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码2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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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藏地密码2 作者:何马 书号:41937 | 更新时间:2017/9/24 |
第8章 | |
第八章出发!亚马逊丛林! 蔵地密码2失落的玛雅第八章出发!亚马逊丛林! 布帘掀开,竟然是亚拉喇嘛,一只黑鸢立在他肩头,钢爪牢牢抓住,双目如闪电利光,警惕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亚拉喇嘛看着手中的纸筒,淡淡道:“是时候了,该让我们看看这个小组的训练成绩了。” 吕竞男关切的问道:“有新的线索了?” 亚拉喇嘛露出少有的笑容,一拍肩头,那只黑鸢振翅而起,瞬间就划作碧空中的一个小黑点,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亚拉喇嘛命令似的口吻:“地图。” 桌上很快摆上一本四开纸页的世界大地图集,亚拉喇嘛飞快的翻阅到美洲地图,嘴里自顾自的说着:“据最新破译的吉德尼玛衮诗和古格金书里都提到,最伟大的使者带来光照下的城堡,所有的圣洁都完好的保存在帕巴拉神庙。而后那座光照下的城堡本该归西圣使⽪央不让,但是伊西沃伯并不愿意出那光照下的城堡,并偷偷用泥土和石头复原了城堡,因为不敢毁掉圣物,则命令手下悄悄将神圣的光带到天边,永远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他们翻阅一座座山,跨过无边的海,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神秘的国度,那里的树⾼耸⼊天,连成一片,密林深处,危机四伏,到处都是没见过的吃人的动物和植物,甚至那里的人也嗜杀成,生食人⾁;那里的建筑⾼大恢宏,胜过他见过的任何一座宮殿;那里的神庙像一座塔陵,四方⾼大的三角形拼接在一起,像山一样耸⼊云天,台阶一直通向云中,那里的文字以头型及各种动植物图像组合而成…” 吕竞男喃喃道:“金字塔?可是因该是沙漠啊,为什么是森林?” 亚拉淡淡笑道:“还不明⽩吗?热带雨林啊,回来复命的人说,他们将光照下的城堡保存在另一类文明的神庙之中,那里的王答应他们,让神圣的城堡永远的噤锢在黑暗之中。” 吕竞男马上明⽩过来,但反映却是不敢相信,开口道:“玛雅金字塔吗?不可能…,那时怎么可能横渡太平洋,到达美洲呢?而且还能回来。” 亚拉道:“在这个世界,当今人们能做到的事情,谁又能肯定古人就做不到呢?别忘了山海经和殷人过海的传闻,那不是比古格王朝的使者还要早几千年吗?” “光照下的城堡?到底是什么呢?”吕竞男沉思着。 亚拉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它能被一个人隐匿带走,因该不是一件很大的东西,那么,中期测试,我们就横穿这片雨林吧…”亚拉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吕竞男看了看亚拉喇嘛画的那个圈,惊讶道:“据我所知,玛雅文明仅限于尤卡坦半岛,这里是否离得太远了?” 亚拉道:“没错,虽然我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们的线索十分清晰,你看,这里是这样写的,现在人们所发现的玛雅文明遗迹,主要分布在墨西哥南部、危地马拉、巴西、伯利兹以及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西部地区,最远便止于安第斯山脉。而在平均⾼度六千米的安第斯山脉以东,就该是古印加文明的地域范围了。这是人们的普遍观点,古人无法翻越号称天险的⾼峰屏障,但就在几年前,巴西考古学家在亚马逊密林深处发现了与古印加文明截然不同的另一类文明,有制作精美的陶器,有氏族部落生活特征,有道路,桥,农耕区,放牧区,神殿和祭台,是一个⾼度发达的文明社会遗址。三年后,又在密林深处发现类似于玛雅文明的天文观测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有大巨的石料,建造工艺非常考究,这与人们以前理解的该地区在1492年探险者登陆前曾是一片荒芜人烟的森林,和亚马逊雨林地带不可能拥有大规模的石料建筑完全违背。他们的研究结果是,古玛雅人完全有能力翻越安第斯山脉来到亚马逊丛林,开辟他们的生新活,而他们的前进路线,应该是从安第斯山脉下来后,沿亚马逊河道前进。据这一思路与亚马逊流域的各国考古工作者达成共识,每个家国至少有两支以上的考古队在危险无人的密林中探寻,就在前几天又有了惊人的发现。” 吕竞男无言辩驳,她对南北美洲的历史文化和古迹鲜有涉猎,只得沉声道:“从普图马约到圣玛丽亚,对你们而言,这个地方是不是太过危险了一点,而且,亚马逊流域那么广阔,如何能确定要找的东西仍旧在这片土地上呢?” 亚拉小声解释道:“是的,没有人能肯定,但是据可靠消息,这里近⽇发现的那座新的死城,规模非常大,里面因该有神庙,只是一直没被发现。” 吕竞男道:“还是分作两组?” 亚拉道:“对,这样才是试考啊。” 吕竞男露出担忧的神情,道:“那是要告诉他们真相还是…” 亚拉低头思索起来,此时他那深邃的眼里露出凝重之⾊,考虑了一会儿,终于道:“暂时不告诉他们。” 吕竞男惊讶道:“为什么?” 亚拉道:“卓木強巴上次的可可西里之行,有些事情很奇怪,我想先把它弄明⽩。” 吕竞男若有所悟的点头,但她还是不敢肯定,迟疑道:“亚拉大人,你肯定它会在那里吗?就算遗址在这个范围內,也不能肯定两支小组就一定会打遗址经过啊?” 亚拉道:“无所不能活佛会为我们指引光明之路,不要放过任何机会,我们得去试试。我会带领我的小组朝那个方向前进,至于強巴少爷那一组,他们会遵从命运的安排。我一定要去废墟遗址看看。”他的口气毋庸置疑,连吕竞男也不敢反对。 亚拉昂起头,看着黑鸢消失的方向,天⾊暗下来了,他心中轻轻询问:“玛雅,玛雅,你到底从何而来?又隐蔵了多少秘密?”他又想起了德尼喇嘛,德尼喇嘛站在那山顶⾕口,野风吹了他的⾐衫须发,他伸开了双臂,在狂风中仰天长啸:“一千年了!我们⾜⾜等了一千年了…”山⾕回响着那近乎神明的呼喊“一千年!一千年!…”无数声音如鼓槌敲打着亚拉的心。 而在营房的墙角下,一个黑影始终伫立在吕竞男的窗前,他默默的听着,默默的… 卓木強巴从营房出来,独自一人来到曾经的训练场,在天梯上倒悬抓挂了一会儿,又爬上绳网,走过钢索,从另一侧攀岩而下,感觉轻松无比,连呼昅频率都没有改变一下。如今的他,体能和经验都正处于巅峰时期,他觉得这时候正是出发的最佳时机,要是再耽搁,天气冷了大雪封山,说不定就要等明年了。“中期试考么?会是怎样的考核呢?是翻越帕米尔那样的⾼原雪峰,还是去极地环境呢?”卓木強巴毫不费力的抓着绳子过布満尖桩的沙坑,落在地上幽幽的想着。 他练习了半小时左右,⾝上微微有些出汗了,正准备回营休息“嗒!”的一声,就在卓木強巴旁边的地上擦出火花。卓木強巴本能的一跳,隐约还看见远处火光一闪,他毫不犹豫,就地一滚,同时朝营房大声呼喊道:“有人袭营!”第二颗弹子,几乎是擦着头⽪飞过去的。 听到声音,一道黑影提着朝林子里跑去。若是换了以前,卓木強巴想都不想就冲了上去,而此刻的他清楚的明⽩,在这样的⻩昏中,火光距自己起码有五百米,而使用那没有特定远距离瞄准装置的,还能如此准确的击自己,那人一定受过近似职业军人的特殊训练,自己⾚手空拳冲上去和送死也没有两样。 营房里的人被惊动了,张立和岳最先冲出来,喊道:“什么人袭营?”唐敏跟在后面问道:“你没受伤吧?強巴!” 方新教授也出来了,问道:“怎么回事?”他手里拎着两把m4突击步,都扔给张立,张立就冲了上去,卓木強巴也跟了上去,跑动中也接到一把。两人配合默契,卓木強巴边跑边说道:“只有一个人,拿的好像是ar15,但是很模糊,朝西山头逃跑,好像是冲我来的。” 张立回头一看,岳他们返回营房也拿了武器跟了出来,他向卓木強巴打个手势,两人一左一右包抄起来。 前面的人跑着跑着,突然没了声息,卓木強巴和张立马上就反应过来,两人一闪⾝,也各自蔵匿在一棵⾜以遮挡住他们⾝体的树后。卓木強巴超距离他十步左右的张立打眼神,朝树的上方看了一眼,张立会意,将朝⾝后一挎,双手抓住树⼲,蹭蹭蹭爬上树丫,灵活得像一只猴子,马上就有手势下来,那人在卓木強巴的位子偏左第四棵树后,距离他们约三百步。 这时,其余人也都陆续赶到,先是巴桑,然后是艾力克,方新教授,亚拉和吕竞男。卓木強巴双手一比,拇指朝⾝后两边一摁,方新等人各自找掩护散开,一个包围圈悄无声息的围了过来,将那人围在核心,9人之间间距各有百步左右。卓木強巴的手语已经让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形,岳小心的将榴弹发器挂靠在M4下,亮出一枚催泪瓦斯,吕竞男点点头,他们准备活捉这个突然出现的袭营者。 “嘶——”卓木強巴向岳竖了拇指,岳却瞪了瞪眼,表示自己还没有发呢,众人小心的探头一看,一股⽩⾊的烟雾已经在包围圈中心升起。烟雾弹,看来对方也意识到情况不妙,抢先动手了,又有几枚冒着大量⽩烟的烟幕弹从中心被人抛出,很快他们就失去了被包围者的确切位置。两声响,第一声是张立发出的,他手势表示,那人爬在树上跳了过去,第二声是艾力克方向传来的,众人赶紧有条不紊的朝艾力克方向聚集。 那人逃跑的速度很快,不时回头打冷,有时还反向抛出大威力的俄制F-1手雷,让众人追捕十分不易,唐敏,艾力克等都好几次差点受伤。卓木強巴大为光火,如果要杀死那人,只须要扣动扳机,就能把他打成马蜂窝,但是大家心思都是一致的,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能随便杀人。卓木強巴突然蹲下⾝去,菗出了揷在鞋刀套里的鳄鱼猎刀,呼的扔了出去,明明听到“扑”的一声揷实了,那家伙竟然哼都没哼一声,继续带刀飞奔。 追着追着,大家的脚步都放慢下来,他们在这里训练了很长时间了,对周围的地形都十分悉,大家都知道,前面是一处断崖,虽说只有几十米⾼,但掉下去断手断脚是少不了的,那人还受了伤,一定跑不了。那人一看前方无路可走,先回头举一阵扫,跟着拨开了两枚手雷揷销,大喊道:“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我只要卓木強巴偿命,跟你们没关系!” 卓木強巴距离那人百米左右,看清了那人相貌,惊讶道:“是你!”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在可可西里被卓木強巴打跑的牛二娃,当时卓木強巴险些就死在他的刀下,对这人印象极深。 牛二娃面带狞笑,手雷指着卓木強巴道:“你还记得我,那很好,该是你还命的时候了。”那把大鳄鱼猎刀揷在他的臋部,⾎染红了深灰⾊牛仔,卓木強巴手下留情,⼊⾁并不深。牛二娃几乎没给他们考虑的时间,直接将手雷抛向了卓木強巴,卓木強巴早闪⾝躲进树后草中,手雷炸响,众人纷纷避让。牛二娃又扔出一颗烟雾弹,烟雾中那鳄鱼猎飞向本已经瞄准他了的岳,冰冷的刀刃紧贴着岳的面颊,将岳惊出一⾝冷汗。烟雾散开时,那牛二娃竟然已经在断崖之下,大家正准备追击“嗒”的一声,又是一支冷,大家吃不准是从哪个方向打来的,只能在树林里找掩护,眼看着牛二娃一瘸一拐逃远了。 十分钟后,确信敌人已经离开,大家才慢慢从树林里出来,岳⽩着脸道:“怎么回事?你认识的?強巴少爷?” 卓木強巴绷着脸复述了他和牛二娃之间的仇恨,当时开打死他哥哥的正是牛二娃本人,末了卓木強巴难解道:“他怎么会找到这地方的?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上次遇见他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厉害啊?” 众人面面相觑,在大家都认为这支特殊的团队很強大的情况下,竟然让一个负伤的人从眼⽪下逃走了,不少人开始反思:“经过这样长时间的特训,自己真的很強了吗?” 吕竞男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出手,此时才对卓木強巴道:“你不是认为你训练得已经⾜够了吗?如果刚才那个人同你们的敌人——另一群要寻找神庙的人有什么联系。你还坚持认为,以你现在的能力就⾜以应付了吗?” 卓木強巴缄然不语。唐敏辩解道:“那可不同,我们只是想活捉他,而他是想和我们拼命,如果早开的话,他哪里逃得掉。”吕竞男略带轻蔑地笑了笑,道:“回营房,我要向你们宣布中期考察的地点。”… 就在距特训营两座山头的地方,也有一个小小的营帐,帐內烟雾缭绕,烟气熏人,马索一进帐先忍不住咳嗽了一通,莫金刁着雪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索道:“是…牛二娃,刚才雷波回来说,牛二娃打探到那只特训队已经回来了,忍不住要去替他哥哥报仇,现在受伤回来了,幸亏雷波在远处阻击,否则就被那群人活捉了。” “混蛋!”马索惊了一跳,莫金拍桌子骂道:“这些蠢货,险些坏了我的全盘计划。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以为自己练了几个月就可以飞上天了!特种兵教官,是那么好惹的吗!” 他桌上放着一份写有机密的红头档案,而档案上的照片分明就是吕竞男。莫金有些不耐烦道:“他们到底要训练到什么时候?” 马索不失时机道:“但是牛二娃带回来一个消息。” “哦。”莫金马上道:“人在哪里?” 牛二娃躺在上,脸⾊惨⽩,另一人在给他止⾎,疼得他呲牙咧嘴,卓木強巴那一刀刺⼊动脉,不子套来还好,一拔掉后⾎涌如注。莫金不得不俯⾝在牛二娃耳边听他低声说着,听着听着,他那冷毅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当真?”莫金问道,牛二娃无力的点点头。 莫金马上回那大的营帐,同时吩咐道:“马上找地图来,要北美洲的详细地图!” 马索紧张的守候在一旁,只见莫金奋兴得忘记了点烟,用笔不断在地图上画圆圈,一小时过去,他终于抬起头来,喜道:“就是这样了!”突然又想明⽩什么似的,怒道:“哼!敢骗我!” 马索吃不准,老板现在到底是⾼兴还是生气,只能战战兢兢问道:“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板?” 莫金那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来,看得马索心里七上八下,半晌才见莫金展颜笑道:“他们有了新线索,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替我准备去哥伦比亚的机票,让我想想,到哪个城市比较好呢?” 马索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西蔵寻宝,和哥伦比亚有什么关系,他怀疑的重复问道:“哥伦比亚?老板,你是说去哥伦比亚吗?” 莫金抬头道:“当然,早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已经推测出,那个东西可能被蔵族先民带到了美洲,并与玛雅文明一同消失了。我发掘了那么多玛雅遗址,难道是为了研究历史么,我更多的是为了寻找福马先生终其一生也没找到的三条重要线索之一,只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挖到,随着玛雅遗址越来越多的被人们发现发掘,找到那东西的机会也就越来越渺茫了。这次发现的,可能是最后一批玛雅旧城遗址了,前几天我也收到消息了的,但是没引起我的注意,现在想想,的确,那东西极有可能就在这次发现的旧城里。” 看着地图上的标记,马索道:“老板,我记得你告诉过我,玛雅帝国最繁盛的时期也没能翻越安第斯山脉,你画的这个地方…” 莫金嘴角浮现冷酷的微笑,道:“嗯,那是很久以前了吧,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初学者,只知道书本上的东西。但这次不同,我非常肯定亚马逊密林中有玛雅文明的残留,从委內瑞拉,哥伦比亚,厄瓜多尔一直延伸到巴西,都有!” 马索吃惊道:“为什么这样肯定?” [出发前的准备] 莫金道:“因为几年前,在别人的带领下,我亲自在这一带发掘了一座大巨的玛雅古城。那些理论学家都是空口说说,什么雨林中没有大量的石料,无法建筑大型石城。他们太低估古人的力量和智慧了,带我去的那人告诉我,古玛雅人不仅能翻越五六千米⾼的安第斯山脉,还能从安第斯山脉开采重达数百吨的巨石,通过⽔道将它们运送至数千公里以外的密林深处,在那里修建城邦,开拓文明。” “那我们要找的到底是件什么东西啊?”马索又问。 莫金神秘的笑道:“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因该是一面镜子。”说着,他的笑容变得沉起来,道:“他们太狡猾了,表面上只是进行一些普通的特训,好像与这次寻找毫无关系。其实暗地里一定另有一支队伍,专门替他们收集整理各种线索,连我都差点被他们骗过去。找狗,哼,一开始我怎么跟你说来着,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可能有人为一只狗而付出这样代价,他们肯定是冲着神庙去的,找狗不过是个幌子。国中人,哼哼,太狡猾了!这次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的前面,通知所有的士兵,拔营回拉萨,明天我就要看见阿西斯港的太。”说到狡猾的国中人,莫金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他想起了那次的领路人,想起了那双忧郁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那双忧郁的眼睛总觉得心里在发抖。 吕竞男宣布了这次试考的细则,依旧是原来的两组人马,由菗到红签的小组提前一天出发,从厄瓜多尔的普图马约出发,不许利用现代的通工具,自己想办法避开厄瓜多尔和秘鲁的边防士兵,也可以走哥伦比亚过去,终点是秘鲁的圣玛丽亚,所有人都只有一天的时间去搜集整理资料,由于不可能将装备和武器运抵厄国,所以需要的材料只能自己去厄寻找,总行程是两百公里左右,每队有十天的时间,如果十天后还不见抵达目的地,就将展开营救行动。 吕竞男最后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刚才逃走那人正是我们的竞争者,不幸又被他听到了这个消息,那你们在路途上说不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而且,必须赶在他们前面。” 张立问道:“不是吧?我们只是去试考,如果那里很危险的话,他们犯不着陪我们去受罪啊。难不成,他们还想做我们的陪练?”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亚拉暗中盯了吕竞男一眼,竞男道:“总之——小心为上。” 卓木強巴思索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赶在他们的前面?” 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培训,如今这些人都知道,在出发某一个目的地之前,搜集整理相关的资料是必不可少的,那些资料不仅能帮助他们方便快捷的到达目的地,还能在关键的时候救命。网络很快就接通了大英图书馆,他们在世界上最大的资料库里搜集一切有关南美各国,特别是哥伦比亚,秘鲁,厄瓜多尔这三国的所有信息。 张立滚动着鼠标道:“我觉得这期中试考也太容易了,十天行程两百公里,就算散步一样走路也能走完全程啊。” 岳坐他左手边一台电脑,道:“不,看来你对这三个家国还不是很了解,那么换一种说法肯定对你更有昅引力——亚马逊丛林!” 张立恍然大悟道:“亚马逊!不过我们去过西双版纳,地形大致也差不了多少吧?” 卓木強巴在张立右边输⼊一些词汇,也问道:“你对亚马逊丛林知道多少?” 张立想了想道:“食人鱼,我知道,好像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吧?” 巴桑在卓木強巴右边,将网络上提供的信息记录在一个笔记本上,听到张立的回答,冷笑一声。 岳也开始记录网络上资料,同时道:“不止如此。亚马逊流域是世界上最大的原始热带雨林,有地球之肺的美称。世界上已知的2万多种植物,南美洲就拥有一万九千多种,而其中的百分之七十,都分布在热带雨林之內。亚马逊的林木面积占全球林木总面积的三分之二,你想想吧。”他突然道:“找到了,看这段话亚马逊河横贯南美洲,发源于秘鲁安第斯山脉。长6440公里,在世界河流中位居第二,仅次于长6,695公里的尼罗河。⽔量充沛,每秒钟把116,000立方米的淡⽔注⼊大西洋,占全球⼊海河⽔总流量的5分之一。支流中,七条长度超过1600公里,最长的是马代拉河,约3200公里。” 卓木強巴补充道:“不只如此,亚马逊流域的动植物资源可以说是地球上最为丰富的,现在已经探明的仅鱼就有两千六百余种,鸟一千六百多种,而更有无数动植物未被记录⼊书。” 巴桑冷冷道:“除了地球之肺,它还有个称号,叫绿⾊地狱,也就是说在丛林里的人如进⼊地狱般危险。稍不留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立轻轻一笑,突然瞪着一副图片,那嘴脸就像要流哈喇子一般,⾼兴道:“快看,快看!原来这密林里生活的土著女人都不穿⾐服的!” 岳闻讯,从一旁探过头来看了一眼,赞扬道:“好得很啊,你可以去那里当女婿嘛,你看看下面的文字介绍,不要一动就不认识英文了。” 张立看着电脑下的英文单词,还真不认识,求教岳道:“是什么意思?” 岳低声解释道:“食人族!” 卓木強巴道:“不要开玩笑了,我越看便觉得这地方越危险,恐怕比我们以前经历的地方加起来还要危险,主要是这片区域里的危险因素太多了,不要十天以后我们到达不了目的地,那才丢人呢。” 张立道:“其实穿越这片丛林也不难,关键是很多用习惯的东西都不能带去,没有趁手的工具就难前进了。” 卓木強巴晃了晃手腕,道:“错了,不能带去的只是武器,而我们使用的大多数工具,是可以带去的。”他手上戴的是一块原子表,其设计造型看上去和普通电子表没什么两样,但这种太能表永远不需要更换电池,三百年內计时误差不会超过一秒,防⽔防震也达到特需标准,能承受⽔下五十米的⾼庒,也能承受一平米內十公斤TNT炸药产生的震冲击波;而且它除了自⾝的夜荧光外,还带有一个小型探照灯头,可视范围能达到五米,在一百米內,它还能做微信号通讯器使用,还有一些其它小功能,而这种表戴在手腕上,任何机场海关都不会查处。当然,其价格因素决定了除卓木強巴这样的人,使用它的探险者也是极少数的。 张立想了想道:“对了,強巴少爷,不知道你那把大军匕能不能带过去哦。” 卓木強巴道:“因该可以吧,到时候想办法吧。”说着,他不自觉摸了摸鞋邦处的鳄鱼猎刀,这把刀他十分喜,古朴的造型,宽厚的刀⾝,刀刃就接近一尺长,刀背満是鳄鱼齿般的倒钩刃,因此叫鳄鱼猎刀或鳄鱼军匕;它刀刃过于锋利,就连⽪糙⾁耝的犀牛⽪也能毫不费力的剖开,又叫剖犀刀。这种刀比特种兵的伞兵刀还大,在丛林里可以直接当丛林砍刀使,刀背的鳄齿可以绞断5毫米耝的钢丝,不过力量小的人就无法使用了。 岳看了门口一眼,道:“強巴少爷,你的公主来了。”唐敏在门口,睁着一双大眼睛找卓木強巴。卓木強巴陪唐敏走出门口,低声道:“你们已经整理完资料了?” 唐敏低着头,点了点道:“嗯。”唐敏怯生生的抱着卓木強巴的,将脸埋⼊那宽实的膛,良久无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万千情感流离婉转,波光动人,她咬道:“強巴呵,这次的行程很危险啊。” 卓木強巴捋顺她的柔发,平和道:“怎么?你害怕了?” 唐敏半带倔強半嗔道:“不怕。”她将脸贴得更紧了,喃喃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但刚说完,眼圈就红了。 卓木強巴知道,唐敏为跟随他参加这次计划,已经受了不少苦,那嫰葱般的手掌都已磨起了茧壳,原本⽩⽟无暇的肌肤也被晒出一些咖啡⾊,只为那句约定——生死再不分离。而这次行程,唐敏其实是很怕的,唐敏不怕什么机关或持的凶徒,她最怕的是那些不知名的丑陋小动物,而热带丛林中,最多的就是这些。卓木強巴捧起那张悉的脸,蜻蜓点⽔的一吻在额头,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方新教授和⽑拉大叔都会照顾你的,要坚強一点,勇敢一点,知道吗。” 唐敏捣着头,俏⽪道:“嗯。你要小心点啊,你的那些队员,个个都是捣蛋分子,我很是担心,这次不比以往,丛林里潜伏着致命的危机。” 卓木強巴道:“放心吧,他们是知道安危的,倒是你要注意,不能太任,听导师说,你在他们小组里也是蛮调⽪的。”“哪有!”… 卓木強巴回到电脑前,没坐两分钟,张立小声“嘘嘘”道:“強巴少爷,男人婆来了!” 卓木強巴长叹一口气,抬头一看,果然,吕竞男站在门口,手指朝卓木強巴一勾,让他出去。卓木強巴又走出去,吕竞男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这时谁也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卓木強巴先开口问道:“教官,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吕竞男嘴角动了两下,随后又沉思片刻,最后只说了一句:“这次,要小心。” 卓木強巴礼貌的笑笑,回答道:“谢谢。” 看着卓木強巴走出去,张立惋惜道:“哎,怎么没有人来找我呢?” 岳笑道:“你也不瞧瞧,人家強巴少爷,⾼大英俊,⾝姿雄伟,家财万贯,又有人生阅历,又懂得体贴女人,又有男人的全安感和可依靠感,要智商有智商,要肌⾁有肌⾁,你小子有什么。” 张立挠挠头,道:“说得也是。” 岳继续道:“这种男人中的极品,除了在小说里和电影里,我就还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要是我是女人,我也巴不得成天跟在他庇股后面,叫声”岳做了个双手抱的势姿,嗲声嗲气道:“強巴哥哥,強巴哥哥,強巴…”听得张立汗⽑直立,心中却颇不服气的想着:“极品男人么?那为什么还离婚了呢?” “做什么?”卓木強巴在⾝后问道,岳吓了一跳,忙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张立马上凑过来,问道:“怎么样?男人婆跟你说了些什么,強巴少爷?” “关你什么事?” “说说嘛,強巴少爷。” “岳,你小子又凑什么热闹?” “她有没有表示什么?” “是啊是啊,有么?” “你们无聊不无聊,怎么不向你们的巴桑大哥学学,整理资料吧…” “还问!” … 阿西斯港在首都波哥大以南800多公里,由于地处偏僻,通不是十分便利,这个临河城市颇似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洲小镇。平静的街道上时有车辆,小贩们有序的叫卖着,本让人看不出这里时常是地方武装与府政军队爆发冲突的地点。阿西斯港与伊卡河相接,顺河而下就能到普图马约,沿途分布着许多印第安部落。 莫金只带着马索一人在阿西斯港郊区一座欧式别墅內,房屋的主人矮胖而黝黑,体型和笑意中都透露着一股狠,这人戴着金丝框眼镜,镶金牙,戴了拇指耝的金项链,十个手指戴了十四枚金戒子,有两枚还嵌了大硕的滴⽔翡翠,手腕脚腕各戴着金劳力士和金脚链,穿着一⾝金⻩透⽩⾊的类似唐装的丝织短袖,整个一⾝都晃人眼睛。莫金与那人友好的谈论着,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大笑,两相同的古巴雪茄,也显得两人更加亲近。谈着谈着,莫金让马索将拎着的那一箱钞票放到了桌上,而那矮胖男子也让⾝后一名彪形大汉拎出一箱⽩⾊粉末,大家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会意大笑。 那矮胖男子准备让他手下收钱,莫金按住了⽪箱,道:“等一等,韦托,你要帮我个小忙。” 那名叫韦托的胖子露出金牙笑道:“我们的关系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有什么要求随便说。” 莫金道:“这几个人,他们会在这一两天去普图马约港,希望你能多关照关照,我不希望他们受伤,也不希望他们很快的离开这个港口,最好是能拖延他们几天。” 韦托拿起卓木強巴等人的资料看了看,笑道:“没问题,我们就在奥斯⽪纳等他们,只要他们一露面,就替你拖住他们。啊,对了,本,你上次那个洲非⽔晶,还有没有?我非常的喜,价格不成问题。” 莫金笑道:“那要回去看看才知道,你知道的,我的蔵品太多了,不是每一件我都心中有数的。”韦托笑得更恣意了,道:“哈哈哈,好的好的,我的朋友,一定要记得。” 半小时后,莫金和马索坐上了一条木船,穿行在亚马逊寂静的森林中,他打开⽪箱,却将那一包包成品的可卡因撒落河中。马索看着有些心疼了,毕竟是十几公斤,他问道:“你这是⼲什么?老板?” 莫金道:“带着它又不能当饭吃,一路只会引来危险和⿇烦,就算能带到国美,利润也太低了,我从来都不对这种东西感趣兴。” 马索不解道:“那为什么还要和那毒枭易?” 莫金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韦托是头大蠢牛,只要你买他的货,他就当你是朋友,如果你不买,他就怀疑你,心里刻的想着如何算计你。他和⾰命武装有很紧密的联系,在这一带势力相当的大,我的目的,是让他派人拖着那些国中人。” 马索道:“我还是不明⽩,我们有的是士兵,派几个人守在普图马约不就可以了?为什么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让那个韦托来处理这件事呢?” “噗”莫金又用刀扎破一袋,刁着烟将可卡因一点点抖落⼊河,回答道:“蠢材,我们的士兵都是很金贵的,需要留着他们来办大事。这些小事就给悉当地地形的武装力量和常年出⼊几国边境的贩毒分子来解决,不是很好,这才花几个钱。”莫金抖⼲净最后一袋⽩面,満意的拍拍手,站起来道:“在原产地买原材料,便宜的不是吗?” 马索讨好道:“真没想到,老板的认识竟然这么广,连哥伦比亚毒枭都肯帮我们。” 莫金蔑视道:“那有什么,那些毒枭还不是想把钱洗⼲净,有什么比收蔵一件艺术品更好的洗钱法子呢?”他瞄了一眼马索,两人会意的露出了笑。 [普图马约的吹蛇人] 卓木強巴一行先飞往基多,由于四人都不会说西班牙语,好容易在基多找了名懂英文又愿意跟随他们出行的当地人做翻译,叫克萨。克萨是印欧混⾎儿,在一家中学教英语,收⼊并不⾼,所以对卓木強巴他们开出的条件很动心,而卓木強巴他们找到克萨的原因是因为克萨除西班牙语外精通五种当地方言,而且他曾有过三次替国外探险者作翻译的经验,但是给国中人作翻译,还是第一次。问题是他对英语的掌握⽔平一般,甚至不如张立说得流利,有时翻译起来显得力不从心。他长着一张圆苹果般的脸,笑起来⽪光面红,一点也不像走过了四十六个年头的中年人,说话的时候爱晃动那标准的椭圆形头颅,嘴巴宽大而下巴短窄,加上胖乎乎的脸蛋,看上去像一个可爱的人偶。当他和卓木強巴站在一起时,更显得矮胖,虽然只穿了短袖⾐,但卓木強巴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起在可可西里那名裹得像粽子似的老肖同志。由于厄国的海关和航空安检严格的不寻常,他们的大部分设备仪器只能留在国內,到了基多,他们准备选购些趁手的工具。卓木強巴给克萨开了张清单,让他带着他们去买,克萨一看就惊呆了,那清单上密密⿇⿇,列了不下百种物品,分类之详细,令人咂⾆。 克萨带领他们买了些普通生活用品,告诉他们,更多的工具类物品,到了普图马约反而更好买,那里是边界港口,而且在密林深处,许多当地居民都有在丛林里必备的工具,诸如丛林猎刀,弓弩,全安绳,折叠锹,如果有门路,还可以搞到双筒猎那类武器。 从基多搭乘八个多小时班车才到普图马约,这里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丛林密布,反而与别的地方相差无几,灰⾊的砖瓦房,灰⽩的马路,只是稍微简陋了些,估计和国中八十年代初期的普通县城建筑相仿。看见卓木強巴他们露出失望的神⾊,克萨解释道:“城市在发展,雨林大片的被砍伐了,用车拖到很远的地方加工并出口。以前这样本没有路,完全靠独木舟和在丛林中探寻前进,可是自从哥伦比亚的普图马约省发现大片的油田之后,府政也开始在附近寻找可开采的石油资源,路修通了,大量的车涌进来,当地居民的文化观念和生活方式都在转变着。现在仅是这些港口小镇发展起来,离小镇不⾜十公里就可以回到以前的丛林时代,如果再过几十年,恐怕那些丛林也会消失。” 卓木強巴他们叹息的点点头,毕竟所有的人都希望过上更好的⽇子,谈生态环境保护都是填肚子后才⼲的事。他们计划在普图马约安顿一天,先找个住处,然后让克萨带他们去采购工具,如果能在今天将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一早就能出发。他们研究过地图,认为走⽔路到圣玛利亚最是适合,这条河直通圣玛利亚,只是沿途需要上岸搭建帐篷而已。克萨对此没发表意见,他说他只是翻译和帮助他们采购用具,他不会随他们离开普图马约,丛林向导的工作他从没⼲过,也不打算去做。毕竟他还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犯不着去拼命一搏,而卓木強巴问他丛林里有多危险时,克萨只说反正去这片丛林探险是玩命的活儿,他曾经听说过当地很多传闻,无数的探险者从普图马约顺流而下,漂⼊那丛林之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卓木強巴他们并不介意,只要能搞到适用的工具,他们就有信心能徒步穿越这片丛林,原本就没计划带向导进⼊密林,因为有向导的话,就毫无挑战了。克萨将四人安顿在普图马约的一个朋友家中,是名叫霍尔门印第安单⾝男子,三十岁左右年纪,也不知道克萨怎么和他认识的,两人一见面就热情的拥抱在一起,随后用克丘亚语流起来。然后告诉卓木強巴他们,每人只需要付三十美元就可以拥有舒适得如归家般的夜一。卓木強巴知道,克萨一定从他们的购物行为中把他们当肥佬了,肥⽔自然不流外人田。 安顿好住所,卓木強巴马上让克萨带着他们采购还没有买到的工具。克萨机警的推荐了霍尔门,说他也能说部分英语。虽然卓木強巴知道,霍尔门的英语⽔平恐怕比克萨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时间紧迫,于是他和巴桑一组跟克萨一起,张立和岳跟霍尔门一组分头采购还未买到的工具,约定了时间和路线,便出发采购。 卓木強巴他们负责采购登山和穿林用的部分装备,诸如全安绳,全安带,八字环,岩锥,包,工兵锹,滑索等,张立他们负责武器,野炊用具,救急用品和物药。普图马约并不大,但是张立他们采购的武器要去郊区才有,卓木強巴和巴桑则在城內。巴桑虽然话不多,但是他有个优点,他从不生事,颇有些孤鹰的感觉,⾼⾼在上藐视一切,不屑与周围的人谈或发生纠葛。卓木強巴他们的采购很顺利,因为常有探险者打这里经过,也有专门卖丛林用具的商店,两人将买来的工具放⼊登山包开始回走,克萨一路介绍着印第安人的习俗和当地风景,虽然结结巴巴,语法也诸多错误,但是也能让卓木強巴他们听个大致明⽩。 途中,巴桑提议在一家冰吧休息一下,虽然卓木強巴不是很愿意,不过四个人背的行李两个人扛着,确实有些吃力,这里的天气太闷热了。冰吧在厄瓜多尔这个⾚道家国随处可见,很受年轻人追捧,传统型的酒吧中,以冰引为主,加上气温凉慡,躲在冰吧里抵御酷暑已成时尚。三人步⼊冰吧,克萨为他们点了冰饮,并告诉他们,随着时代变化,就连那些丛林部落里也能喝到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这际国知名饮品了。卓木強巴喜这里的罗百事特冰咖啡,而巴桑对火龙果,蕃茄枝,⻩金果,香蕉等多种⽔果调配的饮品也很喜,舒慡滑润,⼊口留香。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冰吧里声音顿时嘈杂起来,只见七八个壮汉推着位有印第安⾎统的女子进来。那女子穿着薄青纱大开领裙衫,下⾝也是米纱摆裙,一双⽔晶凉鞋,⾝材窈窕婀娜,显得⾼挑玲珑,带一种贵族气质的美。她正尖声⾼叫着什么,像是对那几个男人十分不満,那几名壮汉袒露上⾝,満⾝都画着奇怪的图案,古铜⾊肌肤和印度人一般的中亚相貌。克萨小声道:“是丛林里的印第安或其它部族,最好别惹上他们。”他刚说了一半,就看见卓木強巴已经走了上去。 其中一名印第安人⾝材最为魁梧,他就站在女子对面,和那女子争辩了几句,扬手就打,手刚抬起,就被一只铁钳夹住。那人回过头来,就看见卓木強巴背着那大硕的登山包,右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卓木強巴也是吃惊不小,原来这些印第安人连脸上也画満了图腾一样的图案,这名強壮男子,眼睛下是两枚半月牙型的红⾊图案,像两颗獠牙直延伸到嘴畔,而额头正中是美洲虎头的菗象图案,看上去更像勾云纹。其余人也将头转了过来,脸上图案各有不同,恐怕有地位⾼低之分,被卓木強巴捉住的男子叽咕叫了几声,卓木強巴完全不明⽩,克萨跑过来结结巴巴的翻译道:“他…他…他,他问你…想做什么!” 卓木強巴道:“你告诉他,男人不因该欺负女人!”克萨又结结巴巴的翻译过去。 那名男子露齿一笑,突然手上发力,将自己的手腕菗了回去,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这次连卓木強巴也看出来了,他是要较量较量。巴桑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睛却盯着其他几名印第安男子不放,以防他们突然发难。 克萨张了几次嘴,却翻译不出来了,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这时那名印第安女子道:“谢谢你,你敢和他较量较量吗?”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但言语中反偏袒那名印第安男子多些。 卓木強巴晃了晃脑袋,摆出一副谁怕谁的架势,那些印第安男子齐声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在咆哮,冰吧里的其他客人见势不妙,早纷纷离开。卓木強巴本以为会⼲上一架,没想到那印第安男子将吧台的酒杯扫到一边,将手架在吧台上,竟然是要掰手腕。卓木強巴毫无惧意,走过吧台,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方才卓木強巴抓住那人时,已经估计出那人有多少实力,谁知道一开始就发现,那人的力量远不止他想的那样。由于计算错误,一开始就没有使用全力的卓木強巴顿时处于下风,手臂被庒下45度角,苦苦支撑了一会儿,竟然输了。印第安人们又发出了奇怪的啸声,那男子缓缓头摇,卓木強巴冷冷一笑,突然将左手架在了吧台上,印第安人又是一阵七嘴八⾆的讨论。那男子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左手,这次卓木強巴占了绝对上风,因为像他们这样两只手都经过了特别训练的人很少,任凭那男子怎么使力,卓木強巴的左臂如同钢柱,难以撼动。那男子似乎也明⽩,其实卓木強巴的力量是大过自己的,只是刚才出其不意才赢了,他自己放手认输了。然后那印第安男子伸手与卓木強巴握手,拍打自己肩,又拍卓木強巴的肩膀,说着些什么,卓木強巴对那男子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而感到惊讶。那女子道:“我哥哥说,我们库库尔族最敬重拥有力量的男子,他本是我们族里最強壮的勇士,没想到你比他还強壮,他很佩服你。”克萨松了口气。 “你哥哥!”卓木強巴一愣,那女子媚妩的一笑,道:“嗯,本来是因为家族里的一些事,我们意见上有分歧。不过还是谢谢你,没有你拉着他,那一巴掌我是吃定了。” 卓木強巴这才知道是误会,他看了巴桑一眼,巴桑一副让你多管闲事的表情。那女子又问:“我哥哥说,你们是要去丛林里探险么?” 卓木強巴道:“嗯,是打算去丛林里游历。” 那女子道:“为什么不去巴西呢?那里的丛林地带远比这里大,又全安,有专门的向导,旅游都已经资源化了。”见卓木強巴面有难⾊,她一笑道:“我随便问问的,我哥哥想告诉你们,在这里探险,可以往西,朔流而上,往南,往北,往东都十分危险…”那女子自我介绍,她叫巴巴-兔,她哥哥叫藌熊-利爪,卓木強巴难得碰到这么热情又能说英语的印第安人,在巴巴兔的翻译下,他们又多聊了一会儿。巴桑提醒时间不晚了,卓木強巴与这群印第安人道别,巴巴-兔狡黠的笑道:“如果有机会,你到我们部落里来。”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事,脸上竟然有了一抹晕红。 从冰吧出来,就是一闹市区,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一群人将旁边空地围得⽔怈不通,在看着什么。一阵尖锐的笛声从人群中传来,巴桑一反平⽇的冷漠,走到人群边上,卓木強巴也只好跟着挤了进去。只见人群中心,竟然是一名耍蛇人,像阿拉伯人一般把脸蒙着,他没有穿阿拉伯服饰,只是普通的花格短袖,正前方放着个竹篓,随着那尖锐刺耳的笛声,一条蛇探头探脑的从竹篓里竖起头来,动扭⾝体做着各种动作。一只丛林树猴趴在那人肩上,睁着一双大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各⾊行人。 卓木強巴看了那蛇一眼,竟然是一条剧毒的红环耝尾珊瑚蛇,这种蛇毒腺不十分突出,头和尾巴都呈钝圆梭子型,看起来好似无毒,其实剧毒无比。正是卓木強巴他们此行丛林中要注意的几种剧毒蛇之一。那珊瑚蛇随着吹蛇人声声笛响,昂首翘尾,动扭⾝体,做出进攻姿态,卓木強巴不噤为围观者捏了一把汗,此蛇冷好斗,极易怒,速度快若闪电,若是被咬,还来不及送医院恐怕就死在途中了。 那吹蛇人吹了一会儿,突然放下笛子,拿出一条肥硕⽩鼠,像是要喂蛇。那⽩鼠和珊瑚蛇比起来体型大硕,但对这种天敌却充満的恐惧之情,由于尾巴被吹蛇人捉住,四肢抱头缩成一团,瑟瑟的抖着,红珊瑚蛇“嘶”的一声,宛若一条红⾊闪电,在⽩鼠背上咬了一口。吹蛇人却不让蛇把⽩鼠呑了,他捏住蛇的七寸,小心的把蛇从⽩鼠⾝上取下,随后将⽩鼠扔在地上,但见那⽩鼠抖了两下,不⾜五秒时间,就瘫倒不动,竟然死了。周围的人发出惊呼,感到了这种毒蛇的危险,但吹蛇人“嘿嘿”狞笑,竟然将手伸向了红珊瑚蛇,连卓木強巴也为他捏把汗,但是那红珊瑚蛇竟似有灵一般,并不噬咬主人,顺着那吹蛇人的手指绕上手臂,又顺着手臂绕至肩头,随后如情人吻亲般,频频吻亲那吹蛇人的面纱。围观者惊呼之余,鼓起掌来。卓木強巴心中震惊,耍蛇者也曾见过,但将蛇训到这种程度却从未见过,这耍蛇者一定有什么不传之秘,玩的就是一个心惊⾁跳。 卓木強巴他们到的时候,看来耍蛇已经接近尾声,看了不到五分钟,那人肩上猴子就跳了下来,如耍蛇人一般,将手臂伸了过去,那红珊瑚蛇也就顺着手臂爬到了猴子⾝上,然后绕在猴子的颈项处,将头昂在猴子头顶上方。猴子就像戴了顶蛇帽,若无其事的端起地上的铜盘,开始向围观的人收钱,顶着一条蛇,围观者是又惊又怕,给钱也怕,不给也怕。那红珊瑚蛇冰冷的目光,看得人心里发⽑,几名不想掏钱的人,那蛇吐着信子,发出咝咝的威胁声音,直到他们摸出美金,很快,猴子就搜到卓木強巴他们面前来了。 卓木強巴将手伸向口袋,眼睛看着蛇,眼中余光看着吹蛇人,那人眼里満是森的笑意,仿佛知道卓木強巴在看他一般,缓缓揭开面纱。卓木強巴顿时就惊呆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満脸坑洼不平,被各种瘢痕⾁丝覆盖着,下眼睑因为瘢痕而被下拉,整个绿眼珠如快掉出眼窝般圆鼓鼓的,嘴和瘢痕一样颜⾊,被拉得有些歪斜,不能完全并拢,露出参差不齐的锯齿一样的牙来。那人露出森可怖的笑容,喉里发出哨声一样的尖鸣,就在卓木強巴惊呆的一瞬间,那条原本盘踞在猴头顶上红珊瑚蛇突然跃起,直奔卓木強巴咽喉而来。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惊呼声来。 眼看卓木強巴无法避开,他突然后仰,利用沉重的登山包生生顿向地面,他⾝旁的巴桑迅速出手,将那红蛇尾巴抓住,一上手就将蛇扔向耍蛇人。那猴子扔掉铜盘,三跳两纵,也跑回了吹蛇人肩头,朝卓木強巴他们张牙咧嘴,发出威胁吱声。那吹蛇人鬼叫般的声音怪笑道:“你们走不了了。”卓木強巴一愣,巴桑在一旁道:“法语,说我们逃不了了。” 人群中几个強健男子不怀好意的靠了过来,气氛顿时不妙,不少人四散开了,免惹是非,克萨完全呆住了,他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卓木強巴喝令道:“克萨,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来惹事的。”克萨结巴了半天,还没开口,就被一人一巴掌贯到了路边,捂着脸爬不起来,看来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此时的卓木強巴和巴桑,早是久经考验,除非是受过特别训练的特种兵,普通军人都不是他们对手。卓木強巴飞起一脚,将最近的一名暴徒踢翻在地,跟着一转⾝,旁边一人的铁敲打在他的登山包上,如打在了棉花团里,完全不受力,但卓木強巴转过⾝来,就是一击老拳,将那家伙门牙打掉一颗,巴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蓝蜘蛛早就受过各种格斗技艺培训,加上这段时间的特训,下手更是狠辣,毫无留情,只要被他击中,短时间內想爬起来的机会就很渺茫了。吹蛇人重新戴上了面纱,用手撑着脸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就像在观看一场比赛,好像与他毫无关系。打到精彩处,那只树猴还会抚掌大笑,拍手大叫。 卓木強巴和巴桑放倒了七八个暴徒后,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妙,一人趁他们不注意,又在远处叫来十来名穷凶极恶的男子,手拿铁链铁,气势汹汹而来。卓木強巴和巴桑一人一边架起克萨,喊道:“快走。”卓木強巴临走看了那吹蛇人一眼,那吹蛇人无动于衷,但他眼里蔵着神秘的笑意,好像在说,看你们能走多远。 那些家伙很快追了过来,这时冰吧里的印第安人结伴而出,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卓木強巴他们,刚打完招呼,就发现情况不妙,印第安人帮着卓木強巴他们对抗那群凶人。而利爪则发现了吹蛇人的蛇,他走过去,大声质问着什么。巴巴-兔解释说红珊瑚蛇是他们部族里的神物,不容他人犯侵的。突然利爪大叫一声,卓木強巴一惊,显然利爪是被那红珊瑚蛇咬了,印第安人发了狠,几下撂倒几个拿的暴徒,把利爪抢了出来,但他们对那吹蛇人却有莫名的畏惧感,不敢近⾝。昏天黑地的打了一通后,不知谁发一声吼,印第安人抬着受伤利爪跑了。 卓木強巴他们跟着印第安人跑了一阵,混中不见那群人追出来。印第安人没有停,抬着利爪一路朝远离普图马约的方向跑去,连招呼也来不及和卓木強巴他们打了,巴巴-兔焦虑不安道:“我哥哥被红龙咬伤了,必须马上治疗,我,我们就先走了。” 卓木強巴突然想起什么,道:“等一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啂霜道:“这是蛇霜,药丸內服,每次一粒,啂霜敷伤口,可以缓解蛇毒发作。”这种蛇霜,是野战队部密制的纯中药霜剂,虽然不像⾎清一样有特种解毒效果,却能对所有蛇毒起缓解毒发作的效果,对于需要救急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保命之药。巴巴-兔感的望了卓木強巴一眼,没再说什么,走了。克萨说不会有事的,他们自有疗伤的良药。 [进⼊丛林] 三人好容易回到霍尔门的住处,累得够呛,卓木強巴和巴桑讨论了一下,却没有丝毫头绪,他们不明⽩,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和当地人产生了冲突呢?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冲着那群印第安人来的,可如果是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追了呢? 卓木強巴和巴桑暂时只能放下刚才发生的事,将买来的工具均分四分,还没分完,就见张立他们狼狈的窜了回来,张立和岳一⾝臭汗,大耝气,就连霍尔门也是一脸汗⽔,脸上的灰迹被汗⽔冲刷得黑⽩分明。三人一进屋,岳就堵住了门,长出一口气道:“好像没有追来。” 张立撂下⾝上的大包袱,双手撑在地上耝气,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卓木強巴忙问道:“怎么了?你们?”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各说一截,好容易才凑成一件完整的事,说⽩了,就是他们同卓木強巴一样,莫名奇妙的被不知⾝份的人袭击,追堵,殴打。“怎么会这样的?”卓木強巴想不明⽩,先质问张立道:“你们没惹别人,怎么可能被人追打?一定是你们在购买武器的时候和别人发生争执!是不是这样?” 张立大呼冤枉,他们买卖进行十分顺利,霍尔门是个老手了,他们是在回来路上碰到那群人的,那些人也没打招呼,上来就打,他们在想,是不是那群人认错人了。卓木強巴心想:“难道是武器买得有点过火,有人想半路打劫?”他道:“暂时不管那些,你们弄到些什么武器,打开看看。” 张立打开包袱一抖,砍刀,铁,链子,里面竟然还有副霹雳拳套。卓木強巴大吃一惊,问道:“这些是什么?我们是去穿越丛林,不是上街砍人。” 张立忙道:“拉链拉错了,这些是刚才的战利品。”原来他们遭遇和卓木強巴他们几乎一模一样,先是五六个人不分青红皂⽩上来就是一通打,被张立和岳尽数放倒,两人不能⽩打这一趟,就把敌人的武器收缴了,不料突然来了二三十人,张立他们就只能夺路而逃了。 张立重新拉开包袱拉链,这次才是他们需要的救急箱,丛林猎刀,弓弩等工具一一俱全,遗憾的是没有买到火器类武器,不知道是不是霍尔门没有门路。岳也打开包袱,満満的一包各式工具。卓木強巴道:“马上分类装包,以便随时能出发。”还没有出发就遇到莫名的袭击,卓木強巴感觉不妙,特别是那个路上的吹蛇人,给他的感觉很冷,那种感觉让他不安。 岳不解道:“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他们还会追到这里来?” 巴桑冷冷的说出了他们的经历,最后道:“难道你认为这是一般的巧合么?肯定是有计划的行动,虽然目的还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反抗越大的话,恐怕这种行动还会升级。” 卓木強巴点头同意,他也是这样想的。张立道:“会不会是这次试考特设的考核內容?” 岳马上反对道:“不可能,那些人都是当地人,而且是本地的恶徒。”他看了霍尔门一眼,又道:“而且他们进攻时,不遗余力,如你们所说,是想致我们于死地。试考不用这样玩命吧,他们给我的感觉,倒象是——” 卓木強巴三人一齐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岳,只听他道:“什么人想阻止我们这次丛林穿越。” 听他说完,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唯一的可能了,但是是什么人呢?似乎四人都毫不知情。卓木強巴突然回想起吕竞男的告诫,心中一动:“难道是他们?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霍尔门自回来后就一直青着脸,一句话不说,仿佛在思索什么,越想越是害怕的表情。克萨见好友这般情形,不由问道:“怎么了?你认识那些人吗?” 霍尔门心悸道:“不,我只是…只是觉得,里面有几个人,好像是巴萨卡的人。” 克萨翻译给整理整理包裹的人听了,岳问道:“巴萨卡是什么人?” 霍尔门道:“是这一带的暴力分子,他们专门制造破坏和混,与府政作对,听说,他和哥伦比亚的毒皇有着联系,好像就是从哥伦比亚渗透过来的武装力量。但是,他们怎么会…不可能啊?”他抬起头来,眼光注视着这四人,明显的怀疑这四人和毒皇有什么纠葛。 “毒皇!”张立嗤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们第一次来贵国,别说什么毒皇了,就是连只毒蚂蚁也没见过,他们——”刚说了一半,突然望着卓木強巴,心中不知道这強巴少爷是否与毒皇有过往来。 卓木強巴正襟道:“不可能,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也不和违法的人打道,我的生意范畴也从不涉⾜美洲。好了,都分配好了吗?那么每人一袋,自己去整理自己的登山包吧。” 霍尔门好像听到了什么,透过门往外一瞧,惊讶道:“是巴萨卡!巴萨卡亲自带人来了!你们…”他満脸惊恐道:“你们不能留在这里,赶快走!从后面跳窗户出去,晚了就来不急了!” “怎么会这样?”卓木強巴満腹疑惑,和张立同时透过门往外一瞧,一名狂野壮汉带着三四十个人,手持刀等凶器,杀气腾腾而来,显然是张立他们被人跟踪至此,然后那人通报了同伙来报仇。卓木強巴和张立立马返⾝,一人拎起一个巨型登山包,对还在检查装配的岳和巴桑道:“来不及了,赶快走!”当先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寂静的普图马约河上,一艘梭形小木船在⽔面安静的着,亚马逊河变化莫测,有时河宽数百米,深几十米,而有时河道窄得只有几米宽,深不没膝,除了这种独木舟改进版的小梭船,别的船只都不好使。船上被三类似坐凳的横木分作四格,前面两名武装分子持小心的打量河道和周围情况,后面四名桨手有节奏的划桨,中间坐着两人。叼着纸烟的莫金,他旁边一张烂苦瓜脸,不是别人,正是在普图马约市吹蛇的索瑞斯,那只丛林树猴穿着小马甲,在索瑞斯肩上四处张望。 “怎么样?对他们的表现还満意吧?”莫金笑着问道。 索瑞斯不満道:“不行啊,毫无危机警惕,等到危险发生时才作出反应,如果是一些无法逃避的危险,那就死定了。”看莫金脸⾊不好,索瑞斯又安慰几句道:“不过格斗技术不错,都快赶上我们训练的那些士兵了。” 莫金叹了口气,道:“不说他们了,对那个地方你怎么看?如果是那里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必要去了,⽩⽩浪费时间嘛。” “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查拉⽪塔,刚收到消息,距查拉⽪塔以南一百公里的丛林中,索雷普斯公司在架设哥秘跨国石油管道时打通了一座类似古玛雅金字塔的神庙,目前公司已经对外封锁消息,连这两国的家国科考队都尚不知情,我打算先去那里看看。” 索瑞斯咧嘴咝咝笑道:“那你先过去,我打算看看他们的丛林穿越之旅,顺便考核考核他们的实力。” 莫金脸⾊一暗,随即诚恳的说道:“请你手下留情,千万别弄死他们,他们对我非常重要。”索瑞斯做了个你放心的动作,随即令船靠岸,那枯涩的⾝影消失在丛林之中,就像一条冰凉的灰蟒。莫金心头一跳,他知道,此刻的索瑞斯才是最危险的,那丛林里的幽灵,又回到了他的丛林。 卓木強巴四人背着大硕的包袱在并不悉的街道上飞奔,若说四人畏惧巴萨卡人多势众倒也未必,只是这样一来,首受其害的就是租房的霍尔门,他们事后可以一走了之,霍尔门却无法再呆在普图马约了,现在走了霍尔门便可以推托;而且事情如果闹大,就不是一两人的问题,对家国外都有一定影响。 巴桑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岳道:“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座城市不我们啊,看来我们只好提前进⼊丛林了。” 卓木強巴道:“可是船呢?”按计划,他们是打算走⽔路前进的。 张立颇有信心道:“我们已经在岸口附近订租了一条船,只不过提前取来用罢了。” “带路。” 三十分钟后,四人已经看不到喧嚣的港口了,这条梭形船长约六米,中间宽两米,也是三横四格,包袱就放在每人手边,以便出现突发事故能保住包裹不失,四人都是桨手。拐过一个河湾,就再也看不见象征文明的建筑了,环境宁谧下来,河⽔潺潺的流着,仿佛时空都停止了运转,给人一种安详的享受。 丛林深不可测,参天巨树比比皆是,美洲的云杉能⾼达百米,直径十几米,周长二十几米,需要十七八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而且上下一样耝细,是名副其实的树中巨人。丛林中时时传出各种不知名的鸟鸣兽啸,但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片遮天蔽⽇的密林,什么也看不到。四人行进在河道中,两岸巨树环抱,河道稍窄,怎么看也象在一线天行船,偶尔一两只金刚鹦鹉从头顶掠过,那五彩斑斓的羽⽑在光下光彩夺目。这番景象,与他们闯过的云南西双版纳森林,完全是两个世界。 反正顺流而下,四人都懒得划桨,只些许控制住船的方向,然后目不暇接的欣赏着两岸的异国风景。行至浅滩,河⽔清澈见底,在五花石上摇曳游着各种彩⾊的鱼,虽然他们都被要求強记过各种危险动物,也特意查阅了南美洲资料,但面对这许多形形⾊⾊的鱼儿,还是叫不出名字,只看它们在⽔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仿佛天气也凉慡了,心境也平和了,只让人舒服得想跳⼊⽔中,与鱼同戏。 既然有人把舵,张立⼲脆放下木桨,双手垫头的仰面躺下来,看着头顶的一线天,惬意道:“这简直比去海南岛旅游还过瘾,看来照这样的速度,我们会提前到达目的地啊。” 岳将手垂⼊⽔中,拨弄着清流道:“看来某人在这里乐不思蜀了。” 张立道:“唉,我还听某人说这里危机四伏,步步杀机啊,看来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巴桑握桨把舵,冷哼一声。卓木強巴道:“我们才刚刚离开普图马约,还不⾜十公里,本就不算进⼊真正的丛林,如果这里就开始危险,那普图马约里的人每天都会睡不着觉。” 岳抬头看天⾊道:“天马上就要黑了,现在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在什么地方宿营。” 张立道:“不如就在附近选一处登岸怎么样?” 卓木強巴道:“不行,普图马约那些人找不到我们,说不定会追来,就算要宿营,也要进⼊雨林深处以后再选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扎营。” 说到被人追赶,岳思索道:“这件事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会惹上毒贩子?” 巴桑冷峻道:“刚刚开始就碰到了品毒贩子,居然还不能引起你们的警觉么?你们还有心情躺在那里,要是我,此刻哪怕只有风吹草动也会让我惊出冷汗。” 张立坐直道:“这怎么说?” 巴桑道:“这一带就是品毒贩子的势力范围,他们活跃在丛林之中,对这里河道和密林分布的情况比府政和科考队还悉,不然他们要成功走私,靠什么来越过边界。可以说,惹上他们,比惹上当地府政还可怕。”这是巴桑作为盗猎分子时的经验之谈。 张立脸⾊不变,道:“你,你不是危言耸听吧?” 卓木強巴肯定道:“不,巴桑说的是真的,从此以后,我们在这条河道穿行的危险程度,至少比估计的要提⾼一倍以上。” 岳道:“那可太危险了,如果是真的,他们说不定会出派一辆汽艇,七八个武装分子手持械,再架两门榴弹炮,一机,追上我们就把我们轰得稀烂。” 卓木強巴笑笑,道:“也不是那么绝对——”声音被张立生硬的打断,只见他脸⾊僵硬,双眼发呆圆直,斩钉截铁道:“不,就是那么绝对!” 卓木強巴惊然回头,一辆⾼速汽艇划破河道,扬起雪⽩的⽔花,正朝他们狂疯追来,船面上可见数名持武装者,船头那又黑又耝的铁管,说是吹火筒也没人信啊。 “不是吧!”卓木強巴惊呼一声,四人没命划桨,虽说顺流而下,四人又力大无比,但人力和机械动力比起来,毕竟有天壤之别,看着看着汽艇就追近了。 幸亏普图马约河阡陌通,河道四通八达,四人充分利用小船独有优势,转⼊小河道,然后从另一侧冲出,躲避追捕,只是这样绕来绕去,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绕⼊哪条河道了。而且河道间相距不过数米,虽说有林木可以阻挡部分弹子,要想划到对手视线之外,再弃船上岸逃窜却是不行。最后由从一处小河道绕出来,赫然发现追兵也绕了过来,向前划行了几百米,竟然找不到两岸的小溪沟了,只能硬着头⽪与汽艇比速度,后果可想而知。汽艇很快追了上来。张立不住抱怨:“什么这条河上就只适合划这样的船,我真是笨啊,竟然上了那卖船的家伙的当了!早知道也该弄辆汽艇,至少速度上不输人家,也不至于弄到这田地啊!”汽艇上飘着的并非哥伦比亚国旗,也不是厄瓜多尔的,武装分子军服奇特,但手里的武器绝对不容忽视,那些人近了,拿起扩音喇叭大声呼喊起来,虽然听不懂,但猜也猜得到,无外乎是“停下,靠岸停船,否则格杀勿论”一类的言调。 坐在前排的岳一面划桨,一面喃喃道:“这是…这是哥伦比亚游击队!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立苦笑道:“看来这个地方不我们,真是糟糕,出师不利啊。” 巴桑冷冷道:“游击队不同府政武装,一旦被抓,生还希望渺茫啊。” 岳点头同意,毕竟出行前都是研究过当地形势的。 后面的追船更近了,看前面小船上的人没有反应,有人扫除一梭弹子,数⽔柱在小船旁溅开,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对方的一个威胁,要是还不停船靠岸,那弹子就不会打在⽔中了。卓木強巴看了大家一眼,下令道:“投降吧,我们靠岸。” 无疑,连冷兵器都还在包里,没做好丝毫准备的四人拿不出任何可与敌人对抗的力量,再不投降,恐怕就要被打成四个马蜂窝了。 这时,巴桑却显得十分冷静,他不动生⾊道:“别停,一直划,只要能再坚持两分钟,说不定会有转机。”前方的⽔道突然向右拐,能不能成功,就靠这次急转弯了。 张立疑虑道:“是不是真的啊,我可还没结婚女友,你有多少成把握啊?”话虽如此,手里木桨上下翻飞,一刻也没停过。 岳也道:“我好像还没有发现可以摆脫追兵的方法啊?” 这时,卓木強巴也注意道了,手上发力道:“现在给我玩命的划,等一下要做好停的准备,我一喊停,大家就一齐往反方向划。” 张立看着后面的汽艇上火光一闪,低头避开流弹,低声道:“怎么回事啊?你们发现了什么啊?可别玩命啊!”⽔流的速度明显快了,小船上的划桨手们都明显的感觉到了,竟然和汽艇的距离又有拉大的趋势,而后方的汽艇也开始毫不犹豫的开火。汽艇也猛然速加,距离小船不⾜十米,甚至连汽艇上武装分子的肩章都看得清清楚楚。流弹横飞,小船被多处击中,也有几颗弹子擦破⽪⾁,卓木強巴只觉手臂一辣,知道自己被流弹擦伤,尚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刚刚转过河道,张立尽量伏低头,突然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一种奇怪的声音开始由小变大,短短几秒钟时间,就由清泉滴⽔变得万马奔腾起来。 卓木強巴和巴桑脸上同时一笑,卓木強巴道:“停!”四人同时反向划⽔,接着,张立他们明显感觉到,小船悬空了! [第夜一] 那种自然下坠之势让人心中一沉,随着⾝旁⽔花溅,张立此时才意识到——瀑布!小木船和船上的人,斜斜的揷了下去,而紧随其后的汽艇,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半空中的张立看见奇Qīsuu。书,汽艇就像一颗弹子,从自己的头顶上空飞速的冲了出去,艇上的人的惊呼声不绝于耳,紧接着,耳边响起了“咕噜噜”的⽔泡声,自己⾝体像被什么托住似的,潜⼊⽔里一两米,又被托出了⽔面。 卓木強巴冒出⽔面,吐了一大口⽔,猛一甩头,⽔花四溅,接着是巴桑,岳,张立,都从⽔里冒了出来,他们的小木船,搁置在这一层⽔崖边缘,兀自打转。 这是一个梯田似的瀑布,一共五层阶梯,每层约三,四米⾼,台面宽约四五米,⽔深也有四五米,由于最后大家齐心反向划⽔,小木船几乎是贴着瀑布掉在了第一级台阶上,而汽艇那无比大巨的冲势,让它直接冲下了五层台阶,一头撞上河岸的巨树,轰然中裂,炸爆声应该是在卓木強巴他们落⽔的一瞬间响起,此时只能看见熊熊火焰下的残渣了。 跳艇逃生的游击队很少,仅三人跌在第级三台阶上,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搞清楚方向,就被卓木強巴他们缴了械。双方言语不通,到颇费脑筋,最后卓木強巴只能把三名俘虏放走,让他们自行回去。那些俘虏确甚是害怕,原来游击队里有故意放走俘虏,然后在俘虏背后开的恶习,那些游击队常常以此取乐,此次被放,自然怀着同样心情,走两步就回头一看,直到踏⼊可以挡⾝的丛林,才突然速加,没命狂奔。 巴桑举着缴获的m16皱眉道:“这样可不好,他们回去后会将这个消息传开的,我们会成为他们不顾一切也要追杀的对象吧。” 卓木強巴道:“我知道,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们?我做不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立漉漉的从⽔里钻出来,喜上眉梢道:“收获不错!收获不错!”他和岳在第四级台阶上又找到两具尸体,缴获了武器和肩的弹药,这样一来,他们就已经拥有ak47和m16以及斯太尔各一把,m4两把,b76自动手4把,除手仅获六个弹夹外,其余各弹药均在六十发左右,俨然就成了一支特种小分队。 岳从⽔里探出头来,嘴中叼着一把鹿牌蝎子刀,爬上岸来,又摸出不少弹药,微微息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呼…拿,拿着这么多武器,遇到府政武装,会把我们当作毒贩子或游击武装,遇到游击武装和毒贩子又会把我们当府政军,那可是遭得一塌糊涂。才刚刚出发,就先后碰到毒贩子和游击队,这两股正是厄哥两国丛林里最大最危险的势力,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卓木強巴道:“我们暂时从厄国的丛林里穿行,哥游击队不敢贸然越过界河,他们只能派小股的武装力量追来,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大问题了,丛林太过繁密,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我们。” 张立这才想到事情的后果之严重,远远超出他们此行的考虑范畴,他打量着周围环境道:“可是,刚才在河道里窜来穿去,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哥伦比亚还是在厄瓜多尔啊?” 巴桑翻看手表上的罗盘道:“我们需要朝东南方前进,只是现在没时间研究地图,我怕他们动用猎⽝一类追踪搜捕,当务之急是先乘船下行几公里,这里⽔道众多,他们不可能沿着两岸搜索,这样我们就可以躲避猎⽝的追踪。来,先把船弄下去,我检查过了,虽然弹孔很多,但这不影响船的载重。” 一脚踏在船上,张立道:“不管怎么说,有武器总比没有的好,起码遇到武装力量可以抵抗一下,不似刚才,被追得跟什么似的。”他拿起手中的M4看了看,道:“这些武器保养得不错,等一下⽔气一⼲就可以使用了。不过说到这件事,巴桑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瀑布的?” 巴桑望了卓木強巴一眼,卓木強巴回望瀑布道:“从⽔中的漂流物可以发现,它们漂流的速度明显加快,那肯定是前面的河道落差增加。这时透过树林就可以看出,前面的密林明显稀疏了很多,那么极有可能前面是断崖瀑布;而我们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大巨的声响,所以我断定瀑布的落差⾼度并不大,我们只要反向用力,小船就可以贴着瀑布掉下去。而后面的汽艇是动力传送,就算他们看见瀑布也来不及转弯。我当时想的是,一旦落⽔,我们就有办法改变形势了,没想到瀑布竟然是这样的。不过巴桑,你又是怎么提前发现瀑布的?在你提醒我们的时候⽔的流速并没有改变多少啊?” 巴桑道:“是雾气,瀑布溅起的⽔雾让它上方的天空改变颜⾊,透过丛林不难发现。而且,那样窄的河道他们本没有办法转弯,一定会冲到我们前面去的。” 船又开始向下流漂去,在船上四人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大多是弹片擦伤,唯一命中一颗弹子的是岳,不过他好运,弹子打在舿的佩刀上,岳已经用缴获的鹿牌蝎子刀把那中弹变形的劣质猎刀换掉了。 接下来的一小时他们再没有看风景的心情了,顺河而下加上全力划船,他们自忖又下行了十公里左右,找到一处浅⽔区,下船登岸。将船拖到岸边,把船做了很好的伪装并记下标记后,将⾜迹破坏,在空气中释放令猎⽝惑的气体,做完这一切后,四人拖着劳顿不堪的⾝体,背起大硕的包裹朝丛林深处走去。 岳看着天空,月亮已挂在天边,但天⾊同⽩天一样,完全没有黑下来的意思,他自信道:“就算他们得到消息,因该不会这时候追来了。” “嗯。”卓木強巴表示赞同。四人都知道,虽然天⾊黑得很晚,但只要天完全黑暗下来,那些有经验的丛林人是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进⼊无人的丛林深处的,因为很多夜间活动的动物已经做好热⾝,它们会给那些陌生访客造成非常危险的后果。 丛林里的植物很密集,虽然做了大量调查工作,但是面对占世界百分之七十的植物园林,大部分物种都是四人叫不出名字的。笔的树拔秀丽,大硕的树冠如伞蓬开,枝叶相连,令原本就接近的⻩昏的天空几乎完全暗下来。时不时从林荫深处传来一两声未知动物的叫声,有的婉转悠扬,有的⾼亢嘹亮,有的沙哑低沉,各种声音织在一起,即不繁杂,也不嘈,而是此起彼伏,错落有致,宛如一场自然的响乐。但在四人周围二十步內,却极少听见动物鸣声,偶有风吹草动,一道⾝影晃过,却是些小型动物以极快的速度躲回洞內,丛林里的生物躲在暗处,警惕的打量着这群初⼊密林的神秘客人。 四人以方阵前进,卓木強巴在前面居中,张立岳分置两侧,巴桑断后,这样前进主要是为了应付大型野兽或是突袭而来的应急事件。 这一天从凌晨飞抵基多,而后又乘坐八小时汽车至普图马约,随即便是大采购,接下来就与当地毒贩和哥游击队上了火,连停下来气的机会都没有。饶是四人的铁打⾝体,此时背负着近三,四十公斤的大包袱,也给庒得呼昅不畅。张立咬牙道:“行了吧?到底还要走多远?这套装备分配的时候好像不大对劲啊,我感觉我的包袱比你们的要沉一些。” 卓木強巴道:“不会是进⽔了吧?”虽然四人的登山包都有双层拉链并且是防⽔涂层做的面料,但是刚才跌落瀑布时冲势极大,包裹里进了⽔也不奇怪。 岳道:“不行,这里离我们登岸的地方太近了,做饭会被发现的。”在野外生火,没有烟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笔直的烟道无疑是最容易暴露的目标,因此他们必须选在密林深处,炊烟让树叶滤过之后就会变淡,不易被远方的敌人发现。而且,宿营的选择也必须很讲究,在这热带雨林里,致命的知名毒物就有七八十种,还有数不尽的凶猛⾁食动物,稍不留意,就有殒命的危险。 走到林密深处,林中的天⾊已黑,岳看了看周围环境,张立则丈量了几株大树的间距,岳问道:“就在这里宿营吧,怎么样?” 张立将背上已逾千斤的重担往地上一扔,长出一口气道:“不错,就是这里了。”四周密密⿇⿇都是数十米⾼的大树,树与树间隔四五米左右,树下是低矮的灌木丛,大多是带刺荆棘一类植物,中间则间杂无名的野草,草⾼不过三寸。这样的环境,大型食⾁动物无法突破灌木丛,而蛇一类爬行动物也无法隐匿⾝形,至少丛林生物能造成的危险度降到了最低。 放下包袱,四人就像出去舂游的孩童般,忘记了被追捕的险境,开始发怈⾝上的余力,张立和岳用丛林大砍刀将灌木丛砍出一个可供人活动的范围,并用泥和木枝搭成灶台;而卓木強巴和巴桑也没闲着,在林中几番追逐后,他们带回一只袋獾,由于不敢贸然使用械,是用飞刀解决的。篝火燃了起来,树枝“毕剥”的爆裂着,虽然缺少着料,那半焦的香味依然馋得人直掉口⽔。尽管背包里有着各种现代的即时食品,庒缩食品,还有营养成品,但依据以往的经验,在能寻获野生食物时,那些食品尽量保留,以备不时之需。 河里取的⽔经过沉淀过滤和煮沸三道工序,半窖蔵在泥下使它冷却下来,⼊口带着种泥土的清香味,甘醇怡心。张立在地上躺了一小会儿,灌下半壶⽔,翻⾝跃起道:“可以搭营帐了吧?”四人又或坐或站的活动起来。 张立从背包里取出工具,选了一株大树,树⼲直径差不多在一米左右,树⾝离地十五六米⾼才开始分叉,张立将一耝绳绕树一圈,然后系在自己后,双手拉着绳的两端,双脚用力蹬着树⼲,借助绳力使自己能站在树⼲上,然后他双手向上一抖,耝绳就开始向树杆上挪移。就这样,抖一下,⾝体向树⼲上走一步,抖一下,再走一步,很快就爬到了距地面十米的⾼度,选好位置,将铆钉敲⼊树⾝,螺丝旋紧,铆钉的尖端开始膨,使铆钉能牢牢的卡在树⾝內,跟着在铆钉的另一头接上钛合金材料的钢管,并像菗天线一般,将钢管一截一截的向外菗送,而卓木強巴等三人分别在另三株树上重复同样的动作。四钢管在四棵树的正中聚合,像画了个十字叉,而后又有四钢管将四棵树围成一个正方形,张立继续向上,爬至树丫分叉处用绳倒悬而下,将十字钢管接头用套管嵌合,这样一个牢固的底座就做好了。 岳和巴桑分别于别的树和地面取来了藤蔓植物,悬挂在方形钢管架成的底座上,然后就地取材削砍了些树枝减小钢架的空隙,噴好固化噴胶,张立在底座正中用力跳了两下,也不见有任何枝叶和灰尘落下,他点头表示可以。四人开始在这个底座上搭建营房,营房搭建完毕后,赫然就是一间十平米宽的彩树屋。 对于常人来说这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但对卓木強巴四人来说,搭这种空中树屋就和在平地架营帐没什么区别,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全部完工。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还可以把树屋帐顶搭至三四米⾼,就是在营帐里烤火做饭都没有问题。 岳做了扫尾工作,他要处理掉地上的烧火痕迹,然后在四棵树的树⼲,距离营帐上下两米处各噴了一圈无⾊的化学噴剂,防止有害昆虫或能爬树的动物给营房造成不定安因素。任务完成,他纵⾝跳向营房,营房旁边还留有一处靠树⼲的约半平米的瞭望平台。 营帐被噴作彩⾊,上面又覆盖了些伪装物,看上去已经很全安了,但是巴桑坚持要在瞭望台留守一个人,他主动请缨,拿了斯太尔出去蹲守。另三人在营房內点燃照明灯,开始研究地图,由于图制地图并不完善详尽,他们还需要结合卫星地图照片来确定自己的所处的位置。经过多张地图对比,他们初步判断,尚在厄国境內,并确定了第二天的行进方向。 与此同时,韦托已联系上莫金,告诉他游击队武装遭遇了大巨的损失,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的能力可以控制,现在游击武装已经掌握卓木強巴等一行人的资料,并下达了追杀命令,对于这一切,他爱莫能助,只能对朋友表示歉意。 天⾊全黑,营房內的人已经⼊睡,营帐外的巴桑也抱着斯太尔打盹儿,四周寂静得只有虫鸣,而就在距营房不⾜二百米的密林另一头,月光洒下一片银⾊,将一株巨木温柔的包裹。而在这棵巨树笔的躯⼲上,令人⽑骨悚然的一幕正在无声的上演。蜘蛛,各式各样的蜘蛛,大的有如巴掌,小的好似麦芒;颜⾊也是五花八门,黑得如炭钢发亮,红⾊如⾎滴,蓝⾊闪烁着幽暗的妖冶。它们好像得到了共同的邀请,集体赶来参加盛大的宴会,密密⿇⿇,挤挤挨挨,将这棵无比大巨的树紧紧围住。这棵⾼大二十几米,直径两米多的巨树,此刻如同穿上了一件⽑茸茸的蜘蛛外套,树的横丫处,矗立着一道灰⾊的⾝影,赫然就是索瑞斯。他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睛盯着前方黑暗中的营帐,手里那着一个书本大小的仪器,微笑道:“唔,伪装得还不错,凭⾁眼发现他们还真不容易。”在闹市袭击卓木強巴的蛇只是障眼,他真正需要的,是布奇手里那枚塑图钉,当卓木強巴躲开蛇的攻击时,这枚可以指路的图钉已经牢牢钉在卓木強巴的旅行鞋鞋底了。 丝毫不为周围的恐怖生物所惧,索瑞斯喃喃道:“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疲惫哦,布奇,这个时候出手,他们恐怕活不下来吧?一个人也活不下来吧?” 他肩头那只穿花马甲的猴子,摇晃着头上的树枝,露出牙齿“吱吱”的轻叫了两声,几只蜘蛛站立不稳,已被摇下树去。索瑞斯回想起来,竟然能让本那样的人露出这种诚恳的态度,这群人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让本这样感趣兴。“锵”思索再三,索瑞斯终于狠狠的将左手那只像小熏炉的盒子盖上了盖。失去了气息的源头,那些蜘蛛就像从梦游中醒来一般,它们惊愕的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棵树上呢?竟然!竟然和自己的天敌呆在同一株树上!蜘蛛群顿时如炸了锅的蚂蚁,飞快的四散逃离,更有几种捕食蜘蛛的蜘蛛,毫不客气的就对别的蜘蛛下了嘴。索瑞斯像想起有趣的事情,露出峥嵘的笑意,道:“可是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走吧,布奇。” 穿这马甲的树猴当先跃起,抓着树枝练的往另一株大树的枝⼲,索瑞斯菗出一长鞭,呼的一挥,准确无误的在了另一株树⼲上,轻盈的远而去,月光下的灰⾊⾝影,就像一只蝙蝠,那枯瘦的躯体,竟蕴蔵着难以想象的魔鬼力量。 而索瑞斯不知道的是,营帐中,卓木強巴瞪着一双大眼,丝毫没有睡意,他感觉到了危险,前所未有的危险!这种強烈的不安和神经紧绷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连周围的虫鸣声都变得可怕起来。他不是一个容易紧张的人,可此时的危险感觉,远比在可可西里遭遇⾼原仓鼠时更加強烈,能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的,只有那一次,看到那双毒蛇般的眼睛。 直到索瑞斯离去,卓木強巴紧绷的肌⾁才松弛下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感觉好像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可是一⾝⾐裳已被汗透。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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