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有毒 109 处心积虑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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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重生之公主有毒 作者:水灵妖十二 书号:42434 | 更新时间:2017/10/7 |
109 处心积虑反击 | |
紫枝亦是不信:“杨家若有这般大胆子,莫非不怕得罪陛下?” 萧夫人却不慌不忙,她容貌软和,可这么多年来能在萧家翻云覆雨,又岂能没点手腕? 闻言,她顿时怜悯无限的说道:“若陛下当真有意婚配,离京时候,就该下了圣旨将这桩婚事给定下来。纵然九公主一时不好成婚,可订婚之后却也是能好生安心。说到底,陛下还是会顾忌杨家心思,不好太強硬了些。杨丞相毕竟是文臣之首,而杨炼毕竟也是有名才子,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只要杨家托词,譬如为⺟亲冲喜之类,只要有一个孝字,谁还能说些什么?” 王珠冉冉一笑:“萧夫人果真懂得多,这些门门道道的,可都是清楚得很。” 闻言,萧夫人却不觉有些尴尬:“平时我子软和,连跟人拌嘴都不会,哪里会弄这些?无非,是听别人说起过而已。” 隔着面纱,萧夫人也瞧不清楚王珠的容貌,却也是对王珠说不出的好奇。 究竟这个九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 这可真是让她万分的好奇了。 “公主金枝⽟叶,低嫁到杨家,本来就是他杨家的福气。可惜有些人鼠目寸光,踩着公主做筏子。其实这倾慕公主的人,原本就不少。就是我那宝贝儿子,见着公主一面,就觉得你子好得很,真是好生倾慕。” 图穷见匕,萧夫人意思也很是明⽩,是为自家儿子牵线。 紫枝等几个都是面⾊颇为不好看。 杨炼也还罢了,她萧家嫡子还来凑什么热闹? 公主金枝⽟叶,何等尊贵,萧家居然也敢想,当真是不知羞聇。 也不瞧瞧自己⾝份,以为公主被人议论几句,居然就会屈就? 当真是将王珠瞧低了去了。 萧夫人的面⽪倒是颇厚:“公主初来兖州,我儿虽来接,想来公主也不记得她了。他容貌俊俏,可是不比京中儿郞差。听说谢小侯爷号称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我虽没见过,但我儿也是不见得差了吧。” 她眼珠子一扫,瞧到了这些年轻宮女眼睛里的轻蔑之⾊。说不定在她们眼里,自己这个萧夫人是失心疯了,或者是什么事儿都不懂,所以才这般言语。 可萧夫人却是泰然自若,公主尊贵又如何,想来现在还狂,可终究还是她萧家的人。 以后没人要,还不得顺顺当当的进她萧家的门儿。 至于这几个小蹄子,现在给自己浪,装什么装,以后还不是被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谁也不知道这个美貌软和的美妇,心里却是也这般心思。 王珠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阵子方才抬起头,柔柔说道:“萧夫人,若是能见到谢玄朗,你倒可以去比一比。” 这般言语,却隐隐有讽刺的意思。 以萧夫人的⾝份,就算是贴着脸凑过去,恐怕谢家也是绝不会多瞧她一眼。 萧夫人面颊热了热,暗中生恨,心忖王珠果真是情况,如今名声尽毁了,居然还是这样子的狂。 “远来是客,公主⾝份尊贵,更不可怠慢,若公主有什么⼊眼的东西,我替公主买了,好送去给公主。” 萧夫人讨好之意也算明⽩,暗想这王珠也不过是个蠢货,能有什么本事呢? 可就是这个蠢货,名声都毁掉了,仍然是活的这样子的招摇,却也还不是那尊贵⾝份? 萧夫人那柔和面⽪之下,眼底却涌起了一丝贪婪。 若这些权利自己掌控,再配上自己的心计,自然也是绝不会如王珠这般浪费。 至于王珠这个蠢物,等嫁到了萧家,却也是还不轻易被自己拿捏。 现在这等狂傲,以后还不是为自己所用,慢慢的拿捏才是。 王珠眼波流转,不觉说道:“萧夫人好客不好客,我还不知道,却知道萧夫人必定是个好脾气的人儿,就如你自个儿说的那样子,就算拌嘴儿也是不会的。萧夫人,你脾气可真好。” 暗暗讽刺萧夫人看着软绵绵的,却刻意委曲求全。 萧夫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样子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听到王珠这样子说的时候,她內心居然升起了一股子恼怒之意。 王珠淡淡含笑:“不过萧夫人既然如此殷切,我若不领你的情,岂非是让你难受。这东西我倒是已经挑好了,待会儿夫人替我给了银钱吧。” 看着王珠这漫不经心,恩赐似的样儿,萧夫人也是心中不快。 她強忍心中不満,再次心里骂了王珠是个草包,却柔声说道:“公主放心,这区区小事,也是我的荣幸。” 以后,必定是吃了她的就给她吐出来,用了她的给她还回来。 萧夫人眼波流转间,面颊一片温软柔腻之⾊。 这个萧家的填房,就是个软到了极点,腻到了极点的人。 也不多时,那红姐儿也是回转。 一枚首饰盒子轻轻盛装这发钗,红姐儿面容也是恭顺到了极点。 方才王珠让她换了那珠子,红姐儿还觉得王珠十分多事,如今却也是被震慑住了,王珠挑的那东西确实也是珍贵无比。 萧夫人抢⾝过去,不觉说道:“今⽇她买的东西,都记在我的账上。” 红姐儿知晓萧夫人的⾝份,眼见萧夫人对王珠这般奉承,更是好奇之极。 却也是不知道这姐儿究竟是何等人,居然是如此尊贵。 转头等王珠走了,红姐儿方才说道:“方才那姐小挑的发钗,折算下来,正好是纹银万两。” 萧家虽是巨富,可万两⽩银一枚发钗却也是少见的。 更何况此事走的是萧夫人私账,更不能动萧家公账上银子。 萧夫人想到这里,顿时也是生生觉得⾁痛,面⾊更不觉一变再变。 好个王珠,当真是那等厉害的人儿,就这般舍得花银子? 萧夫人付了了银钱,却也是不觉不动声⾊。 “红姐儿,我也是常来的主顾,你道今⽇,我为何如此殷切?” 红姐儿満面堆,却不觉说道:“这位姑娘好大的气派,必定是出⾝不俗。” 萧夫人叹息:“何止出⾝不俗,咱们兖州城,便没哪家姐小比她尊贵。人家可是皇族公主,金枝⽟叶。” 红姐儿顿时愕然,不由得吃惊:“就是那,就是那九公主?” 想来红姐儿也是听闻了王珠的厉害,自然不觉奇怪。 难怪,难怪。 瞧着眼生,却分明是通⾝的气派,不同寻常的胭脂俗粉。 一想到王珠的狠辣手段,红姐儿也是生生捏了一把冷汗。 亏得自己小心服侍,并无怠慢,否则还不知会如何。 “我细细瞧来,公主果真是一派雍容大度,不同寻常。” 红姐儿赶紧说道。 萧夫人暗笑这红姐儿软滑,嗤笑了一声,方才悠悠说道:“她⾝份尊贵,自是不必提了。这次你道我为何如此奉承?可怜天下⽗⺟心啊。这做⽗⺟的,总是要为儿女多多谋划。” 一边这般说着,萧夫人顿时将一枚小小的金锭送了过去。 红姐儿眼底顿时透出了贪婪之⾊,却并没有立刻将这金锭拿到了手中,反而颇为迟疑了起来。 “所谓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九公主可是个厉害人儿。” “这満城都是九公主的谣言,也没见九公主如何。说到底,这些话儿如何传出来的,又有谁知晓?况且这些话也不必落到了实处,只是要听说那也就够了。八分真情,再加上两份猜测,别人自然会添枝加叶,联想颇多。” 萧夫人一番暗示,顿时亦是让红姐儿眼前一亮。 想了想,她那手指悄悄勾住了萧夫人的紧盯,露出笑容:“奴婢自是明⽩了。” 只要她说一句萧家因为嫡子对王珠示好,送上枚发钗,王珠也是已经收下了,别人自然也是会觉得十分暧昧。 对于红姐儿此举,萧夫人也是极为満意的。 她就知道,这个红姐儿是通透的人,送到手里的银子那也是一定会要的。 先是満城言语暗示,这况且别人印象之中王珠不是个⽔杨花的张扬之人?她这样子一说,别的人必定是会相信的。 红姐儿手指摸抚金锭,这金锭原本是凉丝丝的,也是被红姐儿捂得有些热乎了。 萧夫人更贴过去,软腻腻的说道:“等到事成之后,我必定是会好生酬谢。就算你是想给我儿为妾,我也是未必不会同意。” 红姐儿顿时打了个寒颤,面颊上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奴婢可没这个福分。” 萧家少爷有龙之癖,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几分。 红姐儿虽然出⾝卑,可却总是接待那达官贵人。 既然是如此,总是会听到了些个风言风语。她还想攒⾜了银两,寻个殷实的人家嫁了,可不想去萧家趟浑⽔。 况且王珠本来就是厉害无比,既然是如此,她又如何敢去? 实则萧夫人也就这般说一说,虽然萧景不好,可也不是随便什么猫儿狗儿能进⼊的。 看到了红姐儿面⾊都变了,萧夫人只吃吃的笑了两声,方才也是离去。 马车之上,王珠轻轻打开了匣子,将那发钗给拿出去。 这枚发钗原本就做工精致,如今原本镶嵌的珍珠给挖了去了,换了一颗上等的好珠。 叶灵犀不是送了王珠一枚清凉夜明珠?如今这颗夜明珠子就镶嵌在这发钗上面。 如此一来,这枚发钗更是精致贵重。 王珠召唤了含黛过来,亲手将这枚发钗揷在了含黛头上。 明珠生辉,也衬托含黛添了几许娇。 含黛面颊之上却是満満的惶恐,不觉说道:“公主赎罪,这枚发钗若是我戴了,总是不好的。我哪里配戴这个,戴了恐怕是要折寿。” 王珠却不以为意:“不过是块石头,谁戴也不会折寿,除非叶家在这发钗之上下了什么毒药,你可是这个意思?” 含黛软软说道:“那,那叶家可当真有下毒?” 王珠摇头摇:“叶家自然是不会下什么毒的。就算叶家的人也许会不喜我,可也是绝不会用下毒这般拙劣之计。只不过,倒是有心思让我做叶家的踏脚石,将我庒一庒。含黛,今⽇可是要让你替我露一露了。” 叶灵犀既然想要演这个好戏,她就陪叶灵犀好好玩一玩儿,看看谁将谁当成了踏脚石。 王珠轻轻的撩开了窗帘,瞧着外面的风物。 这兖州,倒也是确实好生热闹。 只是这般繁华热闹之下,却也是少不得暗嘲汹涌。 紫枝的话儿,却也是在王珠耳边回:“公主,既然如此,那叶姐小今⽇邀约你去琼花楼,原本也是不必去的。前些⽇子,叶姐小不是也发了请帖来咱们这儿,你不是也没有去?想来纵然不去,也是没什么打紧。” 王珠含笑头摇:“若是不去,我是没什么打紧,可却岂不是让叶姐小失望了?” 这些⽇子,兖州老是流言蜚语不绝,将王珠传得是好生不堪。 可是纵然是如此,王珠一直也是深居简出,似乎也没出过木兰行宮。 可能在有些人的眼中,她王珠却是怕了。 到底还是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故而也是不肯现⾝,生怕见着人。 连萧家这样子的猫儿狗儿,那也是来自己面前玩弄些个小心机小手段。 可今⽇,她却必须得去,她王珠也是时候,让着有些人瞧一瞧自己那等手腕了。 这才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好⽇子。 琼华楼,原本便是兖州第一等的酒楼。 粉墙画壁,雕栏⽟砌,翡翠台,明珠盏,件件奢华。 更不必提今⽇叶家请客,叶灵犀更也是取出叶家定制的器具杯碗,食材也是叶家从远处远远的运了过来的,件件珍稀。 贺兰月孤零零的坐在一旁,脸颊薄施脂粉,却掩不住容⾊憔悴。 从前贺兰月是兖州女眷之中的人尖尖儿,如今却无人理会,连个搭理她的人也是没有。 贺兰月原本也被噤⾜,与韩家定亲之后,方才容她出来。 如今贺兰月轻轻摸抚自己手臂,轻轻一按,还是生生的疼。 那韩轩方才与她争执,一时动了手,却也是不见半点留情。 贺兰月酸楚无比的想,从前自己风光的时候,韩轩还不是对自己千哄万哄? 可如今又如何? 陈蕊虽不至于如贺兰月这般落魄,此时此刻,陈蕊其实也有淡淡的不自在的。 习惯自己是人群之中被关注的焦点,一时冷待,自然也是有些不习惯。 如今众人的关注焦点,却分明是在那叶灵犀的⾝上。 叶灵犀淡淡一笑,却也是轻灵媚妩。 不但兖州男儿,便是兖州女子,哪个不是对叶灵犀倍加奉承? 说到底,也还不是因为叶家和兖州权贵利益息息相关。 叶灵犀容貌绝美,容光照人,只那么随意坐着,就是庒群芳,让在场其他的女子无不是不过气来。 而如今左手边是陈蕊,右手边却是贺兰柔。 许多道嫉妒的目光落在了贺兰柔的⾝上,也是恨不得将贺兰柔给千刀万剐。 这贺兰柔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屎狗好运,居然靠着调香之技得到了叶灵犀的喜爱。 如今叶灵犀更是跟贺兰柔好得不得了,送了贺兰柔那许多珍惜之物,连带着贺兰柔在贺兰家的地位也是⽔涨船⾼。 而在场无论有多少人嫉恨贺兰柔,最恨贺兰柔的却分明就是贺兰月。 原本贺兰月是嫡出女儿,贺兰柔是庶出,说到容貌也是贺兰月更胜一筹,所以贺兰柔方才去学那调香之技,讨⽗亲喜。可这调香之技不过是小道,⽗亲也不如何在意她。 可如今贺兰柔忽而就被叶灵犀瞧中了,调出的香料居然也是颇受。 那姨娘在家中好生张扬,尾巴不知晓翘得多⾼,生生气疼了陈娇的心肝。 不过是个庶出女儿,却居然也是这般招摇。 贺兰月恨得心肝碎,却也是无可奈何。 “原先也不知晓,贺兰家居然有这么个灵秀的女儿,倒是贺兰家小气,养在家里不让别人瞧见。” 有人便不觉奉承贺兰柔,一番言语却是在暗指贺兰月是那等可笑之人。 贺兰月⾼调时候得罪的人也不少,自然少不得有人落井下石。 而这,却也是让一旁的贺兰月颇为难堪。 贺兰柔眼观鼻鼻关心,一副羞怯姿态。 叶灵犀使了个眼神,一旁顿时有女子询问杨薰:“杨大姐小,听闻九公主与你大哥的婚事虽然在京中有人提及,可是却也是并未当真下旨,可有此事?” 杨薰顿时微微尴尬,这些话儿,是她不小心说出口的。 实则夏熙帝就是那意思,杨家也是心知肚明。 只不过未正式下旨这一点,确实也是颇为引人遐想。 众目睽睽之下,杨薰实在也不想说什么王珠的好话儿,只是说道:“大约也正是这样子。” 众女顿时也是议论起来,十分好奇。 那些流言蜚语虽不⾜采信,可杨家这个嫡出女儿的话却总该不假。 杨炼出⾝不错,容貌不错,虽初⼊兖州,却有不少妙龄女子瞧上他。 想不到杨炼和王珠的婚事并未板上钉钉,这也是让那些暗暗爱慕杨炼的女子颇为有心。 瞧来王珠这个九公主,那也不算那般得宠。 杨薰却不觉阵阵心虚,大哥早便说了,不得在外人面前说王珠的不是。如今这些人议论,却仿佛是杨家嫌弃王珠名声不佳一样。上次因为朝凤的事情,杨炼已经是颇为不悦,若非自己是杨炼亲生妹妹,恐怕早就被杨炼好生处置了去。 饶是如此,杨薰却也是对杨炼畏惧⼊骨。 可转念一想,杨薰又觉得此一时彼一时。 从前杨炼处处维护王珠,想来另有考量,可那个时候王珠并没有声名扫地。 如今王珠已经是坏了名声了,若非王珠还有那公主的⾝份,恐怕早就是一文不值。 以后的事情,谁也是说不准的,说不定王珠也没那么顺利嫁⼊杨家。 想到这里,杨薰顿时也是沉默下来,原本到了边的话儿,也是让杨薰生生的咽下去。 叶灵犀目光落在了贺兰柔⾝上,柔柔的笑起来:“我听闻杨公子也跟二姐小有情,不知真还是不真。” 本是绝⾊佳人,一笑起来更是宛如明珠生辉。 贺兰柔却一副腼腆姿态:“杨公子,他,他只是喜爱我的香料,还是为杨夫人和杨姐小求的。至于别的,却也是并无其他。” 虽一句并无其他,贺兰柔満面晕红,却也是暧昧无限。 叶灵犀感慨:“果真是我见犹怜,照我说来,谁能娶了贺兰家的二姑娘,方才是福气。” 杨薰目光落在了贺兰柔⾝上,忽而觉得叶灵犀说得也没有错。 若能娶个本本分分的,不闹幺蛾子,难道不比那王珠好了许多? 叶灵犀这样子一说,周围的人却也是无不纷纷附和。 “娶求淑,就算不够贤淑,也不能不⼲不净,不清不⽩的。” “我瞧贺兰二姐小就好,本本分分的,自然一心一意待人。” “咱们⾼门淑女,那也是要修⾝立德,不得仗势欺人,否则岂不是坏了家族的名声?” “有些人出⾝再⾼,名声却不好,这样子货⾊搁在那儿谁肯要?” 虽不敢指名道姓,然而在场的女子你一言我一句,却也是都在暗酸王珠。 陈蕊略略不自在,毕竟陈后是陈家出来。论关系陈家与王珠似乎也是更为亲近了一些。这样子虽然刻薄的是王珠,陈蕊也不太痛快。 可她自然不会替王珠说话儿。这原本是王珠自己品行不端,也是怨怪不了别的人。 这一次陈家长辈不也说了,说王珠过于招摇,不肯韬光养晦,陈家最好也不要跟这个九公主牵扯在⾝。 想到了这儿,陈蕊举起了杯子,轻轻品尝了一口薄荷酒。 还是因为皇后娘娘病了,故而王珠不知轻重行事,居然也是无人能阻止。 “二姐小心灵手巧,又谦虚恭顺,我倒是与你投缘,当真是一见如故。” 叶灵犀瞧着贺兰柔,如此夸奖,更是让贺兰柔面颊浮起了晕红。 “既然如此投缘,若不给些个好东西给二姐小,倒是显得小气。” 叶灵犀一句话,顿时让在场女子的眼神一亮! 要知晓,叶家在陆大之上是何等声势。叶灵犀当众送礼,自然绝不会差。 贺兰柔也听闻叶家的阔绰,闻言顿时也是又惊又喜。 她面露惊喜,又忽而觉得不妥,赶紧生生庒下去,又是那么一副清秀可人的姿态。 然而这般姿态落在贺兰月眼里,却让贺兰月內心讽刺,穷酸! 庶女到底是庶女,就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叶灵犀一挥手,一名婢女顿时将一枚小小盒子给送上来。 一打开,一枚发钗顿时展露在众人面前,让众女眼前一亮。 这枚发钗,不单单是做工精美,上面那颗珠子更是莹润剔透,是一等一的上上佳品。 “这上面镶嵌,是一颗夜明珠,触手生温,夜来生辉。若二姐小晚上调香,灯火不够明亮,无妨将这发钗戴在头上,也是夜夜增辉。” 说到了此处,叶灵犀更是纡尊降贵,将这枚发钗轻轻的揷在了贺兰月的发间。 贺兰柔原本就肌肤滑腻,宛如细瓷,如今被这发钗一映,更是说不尽的莹润动人,平添了几分楚楚风姿。 而贺兰柔也是动得⾝躯轻轻发抖,纵然尽力遮掩,却也是掩不住那內心之中的动之情,狂喜之意。 这可是夜明珠,若非叶家拿出来,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这天底下的女子,也是没谁不爱这金银珠宝。 方才贺兰柔还努力做出那淡然的样儿,如今却也是再遮掩不住脸颊之上的盈盈喜气。 她不过是个庶出女儿,得到这样子的赏赐,自然也是受人嫉妒。 眼见贺兰柔喜⾊顿显,也有人觉得这个庶女当真轻狂。 然而就算如此,却也是难掩內心嫉妒。便算瞧不上那夜明珠,也羡慕叶家大姐小的另眼相看。 贺兰柔颤声说道:“承蒙叶大姐小的厚爱,我,我只怕福气不够。” 她嘴里说着怕福气不够,可这发钗戴了上去之后却自然是再不想摘下来。 叶灵犀⾝边丫鬟牡丹顿时揷口:“这夜明珠原本寻觅来是一对,可惜有一颗却已经不在了,否则双双对对的,岂不是更加吉利?” 叶灵犀微嗔:“此刻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她目光轻轻扫过眼前一张张芙蓉花面,如花容貌,不觉说道:“这一次与九公主同行,那一颗珠子是在九公主那里,故而不能双双对对的。” 明明是叶灵犀主动将那颗珠子送出去,可让叶灵犀这样子张口一说,那珠子顿时好似是被王珠強要了去。 更不必提叶灵犀是当众点明,另外一颗珠子是戴在了王珠头上。 可王珠乃是大夏公主,⾝份尊贵,贺兰柔却不过是个庶出女郞。 两个人一般穿戴,岂不是羞辱了王珠? 然而叶灵犀做的自自然然,甚至让人不由得觉得,这就是叶家的底蕴和气度。有些事情,叶家随随便便的做,就是理直气壮。 叶灵犀扫过了贺兰柔,眼底深处却不觉流转几许轻蔑。 这在场女子,她没一个瞧得上眼,贺兰柔区区庶女,更是宛如蝼蚁。 可是正因为这样子,她方才偏偏将那珠子给了贺兰柔。 今⽇宴会散去之后,恐怕王珠也就多了一个笑柄,更有不少人会将王珠与贺兰柔这个下庶女相提并论。 贺兰柔摸抚发间明珠,心尖儿更是微微发热。 她也隐约觉得叶灵犀是处处针对王珠,可那又如何? 就算是被利用,她也能抓住叶家这棵大树顺杆子往上爬了去。 贺兰月看着贺兰柔,先是恼恨,忽而渐渐露出了微笑。 瞧来今⽇,她贺兰月也还不是最可笑的笑柄。叶灵犀当众赠珠不就是为了羞辱王珠?贺兰柔这个人不但将自己磨折好苦,现在也是给王珠些个颜⾊瞧瞧。 贺兰月原本痛苦不堪,可一想到有人会更加丢脸,不觉也是来了精神。 她抬起头,嗓音微微沙哑:“都这个时辰,九公主怎么还没有到,不会是名声不好,又不现⾝了吧。” 叶灵犀却是气定神闲,淡淡说道:“我倒是算出来,今天九公主必定是会来的。不过她既然是金枝⽟叶,自然也是要晚些迟些,方才显露她的尊贵。” 她內心一股子恶毒之意蠢蠢动,这些⽇子,她想着夏侯夕对王珠的行礼,都快要气疯了。 她叶大姐小从小到大,什么东西不是唾手可得?没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这段⽇子,叶灵犀脑子里不知道浮起多少个念头,想要用尽手段,将王珠给一番羞辱。 终于到了今天,可以一一回报到王珠⾝上。 所谓赠珠之辱,不过今⽇的开胃小菜,还有大餐件件送到了王珠面前。 叶灵犀语调淡淡的,配合她绝⾊的容貌,自然有那么一股子空灵之感,让人觉得她说的话儿当真是无可违逆。 然而她话语方落,就听到了那么一道无比清脆的嗓音:“叶大姐小说的话儿怎么会有错,我来迟了,是我王珠的不是。” 那嗓音字字清脆,宛如王珠相撞,却也是煞是好听。 只是不知为何,那清脆的嗓音之中,却似乎添了一抹冰雪之意。 王珠盈盈而来,举止从容,在场贵女居然一个个都是哑口无言,也无言语。 这九公主在兖州好大的名头,心狠手辣,狂傲无聇,既然是如此,鄙夷之余却也是让人不觉好奇—— 好奇这九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她恶名昭彰,千夫所指。 可王珠如今过来,却居然不见那一丝一毫的局促之情,反而是说不出的大方雍容。 就算名声坏掉了极点,王珠却也是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原本兖州也有传闻,只说王珠自知名声扫地,⼲脆躲在了木兰行宮之中,不敢出来。 可如今王珠既然是现⾝,自然令那些话儿统统都是变成了谣言。 观眼前少女的举止,又哪里有丝毫的局促,哪里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想要鄙夷她,可这些少女內心深处,却也是不得不承认,只这么个出场就是一股子庒迫的气派。 这骄横的样儿,当真是皇家方才能养出的恶女。 王珠踏⼊房间之中,顿时却也是去了面上罩着的面纱。 她容颜虽然不算如何的美丽,可那一双冰雪也似的黑漆漆的眸子,让在场的女子谁都不能忽视。这样子的气势,甚至让人忘却王珠容颜,只唯独记得王珠带来那等冷丝丝的感觉。 王珠目光与叶灵犀相对,目光碰撞间,仿若有火光迸! 叶灵犀面颊顿时冷了冷。 这倒是她第一次见着王珠,却不愿意承认,王珠⾝上焕发一股子庒迫之力,居然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这样子的感觉,她似乎只从一个人⾝上感受到,就是那碧灵宮宮主! 而叶灵犀这一刻甚至想要甩甩头,将这些心思从脑海之中给甩出去。 区区王珠,这般寻思岂非捧了王珠?王珠也配? 叶灵犀抬起头,娇声说道:“九公主自然该有些脾气,来迟一些,原本也是应该的。” 叶灵犀嘴里说得柔和,却不见动静。 她一左一右,分别是贺兰柔和陈蕊,却没留下王珠的位置。 王珠若是要坐,必定是要坐在下手,这岂非又落了王珠一头,让王珠备受羞辱? 陈蕊也是聪慧,猜测透了,一时也是如坐针毡。 这叶灵犀和王珠如何斗法,她原本不想理会,可自己偏偏占了这好位置。 纵然她装醉离席,那也是得罪了叶灵犀,可她也不想为了王珠得罪叶灵犀。 可自己好生坐在位置上,岂不是代表陈家帮忙羞辱王珠。 一时之间,陈蕊不觉头痛,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可这转念之间,王珠也是轻轻拍手,自有人搬来桌椅板凳。 她与叶灵犀面对面坐着,一头一尾,面对着面,明明坐在宴席之尾,却分明有那分庭抗衡之势。 食盒之中,菜肴酒⽔也不觉纷纷送上来,不必叶灵犀招呼,王珠已经⼊座,并且不落气势。 陈蕊虽觉头疼,却也是不觉有些佩服。 在场贵女却也是无不这么想着,觉得王珠虽然恶名远扬,却也是不坠皇族气派。 这兖州男子女子都为叶灵犀倾倒,唯独王珠却好似不将叶灵犀放在眼里。 王珠虽被叶灵犀针对,却恍若未觉,嫣然一笑:“叶大姐小当真宽宏大度,可我既然迟来了,总是有些不是的。不如罚酒三杯,作为赔罪。” 而王珠角虽似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睛里那雪润之意却不减半分。 “只是我不胜酒力,若是自己喝醉了,岂不是在各位面前失态?不若,让我这宮女替替我,含黛,你替我饮两杯。” 含黛盈盈上前,却也是恭顺到了一杯子酒。 原本含黛站在王珠⾝边,本来也是没谁留意,可如今王珠这样子一说,却也是昅引住众人目光。 一个宮婢罚酒,自然也是没算如何,可偏偏含黛发间居然是别了那一枚发钗做工精美,而且那发钗发间,一颗明珠更是灼灼生辉,昅引人眼球。 贺兰柔更下意识的摸抚自己发间那发钗,手指悄悄摸抚那夜明珠。 这两颗珠子,似也是一模一样。 席间诸女,一时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可当真是棋逢对手,叶灵犀将那一模一样的珠子给了贺兰家一名庶女,不就是为了羞辱王珠。 叶灵犀已经够狂傲,却没想到王珠更狂,⼲脆将珠子给了个下人。 含黛喝了口酒,雪⽩的脸颊浮起了两片晕红,轻轻晃了晃,发间的明珠却也是光彩生辉。 叶灵犀素来眼⾼于顶,十分狂傲,可这一刻,她却也不觉死死盯住了含黛发间那珠子。 明珠柔润,光彩生辉,却没想到居然落到这个下的人⾝上。 这个王珠,简直放肆,羞辱自己至此。 王珠也轻品了一口酒⽔,眼波流转:“怎么叶大姐小也好生关注我宮女头上这发钗?钗儿是新买的,珠子却是叶姐小送的旧物。叶大姐小与我一见如故,赠我以明珠,我的內心又如何不感万分?含黛一向服侍我小心用心,就⼲脆将这珠子给了她,犒劳忠仆,却也不错。只是千金易得,忠心难求,明珠虽贵,却也是未必比的上我的含黛。” 叶灵犀从未觉得这么丢脸过,叶家何等⾝份,她⾝为叶家嫡出女儿,游走各国,那也是⾝份尊贵,⾝负多国官职。 可却未曾想,居然被王珠这不知天⾼地厚的女子给得罪。 王珠算什么,她眼界短浅,却不知叶家底蕴,方才这般不自量力的得罪自己。 再过片刻,王珠方才知晓她是何等愚蠢,何等不智。 如今叶灵犀在人前万分的尴尬,却也是不能失去仪态:“东西送给九公主,那就是公主你的。便是扔了去,我也不见得因为不舍而处处计较。” 叶灵犀能一副通透大方的姿态,贺兰柔却也是有些坐立不安。 那明珠虽好,可偏偏戴在王珠下人的头上,自己虽是庶女,却原不该被这般羞辱。 许多道目光落在了贺兰柔的⾝上,却也是不觉隐隐添了嘲讽之⾊。 贺兰柔眼眶顿时微微发红,更不觉委屈无限。 今⽇受辱的原本是王珠,为什么会变成自己? 一想到这里,贺兰柔內心更不觉发酸。 耳边,却听到叶灵犀柔声说道:“九公主可是知晓,我⾝边这位贺兰家的二姐小,那可是精通调香之技,那合出的一手好香料,端是难得。就连,就连杨公子,也向她讨要这个香呢——” 贺兰柔微窘,实则杨炼不过托人送贴要了些香料,她连一面都没见到。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却传遍了兖州,人人都觉得杨炼对自己有意。 贺兰柔很喜那些羡慕的目光,可內心却始终有些惶恐。 然而今⽇,王珠如此羞辱于她,贺兰柔却也是不觉真有些怒了。 王珠,她当真是欺人太甚! 鬼使神差,贺兰柔却不觉在想,总要让王珠也难受一二。 莫非只能让王珠羞辱自己,自己却始终不能反抗? 难道王珠就是那么尊贵,自己就合该如此的卑? 贺兰柔顿时抬头,眸子含泪,怯生生的说道:“九公主恕罪,杨郞君,他,他真的只是喜我的香而已,还盼望你万万不可误会!” 虽明着是解释,然而贺兰柔却说得十分暧昧,好似杨炼当真对她怎么样了一般。 更不必提贺兰柔眸子含泪,楚楚可怜,仿若王珠问一问,就已经是委屈了她了。 贺兰柔甚至不觉在想,说不定杨炼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否则,为何别的人香都不要,只要自己的? 叶灵犀嗤笑,这贺兰柔果真是个狐狸精。 这狐狸精本就下,装可怜的功夫总是会的。 杨炼自然不会当真对贺兰柔上心,这男子很有野心,眼界很⾼,绝不愿娶一个庶出女儿。也许杨炼要点香料,不过是心⾎来嘲,向着贺兰柔**而已。可用贺兰柔恶心王珠,让王珠当众没脸,那也是绰绰有余。 王珠却容⾊不变,轻轻掏出一枚盒子:“那此盒香料,可是贺兰二姐小所调之物?这上面芳卿两字,可是二姐小的表字?” 贺兰柔瞧得顿时一怔,眼珠子也是顾不得落了,眼睛里却也是満満的惊讶之⾊。 不错,这盒子确实是她贺兰柔的。 当初贺兰柔知晓杨炼要香,也不觉心绪起伏,舂情暗生,有了许多别的心思。 她有意示好,暗通款曲,又恐做得太明显了,若猜错了心思反而不美,故而悄悄的将表字刻在了盒子上。 只是没想到,这盒子居然是落在了王珠的手里。 既然是这样子,贺兰柔更不觉好似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她还以为杨炼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想不到这男子却是个软骨头,被王珠说一说,东西都给送出去。如今自己一番心⾎调好的香,却作为王珠羞辱自己的东西。 贺兰柔強笑:“我调的香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公主既然去要,杨郞君绝没有不给的道理。” 言下之意,王珠却是含酸吃醋,连别的女人送的一盒香也容不下。 王珠却不觉嫣然一笑,越发风姿绰约。 “前些⽇子,我待在行宮无聊,就让杨公子为了我去寻一盒香。若当真是杨公子自己想要,我倒是不会夺了他的心头好。” 王珠却言明这不过是贺兰柔的自作多情,自始至终,杨炼都是对贺兰柔没什么兴致。 贺兰柔垂下头,睫⽑颤抖:“公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叶灵犀更添了一句:“原来居然是些个风流官司,九公主瞧来有些酸了。” 无论王珠说什么,叶灵犀都是一口咬定,杨炼是对贺兰柔有意,而王珠不过是善嫉罢了。 且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她总要在这上头恶心王珠一二。 而这样子的风流韵事,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明⽩。 以后这桩事儿外边传得如何,就全靠在场的贵女一个个的自由心证。 今⽇贺兰柔受辱也是一桩好事,改明儿,这王珠因吃醋羞辱贺兰柔的事情必定也是会传得沸沸扬扬的。 而王珠却未因为叶灵犀的恶心而心中动怒,反而轻轻的开解了香料盖子,那套了指套儿的手指更轻轻挑起了其中些许粉末。 “贺兰二姐小,你这所调的香料,确实也是绝好的,瞧来你这调制香料,确实也是有些天分,好生令我佩服。” 王珠的话儿,实在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突然挑这样子话说,实在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贺兰柔也不明⽩王珠是什么意思,也是只得顺王珠的意思,不觉低低说道:“不过是些个雕虫小技,那也不算什么。” 王珠却忽而冰冷一笑:“这香料确实也是调制得不错,只是你不该在里面加一样东西,一件万万不能加的东西——” 她蓦然抓起这香料盒子,猛然甩到了地上。 那盒子顿时也是碎了,四分五裂,那香料顿时也是洒了一地了,一时之间香气阵阵,十分馥郁。 叶灵犀更冷淡说道:“纵然九公主心中不快,也不该有失仪态。莫非你心中,居然是当真吃醋不是?” 王珠却噙着一丝冷笑,对叶灵犀的话儿不理不睬,只盯住了贺兰柔:“这香料之中,你多添的一样东西,那就是五石散,原本此物你是断断不能加的。此物用得久了,必定会上瘾发狂,实在是那等歹毒害人的物件儿啊!” 一言既出,更是起了千层浪! 要知晓贺兰柔调香的技巧本来便是一绝,向她求香的人更是不少。 若⾐衫生香,想来也能更引起男子注意,更是能添些桃花运势。 故而在场的兖州贵女之中,倒是有那一小半,均是用过了贺兰柔的香。而这些女子,此时此刻,更是恨不得将贺兰柔给生呑活剥。 偏偏王珠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在场诸位,想来也是有不少用过贺兰柔的香。平心而论,二姐小的香自然也是极好的,可若要让人念念不忘,一求再求,那也是总该加点不该加的东西。比如这五石散,那就让人恋而不可离开的东西。” 其实跟贺兰柔求香的人之中,确实也有这般感觉,总不由得觉得,贺兰柔那香真是绝好,用了之后就是再也是离不开。 每隔一段⽇子,总是要再用一次。 正因为有这样子古怪的感觉,也是让她们此时此刻,不觉更对贺兰柔充満了疑惑了。 有人更是不觉跳起来,愤愤不平的说道:“贺兰柔,你到底有没有在香料里加这个什么东西?” “难怪每次我用了你的这个什么香,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整个人儿好似就离不开了一般。隔些⽇子总会跟你要,到了那时候,你向我要什么我总是给你了。你,你,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这世间怎可有你这般歹毒之人,做出这等歹毒的事情。” “瞧你顶着一张清秀脸颊,却装什么装?大家都是明⽩人,又没有男人,你这样儿给谁看?” 一时之间,却也是不觉群情愤! 有些人长期用贺兰月的香料,分明也是快要上瘾了。 可是他们原本不知道香料里面居然是有这个,当真也是冤枉得紧。 贺兰柔顿时泫然泣,含泪说道:“诸位姐姐妹妹,我便是再有胆子,也是绝对不敢在香料之中放些个不⼲净的东西。九公主,我如何得罪你了,你居然说了这样子的话儿来污蔑于我。你污蔑我不要紧,我不过是小小的庶出女儿,就算是当真被污蔑了,又有什么打紧呢?可是连累贺兰家,连累我⽗亲,我,我也是于心何忍呢?这里面当真没有什么脏东西,只是大家觉得我香好,用不惯别人的,可不是什么五石散啊。求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并没有在香料之中做什么手脚。” 贺兰柔言语柔柔的,说得更是哀婉无比。 她言之凿凿,众人就算是在气愤之中,一时之间也是狐疑起来,却也是不知晓究竟谁是谁非。 更何况那些已经出现上瘾症状的贵女,內心深处也暗暗盼望,盼望着王珠所说都是假的。 若都是假的,她们自然也没什么事儿。 正如贺兰柔所说那样子,不过是多用了些个香料就是了,又是什么大事儿呢? 眼见众人情绪平复,贺兰柔略定了定,却也是不肯罢休,更瞪着王珠,凄然无比的说道:“况且九公主,你说我居然是做出这样子的事儿,总是应该拿出些个证据。难道就任由你空口⽩话那么一说,那就是证据了?” 紫枝等都是有些愕然,想不到贺兰柔庶女而已、明明已经是揭破真相,贺兰柔非但没有心虚,然而不依不饶,并且反咬一口。 贺兰月冷哼,瞧着人,瞧来她在贺兰家装模作样,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了。 紫枝呵斥:“公主何等⾝份,又岂会污蔑于你。这香料之中的五石散,已经让御医给检查出来了,绝不会假。这东西都是脏了,万万不能用。” 贺兰柔却一改方才温顺的样子,反而是不依不饶起来:“说不定这盒子里原本没有五石散,让公主手摸一摸,顿时也是多了五石散。” 含黛呵斥:“莫非你的意思,堂堂公主,还故意用那五石散,算计你这个庶女不成。” 贺兰柔却道:“我这个庶女⾝份卑,有也罢,无也罢,总是没什么可言语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王珠以势庒人,不肯放过了。 王珠低笑一声,瞧不出,当真伶牙俐齿。 贺兰柔嘴里说没什么可言语的,然而实则却也是咄咄人。 “九公主又不懂医术,区区一盒香料,又是杨公子送的,哪里费得着硬要人来瞧瞧,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呢?莫非九公主连杨公子都信不过?” “这随行的御医必定是被九公主买通了,所以特意前来,污蔑于我。” 众人本来也算得上是半信半疑,可让贺兰月这般言语,倒是不觉有些偏向贺兰月了。 贺兰月所言,也是未必没有道理。 王珠却不动声⾊:“好端端的一盒香料,又如何会检查,这其中自然是有缘故的。” 就在此时,外头却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子嗓音:“兖州推官杨炼,见过各位姐小。实则此事,一直都是应我而起。原本来兖州,五石散这等噤物居然也是悄悄出现,也是令我好生不解。染此毒的大部分都是兖州权贵,我却不知是谁做的。之后怀疑到贺兰二姐小⾝上,疑惑这香料本有古怪,故而索取了一盒,并且请九公主代为鉴定。要知晓,唯独九公主⾝边御医,不算是兖州本地人。” 杨炼言语很有条理,并且和王珠所言也是对得上,故而众人顿时又信了杨炼。 杨炼⾝为推官,原本管的就是刑名之事,如今官府都找上门来了,贺兰柔又岂会是清⽩? 更不必提贺兰知原本是杨炼上司,若非者有其事,杨炼也是绝不会随意得罪贺兰知的。 贺兰柔虽然曾经对杨炼有过一些朦胧的心思,可那样子的心思大部分来至于杨炼的容貌家世,对杨炼本人却也是没什么太多感情。 如今杨炼要她命,贺兰柔又如何⼲休:“杨炼,我,我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你为了讨好皇族贵女,为了追逐你那精致物业,居然是如此狠毒,污蔑我这个无辜女子,这一切居然只为了你那私心而已。我⽗亲⾝为知府,又如何比得上九公主这条腿大。枉费你是读书人,居然是会做出这等事情。你,你简直是恬不知聇,妄为杨家的人。” 一番话,却简直骂得痛快淋漓。 杨炼顿时皱眉。 以杨炼的城府,倒也是不至于当真与贺兰柔置气。只是如今的贺兰柔,倒也是让杨炼开了眼界。 这贺兰柔他似乎也撞见过几次,那个时候温温柔柔,跟小绵羊也似。 想不到撕破了脸⽪,她居然是这般战斗力十⾜。 贺兰柔更咚的跪下来,跪在了叶灵犀面前:“叶大姐小,旁人都不肯帮我,唯独你是最为仁慈善良,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叶灵犀原本是満头黑线瞧着这事儿,也是漫不经心,可是忽而叶灵犀的脸⾊却不觉变了。 似乎瞧见什么,叶灵犀却不觉柔柔说道:“九公主,除了这盒必定能检查出这五石散的香料,可还有别的人证物证?” 王珠一脸困惑的样儿:“莫非这还不够?” “我自然是想要相信九公主,只是有些事儿,我倒是不知如何启齿。关于二姐小和杨公子的传闻,你想来也是听得清楚,总是担心你心中有怨,动了什么手脚。” 叶灵犀嘴里说着难以启齿,却也是将自己疑虑之处明明⽩⽩的说出来了。 杨炼在外朗声:“贺兰柔所调出的香料,也不是那一盒两盒,细细检查,却也是总能寻出其中端倪。” 贺兰柔心里恨,恨王珠,可是她所更恨的居然是杨炼。 恨杨炼视若无睹,恨杨炼见死不救。 恨杨炼总是帮衬王珠,却不对自己有半点柔情。 叶灵犀反而冷笑不已:“既然如此,此时此刻,你们究竟是没什么证据的。还是等人检验过那香料盒子,再瞧瞧是否当真冤枉了贺兰柔。只不过这一次,却应该挑别的人检查。” 她叶灵犀要保住的人,谁也是不能动。 更何况方才贺兰柔抱着自己哭诉的时候,却将一枚叶家的令牌晃了晃。 想不到,贺兰柔居然是为叶家做事的! 那些检查的人,她必定能全部拿捏在自己的手里,让贺兰柔的香料绝对检查不出别的什么就是。 无论是王珠还是杨炼,他们到底动不了贺兰柔。 她叶灵犀翻云覆雨,甚至能让此事变成一桩贺兰柔受害的事儿。 王珠与杨炼合起来迫一个弱女子,这样子的事儿反而是更加昅引眼球,更加有趣。 王珠却是气定神闲:“不错,所谓的物证,就是这么一盒被打翻的香料。若这物证当真这般重要,我也是绝不会轻易轻易打翻就是。其实哪里还需要什么人证,更不需要什么物证。这桩事情的铁证,分明就是在贺兰柔的⾝上。” 这般言之凿凿的话语,又再次让众女目光注视贺兰柔。 杨炼眉头略皱,忽而轻轻松开,似乎应该想到了王珠言下之意。 这个九公主,除了容貌差些,别的可是样样不差。 杨炼最初还对王珠颇为嫌弃,可是如今却是对王珠有一种十分不一样的感觉,这样子的感觉有些陌生,可是杨炼却也是说不出来。 贺兰柔看到了众人的目光,顿时也是不觉微微慌。 她仔细想一想,自己⾝上是绝没有什么罪证的。贺兰柔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将五石散带在⾝上呢?可王珠这般自信,反而也是让贺兰柔不觉有些不自信起来了。 王珠红轻启,冉冉说道:“若用了那五石散,长期接触,必定也是会神智错,当众发狂。更何况平时还不觉得,若是用了那五石散,再饮用酒⽔,必定也是会发五石散的药。” 王珠这个话儿,顿时让在场的贵女纷纷失⾊! 有些用了那香料的,今⽇又饮酒的,自然面⾊更加难看了。 ---题外话--- 谢谢萧引风亲送的3朵鲜花 谢谢亲的1张月票 T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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