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第四章 大无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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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作者:坏妃晚晚 书号:42672 | 更新时间:2017/10/18 |
第四章 大爱无疆 4 | |
第四章 大爱无疆 4 外头,隐约听得打斗的声音,那声音,慢慢的,越来越远。我吓得不行,撑起⾝子,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使了劲儿,忍不住大叫着,紧紧地攥住了王婆的手。 深昅了口气看着她,哭着求她:“王婆,你让他进来,让他进来。” 她叹息着:“姐小还是专心一些,若是没有力气使就不好了。他还是在外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拼命哭着头摇,我不信我不信,在外头,他一个人怎么能逃得了? 王婆说娲族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说了出来会有天谴,会报应在最心爱的人⾝上。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要出事么? “啊——”一手,抓紧在一侧的单。 王婆在一旁鼓励着我:“姐小,用力啊!快用力!” 我已经很用力了,真的很用力了。 外头,突然打起雷来。 我没有听错的话,是真的打雷了。 十月,这个季节本不该有的雷雨,却突然下了。 大硕的雨点打在屋檐上,打在院子里的篱笆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外头,出了雨声和雷声,其他的声音再是听不见。 我听不见元承灏的声音,听不见任何关于他的声音。 孩子依旧闹腾着,一阵阵地痛。 叫得没有力气了,浑⾝的汗,发丝粘在在脸上,挡住了眼睛,好难受好难受。 “灏…灏…”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姐小!姐小!”耳畔,传来王婆急促的声音,我的意识有些离,浑⾝都使不出劲儿来,只是肚子依旧好痛好痛。 想哭,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屋外的雷声却是越发地大了,仿佛有些震耳聋。有谁的手将我的头托起来,,碰到了有些冰的碗口,皱了眉,听得王婆开口:“姐小快喝了它,孩子若是再不生出来,会有危险的。” 是吗?孩子会有危险? 不,不,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危险。 他走的时候,还说要我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的。 撑起意识,半睁开眼睛,晃晃悠悠地看清楚了面前之人。她见我醒来,似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忙握紧了我的手开口:“等痛的时候劲使地用力,一定要用力。” 艰难地点头,好,我会用力。孩子,你要乖乖的,乖乖地出来。 缓了一阵,阵痛果然又上来了。 劲使地用力,听得王婆惊喜的声音传来:“姐小,看见头了!” 虚弱地一笑,咬紧了牙关,不去想他的事,我若是保不住我们的孩子,就对不起他。 一个响彻半空的天雷落下来,那道明晃晃的闪电几乎将整个黑暗的夜空划破二半。 王婆的神⾊微变,我深昅了口气,以为是她听到了元承灏的声音,慌忙拉住她的手道:“王婆,是他回来了么?是不是他…回来了?” 她猛地回神,只头摇道:“不是,姐小别管别的事情,时间不多了。” 我听话地闭了嘴。 劲使用着力,终是感觉有好大一团东西从我⾝体里流出去,接着,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 那一刻,我突然像是脫了力,可是心里太⾼兴了。 孩子,我们的孩子,终于出世了。 王婆小心地抱起孩子,用一早准备好的绒毯包裹出他的⾝子。她的脸上,亦是露出舒心的笑:“孩子没事,没事就好。也算婆子对得起你娘多给婆子活着的这十多年的时间…”她说着,俯⾝过来,小心地将孩子放在我的⾝边。 闻到孩子的气息,略抬了手。其实,我想问王婆为何说她多活了十多年,今⽇,她还说是我娘让她多活了十多年… 她才放下我的孩子,手还不曾离开孩子,忽而听得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莫不是那些刺客冲过来万蛇场闯进来了么?定睛看去的时候,却是猛地吓了我一跳。我竟看见凫儿,今⽇的它,没有以往我看见它时候的那种温顺,那张开的⾎盆大口任是我看了都觉得有些怵目惊心。 那大巨的⾝躯一晃游来,有力的尾巴将站在我⾝侧的王婆狠狠地甩了出去。而她,并没有落在地上,那从外头冲进来的两只虎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胳膊。 “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凫儿却是用它那长长的⾝子将我和孩子盘起来,这是…保护。 ⾝侧的孩子⾼声哭着,外头,响雷阵阵,而我的视野却渐渐地模糊… 眼⽪微微动了,好似有着強烈的光照在眼睛上。本能地抬手挡住,略睁开眼睛,铺天盖地的光从敞开的大门口照进来。我猛地想起昨夜的事! 侧脸,瞧见孩子还睡在我的⾝边,撑起⾝子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这才,看见依旧紧紧地护在我们⾝侧的凫儿。 它撑起脑袋看了我一眼,突然从我⾝侧游走,朝着门外而去。 “凫儿!”我叫着它,它也没有停下。 接着,我听到了更多的声音,那沉沉的脚步声,该是猛兽的脚步声… 它们,在我昏的时候守了我夜一。 目光,落在门口,那地上,还能瞧见一塌糊涂的⾎迹。 那是… 捂着狂疯跳的心,昨夜的事情,我不敢去想,不敢去想… 可是忍不住,眼前会自然而然地闪现那让我惊心的一幕。 目光,落在孩子睡的脸上,我终于明⽩王婆那些话的意思了。凶禽猛兽从来都是冷⾎的,他们只认识我这一族的人,哪怕是王婆,自称保护我们这一族的人,他们都不会认识的。 娘为何不来找王婆,难道我还不明⽩么?她不愿看着王婆死,她不愿… 娘啊,您真的是有太多的事没有告诉我,可,您又为我准备了太多的事。 无心,无心…原来不是她对爹的失望,而是她要我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能够无心,那样,才能不那么伤心。可是娘,我怎么能够? 没有王婆,这个孩子我怕是生不下来,那么娘,您又是怎么独自生下的我? 天花,是假的,是我,是我… 眼泪簌簌地流过脸庞,我亦是明⽩王婆说元承灏留在这里才会死的原因。 我从来不信什么女娲娘娘的传言,如果真的是为了保护女娲娘娘的后裔,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和王婆一样的人为我们送命? 那实在,太过忍残,太过心寒。 说到底,他们只是盲目地在保护像我一样的人。 怀中的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将脸贴着他的脸,谁也没有权力能这样要别人的命。如果这是延续了千百年的错误,那么如今,是该结束了。 “璿儿…”抱着孩子,起⾝,奈何腿双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元承灏呢?他有没有事? 不,他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还是急得不行。那墙角边,还留着他受伤时滴落在⾎,如今,已经成了褐⾊,可我却分明还能瞧见当初那殷红的⾊彩。 紧紧地抱着孩子,忍不住哭出来。 “娘娘!娘娘…” “妩妡…” 隐约,似乎听得有人叫我。 隔了会儿,瞧见阿蛮和姐姐冲进来,她们⾝后,还跟着众多的人,宮府的家丁,我带来的侍卫… “娘娘!”阿蛮惊叫着跑过来,她显然是被屋子里的⾎腥味儿吓到了。 姐姐吓得脸⾊都⽩了,忙疾步过来:“妩妡,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孩子…”她有些语无伦次,颤抖着跪下⾝来,伸出手来,又不知该往哪里碰。 ⾝后已经有人大步上前来,看清楚了,是苏衍。 他连药箱都带来了,蹲下⾝为我把了脉,皱眉道:“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却是急着问:“怎么了?妩妡有事?” 阿蛮犹豫着,要开口,我只急急拉着姐姐的手哭道:“皇上…你们见着皇上了么?皇上受了伤,去…去辛王府找杨将军,叫杨将军去找皇上!” 众人俱惊。 姐姐忙问:“皇上…皇上不是在京城么?怎么会…” 苏衍已经起了⾝,朝⾝后的侍卫吩咐:“去辛王府。” 侍卫应声下去了,他才又道:“一切,先回府再说。” 阿蛮苍⽩着脸俯⾝来将孩子抱了,姐姐来扶我,可是我没有力气,站不起来。苏衍一咬牙,俯⾝将我抱起来,沉声道:“走。” 我还是不停地哭着,都过了一整夜了,还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 抓着苏衍⾐襟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只问着:“娘娘如何在这里?” “我和皇上一起来的,有刺客…” 他抿着,不再多问。 姐姐在一旁安慰着:“别怕,没事了,都没事了。皇上…皇上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有天神庇佑。”听得出,她的声音颤抖着,她也吓得不行。 但是那屋子里的⾎腥味儿,所有的人都该相信昨夜发生了⾎腥的混战。 而,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混战,却并没有在里面进行。那,不过是被撕裂了的,王婆的⾎… 想着,整个⾝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赫然闭上了双目,蜷缩在苏衍的怀里瑟瑟发抖。 孩子,像是懂了事似的,竟不再哭,只安静地睡在阿蛮的怀里。 外头,马车已经准备好,苏衍放我上去,才起⾝出来。阿蛮与姐姐跟着上来,阿蛮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姐姐的眼睛红红的,拉着我的手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你打发了阿蛮下去,早上她发现你不在屋里,可吓坏我们大家了。爹也急得不行,可我没敢让他出来,只说…万一你又回府去,让他在府上等着。” 阿蛮也担忧地看着我。 心里着,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姐姐又说着:“后来阿蛮说想起你曾经来过这里,说是给你娘接生的婆子,我们便找来了。” 阿蛮这才小声地问了句:“娘娘,那王婆呢?” 我这才想起一事,脫口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方才苏衍抱着我出来,我还不曾注意,他们进来,不会被蛇咬么? 姐姐怔住了,不解地看着我。只阿蛮解释着:“不知道呢,没瞧见王婆,也没见…见院子里的东西。”她顿了下,还是没有说出院子里的蛇,怕吓到姐姐。 是么?王婆死了,连蛇也没了。 “妩妡,你怎么了?”姐姐抚上我的额角,皱眉道“⾝子还不舒服么?你不知,你多让我们担心。怀着孩子,你若是有个好歹,可叫我们怎么办?皇上他会…”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神:“你说,皇上他…” 咬着,眼泪流下来,是的,他在,他也在渝州啊。 靠着车壁,我没有哭出声来,一切都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车內三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大家都沉默下去。 马车终于到了宮府,苏衍将我抱进去,爹急急赶着来,见了我,脸⾊大变,追着姐姐问怎么回事。 蘅儿也来了,急着道:“苏大人,方才有人来,似乎…是杨将军的人。”她有些不确定,因为谁都知道杨将军此刻应该在边疆,不太可能会出现在渝州。 而我,却是猛地一怔,脫口问:“那人说什么?” 蘅儿被我吓了一跳,忙道:“哦,只…只问娘娘回来了没?” 苏衍抱着我进门,只道:“派个人去告诉将军,说娘娘没事。”蘅儿忙点了头下去。 孩子哭闹起来,许是饿了,阿蛮抱了他过来,我哄着他喂给他喝。 苏衍又仔细检查了孩子,命人取了⼲净的⾐裳来,换下那早已经弄脏的毯子。我才看见,孩子的左,有块红⾊的胎记,很小,可我确定是胎记。 蓦地,想起元承灏的前,亦是有过一块胎记。 呵,璿儿多想他爹,连这个都遗传了。 姐姐和爹守在我的边,苏衍起了⾝道:“我写一张药方,去抓了药熬给娘娘喝。你们都出去吧,先让娘娘好好休息一下。” 他们都对视了一眼,终是起⾝出去。 孩子喂了,阿蛮怕他吵到我休息,小心地抱了他下去。 在上躺了好久好久,最累的时候都在昨⽇过了,我现在,不累了,清醒得很。我只想知道元承灏怎么样了?杨将军有没有找到他? 缓缓闭上眼睛,又闪过昨⽇他抱我去城郊的时候。 他中箭的样子,他决绝地离去的样子… 一遍一遍,在我的眼前,如同梦靥。 抓紧了被褥,微微咬紧牙关,那些刺客一早就跟着他,只苦于他的暗卫随行才没有动手。可我,我居然要他亲口遣退了他的暗卫! 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在堰湖边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元非锦的事情,他没有回答我。 握紧了双手,若真的是元非锦伤了他,我绝不原谅他! 金丝软甲… 他将金丝软甲还给了元非锦啊。 想到此,不免又想笑,照他的子,即便没有还,他也不可能会再穿的,他从来骄傲,骄傲得不容许自己有一丝的不适。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我能做的,只有等。 等杨将军派人来告诉我,元承灏没事,他没事…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我自己的呼昅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有人将门轻轻推开的声音。回眸看去,见进来的是姐姐。她有些吃惊:“妩妡,没睡么?” 摇着头,叫我怎么睡得着? 她叹息一声,端了药上前来,坐在我的边,心疼地将我扶起来:“你这样怎么行?你刚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的。” 靠着⾝后的软垫看着她,她吹凉了药将勺子送至我的边,张口喝了。 好苦。 “良药苦口,苏衍说,喝几贴药给你调理⾝子,可得听话地喝。”她说着,又一勺子药送过来。 深昅了口气,再次听话地喝了。 姐姐只低声说着:“昨⽇,也不知怎的,打了好大的雷,还下雨。我担心你,去你房门口叫了几声,也不听你应,以为你是睡了。” “姐姐。”握住她的手,一直想着元承灏的事,差点就把那件事给忘了。 “嗯?”她抬眸看着我“现在没事就好了,什么也没想,快把药喝了。”她递过来。 轻轻别开脸,我只开口:“姐姐你听着,我没有联合过丞相去害皇上,我也没有害过皇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姐姐的眸子微微撑大,半晌,才开口:“真的么?” 狠狠地点头:“那是误会,都是误会啊。姐姐你真傻,你若早点儿告诉我,皇上就不会恨你,也不会为难你。是…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脸⾊一变,咬着道:“胡说什么?那是姐姐心甘情愿的。你别想那么多,这一切都是误会,那…那是不是我和苏衍不必躲躲蔵蔵了?”她说着,又开心起来“等皇上回来,一切都好了,是不是?” 是的,是的,一切都好了,他会回来的,一定的。 她喂我喝了药,又隔一会儿,阿蛮抱了孩子进来,皱了眉道:“娘娘,小皇子又饿了,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娘。这…不是宮里的娘,奴婢,也不敢找。” 我伸手,示意她把孩子给我,喂他喝,轻声道:“没事,我喜带着他,他是我儿子。” “对了,皇上说,孩子取名璿。”皇贵妃的儿子取名“琦”那我自然知道我的孩子是哪一个璿。 姐姐笑着道:“璿,美石次⽟,⽟易碎,可顽石却不易。妩妡,好名字。” 当然是好名字,他是要孩子顽強地活下去,灏,我做到了,我们的璿儿很平安啊。 “娘娘,怎么哭了?”阿蛮取了帕子替我拭去腮边的泪。 摇着头,是⾼兴,是⾼兴。 “杨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么?”其实我不必问,若是有消息,她们还能不告诉我么?可是,我忍不住,就是想问问。 问了出来,却像是又后悔了。 姐姐与阿蛮对视了一眼,均头摇。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 我后悔问了,真的。 孩子吃了,不再哭了,闭着眼睛,又睡去了。 阿蛮俯⾝来抱,我却略侧了⾝:“阿蛮,让我抱他会儿吧。”我还不曾好好地抱过他。 低头凝视着,小家伙⾁呼呼的,长得还坚实的。 睫⽑真长,和他⽗皇一样。 怜惜地抚过他的脸庞,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略努了努小嘴,又将脸转向另一侧,安稳地睡着。 俯⾝,吻亲着孩子的脸,他⾝上浓浓的香,有些醉人。 姐姐轻声开口:“把孩子给阿蛮吧,你才喝了药,还是歇着,别累着了。” “是啊,娘娘,您还是休息吧。”阿蛮将手伸过来。 我摇着头:“我没事。” 璿儿,你要快快长大,你可是你⽗皇两次拼了命救回来的啊。 直至傍晚,才听得外头有人似乎提及杨将军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忙叫着:“阿蛮!阿蛮!” 叫了几声,也没听见她应声,我又叫着,孩子被我吵醒了“哇哇”地哭起来。抱了他起来,拍着,哄着,他还是哭个不止。 “娘娘!”阿蛮冲进来“小皇子怎么了?” 我只问:“将军有消息传来?” 她的脸⾊有些异样,支吾着,说不知道。 心头一惊,将孩子放下,掀起被子下,阿蛮吓得不轻,忙冲上前来拦着我:“娘娘您怎么能下!” “那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 “不说我自己出去问。” “娘娘!”阿蛮在我面前跪下了“将军派人来请苏大人过去,说是…说是皇上受了重伤,要苏大人过去医治。” 腿双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 阿蛮惊叫着来扶我,一面朝外叫:“来人啊!来人!” 蘅儿闻声进来,帮忙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颤抖地拉着阿蛮的手:“有多严重?告诉我…连…连隋大人都需要找帮手么?” 阿蛮怔了下,只安慰着:“娘娘别多想,您还是月子里,可是不能出去的。皇上会没事的,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安慰人的话,我听了太多,也慰自了太多。 可此刻,我只想亲眼见见他,看看他究竟伤得如何。 “阿蛮,去取了斗篷来。” “娘娘…”两个宮女都诧异地看着我,我要斗篷做什么,她们都心知肚明。 “还不去!”语气加重了,这一趟我非去不可的。 两个宮女面面相觑,却听得姐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蘅儿,去取。” “姐小!”蘅儿惊讶地回眸看了她一眼,姐姐已经⼊內,行至我的边,拉住我冰冷的手:“去吧,孩子我会看着。只是,要当心自己的⾝子,别太累了。” 我以为,她也会和她们一样拦我,可她到底没有。 姐姐真是太了解我。 斗篷取了来,穿上了,阿蛮扶我起⾝。 爹从外头进来,还有夫人。 见夫人上前来,取了手中的丝巾蒙在我的脸上,小声道:“你们姑娘家都不懂,穿上斗篷也还是要进风的,这样,想来好一些。” 喉头有些堵,只哽咽着看看:“谢谢夫人。” 她只抿一笑,再不说其他。 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的,我们,都明⽩。 爹开口道:“妩妡,爹给你准备好了马车了,里面的软垫都铺厚了。” 出去了,只带了阿蛮。 马车在辛王府前远远地停下,阿蛮扶我下去,行至门口,里头很快有人发现了我。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他也不二话,径直开口:“娘娘请侧门走。” 迟疑了下,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开。 从侧门进了王府,才见整个王府守卫森严,刺客要想进⼊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可,那又如何,元承灏还是遇刺了。 每回想起这个,心里一番番地绞痛。 侍卫引我上前,从后院穿往前,侍卫却没有带我去正殿,而是过了西侧的小屋。远远地,瞧见杨将军焦急地等在外头,他的⾐服上,到处的泥⽔,一些半⼲,一些甚至还着。看来他回来到现在,还都来不及去换一⾝⾐服。 “将军。”颤抖地唤了他一声。 他一怔,猛地回⾝看向我,忙朝我行礼。 “将军不必多礼了,皇上…如何?”问着,不免伸手要去推那门。 杨将军却拦着我道:“娘娘请脉,苏大人在里头,我们还是不要打扰。” 将要触及门的手终是收了回来,不能打扰他们。 “正好娘娘来了,末将有些话,想要问问娘娘。”他正了⾊朝我道。 点着头:“将军有什么话,就问吧。” “昨⽇,娘娘和皇上去了哪里?他的暗卫为何会没有随行?”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问。 这些话,他迟早是要问我的。 昅了口气道:“去了城郊一个王姓稳婆的家里,本宮昨⽇临盆。” 杨将军吃了一惊,目光不觉看向我的肚子。也是,我出来的时候传了斗篷,他此刻看不见我的肚子,便自然而然以为我还有孕在⾝。 “末将该死。”他低了头“那孩子…” “孩子很好,我们在那里遇上刺客,稳婆…亦是被刺客所杀。”这个黑锅让那些刺客背,比说出实情还令人信服,谁会相信她被那些猛兽给吃了? 杨将军明显震惊了,却依旧是问:“娘娘临盆为何要去那里?” “那也是接生本宮的稳婆,况,本宮胎位不正,她的⽔平很好。”这件事,我怎么跟元承灏解释的,就得怎么跟杨将军解释,否则口径不对就不好了。 他终是没有再问,只道:“末将派人带娘娘下去休息,苏大人出来了,末将再来通知您。”他说着,抬眸要叫人。 而我,终是觉出不对劲来。 他自始至终都只说“苏大人”那么,隋太医呢? “隋大人呢?” 杨将军一怔,才反应过来,咬着牙开口:“昨夜暗卫回来后,末将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出去找皇上,隋大人也随行。我们与刺客正面手过,隋大人受了伤,至今昏不醒。” 惊得退了一步,幸得苏衍也在渝州,不是么? 否则,元承灏怎么办? 而我,亦是注意到了杨将军的话,他说觉得事出蹊跷。他连我都怀疑了,是以,才要盘问。 可我不生气,更多的反而是⾼兴。 只有杨将军心里有他,才会对他的事如此上心啊。 紧闭的房门终是被人推开了,从里头,露出苏衍苍⽩的脸,満脸的汗,他边擦着,还不止地流下来。 “皇上如何?” 我和杨将军都疾步上前去。 他见我也在,不免一愣,才道:“伤势暂且控制住了,将军,皇上伤得太重,也不知何时能醒来。将军找人⽇夜守着皇上,万一伤口发炎引发了⾼烧就不妙了。微臣,先下去熬药。” 杨将军只点了头,侧⾝让他过去。 他的⾝上,亦是污秽不堪。跟在他⾝后出来的两个侍卫,手中端着的⽔盆已是猩红的一片。 我倒昅了口冷气,迫不及待地进去。 男子,安静地躺在上,脸⾊,苍⽩如纸。 我心痛不已,直奔他的边,颤抖地握住他的手。真冷,仿佛一丝暖意都没有。 “让人准备了暖炉进来,多备几个。” “被褥,也给皇上加厚。” 忽而,又想起什么,急着问:“他背后有伤,这样躺着,不要紧么?” ⾝后的杨将军叹息着:“皇上浑⾝上下都有伤,底下,末将让人垫了很软的蚕丝棉,他睡着,会舒服些。” 点了头,小心地磅他掖好被角。 有侍卫进来,在他的房间布置暖炉,又取了被褥进来,却被杨将军拦下了:“皇上⾝子弱,被褥太厚恐他不适。” 是了,我差点忘了,庒着他,怕他不过气来。 上之人忽而低低地哼了声,⾝子略动了些许,瞧见,那肩头又生出殷红之⾊来。吓了一大跳,杨将军已经上前,轻按住他的⾝子,回头道:“阿蛮,取桌上的金疮药和纱布来。” 小心地揭开他肩头的伤口,新伤旧伤一起,那伤口很整齐,周围的猩红有些刺目。杨将军小心地替他换好了药,才又提他盖上被子。 “四年前,皇上也曾在渝州遇刺,那一次,末将不在他⾝边,心里始终有愧。而这一次,末将陪他来,却还是让他受了伤,末将,实在有负先帝所托。”杨将军的话语很是自责。 我咬着,要说自责,我岂不是最自责的那一个? “末将在沟田发现皇上的时候,真怕来不及,还好,还好…”他仿佛是庆幸。 我流着泪笑,他的运气想来很好。 四年前没有死,如今又怎么会死? 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抬眸问着杨将军:“那些刺客是何来路,将军可有了头绪?” 他迟疑了下,眉头锁得更深了:“又是辛王府的箭。” 辛王府的箭,那出现了多次的箭,可,如今却伤了元承灏,想起来都觉得讽刺。 “那…就是又没有头绪了。”叹息着。 杨将军没有说话,良久良久,才开口:“一切,等皇上醒来再说。” 是啊,也许,他会知道是谁。 “这一次皇上为何会来渝州?”我问元承灏的时候,他不曾回答,如今问杨将军,希望他会告诉我。 杨将军却是开口:“此事,若皇上想告诉娘娘,自然会告诉您。” 咬着,对我来说,如今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元承灏还活着。 “娘娘还是回去休息吧。”杨将军劝着“皇上这里有末将,您只管放心。” 给杨将军,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我也担心着他的伤势。摇着头开口:“不,叫人搬张来,本宮在这里守着皇上。” “这…娘娘,只房间太小,两张会很挤,况,皇上病着…” 环顾了西周,我才觉得悉起来,一年前他来渝州的时候,亦是住在这个房间里。我,还在这里替他更过⾐。 “将军为何不给皇上换个大点的屋子?”阿蛮忍不住开口问。 杨将军却是头摇:“皇上要住这里的,据说,是他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小时候的…房间? 心头微微的痛,渝州的一切,他都忘不了。辛王府的一切,他更忘不了。 若是他醒来,知道是辛王府的箭伤了他,他又不知该如何悲愤。 “娘娘还是回吧。” “可是…” 阿蛮也劝着:“娘娘如今还得想想小皇子,他离不开娘娘,娘娘也总不能带他来这里。” 怔住了,阿蛮说的有理,我不可能带了孩子来这里,璿儿,也确实离不开我。 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微微反握紧我的手,吃了一惊,见他的俊眉紧蹙,虚弱地道了一句:“不要…” “皇上!”俯⾝过去,他还昏睡着,突然说不要,可是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庞,低语着:“灏,你没事,我也没事,璿儿也没事。你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璿儿,等着喊你⽗皇,等着你教他东西呢。” 紧拧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去。 我松了口气,阿蛮在一旁劝着:“娘娘,我们先回去吧,小皇子等着您呢。” 我也记挂着孩子,那么小的孩子饿起来最快了,看我也舍不下他。 阿蛮扶了我起来,半推半就地走出去,恰巧遇见苏衍送了药进来,有侍卫跟着进去。他很快又出来,疾步追上来,朝我道:“娘娘回去告诉倾儿,说我这几⽇都回不了宮府了。” 点着头,姐姐知道这里的情况,必然会理解的。 他的脸⾊亦不好,神情黯淡。 我忍不住问他:“你爹如何?” 他没有意识到我对隋太医称呼的变化,只开口道:“失⾎过度,还不曾醒来。” 我只能安慰他:“有你在,他会没事的。姐夫,你也没有那么恨他的。”否则,又怎么会这样拼命地救他,还如此愁眉不展的? 他怔了怔,却是勉強笑着:“娘娘别姐夫长姐夫短的,当心在皇上的面前也叫漏了嘴。” 这个时候了,亏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也跟着一笑:“没事,你们的事,皇上知道了。所有的事,我也都解释了,皇上,会想通的。” 他到底吓了一跳,我只点了头,与阿蛮跟着侍卫出去。 回到宮府,径直去了姐姐房里,璿儿已经睡下来。 姐姐拉了我小声道:“哭得厉害,可我又不能托人去找你。爹千方百计找了只产的山羊来,找羊也比娘可靠啊。原以为他是不喝的,可他乖得很,羊也喝了。这不,就睡了。” 我只觉得一阵心酸,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中,他这么小,我就把他丢下,还让他不得不喝羊… 璿儿,娘对不起你。 姐姐拉着阿蛮出去了,我知道,她必然是要问辛王府的事情的,也好,就让阿蛮和她细细地说吧。 陪着孩子在姐姐的房內竟也睡着了。 醒来,已是半夜,姐姐不在,谁也不在。 孩子又饿了,抱他起来喂他,他只喝上一口就不哭了,小手微微动着,我握住他的手,听他发出“嗯啊”的声音。 “璿儿,你⽗皇很快会好起来的,是么?” “璿儿真乖,你⽗皇见了,一定开心死了。” 摸着孩子的脸,缓缓地笑了。 五⽇后,孩子可以睁眼了,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亲亲他的脸,他竟笑了。 小手挥着“啊啊”地叫着。 “皇子真乖,姑姑给你擦擦脸。”阿蛮挤⼲了帕子过来,笑着开口“瞧瞧,都是口⽔了,当心娘娘就不喜你了。” 我抱着他,孩子像是使了别扭,将脸转向我,活脫脫像极了和阿蛮议抗的样子。 阿蛮忍不住开口:“娘娘您瞧瞧,这可怎么得了?” 抬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小小的⾝子动扭着,嘴里发着含糊的音。 接过阿蛮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口⽔。那小巧的⾆头还伸出来,我擦到哪里,他添到哪里,还有些不亦乐乎。 “娘娘,奴婢抱吧,您歇歇。”阿蛮伸手过来接他过去。 这时,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接着,门被推开了,见蘅儿着气冲进来,朝我道:“娘娘,杨将军派人来说皇上醒了,说是要见您!”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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