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客 第二六章 轿中靓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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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冷面客 作者:陈青云 书号:40701 | 更新时间:2017/10/3 |
第二六章 轿中靓妇 | |
轿中人冷笑连声道:“臭老头,你的功力也不过尔尔,还狂吹什么大气!” 方石坚道:“那你再接一掌试试看,”看字声中,双掌一提,功运十成“旋风掌”圈划而出,像沙漠里突起的风暴。 “轰隆”声中,四名抬轿的大汉与靠近轿子的⾼手,被旋风卷四撞,那顶轿子连人离地而起,接连几个翻滚,到了三丈之外,轿杆全折,一时人仰马翻,成一片。 方石坚一个弹⾝,直那轿杆的轿前。 轿中人仍没现⾝,她似乎真的见不得人。 暴喝声中,众⾼手拔刀亮剑,围了上前,但很显然地,每个人脸上全是惊震至极之⾊,方石坚兀立如山,连眼角都不觑他们一下。 突地,轿中人扬声道:“你们统统上马,去办事要,此地由我个人应付!” 十余⾼手,面面相觑。 轿中人再次道:“这是命令!” 命令两个字,威力可就大了,所有⾼手,连袁霸天在內,齐齐认马登鞍,策马疾驰而去,四名抬轿的,也弹⾝随马群奔离,刹那间走个罄净。 方石坚本待拦阻,但想到能控制住轿中人才是上策,所以没有行动。 沉默了片刻,一行人马走远了,只剩下雾样的尘影,轿中人开了口:“阁下不报姓名可以,但请说出真正意图。” 方石坚不假思索地道:“只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别无意图。” 轿中人道:“你这大把年纪了,为什么不打算能有个善终呢” 方石坚打了个哈哈道:“有,有,早打算好了!” 沉默了好半晌,轿中人不再出声,方石坚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道:“你到底出不出来?” 没有反应,方石坚心里疑云陡起,轿中人在弄什么玄虚。 又过了片刻,方石坚扬掌道:“看来老夫得请你出来!” 蓦地,一个带浓重鼻音的声音道:“不能发掌!” 但就差那么一丁点,方石坚的掌已然吐出。 轿帘飘处,一个尺许见方的木箱形东西,抛向空中。 方石坚闻声知警,硬生生把吐出的劲道消卸。 同一时间,一条黑影,快若浮光掠影,凌空划过,攫住木箱形的东西,毫不迟滞,投⼊道旁林中,突然的情况,只那么一瞬,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方石坚单听声音,就知道这人影是“伤心客”但这突发的情况,却使他窒住了,他一时无法想象其中的蹊跷,只是明⽩了一点,留帖要自己改装易容是正是这怪客。 轿帘更次飘起,轿中人终现⾝,方石坚但觉眼前一亮,现⾝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黑,衬着莹⽩如⽟的肌肤,充満了人的魅力。 她是谁? 黑⾐妇人目光朝“伤心客”消失的地方一扫,扬声道:“朋友既敢出头管闲事,为何不敢现⾝明来?” 没有反应,不知道“伤心客”是走了还是伏在林中。 黑⾐妇人转向方石坚道:“他是谁?” 方石坚冷冰冰地道:“你问老夫,老夫问谁?” 黑⾐妇人口角一眠,道:“老头,你是存心与本会作对,是吗?” “就算是,又怎样?” “要你好看,”⽟掌双扬,圈划而出,风飒然而起。 方石坚只觉寒罩⾝而至,冰寒之气,灸骨砭肤,忙功集右掌,圈起一片劲⽪,了过去“波”地一声,方石坚被那寒的掌风刺得打了一个寒噤,护⾝宝甲遮掩不到的地方,如被冰刀切割,所幸要害大⽳全在宝甲护持之下。 这是什么功力,如此霸道? 黑⾐妇人心中大起嘀咕,她怎么也想不出这⽩发老人的来路,论⾝手,决非普通人物,但搜遍枯肠,就是想不出来,当下冷哼了一声道:“再接一掌试试!”她想从老者的招式中,摸索他的来路,寒风再起,比刚才的一掌,又加強了若⼲劲道。 方石坚以十成功力,施出了“旋风掌”一刚一柔两股劲气会合,发出一声暴响,方石坚呼昅一窒,又打了一个寒噤,黑⾐妇人却被旋劲带得打了一个转。 黑⾐妇人蓦有所觉,栗声道:“冷面修罗也会使这种掌功,你老儿与‘招魂幡’是什么关系。” 方石坚心头一动,信口道:“我老人家是他师兄!” 黑⾐妇人粉腮大变,动声道:“你…阁下是‘招魂幡’的师兄?” “不错!” “从没听说过‘招魂幡’还有师兄…” “信不信由你。” “那‘冷面修罗’是阁下的师侄了!” 方石坚想起了在飞云堡中,自己误掏出“招魂幡”的标志,被对方的太上护法“五岳神魔”童一认作晃“招魂幡”的传人,突然下令开堡放人,原因还是一个谜,现在这黑⾐妇人从“旋风掌”判断出这点,颇不简单,心念数转之后,道:“老夫不必告诉你。” 蹄声杂踏,沙尘滚滚,又是十余骑从前道驰来,顾盼间临到现场,纷纷勒住,当先的两骑,一个是鹰鼻老者,另一个赫然是“金龙帮”少主“毒心公子”佟大业,方石坚的目光发了红,惊“噫”声中,双双下了马,朝黑⾐妇人抱了抱拳。 “毒心公子”奇诧的扫了方石坚一眼,道:“这位是谁?” 黑⾐妇人轻声道:“这位阁下自称是‘招魂幡’的师兄?” 鹰鼻老者惊声道:“这倒是从未听说过?” 方石坚大感困惑“一统会”与“金龙帮”为了争江湖霸业,⽔火不容,曾发生火拼,怎么会连在一起? “毒心公子”再次打量了方石坚一眼,期期地道:“芳驾认为如何?” 黑⾐妇人道:“谅来假不了!” 鹰鼻老者左右望了一眼,道:“两位动过手?” 黑⾐妇人点头道:“是的!”说完,又目注方石坚道:“请问‘招魂幡’现在何处?” 方石坚冷冷地道:“你问他⼲吗?” “有事!” “什么事!” “个人私事,希望阁下能见告。” “你不说出原因,老夫不会告诉你。” “这…这…”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方石坚心念疾转,要救萧美玲,必须擒住这妇人,作为人质换,不能久泡磨菇,如被对方识破行蔵,事情便难办了。 鹰鼻老者道:“芳驾,我们办事要紧。” 黑⾐妇人略一沉昑道:“你们先走!” 鹰鼻老者朝“毒心公子”一偏头,道:“少帮主,我们走!” “毒心公子”点点头,一帮人狂驰而去,志在黑⾐妇人,所以并不拦阻。 黑⾐发人又开口道:“阁下既然承认是‘招魂幡’的师兄,请见示名号?” 方石坚大声道:“告诉你早忘了,不过,你得向我老人家报个名?” “阁下什么也不肯透露,我为什么要报名?” “最好别惹火了我老人家!” “已经惹过了。” “很好!”手一扬,一缕指风,应指而发,施的是“一指功”咫尺之隔,指发即至,破风有声。 黑⾐妇人估不到方石坚会猝然出指,但她反应相当神速,本能地一偏⾝“嗤”地一声,⾐袖洞穿,她⾝后的黑轿也开了孔,惊得她出了一⾝冷汗,如果闪避稍慢,势非穿洞腹不可。 方石坚一指落空,改指为掌,伸缩之间,狂风倏涌,黑⾐妇人急切中挥掌击“波”地一声,挟以一声闷哼,黑⾐妇人跄踉退到轿边,乘势缩⾝⼊了轿,方石坚倒为之一愕。 就在此刻,蹄声又传,两骑马骤驰而至,是从去道奔来,到了现场,勒转马头,赫然是“毒心公子”与鹰鼻老者去而复返。 “佟大业,你找死!” 话声使方石坚全⾝一震,车转⾝,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无回⽟女”蒋兰心,手中已亮出了金剑,人比⽇前似乎又憔悴了许多。 她又离开了许州了,为什么? “毒心公子”与鹰鼻老者双双下了马“毒心公子”笑着道:“妹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无回⽟女”杀机満,咬牙道:“你想死。” “毒心公子”口角一撇,笑容未敛地道:“妹子,姓方的已成众之矢的,你对他仍不死心吗?” “无回⽟女”芳容一惨,一剑攻了出去,金剑出手无回“毒心公子”忙不迭地弹了开去,差一点被金芒扫中。 方石坚心头一片昏,又见伊人,爱恨难分。 鹰鼻老者语意森森地道:“少帮主,咱们没多少时间磨,由卑座处理如何?” “毒心公子”点头道:“瞿总管,看你的吧!” 鹰鼻老者突自怀中取出一个制作很精巧的半尺长圆筒,后退三步,道:“蒋姑娘,这筒子里装的是腐蚀药⽔,钢铁也能蚀化,老夫只要一按卡簧,毒汁噴出,无人能避,着肤即蚀,你这月貌花容,大概不愿被毁,我们少帮主对你一往情深,盼你速作决定。”说着,筒口对正“无回⽟女”的部。 “无回⽟女”粉腮一变,金剑一动,就待出手… 鹰鼻老者又道:“蒋姑娘,你毫无机会,毒⽔噴,广及一丈范围,沾上一点也不成。” “毒心公子”接口道:“妹子,我实在不愿意这样做,但我太爱你了,不愿看着你投⼊别人…” “无回⽟女”厉声道:“你放庇!” 方石坚杀机陡炽,双掌电扬,挟十二成功力,劈向鹰鼻老者,谁也想不到他会猝然出手。 惊呼与惨嗥自发,鹰鼻老者的⾝形被震得腾空而起,曳空飞栽三丈之外,接着是刺耳栗声的惨叫,人在地上动扭翻滚,显然他已自食恶果,被他所持的腐蚀毒⽔所侵。 “毒心公子”面呈死灰。 老者的坐骑也当其冲,跌在地上,口鼻溢⾎,惨嘶不止。 方石坚目光向“毒心公子”“毒心公子”亡魂尽冒,连坐骑也不要了,闪电般逸⼊道旁林中,瞬眼即杳。 “无回⽟女”深深望了方石坚一眼,欠⾝道:“敬谢老前辈援手!” 方石坚“唔”了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无回⽟女”又道:“请问老前辈如何称呼?” 方石坚暗暗地挫了挫牙,挥挥手,勉強挤出三个字道:“你走吧!” “无回⽟女”愣住了,她生平没见过这么怪的人。 方石坚不敢正面和她对视,侧转⾝,面向那顶折了轿杆的黑⾊大轿? 奇怪,轿中人一无动静? “无回⽟女”口动了动,想再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叹了口气,再次欠⾝为礼,然后举步离开。 方石坚望着她落漠的⾝影,心里想叫住她,问问她的去向,也想抖明⾝份和她谈谈,但喉间似塞了什么东,使他开不了口。 渐行,渐远,方石坚感到她的确远离自己了,这距离永远无法拉拢,情海谲波,使他们相逢如陌路,这是谁的错? 人影终于从视线中消失,不见了,只留心头上一股莫名的怅惘与悲衰。 他并非真的完全不爱她,他也并非无视她献⾝的事实,但,自尊与傲使他不肯回头,只消一点头,一句话,便可挽回这场可能的悲剧,但他不愿如此,宁可忍受那蚀心的痛苦。 鹰鼻老者蜷缩成一团,没了声息,看来已断气了。 “老弟,怎么回事?”现⾝的是“伤心客” 方石坚摇头摇,没说话。 “伤心客”又道:“她不是很爱你吗?” “那是她自己的事!” “老弟,你不能如此无情!” “无情?” “嗯,她的⾝体曾经奉献与你,这是一个女孩子所能做到的爱的极限!” 方石坚心神俱震,为什么连这件秘密他都知道?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议了,他对自己真的是魂不散,不由脫口道:“阁下怎么也知道?” “伤心客”悠悠地道:“算是又一次碰巧,那晚我也在邙山上。” 方石坚下意识的一颤,突地欺向轿门… “伤心客”淡淡地道:“老弟不必费事,她早走了!” “什么,她走了?” “是的,在你不注意时溜了!” 一跺脚,方石坚动地道:“阁下既然看到,为什么不打个招呼?” “伤心客”道:“算了,这女的不好惹,若不是你信口胡说是‘招魂幡’的师兄,使她有所顾虑,早下毒手了!” “毒手,她有什么毒手?” “你想象不到的,就如方才…” “对了,阁下带走的是什么东西?” “一箱子产自南荒的毒蜂!” “毒蜂?” “不错,螫人可致命的毒蜂,如你劈中那木箱,放出毒蜂,想想,结果将如何?你功力通了玄也是空的,只要被刺上一针就够你消受了。” 方石坚心头一寒,道:“这倒是想不到的事,阁下怎么知道的?” “伤心客”道:“我在附近听说‘一统会’得到快讯,你在许州出现,准备联合‘金龙帮’共同对付你,所以就赶了来,昨晚发现你已被对方秘探盯上了梢,不得已杀人留字。” “啊”了一声,方石坚又道:“轿中那女人是什么⾝份?” “伤心客”目芒一闪,道:“是‘一统会’的副会主,新近罗致的,姓名来历不详,听她手下人无意中透露,为人诡辣万分,随⾝带的一些东西,尽是歹毒至极人物,目的是对付你。” “连阁下也惹她不起?” “不是惹不起,而是为了你老弟的大事!” “什么?在下的大事?” “嗯!你想救一个叫萧美玲的女子,对不对?” 方石坚骇然退了两个大步,瞪目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的事“伤心客”竟然了如指掌。 “伤心客”笑笑道:“你很惊奇,是吗?其实这并什么值得惊怪的,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只要有心,便可察微知著,当然,其中也有巧合的成份,比如,你在秃头峰顶,与田大娘所谈的一切,我就恰巧听到。” 方石坚打了一个冷战,道:“阁下全知道?” “伤心客”显得很淡漠地道:“不能说全知,但差不多。” 方石坚暗地一咬牙,道:“阁下为什么专一探察在下的行动与隐秘?” “我说有巧合的成份。” “但阁下也说有心二字?” “哦,不错,是说了!” “为什么?” “我以前曾说过咱两一见投缘,所以忍不住就要管闲事,不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对你老弟绝无恶意。” “这…在下倒相信,可是说句实话,这使在下深感不安。” “伤心客”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别那么想,没什么值得你不安的,我只是一半出于关,一半出于好奇,得便嘛,就助上你一臂,旁的没什么,比如方才我任那妇人走脫,这对你将要采取的行动有好处,少了一个劲敌?” 方石坚心念一转,道:“阁下似乎无事不知,现在我问两个问题…” “我不一定知道,你问吧!” “第一,‘一统会’会主是谁?” “是一个女人!” “什么,‘一统会’会主是女的?” “不错!” “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道,除了她的亲信,没人见过她。” 方石坚愣愕了片刻,又道:“第二,‘鬼冢神灯’之主欧仿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伤心客”沉默了片刻,道:“欧仿的确已经死了!” 方石坚动不已地道:“阁下据什么这样说?” “伤心客”语调显得很平静的道:“我曾经在现场捡视过他的遗骨,他是服下了一种叫‘坐化丹’的奇药而死的,那种丹药服下之后,只消一个对时,便可化为⽩有,⽑发⾐物无存。” 方石坚骇然,同时也感到一阵失望,他是希望事实如田大娘与毁冢的人所料,欧仿仍在世间,或可与萧美玲有破镜重圆的可能,现在经“伤心客”这么一说,希望便彻底破灭了,自己已经从“造化老人”那里求到解药,如果萧美玲一旦恢复心智,知道这噩耗,她能活下去吗?岂不仍然是一场悲剧… 人,在碰到与心愿相违的事时,总下意识地希望能推翻事实,方石坚现在便是这种心理,皱紧眉头,期期地道:“阁下能从⽩骨看出他服过‘坐化丹’?” “伤心客”以断然的口气道:“当然,任何一种特殊的物药,都有其特征,这要內行人才能看得出来。” 方石坚不甘心地道:“阁下对药的是內行?” “伤心客”笑笑道:“你老弟看似不相信的样子,我说的可是实话,所谓內行,并不代表就是岐⻩圣手,只是指某些特殊的物药而言。” 这一说,方石坚死了心,没话说了。 “伤心客”转了话题,沉重的道:“方老弟,我是伤心人,所以也最同情伤心人,你不能辜负‘无回⽟女’她太可怜,一个女孩子一旦把⾝心付了男人,她除了委以终⾝,再没别的路走,如果说有,那便是解脫,你想想看?” 方石坚悚然而震,这是实在话,他没理由抛弃,但一想到诡言杀自,又说出走,结果是当场现⾝,一种骗的感觉,使他的心又硬起来,他不愿对“伤心客”吐露心声,漫应道:“在下会考虑的!” “伤心客”昅了口气,道:“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制造悲剧,事完了,上路吧!”说完,转⾝没⼊道旁林中,倏焉而逝。 他的确是个神出鬼没的怪人,行为令人莫测。 欧仿真的死了,想着,方石坚长长一声叹息,眼有又浮现“无回⽟女”憔悴的面影“伤心客”的一番话,像一刺揷在他心上,他的确得好好地想上一想。 他沉重的开始举步,走过轿边,下意识的掀帘一望,只见这顶轿子是藤⽪编造的,难怪震滟,轿后洞工,想来黑⾐妇人就这样悄然溜走的。 “金龙帮”总管鹰鼻老者的尸体,百孔千洞,在冒着⻩⽔,腐蚀的药⽔够歹毒,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头已升得老⾼,路上有了行人,方石坚疾步离开现场。 陈州一带,提起周家口的马家店,真是无人不知,并不是店房的规模大,而是店主马寡妇待人好,够意思,遇到一些落魄的客人,付不出店账,打个哈哈,上路,有时还赠盘,一般江湖道上的朋友,仅知道马寡妇够义气,她是否道上人,没人知道。 在店房最后一间的阁楼里,一男两女在低声谈话,男的是方石坚,业已改回原来的装束,女的正是田大娘与萧淑玲。 田大娘満面悲戚之容,凄声道:“照你这么一说,欧仿是真的死了?” 方石坚黯然颔首道:“是的,‘伤心客’说得很肯定,他没理由说谎。” 田大娘用⾐袖擦了擦眼睛,道:“唉,小玲实在命苦,她一旦清醒,如何受得了!” 萧淑玲幽幽地道:“大娘,我们怎么办?” 田大娘道:“先设法把她救出来再打算。” 方石坚沉重地道:“大娘可想好了行动的腹案?” 田大娘摇头摇道:“如果要硬闯救人,是办不到的事,那里无异龙潭虎⽳,只有一个办法,能擒住对方一个重要的人,作为换。但得等机会,做起来也不容易。” “知道美玲姑娘的情况吗?” “不知道,仍在设法探查?” “总会堂设在何处?” “陈州东门外五里的蔵龙堡,固若金汤,连飞鸟都难以出⼊。” 房门启处,一个鬓脚飞霜的⾼大老妪跨了进来。 方石坚欠⾝唤了声:“马大娘!” 这⾼头大马的老妪,正是店主马寡妇,马寡马笑笑道:“方少侠与淑玲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方石坚的脸,顿时绯红起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了过去,萧淑玲也正好投过目光,四目投,萧淑玲娇羞地一笑,垂下螓首,方石坚赶怪收回目光,內心一阵怦然,她那一笑,媚妩极了,看来,她芳心中似有某种默许。 他能爱她吗?不能“无回⽟女”已在双方之间划了一条鸿沟,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马寡妇慡朗的一笑,张开了大嗓门道:“瞧,羞成这样子,其实,这是人生大事,没什么好羞的,尤其是江湖儿女,更应该大方些,当年我和那口子,嗨,甭提了,死追活求只差没跪下。” 田大娘解了愁容,笑道:“表妹,你是大美人呀。” 马寡妇口角一撇,道:“美人倒不是,大可是大了,对立,与那口子鼻尖对鼻尖,决不输他。” 三人全笑了,马寡妇突地一敛笑容,放低了声音,正⾊道:“大表姐,有消息了!” “噢,怎么样?” “和尚见线卖袈裟,⻩⽩之物可神真通,小李子全说了!” “小李子是谁?” “我收的⼲儿子,有內堡当侍卫。” “怎么说。” “美玲姑娘被安置在后堡一间密室中,有两名妇人守护,室外由內堡侍卫巡,五人一组轮班,一柱香换一班,今晚二更该他轮值…” “他知道我们的目的?” “不知道,不过,他相当机灵,猜也猜得到,彼此心照不宜罢了!” (缺二页) “敢闯本会堂。” 方石坚栗声道:“你是谁?” 中年女子口角一撇,道:“不必问,反正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灯光乍明,无数人涌现房外。 方石坚大为丧气,原先以为太顺利,想不到中了圈套,要救人看来已成泡影,但打草惊了蛇,以后就本不必再想救人了,是被马寡妇出卖吗,不可能,那可能是买通的侍卫小李子出了⽑病,但现在去想这些是多余的了。 中年女人冷笑了一声又道:“冷面修罗,听说你在许州现⾝,忽然又来到陈州,动作倒是蛮快的,我们等的是欧仿,想不到你自投罗网,不过,这也好,抓住你,欧仿要出头了。” 方石坚心念一转,道:“你们把萧美玲蔵在什么地方?” 中年女子不屑地道:“你想,这能告诉你吗?” 方石坚暗中已打定了主意,⾝形一欺,伸手便抓。 中年女子举掌便劈,门外人群中一名武士,飞⼊房,长剑刺向方石坚后心。 惊呼,暴响齐作,方石坚前中了一掌,后心挨了一剑,由于护⾝宝甲遮护,毫发无损,而他已牢牢的扣住那中年女人,扭臂,旋⾝,铁剑架上了女的项颈。 这些动作,全在一瞬之间发生。 那名出剑的武士倒纵出房。 方石坚押着那中年女人,来到房门边,冷声道:“有担待的出来答话!” 人圈中,一个年龄与被制者仿佛的中年妇人越众而出,声道:“姓方的,你最好放了她?” “办不到。” “你还妄想能活着出去!” “芳驾什么⾝份!” “內堡总管!” “很好,现在长言短叙,把萧美玲放出来!” “你做梦吗?” “别迫在下杀人!” “你尽可杀了她!”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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