少在情绪上给她一个缓冲，不会让她如此愤怒。恰在此时，李舂天感到右侧眼角的下方一阵刺痛。带着怨气，她重重放下杯子转去照镜子，这一照不要紧，凌晨时分的一切细节都更清晰起来。“太欺负人了！”李舂天不由得恨恨说出口“丝——”一说话眼角的伤口立刻一阵疼，李舂天赶紧趴到镜子边儿上去看仔细——小指甲长短的一道划痕，已经结了痂。伸出手指轻轻碰触，立刻有丝丝⾎渍渗出，李舂天赶紧又找来棉花和酒精消毒，小心地贴上创可贴。 她开始整理客厅，所有被梁冰摔到地上的物品都被她小心地检查过，完好的都被她摆回了原来的地方，有了裂痕或者损坏的，一律扔进了垃圾筒。李二老的心情坏到了极点，特别是当她发现老大为了庆祝她住上新房特意送给她的“背投”屏幕上也被打出了一道裂纹的时候，她几乎崩溃了，不假思索地抓起电话，拨通了刘青青的机手，她要让刘青青和梁冰赔一个新的电视给她，给老大给她买的这个一模一样的。可是，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李舂天突然又冷静下来——就算骂他们、恨他们、让梁冰买一台、十台新的电视回来又怎样，老大这个已经坏掉了，永远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模样…想到这里，李舂天只能长长叹息一声，打算作罢，认倒霉吧。 “李舂天？”刘青青已经接了电话，她显然没有想到能收到李舂天的电话，紧张又奋兴“二老，你醒了？你没事了吧，不…不生气了吧…要不，下了班我去看你去…” “…”“说话呀李舂天…李舂天…二老…” “…哦，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就是告诉你…我…我没事了。” “啊？”完全能想象出刘青青目瞪口呆的样子，做梦也想不到像李舂天那么“矫情”的一个人，⽩⽩受了委屈，居然还主动给她打电话，这么“窝囊”的事儿打死也不能相信是李舂天作得出来的，这个时候李舂天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一通才是她。 “我挂了。” “别，别挂，李舂天，晚上我去看你…”“别来，我不想看见你们。” 放下电话，李舂天真想把自己拖出家门打一顿——凭什么不能骂他们一顿再让他们赔新的电视？对梁冰那种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没叫他赔书架没向他精神索赔都算够客气的了——就那种流氓，真欠找一帮妇女来好好教育教育，就找经常往副刊情感版投稿的那些，那些女的站在对面指着他鼻子骂上他七八个小时绝对不带重复的，想还嘴？哼，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不信打不死你的！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女人！ 这么想着，心理舒坦了许多，想到梁冰被一帮妇女追打的场景，李舂天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一转念，她就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巴掌，数落自己说：瞧你那点出息，有本事你找梁冰去呀，自己在家想有什么用，你简直就是个女阿Q了，悲哀到家了你！ 阿Q最擅长的就是逃避和妥协，李舂天正在学习。 通常，当敲门声响起，李舂天开门见到最多的人是邮递员，那是一个⾝材魁梧的姑娘，额头总是带着汗珠，脸蛋红扑扑，牙齿⽩得叫人喜爱。每次来，李舂天都请她喝一杯果汁，她也不客气，喝完说声谢谢急匆匆的离开。今天，当李舂天端着果汁小跑着去开门，见到的却是姚静和小沈。 姚静和小沈看着李舂天惊讶的张大了嘴：“你的脸怎么了？” 李舂天避而不答“真是太  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俩怎么来了！”姚静懒洋洋地甩掉鞋，窝进沙发，一边脫下外套一边抱怨“还不是小沈，非让我陪他买⾐服！累死我了，逛了一上午，实在走不动了，离你们家不远，就上来歇会儿…”突然姚静不说话了，夸张地凑到李舂天跟前，盯着她眼角的创可贴问到：“脸怎么了？怎么弄的？” “哦，没事，”李舂天将她推开，若无其事地说：“昨天打扫房间，一个玻璃渣迸到脸上，疼得我昨天一宿都没睡好…”李舂天佯装  了，转头看，小沈正把手里的袋子放到鞋柜边上，不慌不忙地换了拖鞋。“我说呢，眼睛也肿了，”姚静松了口气继续 她的腿“真把我累死了，腿都走断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才逛了仨小时就累成那样，你们女的不是都特爱逛街嘛。” “只逛不买你试试！”姚静非常之不服。 李舂天又倒了一杯果汁回来，递给他们俩。 “那件大⾐不是  好的嘛你自己不买，赖谁？”“哼，是好，两千多呢，花那么多钱买件破大⾐，我有病啊！”“我不是说送你了嘛…” “得了吧，我无功不受赂，再说了，您挣得跟我一边儿多，因为给我买件大⾐回头再连请女朋友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你说我这心里多过意不去！” “什嘛？我  女朋友还得请她们吃饭？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女的跟我一块吃饭不是抢着买单！她们能约到我吃饭那真是无上的荣光，跟我约会的女的都排到半个月之后了…”“得了，得了吧，还无上的荣光，您还以为自己是刘德华呢！咱俩可是同一年分到副刊的，三年多了吧，整天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您说您那点私生活瞒得过谁？还女的跟你一块吃饭抢着买单，还跟你约会的女的排到半个月以后了？您是促销品吧值得女同胞这么排队！”姚静⽩了小沈一眼，表情充満戏谑，接过李舂天递给她的橘子，一边拨一边又说：“还别说，我印象里真有这么一回有个女的找他吃饭，哎，你还记得吗李舂天，就是前年乐娱部新来的那个实习记者，后来给某明星当生活助理去了，记得吗？…” 李舂天一下想起姚静说的那个实习生，立刻夸张的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啊，是有这么个人…哈哈哈哈…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有眼光刚到咱们那就看上小沈了，找小沈吃饭，小沈不去，那姑娘一着急扛起小沈就出了门…当时我跟姚静都看傻了…” “岂止啊，我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想约你吃顿饭就敢把你扛出去，哪天她心⾎来嘲要想找你困一觉…啧啧…真是不敢想象你的后果…李舂天，你说那女的体重得有多少，保守的估计也得有二百三四吧？” 李舂天忍不住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姚静扔橘子⽪，骂到：“你可太缺德了你。” 小沈已经微微红了脸，但还是故做轻松地说：“嘁，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沈光明具有独特的气质，连那么不像女人的女人都能让我  发出⺟ 的温柔，你们俩天天跟我在一个办公室里⼲活，真是便宜死你们了！”“呸，你还真拿自己当香饽饽了，明天我就问问，谁爱要你谁拎走，省得天天给我和李舂天添堵。” 小沈嘿嘿笑着“李舂天，看见没有，姚静这叫什么知道吗？这就叫  擒故纵！你可得学着点儿。”李舂天最怕这样的时刻，男女当着她的面情调也就算了，还不忘拿她打岔，这个时候她总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不是在意拿自己打岔，她只是怕说错了话破坏着有些微妙的气氛。于是，李舂天站起来说：“懒得理你们，我去给你们煮面。” 刚进了厨房的门，李舂天就听见姚静嚷嚷：“我说你这电视怎么了？好好的，屏幕怎么裂这么一道纹，真可惜，这还怎么看啊？” “哦，我把书架撞倒了，砸的。” “你可真行！”姚静嘟囔着也进了厨房“我帮你⼲点儿什么？” “不用，”李舂天在案板上切着西红柿“你跟小沈看电视去吧，我这一会儿就好。” 姚静听了有点儿沮丧地靠着墙，一边嚼着橘子瓣一边问李舂天“你说小沈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呀？” “这还用问！两年前我就看出来了。” “真的！李舂天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真是的。”姚静不満意的撅起了嘴。 李舂天一笑“现在也不晚啊，早告诉你就没有被追求的紧张刺 了。我觉着小沈不错，人好，格也好，家庭背景也不错，他一家子好象都是医生吧？”“他爸是骨科主任，他妈好象是医学院的，忘了教什么的了，还有个姐姐是海军总医院的，好象他们一家子都有洁癖，真够烦人的！” “得了吧，多好啊，医生，多崇⾼的职业，别不知⾜了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光明又不是我要找的人。”姚静说完转⾝又进了客厅，李舂天则定定看着她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儿，什么叫“沈光明又不是我要找的人”呀！难道找对象还要提前画好了图纸再按纸上的画像去找嘛！真不知道姚静是怎么想的，像小沈条件这么好的男的不知道多少女孩在庇股后头追着，要不是因为姚静，说不定人家早结婚了。 三个人吃面的时候李舂天不停地看看姚静又看看小沈，她怎么看怎么都觉着两个人特别合适，她想找个机会劝姚静认真考虑一下。 姚静不吃  蛋⻩，她把蛋清吃了蛋⻩扔进小沈碗里，小沈立刻把他的蛋清拨下来丢给姚静，并且说：“其实蛋的营养都在蛋⻩里。”你看，尽管他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但也坚持给姚静她想要的，这就是宠爱，是爱情。李舂天暗暗地想。三个人边看电视边吃，吃到一半，敲门声又响起来。李舂天停下筷子，看看姚静，自言自语说到：“今儿怎么了？平常也没人来找我。”说着丢下碗筷跑去开门。 梁冰站在门外。李舂天打开门看见他，立刻又关上，被梁冰挡住了。 “李舂天——”梁冰说。 李舂天劲使挡着门不让他进来。 “李舂天，把门打开。”梁冰又说。 李舂天更加用力地关门，还是关不上。她扭头看看⾝后的姚静和小沈，两人都已经放下了筷子，诧异地看着门口。 “你开门，我有话说。”梁冰有些气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走，别再让我看见你。”由于太过用力，李舂天说话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门被梁冰推开，李舂天在反作用力之下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小沈见状，连忙起⾝将李舂天扶住。梁冰进门后第一反应也是去拉李舂天，见客厅里有人，他立即停住。 梁冰完全没有想到李舂天家里有客人，因此他有些尴尬。 姚静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想化解此刻的尴尬，想替李舂天招呼眼前的客人，介于李舂天见到来人的态度也不敢贸然讲话。 三个人都看着李舂天，等着她开口。 过了两分钟，梁冰先说话了“对不起，”他对李舂天说“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客人，我晚点儿再来找你。”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蜡笔小新》的动画片，得意的小新抓起家中的小狗发出不合适宜的“哈哈哈”的笑声。梁冰寻声看去，看到了电视机屏幕上醒目的裂纹。像一条虫子趴在那里。 梁冰走过去，伸手在裂纹处擦了擦，转⾝看看李舂天，李舂天黑着脸不做声。 梁冰又去看电视机旁边的书架，尽管已经被李舂天整理过，仍旧显得有点儿凌  。梁冰看了看李舂天，又看看姚静和小沈，对着他们点点头，挤出一丝抱歉的笑“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说罢朝门口走去。 “不…不坐会儿了？”姚静跟着梁冰朝门口走了几步，胡 说了一句，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梁冰停了一下，盯着姚静看，电光火石之间，让姚静有种天旋地转之感。 “我是说…我跟小沈该走了，你们聊…”姚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舂天剜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问：“这是谁家？” 姚静对着梁冰吐了吐⾆头，不敢再说话，梁冰被她的表情逗乐，开门走了。 李舂天气恼地坐回沙发，嘟囔着：“真是见了鬼了，简直  魂不散！”李舂天把昨天发生的一切讲给姚静和小沈听，说到她发现“圣洁”的文章里写的那个男人居然就是她好朋友的哥哥，并且她之前一直认为梁冰是个 不错的人的时候，李舂天狠不得把自己打一顿。“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居然还让他坐我的车！”仿佛这是一件她永远不能释怀的事，又仿佛钟小飞的死是因为她认识了梁冰，总之，提到梁冰，李舂天总不免一副恨恨地表情。姚静和小沈显然完全没想到那个前天才见过的“小尖脸儿”已经跳楼⾝亡了，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啧啧。”姚静发出点动静，表示她的感慨。 “真是没想到，人生无常啊！”小沈也慨叹到。 “不过，我说一句话你们别不爱听…”姚静怯怯地看着李舂天和沈光明“我觉得也不能全怪梁冰吧，谈恋爱本来就这样，人家对你已经没感觉了，那就分手呗，洒脫点儿有什么不好的，像圣洁那样非得死  烂打着人家换了谁谁也得躲，出了这样的事儿，第一责任人还得说是她自己，自己想不开嘛对不对？没听过強扭的瓜不甜这句话，男人不爱你了，别管心里再怎么难受，都得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她这样，只能叫梁冰把她看扁了。这谈恋爱…”“你别一口一个谈恋爱谈恋爱的，梁冰那是在谈恋爱嘛！那叫谈恋爱嘛！谈恋爱第一个标准就是平等，男女在一块平等的 往，他跟圣洁那是平等关系吗？他完全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把圣洁给养包了！这种男的…太不要脸了。”李舂天说的义愤填膺。“那…梁冰他老婆知道吗？”小沈问。 这个问题叫李舂天想了好一会儿，她记得，梁冰好象没结婚。 “这不结了！”姚静松了一口气“梁冰又没结婚，又没老婆，他跟圣洁不是谈恋爱还能是什么！” 话是不错，可是李舂天尤能记起圣洁在文章里的描述，分明是在说她就是一个被养包的女人。对了，她曾经发给李舂天的其中一封邮件主题就是“一个被养包女人的来信”这怎么可能有错呢。 “算了，”李舂天挥挥手“说点儿别的，这种人就不配被咱们讨论，提起来就倒胃口。” “是，是，是，”小沈也跟着说“圣洁人已经不在了，希望她在天上能早⽇安息。” 姚静却不依不饶“你的电视不会是他砸坏的吧！” 李舂天从CD架上拿出一个DVD，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姚静就像喝醉了似的，自言自语说到：“真爷儿们儿！这才是男人，暴躁的时候像野兽，温柔起来那眼神儿都能滴出⽔来…哎，难怪圣洁那么  恋他，这种男人哪个女的不喜 ，你们说我怎么就碰不上…⼲嘛？什么意思你们？这么看着我⼲嘛…”“你脑袋让驴踢了吧！”李舂天⽩了她一眼，把光盘放进了DVD机。 小沈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嬉笑“妖精，”他叫姚静的外号“你可真够没品的，放着我这么一个极品男人你知道珍惜，居然对那种品格低下的中老年感冒儿，真叫我为你感到遗憾。”说完，他夸张地对姚静撇了撇嘴。 姚静被他的表情逗笑“得了吧你，哪个女的敢找你呀，要品有品要貌有貌，当了你女朋友甭⼲别的了，见天的就盯着你吧，一不留神就得让别的女的勾搭跑了。”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嘴上这么说着，小沈却还不忘作出他就是那种人的表情。他此刻格外得意，因为姚静的一句玩笑话已经给了他错觉——通常女人只有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才会说那样的话。可惜，那只是通常，姚静是个例外。 李舂天看着小沈得意的模样內心忽然有些不安，她刚刚目睹了一个女人为感情绝望的纵⾝一跃，实在不想再看到一个为感情而受尽创伤的男人，不论当事人是谁，李舂天总不愿意见证他们吃的那些苦头。看着小沈在姚静面前讨好的情景，李舂天只能默默祈祷，但愿姚静在厨房说的那些话只是出于女人在恋爱之前的矜持。 WｗW.NｉLxｓ.ｃＯ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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