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va,超人气美型小说家。 十七岁时以一部长篇小说磕开读者心门,拿下当年最⾼文学大奖,光速成为全民偶像。 幻黑短发。瞳⾊幽蓝,清澈又深不见底。执于牙买加蓝山咖啡、大片大片无瑕疵深蓝和⼲净到剔透的美好事物。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访谈节目时,他穿一件gucci黑⾊小外套,把內里的银灰开衫袖子微微往上卷,露出25厘米左右的手部⽪肤,凝成一个寂寞的势姿。 那一刻我端着咖啡迟迟收不回目光,青绿火焰刺破硬坚的壳在心內安静温暖地燃烧。我暗暗想,真不容易找到——手指和手腕都这么纤长幼细温润⼲净的男生。 这样一双手天生适合写绵悱恻的小说,一个字一个字敲中你內心的柔软。 他说“Siva”这个笔名出自印度教里的“破坏之神”颠倒众生兼有催枯拉朽和复苏万物的旷世之力。在现实生活中认识Siva一年后,我回过头去读了他当年出道的那部获奖长篇小说,卷首语里印着几行纤长静默的字迹—— 爱是什么? 有人说,爱是含笑饮砒霜。 爱情至美,砒霜至毒。 深爱一个人失去自己,才会痴痴凝望他无琊的笑脸,一小口一小口饮下他递过来的毒酒。 情意从字里行间中流出,恍然觉得他这是在写我。命运是诡笑的魔术师在暗处布下千回百转的局,人世间所有因果缘分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我们幻想长命百岁、现世安好,哪知人间非为我所生,众神自云端嘲笑世间的怒骂癫狂。花好月圆原是南柯一梦,浓情藌意终随浮生掠影汇⼊无垠大海。 Siva,你的错失过往,你的锦瑟霓虹你的纯⽩深蓝你的不可言说你隐瞒在绝望里的希望,都匍匐在梦的嘲汐里。如果当时的我能听懂,或许那些结伽的伤口,还能带着温柔到⽩头。 Siva,如果我有预见未来洞悉一切的能力,就能阻止后来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后来的你也就不会消失了。 Siva,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初遇Siva的那一年早舂,图书馆外的梨花开得特别好,汽车驶过时惊起一小团明媚雪⽩的雾气,瓣花簌簌地落満了挡风玻璃,说不尽的媚妩妖娆。我是SZ大学一年级生学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整天围着“功课”、“社团活动”和“咖啡馆兼职”转。 他走进自习教室的时候引起一阵细小的动,女生们窃窃私语不敢贸然上前搭讪。他把书放在我对面的桌子上,轻轻菗出椅子坐下。我抬头望一眼对面的不速之客:校园里少见的混⾎儿,黑发碧瞳。他的眼神很安静,瞳⾊幽蓝清澈,周围世俗的一切立刻黯然失⾊。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清澈又深不见底的眼睛。 头晕脑的我一眼认出他是谁,0。1秒內心脏狂跳十拍。他上我的目光问是不是上官星见,没等我回答又拿起桌上的散文稿翻了翻,目光挑剔。趁他还没毒嘴,我一把抢过来说:“我是星见,什么事?” “很少有女孩子敢这样注视我。” “那当然,谁见着妖孽不怕啊?”谁知道这句随意的调侃让他脸⾊一沉。我翻了个华丽的⽩眼。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他递过一张照片“这是我女朋友的照片,你看看认识吗?” 接过照片细细端详。 相片中的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模样,穿深蓝校服小裙短抱着⾼中课本。清亮明丽的眼瞳里⽔⾊潋滟,仿佛随时会掉下晶莹的珠滴。下巴尖俏,左脸颊上依稀有一颗细小的泪痣,风吹了她的额发,笑容里隐约有媚妩的琊气。 突然想起⾼中同桌的口头禅——“家有妖孽初长成。” 电光火间闪过脑海的字句是“电视台整人节目”、“这照片怎么流出去的”和“名人也有狂疯时”这张本就是我的照片,他怎么会有? 从前只知道有个叫Siva的名作者,原来也不过是个无聊的人。我觉得失望,沉默地把照片还给他,收拾书本准备闪人。 他从我的神⾊中看出端倪。 “上官星见,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误会?”我冷笑一声“莫明其妙地冒出来,不但知道我的名字,还拿着我⾼中时的照片说这是你女朋友,问我认不认识?” “你真的误会了,她只是长得跟你很像。”他拿出一本蓝⾊封⽪的生学证,里面⽩纸黑字地写着: 姓名:谢落微 别:女 出生年月:1991年3月7⽇ 籍贯:广东省广州市 学号:04870103 第一学期注册:(公章)深圳市**中学 第二学期注册:(公章)深圳市**中学 … 表格旁的件证照上又是那张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头发往后梳成马尾,笑得清甜。 “她是我的女朋友,谢落微,四年前在一场意外里丧生。” “意外?”我很好奇,停下收书的手。 “准确地说,是一场凶杀。”他竭力平定情绪“四年前的7月11⽇那天晚上六点多,我们一起看完电影后,我送她回家,眼看着她走进小区门口的。谁知道几分钟后,她就被凶手杀死在电梯里。” “杀死…在电梯?”我⽑骨悚然,満背冷汗。 “是的,她被人从背后掐住双手,割喉放⾎,失⾎过多而死。当时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摄相头被破坏没能录下当时的场景。唯一的线索是她出事前曾给我发过的一条机手
信短,还有她手里死死拽着的一张塔罗牌,牌面的图案是‘倒吊男’。” “等等!那条信短跟她的死有关吗?”我耸耸肩“或许信短里会有线索?” “她说‘有东西在跟着我,我好害怕’。” “跟着她的,会不会就是凶手?” “我也这么想。”他苦笑“可是警方顺着这条线索查不到任何东西,后来找我做过几个笔录。两个月后结案,他们最终判定凶手是住在她家楼下的一名精神裂分症患者,这个患者本人无法承担刑事责任,只判定其家人监管不力,将他送往医院強制治疗。” “就这样?”我很不值。 “对,就这样。”他抬起头望着我,眼神明亮摄人:“可是我不相信,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真正的凶手说不定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我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我都不会放弃。” 一股郁的⾎涌进我的心脏,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我打断他:“你看过《地蔵菩萨本愿经》吗?” “我不信佛。”他摇头摇。 “我也不信,只是《地蔵菩萨本愿经》里说那些作恶者‘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坏人自有恶报,你既不是察警也不是探侦,凭什么去抓他们?” “业报太迟,我等不急了。”他把那张照片递给我“无论如何,你跟落微长得这么像,总算是一种缘分,照片请你留着,如果有什么关于这件事情的线索或是消息,告诉我好吗?” “好。”我接过它,随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心里忿忿地想: 什么电梯杀手? 什么神秘杀? 就算被害人跟我长得相象,关我咩事?难道要我也淌上这滩浑⽔?请原谅我这么现实,穷人家小孩听不起爱情故事,更玩不起风花雪月。 这个“爱情故事”已经占用了我二十五分钟零三十七秒的时间,接下来我还得去还书,找老师借备课笔记,胡啃几片饼⼲后火速去校门外的咖啡馆打工。 我嗖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它不盗铃的速度收拾桌上的书,收工闪人。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你比落微⾼,⾼很多。” “那当然。”我骄傲地一挑眉⽑“你那个女朋友也就一米五几吧?我171公分,比班上好几个男生都⾼。” 他不答话像升国旗一样缓缓地站起来,渐渐⾼过我的肩膀、下巴、眼睛、头顶…直到比我⾼出⾜⾜半个头。真是长江后浪踩前浪,前浪踩成沙茶酱,我顶着一张“娘老就是沙茶酱”的臭脸,很不痛快地火速闪人,临出馆前还狠狠一回头,检查他有没有跟着来。 果然,他跟着来了,一路跟到我打工的那家咖啡馆。 92℃咖啡馆,校门口那条街上最拉风的咖啡馆,以“味道极其魂销,环境极其优雅,价格极其不靠谱”享誉江湖。 来这家咖啡馆的第一天老板娘就告诉我,人们在舒适惬意的时候,体温会略略上升0。2℃,也就是37℃。煮咖啡刚好相反,100℃的沸⽔太过火,惟有略略低出8℃——92℃⽔温煮出的咖啡,味道最是倾心。然后她bia唧菗出一支温度计递到我手里,从此开启了我每天拿着温度计算量咖啡温度的生涯。 这天是周六,约会的小情侣们一对接一对的,一整个下午我忙得快飞起来,眼睛还不忘记瞟一眼独自坐在窗户边喝咖啡的Siva。 他点了一杯蓝山,侧影沉默孤独。 某一瞬间,心被那个侧影惊动,就像封闭多年的黑暗罐子猛地被撞翻,掠过丽美妙的光线让心无限喜雀跃,在这渺然天地间期盼到久违的光明。 我拿出那张他女朋友谢落微的照片,第一次用“不,这不是我”的念头去端详它。 尖俏的脸庞。 微微上翘的线。 还有眼神里那一抹人媚妩。不不不,与其说是媚妩,不如说一种半人半魔的神秘气息。眼神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一旦凝视着你,你的灵魂都快要出令人着魔的,还不是神圣感,是带着惊恐的臣服,好象世界末⽇就只能指望她了一样。 幽暗华美,绮丽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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