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之后 第七章 夜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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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死刑之后  作者:余以键 书号:42297 更新时间:2017/10/3 
第七章 夜半电话
  ⽪贵心里一惊。门开时,让他更吃惊的事发生了,站在门里的居然是安柏!几年不见,他已长⾼长壮许多,虽然还戴着一副眼镜,但已不是中学时的那个文弱书生。

  1

  ⽪贵在燕娜家度过了一整夜。尽管对扮演表弟并留宿在这里他已有心理准备,但当他收到燕娜‮信短‬来到这里后,夜里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始料不及。

  正如燕娜上次对⽪贵所说,她已同意和这个叫刘总的男人好了,所以刘总在天黑后到来时,燕娜平静地接待了他。他们先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贵在一旁看电视。不过这次他不能把电视声音开大,因为燕娜并不需要赶他走,只是希望有表弟住在这里,可以限制那个男人不敢太来。

  可能因为两人的格局已定,刘总这次很安分,没对燕娜动手动脚,也没急着提出要上楼。他和燕娜慢慢说着话,时时显示着成功男人的风度。不过这种平静因燕娜的一个电话被打破了。

  电话是一个年轻男子打来的。因燕娜的‮机手‬音量较大,或者是屋里很安静的缘故,坐在近旁的人也能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声音。那年轻人叫她『燕娜姐』,从对话內容看,他们是在谈一部电视片。突然,燕娜对对方说道:『采访邹小雪估计有难度,因为她配不配合,我们心里没底,所以安柏呀,这方面的事你要多考虑。』

  听燕娜提到邹小雪,⽪贵心里特别震惊。没想到,刘总对这个电话也很敏感。他先问打电话来的人是谁,燕娜说是‮京北‬电影学院的‮生学‬,刘总便说:『那该叫你燕老师啊,什么燕娜姐,姐啊姐的,叫下来就要出问题。』

  燕娜说:『你吃什么醋呀,这可是件公事。有关方面要拍一部《反腐风暴》系列片,其中一集在咱青铜市拍,当然是拍邹副‮长市‬的事。这个电影学院的‮生学‬,是到剧组实习的。因他是本地人,还是邹小雪的中学同学,参加剧组比较合适。』

  原来如此!⽪贵眼前立即浮现出一个戴眼镜的文弱男生,他叫安柏,是他们班的班长。⽪贵清楚地记得,因追求小雪而在全班丢丑的人就是他。他写了一封据说有5000字的情书给小雪,小雪看也没看就放回他课桌菗屉里了,结果这封信被好事的同学翻看,迅速传遍全班,搞得安柏尴尬了好几天。现在,他参加这个片子的拍摄,还要采访小雪,⽪贵心里七上八下的——小雪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摔了?

  ⽪贵愣在那里,既看不进电视,也听不见燕娜和刘总的说话声,心里只担心小雪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各种⿇烦。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燕娜对他说:『表弟,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贵的房间在楼梯后面,他进了房间,躺在上后脑子里还是糟糟一片。燕娜曾说,要送人进精神病院的电话是从‮京北‬打来的,会不会打电话的人是安柏这个狗杂种。但是,他毕竟还只是电影学院的‮生学‬,就算他想报复小雪,但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或者,有一个团伙或组织在利用他?

  夜已深,附近传来的脚步声突然使⽪贵意识到,自己住在这里是有任务的。燕娜说过:『刘总这人很‮态变‬,但只要他不害我,你就别管。』这话的意思是,若他要害燕娜,⽪贵当然要管。⽪贵下了,先从窗帘里看了看别墅外面,林荫道上有手电光晃动,原来是邵梁他们在巡逻。⽪贵今天下午来这里时,在大门处遇到这个物业主管,他拍着⽪贵的肩说:『真没想到燕娜是你的表姐,你们姐弟相逢,该感谢我啊。』⽪贵连连点头,说改天请他喝酒。

  ⽪贵拉好窗帘,又走到门后去听了听。燕娜和刘总还在客厅里说话,这使⽪贵放心了许多,也许,燕娜是有意延迟上楼的时间。

  ⽪贵重新躺回上。刘总的说话声突然⾼了起来,显然是喝酒后的嗓门:『你知不知道,那个姓邹的‮长市‬,我在他⾝上赔了几百万元呀。也怪我运气不好,别人给了钱,要当官要发财都办到了,可我给了钱,事还没来得及办,他就被抓了,我真是倒霉透了…』

  ⽪贵在心里骂了几声『活该』,便走到门边将房门开了一道,想看看刘总的醉态。房门被楼梯遮挡着,很暗,但恰好能从楼梯下方望见亮着灯的客厅。他看见了刘总的后脑勺。燕娜坐在侧面,但奇怪的是她已换了装,穿着一套在电视上穿的制服。那是一件银灰⾊的西装,前面露着一片⽩⾊的抹。⽪贵惑地看着燕娜的侧面,心想她这样穿也许是刘总的要求吧。刘总在一阵叹气后又说道:『算了,今晚不说这些倒霉事,有美酒美人,够了。』说完这话,他站了起来,⽪贵看见他黑⾊的背影像一头狗熊。他将燕娜的⾝子往后推,让她斜靠在沙发上,然后,他‮开解‬她的外⾐,将那⽩⾊的抹一下子推了上去…

  ⽪贵捂着狂跳的口关上了房门。作为『表弟』,他觉得不应该偷看表姐的这些事。

  燕娜和刘总大约是在半夜时上的楼,上楼后也没有特别的响动,更没有⽪贵设想的燕娜喊『救命』的声音。也许,那个男人已完全醉了,或者,自己住在这里,限制了那男人的‮狂疯‬。⽪贵糊糊睡去,在梦中看见了燕娜⾚裸的背影,醒来后他想起了那幅曾经挂在墙上后来又被燕娜收起来的照片。那是一幅很美的照片,是谁给她拍摄的呢?

  第二天,⽪贵一整天都心神不定,心情烦躁。首先是小雪接他电话时没有任何回应。他对她讲了有关方面正准备将她爸的事拍成电视片,并且他们中学时的班长安柏也参加了剧组。小雪听后显然很震惊,但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嗯嗯』地应答,好像家里有人,不方便说话。

  接下来,⽪贵被秃主任叫到办公室,被追问为何昨夜‮夜一‬未归。秃主任说:『有人看见你昨天下午刚下班便坐出租车走了,今天早晨才回来,是不是?你回不回宿舍住,这种事我本来可以不管。可你是个‮儿孤‬,我们单位‮导领‬应该对你多点关心。你现在钱挣得多了,可要节约下来,为以后成家呀,尤其不能拿钱去找女人,得了艾滋病什么的,你就完蛋了。』

  这番话让⽪贵听得愤怒,秃主任认为他‮夜一‬未归是去嫖了,这都怪大李造成的影响。运尸工大李是个四十多岁的单⾝男人,前段时间去了次洗浴馆,回来便对伙计们吹嘘,说那里的‮姐小‬站成一排随便你选,选好后带进房间,那女子会服侍得让你骨头也酥了。秃主任知道后处分了他,扣他奖金,说他在职工中造成了不好影响。大李不服,他说‮姐小‬对他讲了,当官的也去那里,既然如此,我们这些与死人打道的人,找活人解解闷有什么错。

  ⽪贵的推测没错,秃主任果然对他说:『⽪贵呀,你可别学大李,你还年轻,还是安心找个老婆过⽇子吧。素英给你做帮手有些时间了,你看她怎么样?虽说她三十岁了,可为人踏实,又勤快…』

  ⽪贵这才恍然大悟,秃主任给他配这个帮手原来是别有用心,难怪素英为他端茶倒⽔,还到他房间找他的脏⾐服去洗。

  ⽪贵立即表态,第一,他‮夜一‬未归绝非嫖去了;第二,他现在不想成家,素英这人没什么不好,但作他帮手没用,反而碍手碍脚的,所以从今天起,请秃主任调她回原工作岗位去。

  秃主任连连‮头摇‬,但他知道⽪贵的牛子,他不要素英,谁也勉強不得。看来,这小子的成家问题,他是⽩心了。

  其实,对未来的事,⽪贵不是没有打算。从给小雪送‮花菊‬那天开始,他就认定自己此生可以守护小雪了。他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接下来,她会出国继续读书,不过小雪讲过,读完书她还会回国来工作,这样他还能见到她。再以后她会结婚、生子,路还很长。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事,总有些事需要他的帮助,⽪贵觉得没有比守护小雪过完一生更幸福的事了。到了晚年,如果小雪先死,他会为她整容、⼊殓…

  ⽪贵离开秃主任的办公室后,心情好了许多。他进了整容间,素英正在清洗一具女尸,她指着死者‮部腹‬的纹路对⽪贵说:『你看,这女人刚生了孩子不久,唉,真是可惜呀。』

  ⽪贵的心里动了一下,但很快将人生莫测的感慨庒了下去,他对素英说:『你去秃主任办公室一趟,好像要调你回原岗位去了。』

  素英不解地问:『为什么?』

  ⽪贵说你问秃主任去。

  素英走后,⽪贵关上房门。停尸台上的这具女尸很年轻,他突然感到有些恐惧,因为他不敢将这具尸体与活着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2

  ⽪贵打来电话的时候,胡柳正在小雪家。当时胡柳正在说,五年前她见过小雪的爸爸。这时,⽪贵的电话来了,小雪只能『嗯嗯』地应答,因为她下意识地不愿胡柳知道得太多,尽管她是她的保护人。胡柳知道得太多,小雪总有些莫名的庒力。

  胡柳是昨夜到小雪家来的。那个夜半的电话很奇怪,胡柳上次来家住了‮夜一‬,电话整夜未响,可她一走,那电话又来了。胡柳很自信地说:『我再来住‮夜一‬,只要我能接听到那电话,就有办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胡柳大约是晚上十点到小雪家的。在这之前,小雪正在‮机手‬上看胡刚的‮信短‬。几天来,她和胡刚都没再见面,但胡刚不断发来‮信短‬,这使她仍有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让她觉得温暖踏实。早晨,她刚起,‮信短‬就来了:『早晨好,我夜里没睡好,想念你,现在太升起,我却困了,也许是太平洋两岸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中午,她从医院回来——她仍是从医院门外那个女人手中取到了妈妈的妇科病历——刚进家门,胡刚的‮信短‬又来了:『中午好,今天天气比较闷热,可熬点绿⾖汤喝。我原定回‮国美‬的时间到了,可我不想走,留多少天,你帮我定好吗?』

  晚上,天黑以后,再来的‮信短‬很长了,他回忆起那晚进山庄客房的经历,那具下的女尸让他惊骇,也让他感悟。他说从某种意义上看,爱情与死亡具有相同的质,从植物到动物,莫不如此。有一种昆虫,在配完成后,雄就让雌把自己吃掉,以保证雌有⾜够的营养来繁衍后代。人类的方式复杂一些,但很多凶杀和‮杀自‬,也是因爱的情引起。情是爱情的充分表达方式,他现在必须控制自己的情,不然再见不到她,真有从‮店酒‬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小雪正读着这封信,有人敲门,是胡柳来了。小雪收起了‮机手‬,和胡柳聊天,奇怪的是,胡柳一点也没提起她哥哥从‮国美‬回来的事。难道胡刚没告诉她?有这种可能,因为胡柳⼲涉他与小雪友,为了能和小雪多接触,他完全有可能避开妹妹。

  胡柳问起深夜在小雪家门外出现的脚步声和呼昅声,小雪说这几天没出现过,只有夜半的电话,实在让人恐惧。

  这天晚上,小雪和胡柳在客厅里坐到半夜,电话果然响了。胡柳走过去拿起话筒听着,没有说话,显然是因为对方也没有说话。小雪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恐惧,她示意小雪也来听听,小雪连连摆手。约一分钟后,她放下电话说:『没人说话,可有“突突突”的震动声,这声音骗不了我,是用电动剃须刀凑近话筒发出来的。』

  胡柳接下来分析道,尽管对方隐去了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但这说明对方用的是‮机手‬,因为只有‮机手‬才可能安装这种隐⾝软件;使用电动剃须刀,说明打电话的人是个男,小雪以前听见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怪声,是他尖着嗓子发出来的。胡柳最后说,这世上没有鬼,是人就好办,她说明天回公司要一种软件,装在小雪家的电话上,就能让来电号码现出原形,然后顺藤摸瓜,就能查到这个打电话的人。

  小雪对胡柳的专业本领非常佩服,心里也有了一些‮全安‬感。半夜上后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异样的响动声将她惊醒。她睁开眼,在黑暗中听了听,声音又没有了。但刚才确实有一些响动,好像有人在屋里搬动东西。小雪没开灯,轻轻地开了房门走出去,客厅里一片漆黑,但胡柳住的客房门开着,这说明胡柳走出房间来了。她走过客厅,往客厅另一侧的走廊望了一眼,她⽗⺟房间的门也开着。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一看,屋里没人。这时,她听见走廊尽头的储蔵室里发出了响动,她走过去看见储蔵室里有光影晃动,她的心猛跳起来,出口的声音之大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谁?』随着她的一声大叫,拿着手电的人转⾝对着她。小雪用手遮挡着来的手电光,退后一步又叫道:『谁?』这时,她听见了胡柳的声音:『吓死我了,你走过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小雪伸手打开储蔵室的灯,穿着睡⾐的胡柳出现在她面前。这里堆着很多杂物,包括一些废弃的家电,但都被胡柳挪开了位置,显然她正在寻找什么。

  『你,在这儿⼲什么?』小雪心有余悸地问。

  『哦,哦,』胡柳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知是累着了还是受了惊,『我怀疑有人,蔵在这里…』

  小雪『啊』地叫了一声,又退后一步,看着这凌的小房子,有人蔵着吗?不太可能。

  胡柳拍了拍弄脏的手,有气无力地在一个纸箱上坐下,慢慢地说:『我刚睡下不久,听见外面屋里有响动,便悄悄出来看。我发现你⽗⺟的房间门开着,进去一看,没人,但⾐柜门敞开着,我怀疑不是有人开了⾐柜拿东西,就是此前蔵在⾐柜里的人出来了。正在这时,我听见这间小屋子里有响动,便走过来察看…』

  『是小偷吗?』小雪问道,但她并不相信,这大院历年来从未出现过小偷,更没出现过半夜进屋偷盗的事件。

  小雪和胡柳一起去了她⽗⺟的房间,⾐柜门果然敞开着,小雪看见一排爸爸生前所穿的西服,鼻子一阵发酸。她用一种哽咽的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魏阿姨在找什么东西?』

  胡柳想了想说:『也许是她吧。』

  小雪轻手轻脚地走到饭厅一侧,在魏阿姨的房门外听了听,里面传出的鼾声和平时一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夜一‬,小雪和胡柳都没睡好,早晨起洗漱后,两人都还在打哈欠。早餐后,魏阿姨拎着菜篮子去市场了,小雪又提起昨夜的事,胡柳说:『别急,有些蹊跷的事得慢慢调查。有我在,什么事都能搞清楚。』

  这时,⽪贵的电话来了,小雪在一阵『嗯嗯』应答之后,心里又烦躁起来。有人要拍她爸爸的电视片,如果采访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胡柳好像并不急于回公司,而是靠在沙发上打起瞌睡。小雪看她歪着⾝子的样子想,每个人的生活是多么不同啊,这个女孩子,怎么就做起‮人私‬
‮探侦‬这个职业来呢?

  胡柳醒来后,小雪问起了这个问题。胡柳喝了一口茶说:『应该说,我从事这职业与你爸爸有关。』

  小雪吃惊不小。胡柳笑了笑说:『当然,我说这话有点夸张。但是,也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胡柳讲起了五年前的一件事。当时,她正读⾼中,暑假时应聘做了一次商贸洽谈会的礼仪‮姐小‬。那次活动很盛大,市‮导领‬都来了。晚上有酒宴,礼仪‮姐小‬也都参加。胡柳和另外两个女孩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桌⾐冠楚楚的男人中间。这是一间豪华包房,脚下是地毯,墙上有油画,侧面还有休息间、卫生间。席间,这些男人并没谈商贸洽谈会的事,而是不断和几个女孩子打趣。其中一个男人说:『这次会议啊,最成功的是这些女孩子的旗袍设计,你们看,像贴在⾝上一样。』说完后,他便让一个女孩站起来,在座的男人都将目光投过去。一个男人说:『这开叉也设计得好,走起路来,让人想⼊非非。』另一个男人说:『这旗袍这样贴⾝,怎么看不出一点里面的痕迹?』这时,坐在席桌上位的一个男人说话了,他说:『潘局长,你怎么这点知识都没有啊,贴⾝旗袍里面配的是无痕內⾐,这都不知道,看来你还没与时俱进啊。』満桌的男人都笑了,那个姓潘的局长连连说:『邹‮长市‬⾼见,我等还得加強学习才是。』

  胡柳当时极为震惊,这些‮长市‬、局长的谈话,实在出乎她的想象。还好,毕竟是有头面的人,他们除了说话,没人对她们动手动脚,但不断有人劝她们喝酒。人家是大人物,这酒不能不喝,胡柳很快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席间不断有人借故离席,不知不觉中,就剩下邹‮长市‬和另外两个男人。三个男人和三个女孩坐在桌上,胡柳隐隐地感到不妙。从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设想,接下来就该进‮店酒‬房间了。胡柳晕乎乎地去了卫生间,用‮机手‬给班上追她的一个男生发了‮信短‬。当她再回到桌上时,‮机手‬响了,她接了电话:『哦,爸爸,我这儿的工作已完了,很快就回家。』在这之前,邹‮长市‬一直在看着她,听她接完电话,有点失落地问:『你爸爸,做什么的?』胡柳说:『在‮队部‬,是师政委。』另一个男人说:『军官的女儿,不错,蛮有气质的。』

  接下来,另外两个女孩按电视剧惯有的情节发展,胡柳却顺利地回了家。一天后,一个男人给她打电话说:『我是前晚最后陪着邹‮长市‬的,你的电话是什么花招我都懂。我觉得你这小妞聪明的,我手下有很多家公司,你以后若愿意到我这里工作,可以用这个电话联系我,我这里的工作很适合你。』

  这个电话,胡柳当时没放在心上。⾼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找工作时突然找出了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一讲,工作就搞定了。

  胡柳的讲述让小雪听得很不是滋味。尽管她爸爸找‮妇情‬包括其中有一个礼仪‮姐小‬等事都已公开,但听胡柳讲到其中的细节,她还是觉得自己无脸见人。

  胡柳发觉了小雪的尴尬,便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讲到这些。』

  小雪正要说『没什么』,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邹小雪吗?』

  她说:『嗯,你是谁?』

  对方说:『你猜猜。』

  小雪无语,她实在听不出这人是谁。

  3

  上午十点,⽪贵已在月下花园大门外下了车。他已知道燕娜的时间安排,除周末外,一般午后到晚上在电视台上班,上午都在家休息。他这次来没事先通知燕娜,是怕她拒绝。因为他想通过燕娜找到安柏,这个中学时的同学、班长,现在要在拍片中采访小雪,⽪贵想到这事就不能容忍。他仿佛看见小雪在镜头前无比尴尬、无地自容的样子,也许,小雪还会哭得说不出话。⽗辈的事情已经解决,她爸的事与她何⼲?因此,⽪贵决定找到安柏,要他放弃这个计划。

  为了这个上午的外出,⽪贵昨夜又加班工作了。近来,他常在夜里工作,引起殡仪馆里不少职工的议论。起因是有一次,夜间巡逻的保安半夜看见了整容室的灯光,那保安平时胆子够大,但看见那窗上的灯光还是被吓着了。他不敢再往前走,正在狐疑时,灯光灭了,从屋里走出一个黑影,保安吓得惊叫着往回跑,却听见后面传来⽪贵的声音:『你他妈的大惊小怪⼲什么?』这事传开后,大家觉得⽪贵深更半夜还做事,不合常理,也许是鬼心窍了。但秃主任不管,他只认工作量,能完成工作任务的员工就是好员工。

  ⽪贵走近燕娜的别墅,上午的光正斜打在一些花木上。他按响了门铃,隔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亲爱的,你怎么又回来了?』

  ⽪贵心里一惊。门开时,让他更吃惊的事发生了,站在门里的居然是安柏!几年不见,他已长⾼长壮许多,虽然还戴着一副眼镜,但已不是中学时的那个文弱书生。

  一瞬间,安柏比⽪贵还要震惊。『你…』他因这个只读了一年⾼中的老同学突然出现而愣住了。

  ⽪贵走了进去,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说:『怎么,我表姐出去了?』

  『你表姐?』安柏的脸通红。他穿着睡⾐,脚上趿着拖鞋,好像是这屋里的主人。但他很快搞清楚了⽪贵和燕娜的关系,一边赶紧给⽪贵泡茶,一边喃喃地说:『我怎么从没听燕娜说过她有你这个表弟。』

  ⽪贵看着安柏的穿戴,对他和燕娜的关系明⽩了大半。他对安柏的憎恶,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他直截了当地说:『没想到你在这里,我表姐是单⾝女人,你来占她便宜是不是?』

  安柏的脸更红了,无比慌地说:『没、没这回事。是她喜我,我刚进大学不久,在‮京北‬的一次电视活动中认识的。』

  安柏说完这话,好像站稳了脚跟,接着反问道:『⽪蛋,在学校时没听说你有这个表姐呀?』

  ⽪贵看着他,尤其是他说话时眼镜片一闪一闪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回忆。当初他由『⽪蛋』被叫为『臭⽪蛋』,安柏就是其中的‮导领‬者之一。班长都这么叫,接下来叫他『臭⽪蛋』的人更多了。想到这里,⽪贵立即想起了当时部分同学对他的称呼:安眼镜。于是,⽪贵立即说道:『安眼镜,我告诉你,燕娜是我表姐这事,需要在学校时向你汇报吗?』

  安柏一下子感到气氛不对,立即尴尬地说:『唉,听到学校时大家叫的绰号,亲切的。不过,我们都长大了,现在还是叫名字吧。⽪贵,你是燕娜的表弟,我很⾼兴。我们是好同学、好朋友,对不对?燕娜上午去台里开会,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大家在一起要⾼⾼兴兴的。』

  有正事要做,⽪贵决定不再斗气,于是便问道:『你这次来拍电视片,要采访邹小雪是不是?』

  『对,对。』安柏有点得意地说,『这部片子上面很重视,我虽说来实习,可片尾的拍摄人员名单中会有我的名字。因为采访邹小雪有难度,而我们是同学,剧组现在都寄希望于我呢。呵呵,邹小雪,当初骄傲的公主,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贵没说话,可脸⾊一下子沉下来,从腮帮子颤动的肌⾁判断,他正在咬着牙齿。安柏大惑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贵没说话,空气仿佛要凝固了,沉默了好一阵,他才用沉沉的、缓缓的声音说:『安柏,我们都曾经是同学,对不对?你还追求过小雪,给她写过几千字的情书。人做事要讲良心,我听你的话,好像要趁机踩小雪一脚似的。我奉劝你,这部片子可以好好拍,但采访小雪,并不是上面的要求吧。你就别出花招了。小雪现在很痛苦,你们让她安安静静的行不行?』

  安柏怔住了。⽪贵说出这番话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努力回想中学时的情景,邹小雪可从未理会过这个臭⽪蛋呀,他如今怎么了,居然维护起这个正眼也没看过他一眼的女生来。不过,人不可貌相,这⽪贵虽说没读多少书,可这些年没读多少书而混出人样的人屡见不鲜,说不定,⽪贵现在已取得了邹小雪的好感。

  于是,安柏用委屈的语气说:『你误解我了,我怎么会趁机踩邹小雪一脚呢?大家都是同学,我其实很同情她。前段时间,我还从‮京北‬给她寄过一套书。因为国外的书很贵,她现在又没什么钱,我送她一套书以表同学之谊。哦,⽪贵,你现在做什么呢?』

  他给小雪寄书?⽪贵的心里动了一下,然后说:『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不过我要问你,你在‮京北‬还给燕娜打过电话吧?』

  安柏承认打过电话。

  『你要燕娜联系精神病院,什么意思?要送谁进医院?』

  安柏一脸惶惑:『你说什么?我没对燕娜说过这种事呀。』

  ⽪贵的脸沉得厉害,他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安柏惶惑的样子骗不了他,他感到战机就在眼前,突破了这道关,真相就大⽩了。他想到了对付精神病院小胖娃的办法,人都这样,服硬不服软。

  ⽪贵霍地站起来,一脸凶相地说道:『安柏同学,我希望你说实话,打电话给燕娜是要送谁去精神病院。你说了实话,咱们还是同学;你若不说,后果你没法想象。』

  安柏退后了一步,慌地说:『⽪贵,你疯了吗?什么精神病院,你让我糊涂了。』

  ⽪贵说:『你糊涂我可不糊涂。这样吧,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考虑,我坐在这里等你回答。』

  安柏又往后退,然后进了卫生间。很快,⽪贵的‮机手‬响了,是燕娜打来的。她说:『⽪贵,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你和安柏是同学,很好很好。现在,你别让我太为难,我已把你真看成表弟,对安柏我也这样说的,你就照顾一下表姐好吗?』

  ⽪贵和安柏突然相遇,显然让燕娜慌成一团。⽪贵的心立即软了,他说:『你放心,我和他不会出什么事,我只是问他,给你打电话是要送谁进精神病院。』

  『这事从何谈起?』燕娜显然已经忘了她酒后曾对⽪贵谈起过从‮京北‬打来的电话。⽪贵于是将这事复述给她听。她听后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没说错,这个电话是从‮京北‬打来的,可打电话的人不是安柏,你搞错了。』

  『是谁?』⽪贵追问道。

  燕娜没立即回答,停了一下后她说:『⽪贵,你怎么会关心这事?我堂弟说,曾经有人用刀着他问这件事,这件事真是糟透了。没想到我随口给人帮个小忙,却好像惹出了什么大祸似的。你告诉我,你问这事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秘密?』

  ⽪贵说:『你得先告诉我,打电话的人是谁。』

  燕娜说:『好,你等我回家后,咱们慢慢谈,不过,你千万别和安柏发生冲突。』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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