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乐抗拆记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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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李可乐抗拆记 作者:李承鹏 书号:41886 | 更新时间:2017/9/22 |
第15章 | |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 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 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 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 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 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 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 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 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 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 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 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 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 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 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打,还是悦耳音乐声。 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 ⾼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 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 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 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 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 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 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 地盯着她,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对你很重要。毕然听说要行游,大声附和: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最基本的权利。我挠着脖子上的伤痕,茫然地问他:宪法?这是什么法?戈壁的你居然在国中跟我说宪法。毕然又动地说:行游权利,第二条。我手上摸牌,茫然问他第几条。他说第二条。我脸⾊大喜,劲使把手里那张⿇将牌拍在桌上:二条!好的很,二条清一⾊自摸。我忽然就答应去行游,除了因为这第二条给我带来好运气,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重大道理——唐听山一直不答应条件,现在又病了,唐少却又让保镖把我们架来架去,上午还打了老子,那老子行游,给这个缺氧货一点庒力,他不相信我们的煽动力,就让他吃鸭梨,别以为老子是柿子。是的,行游。我眼前放光,飘扬的旌旗、⾼举的拳头、可以甩一甩的⽩围巾。丁香街又开大会了。唐巧珍的死触目惊心,民人群情昂,纷纷同意行游,郭代表作为人大代表政策⽔平还是很⾼,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授人以柄,我们得向安公局申请行游,这样就不是非法集会了。大家觉得有理,次⽇就由郭代表向安公局递上行游申请。时代在进步,民权得到尊重,长市这次极重视民意,责令安公局务必配合。安公局接长市令开动马力,一周后就把批复下达了:支持华中 民人共和国公民履行基本权利,为保证行游有序进行,请按照相关法律要求,在以下指定地点进行合法行游。指定地点——我们奋兴地看“以下指定地点”然后查了以下好多的地图:城区中心图,没找到“以下地点”;大市区图,没找到“以下地点”;最后找来省区地图,放大镜一直往边缘走,走到菗筋,到了——蒙游蔵彝羌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离云南有80公里,离这座城市有120公里。对安公局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不是行游,是游历,大家要带好相机、⼲粮和指南针。群众们愤怒谴责了这种做法,认为是变相破坏民人的行游权利。石八斤把挠得哗啦啦响,说既然这样耍人,再远也得去。菜刀妹说她开辆准载120人的大巴去,石八斤说向他单位借辆大巴车,两辆车装200人没问题。大家纷纷响应,第二天凌晨出发。除了读小学时为接伟大的朝鲜民人军领袖金将军,凌晨举着塑料金达莱去游过一次行,我好久未曾游过行了,所以不管是蒙游,还是梦游,仍然有种期盼感,希望这一刻早早来到,从而证明我确实是公民。这天晚上,我们有些动,应广大丁香街群众呼吁,紧急策划着第二天行游的口号,生动情、合理合法的口号,特别后一半很重要,否则在那里行游完,回来就该游街了。今夜无法⼊眠,寂静的夜中听到民人的心脏在跳动,他们一定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打了一个盹。[进⼊下一页][进⼊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 地盯着她,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对你很重要。毕然听说要行游,大声附和: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最基本的权利。我挠着脖子上的伤痕,茫然地问他:宪法?这是什么法?戈壁的你居然在国中跟我说宪法。毕然又动地说:行游权利,第二条。我手上摸牌,茫然问他第几条。他说第二条。我脸⾊大喜,劲使把手里那张⿇将牌拍在桌上:二条!好的很,二条清一⾊自摸。我忽然就答应去行游,除了因为这第二条给我带来好运气,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重大道理——唐听山一直不答应条件,现在又病了,唐少却又让保镖把我们架来架去,上午还打了老子,那老子行游,给这个缺氧货一点庒力,他不相信我们的煽动力,就让他吃鸭梨,别以为老子是柿子。是的,行游。我眼前放光,飘扬的旌旗、⾼举的拳头、可以甩一甩的⽩围巾。丁香街又开大会了。唐巧珍的死触目惊心,民人群情昂,纷纷同意行游,郭代表作为人大代表政策⽔平还是很⾼,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授人以柄,我们得向安公局申请行游,这样就不是非法集会了。大家觉得有理,次⽇就由郭代表向安公局递上行游申请。时代在进步,民权得到尊重,长市这次极重视民意,责令安公局务必配合。安公局接长市令开动马力,一周后就把批复下达了:支持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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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 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 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 我说:要巴痛。 地盯着她,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对你很重要。毕然听说要行游,大声附和: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最基本的权利。我挠着脖子上的伤痕,茫然地问他:宪法?这是什么法?戈壁的你居然在国中跟我说宪法。毕然又动地说:行游权利,第二条。我手上摸牌,茫然问他第几条。他说第二条。我脸⾊大喜,劲使把手里那张⿇将牌拍在桌上:二条!好的很,二条清一⾊自摸。我忽然就答应去行游,除了因为这第二条给我带来好运气,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重大道理——唐听山一直不答应条件,现在又病了,唐少却又让保镖把我们架来架去,上午还打了老子,那老子行游,给这个缺氧货一点庒力,他不相信我们的煽动力,就让他吃鸭梨,别以为老子是柿子。是的,行游。我眼前放光,飘扬的旌旗、⾼举的拳头、可以甩一甩的⽩围巾。丁香街又开大会了。唐巧珍的死触目惊心,民人群情昂,纷纷同意行游,郭代表作为人大代表政策⽔平还是很⾼,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授人以柄,我们得向安公局申请行游,这样就不是非法集会了。大家觉得有理,次⽇就由郭代表向安公局递上行游申请。时代在进步,民权得到尊重,长市这次极重视民意,责令安公局务必配合。安公局接长市令开动马力,一周后就把批复下达了:支持华中 民人共和国公民履行基本权利,为保证行游有序进行,请按照相关法律要求,在以下指定地点进行合法行游。指定地点——我们奋兴地看“以下指定地点”然后查了以下好多的地图:城区中心图,没找到“以下地点”;大市区图,没找到“以下地点”;最后找来省区地图,放大镜一直往边缘走,走到菗筋,到了——蒙游蔵彝羌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离云南有80公里,离这座城市有120公里。对安公局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不是行游,是游历,大家要带好相机、⼲粮和指南针。群众们愤怒谴责了这种做法,认为是变相破坏民人的行游权利。石八斤把挠得哗啦啦响,说既然这样耍人,再远也得去。菜刀妹说她开辆准载120人的大巴去,石八斤说向他单位借辆大巴车,两辆车装200人没问题。大家纷纷响应,第二天凌晨出发。除了读小学时为接伟大的朝鲜民人军领袖金将军,凌晨举着塑料金达莱去游过一次行,我好久未曾游过行了,所以不管是蒙游,还是梦游,仍然有种期盼感,希望这一刻早早来到,从而证明我确实是公民。这天晚上,我们有些动,应广大丁香街群众呼吁,紧急策划着第二天行游的口号,生动情、合理合法的口号,特别后一半很重要,否则在那里行游完,回来就该游街了。今夜无法⼊眠,寂静的夜中听到民人的心脏在跳动,他们一定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打了一个盹。[进⼊下一页][进⼊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 地盯着她,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对你很重要。毕然听说要行游,大声附和: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最基本的权利。我挠着脖子上的伤痕,茫然地问他:宪法?这是什么法?戈壁的你居然在国中跟我说宪法。毕然又动地说:行游权利,第二条。我手上摸牌,茫然问他第几条。他说第二条。我脸⾊大喜,劲使把手里那张⿇将牌拍在桌上:二条!好的很,二条清一⾊自摸。我忽然就答应去行游,除了因为这第二条给我带来好运气,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重大道理——唐听山一直不答应条件,现在又病了,唐少却又让保镖把我们架来架去,上午还打了老子,那老子行游,给这个缺氧货一点庒力,他不相信我们的煽动力,就让他吃鸭梨,别以为老子是柿子。是的,行游。我眼前放光,飘扬的旌旗、⾼举的拳头、可以甩一甩的⽩围巾。丁香街又开大会了。唐巧珍的死触目惊心,民人群情昂,纷纷同意行游,郭代表作为人大代表政策⽔平还是很⾼,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授人以柄,我们得向安公局申请行游,这样就不是非法集会了。大家觉得有理,次⽇就由郭代表向安公局递上行游申请。时代在进步,民权得到尊重,长市这次极重视民意,责令安公局务必配合。安公局接长市令开动马力,一周后就把批复下达了:支持华中 民人共和国公民履行基本权利,为保证行游有序进行,请按照相关法律要求,在以下指定地点进行合法行游。指定地点——我们奋兴地看“以下指定地点”然后查了以下好多的地图:城区中心图,没找到“以下地点”;大市区图,没找到“以下地点”;最后找来省区地图,放大镜一直往边缘走,走到菗筋,到了——蒙游蔵彝羌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离云南有80公里,离这座城市有120公里。对安公局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不是行游,是游历,大家要带好相机、⼲粮和指南针。群众们愤怒谴责了这种做法,认为是变相破坏民人的行游权利。石八斤把挠得哗啦啦响,说既然这样耍人,再远也得去。菜刀妹说她开辆准载120人的大巴去,石八斤说向他单位借辆大巴车,两辆车装200人没问题。大家纷纷响应,第二天凌晨出发。除了读小学时为接伟大的朝鲜民人军领袖金将军,凌晨举着塑料金达莱去游过一次行,我好久未曾游过行了,所以不管是蒙游,还是梦游,仍然有种期盼感,希望这一刻早早来到,从而证明我确实是公民。这天晚上,我们有些动,应广大丁香街群众呼吁,紧急策划着第二天行游的口号,生动情、合理合法的口号,特别后一半很重要,否则在那里行游完,回来就该游街了。今夜无法⼊眠,寂静的夜中听到民人的心脏在跳动,他们一定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打了一个盹。[进⼊下一页][进⼊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 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 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奇怪地盯着她,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对你很重要。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毕然听说要行游,大声附和: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最基本的权利。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我挠着脖子上的伤痕,茫然地问他:宪法?这是什么法?戈壁的你居然在国中跟我说宪法。 毕然又动地说:行游权利,第二条。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我手上摸牌,茫然问他第几条。他说第二条。我脸⾊大喜,劲使把手里那张⿇将牌拍在桌上:二条!好的很,二条清一⾊自摸。我忽然就答应去行游,除了因为这第二条给我带来好运气,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重大道理——唐听山一直不答应条件,现在又病了,唐少却又让保镖把我们架来架去,上午还打了老子,那老子行游,给这个缺氧货一点庒力,他不相信我们的煽动力,就让他吃鸭梨,别以为老子是柿子。 是的,行游。我眼前放光,飘扬的旌旗、⾼举的拳头、可以甩一甩的⽩围巾。 丁香街又开大会了。唐巧珍的死触目惊心,民人群情昂,纷纷同意行游,郭代表作为人大代表政策⽔平还是很⾼,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授人以柄,我们得向安公局申请行游,这样就不是非法集会了。大家觉得有理,次⽇就由郭代表向安公局递上行游申请。 时代在进步,民权得到尊重,长市这次极重视民意,责令安公局务必配合。安公局接长市令开动马力,一周后就把批复下达了:支持华中 民人共和国公民履行基本权利,为保证行游有序进行,请按照相关法律要求,在以下指定地点进行合法行游。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指定地点——我们奋兴地看“以下指定地点”然后查了以下好多的地图:城区中心图,没找到“以下地点”;大市区图,没找到“以下地点”;最后找来省区地图,放大镜一直往边缘走,走到菗筋,到了——蒙游蔵彝羌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离云南有80公里,离这座城市有120公里。 对安公局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不是行游,是游历,大家要带好相机、⼲粮和指南针。 自此以后,丁香街的人更不理睬我们了,说我们其实是卧底。妈的,肖咪咪最多只是卧倒,哪里是卧底了。顾师傅派小工来催账,说那次我们集体理了发,当时说是记账的现在都秋天了,该兑账了。何老四的老婆说上次火锅是免费的,但肖咪咪打烂了一个碗,那碗是镇店之宝,自碗打烂后店里就出事不断。石八斤有天大清早地敲门,开门后发现他居然牵了几只猴子过来,龇牙咧嘴地要点⽔喝,我还没说话,那些猴子刷地冲进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们在丁香街越发孤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心不在焉地在油条房里看碟,深夜时时听到唐巧珍长声叹气地唤一声⽑主席哎,⽑主席他们打人了哎…这段时间,城管仍以各种借口查封了一些店铺,这些都不关我事,法院都说了,这不是拆迁,是正当工商税务检查。拆迁未正式开始,有二十多户人家,因各种违章经营、卫生税务等问题,被查封了去。我知道,迟早所有的房子将被拆掉,无法改变。菜刀妹风卷残云地跑来跑去,可是也没用,她不可能每分钟都在丁香街,奇怪得很,那些城管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规律,大部分都趁她出车时才行动。石八斤也常在动物园,城管知道他厉害,也不正面接触,等他来,队伍都撤了。石八斤很恼火,总想找三虎单挑,可三虎竟很久没有来。傻B,单挑,这年代还单挑,你以为你⽔浒吗?至于巡街队名存实亡,城管动辄出动百八十人,还有出派所庒阵,巡街队能做的只是见城管来了,敲一敲锣鼓通风报信,好让大家围观一下而已。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聇的,幸好还有⾼姐,让我们不那么孤独也不那么可聇。她对我们很好,夸我们6400元平方米有眼光,还经常让我们去吃饭,跟姐小们打喜⿇将,间或也打一下內⾐大战。但毕然从不参加,每到此时就借故回油条房。⾼姐常夸毕呆子,说文化人就是有才,还问要不要姐亲一口你。毕然就会涨红着脸,愤然说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姐很新奇地问这句什么意思,大丈夫就不食姐来的食吗?毕然就跟她解释,嗟者,呼来唤去之意也。⾼姐还是不懂,不过一脸崇拜地:姐就是喜有才的人,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包一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悄悄问⾼姐这些姐小可不可以…⾼姐咧着嘴笑:别看她们浪,大部分卖艺不卖⾝的,我也不她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姐还有卖两大行规:一、自愿;二、24岁以上。毕然一直皱着眉头,此时才稍舒展:君子爱,取之有道,不错不错,⾼姐颇有当年梁红⽟侠之举。⾼姐咦了一声:文化人就是有才,连坐台都说得出诗来。咦,刚才你说什么⽟,我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字…毕然好为人师,头摇晃脑地:江南侠梁红⽟,立岸击鼓战金山,咚咚…咚咚,真他妈的有鼓声,仓促的鼓声,还有凄厉的锣声,⾼姐一声不好,一推⿇将冲出去了,那些姐小也⾐冠不整地拥出,我心疼地看了看刚刚自摸的八筒,可惜了。带着毕然、包一头他们向街上走去,最近巡街队神经兮兮的有时连跑过条狗也要敲一下,但还是要围观一下的,职业钉子户,更要有职业精神。我们的脸都被映红了,屋顶上,瘦小的唐巧珍像一个燃烧的火把,右手还⾼举着一只汽油瓶,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可她动也不动,保持着这个势姿,原来竟已烧得碳化了…下面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仿佛在核实是不是消防演习。竟然来了二百多号城管,可没有什么动作,街民们被挡在外圈,也本冲不进来。只有瞎子女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嘶哑着要扑上去,⾼姐死死拉着她,她低头一咬,⾼姐吃痛不过放手,瞎女跌跌撞撞摸进房里。⾼姐气急败坏骂着城管:死城管快救人,快拿灭火器。城管面无表情看着她,手里虽有灭火器,可只顾向上看雕像,偶尔互相流一下:死了没有?再等一会儿吧,这女人经得烧…那等死踏实了再拆…嘭的一声,唐巧珍右手⾼举的汽油瓶炸爆了,那只手也砸飞开来,碎骨和碎玻璃片溅在四周,打在脸上很痛,起来像弹子,围观的群众纷纷倒退,城管也跟着退。这时房子上的火烧得很大了,我喊巡街队,可这时没有用,有几个反抗的早被打翻在地,剩下的被出派所⼲警到街角,武器早扔了。石八斤被戴上手铐,铐在警车险保杠上,他⾝体太大只能蹲在地下,嘴里兀自大骂着,但一句也听不清楚,因为塞了一块很大的⽑巾。一个⾼大的城管慢慢地走过去:听说你要跟我单挑,我叫三虎。石八斤怒目而视,嘴里仍听不清楚,三虎把⽑巾扯下来,石八斤张嘴就骂老子⽇你妈,抬腿踢向三虎。三虎躲开,起一火花闪闪的电警砸在石八斤头上,石八斤居然不倒。三虎奇怪地:咦,这狗⽇的⾝体硬是好咧,自带电阻。旁边几个城管拿着电警帮忙再捅几下,石八斤头才歪一歪,倒下,眼睛还瞪着。三虎回⾝就骂那几个城管,哪个叫你们把他敲晕的,老子想跟他单挑。出派所所长这时才走回来说:注意政策,拿点冷⽔浇醒。一辆公车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冲向城管,菜刀妹跳下来一阵砍,城管们闪开一个缺口,只见菜刀妹喊一声打120,披着一条打的被子就往房里冲,此时火势已大,她纵步冲了进去。我抖着手打到120,里面是悦耳的音乐声…话务员忙,请稍候。再 群众们愤怒谴责了这种做法,认为是变相破坏民人的行游权利。石八斤把挠得哗啦啦响,说既然这样耍人,再远也得去。菜刀妹说她开辆准载120人的大巴去,石八斤说向他单位借辆大巴车,两辆车装200人没问题。大家纷纷响应,第二天凌晨出发。 地盯着她,她点点头:这个秘密对你很重要。毕然听说要行游,大声附和: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最基本的权利。我挠着脖子上的伤痕,茫然地问他:宪法?这是什么法?戈壁的你居然在国中跟我说宪法。毕然又动地说:行游权利,第二条。我手上摸牌,茫然问他第几条。他说第二条。我脸⾊大喜,劲使把手里那张⿇将牌拍在桌上:二条!好的很,二条清一⾊自摸。我忽然就答应去行游,除了因为这第二条给我带来好运气,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重大道理——唐听山一直不答应条件,现在又病了,唐少却又让保镖把我们架来架去,上午还打了老子,那老子行游,给这个缺氧货一点庒力,他不相信我们的煽动力,就让他吃鸭梨,别以为老子是柿子。是的,行游。我眼前放光,飘扬的旌旗、⾼举的拳头、可以甩一甩的⽩围巾。丁香街又开大会了。唐巧珍的死触目惊心,民人群情昂,纷纷同意行游,郭代表作为人大代表政策⽔平还是很⾼,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授人以柄,我们得向安公局申请行游,这样就不是非法集会了。大家觉得有理,次⽇就由郭代表向安公局递上行游申请。时代在进步,民权得到尊重,长市这次极重视民意,责令安公局务必配合。安公局接长市令开动马力,一周后就把批复下达了:支持华中 民人共和国公民履行基本权利,为保证行游有序进行,请按照相关法律要求,在以下指定地点进行合法行游。指定地点——我们奋兴地看“以下指定地点”然后查了以下好多的地图:城区中心图,没找到“以下地点”;大市区图,没找到“以下地点”;最后找来省区地图,放大镜一直往边缘走,走到菗筋,到了——蒙游蔵彝羌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离云南有80公里,离这座城市有120公里。对安公局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不是行游,是游历,大家要带好相机、⼲粮和指南针。群众们愤怒谴责了这种做法,认为是变相破坏民人的行游权利。石八斤把挠得哗啦啦响,说既然这样耍人,再远也得去。菜刀妹说她开辆准载120人的大巴去,石八斤说向他单位借辆大巴车,两辆车装200人没问题。大家纷纷响应,第二天凌晨出发。除了读小学时为接伟大的朝鲜民人军领袖金将军,凌晨举着塑料金达莱去游过一次行,我好久未曾游过行了,所以不管是蒙游,还是梦游,仍然有种期盼感,希望这一刻早早来到,从而证明我确实是公民。这天晚上,我们有些动,应广大丁香街群众呼吁,紧急策划着第二天行游的口号,生动情、合理合法的口号,特别后一半很重要,否则在那里行游完,回来就该游街了。今夜无法⼊眠,寂静的夜中听到民人的心脏在跳动,他们一定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打了一个盹。[进⼊下一页][进⼊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除了读小学时为接伟大的朝鲜民人军领袖金将军,凌晨举着塑料金达莱去游过一次行,我好久未曾游过行了,所以不管是蒙游,还是梦游,仍然有种期盼感,希望这一刻早早来到,从而证明我确实是公民。 这天晚上,我们有些动,应广大丁香街群众呼吁,紧急策划着第二天行游的口号,生动情、合理合法的口号,特别后一半很重要,否则在那里行游完,回来就该游街了。 打,还是悦耳音乐声。一会儿菜刀妹抱着瞎女冲出来,那瞎女已被熏晕,⽪肤也烧坏一片。菜刀妹冲我大叫:120打通没有?我茫然看着她,她大骂笨蛋,把瞎女放到车上,一阵尖锐的声音,狂奔而去。⾼姐哭红着眼睛告诉我:拆迁办找到一个证据,唐巧珍住的房子不是她的,而是集体公房,是二十多年前街道塑料厂租给她还没死的老公的。虽然塑料厂早垮了,但这房是公家的无疑,所以,唐巧珍不仅要接受拆迁,而且还欠街道办3600元的房租,须得先搬出去,再缴房租。唐巧珍分辩,这房子最早是塑料厂的,可厂里快倒闭前三年没发工资,这房算是补偿给她和她老公,当时厂长还没死,写了字据盖了公章的。她把字据拿给拆迁办的人看。可拆迁办的人说经查笔迹这不是厂长的,是伪造的,所以不仅要补房租还得查究伪造件证罪。唐巧珍当时就疯了,哭着说拆迁办的人把字据换了,那肯定不是她的字据,让拿字据出来。拆迁办的说字据只给安公机关看,不能给她看。唐巧珍找到出派所做主,所长说这得找街道办。唐巧珍去找街道办,办事处主任说他是前年才调来的,这得问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唐巧珍去找老主任,才发现老主任死了10年。唐巧珍又去找区上,区上说这归市拆迁办统一管。唐巧珍去找市上,市上很重视,专门把材料全部打回给街道办,让他们重查…唐巧珍回到街道办时,主任从镜片后面看着她,说:要不,我们再重复一遍你之前的过程,我不怕烦的。昨天下午,街道办正式要收回房子,唐巧珍这回老实了,说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她把所有的⽑主席像章找出来,一个一个认真地别在前,然后走上房顶,对房下的城管说:你们来拆吧。就一个一个点燃了向下面掷。城管们哈哈大笑,说还玩燃烧瓶这么过时的一招,别说你唐巧珍,唐福珍我们都不怕。原来城管早有准备,掷一个就用灭火器灭掉一个。唐巧珍掷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就点燃了自己,右手⾼⾼举着,嘴里一直在喊⽑主席哎,我把这把骨头烧给⽑主席哎…那些城管说自己点燃了,省得火化。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们看到的了。出派所的还是人化的,找来殡仪馆把唐巧珍收殓了,包一头胆子大凑近看了看,说四下还溅了好多⽑主席像章,知道为什么炸开当时溅打得脸疼,原来是这些像章打疼的,这唐巧珍死时气蛮大的,像章都成弹子在飞。整整几天,我闻不到空气中的汽油味道,我只闻得到有股⾁的焦味。以后,我不想吃⾁了。想起前几天何无畏被剁手后我说以后不吃⽑⾎旺,要是在这丁香街再住下去,以后可吃的东西,不多了。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之狂疯。上帝让人狂疯,必先使之买房。菜刀妹和郭代表带领街民们去法院,专门搜集了充⾜的证据上去。几天后法院说这次的证据比上次的充⾜,充⾜表明,唐巧珍侵占公房不退,还纵火自焚,差点引发更大火灾,城管部门只是处置不当,把三虎从队长降为普通队员。我不管他们,天天举着牌子,可又开始把我们架来架去。有一天宾利车窗摇下来,我看到的居然是唐少那张光的脸。他走下来,对我们啪了一下,还让保镖打了我们。后来知道,唐听山最近⾝体不好,由唐少替代处理⽇常工作。唐少说:我讨厌你,你们,讨厌旧房子,所有的旧房子。临走又转⾝,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不住新房子?肖咪咪终于说要退出,要我们退钱。老子威胁他,敢退出就掐死你,还上网公布你不是,不是鸭,是鹅。肖咪咪取向一直不清不楚,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清指代他时该用他还是她,是什么品种,是,是鸭,或者丫两个都占,那就是鹅。肖咪咪见我急了,闭嘴不说话。最近我有些怀疑,这头鹅是不是內奷,深更半夜总溜出去,半夜了还发信短,看他跟唐少面前那娇声卧倒的样子,真巴哦,真鹅巴像个奷细。鹅是很烦人的,比鸭还烦人,我一点都不烦,能给我们带来⾼嘲和温暖。⾼姐又让我们过去打⿇将吃饭,我们欣然从命。进门就看见菜刀妹。之前菜刀妹过来找过几次猫,推门见我们在,扭头便走。⾼姐拉都拉不住,叹口气:她是一个好女孩,为了她妈就坚守这里…每说到这里,⾼姐就住嘴,再问她怎么也不说。可今天例外,菜刀妹不仅不走,还跟我们打⿇将,让老子一开始就在赢钱,一直赢,心情大好,觉得跟她的过节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打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法院本不受理唐巧珍的案子,城管行凶是明摆着的,我们要给法院一点庒力,去行游,丁香街所有人都参加,你们应该参加。我说不去。她倒竖眉⽑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痛。她问你哪儿又要痛了。我说:要巴痛。菜刀妹大怒:你再骂一句。我奇怪地:我骂什么了?我是自摸碰碰和了。此时我自摸一个碰碰对,亮给她看——幺和八筒对碰。幺、八筒。她粉脸气得煞⽩,黑漆漆的瞳仁瞪着我,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最近不那么太妹了,烟熏妆也不化了,为什么总不穿裙子,我看过你的裸体,腿形超级好,跟李孝利有一拼,可惜了…正胡思想,她怒喝一声:你去不去!我问有什么好处。她说没好处。我说没好处就不去,你砍我吧。她想一想:不砍你,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奇怪 今夜无法⼊眠,寂静的夜中听到民人的心脏在跳动,他们一定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打了一个盹。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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